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开题报告折磨得不轻的姜桔柚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以往公演的时候她早早就起来跟着一起准备了，可这回她愣是下午三点了才起床，睡了五个小时, 中途醒来八百回, 跟没睡一样, 身体和精神都极其的疲惫。
唯一能让她心情好起来的就是上周六在盖乐希小世界举办的演唱会圆满完成，还因为场内的设施超出粉丝的预想, 而上了热搜。
上周六刚好是事前检查的时候，那天姜桔柚还在上海, 回来后又去园区检查, 根本没精力注意到演唱会的事, 但听演出部那边的反馈，艺人和公司那边都很满意，上海场馆的演出也定下来了, 只不过是明年一月份的安可场。
姜流星那边也给力，明面上是给李娜忧的演唱会宣传，实际上是在宣传演唱会场馆, 带着两方一起在热搜上惹了下眼。
甚至因为他们工作室搞出来的策划和话题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引起讨论上各个平台的热搜, 还进来了不少工作。
原本想姐妹三个聚一下，庆祝庆祝，但姜桔柚这边实在是太忙了，发微信她都不回, 晚上也不睡, 但真让她说出自己忙了个什么, 姜桔柚自己也说不上来。
带着这个低气压出现在场馆后台时, 原本还在聊天的众人在看了下老板的脸色后都不约而同地闭了麦。
就李杳她们几个元老成员敢凑上来。
“今天满座诶！”李杳兴奋地给她看手机上的座位示意图。
这回是第一次开放全场，本想着内场坐满就不错了, 结果叶幸一上热搜，不出几天座位就全被定出去了，她们的座位都被移到了二楼的包厢。
瘫坐在沙发上的姜桔柚就扫了一眼，兴致缺缺道：“这不是好久之前都被定出去了吗？”
“是啊！”李杳继续说，“下回就能开始赚钱了！”
说起赚钱，姜桔柚原本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字母站的账号注册好了吗？”
“OK了。”回答的是赵栩，她坐下后还将手里的三明治递给姜桔柚，“你怎么累成这样，昨晚没睡？”
姜桔柚刚想开口，最后想起来她没毕业的事儿还不能公开，于是又合上了嘴巴，“嗯。”
他们几个在这儿聊的同时，场外也非常热闹，一个月前的开站整活到现在为止都没什么热度了，但前几天李娜忧的演唱会上了热搜，盖乐希再次被提起，大家也想起了一个月前的某位站姐的大手笔，那条微博又被转了起来。
多亏这重新燃起的热度，原本都有人想不去了的，见这个势头，那些原本打消想法的人又把这项活动拉回了自己的活动列表。
隔壁大楼的一楼同样办着活动，不少来看公演的现在都在那边围观随机舞蹈的活动，楼上还有后援会为自家爱豆办的生日应援，也有人上去凑热闹，至于五楼，那里天天都是满的。
四楼则是被围了起来，看上面的刀叉标识，应该是要改成餐厅。
这边大楼的收益每天都很高，随机娱乐现在所有的开销都是靠这边支撑的，至少目前员工的工资都来自这边。
姜流星这回也来了，她现在在盖乐希的咖啡厅里待着，一边喝茶一边看群里的热闹。
「反正没在公司练，估计就是因为老有人在后门蹲守，所以他们换地方了。」
「他们现在在别的地方练，可远了……去了一次后打消了想法。」
「看吧，我就说他们没在公司。」
「他们应该是要拍出道赛了，我查到备案了。」
「这才练了几个月？」
「目前也就叶幸有点知名度吧，他们公司疯了？」
「姚烁也挺有名的，反正知道这群人的都知道姚烁。」
「猪猪姐这回也来了吗？」
「来了！」
「耶——又有直拍可看了！」
「叶幸那个站姐在咱们群吗？」
「我觉得应该不在，毕竟大家都挺抠的。」
「……我竟无法反驳。」
「要是这边搞出道战的话，选秀那边还去吗？」
「那边热度应该更大一点，这边完全就是圈子内自嗨。」
「我去选秀那边，这边儿孩子都太小了，追不起来。」
「我在这边，学生党跑不了太远，只能看看这个了。」
姜流星喝了口茶再看手机，发现她们已经聊到另一个话题了，“这群人消息也太灵通了点……”要拍生存赛的消息她还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群里的速度已经快进到去扒他们训练和拍摄的地点在哪儿了。
姜流星看了眼时间，赶紧打住话题，往群里发了句：「可以进场了姐妹们！」
「时间过得好快！」
「可以进来。」
「来了几回，第一次见这么多的人。」
「我在内场，有没有跟我一起的。」
「我在看台，方便拍。」
「草……忘了这回事了。」
成功把话题换了一个，姜流星也开始收拾东西走人，咖啡厅里像姜流星这样的人不少，大家都背起了自己的包一起往楼下走-
后台的待机室里是按组分的，一个小组一个待机室，心慌地练习生们就会不停的练习，像高夏屿他们这样心态好一点的正在拉伸，准备着一会儿的上台。
这回的公演模式跟以往不一样了，连跟着出的小卡都不一样了，那个高价收叶幸小卡的站姐这回一张也没收到。
早在有观众进广场的时候小卡的卡面就公开了，这回的小卡同样是七张，只不过只有选了内场座位的人有。
七张里，唯一不是生面孔的就是裴鹿鸣，可认识他的人也没几个。不仅是小卡，连广场上的大屏幕都只显示这七个人。
因着这个缘故，小圈子内还热闹了一阵，叶幸的超话里都是在质问随机娱乐，为什么这回没有叶幸的小卡，有的人甚至还猜测叶幸是不是被开除了，整个超话都是人心惶惶。
偏偏练习生账号这一个月里，除了月初的时候上传了之前公演的花絮和练习视频外，之后就再也没有动作了，跟公司突然倒闭了一样。
“等会儿进去问吧。”
“那儿不是有工作人员吗？”
“我刚问了，他说她不是新人部的，所以不清楚练习生那边的情况。”
“里面的就知道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走吧。”
就这样，大家一直撑到了进场。
跟以往关闭着的大屏幕不一样，今天进来后就发现大屏幕是亮着的，画面中则是排列整齐的小卡，只不过都是背着的，上面只有一个手写体的名字。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屏幕吸引了，还在上面找着熟悉的名字。
没过几秒，一张卡面翻了过来，舞台上的屏幕随之有了变化，上面一半显示卡面上的内容，一半显示单人海报。
