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听说她很美 > 12、第 12 章
    好在保姆车上有冰箱,也有常备药,蒋莱拿着瓶冰镇可乐贴在脚踝上,对司机说:“去陈漫的酒吧。”


    晚上十一点,酒吧里没什么客人,墙上挂满各种画作,灯光波浪一般缓缓流动,一首老歌哼着懒洋洋的调子。


    “怎么?有心事?”陈漫用下巴点了下旁边的酒,“一个小时了,一口没喝。”


    “医生说借酒消愁伤脾胃,”蒋莱转身对酒保一挥手,“来杯白开水。”


    陈漫睨着她:“来我这喝白开水,女人,挑衅我?”


    蒋莱笑个半死。


    陈漫坐下,一脸八卦:“喂,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不知道,”蒋莱捧着杯白开水,若有所思,“我有时会想,如果那时候我们没分手,之后也可能因为其他原因闹分歧、吵架,搞得一地鸡毛,两个人都疲惫不堪,那时候再分手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怀念的。”


    “谁说不是呢,”夏璨指了下自己的鼻子,“看看我,反面教材,千万别恋爱脑,一遇到喜欢的男人就上头。”


    蒋莱喝了半杯水,忽而问:“你觉得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吗?”


    陈漫说:“自己都不在乎还要在乎谁?”


    “我太要面子了?”


    “人生在世,没脸怎么行?”


    “我太争强好胜了?”


    “你可爱。”


    “我浮躁吗?”


    “你真实。”


    “我懂了?”


    “什么?”


    “你太爱我了,我也爱你。”


    两人笑作一团。


    蒋莱伸了个懒腰,顷刻间那点惆怅、困惑烟消云散,她敲了敲桌子,说:“我现在更要紧的是拿不到资金,既然自己单干了,只做艺人经纪肯定是不够的。”


    陈漫迟疑道:“你现在闯出点名堂了,说不定蒋家愿意投资了呢?不然让你爸和你大伯几个说说?”


    “不行,他们那时候就觉得我进这行丢蒋家的脸,承诺不用蒋家的人脉和资源,不公开表明是蒋家的女儿,才勉强让我出道。”


    陈漫叹了口气:“那没辙。”


    和陈漫只是谈心,纾解情绪,自然聊不出结果。


    一直聊到十二点,叫了代驾,经过一个小区,高楼栋栋林立,成片黑灯瞎火,只有售楼部灯火通明。


    蒋莱侧目看了眼,说:“快交房了。”


    “那时候还是施工,不知不觉两年多了。”


    蒋莱和陈漫是过命的交情,不过过的都是其他男人的命,除了陈漫那个鸡贼的前男友,另一个是她的前夫。


    陈漫天性浪漫、热烈,她很会爱,也需要爱,大四时认识了一位画家,大她十五岁,既有成熟男人的体贴,又有画家的浪漫,艺术家的忧郁和狂热,夏璨一下子就沦陷了,毕业证没领,先领了结婚证。


    那时蒋莱正被一姐打压,事业低谷,各种烦心事应接不暇,和陈漫很少联系。


    某天意外看到她的新闻,是她被丈夫揪着头发拖下画室的楼梯,起因是男人喝多了酒,两人因为画展内容起争执。


    陈漫报了警,警察来了也只是调解,批评教育,出具了一份告诫书,对男人没有实质处罚,简直是婚内合法欺凌。


    蒋莱连忙给陈漫打电话,电话接通,她一个字没说,先传来哭声,以及男人的怒骂声。


    蒋莱放下工作,直奔画室,听到他们争执的内容,才知道画家画了陈漫大尺度的画作,要在画展展出,陈漫坚决不肯,当初说好的是私藏作品,男人骂她低俗,不为艺术献身。


    两人又打了起来,蒋莱挡在陈漫面前,怒言相向,被甩了一个耳光,揪住头发,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次画家没能侥幸逃脱,因为他打的不是妻子,而是其他人,是蒋莱,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引起舆论极大的关注。


    他因为故意伤害被行政拘留了。


    画家被扣走后,陈漫看着头发凌乱的蒋莱古怪地笑了,她瞬间被眼泪糊住了眼睛,明白蒋莱是故意激怒男人,以自己受伤为代价,让他被拘留。


    那一夜,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赤脚坐在地板上,调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策划了一场反击。


    男人是个伪君子,婚前伪装得滴水不漏,其实是看上陈漫的身材、脸蛋,以及年轻,婚后逐渐暴露,抽烟、酗酒、家暴样样都来。


    一次他手机投屏忘了关,陈漫看见他撩骚一个女学生,说的那些浪漫的情话和当初哄自己一模一样。


    她羞怒至极,当场就撕起来,压根没想到拍照留证据,更没想到韬光养晦,事后冷静下来,顺藤摸瓜,查出他利用画家的身份,打着爱情的名义,猥亵过多名女性。


    画家烂归烂,但他的画值钱,他被拘留的时间只有十五天,她们必须抓紧时间反杀。


    蒋莱和陈漫到展览馆,拎起一桶桶血红的油漆,或泼,或用画笔甩在即将展出的画上,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有种破格的美。


