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风月难扯 > 第24章 难扯
    乔栖浑身一凛,松开了他,魅色尽收,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堂皇:“怎么办啊?”


    他想了想说:“兵来将挡吧。”


    然后他去开门。


    门一打开,大家都明显愣住了——门里门外的人全都湿漉漉的,浑身没一处干的地方。


    三只落汤鸡面面相觑。


    “我出来逛街,外面下雨太大不好回去,在你这住一晚。”刘美君站在门口像领导下通知一样。


    哪怕浑身狼狈,也依旧气度不减。


    乔栖眼皮狂跳。


    刘美君进了门。


    温辞树弯腰给她找拖鞋,交代乔栖:“妈在这住,你把她的房间收拾一下。”


    乔栖眼皮跳得更厉害。


    他在提醒她——把我们分居的痕迹抹掉。


    她强忍着,淡定一笑:“好,我去收拾一下。”


    转过身,在走到刘美君看不到的拐角后,立即撒丫子向自己那屋狂奔。


    刘美君目送着她消失在眼前,问:“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淋成这样?”


    “我出差回来,她去接我,刚到小区门口就下雨了。”温辞树撒了一个善意的谎。


    刘美君换上拖鞋,往里走,四处打量:“你结婚后我一直没到你家来过,现在看看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


    温辞树浅笑:“这个装修栖栖也喜欢,所以就没换。”


    刘美君轻哼一声:“这间房的一砖一瓦她都没出钱,有什么资格换?”


    温辞树抿紧了唇,想说“她是这房子唯一的女主人”。


    刘美君先开口:“我去你们卧室看看。”


    她往里走。


    温辞树心里隐隐升起不安。


    刘美君当了许多年教导主任,她查学生抽烟带手机一查一个准,温辞树觉得现在他就像是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在延迟的青春叛逆期里,被生活里的“教导主任”盯上了。


    刘美君走起路来铿锵有力,目光巡视着,连墙壁和壁灯都要多看一眼。


    温辞树的主卧在乔栖住的次卧斜对面,刘美君的一只脚刚要踏进主卧之前,乔栖那间屋突然响起“啪”的一声,像是玻璃杯碎了。


    刘美君倏地顿住脚,回头看了眼温辞树:“那屋有人?”


    温辞树沉默。


    刘美君扭脸就往乔栖那屋奔。


    一打开门,果然,她正蹲在地上捡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温辞树皱眉走过去:“也不怕扎手。”他抓住她的细胳膊,把她提溜起来,“等会扫一下就好。”


    她趁机给他使了个眼色,右眼眨了一下。


    他眼睫微颤,深深看了她一眼。


    “咳。”刘美君在身后干咳了一声。


    乔栖歪了歪身子,笑说:“妈,屋子还没收拾好呢,您要不等会再洗?”


    刘美君目光如炬:“这间屋怎么到处都是你的东西。”


    “我……”乔栖哑然,低下了头,露出羞愧的姿态。


    温辞树以为露出马脚了,想解释:“栖栖她……”


    她拽了下他的衣摆,示意他不要说。


    刘美君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一笑:“怎么,你们夫妻俩有什么秘密,要防着我这个外人。”


    她讲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四处观察,乔栖桌上的头绳,香水,化妆镜前的口红和各种彩妆……卫生间的门是敞开的,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盥洗台上女士专用的瓶瓶罐罐。


    她探寻的看向温辞树的眼睛,揭露了她心里认为的秘密:“你们分房睡的?”


    温辞树目光没躲。


    但口也没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栖一副“干脆直说了吧”的样子,叹了叹说:“瞒不住您,我们确实分房了,他出差的时候我搬的。”


    刘美君定定看着她:“理由呢。”


    乔栖剜了温辞树一眼,才说:“还能因为什么,您儿子折腾人呗。”


    语气隐隐委屈,话中别有暗示。


    温辞树表面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实际警告意味很浓。


    难得把他拿捏在手心里,乔栖心里暗笑。


    刘美君却不是个思想开放到要听他们夫妻生活的人。


    她转身走去主卧。


    温辞树和乔栖在她身后跟着,温辞树用眼神警告乔栖,乔栖“嘻”的一笑,得意洋洋。


    他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刚走进主卧,他就皱起了眉头。


    被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得凌乱,像是在床上激烈滚过似的。


    他的桌面上也放着她的头绳和发箍,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搭着她一件红色的内裤,扫视一圈再回到床畔,床尾的地毯上还有一只被撕的乱七八糟的丝袜。


