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经过十年的时间,从韩国,魏国一直到齐国,吞并六国,认为自己“德兼三皇,功过五帝”,成为历史上第一个使用“皇帝”的称号的君主。
尽管如此,他也未能松懈下来,此时的他面临着两个问题。
现在六国给他留下的烂摊子还有些多,六国的一些贵族还想让死灰复燃,推翻秦始皇的统治,将自己旧国延续下去。
此是其一,其二是现在周天子实施的分封制已经不能再沿用下去,一旦沿用下去,那些诸侯会不会跟之前的嬴政自己一样,可就说不清。
分封制的弊端在先前几百年已经展露了出来,中央的权利逐渐被地方的诸侯国取代开来,只剩下一个精神象征。
到了后期,连精神象征的位置都保不住,一个两个都想吞并别的国家,以此来扩大自己的疆土。
先前的嬴政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堪堪将六国灭亡,若是再使用分封制,那他过去十年的时间如同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力气。
更何况,南方的百越尚未灭亡,还有隐患,后果不堪设想,只能让秦国换一个制度来管理。
到底换什么新的制度呢?
嬴政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他的长子扶苏过来找他,语气急切,连礼都来不及行:“父皇,外面天有异象!”
天有异象?!他马上走在扶苏面前出去,如今秦的政权还没有巩固,若是有心人打着“天有异象,国家恒亡”的口号造反可就能让他再度头疼的了。
然而走出去以后,天空并没有出现什么异象,依旧是晴朗的天空,宫人也在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见嬴政出来,旁边的宫人马上停下手上的动作,行了一礼:“陛下可有什么要事吩咐?”
“无事。”嬴政自己说不清他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天有异象的话,早就有宫人来提醒了,还用得着扶苏?
他头疼地瞥了一眼扶苏,让他跟着自己进去,解释解释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扶苏有些心急:“父皇,儿臣所说的都是事实,方才确是有异象,不知怎的,待到儿臣和父皇出去却消失了。”
“好了好了,慢慢说,到底是什么异象?”嬴政打断了自己长子的话,让他说重点。
“方才……天全黑了下来,几道多色的光在空中闪着。”扶苏回忆片刻,滔滔不绝地叙述道,“光闪过以后,出现了一行字,上面竟然写着父皇您的名字!”
嬴政看向扶苏,他现在有点关心自己这个继承人的精神状态,要是真的发生过,自己早就得到消息,正打算盘算着要不要给扶苏请点名医。
面对他的长子见他没有说话,抬头询问:“父皇……父皇,现在又出现了!”
尾音变调,神情变得惊恐起来,看样子的确吓得不清,嬴政随意地一转身,他也愣在原地。
无他,外面的确是天变得漆黑起来,与扶苏说的相符,而宫人现在也没有要来通报天有异象的意思。
也许的确不知道,现在应该是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知道,这么吓唬他们到底有什么意思!
篡夺王位吗?
正如扶苏所说,在黑下来以后,闪过色彩斑斓的光,一个黑色的像是布的东西立在他们面前,上面出现了一行白字:
【历尽艰辛成为千古一帝,他却这么去世了——扒一扒秦始皇嬴政那些事。】
嬴政:“?”
他怒火中烧,谁跟他说的现在就要驾崩,现在秦还没走上正轨呢。
身为继承人的扶苏胆战心惊地站在嬴政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我是你们的摆烂区up主池夏烟,前两期我们聊到了齐桓公和晋景公两个国君。】
“齐桓公,晋景公,也算是开创了一番伟业,然而后世却一代一代地衰落下去。”嬴政惋惜地摇摇头。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讲千古一帝——秦始皇了,在此之前为了让有些新人知道一下之前讲的内容,当然不讲,不会省流,自己去找之前的视频看去。】
这个女人到底说的什么?嬴政现在听得懂,但是有些理解不能,什么叫做“新人”,什么叫做“省流”。
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还有“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一句出自唐朝杜牧的《阿房宫赋》,一句出自唐朝李白的《秦王扫六合》,说的都是我们今天的主人公啦。】
【相信大家都或多或少地知道秦始皇的一些事情,比如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将天下统一,后面又实行了三公九卿,郡县制和官僚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始皇的功劳是瑕不掩瑜的,他为后世的那些朝代开创了长达千年的中央集权,修建的长城在后世的朝代中不断地加固,现在我们看到的长城都是明朝修建的。】
【他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还统一文字,统一货币和度量衡,我这边还查到他还修筑了驰道和直道,反正他在位期间做过很多事情的。】
【但是现在有些人说嬴政是暴君,这一点呢,我的看法是历史人物都要两方面看待,不能单从一方面来看,就认定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诚然,秦始皇为了压制其他六国的王公贵族,要求他们迁徙到咸阳,看护皇陵,或者迁徙西南边远地区。】
【修建长城和阿房宫这些,也征用了劳力,而且大兴兵役和徭役,导致秦朝的百姓对他的忍耐已经要到极限了,所以胡亥一上位,陈胜吴广就打着公子扶苏的口号起义。】
胡亥上位?他的继承人不应该是扶苏吗?
