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该更新的,但是评论数还没到两位数,再加上昨晚听了一首歌突然有点emo,就决定放点别的。反正专栏里分类这一栏就叫“草稿纸,不定期,不入v”所以乱入一点不会被打吧?《贺光徊》其中的一章,不想看不感兴趣的可以先关了,等我晚上放闻人蓄的正文。
这章等闻人蓄完结了,我会写个闻人蓄的番外重新补上修改好。
抱歉造成不好的阅读体验。
正文:
刚出电梯,秦书炀和贺光徊就听到从家里传来了震天响得到哭声。上中班的贺蕴嗓门大不说,声音还脆。只要一哭,整个楼道都能听得见。
秦书炀下意识就把脸拉得老长,偏过头去贺光徊也是满脸无奈,两个人相视一笑,一点没办法地摇摇头。
“走快点吧,再慢邻居家要过来投诉了。”贺光徊抬手推了一下秦书炀。
他在康复医院折腾了一下午,这会没多少力气能走得快,得秦书炀扶稳点。
虽说走快点,但他脚步虚,就算秦书炀扶得再稳也走得很慢,踉踉跄跄的,秦书炀都觉得要是自己松手贺光徊肯定要摔下去。
打开防盗门,果然是贺蕴在哭。
听到门口的动静,小鬼早就跑到了门口,门一才打开就伸开双手一把抱住了贺光徊的大腿。
估计是抱到了大腿,他哭得更凶了。
他整张脸都埋在贺光徊的大腿上,一点没注意到贺光徊没站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呜呜呜爸爸,呜呜呜呜哇哇哇哇爸爸……”
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眼泡肿得都看不到原本双眼皮的样子,用大碗罩着剪的瓜皮刘海也早就揉乱了。
贺光徊被秦书炀扶稳站住,终于能腾出手来颤颤巍巍地抬高一点揉了揉贺蕴的头发。
他低头看着儿子安抚道:“儿子乖,你先松手,让爸爸换鞋好不好?爸爸快站不住了。”
贺蕴哭得正起劲,一点话都听不进去,胖胖的胳膊只松开了一瞬间又立马抱得很紧,估计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不然不会哭得那么凶。
对比起贺光徊的好脾气,秦书炀就没那么多耐性了。贺光徊的身形摇摇晃晃的,是真的没那么大力气再站得住,他只能弯腰一把将贺蕴抱了起来,玩笑似地拍了下贺蕴的后背,“来,跟你爹说,怎么哭成这样了?”
粘人的小团子被强制抱开,贺光徊终于可以撑着鞋柜慢慢坐到换鞋凳上。
他微微喘了几口气,然后才慢慢弯下腰拿过鞋柜旁放着的鞋拔子帮自己把鞋子换了。
贺光徊有点累,一时半会也懒得爬起来,索性就靠着墙壁看着不远处的秦书炀压着性子哄哇哇大哭的贺蕴。
小奶团子哭得满脸通红,一只手擦着掉下来的金豆豆,一只手指着地上摔坏了的小汽车。
“婆婆带我去小公园玩呜呜呜,有别的小朋友要和我玩小车车,可是他把我的小车车摔坏了呜呜呜呜,我的小车车呜呜呜,爸爸新给我买的小车车呜呜呜。”
秦书炀顺着贺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上周逛超市贺光徊给贺蕴新买的那个汽车玩具,小鬼最近喜欢得不行,连洗澡都要带去浴室玩一会。
保姆一边解下套在袖子上的袖套,一边解释道:“今天午睡睡醒了我带他下楼去玩,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不小心把他玩具弄坏了,对方大人也赔钱了,钱我放茶几上了。就是不晓得怎么的,一直哄不好,哭好久了。”
说着也凑到贺蕴面前揉着贺蕴的头发安慰道:“莫哭了嘛,你爸爸都回来了撒,一哈儿让你爸爸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秦书炀远远看到放在茶几上的几十块零钱,他朝着保姆点了点头,道了声辛苦了,示意保姆可以下班了。
然后又不停地拍着儿子的背哄着,大人虽然没办法理解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哭的,但终归是自己儿子,只能耐着性子安慰着。
他主要是怕自己安慰不好,贺蕴又跑去烦贺光徊,还是得尽力地让贺蕴止了哭声,让贺光徊休息一下。
可秦书炀不怎么会哄孩子,平时还好,还能陪着玩会儿,但一哭起来他自己也没辙。只能笨拙地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坏了就坏了,男孩子怎么能一直哭呢对不对?”