    而另一只丝袜搭着垃圾桶的边缘。


    温辞树眉头越皱越深,眼底攒聚着狂风。


    乔栖这女人,太野了。


    而刘美君更是一副“没眼见”的表情。


    因为她就站在垃圾桶旁边。


    灰色铁桶样式的垃圾桶里除了那只半挂的丝袜,还有好多皱皱巴巴的卫生纸,而卫生纸上面则有许多被撕开的正方形包装纸,四五个用过的那个东西躺在上面。


    她转头嗔怒的看了眼温辞树,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


    温辞树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闪躲,只是敛了敛眸。


    乔栖也低下了头,一副羞赧不已的样子。


    刘美君只好强装镇定,继续往里走。


    温辞树卧室没有专门的洗漱间,而是用盥洗台隔开了两个区域,她观察着这里摆放的每一个物品,还是想仔细看看他们俩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住。


    盥洗台上几乎都是男士用品。


    但是有一瓶快用完的身体乳一看就是女生用的。


    她走近一看,洗手台边还黏着两根红色的头发。


    这么看,乔栖说得话倒是有几分可信了。


    她顺手捡起那两根红色的长发,丢进垃圾桶,低头一看,这边的垃圾桶里也有三只用完的套子。


    她要臊死了,再也不好意思呆下去。


    边往外走,边红着脸冷冷命令:“辞树,你出来。”


    温辞树心里没底,不动声色看了眼乔栖,乔栖一副暗暗幸灾乐祸的模样。


    他用意颇深的瞥了她一眼,才跟上去。


    走出卧室,刘美君深呼吸了一下。


    她垂着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很努力压抑了什么,才说:“我知道你年轻,但是也要节制一点,每天这样,你身体受得了?”


    她满脸为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你受得了,你没看她受不了吗?我虽然不喜欢她,可你是男人,也不能把女人逼得要分房住吧。”


    温辞树满心懊恼,这都是什么事啊。


    面上却恭顺,垂眸说:“是。”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是,反正先应付着,一颗心早就跑到乔栖那里去了,想捉住她教育一番。


    刘美君看他这么乖,也不忍太责怪,何况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和儿子讲这些,最后语气松了松,说:“反正你自己把握吧,不说了,不是还有一间客房吗,我住那吧。”


    刘美君回房了。


    温辞树沉下脸,也转身回屋。


    乔栖坐在他的床头,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悠闲地向他摆了摆:“gratutions!”


    她笑意盈盈。


    越笑越显得欠揍。


    他走到垃圾桶旁,想看一眼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让刘美君反应如此之大。


    只扫了一眼,他僵住了,呼吸变乱。


    乔栖吊着眉梢,等着看他的反应。


    他真的盯着那垃圾桶看了很久。


    心情很复杂。


    各种情绪都在心头缠绕,但他知道这其中没有气恼。


    他不仅不生气,还为母亲的误会而感觉心口痒痒的,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更杂乱了。


    稳了稳情绪,他才转过脸问她:“用了几只?”


    她说:“也就两盒吧。”


    大言不惭的……


    他点了点头,胸腔里闷出一声笑:“你也真是看得起我。”


    她眼睛朦朦胧胧,笑得别有深意:“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短时间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你屋,干脆就在你屋里制造痕迹了。”


    她向他简单解释:“你妈这个人那么厉害,我就想做的细节一点嘛,就想把我的晚霜放到你的抽屉里。”


    她站起来,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取出了一瓶晚霜。


    把晚霜放到柜台上,又把手伸进了抽屉,拿出两盒让温辞树眼神变得幽暗的东西:“没想到发现了一抽屉这个东西。”


    她语气像呵气那么轻,特别柔若无骨:“我把它们拆开,又把我屋喝了半杯的牛奶倒进去,刚做完这些出门,就听到你俩过来了,我跑进屋,关上门,因为太激动,没注意把杯子摔碎了。”


    温辞树静静听完这一切,一言不发。


    乔栖走到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所以你买这些干什么,还买一抽屉?”


