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全员be后我登上皇位了 > 13、 十三 习武
    临华宫。


    裴高踏进临华宫的宫门,身后跟着一名太医和几个御药房的小太监。


    几人都捧着累到快半人高的药材盒子。


    谢景姝难得看到阿娘这一副无语的表情。


    站在原地的裴高疯狂地眨眼睛,却又一脸无辜的样子。


    几个小太监都开始手抖了,一脸求救地看向曲惜雁。


    “罢了,放下吧。”曲惜雁哪里不知道裴高的心思。


    宫女银朱领着几个小太监去了库房,太医则极有眼力见儿的自己走了。


    整个内殿只剩下她们三人。


    “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奴婢这不是为娘娘和公主着想嘛!这可都是御药房的好东西!”裴高笑笑,坐在曲惜雁对面的凳子上,“今天乐嫔来了,不过被训斥了,陛下还是想着娘娘的。”


    听了他的话,曲惜雁淡然地回了他一个字:“哦。”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裴高被这一个字噎住了,心中只能叹气,嘴上换了个话题。


    他哪里不知道娘娘如今是真的不在意陛下了,只是他一路看着两人变成现在这样,总幻想着万一还有可能呢?其实他也知道不可能。


    不过,好歹还有公主在不是?心里想着,裴高看谢景姝的眼神越发慈爱了。


    谢景姝假装镇定地喝了口茶。她怎么觉得裴公公看她的眼神更加诡异了。


    待到裴公公离开,谢景姝赶忙询问:“阿姨,我总觉得裴公公看我的眼神好诡异,不过待我当真是极好,他与阿姨相熟?”


    “哈哈哈,诡异?你这话要是让小高知道,他能恼死。”仿佛被她的话逗笑了,“小高自幼跟着皇帝,我和他也算认识二十多年了。他自然对你比其他皇子公主更好。”


    “原来如此。”谢景姝没有继续深究,知道原因就够了。


    “那我挑些好药给绯言拿去。”谢景姝唤了个宫人进来,陪她去取药。


    “去吧,一会儿回来找我。”曲惜雁的神色极为认真,似有大事商议。


    亥时人定,曲惜雁还没有休息,谢景姝乖乖跪坐在她身旁。


    谢景姝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盒子,她感觉到阿娘的视线投向自己,便抬头看向阿娘。


    那是一把极长的刀,将近五尺,刀身修长,几乎没有弧度,没有多余的花纹,竟有些寒意逼人的感觉,刀柄上是一个“曲”字。


    “这就是我要学的苗刀嘛?可是它看上去,比我还高呢?”谢景姝一脸疑惑地问道,“而且看起来好像很普通,就是很长。”


    曲惜雁看着这把刀,像是在看自己的老战友。她被谢景姝的话逗笑了,起身将刀身立起,打量了一下女儿,说道:“小姝现在确实还不适合用这刀,但先打打基本的功夫却是可以的。”


    “这刀自然不像话本里的什么神兵,它很普通,只不过是军中最普通的一把兵器罢了,不普通的是刀法,不普通的是将士。”


    谢景姝看了看阿娘又看了看自己,阿娘比宫中女子都要高,拿起苗刀,便是气宇轩昂,人与刀相衬。


    她拿着可就不一样了,人没刀高,显得极其滑稽。


    “习武同读书一样都是要吃苦的,甚至比读书更累,小姝可要做好准备了。”


    “阿姨放心,我自然能吃苦的。”


    ————


    休沐结束,谢景姝比以往更加繁忙了。


    早起跟着阿娘一起习武,下学回了临华宫又继续学。


    这下谢景姝真是同皇子没有什么分别了。几位皇兄也是下学了要去习武骑射。


    这几天她走路都不太稳当,扎马步扎的腿打颤,一走快了腿就疼。


    手也不复从前光滑,已经开始长茧子了。


    但对她来说并非无法忍受,她从来不是会因为一点痛楚就选择放弃的人。


    阿娘能做到的她也一样想做到。


    今日下学她匆匆往临华宫赶时,转角遇上了四哥。


    两人互相行礼后,谢景姝先开口道:“这几日有些忙,还未向四哥道喜。”


