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先把黑死牟放在哪里,这是一个问题。
虽然被陆压碾着暴打了一顿,但是到底是个上弦一。对于人类来说,危险性和攻击性非比寻常。所以往常休息的藤之家已经不合适。
好在不死川实弥提出了解决方法,三小只与黑死牟狭路相逢的地点刚好处于富冈义勇的驻地,他在附近有宅邸,不死川认识路。
陆压一边用捆仙索捆黑死牟,一边用奇妙的眼神盯着他。
“我听说你和义勇的关系蛮差的?”
不死川实弥:“上次来找他打……切磋,知道的。”
陆压和炼狱杏寿郎:“……”你刚才想说打架对吧?原来已经讨厌到这个地步了吗?
陆压有点欲言又止,他觉得自己最好帮富冈义勇稍微解释一下他的为人处世,否则就凭他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可能会被讨厌一辈子,但是又觉得这种时候好像不太合适。
最终,他捆好了已经真正意义上因为太阳真火而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的黑死牟,只能说:“走吧。”
一行人在夜色之中悄无声息的前行,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好在宅邸之中有人,开门的是富冈本人。他大约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还有一身尚未消散的血气,那件标志性的半半分羽织草草的披在身上,左臂的衣袖卷起,露出刚刚包扎了一半的绷带。
有淡淡的红色隐隐渗出。
富冈义勇疑惑:“你们这是?”
这种应该执行任务的夜晚,为什么会有两个柱出现在他的门口?
不死川实弥和炼狱杏寿郎分别往旁边让了一步,露出了伤痕累累,有点凄惨的三个少年。
富冈义勇有点吃惊:“你们?”
三个少年也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一个好像拖着什么东西的陆压,陆压提了提黑死牟的后衣领,非常郑重的介绍道:“这位是上弦之一。”
富冈义勇:“???”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不过他向来都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但是也清楚更迫在眉睫的事情是什么。
他让开了身体,让一行人进来。
和室里生着火,屋子里东西不多,但药品和绷带以及换洗衣服都是齐全的。
烤着温暖的火焰,看着周围熟悉的很可靠的前辈们,灶门炭治郎放下了背后的箱子,长长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涌起了劫后余生的安慰感。
“吱呀”一声,灶门祢豆子推开了小小的木门,鬼之少女的身体慢慢的长大了一些,兄妹两个给了彼此一个温暖的拥抱。
正在重新上药的我妻善逸:“呜呜呜我也想要和祢豆子抱抱……啊!上药不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啊伊之助!”
在略微显得有点嘈杂起来的背景之中,陆压总觉得,也许这是水柱的宅邸第一次这么热闹。
富冈义勇并不是对生活环境抱有很大热情的人,他的宅邸里一般只有各种必备品,有时候会显得有点空空荡荡。
再加上他在鬼杀队的人缘其实不算太好,且没有继子,所以宅邸里平常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想想看一个孤零零的水柱在完成任务之后,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处理伤口。怎么想都感觉好像有点可怜。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屋子里后就把剩下的绷带包扎完毕的富冈义勇披着羽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火光下显得柔和了不少。
“是灶门少年他们偶遇了上弦之一!”炼狱杏寿郎中气十足的回答,他先前也在和黑死牟的战斗之中受了伤,好在不重,已经处理好了,“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富冈这里的东西很齐全!非常感谢!”
富冈义勇下意
识的:“没必要……”
在不死川实弥挑起眉毛之前,陆压紧急打断:“有必要!”
他已经伸手把发带取了下来,一头长长的黑发散落在了地上。陆压揉着太阳穴,有点头痛,“你这个破毛病,必须要改知道吗?不要总是连别人的感谢也拒绝,好歹要好好学习一点正常的社交吧?”
富冈义勇:“……”
陆压循循善诱:“来,告诉我。面对感谢,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回答?”
“……”富冈义勇憋了憋,干巴巴的道,“不客气。”
陆压感到欣慰:“所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富冈义勇,连角落里简单粗暴扔着的黑死牟都被他们暂时无视。
富冈义勇顿了顿,扭头对炼狱杏寿郎道:“不客气。”
炼狱杏寿郎:“啊哈哈。虽然我们不经常交流,但是不知为何,总感觉富冈在说话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呢!”
