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风月难扯 > 第16章 难扯
    乔栖这人有意思的地方多了。


    她喜欢给身边的人起外号,叫王富贵rich,叫孙安琪酸琪。


    还有个叫周可的,她叫人家周周,温辞树曾问她为什么不叫可可,她稀松平常说,任何一个姓周的女性都会被叫“周周”,就像任何一位姓马的男性,都得被叫“小马哥”,这是老天爷赐的昵称,这是命,明白吗。


    温辞树非常想反驳,但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然后这时乔栖又扬眉一笑,说,但不是所有姓乔的都会被叫“小乔”,只有我这种大美女才有说服力,明白吗。


    说完又把话扯到他——就像你,天底下名字里带“树”的人这么多,可我只肯叫你树神。


    树神这个外号,是乔栖送给温辞树的第一个专属于他的东西。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温辞树就和当初看到她网名一样新奇和不解。


    但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因为当时他正裸着上身。


    见她神色促狭,他没躲但也没任由她看,缓缓开口道:“怎么不敲门。”


    乔栖说:“敲了啊。”


    “怎么不等我同意。”他捞起居家服套进脖子。


    “……”她的心里想着事,太急了。


    “下次要等我同意。”他换好了衣服,瞥向她,“知道吗。”


    “……”乔栖心里好想咆哮。


    本想调戏他,最后却被批评了?


    她既觉得没面子,又羞愧自己没素质,在他面前灵魂矮了半截。


    别看她平时张牙舞爪,可真正做错事的时候却不会嘴硬抵赖。


    她睫毛一敛,看向他床上褶皱的床单,换下来的衣服,没息屏的ipad,一本叫《公共建筑设计原理》的书……却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悻悻说:“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


    温辞树眼睛一黯,心像被轻轻挠了几下似的,软得一塌糊涂。


    “没关系,下次注意就行。”


    说完这话他走了出去,边走边问:“你想给我说什么?”


    乔栖跟在他后面:“你猜猜?”


    温辞树不猜:“你说。”


    乔栖摇头腹诽“这人真没劲”,却还是乖乖告诉他:“我家人要见你。”


    温辞树步子没停也没顿,好像早有预感,不波不澜的问:“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他走到客厅的茶几上拿杯子倒水,乔栖亦步亦趋跟过去:“几点?”


    她的语气已经慢慢恢复自然。


    她性格一向如此,犯了错,她认。认完后,她会先问自己,能改吗,如果心底传来回声,说可以,她就没有负担了。


    “我明天不在公司,下午随时可以。”


    “不在公司在哪?”


    “……”温辞树看了她一眼,才说:“美术馆建成,作为设计师,我要过去一趟。”


    “哦。”乔栖点头,“那行,明天我忙完了找你。”


    她站起来想走。


    温辞树却叫住她:“锅里有汤,喝一点吗?”


    乔栖说不了,自我揶揄:“我要回房面壁思过。”


    温辞树没有意见,不强求她。


    去卧室要穿过拱门,而拱门之后的右小厅是吃饭的地方,开放式厨房里没有门窗阻隔香气,浓汤的味道悠悠冒了过来。


    是排骨汤。


    他怎么不提前说是排骨汤?


    乔栖不受控的走到厨房,掀开锅盖看了眼,肉质鲜嫩,骨汤浓郁,闻一口,延年益寿。


    身后有脚步声。


    乔栖盖上锅盖,转脸一笑,告诉他:“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锅里有排骨汤,要喝一碗吗?”


    温辞树眸子黯黯的,手一松,把什么东西丢到她面前。


    她一看,是拖鞋。


    如果他没有提醒,她都忘记从进家到现在,她一直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谢啦。”她没心没肺笑笑,又赶快把拖鞋穿好。


    他已然走了过来,开水龙头洗手,甩了甩水,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又去拿了只碗,开始盛汤。


    她看着他做这些事,久久没说话。


    直到他把汤盛好,示意她接过去,她才开口:“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他目光沉沉:“嗯。”


    她一脸认真:“你是中央空调吗?”