第一个被翻过来的是裴鹿鸣，也是七人里排名第一的练习生。
中间的两块大屏幕上显示着裴鹿鸣的手写自我介绍，另一边则是拍的公式照，舞台之外的两块屏幕上，裴鹿鸣的小卡被勾勒金边，还小幅度的晃动着。
过了几秒后，屏幕暗了下去，两边的小卡屏幕则是勾起了其他小卡，将它翻了过来，同样画了金边，随之就是大屏幕上开始显示这个人的信息和公式照。
来了几次后观众也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一些动作快的已经开始找叶幸的名字了，很快她们就在有边屏幕上的一处找到了写着叶幸两个字的小卡，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翻起来。
“我去，已经有这么多练习生了？”
“怪不得要拍出道战了。”
“确定是出道战？”
“反正是什么节目。”
几个相熟的人坐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
屏幕上的小卡还在翻着，每个也就几秒的样子，很快就翻到了叶幸的，当叶幸的小卡被点亮时，场内就想起了欢呼声，不明所以的其他观众还看了过去。
舞台上的大屏幕显示了叶幸的小卡卡面，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特长，另一块屏幕则是展示了他的脸部特写。
台下立马响起尖叫声。
那几个坐在一起的站姐还把头凑到一起讨论。
“伟大的脸，应该的。”
“为啥这回没有叶幸的小卡啊。”
“谁知道呢，疯了吧。”
“该不会今天就要拍出道战吧？”
“……我要上电视了？”
这几个大聪明已经把随机娱乐的策划猜了个七七八八，甚至后台正在拍生存战的开场内容。
练习生们被聚在练习室里，大家排排坐，都在等着姜制进来，其他的工作人员则是站在旁边，以防被摄像机录进去。
现场六十多个练习生，而练习室又小，站不下那么多工作人员，所以没法一人一台Follow相机，摄像老师们只能一人负责好几个。
大家在这儿等着，练习生们一想到一会又要见到姜制了，心脏就跟着一紧。
没过一会儿，就听有工作人员小声对着手机说，“可以过来了……”
姜桔柚那边也起身，周围坐着的各部门部长也都拿着自己的iPad跟着她往出走。
听到姜制要过来的消息后，练习生们都打起了精神，连腰都挺直了。
随之，门被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姜制，而是：
“大家好，我是此次青春悸动21次的主持人姜糖。”
第 32 章
挤满人的练习室里, 练习生们看着站在前方的姜糖，眼里有迷茫，也有空白。这个表情刚好符合现在的情况, 四周的摄像老师挨个记录着, 一个也不肯放过。
姜糖穿着奢牌的成衣套装, 头发被盘在脑后，手里还拿着流程卡, 上面的内容没别的，就写了此次生存赛的制度与规则。
她这成熟的打扮, 与那些稚嫩的练习生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站在前方的姜糖扫了现场一眼, 然后介绍道：“欢迎乘坐青春列车, 今天，三十分钟后，现场六十九位练习生将会启程！”她停顿了一下, 继续道，“而车上的位置只有六十三个，这也意味着, 今天的公演结束后, 会有一部分练习生将要跟这里告别。”
淘汰的制度他们也是早一个月前就知道了，但台下有些脑子动得快的，知道有节目效果才会有节目分量，还因此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站在那儿的姜糖看了眼流程卡, “请练习生们认真对待此次的公演, 至于剩下的内容……只有留下的人能够听到。”
她笑了下, “那么, 公演结束后见！”
就像她来时那样突然一样，走得也很突然, 练习生们的视线定在她的背影上，就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人一样，直到她出了练习室，大家才收回视线。
节目也给姜桔柚那一组人拍了一段。
后台太忙，没人敢站在走廊挡路，所以大部分都是固定机位，给姜桔柚他们安排的机位就在二楼VIP室。
后期剪辑的时候也是引用练习生们嘴里的话来介绍这群人。
“打分的老师也跟上周事前检查时的老师一样吗？”第一次参加公演的练习生回头问了叶幸一句。
叶幸回想了一下，“……不是，公演只有各部门的部长和组长参加。”
他一边掰指头数人，一边帮身边几个人回忆，“上回事前检查，胸前工作牌是紫色的老师都是A&R部门的，黄色绳子的是组长，白色绳子的是部长。绿色牌子的是市场部的，蓝色牌子是事务部的，橙色牌子就是新人部的。”
节目组依照着叶幸的介绍，将此次出席的人员挨个剪出来。
“啊！还有，总制作人的工作牌是白色的，绳子也是白的！”叶幸补充道。
那个练习生听完无语了一下，“你觉得总制作人那个气场我会认不出来吗？”
“总制作人一出现，我感觉空调都不用开了。”
“我感觉空气都稀薄了。”
“你们还有感觉？我连感觉都没了！”
第一次录节目的小鸡仔们什么都不清楚，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讨论着，而他们的话也被运用到了介绍总制作人身上。
被打上各种标签的总制作人一下子就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偏偏节目组就是一直不公开总制作人的长相。
后台那边准备着，各部门的部长和老师也都到了二楼VIP落座，等着公演开始。
二楼的VIP包厢一共有四间，舞台左右各两间，姜桔柚她们就在舞台右边的第二个包厢里，时间只剩下五分钟时，一行人拿着iPad来到包厢外面，外面还有一层玻璃跟其他座位隔着，这里摆放的椅子也要比其他座椅更加舒适松软，姜桔柚坐下后还挑了下眉。
这些人的出现一下子就引起了其他粉丝的注意，大家都向那个方向看去，但因为灯关了，他们的位置又靠上，还都坐着，所以很难看清什么。
节目组的固定机位都在后面，能拍到各个评委的背影，也能拍到舞台。
快开始的时候，就能从画面里看到这些评委全部点亮了iPad，露出了节目单的那一页。
只见坐在席位中间的那个人向旁边靠了靠，问道：“先后顺序是怎么排的，他们自己抽的吗？”
旁边的人回答，“不是，是刘部长排的。”