    昨日父皇正式下旨,将四皇子过继给贤妃娘娘。


    传言就此坐实。


    贤妃娘娘的仪德宫从昨日宣旨之后就热闹非凡,丝竹管弦就没停下,门槛都快被踏坏了。


    若非父皇又派人去提醒了贤妃娘娘别太过头了,怕是整夜仪德宫都不消停了。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家里是什么样,自然培养出什么样的人。


    海家的那些官的名号放在朝野上都是让人心头一震的。


    因为他们不仅严于律己,同时严以待人。


    可贤妃娘娘虽说也读诗书,可性情倒是完全不像海家人。


    四哥当真好手段,这才多长时间,就让父皇为他寻了一位出身高贵的养母。


    只是不知这里面有多少纪公子的手笔。


    谢景姝心中盘算着往后的宫中局势,对四哥的看法也有了转变。


    她单知道四哥这人好学,有心机,却没想到他的本事比自己想象中更大。


    果然还是不能随便断定一个人的能力,她心中警醒着自己。


    “兄妹之间何须如此,我也知道宁嫔娘娘向来不喜交际。”四皇子朝着她温和的笑着,“何况四妹的贺礼我也收到了,没想到四妹还记得那日所谈。”


    “四哥喜欢就好。”谢景姝回以一笑。


    她特意送了《文要》的善本,几乎是除了原本之外最早的刊印本了。


    “我看四妹匆匆忙忙的,昨日也遇到你,见你也是如此,便没有打扰。不知四妹最近忙些什么呢?”


    “这几日教我琴艺的琴师给我布置了课业,我不善琴艺,只能回去勤加练习了。”谢景姝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四妹自谦了,我听长姐说四妹最善琴艺。”


    “没法子,便是擅长的事,若不日日勤加练习,怎能成器?我与琴师她还差得远呢。”


    “那我就不叨扰了,我想等到父皇生辰时,父皇一定对四妹的琴艺赞不绝口。”谢景原自以为猜到四妹为何这几日如此匆忙。


    “多谢四哥赞誉,妹妹就先回去了。”谢景姝并未加以解释,旁人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不必节外生枝。


    回到临华宫。


    “今日回来晚了些啊,小姝。”


    谢景姝听闻此声,惊喜地加快了脚步。


    两人牵住了手,走至屋檐下,谢景姝才开口问道:“姐姐!你怎么在这?”


    “小姝都成大忙人了,这几天都不怎么见得着了,宁姨这就允我来看你习武了。”谢景嫦调侃着她,“我都不能找你下棋了。”


    “这样呀,那我让小厨房送些点心茶水来,姐姐坐那边看着吧。”谢景姝试图转移话题,和姐姐下棋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折磨,因为谢景嫦是个臭棋篓子,偏爱拉着谢景姝下棋。


    “好,你若是累了便来休息片刻。”


    谢景姝摇摇头,“哪有休息的时候啊!习武可不能喊累。”


    “景嫦,小姝说的对。”曲惜雁站在庭院里,“这几日倒是让我想起来小时候了,那时候也是这样,我们曲家之人从不为习武之事抱病喊痛。景嫦便是太心疼小姝了。”


    曲惜雁很自然的把女儿归为曲家人,即便谢景姝姓谢,但她的女儿自然与她一样是曲家人。


    她始终这样认为,即便大乾有时甚至不将出嫁之女视为自家人。


    谢景嫦坐在一旁的石桌那儿,看着宁姨训小姝的模样,不住的皱眉。


    小姝都已经抖成那样了,不休息怎么行?再怎么练总不能把身体练坏了。


    谢景嫦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宁姨,不如让小姝休息一下,这……”