    “……”温辞树总能被她出乎意料的发言打败。


    她又问:“温柔的人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


    并没说出后半句话——可我觉得对所有人都温柔不是温柔,是残忍。


    温辞树定定看着她。


    居然想当然的以为他是个没有边界感的人了。


    温辞树眼眸中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想反问她“除了你我还对谁好过”,又觉得不是时候。


    于是开口就成了:“你先把碗接过去。”


    乔栖伸出了手,刚碰到碗沿,她倏地一缩:“烫。”


    她表情一点不像被烫到的样子,无辜的大眼闪着:“你都帮我盛了还不帮我放过去……”


    温辞树不知道她在捣什么鬼。


    情感却先理智一步被成功撩拨了。


    呼吸乱了乱,他没表露,面无表情转了身,把碗放到桌子上。


    “没有勺子和筷子怎么吃啊。”


    乔栖歪了歪头笑,火红的长发从肩头滑落。


    他注意到她戴着七个镶满了钻的蝴蝶耳钉,多么美丽,连蝴蝶都愿意栖息在她耳朵上。


    见他盯着瞧,她说:“本来有九个,长死了两个。”


    他很快移开了眼,好像并不在意,转身去给她拿筷子和勺子了。


    她对他的配合很是满意。


    一想到婚礼那天他对那个叫什么三三还是叫什么四四的女生笑得那个欢,她就觉得,既然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好,那就让他多做一点,对她多好一点吧。


    不要平等的照顾,要特殊的偏爱,如果这是蛮横的话,她应该是天下第一野蛮人。


    他很快回来。


    接过勺子筷子,她明媚一笑:“多谢。”


    又挑眉,把刚才没完成的调戏接上:“还有,你身材很好哦,树神。”


    温辞树明显一僵,这个名字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同居以后,他越来越发现她有中二病的潜质,想必十几岁时一定也是个鬼马精灵的少女,只可惜,那时候他并没有机会去了解她。


    -


    第二天乔栖忙完工作,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她提前给温辞树发了微信,让他来接她。


    本来告诉他半小时后到就行,结果最后顾客让她在指甲上增加一些金属胶图案,她做事不喜欢敷衍,愣是五十分钟后才完事。


    后来她拿出体测跑八百的速度着急往楼下赶。


    温辞树果然已经在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里等候她了。


    她边跑边问:“你来多久了?”


    “就一会。”


    她拍拍胸口顺气:“那就行。”


    结果车子驶出停车场过杆的时候,电子屏上竟显示:停车时间3小时13分钟,请付39元停车费。


    他来了三个多小时?


    乔栖一怔,转脸看他。


    他在专心开车,双手握着方向盘,手腕露出一截,左手带一只银链红盘的表,连腕上突出的那块骨头都好看。


    见他目不斜视,她又把视线转了回来,与此同时,手机响起硬币进钱袋的提示音。


    何平给她转了五万块钱,并附言:三个月为期,等你好消息。


    乔栖摁灭屏幕,没转头,用余光瞥了一眼温辞树。


    车子忽然提速。


    乔栖没心理准备,往前一晃,差点磕了一下。


    她内心闪过一排骂人的符号。


    温辞树开车依旧是又快又猛,即便是晚高峰,也丝毫没有限制他拉风的速度。


    他控制车速离谱到,他中途接了个电话,到平芜有名的毓香源里买了两大盒点心送到他爸妈家,前前后后耽误了半个小时,最后到酒店竟然还没有迟到。


    停好车之后,他从容不迫的从后备箱里拎了一堆礼盒出来。


    乔栖瞟了一眼,说:“挺有心啊。”


    温辞树说:“毕竟以后要打交道的时候还很多,给他们一个好印象不吃亏。”