“我就说嘛。”中间的那人又回正了身子。
脑子转得快的人已经能猜出中间那人的身份了。
就在同时，屏幕上的卡牌界面不见了，换成了此次节目的Logo，台下也跟着响起疑问和讨论声。
“青春悸动21次？”
“这是什么？”
“团综？”
“该不会这个公演叫这个名字吧？”
不管下面怎么说，公演都已经开始了。
姜糖穿着那套成衣上台，紧握的指节泛起了白，看得出她有些紧张，她走到舞台中间，举起麦克风，“欢迎大家来到生存赛《青春悸动21次》的预选赛，大家好，我是此次生存赛的主持人，我叫姜糖。”
“诶？”
“真的是生存赛，你看吧！”
“我去我猜对了！”
“但是为什么是21次啊？”
“预选赛？”
就像她刚刚在里面说的一样，剩下的规则只有留下来的人能听，所以姜糖并没有介绍此次生存赛的规则，而是强调了一遍公演须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禁止拍摄，因为节目出来后舞台都会放出来。
等她说完这些，公演也就正式开始了。
“那么请看大屏幕——”
卡牌再次出现在屏幕上，这次一共有九张卡被依次点亮，以裴鹿鸣开头，高夏屿结尾，这组被盛赞的九个人是第一个上场的。
裴鹿鸣在观众之间还是有些人气的，当他的面孔出现时，台下还响起一阵欢呼声。
看台上的人又看了眼iPad，感叹了一句，“对后面一组的人真是残忍啊。”
“哪一组放后面都是残忍，不如早痛苦早结束。”
“那倒是。”
屏幕暗下来，场内也随之变得漆黑一片。
九位练习生看着台上的标点，快速地站好位置，等待开始。
台下期待的人不少，但更多的还是对这些练习生毫不熟悉的人，一个个看着舞台，没展现出多大的兴趣。
当场内的灯光亮起时，众人跟着一愣，下面里面讨论起来。
“穿得一模一样，还戴面具……这咋分辨啊？”
“造型师疯了吧？”
“我的宝宝在哪里，看不见啊！”
音乐《Purple Lamborghini》响起，九个戴面具的人立马跟着音乐动了起来，甚至还是有情景剧的，看这打扮像是□□烧的那一类。
这支音乐其实是个全Rap曲，Hiphop感与匪气并列，声音的气势、舞蹈的气势、服装的气势、舞台的气势，缺一个都不行。
前奏一响起，几个人就将小丑头套扯了下来，还舒展起身子，领头的那一个更是嚣张地将手里的箱子扔到地上，一只脚踩在上面，开始了他的表演。
开头的几句都是高夏屿的Part，拖着拍子的Rap彰显了他的游刃有余，低沉的嗓音更是与这首歌的气氛相符。
几乎是在同时，现场立马就响起了惊呼声。
这声音一听就是太意外了，意外这场公演竟然会有这么高质量的演出。
这组一共九个人，没有Vocal的存在，构成基本上是四个舞担和五个Rap担，Rap他们也是才开始学，最简单的就是先学着原曲发声。
高夏屿抠细节的时候甚至还会要求他们吐字连音都要跟原曲一样，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呈现出了今天这个舞台。
副歌部分极为强烈的鼓点刺激着听觉，让人忍不住跟着晃动脑袋，舞台上那整齐划一的舞蹈动作更是满足了视觉感官，爽得人头皮发麻尖叫出声。
每一个动作的力度都强到像是要把这舞台砸碎一样，看得人热血沸腾。
大屏幕在单人特写和团体直拍中来回切换着，每次切换到副歌的齐舞部分，现场就要响起一阵尖叫声。
姜桔柚看看舞台，又看看观众席，将观众的反应也纳入到了审查范围。
当舞台进入到尾声时，几个人回到舞台后方，捡起地上的道具，卡着扣动扳机的声音向后转去，一声枪.响过后，九个人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帅炸了！”
“谁和谁啊？这都是谁和谁啊！啊啊啊啊啊开头那个是谁啊？！”
“卧槽卧槽卧槽，第一个舞台就这么炸裂吗？”
看台上的姜桔柚也扬了下眉，没想到他们竟然修改了一下动作，还多了些设定。
重新低下头的姜桔柚在iPad上写写画画，留下了短评。
结束舞台的九个人没有下去，而是站成一排，喘着粗气介绍自己，台下的观众这才把脸和名字对上。
让人意外的是，除了高夏屿比较受瞩目外，裴鹿鸣同样很吸引人眼球。
他长得是那种很有记忆点的帅气，刚刚在表演时也是担任副歌C位的Part，动作干净利落到让人感叹C位不愧是C位。
他们自我介绍完以后也没有别的多于动作，鞠完躬就下台了，观众都还来不及疑问，屏幕上就开始出现下一组人选。
第一个被点亮的卡面是叶幸的，当叶幸的卡亮起时，现场立刻爆发出一阵尖叫声，被上一组冲击过的氛围立马消散，大家全部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叶幸身上。
叶幸跟陈雾在一组，他们这组十二个人，难度要比其他组大一些，更难的地方则是他们在高夏屿那一组之后上场。
跟高夏屿擦肩而过的陈雾：“……谁懂我的痛。”
后面的叶幸拍了怕他的肩，“我懂。”
他们这组因为人多，再加上都是新手，所以舞台整体的编排偏剧情向，对齐舞没什么要求，因为大家跳舞的方向都不一样，看不出齐不齐。
而他们的选曲是《bury a friend》，歌曲难度听上去不高，但要在跳舞的同时保证声音不抖，需要很稳的核心才行。
但这样的舞台不用想就知道，刚看完高夏屿那一组的观众怎么会给这组高评价，这组好歹还有个叶幸撑着，每当大屏幕出现叶幸的脸时，下面都会骚动一阵。
其他组就比较惨了，虽然也都还看得过去，但大家总会想起第一组，然后不停的进行比较。
除了组合舞台外，还有单人舞台。
等到单人舞台表演时，大家惊奇的发现这七个人竟然全都是第一组的。
裴鹿鸣作为七人里的顺位第一，是最后上场的，他表演的是Bishop Briggs的《River》，立麦被工作人员摆在舞台中间，他则是小跑着上台，下面有观众见了还高声喊加油。
姜桔柚坐在这儿，身后的老师则是给她介绍着裴鹿鸣的练习情况。
“像是裴鹿鸣的情况，他是所有练习生中成长最迅速的，速度快到让我一度怀疑他之前是不是装不会。”
“他天生底盘稳核心强，这个刚进公司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跳舞时对肌肉的控制在这段时间也得到了成长，属于是老天爷喂饭的程度。”
“他目前还在成长，但比例很好，要是以后个子再高点的话，舞台观赏程度可能会更好。”
“……我觉得裴鹿鸣最厉害的就是模仿能力，无论是舞蹈还是唱歌，教几遍就会了。”