    画展照常开展,改名为《反杀》,主题是反家暴。


    她们再撬了画家的墙角,收买了他的团队和合作的画商,为陈漫运营。


    两次热搜的热度,蒋莱的吸睛力,噱头十足,加上画商的运作,画展现场空前火热,销量非常好。


    陈漫搬出自己被画的那些大尺度画作,现在焚烧,仅留一幅。


    她现场在那幅画上继续创作,笔尖下,烈烈大火一点点满意,几乎吞噬掉女人,她将画起名为《浴火重生》。


    最终这幅画卖出极高的价钱。


    画展圆满结束,陈漫一战成名,最短时间成为最广为人知的画家。


    看着银行卡上的收入,陈漫畅快地笑了,说:“我要和他离婚、换车买房、去旅游、去浪,我要开自己的画室,我——”


    她哽咽了,抹了把眼睛,恶狠狠说:“去他爹的,我们要牛逼一点,不挨耳光也能讨回公道。”


    最后那笔钱她一分没动,全部捐给妇女儿童保护组织。


    忙完这些,画家出来了,得知一切后瞬间暴怒,他知道自己的名声难以挽回,恶狠狠地威胁陈漫要钱。


    陈漫笑吟吟说:“夫妻共同创作,共同财产,我全部捐了,你要的话找慈善机构去。”


    男人抬起手就要揍人,被蒋莱雇佣的保镖掣肘住。


    陈漫甩出一份离婚协议。


    男人阴恻恻地笑:“离婚?没那么容易,以前我挣钱,以后你挣钱,夫妻共同财产嘛。”


    陈漫黑了脸:“你等着。”


    陈漫搬到蒋莱家,她们没松懈,根据种种线索,联系到画家可能侵犯过的女孩,最近这事声势浩大,她们一定听说了,大家一起作证,不信锤不死他家。


    然而事与愿违,这种事是不是女方也愿意,没有留下证据,保全名声,□□羞辱,受害者有罪论等等,她们的顾忌很多,不敢站出来。


    好不容易有一个愿意出庭作证,再次电话联系时,她又吞吞吐吐地拒绝了,说家里人不支持,怕她名声臭了,以后嫁不出去。


    陈漫震怒:“我们才是受害者,该被羞辱的是那个垃圾好吗?”


    根本奈何不了他,起诉离婚也困难重重,走出法院,男人依旧穿着体面,人模狗样地讽刺她,甚至找到厉害的公关洗白自己,又有人买他的画了。


    陈漫气得想哭。


    就这么过去一个月,某天,听说男人从夜店出来,上了一辆车,消失在某片工地附近。


    第二天,他一瘸一拐地回来,一条手臂没骨头似的下垂,治疗不及时,废了,他失去了画画的能力。


    别人问他怎么伤的,他摆摆手:“喝多了,摔到沟里,哎,倒霉。”


    他一无所长,成了一个平庸的男人,乖乖离了婚。


    陈漫开始了新生活,蒋莱因为这事被更多人知道,有了知名度、路人缘和流量,事业迎来转机。


    她们在噩梦里挣扎过,更知道自强的意义。


    回到家,蒋莱站在窗台前,看着远处巨大的广告牌,想到以前和他一起看电影,《三块广告牌》,故事到最后,母亲始终没能找到性侵女儿的□□犯,但得知另一个男人是侵犯其他女孩的□□犯。


    母亲将枪放进后备厢,开车上路,故事结束了,没人知道母亲是否枪决了那个□□犯。


    她和张劲走出电影院,还在想剧情,于是问:“你觉得如果正义得不到维护,应不应该处以私刑?”


    他说:“总要做点什么维护内心的秩序。”


    晚上,蒋莱梦见他了,她骂他:“你真心狠。”


    “说这种话,你不羞愧吗?”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更狠心。


    醒来后看着床头柜上的黑色打火机,脑子有些乱,昨晚离开的时候拿错了,而她的红色打火机,是不是被他拿走了?


    “有女朋友了?”张晟注意到弟弟有一会儿了,把玩着个细窄精致的红色打火机,若有所思。


    张劲俊俏的眉峰轻轻一抬,说:“没有。”


    张晟故意说:“正好我没带打火机,这个先给我用。”


    张劲一笑:“你缺一个打火机?”


    张晟坐在他身边,问:“还是会抽烟的?”


    张劲重复:“真没有。”


    轮到张晟抬眉:“还是之前那个?”


    张劲没答,他就懂了,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嫂子感情稳定,家里需要的都有了,你要是遇上喜欢的女孩子,可以不用顾虑,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张晟作为家里的长子,不仅一表人才、出类拔萃,难得的是他的妻子是中学时就偷偷早恋的青梅,家世和他不相上下,两人感情事业两顺遂,无比圆满。


    父亲和爷爷虽然古板,但他已经担起了大任,弟弟和妹妹可以轻松一点。


    张劲握住打火机,静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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