正在伤心处的小孩哪能那么容易就被哄好,只不过因为爸爸已经回来了,心里多少好过一点哭声比先前小了很多。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孩童睫毛又密又长,被眼泪裹成了一簇一簇的形状,亮晶晶的。
贺蕴仰着头,还抽抽噎噎的。他看了秦书炀好几秒,最后还是没忍住扑进了秦书炀怀里,又小声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问:“可是我的小车车怎么办呀?爹啊呜呜呜……”
秦书炀彻底没办法了,他无奈地转过头看着贺光徊,满脸写着救救我三个字。
贺光徊笑了下,低头用脚把拖鞋顺道脚边,然后略带僵硬地抬起来一点腿把脚塞进拖鞋里。
他撑着换鞋凳站了起来,一边拿过手杖一边对贺蕴说:“乖乖,来,来爸爸这。”
也不晓得是他走得快一点,还是贺蕴的小短腿迈得快一点,一大一小在客厅边上对上,贺光徊伸手一把牵住贺蕴递过来的肉嘟嘟的小手。
摊开手掌,贺蕴小手手心还有点污渍,估计在楼下小公园就开始哭了,就算回到家了也在心疼自己小汽车,都没来得及洗手。
贺光徊不方便往下蹲,只能努力地弯着腰对贺蕴说:“你先去洗手,等回来爸爸陪你一起先折一个小车车,等明天我们再重新去买一辆一模一样的小车车好吗?”
贺蕴吸了吸鼻子,还仍旧委屈着,贺光徊抬手在贺蕴的脸上抹了下,言语里满是温柔:“哭得脸都花了,好了嘛,不哭了嘛,爸爸明天就陪你去买。”
贺蕴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没哭了,在贺光徊和秦书炀他们进门后他的哭声就少了很多。先前只有保姆在小孩子没什么安全感才会觉得格外的委屈,现在再双亲的安慰下明显已经好了很多。
只不过还是又吸了好几下鼻子,小嘴巴向下瘪着,不情不愿地松开贺光徊的手,被秦书炀牵着走进卫生间干干净净地洗了手擦了脸,还理了理他的头发。
等他从卫生间干干净净地走出来时,贺光徊已经坐在了茶几前,桌上还放着一本折纸书和几张儿童专用的折纸。
孩童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他被贺光徊抱在怀里,照着书上的教程折了几个小物件,先前还哭得不能自已,现在已经笑了起来,只不过眼泡还是有点肿,有点另类的可爱和滑稽。
哭过后的小崽子体力也到了极限,缩在贺光徊怀里没一会就眼睛一眨一眨的,都不需要讲什么睡前故事,自己就慢慢犯起了困。
他小声地喊了贺光徊几声爸爸,每一声都比前一声小,最后变成了梦中呓语。
好了,这个时间点睡着,晚饭也泡汤了,饭后散步也没了,就更别说今晚雷打不动的练琴。
贺光徊没忍心弄醒贺蕴,只没好气又宠溺地轻轻“敲”了下贺蕴的额角,无声地骂道:“狗崽崽……”
然后抬头压着嗓子对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秦书炀说道:“来把你儿子抱房里睡去。”
灶上炖着汤,其他小菜保姆都已经炒好了,秦书炀把灶火关到最小,利索地洗干净手后从厨房里钻出来绕到客厅从贺光徊的怀里把贺蕴抱了起来。
估摸着是上中班了,贺蕴身量比去年重一些,已经有点压手。秦书炀抱起他来的时候没忍住“嚯”了一声,吐槽了句“这哪是狗崽崽,这明明是猪崽崽。”
贺光徊瞪了他一眼,声音还是小,“胖点还不好?去年刚瘦得那么厉害我还担心呢。”
贺蕴压在他身上的时间太久,他这会手麻得抬都抬不起来,只能慢慢挪开,摊在沙发上一直抖着。
可能是抖得太难受,贺光徊又只能抬起另一只手扭着身子压在那只手上,用左手的掌根揉着右手的手背,以此来缓解僵硬。
虽然作用没多大,但聊胜于无,好歹有个心理作用。
他抬眼看了看秦书炀怀里的贺蕴,又看了看秦书炀。
小孩肉嘟嘟的脸像蜡笔小新一样,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可爱极了。
不过预防针还是要提前打,他对秦书炀说:“这个点睡觉,等晚上他肯定又睡不着了,你今晚睡前故事怕是要讲两个小时,别到时候他还没睡着,你哄睡把自己哄睡着了。”
这种事情发生过无数次,但秦书炀每次都嘴硬,就连现在都和往常每一次那样反驳道:“咋可能?我今晚肯定把他哄睡着了我都还精神百倍好吧?”
