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种玉心田上 > 11、第 11 章
    只等刘钰进了慈园的门,若芯才松了口气,赶紧领着阿元回了钟毓馆,进门见孩子仍还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忙哄道:“怎么了?不开心?那阿娘带你去找你小叔叔玩,好不好?”


    那小人噘着嘴摇了摇头,若芯便又说:“要不我们去找娴姐姐玩,怎么样?”


    孩子这才笑起来:“好,阿元喜欢跟娴姐姐玩,不喜欢跟小叔叔玩,小叔叔总欺负我。”


    她到底心有余悸,怕刘钰方才的样子,给阿元小小的心里留下些不好的影子,只能好言哄着,又讲了些刘钰的好话,领着他一路去了谭松龄的云鹤院找娴姐玩。


    谭松玲见若芯亲自领着阿元来了,从屋里笑迎了出来。


    “哎哟,可真真难得,我这破落院子竟迎来了你这位客,咱们很该多走动才是,可没有我没事了去你那儿转,你反而不来我这儿的理儿。”


    若芯被松玲引着,坐到了云鹤院花房暖阁的南炕上,她头一回来谭氏的院子,看着这屋里的摆设,心里不由好奇起来,怎么这里竟同长春馆和钟毓馆里不大一样?


    谭松玲不等她问,自己便笑着答道:“我寡妇失业的,便不大喜欢侍弄我这院子和屋子,好在太太并没有说什么。”


    若芯心境可感,不觉生出些怜惜,也笑道:“我倒喜欢大奶奶的院子,瞧着敞亮。”


    松玲:“你这丫头,打趣我呢,现如今你住的院子可是咱们府里最好的,还有你那屋子,被你二爷造的,只怕神仙都住得。”


    进府这几个月里,若芯去过老太太的慈园、康氏的长春馆,还去过秦穆菲的梅香谢,刘家小姐们的院子她虽没去过,但也可以想见,只想不通,为何独独刘钰的院子装的那样奢华?


    她这样想着,就脱口问了出来:“为何钟毓馆里同别处不同?”


    谭松玲见她终于开口打听钟毓馆的事了,不由会心一笑:“你呀,总算对你二爷的事上心了。”


    “你有所不知,你二爷这些年在外不止领兵打仗,也日夜奔波经营旁的,他有权有兵还有门路,手里头揽了许多生意,府里都知道,他一月的进项只怕比家里一年的都多,当然了,家里本也丰厚的,你二爷的性子你也知道,从小奢侈惯了,什么都用好的,这日久天长的,你们钟毓馆里的东西自然都比别处的要好些,我还听说,你们院里的下人不止有府里领的月例,还有你二爷单给的,别处的下人可是削尖了脑袋往你们院子里钻。”


    说到这里,松玲也好奇地问:“这样说来,你如今哪里领月例?”


    她其实想问,你领的是双份月例还是单份月例?是姑娘的月例还是姨娘的月例?


    却怎么都没想到,若芯竟怔怔看着她摇头:“没领过月钱。”她来府里两个月了,哪里见过一个钱。


    “这不对呀,倘或是你二爷想不起来给你做月钱就算了,穆菲管家,办事最有谱,怎么没给你做月钱,莫非是太太......”


    说到关键处,才觉失言,忙闭了嘴。


    若芯倒没想过她在这府里还能领什么月钱,可此时被谭氏这般说出来,心里还是划过一丝异样。


    待她从云鹤院回来,安置了阿元午睡,就从卧室床头的紫檀木柜子里,拿出了她的妆匣箱子,想看看里边还剩多少银子,这箱子是她母亲让晴儿带进府里来的。


    箱子里零零总总核算下来,只剩了几十两,这府里用度多,先前遣人买药材花了些,遣人送信又散出去不少,晴儿日常还要走关系打赏小丫头,如今就只剩这些了。


    若芯这边正叹着气,晴儿就进来跟她要钱了:“姑娘正好把箱子拿出来了,快给我匀些银子来,园子里的地换了个婆子管,我得去走走关系,这样回头姑娘想去园子里摘草摘花的,会更便易些。”


    若芯便从箱子里抓了一大把钱出来,递给了晴儿。


    她直看着晴儿出去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将箱子收起来,拿出纸笔,又给她娘家写信,让她母亲给她送银子进来。


    信方一到了刘钰手里,刘钰便哈哈大笑起来,他扬着手里的信,问田七:“瞧瞧,爷一年挣几十万银子,我房里的人竟没银子使,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心说,这女人穷清高得很,她能花几个钱,却也不肯张口问他或问他母亲要么?


