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士多啤梨 > 15、音响
    那个夜晚之后林礁没来得及和野执感受到什么心理距离的拉近,两个人就都开始忙起来。


    路冬然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一册全是英文歌的歌词本,上面还有每首歌的谱子,他把这东西扔给林礁,说这可是他特地为林礁买回来的,还很不正经地说明明自己也只比林礁大了七八岁,操心的跟林礁他爹一样。


    林礁尚且热泪盈眶的表情瞬间变成你可拉倒吧。


    路冬然十分不满意地控诉林礁,指着他说:“你看看你这什么表情!”


    林礁看在他刚刚给自己送歌词本的行为上懒得与他反驳,拿着那本其实他看的似懂非懂的歌词本捧读起来,他没带词典,只能尤为勉强地通过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单词猜测词义——虽然没什么作用,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猜也猜不出。


    路冬然一看他这皱眉的模样就知道是不认识几个字,更不用说弹唱出来。他刚想说要不再给你借本词典来就见林礁忽然起了身,把放在一边的吉他拿了过来,面色冷酷的跟街边的混混一样。


    没有立架,不算很厚的歌词本被林礁用不知道哪儿找来的夹子随便夹在了高脚杯上,还没等路冬然心疼他刚擦干净的酒杯,林礁就已经照着上面的谱子开始弹起吉他来。


    ifigotdownonmykneesandpleadedwithyou


    ificrossedamillionoceansjusttobewithyou


    wouldyoueverletmedown


    林礁后来还是把路冬然给他写的纸条好好的研究了一番,所有气息上的不对劲全部被他整改了过来,音准也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发声不再有以前的虚浮,而是稳扎稳打,看得出废了很多的功夫。但路冬然更为诧异的是,他能看得出林礁并非完全认识歌词中的单词,可后者却依旧能够将它们唱出来,唱得还像模像样。


    他在这份诧异之中听着林礁的歌唱,从头到尾除了他听不懂的英文以外,在发声与气息之上他很难听到几处错误,相比起一个月以前他刚唱英文歌的生疏,这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进步。


    welli''msorryit''ssoundskindofbad


    justthat.i''mworried,l''msoworriedthatyou''llletmedown


    becauseiloveyou,loveyou


    iloveyousodon''tletmedown


    酒吧里最亮的地方便是吧台,这里的灯光无论何时都是打开的,照在林礁的身上,将他艺术感的侧脸描出阴影来,长发把他整个人弄得很柔软,和悠扬的曲调一起动人心弦。


    他唱完时路冬然为他鼓掌,末了见他把吉他放在一边,问出自己最好奇的问题,说,我看你也不是能认得出这些英文的样子啊,怎么扫一眼就能读出来了。


    林礁觉得新奇,说,路老板今天不跟我说唱的怎么样,倒对这种事情好奇起来了。


    路冬然不吝啬他的夸奖,说,你唱的都快比我好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林礁听到这样的赞美很高兴,他笑起来,说:“成吧,看在你这么赞美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诀。”


    路冬然洗耳恭听。


    “首先得认识一个会英语的高材生,耳濡目染就知道学英语也是有技巧的。不懂的单词看成分构成就能猜出它八成的读音。”林礁说这话时神采飞扬,尤其是念到高材生的时候,炫耀之情溢于言表,就跟那个高材生是他自己似的。


    路冬然狐疑地看着他,又联想起他们之前的聊天内容,自然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什么,他故作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自己刚刚调好的酒,说,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个高材生?


    林礁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试探,随口说道,“跟我合租呢。”


    路冬然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小子看不出啊,下手这么快。末了拍了拍林礁的肩膀,说那你好好和你那高材生培养培养感情吧,往后我把你唱歌的时间调前面一点。又小声说,不过我可提醒你啊,最近不是流行什么西方罗曼的玫瑰花嘛,女孩儿都喜欢这个。虽然七夕过去了,但意思还是得表达的。


    林礁要是这还听不懂就是傻子,路冬然显然知道了他喜欢的就是和他合租的人,只是还以为对方是个女孩。他对这位精明的酒吧店主高超的观察力感到头疼,只好囫囵地点头。


    调试酒吧设备的人在这时解救了林礁,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对着吧台这边喊着路冬然的名字,把人给带离了林礁的身边。


    林礁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他面前是路冬然给他特意打好的冰水,他现在还是不能喝酒,就连最低度数的都会让他耍上一晚上的酒疯。林礁把冰水一饮而尽,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到方才路冬然说的那段话。


    女孩儿都喜欢西方罗曼的玫瑰花。


    那野执呢?