相比于不死川实弥冷酷的“啧”了一声,三个少年就很显然活泼很多。嘀嘀咕咕的发出“哇靠原来富冈先生是那种不擅长说话的类型吗?”“我还以为是本身的性格所致……”之类的讨论声。表面上似乎把声音压的很小,但是在这个屋子里,他们的说话声在柱的耳朵里和大声说话没区别。
陆压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拧了回去,“大概是因为炭治郎这孩子带着的祖传耳饰,是缘一所赠送的原因,所以这孩子总是很容易遇到那些比较强大的鬼,或者直接碰上鬼月。”他怜爱的摸摸小少年的头,顺便撸了一把祢豆子,感叹道,“简直像是行走的恶鬼诱捕装置一样。”
不死川实弥看着灶门炭治郎若有所思,“说起来和你小子同行的时候,遇到鬼的概率的确比平常高。”
灶门炭治郎只能:“哈、哈……”
“今晚也可能是运气不好吧。”炼狱杏寿郎道,“遇到了上弦之一。是陆压带着我们前来的,那时候我刚刚执行完任务。”
陆压耸了耸肩,道,“因为知道鬼王对炭治郎这孩子有点执念,我就一直挺不放心他的。所以在给他的珠子里留了一点能锁定位置的东西。毕竟他开斑纹之后,实力一直涨的很快。他遇到的难以招架的鬼,大概率是鬼月。”
日之呼吸到现在可就这一根独苗苗了。再说了,冲着这灶门炭治郎是个善良的好孩子的这件事情,陆压就不会让他死的。
富冈义勇很冷静的问道:“所以为什么没有杀?”
“因为上弦太少见了嘛。”陆压给乖乖坐在他旁边的小祢豆子顺了顺头发,道,“更何况是上弦之一。带回来给大家都参观参观,想切磋切磋也行。我们来之前已经让鎹鸦带消息出去了,请各位柱级都带着紫藤花来走一下流程。”
富冈义勇:“……”
好像很合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妻善逸忍不住吐魂:“说到底,参观上弦之一这种事情,怎么想其实都很吓人吧。”
不死川实弥:“把勇气鼓起来啊小子,现在他都不能动了。”
我妻善逸:“。”
富冈义勇忽然站起身,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就折返,回来的时候手中还握着一簇紫藤花。
夜晚的紫藤花已经合拢了花瓣,但依旧散发着香气。这种对于恶鬼来说堪称剧毒的植物,就这样被富冈义勇正正经经的摆在了角落里躺尸的黑死牟胸膛上。
众人:“……”
陆压说走流程你就真的耿直的出去摘了紫藤花回来走流程啊?!
槽点好像很多,但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
富冈义勇神色不变,他伸手戳了戳上弦一的脸。
黑死牟对这种堪称冒犯的举动毫无反应,他的
六只眼睛没有焦距,很涣散的睁着,陆压虽然把他五花大绑,却把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此刻的黑死牟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灵魂,好像很安详的安息了。
“太阳真火还在起作用吧。”陆压喝了一口刚煮好的水,想了想,“应该要等早上才能恢复清醒,到时候大家应该都到了。”
到时候来自九柱的紫藤花就会把黑死牟团团包围,在紫藤花丛中,他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灶门祢豆子长长的头发已经被陆压扎出了好几个有规律的小辫,她好像学会了什么,兴致勃勃的饶到陆压的身后,对他的头发伸出了小手。
富冈义勇扭头,问他们:“要吃饭吗?”
天色已晚,时值深夜。
刚刚和恶鬼大动干戈,体力的消耗非常巨大,更何况不死川实弥还开了斑纹。
水柱会做饭听起来好像有点玄幻,但其实做饭的确是柱们的必备技能。但不死川对于富冈义勇的爱好不敢苟同:“谁会顿顿吃萝卜鲑鱼啊。”
富冈义勇:“我。”
不死川实弥:“……”很好,已经开始生气了。
富冈义勇:“有萩饼。”
不死川实弥:“……”不知为何更生气了。
陆压揣着祢豆子坐到了炼狱杏寿郎身边,一边喝水一边津津有味看他们拉扯。
鬼杀队一直有着关于柱们的各种传闻,其中被大家一致认定为最不靠谱的一条是“风柱对于甜食尤其是萩饼没有抵抗力”。
毕竟浑身都是伤疤而且看起来就很凶,在特定情况下甚至看起来比恶鬼还要残暴和可怕的风柱不死川实弥,和喜欢甜食这种事……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谣言!
不过目前看来,传言的真假还真是出乎意料。
陆压混在鎹鸦群里的时候,还听说过不死川实弥之所以刻意的在身上留下那么多伤疤,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对恶鬼具有很大吸引力的稀血,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他长得太好看了,曾经被人误认成女孩子。
于是后来特意在脸上留了一道长长的伤疤,穿队服的时候也会敞开衣襟表明性别。
陆压当时吃瓜吃的超级开心,没想到还会有亲眼见证的一天,决定回去就和鎹鸦们分享“不死川喜欢甜食是真的”这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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