    “若芯姑娘不找二爷要银子,倒找娘家要,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刘钰瞪他一眼:“你是想说给爷没脸罢。”


    田七忙闭上了嘴。


    刘钰却没吩咐田七把信送去顾家,促狭里使坏,将那信扣了下来,倒要看看那女人能忍到几时。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依例,刘家子弟需开祠堂祭祀先祖,而后阖家聚在一起,在刘府后园子里用团圆夜宴。


    夜宴过后,大老爷刘斌叫住欲出府的刘钰,狠狠告诫道:“今儿是中秋,若再出去混,仔细你的皮。”


    刘钰无奈回了外书房。


    夜色已深,他刚要宽衣去睡,不经意抬眼一瞥,就见敞开的窗子上框出一只不大不小的圆月,皎皎溶溶,衬得阔大的书房内格外凄凉。


    “老子也是有儿子的人。”


    刘钰这样想着,便就起身,招呼小厮往钟毓馆而去。


    钟毓馆各屋的灯还亮着,团圆夜宴结束得晚,以往这个时辰,阿元早该睡了。


    他径直去了阿元的东厢,正好瞧见若芯正在哄孩子睡觉,刘钰这才想起来,庭娘之前同他禀报过,孩子晚上总得母亲哄了才肯睡。


    若芯一面含笑跟儿子说话,一面晃着身子拍打孩子的小身子,企图叫孩子赶紧闭上眼睡觉,可怀里小人却精神头十足,还没从今日参加夜宴的新鲜劲里出来,小嘴巴巴地跟若芯说着这一天都见了谁,又干了什么。


    母子二人虽是极家常的模样,可不知怎么,刘钰看着看着,心里就暖了上来。


    有小丫头从旁经过,他不好再站在门口偷看,只好抬腿进去,可才走了两步,就被屋里庭娘一把拦住了。


    庭娘压着声音同他说:“二爷别过去了,你再过去,这大晚上的更别睡了。”


    刘钰点了点头,在母子二人看不见的地方坐了下来,等着孩子睡。


    过不一会儿,那小人说话的动静小了,屋子里渐渐静了下来,庭娘这才起身招呼刘钰:“二爷过去吧,睡着了。”


    刘钰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低下头去瞧阿元,孩子偎在娘亲怀里,小脸红扑扑地睡着了。


    等刘钰看差不多了,庭娘便上前,把熟睡的孩子从若芯怀里接过来,轻轻安置在床上,转头对二人说:“二爷,姑娘,时候不早了,快去歇了吧。”


    这话听在刘钰耳朵里,倒像是在暗示什么,他心思一转,眼睛不觉看向了身边女子,只见那女人穿着中衣,领口极低,露出她修长雪白的脖子和微微浮动的锁骨,看得他喉咙里洇了洇,有些起心动念。


    等他再去看她低垂的眉眼时,心里那股躁动劲儿便似猫挠似的,直压不住。


    可为何这女人只顾站着,一动不动。


    刘钰渐渐等得不耐烦,也不好继续僵在那里看孩子,脑子里不知怎么就起了个念头:这顾若芯即是他的房里人,夜里寂寞,不收用了,白放着做什么。


    这样想着,便上前一把拉住了她,一径带去了正房卧室。


    若芯被刘钰拉扯着往前走,直到了卧室床上,才突然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干什么。


    她顿时慌了心神,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刘钰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急不可耐地亲了下去。


    “二爷,你这是做什么?”


    “二爷,你吃酒吃多了。”


    “二爷,别这样,再这样我就去回太太了。”


    刘钰被她拼命挣扎得上不得手,恼道:“我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么?你既是爷的房里人,这不都是应当应分的,又摆出这副样子来别扭什么?”