    他目光沉沉。


    她用手指一下一下点着他的胸口:“某人,白切黑。”


    瞧瞧这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漂亮脸蛋。


    让他气得牙痒痒,可心更痒痒。


    他又默了两秒,而后嗤笑出声:“没你想的那么阴险。”


    他眼睑下扫,睨着她:“我要是真想对你干坏事,那个抽屉早就空了。”


    乔栖一颗心倏地一颤。


    这话分明于隐隐暗暗中藏着密密麻麻的情.欲,拐着弯的暧昧更让人觉得心痒难耐。


    他咬字很重,眼神很重,气息很重,她几乎怀疑这个人下一秒就要把她压在身下狂蹂一番。


    她很难没有反应。


    还好她并不是难以自持的人,很快又把笑意加深:“别扯别的,我就问你,你买那东西干什么用。”


    他眸子深了又深,显然对她的大胆感到冒犯。


    她却一分不退的逼视着他,眼神很倔强,像是要看穿他。


    也罢,这是她自己要问的。


    他淡淡开口,神色淡漠,话却狂浪:“如果你再挑衅我,那个抽屉也很快就会空。”


    言外之意——就是为你准备的怎么着吧。


    乔栖眼睛里的挑衅气焰消失大半。


    她闪躲了一秒,却没移开目光,握拳锤了他一下:“混蛋。”


    她说罢便往外走。


    他其实已经隐隐被她勾起了火,心思一动,喊住了她:“今晚和我住。”


    她恍然转脸:“你做梦,臭男人!”


    他一脸坦荡:“如果你不想在我妈面前露馅,就听我的。”


    她顿了顿,几秒后向他扑过来:“我一定要掐死你。”


    她张牙舞爪,像个小丑。


    他满心舒坦,眼角淌着笑,像在逗她玩,她往左扑他就往右闪,她往右捶他就往左偏。


    她都要气死了,抓起他的胳膊要咬。


    他可是尝过她利齿的滋味儿,心一咯噔,先一步捏住她的下巴,把两根手指撑进她的嘴里。


    这样一来她完全说不出话,呜呜咽咽地看着他,像在说放开我!


    他像个君子那么笑,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空气悄然暧昧许多,他丝毫没察觉,她却脸红了,心一狠,往他胸口上抓了一下。


    他大惊失色,于是把她放开了。


    她捂着嘴退到好远,水亮亮的眼睛瞪着他:“下次再欺负我,可就不是抓上边这么简单了。”


    温辞树打心里无语。


    到底是谁先欺负谁?


    他再好的脾气也给不了她好脸色了,闷闷转过身,走到阳台上。


    而她则大步离开了他的卧室。


    他在阳台上吹风,心里酥酥麻麻,又痒又胀的。


    她碰过的地方都像抹了春.药,难受的他每一寸肌肉每一个冒口都要紧绷着,因为一旦放松就忍耐不住。


    他从没有这么难耐过。


    她在离开半小时后回来。


    他那会儿恰好刚洗完澡在吹头发,瞥了她一眼,见她也是洗完了澡过来的,换了身只露脖子的保守的睡衣,脸颊微鼓,好像还在生气。


    他低头,在吹风机嗡嗡的呼啸声中,温柔的笑了笑。


    外面的雨时歇时下,雷声却始终轰隆。


    他收拾好自己走到床前,她已经睡下了。


    他关灯上床,她忽然坐了起来,在黑夜里怒瞪着他:“开灯!”


    他说:“开灯照眼睛,没法睡。”


    她踢他:“不行,我就要开。”


    他只好伸手把床头灯打开,转脸看了她一眼,忍了忍,没忍住,笑:“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勾引我了?”


    她一怔,瞳孔张开,嘴巴也是,为他这句话而瞠目结舌。


    他只稀松平常看着她。


    她气不过,干脆不和他一般见识,躺下把被子全都抢走,转过身不再理他。


    照她平时的脾气肯定不可能这么放过他。


    可今天……想到那些杜蕾斯,她还真有点没谱。他说她不知道男人能坏成什么样,是因为他自己就很坏。


    温辞树愣了愣,扯出一个无声的笑。


    他也重新躺好,杯子全被她抢去,他试探般的拉了拉被角,她察觉到了,猛地把被子一抽,囫囵团成球全裹在怀里。


    宁愿抱着也不给他盖。


    他哑然,想笑但忍住了,重新躺好,睁着眼睛睡不着,一直看着天花板。


    她刚开始也明显没睡着,总是乱动弹。


    可不过一小时,她就陷入沉睡。


    她一睡着,温辞树更睡不着了。


    她在打呼。


    她的鼾声一会儿很轻像熟睡的小婴儿那样,一会儿又很重就像喝醉了的二百斤彪形大汉。


    温辞树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眠不好的时候,人都容易有脾气。


    他伸手捏她的脸,她睡得嘴唇微张,痴痴憨憨的样子。


    看她这么可爱,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深深望着她,也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这么毫不掩饰的看着她。


    要是能这么看一辈子就好了,他这么想,最后无比幸福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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