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钰懵了,他这些天赖在昆仑,一是因为通天要教他剑法,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和浮黎道友培养感情。但是元始突然给迟钰来了这么一下子,真是打的迟钰措手不及!
不乐意?必然是乐意且乐意死了——但是这个关系就不对了,通天教他那是因为两人性情相投,颇有狼狈为奸——啊不!是知己的意思。
元始要教他,算怎么回事儿?迟钰心里对元始那种朦胧还未成型的情感,实在说不上坦荡清白。
迟钰不愿意挑明了是怕万一以后道祖交代给他的事儿被搞砸了呢——好家伙,那可是时间法则啊!道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教给了他,迟钰有自知之明,除了道祖颇为喜欢自己,自己是那个跳出天道的“一线生机”,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件事不好做。
洪荒因命运安排草草死于懵懂的无数,那些身份尊贵跟脚好的更是数不胜数……道祖只选了自己这个祖龙被遗弃在外边儿的私生子救下来养育至今——那证明这件事不仅难做而且其中定有些法门关窍。或许就是什么天谴天罚天煞孤星之类的……要不然迟钰觉得元凤之子孔宣可比他强上许多。
但是迟钰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心意,虽说没有万全把握,但是迟钰还是相信自己能够平安的。既然如此,他心里觊觎元始的那点小九九也不愿意就那么扔掉,本想着先试探着培养感情,水到渠成是最好的了。
况且眼前的这位玉清元始天尊可不是随便什么东西就能肖想的——在迟钰眼中浮黎是清透无瑕独一无二的宝石,是璀璨耀眼的存在。而真正的玉清元始,是昆仑之巅一朵举世无二的幽莲——有他开在,世间万物不敢开第二朵与其争……孤傲且寂寞,是他的与生俱来的荣耀,碌碌之辈不可触及。
迟钰敢将浮黎比作他物,是因为他自信——如果世间有谁敢登上幽莲所在的山巅,那必须必然是他。如今元始要教他鞭法,迟钰心中暗暗盘算,“要是以后有人问起,难道要说是你们师娘教的?”迟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这种说法也很是甜蜜。
元始不知道他的心思,要是知道一定会骂迟钰无耻,翻脸也不一定。见迟钰犹犹豫豫若有所思,元始冷了下脸,不高兴地问道“你可是不愿?”不知怎的,自己对迟钰的态度格外在乎,若是旁人这般自己定会直接转身离开。
迟钰赶紧回过神来摇头加摆手,急急解释道:“愿意!愿意是肯定愿意的”元始神情稍缓,点了点头,声音还是冷冷的,只不过听起来不复低沉阴郁,“就是不知道,我教的和通天比如何了”他意味深长地感慨道。
作为资深浮黎吹,神经大条的迟钰倒是没有听出元始话语中的阴阳怪调。急忙用夸耀的语气说道“浮黎何必妄自菲薄,你与通天教的又不是同种兵器!”说罢嘿嘿一笑,真诚且谄媚地说道“在我心中,还是浮黎的更好了!”
元始微微颔首,将迟钰的话自动理解成了——在我心里你比通天要更亲近……面上虽然笑意不显,心中见迟钰颇为讨好的作态也感愉悦,甚至被迟钰满含笑意的眼睛盯出了几分羞意。
元始心中暗暗嗔怪道:“这厮眼睛生的这般明亮还爱如此作怪,好生无礼。”迟钰看着元始神情缓和也察觉出他有了几分不自在,故意轻轻拍桌,夸张地说道“哦!我知道了!浮黎这是吃醋了!”说完双手托腮撑头在桌子上瞪着大眼笑看元始。
元始闻言又见他这么盯着自己,有几分被戳中心思的羞恼,更是不好意思。忍不住出声呵斥“你胡说什么!”看了一眼迟钰就偏过头去,尽量不去看他亮晶晶的眼睛。
迟钰撑着头悠哉悠哉的摇晃被他训了也不慌不恼,语重心长的说道:“唉……在浮黎心里看来我很重要了……通天要闹了……”元始忍不住扭头瞪了一眼迟钰,顶不住他调笑的眼神,说完就又撇过头去,越发胡说,三弟当然重要!”后半句元始没说完,在心里暗自腹诽——倒是你们俩更好,都没我重要。
迟钰都要笑趴在桌子上了,但还是忍着撑住头,学着太上的语气,悠悠的说“浮黎啊……你这占有欲可太怪了哦……要是有一天通天收了弟子和徒弟更亲了怎么办啊……”元始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心里确实迟钰说一句他怼一句,“你才太怪了”
听到通天收徒弟这事儿,元始攥紧了茶杯又松开,忍不住出言怼道:“我又不是没有徒弟!”迟钰敷衍的嗯嗯啊啊的应下,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
元始被他这般作态气的不轻,看着他用手撑头压着腕子,不是摇头晃脑就是点头的。一挑眉冷冷地问道:“你腕子不疼了?”迟钰笑容一僵赶紧放下手,有气无力地搭在桌面上,整个人半拉身子趴在上面,将脑袋向元始那边凑近,哼哼唧唧的哎呦着卖惨掩饰,“哎呦……好疼啊……浮黎你快帮我看看这药是不是拿错了……”
元始明知道他是装的,还是忍不住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脑袋,眼含笑意嗔怪道:“起来坐好”随后捧起他的腕子,重新给他上药,心中忍不住怀疑——大兄是不是拿错了?迟钰坐直了身子,换成了单手拖着下巴,美滋滋地盯着元始,心里开心的想——浮黎性子真可爱啊……我就这个姿势最好,离浮黎近一点不说,压疼了才好呢。
院外路过的老子不知道二弟院中是什么景象,手背在身后溜溜达达地去找通天,手中还拿着个葫芦。老子进了通天的院子,就看见通天正躺在藤椅上抱着青萍剑假寐,摇摇晃晃的样子很是悠闲自在。
老子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对自己药效也很是满意,暗道:“看来通天伤好的很快。”出于让他多休息一会儿的好心并没有出言喊醒他,慢慢悠悠地走到他身前才柔声叫醒了他,“通天,你好点儿了吗?”
