25.名唤孝嫣


    “主上可在书房?”哥舒朝着阿莲问到。


    “奴婢不知,方才夫人要和石墨姐姐谈话,太师回避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阿莲经过应朝时,和他对视了一眼,便离开了。


    “郡主,暖暖这丫头太不懂规矩了,如何能这般私自离府,你怎还这么如此娇惯她?”


    “乳娘,若是其他事我当然会好好罚她,可是这次不一样,她是去追喜欢的人。”清河摸摸手中的小衣,心里想着等一下让会儿试试。


    “郡主!您偏袒石墨,我理解,可是安暖她……唉~和郡主虽然有几分相像,郡主莫不是将她当女儿宠了?”


    “哪里像了?”


    “郡主也这般傻傻地去追过太师。”乳娘笑道。


    “真的啊?”安暖突然出声走了进来。


    “怎么回来了?不去追你的小情郎了?”


    “郡主,我错了。”安暖坐在清河旁边挽着她的手。


    “你有何错?”


    “我不该生您的气,负气走开!可是郡主,我不想当阿邕的妾,我想和您一样,和心上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原来你是介意这个?宇文邕他能不能娶独孤伽罗,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作什么介意我说的话?”


    “额……郡主,你跟独孤曼陀说的话是真的吗?你回复记忆了?还是根本就没忘?还有,还有以前太师是真的装受伤骗你的吗?”她到还真不知道,原来我护是这样的人,还有他对郡主大大的态度……她还真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呢?到底为什么我护会对郡主大大情根深种。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那是胡诌的,目的是不想让独孤曼陀生出歪心思。”


    “可是郡主,你干什么帮着他们把独孤曼陀嫁给杨坚?”那样杨坚就娶不了独孤伽罗了,说不定还要跟宇文邕纠缠。


    “独孤曼陀的性子,说不定会将杨家闹个天翻地覆。”清河这话是轻松说出来的,却让安暖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帮宇文护折腾独孤家和杨家。


    安暖忍不住在心里说到,郡主大大威武:“郡主大大说起谎话都是那么顺口,我还以为是都想起来了呢。”


    “这还真不是谎话,郡主确实被太师骗过。”乳娘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听了半天倒也是听明白了,想来是郡主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清河:“怎么说?”


    “真的吗?乳娘快说说看。”安暖激动到。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石墨提起,可以去问问她。”虽是清河的乳娘,但又不是她的贴身婢女,怎能知晓那么多?


    “好吧!那下次再问吧!”起了兴致的安暖,顿时萎靡了下来,本来以为可以看好戏,结果乳娘还一副‘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的态度,生生吊了她的胃口:“郡主,之前一直听太师唤您清河,怎得又变成了嫣儿?难道这名字还有好多个?”


    “怎么可以直呼郡主名讳?”乳娘皱了皱眉。


    安暖急忙捂住嘴,道:“下次不敢了。”知道古代规矩多,名字居然也不让叫。


    “无碍,清河是我的封号,嫣儿是我的小名,外男面前,家里的兄长只唤清河,后来也就习惯了,至于我的本名,我姓元,名唤孝嫣。”在清河心里也是有亲疏之分的,原本一醒来宇文护这个人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自然是有些抗拒的,后来他时常这般唤她,她也就渐渐放下了心防,默认了他的存在。


    “嫣这个字真好!”安暖点点头,这个字也衬托出了清河父母的寄托,希望她多笑。


    安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体会过父母的温暖和呵护,现在更是没谈过恋爱就来了这里,倒是把从未体验过得滋味都体验了个遍,不过也很开心……


    独孤家倒真是有三个好女儿,三个女儿都定了门好亲事,长女与宁都王,次女和幺女都分别与两位柱国世子,世人皆道独孤信好福气。


    此时元孝矩也派人告诉清河,说小弟元孝则已到适婚年龄,又一向与她这个长姐亲厚,就让她这个长姐替他把把关。


    “郡主,这是林司马家的秋宴帖子,如往常一般送来,正巧了,您可以接下去看看那些王公大臣的女公子。”乳娘递上一张帖子,如果是以前,根本不会出现在清河面前。


    “往常我是不会收的,这回,不妨去看看。明日去清风观瞧瞧,看看哪一天适合摆宴席。”


    “是!”


    “阿娘~”宇文会挣扎着要从宇文护怀中下来,跑到清河身边,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拉清河的袖子:“一起玩。”


    “你们在玩什么?”清河蹲下,捏了捏宇文会的脸颊。


    “这个~”宇文会手一摊,居然黑乎乎的一片,仔细一看好像是墨水。


    “你阿爹怎么让你玩墨水?”清河皱了皱眉,拿出丝帕替他擦擦手。


    “嫣儿,是这小子硬是要爬到宣纸上,打翻了墨水,我正要去帮他换件衣裳呢!”宇文护上前拽住浑身都是墨水的宇文会:“你这调皮的模样跟你两个哥哥差不了多少,真想你早点长大,好把你丢进军营里和你两个哥哥一起。”


    “阿爹坏坏!”


