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暧昧又亲昵的称呼,并没有被苏嫱听见。
她的双褪无力地下滑,早已圈不住男人劲瘦的腰肢,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无力地瘫软下去。
差一点就要跪倒在地。
褚疏呈及时托住她的腰,将娇小的女孩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里。哪怕她的双脚无法聚起力量,也能凭借他强壮的手臂支撑大半个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苏嫱终于从那种玄而又玄的失神状态中醒过来。
散开失焦的瞳孔逐渐恢复聚拢,神采一点点显露,直至变得委屈又勾人。
对苏嫱来说,她的精神迷失在强烈的刺激中,离被吸血也只过去了短短几秒,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泪水的滑落、涎水的流出......这一切太羞耻了。
明明只是被吸血,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但好舒服......紧绷许久的神经像是经历了一场温柔又强烈的洗礼,浑身醉醺醺的。
“叔叔?”
苏嫱的下半张脸依旧被男人的手掌捂着,声音含含糊糊地传递出来,那双刚被泪水洗过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似在无声地祈求他再来一次。
单单被这么看着,褚疏呈的眼神就变暗了。
太没有定力了。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眼里透漏出一丝哀求,他就被蛊惑得溃不成军,忍不住想要满足她,哪怕事后会被这只白袜小猫一爪子挠开。
他坚守着最后一点理智,问她:“疼吗?”
苏嫱迟钝地摇摇头,她的双臂还挂在褚叔叔的脖颈间门,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只能仰起来看他。
“不疼。”她想了想,又扬起一个羞赧的笑,“舒服。”
舒服得至今没有缓过来,整个身体轻飘飘的,灵魂都没有落到实地。
听到这话,披着禁欲与淡漠这张假皮的老男人眯起眼。
他不懂眼前的女孩是太纯真直白,才会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流露出如此不设防的姿态;还是因为她的失神,所以将真心话脱口而出。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那厚实的自制力如同被撞破的南墙一样,在此刻轰然倒塌。
苏嫱的后背再次抵上棺材。
她还没来得及醒神,就在利齿的刺入里再次沦陷,泪水流满了男人的整只手掌。
褚疏呈也没有好多少。
人类作为万物之灵,对于普通的僵尸来说,血液是大补之物。但他是千年老僵,吸收天地灵气远远要比吸收人血快得多......总而言之,这是他的僵牙千年来第一次接触到血液。
少量人血的灵气微乎及微,他的前后两次吸血,也只是稍稍地沾了沾“腥味”,怀里人的失血量甚至还没有指腹被针尖刺破流得多。
他的迷醉,更多还是因为尸毒的注入。
将自身的毒液注入到心上人的身体里,让轻微的毒性改造着人类孱弱的躯体。这种占有行为既属于僵尸的本能,又满足了褚疏呈的圈占。
不能再继续了。
再来一次,他的宝贝或许要将眼泪都流干,流到身体缺水。
男人怎么舍得呢。
他缓缓收起自己的僵牙,抬起头注视着陷入失神状态的苏嫱,目光从她的眉眼描摹到露出的流畅肩颈处......她把衣领拉得太下了,在两次的吸血中,早已蹭得凌乱不堪,浅浅的沟壑也能窥见一二。
褚疏呈垂眸看了许久,突然轻笑了一声,仗着女孩没回神,肆意妄为地欺负她。
“宝宝,是不是亏待自己了?”
他的手指顺着锁骨往下滑,陷入沟壑前,转弯将她的衣领拉了上来。
“没关系。”
“以后给你补补。”
衣领被拉上的同时,苏嫱也缓慢地醒过神来,她连续丢魂两次,眼神里都带上些许痴傻,看清褚叔叔的模样后,害怕地战栗了一下。
这种害怕,是孱弱的小动物对天敌的警戒心。
她本能地想要推开他。
“叔叔......你、你好了吗?”
褚疏呈察觉到她的推拒,故意道:“还没有。”
苏嫱有些想哭,但她忍住了。
既然已经说好了要当褚叔叔的“血包”,就不能半途退缩。她硬着头皮将衣领扯下,故作坚强道:“叔叔,那你再吸点吧。”
如此诚实的模样,瞬间门就激起了男人的肆虐欲。
太乖的女孩会吸引变态,苏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幸而变态还有些理智,恢复了清朗模样的褚叔叔,十分克制地拉回她的衣领。
“跟你开玩笑的。”
“我已经好多了。”
苏嫱猛地松了口气,松完又害怕自己的表现会让褚叔叔误会,于是无措地低下脑袋。
恰是这个动作,让她看见了男人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手掌——上面沾满了水夜,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涎水,甚至连那串佛珠,都变得湿漉漉的,在烛影里泛着水光。
年轻女孩的薄脸皮瞬间门变得通红。
她不敢抬眼,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串佛珠:“叔叔,我给你清洗吧。”
褚疏呈盯着她的饱满额头,发现她羞得连锁骨都变成了粉红色,像只鹌鹑一样缩成一团。
真是可爱。
还惹人想要欺凌。
“嗯。”
他松开手腕上的佛珠,任由女孩将它紧紧地抓在手里。
苏嫱的手指被沾湿,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有多么地失控,蹲守后羞耻得无地自容。
“既然叔叔已经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再发病,再跟我说就好......”