在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找错重点的嬴政将目光移到了扶苏身上,扶苏疯狂摇摇头:“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啊!”
【后期的秦始皇沉迷长生不死之术,想要做到他自己说的“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这个时候一群儒生出来劝谏秦始皇。】
【后面就发生了焚书坑儒的事情,有些人认为秦始皇活埋的是术士,不是儒生,但是事实究竟如何,都湮没于时间之中,找不到答案。】
嬴政听到自己前不久才说过的话,终于想到了他刚刚想要说什么,之前那个“唐朝”是哪个朝代。
他大秦到底在什么时候灭亡的,到底是哪个不肖子孙将他的大秦给整灭亡了的。
“如果让朕知道这件事情,必定会在泉下好好数落一番。”嬴政这般想着。
扶苏在他身后问道:“父皇,您若不是可以考虑方才听到的那些三公九卿之类的?”
“说得也是,三公九卿,中央集权么?若是朕来集权,地方上的权利都是交给中央来直接管理的,这样也能避免地方权利过多,压制权利。”嬴政自言自语。
之前一直围绕他很久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嬴政回头一看,发现扶苏还在那里站着。
那块黑布也没有消失的迹象。
待到他看过去,扶苏一贯冷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
他说:“父皇,您或许得三思而后行。”
嬴政:“何出此言?”
【先前不是儒生都来到秦朝了吗?他们把儒家的“封禅”给改头换面了一番。】
【这导致秦始皇在始皇帝二十七年到三十二年,也就是公元前219年到公元前215年,秦始皇不断地去各个地方巡游。】
【在公元前210年,也就是始皇帝第三十七年,他驾崩于第五次东巡途中,为了得到皇位,也为了得到政权。】
【胡亥和赵高两个人,一拍即合,威胁了左相李斯,篡改了秦始皇的遗诏,让胡亥即位。】
等等,她说什么?
胡亥和赵高两个人篡改了他自己遗诏,让胡亥即位?
开什么玩笑,胡亥那个样子能让他即位的吗?扶苏人呢?!
