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只要这个儿子不是你的就好
此话一出,独孤般若险些将手中的热茶洒了出来,她从未想过宇文护会对她说如此凌厉的话,而且还是为了那个女人。目光瞥向一旁点好的一炷熏香,几乎已经烧尽,独孤般若将手中的半盏茶放下,道:
“你猜,等一下尊夫人会不会赶到这儿来?”
宇文护咻然站了起来,不理会独孤般若,走到门前打开门,迎面撞上了急促跑来的独孤伽罗,还有随后跟上的哥舒。
宇文护一侧身,独孤伽罗险些摔倒在地,他瞪了一眼宇文护,朝着独孤般若跑去:“阿姐,清河郡主带着京兆尹过来抓你了,已经到门口了。”
“什么?”独孤般若似是意料之中,望向宇文护:“你可想好了对策?”
宇文护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独孤般若想要做这件事,就必须想好最后的结果。
“太师当真不在意?这是若是传到元氏耳中,怕是又要太师好一阵子周旋了,届时哄好了倒不要紧,哄不好?那就只能失去元氏一个助力了。”独孤般若敢赌,在宇文护心里,最重要的只有权力。
清河郡主带着京兆尹推开门进来,发现宇文护正和哥舒对弈,房间只余一缕熏香。
“老臣参见太师!”京兆尹先出声道。
清河郡主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唯有那个柜子和床底下能藏人,而那床底下一览无余,根本空空如也,那就只有那个柜子,宇文护身后的柜子。
清河郡主一步,一步朝着那柜子走去,却被宇文护拦住。
“嫣儿!你怎知来这里寻我?是怕我饿着,来送早膳的?”宇文护的手搭在清河郡主手臂之时,清河郡主下意识地抽了回来,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家中有一先帝赏赐的宝物被盗贼所偷,我寻着线索过来的,你怎在此?”清河郡主收了收袖子。
“我……”宇文护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理由,看了一眼哥舒。
“回夫人,是这样,属下是跟主上商量朝中之事,在府中是怕叨扰夫人了。”哥舒回到。
“对对对,哥舒说得对!”
清河郡主看了一眼哥舒,不信!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藏人了的柜子,里面的人一慌。
“怕是我收到的线索有误,既然都找了杜大人,那便就将这事交托与大人了。”清河郡主朝着京兆尹点点头。
“这事老臣分内之事,请郡主放心。”
清河郡主朝着柜子走了两步,宇文护脸色一变,柜中独孤般若正想着怎么对付她,然而清河郡主脚步一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宇文护松了一口气,跟上了清河郡主的脚步。
清风寺,“姐姐~你可算来了。”独孤曼陀欢快地踩着小碎步过来,朝着清河福了福身子,看到清河身边的俊逸男子问道:“姐姐,这位是?”
“我娘家的小弟。小则,这是独孤丞相家的二女公子。”清河随意介绍道。
“元公子有礼!”独孤曼陀害羞地低头福身。
“独孤女公子有礼。”元孝则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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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那家的方糕,你去替我买。”宇文护坐在马车里和清河郡主晃了大半天的京城,忽然听到她说想吃方糕。
“好!我去买!”宇文护被赶下了马车,亦步亦趋地朝着清河郡主指定的那家店走去。
待宇文护消失在人海之中,清河郡主立马说道:“走!”
马车走动了起来,也随之消失在街头……
宇文护捧着刚出炉还热乎着的芙蓉方糕走了出来,朝着原来的地方走回去,忽然发现高头马大的元孝则骑着马过来,身后还跟着缓缓走动的马车,他上前拦住。
“姐夫?你怎么在这儿?手上捧着什么?”元孝则伸手示意后面的马车停下,自己翻身下马。
“你阿姐要吃的方糕。”宇文护说:“你不是过两日才到吗?怎么今日就到了?”
“实在想念阿姐,就连夜赶回来了。”元孝则扯出大大的笑脸:“姐夫,快上车吧!咱们一起回去。”
“不是,你阿姐还在……”宇文护还未说完,安暖掀开帘子,清河的脸露了出来,疑惑地叫到:“嫣儿?”
“让他自己回去,小则,我们走!”
元孝则应了一声,朝宇文护问道:“姐夫,你又哪里惹到阿姐了?”
宇文护也是感到莫名其妙,十分得莫名其妙,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清河先一步回了府,宇文护赶到清河早已回了房。安暖半路拦着宇文护,绕了一圈,朝着宇文护胸前嗅了嗅。
宇文护怒地推开她:“放肆!”
“郡主知道你早上是去见独孤般若了,身上还有女人身上才有的香味,太师这么进去,只会火上浇油。”安暖没好气地说:“太师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再来吧!”
宇文护听后才消了怒气,闻一闻自己身上:“真的有香味?”才想起那独孤般若好像点了熏香,这女人还真是……
“这味熏香,郡主可是从来都不用的。”安暖
“我知道了~”说着宇文护转身离开,待他回来,清河的房门依旧紧闭,宇文护敲了敲。
“嫣儿,你快开开门。”
“你倒是同我说说,你和独孤般若都说了些什么,又都做了些什么。”清河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我们是合谋把宇文觉赶下台。”宇文护‘丝毫不掩饰’地说出了口。
“真的?”