“清蒸大龙虾”说完,就闷头闷脑地推开了身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逃去。
褚疏呈看着她的背影,僵牙隐约又有想要冒出的迹象。
不想让她离开。
但又不能吓到她。
本能与理智的挣扎间门,苏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
若是有人站在亭楼外,一定能看见苏嫱落荒而逃的背影。
像在半空中舞动的风,飘回了自己的住处。
直到瞥见大厅里的钟,才意识到时间门整整过去了五个小时。
苏嫱愣住了。
她在褚叔叔的亭楼里有待那么久吗?为什么她感觉才过了半个小时?
总不能是因为沉浸在被吸血的状态里,忘记了时间门的流逝?
算了,想不通。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清洗佛珠,再不洗干净,她恐怕看到它,就会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龙水头里流出的清水源源不断地冲刷着檀木珠子,将黏糊糊的泪水与涎水冲洗得一干二净,在这个过程中,苏嫱不由自主地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褚叔叔的手掌也被她弄脏了!
救命。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不受控制......
苏嫱的脸颊红得都能煎熟一颗流心蛋,反复地搓洗着手里的檀木佛珠,试图放空脑海里的所有杂绪。
放不空,羞耻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轮播,其中有她被褚叔叔抱起来放在棺材上、双褪夹住他的腰、在他面前拉下衣领......这是和长辈相处时的模式吗?
迷茫悄然涌上心头。
水声消失,苏嫱握着洗干净的佛珠,陷入了沉思。
莫管家说过,褚叔叔今年三十三岁,比她大15岁。哪怕长得格外俊美,年龄上也足够当她的长辈。
可谁家的晚辈会被长辈那样抱?
现代社会就算没有古时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严苛标准,但异性长辈与晚辈间门,也会拿捏一定的相处尺度。
想到这里,苏嫱的心跳开始缓慢地加速。
清洗后的佛珠依旧散发着一股幽淡的檀香,如同褚叔叔身上的味道,带着淡漠的禁欲感。
苏嫱的额头缓缓地抵上墙面。
女生的第六感天生就精准,她对自己的猜测感到一阵惶恐,更多的还是无措,这份无措促使她开始蒙蔽自我——也许、也许关系好的长辈和晚辈之间门就是这样相处的呢?
她八岁就失去了父母,亲戚家只有一位常年出差的女主人,上学时也没去过同学家,自然没见过正常的长晚辈该如何相处。
就像独生子女无法理解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人为什么能那么亲近。
苏嫱也不知道自己和褚叔叔的相处算不算得上正常,又或者是因为吸血症引起的极端情况。
她又想去询问好友了。
可是赵彤彤一听,肯定能猜到她说得是谁。苏嫱本能地不想听好友念叨褚叔叔是个坏人,可她又明白好友全心全意地为她着想。
这种矛盾的心态促使她不停地在聊天框里敲敲打打,十几分钟都没有发出一句话。
最后反而是赵彤彤先给她发了消息。
放养的猩猩:到底发不发消息啦?
放养的猩猩:看你在这敲十分钟了。
一只黑猫:你都看到了?
放养的猩猩:本来准备找你,结果看你老是正在输入中。
放养的猩猩:你不说我来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苏嫱暂时先把自己的心事丢一边,好奇地打字询问。
一只黑猫:什么好消息?
放养的猩猩:后天的毕业聚会,你一定要来参加!
放养的猩猩:我刚刚才打听到,高二那年转到我们学校又转走的校草赵琛,他也要去参加!!!
放养的猩猩:我觉得他肯定对你也有心思,不然在我们学校只待了半年,为什么非要回来参加不熟的同学聚会?
放养的猩猩:你当时不是也喜欢他吗?快快快,现在大家都毕业了,正好再续前缘!
看到这一连串的消息,苏嫱愣住了。
她的脑海里下意识勾勒出一个清俊少年的模样,早已忘记的面容,此刻又清晰地闯进记忆里。
放养的猩猩:来不来?我让班长给你添名字了哦!
苏嫱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赵彤彤。
一只黑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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