——
贺光徊想的一点都没错,贺蕴九点多的时候突然醒了,等吃了点东西洗了澡更是精神得不行,在他的小床上蹦来蹦去怎么都不肯躺下来。
不仅不肯躺下来,还把自己的两辆飞机玩具也搬上床,死乞白赖地央着贺光徊和他玩飞机大战游戏。
平时都是贺光徊给他讲睡前故事,所以贺蕴也理所应当地觉得今晚该贺光徊陪他。可今天贺光徊被康复理疗折腾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走路都困难怎么可能还有力气陪着儿子闹这一阵。
这份艰巨的任务顺理成章地落在了秦书炀肩上,一点都不容儿子拒绝和商量,秦书炀一把将贺蕴扔上儿童床,然后将儿童房的房门关了起来。
关门前他对着站在门口满脸疲惫的贺光徊说:“幺儿你赶紧切睡嘛,我一哈儿就来。”
隔着一道房门,贺蕴的声音奶声奶气地传来,贺光徊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贺蕴的神态。
小家伙应该是中气十足的,甚至还小脸皱成一团,叉着腰站在他的小床上对着秦书炀说:“他是爸爸,我才是幺儿。”
两个房间就挨在一起,贺光徊刻意没有掩上主卧的房门,这样儿童房的玩闹声就可以传进来,即便他只能躺在床上也能清晰地听到隔壁父子俩的声音。
贺蕴是真的能闹,笑声不绝断地从隔壁传来,间插着几句“你耍赖,都不是这么玩的。”
小孩子的笑声,玩具和玩具的碰撞声,还有秦书炀轻松的玩笑声不停地从儿童房传出来,然后填满家里的每一个缝隙。
贺光徊随手翻着杂志,但心思一点都没停留在杂志上,反而无时无刻不被隔壁吸引。
这本是从儿子接到家后每一天都会发生的事情,但贺光徊突然就鼻子酸了起来。
像被人闷闷打了一拳,鼻子酸得他觉得鼻尖会疼。
傍晚的时候贺蕴缩在他怀里,照着教程折他的小车子。
有个步骤特别难,以四岁小孩的手指来说,这个步骤的精细程度已经超过了贺蕴可以完成的难度。
那会贺蕴还没完全开心起来,说话间还带着好重的鼻音,抽噎着抬头喊了声爸爸,然后把折纸递到贺光徊脸面前。
贺光徊盯着那张折纸好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后抬手把折纸往儿子面前推了下,他耐心地引导儿子:“小蕴你自己耐下心来,你肯定可以的,爸爸看着你折,嗯?”
他的手松松垮垮的,抬起来都格外费劲,更别说帮贺蕴折纸。
最终那辆小汽车还是折好了,可是因为最后几个步骤他和贺蕴一个做不了一个做不好,那辆小汽车被折得歪歪扭扭。
贺蕴睡着后那辆小汽车就被随意地扔在茶几上,远远看过去都没个小汽车的样子,就是一个纸团子。
贺光徊每次无意间瞥见茶几上那团天蓝色的纸团都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将视线偏到别处。
可无论是看向不远处正在看火的秦书炀还是看向怀里的贺蕴,都会让他更觉得不舒服。
说不上来,非要归结,应该算堵心。
隔壁终于玩累了,应该是贺蕴输了,小孩埋怨地嘟囔道:“爹你欺负我……”
满腔的不甘愿被这种小奶音说出来,听得贺光徊没忍住笑了下。
他的腿隔着被子跳了起来,杂志被抖落下床,贺光徊没办法够下身体去捡,也懒得再捡。
房间里慢慢安静了下来,只剩秦书炀小声地念着故事,还有贺光徊自己因为痉挛而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在这一刻,他突然,非常想念隔壁的秦书炀和贺蕴。
明明只隔着一堵墙,明明他出声喊一声,这两个人就会开口应他,可是他却突然觉得他的丈夫和他的儿子离他好远。
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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