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来到异世界,跟神明交易获得永恒不灭的灵魂,然后被看起来十分原始的部族奉为神女,这怎么看都是身为女主角的标配吧!
有句话说的好,一个人掌握最广量知识的时候是刚高考完这个时间节点。高中是最神奇的一个年龄阶段,因为这个阶段的学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国语外语两手抓,政史地数理化无所不通。哦,话说的有些大了,不过至少有所涉猎是真的。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我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
神明说我要要回应召唤之人的心愿,可是这里有很多人,我不知道是自己回应了谁。但好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有着同一个心愿。他们想要足够的粮食,想要活下去。
这里是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但不知为何那些人却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像是一群难民。
人怎么能没有名字呢?于是我从贫乏观影的印象里挑了个自己觉得很有逼格,一听就很牛x的名字,唤作“巫”。
感谢我忘掉名字的脑袋没有连带着把脑子里学过的东西给一起忘完,于是我带着身后的人在这里建起了家园。其实我从他们身上学到的比我教给他们的更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很怕我,甚至一度不敢跟我说话,得到一丁点的恩惠就开始对我感恩戴德。
于是我被那些夸奖迷得晕头转向,一度觉得自己真的是神,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骄傲极了。
这里逐渐形成一个聚落,我教他们把原野上野生的果树移植回来,然后尝试鼓捣记忆力那些还有印象的东西。
比起原本那个空洞的家,周末时面对的空档房子,我更喜欢这个不知名的大陆,虽然这里生活十分艰苦,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让我极为向往的神情。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我,无论我想做什么都没人阻止。
之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乐,不思蜀。
每当看着我“带领”他们建起来的家的时候真的会生出名为自豪的感觉,擦去额头的汗,我将锅里熬好的糖浆装进烧制好没多久的罐子里。
既然这里的生活都已经这么苦了,不如给他们做点糖吧。这里有一种随处可见的植物,尝起来有一股甜味儿,虽然熬煮出来的卖相不算太好,但好在味道没搞砸。
我把罐子里的糖分发下去之后收到这么一大堆的感谢,还有一整个怀抱的果子。经过很长时间的强调他们已经不再疏远我了,甚至偶尔会有年迈的老人经不住诱惑在我头上摸一把。
抱着果子摇摇晃晃来到和孩子们约定的地方,我将怀里他们家长送的东西分发给他们,然后一个接一个揉他们的脑袋。这群孩子才到我腰间高,家里大人一般管的也严,之前我甚至很少见到他们,直到有个小孩儿在我住的地方窗外冒头,问我能不能教他们识字。
我拾起一旁的树枝,他们也跟着我的动作一起在刻意翻过现在还称得上软的土地上写写划划。不过现在看来可以把造纸也提上日程了,总不好让他们一直这么学写字。
一横一竖,树枝在土地上留下印记,然后落成一个甜字:“今天我教你们写甜字,等你们回家尝尝我送的那些糖,就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之前来找我的那个女孩儿学着我的样子在地上复刻出一样的自形,然后她问我:“一天只能学一个,不能多学一点吗?”
我用手里拿着的树杈正轻轻在地上戳着,闻言抬头回答她的问题。“当然可以,如果你能够记住。”
我还没有教他们拼音,因为我自己也还没回忆全,毕竟英语汉语混着学了这么多年,我现在已经很难回忆起二十六个拼音的具体排序。不过没关系,等我整理好了再重头教就行了。
第二日再来的时候,女孩儿告诉我她给自己起了个
名字:“糖的味道很好,我形容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很喜欢。”
她的眼睛在发亮,然后在地上写下昨天那个字:“我叫甜甜。”
那字写的不够好看,可写它的人一笔一划认真极了。
“甜甜。”我没忍住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很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
它很适合现在这个在我面前嘴角正挂着笑的小女孩儿。
她开心地跳起来,然后继续用那双像是在发光的眼睛看着我问:“那我们今天能学糖字怎么写吗?”