    他身上慢慢热起来,越得不到便越想要,一时着急,便强硬地扣住了她的双手,急不可耐地撕她的衣裳。


    “你疯了么,竟然用强。”


    “混蛋,放开我。”


    即便她喊破了嗓子,刘钰也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他此刻莫名兴奋,一探到她的身子,脑中就打了个激灵,想起了五年前同她在温泉水里的那一夜,也是她身上的这股子药香味,闻得他近乎疯狂。


    时隔多年,这个美好终于又回到了身下,一切像是在做梦,又像回到了那天,怎么都没想到,这女人的身子竟能叫他如此动情。


    却在停下看她的时候,察觉身下女人好似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额上脸上满是水,不知是汗还是泪,沾着些许头发,整个人凌乱不堪。


    她撇着脸,一副极厌恶他的神情,刘钰心口这才堵了堵,也是破天荒头一回见伺候他的女人端出这模样。


    她这样子同他方才激动兴奋的样子,两厢一比,倒把他显成了个自作多情的禽兽。


    刘钰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莫名愤怒起来,胸腔里的火蹭蹭往外跳,一时气极,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怒道:“不识抬举。”


    若芯被逼迫至此,早已泪流满面,又忽觉脸上挨了一掌,她忙用手捂住脸,心想,这刘钰竟是那起以虐人为乐的禽兽,心里一时涌出强烈的屈辱感,只觉无地自容,被羞辱至此,恨不得立时死了才痛快。


    她哭道:“我,我不配叫你抬举,你不如打死我,大家干净。”


    刘钰一愣,从床上抽身起来,越发恨得咬牙切齿,道:“你是打量爷不敢打死你,才这样来扫爷的兴。”


    直在屋里转了好半天,才冷静下来,对着床上的女人又骂:“告诉你,别仗着你是阿元的娘,就敢给爷脸子瞧,打今儿起,你给爷好好学学规矩,明儿再这样,看爷不发落了你。”


    说完,怒气冲冲地离了钟毓馆。


    见刘钰终于走了,晴儿赶紧跑进去看若芯:“姑娘别哭了,姑娘身上可还好,我让人给姑娘备了热水,姑娘去洗洗吧,再上些药膏,拿冰敷一敷脸,不然,不然明天就没法见人了。”


    晴儿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小丫头拿药来,又小心翼翼地把若芯从床上扶起去沐浴,帮她擦洗时,实在没忍住,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啊,刚我还存了心,以为今儿晚上二爷和姑娘就要好了,怎么又打上了,姑娘,我们怎么办啊,这日子怎么过啊。”


    若芯木木地坐在浴池里,尤还惊魂未定,听见旁边晴儿在哭,这才扭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她慢慢抬手,拿起旁边案子上的冰敷在自己脸上,心里强迫自己给自己鼓气:顾若芯,你要坚强才是,被人折辱被人虐待又如何,日子不还是要过下去么,不然你的丫头你的儿子怎么办。


    刘钰到底没在家里留宿,气急败坏地去了四方胡同。


    苏月锦见他大节下的这么晚还来,不由纳闷,只打起小心来伺候他。


    刘钰黑着脸,一进门就自顾自躺到了床上。


    “这大节下的谁给二爷吃气了,这是从家来?莫不是府上老爷训斥二爷了?”


    一面问一面给刘钰宽衣,待外衣去了,手伸进他的内衣里,才察觉不对,原来他是从旁的女人处来的。


    苏月锦刚要动气,不想刘钰闭着眼睛,把她的手从他身上拿下去说:“我要睡觉。”


    苏月锦是被刘钰娇宠惯了的,见刘钰一句好话没有,来了就要睡觉,气道:“二爷家里温香软玉的,这会子不在家里睡,又来我这儿做什么。”


    听了她的话,刘钰猛地睁开眼睛:“爷我去哪睡,还得请示你不成。”


    “我可不敢当,二爷一进来就黑着个脸,二爷家里的奶奶伺候不好二爷,二爷就来挤兑我,我成了出气的了。”


    “呵,今儿真是开了眼了,你们一个个的本事不大,派头倒不小,都敢骑到爷头上来,爷奈何不了她,还治不了你?”


    说罢,扬声叫了伺候月锦的子萍进来,吩咐道:“明儿收拾了她的东西,把她送她家去,爷可不想在这院里养个祖宗。”


    苏月锦闻言大惊,忙抱住刘钰的胳膊哭求道:“二爷何故如此,我说什么了,不过使些小性儿罢了,二爷要撵我,也给我个名头才是,我对二爷一片深情,竟都错付了么。”


    刘钰推开她:“滚。”


    脑子里全是顾若芯满脸是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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