“Rap也是，他是第一个学会用适合的声线来表演Rap的人，会压声。”
“真的，学得超快，每次下课他还要追着我问。”
“天生艺人。”
“这句话真的……他唱歌，跳舞、说唱没有一个短板。”
“还是有的吧，比如身高。”
“哈哈哈哈哈他才十三岁！”
后面的几个老师说着说着就讨论起来了，而台前的裴鹿鸣正在表演着，姜桔柚从他的舞台里确切地感受到了身后几位老师夸赞的部分。
练习生里Vocal好的就那么几个，姚烁是领头的那一个，但姚烁胜在技巧，而裴鹿鸣不仅有技巧，还有情感。
姚烁唱歌，除了第一次给姜桔柚带来震撼外，其余的都像是流水一样，从左耳朵进来，还没等她处理，就从右耳朵流了出去。
可能是他年龄还小，不知道怎么将感情投入进去，但用这个理由为他开脱的话，那裴鹿鸣又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年龄更小，却懂得怎么将情感填入歌词里。
裴鹿鸣在演绎这首歌时，声音就像是夹在在风中的砂砾一样，风小了就是细沙，风刮起来了就是石子，每一句歌词都硬生生地砸进人耳朵里。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唱的这首是全开麦无垫音，Vocal的好坏非常的明了，一首几乎全是高音且需要扯着嗓子加大音量的曲子，他能够表演完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中间他还设计了不少动作。
姜桔柚听的时候也夸了一句，“声音很稳啊。”
后面的老师们立马补充：
“体力也很好，唱这首歌很费体力的。”
“我真心觉得他是所有练习生里综合实力排第一的。”
“要是再长高点就好了。”
“身高这块儿过不去了是吧？”
前面的姜桔柚听完也跟着笑了两下。
裴鹿鸣的舞台结束后，今天的公演就全部结束了，所有的练习生都上来跟观众问好，场内还放着音乐，练习生们到处走动着，找着自己熟悉的人。
台下的观众里除了在网上看到这则消息的人，还有他们的亲朋好友，父母几乎是每场都来的，这回还多了不少同学，有几个就在下面看到了同学，还高兴地挥了挥手。
历经两个多小时，大家都有些坐累了，观众们吵吵嚷嚷地退场，包厢这边的人也跟着起身活动了一下。
回到后台的练习生们都感叹地抱在一起，各个小组之间也站在一块儿，互相称赞着。
没过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通知他们去练习室等着。
“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啊，时间能不能停止啊。”
“我的心脏又开始跳了。”
“难到你的心脏刚刚没跳？”
“啧，你真烦。”
“好紧张啊……”
大家到练习室的时候，里面除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外没别人，因为刚表演完，大家都挺累的，就想先坐下，结果没想到刚坐一半，练习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这之前一直没出现的老师们全部都进来了，总制作人更是走在前头，进来的同时还扫视着场内的练习生。
一直被节目组藏着的总制作人也在这个时候露面。
姜桔柚深棕色的头发被松松地绑在脑后，身上则是一件略微修身的深灰色针织长袖，看得出她很瘦，衣服都这么修身了，在她身上还是有些松松垮垮。针织长衫在领口处带着拉链，领子还有些高，她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将下巴藏了进去。
深蓝色的牛仔裤也选得很符合她的性格，明明是直筒裤，却让她穿出了阔腿裤的感觉，裤子长到拖地，能盖住一部分鞋子，卡其色的绒皮鞋被盖在下面，连同被盖进去还有几厘米的后跟。
她穿衣服一向如此，永远黑白灰，因为瘦，所以穿什么都有自己的感觉。
姜桔柚有一张寡淡的脸，头型和脸型都很好看，唯独那五官缺了点意思，挑不出错，却也说不出哪漂亮，甚至因为向下的嘴角，显得她还有些凶。
至少姜桔柚觉得自己长得不是多好看，但姐姐和妹妹总说她是演员脸，念高中那段时间没少撺掇她去学表演，想让她进演艺圈，但姜桔柚实在是对那些不感兴趣，所以没听那些建议。
今天与以往不同的是，姜桔柚戴上了眼镜，没有边框的眼镜架在她的鼻梁上，给她本就不热的气场又降了几度。
见打头进来的是姜桔柚，练习生们赶紧起身喊人，“姜制好。”
喊完她，才敢向其他人问好。
姜桔柚点点头，踱步到沙发跟前落座，她坐下后还四处看了下，没将视线落在练习生们身上。
就这么几秒的时间，大家就感受到了练习生口中的气场。
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等到其他部长和老师们都坐好后，姜桔柚才看向站在她前面的练习生们，“……坐吧。”
姜桔柚说完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了iPad，低头看地同时，嘴上还说着，“淘汰名单已经出来了，没什么好说的，我觉得你们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
每次到这个环节姜桔柚自己也很愁，她也不想每次都批评人，但真的没什么值得她夸的部分。
她确认了一眼名单后，抬头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下，“……池乔，你觉得是谁？”
被点到名字的池乔低下了头。
姜桔柚就没指望他回话，而是看向其他人说：“每组的配置都差不多，两个老练习生加几个新练习生，配置一样，给你们上课的老师也一样，那你们觉得造成你们之间有差异的变数在哪里？”
“在你们不努力。”她提高音量，视线投向池乔那一组。
一提起池乔那一组，姜桔柚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长叹一口气，然后打开iPad，“老规矩，没点评的就是没印象的。”
“高夏屿的小组，表现很好，事前检查的时候让我意外了一下，没想到到了舞台的时候还能让我惊喜一样，但可惜的点在于Part分得太碎，听不出什么，你们应该庆幸你们还有Solo舞台，要是没有的话，你们也都是低分。”