“可以哦。”我答应她,然后在她认真的目光中划下一个糖字。
今天回去再出去多找点那种甜甜的花吧,把它们斗殴煮成糖浆,然后分给这些喜欢的孩子们。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呀,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愿意把名为家的词语冠给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我拎着篮子出门。上次出来好像把附近的那种花给薅干净了,这次可以稍微走远一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那些花移植一些回来,然后想办法弄到种子自己培养。不然这附近的那种花迟早有一天会被我薅干净。
原野在远方与重林和山石相接,我对自己挑好的那个方向做了个标记,下次来的时候就不用往这个方向跑了。
这种花在旷野上非常常见,甚至连铺有一层薄土的山壁上它都能生根发芽,所以我的篮子装的很快。
拔地而起的山石遮挡住视线,我顺着山壁拐弯,然后看到不远处躺了个人。
……个人。
迟钝的脑子仿佛突然开始运转,也顾不得手边还没拽下来的花儿了,我跑到他身边,然后看到已经被血液浸湿的衣服。
冷静、冷静。我安慰自己,以前学校教过急救包扎手法的,快想想现在要怎么做。
没有绷带,我总不能拿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吧,病菌感染了怎么办,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我发现自己甚至撕不动身上的布。这里没有药,也没法拨120,不是、大哥你还活着吗?
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后打算放过差点被急哭的自己,只是一口气刚松了不到一半我又发现了问题。把他放在这里真的会死人吧?
幸好来之前给方向做了标记。
我把篮子放下,轻轻拍打他的肩,低头在他耳边大声问话:“喂,你还醒着没?”
没有理我,但是皱眉了,证明至少没失去意识。我眨了眨眼,很快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个小哥长得有点好看哎。
我沿着他沾有血迹的衣服底下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他身上根本没有伤口。那他浑身是血躺在这干嘛呢?碰瓷吗?还吓了我一跳。
他紧皱的眉头,嘴唇一直上下不停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把耳朵靠近却听不到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时急时缓。
把随身水囊里的水倒在掌心,我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天上太阳也不算大,应该也不是中暑。
我认命了。
抬起他的胳膊放在肩上,我让他整个趴在我背上之后才站起身。他个子看着不算高,身形也偏瘦,怎么就这么沉呢?我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一头栽在山壁上。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有点害怕。
别他刚刚没死,结果被我弄巧成拙弄死了怎么办,这算故意伤人罪吗?
于是我一路上时不时拍着被背在背后的人,等终于回到住的地方我觉得自己以后都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多管闲事了。
……好吧,过过嘴瘾又不犯法。
把他放好在床上,我先是给自己灌了一整壶的水,然后才出门去找这里唯一算是懂得一些药理的老人。
这个聚落里面基本没有老人,孩子也不算多,唯一的那位年迈者就
是所有人里唯一懂得辨识药草的,她也是总爱揉我头的那个人。不过就我揉甜甜时候的手感来说,我的脑袋揉起来感觉大概也不会差就是了。
我拉着她不敢走快,然后在路上把家里有个人正等她看的事情告诉她。
老人只是指着我的衣服告诉我说背后被染脏了该换新衣服了,然后拎着常备的药篮子随我拉着往回走。
“他身上没什么外伤。”她进去看了一眼,然后从篮子里挑了一种药递给我,“不需要止血就没事。你拿着这些草煮一煮喂给他喝,他说不一定就能醒了。”
我拿着药刚打算往外走,然后注意到她的咬词:“什么叫不一定?”
“之前喝药的的有的死了,有的活了。”乱世人命最不值钱,更何况之前庇护他们的那位魔神除了给予子民噩梦也不怎么关心子民的死活。不过他们运道好,刚逃出来就得到这位心善的魔神庇佑。
手里的药草差点没被我给扔出去,不是,这东西就算真熬出来了我敢给人喝?
把自己匆忙请回来的老人又给匆忙送回去,我才得空去看被我捡回来那少年的情况。他跟刚遇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没有好一点,似乎也没有变得更差。
心神放松下来之后才感觉到后背有一种又湿又黏的感觉,我看了一眼他胸前被血迹掩盖几乎快看不清颜色的布料,还有整个沾到一起的头发,然后想到自己一路背着他回来的事实之后夺门而出。
洗澡、换衣服——
一刻都不能等了,我怕等会儿自己自闭。
至于床上那个少年要怎么办,……要不让他先躺两天?实在不行就用之前拿到的药煮了灌给他喝,死马当活马医得了。
我的想法只实践到一半,因为在我熬好心心念念的草药打算给他灌进去的时候这个昏迷了好几天的人醒了。
又白费力气了。
“你要是醒了就赶紧起来,然后赶紧回家。”我扳着指头给他算,“你到现在都昏迷了有整整四天了,家里人肯定担心的要命。”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伸手在他已经睁开的眼睛前摇晃,然后手被他捉住。
我皱眉等他反应,然后听到他吐出来一串我听不懂的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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