迷迷糊糊的通天被突然出现的老子吓了一跳,抱着青萍剑的手都一抖,醒过来有些无措地冲老子眨了眨眼,睡眼惺忪的看向他,有些迷茫地问道:“大兄,怎么了?”
老子也有些懵,看通天这样子虽然有些憔悴但这也不像是受伤啊,于是实话实说,“你二哥说你练剑受了伤,有些消沉,从我这拿走了活血化瘀的药叫我不要去打扰你。我怕那个药不管用,拿了其他的药过来看你。”说完向通天递过去一个小葫芦,通天困意是没了,人还没清醒,接过葫芦还想呢——二哥也来过?
拿着葫芦的通天突然清醒,摇了摇头甩走困意——不对!我没受伤啊!二哥说什么?通天和老子面面相觑,通天不敢说二哥老糊涂了,悻悻的说道:“二哥……可能……也许是为了以后给我用……”老子有些无语,药那有提前备上的,通天净瞎说。随即伸手一指他怀中的青萍剑,好奇的问道:“你没黯然神伤,抱着青萍干什么!”
通天被问到这件事也很是委屈,拍了拍青萍剑身好像在安慰它,仰起脸向老子抱怨“还不是迟钰!”老子一听和迟钰有关也不好奇了——没什么可好奇的,迟钰和第二个通天似的,那作乱的能力,令人啧啧称奇都!
老子向通天眨了眨眼表示有在听,就听见通天继续说道:“迟钰真的好变态啊,练剑给青萍练的都累了!”那语气完全不是抱怨和心疼,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与惊喜——就跟遇到了同类一样!老子好想踹通天一下,安慰自己——通天的同类是他是他是他。想到这里老子果断转身就走,拒绝听通天说继续炫耀吹嘘迟钰和他有多好,多么投缘之类的话——反正你们俩谁也别来烦我就对了!
走到元始院子的门口,老子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慢悠悠的离开,心里吐槽道:“这个正常一点,但是也不省心。”老子的吐槽也没用,元始院子里面儿迟钰已经登堂入室了。他理直气壮地在元始床铺对面变了张床,美其名曰要和元始论道到深夜。
元始自然是不肯的,一个劲儿地往外撵这个无赖。可迟钰扒着元始的门框一个劲儿的喊手疼,喊着喊着就说浮黎不负责。元始生气的问他,“你手疼是通天弄的我负责什么!”迟钰扒着门框眨了眨眼——是哦,是这个道理哈。转了转眼睛,灵机一动哭喊着说道:“那一定是浮黎拿错药了,给我治的更严重了!”越说越不像话,元始气到语塞,一挥手下了道封印将迟钰拦在了外面。
一瞬间感到安静的元始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屋内平复着心情,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结界有什么异常,元始疑惑,难道是走了?想到这里他垂眼,有些意外的想——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
一挥手结界消失,元始清俊冷俏的面容差点儿绷不住笑出声来。迟钰抱着膝盖曲腿坐在门口当中,脑袋埋了进去,不知道从哪里摘了一朵小花插在了脑袋上——跟个莲藕娃娃是的。
元始见他没有反应,故意清了清嗓子。迟钰头上的小花动了动,元始压住上挑的嘴角,不耐烦的说道:“进来吧,仅此一次。”
迟钰眼睛一亮噌地抬头就窜进屋里,元始人都没看清就感到面前吹过一阵微风。看向迟钰的床榻,没有人。于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床榻,就见迟钰歪歪的躺在上面,开心地说道“好香啊浮黎……”
元始气极,嚷了出来,拿起手边儿的杯子就向迟钰丢过去,怒声道:“滚。”躺在床上的迟钰一抬手不用回头就接住了杯子,一瞬之数便移到自己的床榻上——再看元始的床榻已经平整如新。
迟钰看着自己接住的杯子,还没心没肺,开心的和元始炫耀展示,激动地说道:“浮黎你快看!躺一下手腕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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