“不足的地方当然还有很多，但跟这些人比是足够的了，今天的舞台还有哪里不足，高夏屿你肯定也清楚，回去跟他们分析清楚。”
高夏屿看着姜桔柚，她每说一句，他都要点一下头，最后还回答道：“好的。”
姜桔柚还特意点了一下裴鹿鸣，“裴鹿鸣，老师们对你的评价很高啊，说你Vocal赶得上姚烁，Dance快要超池乔了。”她说完还要轻笑一下，拉踩意味非常明显。
被迫拉出来示众的老师们也摸了摸鼻尖，稍显慌张。
裴鹿鸣也被这句话吓得不清，“没有没有……”
“今天的Solo舞台表现得不错，但是这首歌对你来说还是有些费嗓子，你刚过变声期，还是要好好保护才行。”
姜桔柚说完后裴鹿鸣受宠若惊地缩起脖子，还小声回答着，“谢谢老师夸奖……”
难得的夸奖让练习生们揪着心脏紧张了一下，点评完这组，就轮到了叶幸他们组。
“嘶……陈雾，你应该庆幸你们组在高夏屿他们后面，要不然我还没什么印象呢。”姜桔柚说完后看了眼自己记下的笔记，“看得出你们有在努力的抠动作细节，但不够，谁练舞的时候在一旁说差不多就行了？肯定有人这么说，所有差不多的舞台最后出来都很差劲，你们组更明显，前面那部分一看就是细扣过动作的，后面怎么就开始乱来了呢？”
批评起人的姜桔柚倒是让他们熟悉多了，听完反倒有种安心的感觉。
“下一组，王斯鹭。快感谢池乔他们组给你们垫底，要不然走的就是你们组的人了，具体差在哪里，你们自己回去分析。”姜桔柚说完这句话后，其他人也就明白了，这回淘汰的可能是池乔他们组的。
点评完这组，后面直接跳到了池乔他们组。
“你们俩荣登让我最失望的练习生宝座，并列第一，来，大家鼓个掌。”姜桔柚说完就带头拍起手来，其他人倒是没敢动手，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这句话就像是举起巨石砸在地上一样，没人敢轻举妄动，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她将iPad放在一旁，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你们俩是第一批进公司的，从六月底练到现在，已经有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里，我没有看到你们俩一丁点的进步，全部都是抱着自己的老本在那儿沾沾自喜。”
“以前别人问谁Vocal好，我就只能想起姚烁，现在要再问，我脑袋里有好几个名字，舞蹈也同样……”
“在别人拿你们为目标努力追赶时，你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进公司前只有单项强，练了四个月还是只有单项强……你们另外一门课不上吗？”
“同期进公司的裴鹿鸣和叶幸，两个人进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现在一个被老师称为三项全能，一个实力达到中游，你们俩在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
练习室里安静了一会儿，连左右两边坐着的部长们都不太敢抬头，怕跟练习生们对视，也怕跟镜子里的姜桔柚对上眼。
姜桔柚将头一转，视线瞄准了池乔，“池乔，你的问题更大。”
“你对你的舞台没有追求吗，拿出这样的东西来糊弄观众？”
“你是你们组的组长，明知他们的生死跟你有关，却自私的只顾自己的舞台，结果丢了西瓜也丢了芝麻。”
她拨了一下耳旁的碎发，努力地压制了一下火气，但还是失败了，“进来之前我还在劝自己，不要跟你们说这些，你们还小，都才十四五岁……但你们自己说，小吗？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听不懂这个月公演有多重要吗，听不懂舞台的最后呈现都跟谁有关吗，听不懂他们的命运都在队长手上吗？”
坐在那儿的池乔低着头，眼泪开始往地上砸，他的身子抖着，都不敢抬头。
姜桔柚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了一下情绪，重新拿起iPad，对今天的公演画下了句号，“陈雾组的赵延旭，桑墨组的禾嘉，池乔组的张茗顾、陈巷、杨陈渝、白儒彦无法再合流下一次公演了。”
“虽然刚刚狠狠地骂了你们的队长，但这不全是因为你们组合舞台没有做好的缘故，我们根据了课上各位老师的反馈以及家长的期望，做了此次的决定。”
“如果很喜欢这条道路，那么希望大家之后再努力，让我们能尽快再见面。”
她说着，也起了身，“跟一起同吃同住的朋友们再聊聊吧，今天的公演就到此为止，明天训练照常，生存赛的具体规则也会在明天公布。”
姜桔柚一起身，现场的所有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站在人群里的池乔和姚烁都在默默地抹着眼泪，姜桔柚看了后再次点他们俩的名字，“池乔，姚烁，跟我到办公室来，其他人可以解散了。”
在姜桔柚转身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职员们的感叹。
“真残酷啊……”
是啊，就是这么残酷，在这儿被她骂，总比以后出道了被大众骂没实力要好。
第 33 章
几台摄像机被固定在办公室各处。
姜桔柚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个男生, 两个人的眼睛还红着，就这么束手束脚地站在这儿。
“对不起，刚刚说了很重的话。”姜桔柚开口的这句话让原本低着头的两人一愣。
她缓了下语气, 语重心长道：“你们俩是Solo出道都不会有大问题的练习生, 但要知道, 我们选的是个组合，最忌讳的就是不愿意当绿叶。”
“如果你们俩有想要Solo的想法的话, 现在可以跟公司解约，另寻其他公司。”姜桔柚用着商议的语气, 认真地看着他们两人。
两个男生没说话, 但却默契地摇了摇头。
“不是威胁, 也不是气话，我虽然是制作人，首要目的就是制作出组合, 但我不想把你们单纯的当成我简历上的作品，毫不在乎你们的感受。”