嬴政死死地盯着那块黑布上的字迹,渴望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马上就要重冲去找胡亥问个究竟。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现下尚不清楚臣弟究竟做了何事,也许并非是臣弟亡的国呢?”扶苏好言好语地劝说道。
【篡改完遗诏以后啊,这两个人以胡亥他爹,也就是始皇帝的名义指责扶苏作为儿子是不孝顺的。】
【其实胡亥他在《史记》的李斯列传说过“废兄而立弟,是不义也;不奉父诏而畏死,是不孝也;能薄而材譾,彊因人之功,是不能也:三者逆德,天下不服,身殆倾危,社稷不血食。”】
【然后赵高就开始说没事的,肯定能成功。胡亥让他和李斯聊,李斯说了一句“斯其犹人哉,安足为谋!”】
【赵高以一句“今释此而不从,祸及子孙,足以为寒心。善者因祸为福,君何处焉?”把李斯给拉了进来。(注)】
嬴政:“……”
扶苏:“……”
【这也就算了,蒙恬也没跑脱,被打上一个不忠的名号,让他们两个自杀。我觉得当时扶苏天都要塌了,但是因为是圣旨,不容反抗。】
【更何况当时始皇帝已经死了,也没得找人问。在得到扶苏自杀的确切消息以后,这群人才让车队返回咸阳。】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欺骗臣民,这群人干了个好事情,因为尸体腐烂,所以他们买了很多腌鱼放在车里,以此来掩盖尸臭。】
嬴政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真是过于胆大了,居然敢在他的遗体旁边放鲍鱼(注)。
【回到咸阳以后,胡亥顺利继位,这个人继位也没多做点好事,上来在赵高的怂恿之下,就把自己的兄弟姐妹全弄死了。】
【胡亥人称小嬴政,就因为他在赵高的指使之下做的事情,那些政策只会比他爹在位后期做的还严苛。不过这个是站在嬴政在位后期做的事情的角度来评价的。】
【左相李斯知道赵高到底什么样一个人,他上书弹劾赵高,结果就被当众腰斩。】
【这样下去,后果可想而知,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个秦二世呢他在即位的三年后,也被赵高的心腹逼自杀了。】
【从此,秦朝灭亡,始皇帝所说的万世其实上在他儿子这一代就亡了,还是挺唏嘘的,毕竟秦始皇也算是一个比较传奇的君主。】
【真的很难想象,秦始皇这么一个传奇的君主,居然会生下跟扶苏完全性格相反的孩子。】
【我之前跟人说过啊,我当时说,嬴政能不能去找个亲子鉴定做一下,胡亥真的聪明窝里的异类。】
嬴政和扶苏两个人:“……”
他们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扶苏直接移开视线,看向地面,努力不让自己看向自己的父皇。
嬴政刚刚还在惋惜齐桓公和晋景公,现在突然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现在有些平复不了心情。
那个神秘的黑布和异象都消失了,只剩下嬴政和扶苏两个人。
“父皇!您可还好?”扶苏的余光瞥到了嬴政扶着旁边的桌子猛地咳嗽几声,赶紧上前去询问。
“没事。”嬴政挥了挥手,咬牙切齿地让扶苏赶紧去办事,“赶紧去把胡亥给我叫过来,还有,把赵高给我逐出宫去!休想在这里祸乱朝纲!”
扶苏点头,他赶紧出去找胡亥过来,让宫人把某个名曰赵高的人逐出宫去。
时年九岁的胡亥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皇兄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又火急火燎地带他去自己父皇那里。
“父皇,请问一下您找儿臣是有什么要事吗?”胡亥紧张地看着嬴政,他着实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父皇会这么着急地找自己。
一般来说。不应该找的是兄长吗?
嬴政看到现在才九岁的胡亥稍稍冷静了些许,他刚刚真的是有些怒火攻心,没有思考到实际情况。
现在怎么圆回来,是一个难题。
他和扶苏两个知道自己之后将会是谁害的人面面相觑,扶苏心生一计,向嬴政提醒道:“父皇,您方才不是说让臣弟跟儿臣一起随从老师学吗?”
“父皇,兄长,这是什么意思?”胡亥惊恐地看着他们。
嬴政看着胡亥,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个儿子,知道后面的事情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心脏莫名地有些心悸,仿佛要了他的命一样。
赵高这个人现下应该尚未祸害胡亥这个人,也没有多大的权利,赶紧以后盯着赵高把他给杀了,以绝后患。
至于胡亥嘛……嬴政虽然听到了这些令人心梗的事情,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儿子不是那种人。
不如就让扶苏带他吧,反正扶苏以后也是秦朝的继承人,带着胡亥一起,兄弟俩关系会比较好一些。
这样就不会再发生刚刚说的那些冤案。
胡亥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还没有养成后面的那些性情,他此时察觉嬴政没有说话,心里越来越慌张。
“妥,就让他以后跟着你学习吧。”嬴政权衡完利弊,决心让同样知道胡亥以后做些什么的扶苏来管教他。
同时也是一个让扶苏好好盯着胡亥不要长歪的绝好机会。
“真是糟心!”嬴政在他两个儿子走了以后,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胸部隐隐作痛。
他头疼地心想:
方才不是说了让人把赵高逐出宫吗?现下怎么没有人跟他通风报信。
在现在的嬴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赵高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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