“当然是真的,独孤般若觊觎皇后之位已久,想要借我之手,把宇文毓推上皇位,自己好做皇后。”
清河打开门:“那你告诉我,你这一次为何要去见她?难不成你们之间有私情?”
“有什么私情?不过是之前和哥舒打了个赌……”宇文护差点说出口了,虽然及时制止,但还是被清河捕捉到了。
“什么赌?”
“自你我成婚以后,夫妻感情甚笃,只是你生了孩子之后,将多数心思都放在他们身上,一点都没有顾及到我。我一时生气就自己和哥舒打了个赌,想要将你的心思移回到我身上一些……”
“所以你就惹上了独孤般若?想让我吃醋,谁知道独孤般若居然是一个这么难缠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用这件事来威胁你?”清河看到宇文护默认的表情,不禁摇摇头:“那是你活该,你惹谁不好,去惹独孤般若?”
“我早就已经跟他划清界限了,是她自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我倒是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也同时很欣赏她,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去争取。既然你早就知道独孤般若是这样的性格,你当初为何不直接一刀杀了她?荒郊野外贼寇出没,可是于情于理。”本就和独孤般若没什么多大深仇大恨,无缘无故牵扯出来这些事情,真够让人头疼的。
“她身边有的是暗卫,根本动不了她。”宇文护无奈地说道,明面上更不好直接争锋相对,万一不小心被人挑出这段陈年旧事,岂不是完了?
清河点点头:“没想到这个独孤般若有这等心思!若是没遇上我,想必现在你与她早就一起独孤天下了。”
“天下是姓宇文的,为什么要姓独孤?”宇文护反驳道。
“独孤家三姐妹总有一个会当上皇后,所生之子必是未来坐上皇位之人。我只要这个儿子不是你的就好!”
“岂会?独孤氏这个麻烦,我一定会处理掉的,嫣儿,你只需耐心等待便可。”
“不管你做什么也好,我曾经说过关于你可以找别的女人的那些话,统统不算数,从你我成婚那一刻起,你这一生必须只有我一个女人,否则……”
宇文护在清河唇上啄了一口:“否则我将痛失所爱,孤独终老,或者不得好死也可以。”
“我可没这么说!”清河还是忍不住被逗笑了:“你必须得给我好好的,知道没有!”
“一定好好的。”宇文护握住清河的手,轻轻摩挲着。
良辰吉日,独孤府又接连与柱国李家和柱国杨家结为亲家,这一日恰好是两家下聘之日,好不热闹。
这边,宇文邕接到独孤伽罗的书信连夜赶了回来,却因身体羸弱,又加上连夜奔波,缠绵病榻。宇文觉得知消息的时候,对本来就不喜的弟弟终于又有了治他罪的机会,高兴不已,连忙下旨派人将宇文邕打入大牢。半路被宇文护劫下,带回府中休养,还特意命安暖去照顾他。
西郊别苑,“你居然让宇文护去将宇文邕救起来?真是看不清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放任不管,宇文觉必定会治宇文邕重罪,而且还会咬著不放,届时再以不知孝悌之义再夸大其词几番,难道还拉不下宇文觉么?难道,你是想留着宇文邕,拥护他?”清嫣道完,抿了一口茶:“那万一人家娶了独孤伽罗为后,你岂不是白救了宇文邕?”
“要拥立谁是阿护的事,我只管看戏。”清河不以为然:“你这茶倒是清香诱人。”
“喜欢就多喝点。”清嫣笑了笑:“怎么不曾见你戴那支玉簪?”
清嫣疑惑:“哪支?”
“就是从红裳阁淘换回来的那支啊?怎么,不喜欢?当时见了不是还有几分欣喜,怎么现在又腻了?”
“我从未见过那支什么玉簪,红裳阁这几年的玉簪样式都不怎么好看,出了上次看着还不错买回来的那一对,我亦不记得还有去买过。”清河摇摇头。
“郡主!奴婢记得是您给了太师,至于去了何处,您就要去问太师了。”石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回着。
“何时拿去的?”清嫣问道。
“郡主出事之前!”石墨
“出事之前?呵~莫不是送给了独孤般若?”清嫣忍不住笑道:“看来不是你不想和她争,而是她偏要和你争。宇文护这般到处留情,你也还能坐得住,不管管?”
“不过是见着好看拿回的,没了兴趣不要的东西,谁爱要谁要,我去管它做什么?倒是清嫣你,有兴趣的,可千万别放过,要是一不小心,再也没机会留住,可就得不偿失了。”清河目光流转于清嫣和她身后站着比树还直的男人:“府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清嫣回头望了望长清,又低下头,思索着什么。
太师府,安暖端着煎好的药,喂着宇文邕,宇文邕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只能拿着固本温元的药滋补着,却因宇文邕还昏迷着,根本喂不了多少。
宇文邕忽然睁开眼,看到安暖之后,小声地唤着她的名字:“暖暖?”
“你醒了就把药喝进去。”安暖将碗递到他面前,宇文邕只顾着看着安暖,并没有在意她的动作。
“吱嘎~”安暖看着推门进来的人,行礼:“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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