“你们组的那四个人里，有两个是学习成绩非常好的, 好到让人觉得把他们留在这里是耽误他们的程度, 还有一个是自己过来跟职员说强度太大，跟不上的。”
姜桔柚给他们留了些思考的空档，顿了几秒后才说：“如果你们想留下的话，那就得学着怎么衬托队友, 因为这是一个组合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她问：“下次公演的时候能让我看到你们的成长吗？”
这回他们俩是看着姜桔柚点头的, “能……”
“行, 回去吧, 跟父母一起吃个饭。”
两个男生搓着手道：“姜制再见。”
“嗯。”-
节目的整个工作人员都是真人，赛制是姜桔柚定的, 节目期间的拍摄则是由系统那边组建的工作人员完成，后期的处理和剪辑则是由系统完成，前脚刚把素材上传，后脚就能剪出第一期。
上午才录完第一期的所有素材，下午成片就出来了，动作快到第一期即将上线的通知都是发布前一个小时公开的。
「@青春悸动21次：[撒花]各位列车长好！！！今天晚上8点就能跟大家见面啦……」
随机娱乐的几个账号一起转发，连姜桔柚的微博账号都转发了这一条，官号扩散开后，粉丝后援会的账号也开始转发，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是真的有个生存赛，连节目都出来了。
但评论区的画风有点不一样。
「不是，你连个VIP都没有。」
「今晚八点更新第一期，你现在才宣传？」
「期待叶幸！」
「你们公司主打一个草率是吧？」
「看得人着急，不行你们换个宣传吧。」
「还有投票？」
因为都是把这里当做墙头或者热闹来看，所以正统粉丝目前就只有叶幸一家，只有他们家在忙着控评，评论区里的其他人全在吐槽。
有些来得晚的人等看到这条消息时，第一期已经出来了。
节目被上传到了字母站，不需要开通会员也能看，等柳月打开第一期的视频时，弹幕已经被装备好了。
她将视频投屏到电视上，然后听着开头曲来到零食柜前，拿了些零食和冰饮才重新回到客厅。
几十平米的客厅容纳不下一个茶几，她伸着腿坐在地毯上，将零食都放在了一旁，视线则是固定到了电视上。
开头就是十月公演结束后的赛制宣读。
昨天公演完，大家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松懈点，工作人员那边也通知他们可以睡到自然醒，真的信了的后果就是还在睡梦中的练习生们被广播声吓醒。
“各位练习生们早上好，请于十分钟后到1号练习室集合。”
这条广播被播放了三遍，大脑被强制开启的练习生们一个个顶着鸡窝头，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收到了这条通知。
“什么？”
“十分钟？”
“……啊？”
都是单人单间，就算没听清也找不到人问。
动作快的已经在起床收拾了，没听清的也强制自己起床，到外面问。
就给了十分钟时间，大家的动作不得不加速起来，等到了后面剩下几分钟时，几乎是冲出宿舍楼的。
什么练习生都还没给介绍呢，就给观众来这一出，状况倒是好笑，好几个睡觉不老实的练习生都是顶着鸡窝头跑出来的。
柳月看的时候还用另一个iPad同步播放，视频调成静音，还开着弹幕，这样就能享受大屏幕的同时还能看弹幕。
「这都是谁和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下楼也这样，直接往下跳！」
「有军训那感觉了。」
「那个衣服穿反了的是谁！」
等跑到练习室了，他们就发现，限时有限时的道理。
现场摆着九个泡沫板，上面写着歌曲名，最旁边的位置上还立着标识：「先到先得」
突如其来的选曲环境让他们的大脑再次回到刚起床的状态。
最先进来的桑墨脑袋一懵，看着几个板子定住了动作，后面跟着跑进来的池乔也在看清内容后停下了脚步。
“啊？”
“什么意思……”
两个人嘴上是这么说，但身子先给了反应，池乔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桑墨则是往另一个方向走，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组。
后面进来的人就多了，但大家的反应都一样，身子全部定在了泡沫板前，犹豫不决着。
一共九个小组，每组七个人，不分唱担舞担，只分组。
十分钟一到，九个小组就全部分好了。
六十三个练习生全部穿着白色的定制运动服，见还没有工作人员进来，就互相交流着，刚说两句，门口就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他们一下子噤了声，向门口看去。
进来的就是他们此次生存赛的MC姜糖。
姜糖今天还是一身小套装，她手里拿着流程卡，快速走到练习室中间。
她笑道：“各位练习生们早上好。”
旁边给她标识着：[青春悸动21次MC姜糖]
“各位现在的分组我们暂且不提，先问大家一个问题，知道我们此次的生存赛名字叫什么吗？”姜糖按照定好的流程来。
前面站着的练习生们七嘴八舌道：“青春悸动21次！”
“对，我们的节目叫青春悸动21次，那么有人知道为什么是21次吗？”
这回换来的就是练习生们交头接耳，互相询问着为什么叫21次。
这本就是个自问自答的题目，姜糖问完后笑了下，然后回答道：“因为我们要选21个人……进入出道组。”
「诶？」
「？」
「我还以为是出道战。」
「现在这年有出道组都值得弄个生存赛了？」
「不能直接成团吗？」
「21个人吗，那最后出道七个？」
“被选入出道组的21个人将会前往国外，进行为期六个月的训练。”姜糖这句话说完后，又引起练习生们的骚动。
“那么由我来介绍一下此次的赛制——”
“公演一共有五轮，一轮是大家昨天刚经历的预选赛，已经淘汰了六个人，还有三轮是展示赛，不淘汰任何练习生，最后一轮为终选赛，选出21位进入出道组的练习生。”
“每轮公演结束后，将由评审团打分，顺位由高到底排列，而各位的顺位关乎着大家的组队情况。”
“那么请看——昨日预选赛的顺位排名情况！”
姜糖的话音刚落，右边的墙面立马展开一张大海报，上面则是按照三角形的样子，将大家的顺位排名清晰的展示了出来。
顺位越高，字就越大。
独占鳌头的是——裴鹿鸣。
节目的画面立马切到裴鹿鸣的脸上，略显少年气的面孔露出惊讶的表情，“我竟然是第一！”
他直接将这句感叹说出了声。
「宝宝宝宝我的宝宝！」