    乔栖挑眉,表示认可,上前想替他拿一份,他确实拿不了,于是把最轻的那一个礼盒给她。


    这次吃饭的包厢是高成彦订的。


    乔栖这个姐夫是乔育木同一个单位的后辈,个子很高,瘦长脸,戴眼镜,看着很踏实斯文,无论从工作还是长相来说都是结婚的首选,所以乔育木就搭线让乔桥和他结婚了。


    这次高成彦升官,乔育木很高兴。国企说好混好混,说难混也难混,高成彦才三十多岁,就当上了副处长,这是很长脸的事情。


    估计是因为这个,见到乔栖,乔育木并没想象中脸色差。


    何况温辞树带的礼品,也实在让人无法摆脸色。


    他给乔育木买的茅台,给罗怡玲买的金骏眉,给奶奶送野山参,还有一瓶青花瓷,送给刚刚升迁的高成彦,一套黑檀木梳,送给乔桥,两盒进口巧克力送给外甥女们。


    连乔桑也有东西收,一串称作“木中之王”的小叶紫檀。


    乔栖不懂这些,后来特意去搜了搜才知道,小叶紫檀的木性非常稳定,寓意高考发挥稳定。


    而乔育木和高成彦常在职场里摸爬滚打,对这些东西是最会分辨的。


    他们一眼就看出温辞树送的东西都是尖子货,拿那根野山参来说,不会低于十万块。那樽青花瓷,上面绘了一只鹭鸶和芙蓉,称“一路荣华”之意,绝不比野山参便宜。


    乔栖一看他们收下礼物时受宠若惊却又忍着不肯表露的样子,就明白温辞树不仅送的贵,还送的对。


    她心里不由暗暗发笑,还以为温辞树是不染纤尘的世外人,原来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很快入席。


    乔栖非要挨着奶奶坐。


    温辞树只好独自坐在席口。


    他带了许多礼品来,该摆脸色的人不好摆,想客套的人又怕唐突,气氛反倒尴尬起来,罗怡玲和乔桥几次开口想打破僵硬的气氛,都没成功。


    乔栖和奶奶亲热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把手肘放在桌子上,托着腮,笑嘻嘻看着乔育木:“爸,我们饭也吃了,礼也送了,今天新婚,你给我的嫁妆钱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摆明了挑事儿。


    气氛陡然变冷。


    罗怡玲暗暗碰乔栖的胳膊,示意她赶紧熄火。


    可火已经被拱起来了,乔育木脸一沉,声音也一沉,却不是暴怒,而是冷笑看向温辞树:“提起彩礼,我有话问你。你们结婚,你和你父母没来拜访,也没提亲没彩礼,什么都没干,就把我女儿娶走了,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呀,我……”


    “我在问他。”


    乔栖的话被乔育木严肃打断。


    气氛僵了又僵,空气里的凝重感陡升。


    乔育木严厉的看着温辞树,看样子势必要他给个说法,而温辞树平平淡淡的回望过去,不闪躲,却也不解释。


    乔栖左右看了一眼,明白了。


    隔了这么多天,乔育木的暴怒期早过了,这顿饭远不是批评她这么简单,而是要向温辞树讨个说法。


    她觉得他不应该面对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刚想开口说什么,高成彦抢先一步:


    “没见妹夫之前,就听说妹夫是清华毕业的高级人才,收入和家庭都不错,我还不理解为什么你会没经父母同意就把小乔娶了。今天见到你,更觉得你不像是不懂规矩的人,所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到这高成彦看了眼乔栖手上的戒指:“既然是结婚,怎么也没给她买个钻戒?”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向乔栖的手指上看去。


    乔育木眼眸沉了沉,扭头对温辞树说:“你给我们送的东西再名贵,那是充面子,对老婆上心,那才是你应该做的。”


    “……”


    东一句西一句的。


    乔栖听烦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走!”


    她倏地站起来:“你们不用拿话噎他,是我不在乎什么礼数礼节,他做的一切都是我要求的,他想反对我还不答应呢!”


    她说着就往温辞树那里走,扯他的袖子,阴阳怪气说:“他们说你不好,就是说我不好,咱俩不招人待见,赶紧识相的滚吧,省的惹人白眼儿!”