    “你这小子居然知道我再说什么?”宇文护拍拍宇文会的屁股,宇文会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不让他和哥哥玩。


    清河瞪了宇文护一眼,道:“会儿乖,让乳娘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手上都是。”


    宇文会的乳娘过来将宇文会抱走,宇文会还伸着自己的小手在那儿晃着,别提有多可爱了。


    “大哥传信过来,小弟过两天就会过来。”


    “倒也许久未见小则,有些想念。”


    “他长大了,你也别操那么多心。”宇文护道。


    “小则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我们都待他如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不操心?”清河对待自己的三个儿子也是如此:“等孩子们长大了,你也许就明白了。”


    “小则可比咱们的孩子乖。”宇文护反驳道。


    “他们都很乖的。”


    “要是乖的话,我也不会送去军营。”意识到清河的脸色,宇文护又急忙改了口:“好好好!都乖!”清河的脸色才变了回来。


    第二日,清河正替宇文护穿衣,系好腰带,宇文护抱住清河,轻嗅着她发间的幽香。


    “主……”哥舒拿着一封书信闯了进来,看见那番场景,立刻背过身去。


    清河推了推宇文护,宇文护才不舍地放开她,愤愤地走到哥舒身边:“越发得没规矩了。”


    “属下知错!”


    “什么事?”


    哥舒递上一封书信,宇文护接过,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字:


    清河郡主亲启


    宇文护看了一眼哥舒,哥舒没回,便已知晓是哪里送来的,急忙拆开,默念着:见字谨到苏烟阁顷坐一叙——独孤般若字


    宇文护猛然一抬头,眯着眼摸不清独孤般若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头看了一眼清河。


    清河感受到目光,疑惑地看了回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出去一趟。你先用膳,不用等我。”


    清河点了点头,宇文护往外走去,哥舒看了清河和她身边的安暖,随后跟了上去。


    “郡主,谁一大早送书信过来?”安暖明知故问,意在提醒清河。


    “还能有谁?只是并不知,那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引得他这般行色匆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不可能时时防备着。


    “那郡主不去看看吗?”


    “有1什么好看的?今天不是要去清风寺么?”


    “嗯!”安暖重重地点着头,心里舒了一大口气。


    宇文护前脚刚走,后脚元孝则就到了府上。清河方才用完膳,就听见元孝则欢快地脚步。


    “阿姐,阿姐~”元孝则快步跑到清河面前,又后退一步:“小则见过长姐。”


    清河连忙扶住他,嗔怪道:“都是自家人,怎么还这么多礼数?”


    “小则当然知道了,只是还是要礼数周到,才不会让人家诟病我们元氏。阿姐,小则好想你。”


    清河拍了拍他,笑道:“都这么大人了,还这撒娇?”


    “那姐夫不也经常…姐夫他人呢?”元孝则四处看了看。


    “他出去了。”清河拉着元孝则往里走:“早膳用了吗?我让人备点你爱吃的?”


    “我已经吃了,早上长嫂一个劲儿的把东西夹到我碗里,我都吃撑了。”


    “那是嫂嫂疼爱你。”清河笑道。


    苏烟阁……


    宇文护过来之时,独孤般若已在那里等着,还沏好了茶,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勾唇一笑。


    ‘啪~’宇文护把那封独孤般若送过来的书信猛拍在桌上,怒道:“独孤般若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独孤般若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坐,茶已经沏好了,给你倒一杯。”


    宇文护依旧站着:“不要跟我打什么哑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不坐着,我怎么跟你说?”独孤般若


    宇文护只好在她面前坐下,只听独孤般若又说道:


    “太师跟尊夫人感情很好啊!”独孤般若一出声,便能听到那股酸酸的气息,继而又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看着宇文护:“如果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太师觉得会如何?”


    “你是你,本太师是本太师,没有任何瓜葛。”


    “没有任何瓜葛?太师说得轻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还能当做没发生吗?我若是到那清河郡主面前说上几句。太师很可能就会被那元孝矩讨伐,到时候太师在朝堂上的势力和地位可能岌岌可危啊!”独孤般若知道宇文护最看重自己手上那些权势,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触犯:“不过,若是太师能够跟我合作,将我的未来夫婿推上皇位,我保证,对于你我过去之事,只字不提,永远拦在肚子了。”


    宇文护挑眉,看了独孤般若一眼:“你怎么保证?”


    “以我未来的皇后之位保证!若违此誓,我便永远做不成皇后。”独孤般若信誓旦旦地说道。


    看来这个独孤般若把皇后之位看的很重,还在想什么‘独孤天下’?宇文护没有丝毫犹豫,道:“好!我答应!”


    “那就多谢太师成全了!”独孤般若想了想,又说道:“既然现在咱们是盟友,那有一件事必须得说,还是让尊夫人离曼陀远些,别把曼陀带坏了。”


    “跟独孤曼陀有交情,那是对你们独孤家的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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