    那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颊如果再配上一朵纯红的玫瑰花会有什么奇效?林礁没有见过,但他会预见到那个时候自己的痴迷与疯狂,他可能会在为野执送上花的一刻就不管不顾地亲吻上去,最好把他的嘴唇咬出血,野执的一切都要沾染上他的痕迹,就算对方把他给推开,也要在那之前让他刻骨铭心。


    但这个想法很危险,所以林礁只是想想。


    仅此而已。


    他叹了口气把这样的想法好不容易压下去,听见路冬然在台上叫他。


    于是他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吉他,朝舞台上走去。


    “是这样的。”路冬然愁容满面地说,“酒吧的音响不知道为什么坏了,我得找人来修它。今晚不能营业,你可以提前回去了。”


    “坏了?”林礁怔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行。”


    路冬然没有再管他,望着那个音响发呆。林礁抓了一把头发,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只好拿着吉他往回走。


    林礁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被从门缝里溢出的灯光给弄得一头雾水,他推开门走进去,看见野执正在对着光看着什么东西,一叠极厚的a4纸放置在他的腿上,床上还散落了一些。


    见他回来,野执便将身边的纸张全部整理了给他腾出位置,又问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往日里林礁回来时通常已经十一二点,除了隔壁床板的嘎吱声与骂声,其余地方都陷入了沉睡。今日外头尚且闹腾,月亮还在活泼地跟云层玩着捉迷藏,自行车的铃声与人们的欢笑把城市点缀的活力四射。


    “酒吧的音响坏了。”林礁说,“今晚没办法唱歌,路老板还在发愁找谁去修呢。”


    野执闻言把手里的纸张放下,看着林礁说,坏了?


    没等林礁说话,他又说,我可以修。


    林礁感觉自己今天大约是幻听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野执,说:“你没开玩笑吧?你会修音响?”


    “我大学的时候就是靠帮别人修东西赚的学费,什么都修。”野执很淡定地说着,他把手里的纸张全部整理好夹在了那沓叠放的整整齐齐的书里,起了身穿上一件灰白色的外套,又对还在发呆的林礁说,“你老板不用找人了,我去帮他修,还能赚笔维修费呢。”


    林礁回过神来,他见野执要出门,下意识拉住了野执的衣袖。


    野执顿了一下。


    “我跟你去。”林礁说完又嘟哝了句,“免得我老板以为你是诈骗的。”


    野执笑了起来,说:“多穿件衣服,今晚开始变天了。”


    林礁乖乖听话,他把自己的行李打开,却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其他季节的衣服一件都没带。


    正当他对着行李一筹莫展时,背上却忽然传来一阵温热,林礁往后看去,却发现野执身上原本的灰白色外套不见了,换成了另一件纯黑色的。


    而原来的那一件,到了他的身上。


    野执冲他笑,说:“衣服有些大,你将就着穿一下吧。走了。”


    林礁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拢着长了一截的衣袖,那上面还残留着野执的体温。他在野执往外走的时刻拢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压不下去的笑意挂在脸上。心跳加速让他知道这是真实存在而非梦境,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赢得了全世界。


    到酒吧时路冬然一个人坐在舞台前面,其余人全部走了。从林礁这个角度来看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他出声喊路冬然,把对方给吓了一跳。


    路冬然说:“你怎么在这?”


    林礁看了一眼音响,说:“音响修好了吗?”


    路冬然蔫了吧唧的,摇了摇头。


    谁知林礁却笑起来,路冬然刚想骂他一句小没良心的,却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拆开了。


    他往后看,却见到一个人正摆弄着他的宝贝音响。路冬然瞬间给奓了毛,指着台上人就要破口大骂。


    林礁眼疾手快地把他的手按了下去,说:“我给你搬来的救星,给你修音响的。你放尊重点。”


    路冬然听了这话才冷静了下来,又十分不信任地看着台上的人,那张惊艳的脸与他手上所做的事情根本不搭界。他等了半晌,说:“你确定他能修得好?”


    明明野执只说了那么一句话,林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水平,但他看着野执的身影,那么一丝不苟,笃定地说:“确定。”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酒吧里便被骤然发出的音乐声覆盖,那一刻地动山摇,鼓点声把舞台震得战栗。路冬然被吓了一跳,他没和林礁打招呼,赶紧奔向关掉音响声音的路上。


    野执站起来,他看见林礁眉眼弯弯的笑。


    然后他在所有的喧哗之中,就这么往林礁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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