    乔栖一低头,波浪式的长发倾数从肩头滑落,遮掩了她的大半张侧脸。


    不知道怎么了,她明明冷笑着,他却觉得她正气得噘嘴巴。


    他默了默,眼睫温柔的下敛,嘴角却轻轻一扬。


    他对她笑了一笑,然后转脸看向乔育木:“抱歉爸,没有提前拜访换成是谁的父母都会不快,我很理解。但是比起用礼数周全来圆我的面子,我更愿意尊重我妻子的想法。”


    又看向高成彦:“我和栖栖的结婚戒指是一对,但我的这只没什么样式,她的那只上面刻着一段拉丁语,意思是‘循此苦旅,以达繁星’,这是一种祝愿也是一种鼓励,我希望她即便身边有我,也能拥有独自穿过苦旅的能力与勇敢。”


    说完这些,他最后站了起来,看向奶奶:“我不太会说话,就一句话想让您老人家记住——栖栖跟着我,您放心。”


    乔栖静静听完温辞树的话,手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转动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


    拉丁文的纹路清晰可辨。


    不愧是那个经常在主席台上演讲的人,他的临场反应力和口才真的很好。


    可是他也真的很讨厌不是吗?


    她想摘下无名指上关于婚姻的痕迹,却不愿摘下独自穿过苦旅的能力。


    唉,他真的有在“为难”她。


    早知道就该在婚礼之前就告诉他,她只想要虚假的热闹,不想要真实的细节。


    “既然这样,我来说一句。”


    正走神,奶奶忽然开口了。


    奶奶先是看了眼乔育木,问:“育木,这下你放心了吗。”


    乔育木心里很不甘。


    但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甘。


    或许是他属于一家之主的威严没有得到心理预期的发挥吧,可温辞树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让人挑不出错,他没法再多说什么了,只好点头:“放心了。”


    奶奶长吸了一口气,点头:“那好,我说最后一句。”


    她看着温辞树,慈爱的笑着:“小温,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会对小乔好的。”


    讲到这她看了一眼乔栖,定了定神,再抬眼时话锋一转:“但育木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双方父母还是要见一面的。”


    温辞树很谦逊的听着。


    奶奶用她那穿透了岁月的声音缓缓说道:“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这两个家庭指的不是乔栖的家庭和你的家庭,而是乔栖作为我们这个家庭的人,要融入你的家庭。她之于你家,是一个新生命。”


    说到这奶奶笑得深了:“你要知道,所有的新生命都很宝贵的,我们是不是要负责一点,正式的进行一次新生命的交接呢?”


    一番话,说得饱含道理而又没有说教意味,纯然肺腑,却又循循善诱。


    不愧是当了几十年人民教师的老知识分子。


    温辞树听罢,既感念老人的一片慈爱之心,又敬佩老人的深度与真诚。


    他没有等乔栖发表看法,点了点头,说:“奶奶,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我父母会挑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过来拜访的。”


    奶奶开怀大笑:“好好好!记得叫上你爷爷。”


    温辞树一笑:“好。”


    奶奶又看向乔栖:“怎么,你没意见吧。”


    乔栖愣了愣,耸肩:“我哪敢啊。”


    刚才奶奶那番话,乔栖眼眶红了一圈。


    她这人呀,越是疼痛的、误解的、卑劣的,越不能让她低头流泪。可只要淡淡的那么一丝疼爱、理解、尊重,她就能红了眼眶。


    不知是该说她太硬,还是太柔。


    这顿饭到底是食之无味的。


    但好歹是吃到了最后才散。


    离席之后,高成彦去付款了,大家到门口等他。


    高成彦和乔桥的女儿,乔栖的外甥女,高青青和高红红围着她叽叽喳喳个没完。


    说什么。


    “小姨小姨,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戒指。”


    “小姨,小姨夫好帅啊,比我爸帅多了,像明星一样。”


    “巧克力真好吃,我以前都没吃过这种……”


    说到这句的时候,乔桥捂着肚子过来了,笑:“小乔,看到妹夫之后,我对你这段婚姻放心了。”


    “是啊,小伙子真不错。”罗怡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身后,一伸脖子,笑着又强调一遍,“你去他家的时候也记得好好表现啊。”


    “……”


    乔栖是无语加无奈。


    怎么都和他聊温辞树啊?