    “不必。”结果谢景姝与曲惜雁异口同声地回答。


    谢景嫦只好作罢,却还是越来越担心,秀气的柳叶眉皱得比谢景姝更甚,活像她与谢景姝一同承受着痛苦一般。


    待到天已完全黑下去,谢景姝已经全身湿透了,颤抖着跪坐在地上。


    曲惜雁弯腰将她抱起来,谢景姝静静地依偎在阿娘的臂弯。


    谢景嫦快步跟上去,三人一同回了谢景姝的寝殿。


    一刻钟后,殿中只剩谢景姝与谢景嫦两人。


    谢景姝长舒一口气,把自己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只露出两个眼睛望着姐姐。


    “小姝一定要习武吗?”谢景嫦担忧地望着谢景姝。


    “我想保护你们。”谢景姝在水中扬起头,笑着看向姐姐,“武力不能解决所有威胁,可至少能增添一分力量。”


    “好,你做什么姐姐都支持你,我记得我那还有些好药,明日拿来给你。”


    “好。”


    谢景姝伸出手,谢景嫦自然地握住那只还滴着水珠的手,从那只手上传来让人安心的温度。


    她的妹妹,即使年岁尚小仍然可以让人感到可以依靠。


    她们会在这深宫中互相依偎着前行,便如她们的阿娘一般。


    ————


    六月初十。


    谢景姝这一个月来的日子过得极为充实,时间也好似过得快些,转眼间已到了六月。


    现在日头越发毒辣,不过她的忍耐力倒是更强了,即使站在烈日下也不会太难忍受。


    今日休沐,谢景姝昨日忘了带走琴,干脆今日拉着绯言回北凰阁去取琴。


    从临华宫去北凰阁要穿过御花园,中间还要经过贤妃的仪德宫。


    去时尚且没什么动静,回来时却不同了。


    谢景姝自己抱着琴往前走,绯言倒是想帮她拿,被她一口回绝了。


    她跟着阿娘习武也有一个月了,始终在打基本功,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但她的力气却变大了不少。


    先前自己抱着琴还有些吃力,现在却是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路过仪德宫那副匾额,谢景姝打量了几眼。


    不得不说父皇的安排着实合适。


    仪德,却不是拿来夸贤妃娘娘的,而是夸海家。


    若说以往父皇对贤妃好是一种拉拢,那么登基后便是一种赏赐。


    不过仪德宫的主人和仆从显然并不适合这两个字。


    此刻有几个宫女太监正在宫门旁嚼闲话。


    “你说大公主这是何必呢?与娘娘闹成这样!”一个宫女不解地问。


    “你这话就不对了,要是我突然要被许配给完全不熟的人家也是不肯的。”一个略尖锐的男声插了进来。


    “呸,你一个太监,许配什么许配?”另一个宫女笑骂道。


    “这任家有什么不好?前段日子不是才打了胜仗?”


    “要我说啊,自从四皇子来了,这娘娘就更不把大公主放眼里了,整天围着四皇子转,公主自然不痛快。”


    “那可是皇子,和公主能一样吗?”


    “倒也是。”


    “不过公主刚才气得跑出去了,该不会出事吧?”


    “那么多人跟着能出什么事?”


    谢景姝皱了皱眉,绯言看在眼里,立刻高声说道:“公主,我们经过御花园时逛逛再回去吧。”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立刻消停了。


    谢景姝点点头,提高了声音:“走吧,这里实在聒噪了些,过几日不如寻长姐一同去御花园寻个安静。”


    谢景姝一边走着,心中却叹了口气,她的担忧成真了,只是不知那群宫女太监说的是否为真。


    若为真,怕是长姐终究要成为联姻的工具了。


    走到御花园的千竹林,这个时节竹子长的愈发挺拔。不过日头毒,这里的人倒是少。


    竹影掩映下,是有些熟悉的身影。


    谢景姝上前几步,唤了一声“长姐”。


    那漫无目的朝前走的身影停住了,只是仍然没有回头。


    谢景姝又走了几步,绕到长姐身前。


    她却愣在了原地。


    她从未看长姐哭得如此伤心,摧心剖肝一般。


    让她想起书中那句话。


    “这场哭,直哭得那铁佛伤心,石人落泪;风凄云惨,鹤唳猿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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