「长得好看诶！」
「感觉很小的样子。」
裴鹿鸣这三个字用非常大的字号写在最上面，而倒数的那几个人的名字则是紧凑地挤在最下面。
排名高的就是不一样，前七位的名字甚至是用的绿色，裴鹿鸣的名字上面还有一个嫩芽勾成的小皇冠，其他人的名字就是普普通通的灰色，在这张白底海报上，连显眼都做不到。
“大家注意到了这七个绿色的名字吗？”姜糖问他们。
“注意到了！”
“看到了。”
“有人要猜猜这是什么意思吗？”
站在第一排的叶幸回答道：“Solo……舞台？”
被给了镜头的叶幸一下子就让弹幕给淹了。
「终于看到我宝了！」
「能不能对叶幸好点，都不看大家是冲谁来的。」
「哈哈哈哈头上还有小呆毛！」
「这个是谁，长得绝了！」
「卧槽，这脸！」
姜糖拿着流程卡点了一下叶幸，“对！被点亮的这七位就是此次评委老师们选出来的前七，也是下次公演的Solo舞台展示人选。”
“那么以后都是只有前七的人能够展示吗？”她弯唇一笑，“不是！”
“一公结束后，Solo舞台的展示人选将由观众投票选择！”说完后边姜糖举起流程卡念道，“每轮公演结束后将会开启限时一周的投票通道，被观众选出的前七将会拥有补充展示舞台，即Solo舞台。”
“观看此节目的观众可下载APP盖乐希小世界进行投票，每轮公演的门票也可通过此APP购买。”
介绍完这些后，姜糖放下流程卡，“那么就让我们将时间倒回至预选赛公演前，看看排名是如何定下来的——”
第 34 章
开头的剧情就是各个练习生第一次推开宿舍门的合并剪影, 单独被剪出来的第一位练习生就是叶幸。
他拉着行李箱推开门，看到房间里的配置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激动地想要跟其他人分享, 兴冲冲地又跑了出去。
“喔噢噢噢噢——池乔你快进去看！”他扒着门框, 对刚走过来的两个人喊道。
池乔的脸色倒是无差, 他面前摆着好几个行李箱，除了他的还有姚烁的, 而姚烁还在五楼，他那剧烈的喘息和叫喊声在这儿都能听到。
“要死了……怎么还有一层……啊……”姚烁拉着行李爬到三楼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结果没想到爬了半天才到第五层, 而他们住的在第六层。
池乔则是看着叶幸, 摆出一个无语的表情，然后打手势道：“我再下去一趟。”
叶幸听了后小跑过去，也想下去看热闹。
两个人下了一层, 发现姚烁靠在墙边撑着膝盖，半天抬不起头，池乔见了直接跟叶幸说：“我在前面拉他, 你在后面推。”
叶幸点了下头, “今天就只是入住，以后练完回宿舍的话，你咋办啊？”
“……？”姚烁都累得说不出话了，但倔强的头颅还是给了个反应。
另一边, 画面切换到了三楼。
裴鹿鸣找到自己的房间后, 将行李箱堆在门口, 自己则是跑向楼梯, 对后面的高夏屿说：“哥！我们是对门诶！”
他说完后又跑回去确认了一下，然后又返回楼梯口, “王斯鹭你跟陈雾是对门，咱们挨着的！”
裴鹿鸣这精力充沛的样子跟姚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播到这儿时，画面中已经出现了好几个人，为了防止观众认不清，他们的头顶都会出现人物提示和小箭头，那提示卡的模样就像是乘车票一样，飘在他们头上。
裴鹿鸣头顶上的提示就一直在变换。
「裴鹿鸣」
「老幺裴鹿鸣」
「这个就是裴鹿鸣」
「精力充沛裴鹿鸣」
后面就是各个练习生入住宿舍的画面，还简单介绍了一下园区环境。
今天是练习生第一天进园区，没有什么训练计划。
柳月低头看了眼，弹幕上大多都是忙着认脸的，被问得最多的就是叶幸。
「这个长得好看！」
「叶幸叶幸叶幸叶幸叶幸！」
「欢迎大家入坑叶幸，门面主唱，入股不亏！」
大概看到练习生们第一天上课的进度为止，柳月差不多就能猜出最后进入出道组的都有谁。
有时节目组可能都不是故意的，只是将有看点的练习生们剪了出来，又或者是在一间事上以一个练习生为主要任务来剪辑，这是剪辑老师和节目制作人在面对几百个小时的素材时必须要取舍的部分。
但就是这个取舍，能决定不少练习生的命运。
现实就是，镜头多的练习生会有曝光，有曝光就会产生粉丝，镜头少的练习生反之。
柳月看的选秀节目多了去了，很多节目都是通过剪辑来操纵排名，她感觉这个节目也是这样。
但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不同之处，这节目好像给每个练习生都分了镜头，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观众只能通过脸或者事件记人，但记不住几个。
因为她都有点看晕了。
第一期的时长为三个小时，将练习生们这一个月的练习情况剪了出来，与其他选秀节目一直高压的氛围不同，这里就跟养孩子一样。
「练习生的课程还包补课吗，怎么连英语都有？」
「好好笑，裴鹿鸣一边哭一边说不想上学。」
「桑墨被公司职员姐姐骂是因为他月考成绩下降了哈哈哈哈哈怎么你们连这个也要管？」
「怎么还要去上学啊，好可爱！」
「我还以为成为了练习生就不用上学了。」
「还有几个甚至要坐高铁和飞机来。」
「每天英语口语课时间就是陈雾最痛苦的时候。」
「演我上课。」
「还得学韩语！？辛苦了你们！」
前半场看得柳月晕乎乎的，但到了后面她就发现自己除叶幸外还记下不少人。
其中就有那个叫桑墨的练习生，他长得很帅，但不是叶幸那种少年美，他身上的氛围跟池乔很像，性格酷酷的，又爱打扮，个子还高，一出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每次镜头切到他，弹幕都会多起来。
然后跟池乔一起并称“园区雄孔雀”。
即使穿得都是一样的白色练功服，这俩人都能想出办法给自己身上加点颜色，跟个孔雀似得，到处串门，到处开屏。
只要他们俩一出现，弹幕就会喊他们俩是孔雀。
桑墨是紫孔雀，池乔是花孔雀。
喊着喊着弹幕就变成了：
「雀雀！你们俩又不好好练习到处乱跑！」
「雀雀哈哈哈哈，谁给起的名！」
「小鸟们，你们又去打篮球，再打下去又要被姚烁骂了。」
第一期就到他们事前检查为止，原本幸灾乐祸跟着一起乐呵的观众们也都认同起老师们的话，觉得他们确实没有很认真。