    这个人一来,全家都只注意他了是吧。


    乔栖现在很想狠狠瞪他一眼。


    扭头去找他,恰好看到乔桑正黏着他说这说那,笑得眼睛都没了。


    似乎是察觉有人看过来,温辞树遥遥一望。


    他们四目相对。


    他打招呼似的,对她一笑。


    她先是一愣,又很快想起来,她应该瞪他一眼:


    你说你闲的没事考什么“一百分”啊,就不能控控分,考个七八十,别太糟也别太好,做个样子过去算了……


    这个眼神传递的心声还没说完,乔栖余光突然发现乔桑循着温辞树的目光看了过来,然后大喊一声:“哦”


    就像抓到同班同学搞对象似的,笑得那叫一个欠揍。


    乔栖心尖一颤,匆匆把目光收回来。


    收回来了,她才恍然意识到——不对啊,我怎么那么像新媳妇儿害羞?


    她想死的心都有,这下肯定让人给误会了。


    算了算了。


    假夫妻嘛,恩爱点,是“剧本”要求。


    ……


    还好高成彦很快交完钱,大家说几句客套话,就各上各车各回各家了。


    临走之前,乔桥给乔栖摆手。


    乔栖看到了乔桥手上戴着的镶钻的金戒指。


    然后她一激灵。


    就像是考试的时候绞尽脑汁都想不到的答案,在交完卷之后,她突然想到了!


    乔栖安全带系了一半,一拍脑门:“我靠!”


    温辞树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乔栖恍然大悟:“我知道为什么高成彦会提戒指这茬了。”


    温辞树正倒车,只见他目不转睛注意着后车镜,似是随意一问:“嗯?”


    “因为你今天表现得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你表现得太好了!今天可是高成彦的升职宴啊,你买那么多东西送大家,这不是抢了他的风头吗!他可不得找个话头损损你!可他哪哪都比不上你,就我姐手上戴的金戒指看起来比我的戒指值钱,所以就被他抓住了呀!”


    这么长一段话,你敢信,乔栖没换气。


    于是她说完之后,舒了一口长气。


    温辞树云淡风轻,直到把车驶入主干道之后,才回了她一句:“哦。”


    乔栖想打人。


    念头一出,她就动手了,拍了他一下,又扒着他的胳膊左晃右摇:“你听没听懂啊!”


    “诶,别闹,我开车呢。”他笑着提醒她。


    乔栖定了几秒,才不甘心的撒手。


    温辞树转过脸,看乔栖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像条胖头鱼。


    不由笑深了,说:“我知道了。”


    他真淡定。


    乔栖想破口大骂。


    话就在嘴里刚要往外冒的时候,却猛地又想到什么,眼神都变了,下巴一昂:“说,你是不是故意压我姐夫一头的?”


    温辞树一顿,似是在想什么。


    乔栖又说:“两个女婿,长辈们总要比较的。”


    温辞树摇头失笑:“我没有刻意出风头。”


    他转脸淡淡看了她一眼,说:“只是不习惯做人陪衬。”


    没有故意压谁风头,更不会刻意出风头。


    温辞树不需要做这样的事。


    正如,他从不会为任何人掩盖自己的光,明知要被长辈们和高成彦比较,他更不会。


    乔栖听完他的说法,只觉得心事重重。


    他在长辈面前的种种表现,足以说明他的父母一定也是礼数周全之人,而她向来不讨这类大人的欢心。


    如果婚姻让她逃离了原生家庭,却一头扎进婆媳大战,她是万万不肯的。


    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必须尽可能做到让温辞树家里人满意。


    车往前开,逶迤的车灯忽明忽暗,像在给她做鬼脸,等着看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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