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幼可一见四妖王这架势就知道不对,传音问大白鹅,“你不是说,忽悠他们四个去扫尾了,关起来怎么扫?”
大白鹅嘿嘿笑,眼珠一转,左眼尾浮现一颗小红痣,“鹅知道,当你看到它时,你一定不忍心再骂我。”
“是啊,毕竟这个人,每次我都是直接动手杀掉的。”
仿佛已经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大白鹅:“……”
糟糕,鹅失算了。
红痣眨眼消失,它对着斗鸡眼,一副死鹅不怕开水烫的耍赖样。
“我只是干了每一个诡异之主都会干的坏事而已。”
“骗你是我不对,但你不要指望我能改,臣妾做不到。”
“身为后宫三千坐骑之首,鹅只是简单行使了禁足四个毛茸茸嫔妃的权力。”
“鹅没错,错的是这个满是竞争对手的世界!它让鹅时刻没有安全感!”
滕幼可:“……”
“行了,闭嘴吧。”
大白鹅:嘿嘿。
宫斗冠军鹅皇后:骄傲挺胸.jpg。
那边,第一美人已经被妖王的人粗暴地拖下去,灵力封禁,面如死灰。
她常年游走在四人之间,深深知道,他们绝非善类,私底下一个比一个狠,如今找到了正主,她又阴差阳错得罪了人,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不行,她不能束手就擒。
“别杀我,我还有利用价值,没了我这些妖修都会暴走,他们族中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不能杀我!”
“等一下!”闵实忽然开口,指了指一群妖兽中抱头打滚的小天狗,“它的样子不太对劲,不如问清楚再说。”
四位妖王是被闵实误打误撞救出来的,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一声令下,洞窟外的拖拽声去而复返。
滕幼可见四个妖王寻到空隙,齐刷刷抽出一束红玫瑰朝自己走来,不给他们开口发癫的机会,飞快说了刚得知的情况。
四人脚步一顿,集体表白的热情被打断,气氛一下凝重。
闵实制住濒临失控发狂的小天狗,看向滕幼可,“这是天狗族中天赋很高的幼崽,目前只知道它识海被动过手脚,具体情况,还要等医修看过再说。”
“我来吧,它恐怕撑不到医修赶来。”
滕幼可懒归懒,该出手时从不犹豫,伸出食指点在小天狗眉心,风灵气骤然聚集,点点灵光顺着她的指尖钻入其中。
闭目凝神感受少时,她紧蹙的眉眼松开些许,“还好,它原本的神识没被抹去,只是被外物压制了。”
说话间,风灵气顺着她的心意,悄然围住那团入侵的不明灰气,猛然发起攻击,将其撕得粉碎,而后团团包裹扯了出来。
小天狗闷哼一声,昏倒在闵实怀里,痛苦的表情迅速消退,呼吸逐渐平稳。
“这是什么?”闵实看到了被风灵气扯出来的一抹灰气,即便被撕碎,那些细小的碎片仍在挣扎咆哮。
滕幼可仔细看了眼,灰色碎片上竟然有一张张狰狞的面孔,神色诧异。
“这是一种恶毒的转生术,用炼制过的魂魄夺取别人天赋,然后再送入胎儿中,就可以生出具有相应天赋的孩子。”
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经历过。
有一个小世界,她穿成了转生失败的残次品,睁眼就在逃命,之后一路逆袭变强,将那个组织剿灭,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宿主,两次都和银元界扯上关系,难道银元界就是当初那个病态的转生世界?」
“不像,银元界豪富,又是修仙体系,和都市异能的世界背景差太多。”
「可是这个转生术真的太像了。」
“或许和沧海界一样,是被域外来客带过去的东西,而且不止银元界,刚才那一男一女不是说了,昆仑界、青云界也没能幸免。”
滕幼可将自己的猜测告知闵实,顺手检查了一遍小天狐和其他妖兽,发现除了极个别脑残粉是自愿效忠女邪修外,绝大多数都被压制了本性,并不知道自己助纣为虐。
还能挽救回一批毛茸茸,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这边挨个动手将灰气撕碎清除完毕,四个妖王也亲自审完了那个女邪修,昔日被他们追捧的第一美人,如今只剩下一具丑陋的躯干。
不用问滕幼可都猜得到,又一个头炸了的,幕后指使者相当小心。
“白问一场,下了神识禁制的,说的还没你知道得多。”南妖王抱怨一句,一脸崇拜地看向滕幼可,眼冒桃心。
滕幼可脑海中响起警铃,立马道:“你们身上都是脑花,太脏了,快去洗洗,等天黑再来。”
南妖王脸腾地一红,“洗、洗洗,等等等、天黑,再来吗?”
这次可不是大白鹅传话,而是滕幼可亲口说的,他激动地低吼一声,化作白狼本体,嗷嗷叫着窜出了洞窟,一溜烟没了踪影。
其余三人慢了一步,你推我我踹你,争先恐后地冲出去。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从不曾忘了,滕幼可以前常和没化形的它们说:“乖,洗洗睡吧。”
听到没有?
洗洗,睡吧!啊啊啊!!
四个妖王一走,滕幼可立马推推尚在沉思的闵实,“二师伯,我先跑一步,你也赶紧溜,回沧海再见!”
无论何时都淡定从容的少女,此刻如临大敌,骑上鹅鬼鬼祟祟地在洞窟外左右张望片刻,嗖一下飞入天际。
闵实:“……”
等一下,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小师侄和四位妖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滕幼可和家人会合,心虚地一头钻进随身小院,问就是这一年累坏了,要补觉。
花圃中,少年无忧缓缓睁开眼,从泥土中轻轻抽身而出,离开了半日才回来。
滕幼可浇水时他不在,倒也没太在意,以为他出去捕食心魔了,直到听闻四位妖王上天入地地热烈追求大白鹅时,嘴角才狠狠一抽。
她盯着少年,“你干的好事?”
少年用最干净纯粹的笑容看着她,仿佛在说:我这么单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可是成了精的心魔,还吃了整个梦魇大陆的心魔进补,能让四个化形期妖王失心疯一般追着鹅跑的,除了他没别人。
滕幼可拿他没辙,“他们这样子会持续多久?”
“十天,直到你从大荒界离开。”
“知道了,这期间你不许再私自离开花圃,听到没有?”
少年点头,笑得一脸乖巧。
舍不得大白鹅套不着妖王,滕幼可没去故地重游,而是从养老令上接了几个采集任务,先后传送到各处指定地点,挖挖灵草采采矿,悠闲地过了数日。
因为没和人组队,一个人经常在深山老林中一挖一整天,最后一天她突发奇想,随身带了一株忘忧草。
“喂喂,忘忧道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灵族山上,漫山遍野的忘忧草一齐吼:“喂喂,忘忧道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花圃中,少年状态的无忧缓缓沉睡,青年状态的忘忧从泥土中站起来,自觉地开始打扫院子,擦拭秋千、石桌石椅,修剪花树等。
换做别人,早被这一院子灵物群起而攻之,灵族少主却不同,能被他亲手剪一下,简直是所有灵物梦寐以求的好事。
蔷薇花:“啊啊啊,哥哥多剪我几下!命都给你!”
紫藤萝:“玩什么忘忧草,来玩我呀”
聚灵草:“哎呦,你在我身上动来动去,真是舒服极了。”
恰好听到这句的忘忧草们:“!!!”
满山忘忧草你看我、我看你,眼一闭,豁出去给滕幼可回话:“他在干坏事,我们听了都不能忍,这你还能忍???”
擦秋千时踩过一片聚灵草的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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