坐在中间的刘佳佳脸色很差，眉头拧着，“等姜制回来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该骂，雀雀们老是去打篮球。」
「但是本来练习时间就不多啊，他们只能每天晚上和周末练习，去打篮球还不是因为老师们没来。」
「骂得都歇歇吧，没看之前都说很多都是新进来的练习生吗？」
「还好吧，每个选秀都有些差的啊，你们修音预录的舞台看多了，看不得无修音的啊？」
「不理解为什么给姚烁打低分……」
「有什么不理解的啊大姐，这是选男团，不是选一堆C位。」
弹幕上也在吵架，有人严厉，有人溺爱。
这只是第一期，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毫无预警的放了出来，来看的基本上都是平时比较关注随机娱乐这些练习生的人，但还是被炒热了起来。
等柳月打开微博再看，她们已经把超话建好了，不仅建了节目的超话，连一些练习生的后援会都有了。
“太速度了……”柳月感叹道。
她刚想放下手机，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刚刚好像看到了投票规则来着……”说是让去APP看。
柳月抽了张湿纸巾将手擦干净，然后又拿起手机。
APP的开屏就是节目的海报，进入后下面一排的菜单栏里有一个冒着小芽的图标，一看就是这个。
柳月点进去后界面就弹出了投票规则，她快速读了一遍。
“……每位用户每天免费投一轮，选七个想看到Solo舞台的练习生……七个位置不能重复。”
“七块钱一轮，不设上限……这死公司。”柳月看完无语了一下，但她又说，“算了算了，没让我开会员买东西就行。”
投票只开通一周，因为一公的Solo任选已经定下来了，所以没有开通投票通道。
“最烦这种一投投好几个的，还得算。”柳月扶着额，已经能想到自己的未来了。
等她退出投票界面后，窗口弹出一个询问：「《青春悸动21次》第一场公演的购票通道现已开启，点击即可跳转。」
“哦对对对！”柳月差点忘了这件事，刚刚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叶幸进了前七，也就是说他有Solo舞台。
柳月也是来得巧，购票通道刚开启就让她碰到了，点进选座界面的时候，柳月直接选了内场第一排的位置。
她这回去的时候本来选的是看台，想着拍点照和视频，几个那几个工作人员就站她旁边，柳月连相机都不敢拿出来。
预选赛都这样，一公的时候估计就更严了，柳月直接放弃，选择了内场一排好好看演出。
结果到付款的时候她才发现——
“五百八？”
光选座了，她没注意看价格。
柳月付款的手一顿，倒不是因为贵，而是因为太便宜了，这么便宜的价格她只在韩国追演唱会的时候见过。
快速付好钱后她又返回选座界面，这时弹窗提醒她每人只能购买一张票，但又下角的区域价格示意图还能看见一点。
“八十九？”柳月又惊了。
她看见有一处的票价写的是89元。
她赶紧截图，想发到超话问问，结果发现早就有人来问了，甚至评论区已经讨论了几百条了。
「你说它没良心吧，它演唱会门票最贵的580，最便宜的89。你说它有良心吧，投一次票要七块钱……随机娱乐我真的，你哭死。」
「我本来想选内场的，结果一看山顶票89，感觉这个羊毛不薅对不起我中国人的血脉。」
「姐妹们，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回的小卡你们拿了吗？」
「没有叶幸，我就全出卖出去了，五块钱一张。」
「？我这回没有小卡诶！」
「一公Solo舞台有叶幸，下回小卡应该也有他！」
「小卡只有内场观众有。」
「……淦！」
「它一周内能退票重选，快去！」
在一众讨论演唱会门票的评论里，有一条评论被盖了上来。
这条评论配了个图，上面就是这回预选赛的赠送小卡，但样子跟其他人拿到的有些不同。
「我看信封上写的是冬季限定小卡，还想着是怎么个限定法，打开后发现就是都穿着厚厚的冬装。但一切的转变就发生在我回到哈尔滨，我刚出机场，想着把小卡扔了，反正又赚不了几个钱，还怪占兜儿的，结果从包里掏出来一看，它变成了这样……」
「卧槽？」
「？？？？？？」
「你等等，我去找一下我的小卡？」
「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不少拿到小卡的人都在不停对比着手机上的图片，她们手中的小卡跟图片上的小卡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就是——背景。
她们手中的小卡是没有背景的，只有一个穿着冬装的人物，其余地方则是透明的，但是手机上的图则是有背景的。
被拿出来当展示的是裴鹿鸣的小卡，他带着绒帽对镜头笑得很灿烂，手里还有一捧雪，但他的自拍的姿势不像是单人照，旁边还有空余出来的部分，但那部分在她们手里是透明的，可到了那个人手里，原本透明的背景就显现了出来。
小卡的卡面其实是——裴鹿鸣跟他堆得雪人。
「这套好像也是温变小卡，只不过是低温，所以怪不得是冬季限定。我在北京的时候它还是透明的，结果回来后拿出来看了会儿，它的背景就出来了。」
「卧槽————」
「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会为这种小卡疯狂！」
「随机娱乐，开放下技术，求求了！」
「我现在就启程去盖乐希翻垃圾桶，今天好多人都把卡扔那儿了。」
「啊……好可惜啊，这回没叶幸！」
第 35 章
各火各的情况时隔一个月再次回到了随机娱乐的身上。
公司那边花了大价钱去营销《青春悸动21次》, 不仅找了姜流星他们工作室，还联系了别的营销号。
各大平台今年本就在筹备选秀，但速度赶不上随机娱乐, 他们那边还在筛查练习生, 准备寒假开播呢, 这边就已经开始上传视频了。这就让姜流星他们有了可乘之机，使劲蹭那些大厂的热度, 硬是把生存赛推送到了大众面前。
姜桔柚一开始对生存赛的播放预期不高，因为她觉得前期实在是太仓促了, 基本上就没有宣传, 再加上练习生们都没什么粉丝基础, 关注他们的人可能也不多，这节目播出来也就只能在自己圈子打一打。
结果没想到它突然爆了，爆得毫无预兆——
最初引起大家注意的那条视频还是姜流星做的。
叶幸是随机娱乐最大的王牌, 他的外貌足够出众，即使让他现在就出道，也能凭借着他的外貌条件拥有一定的粉丝。
但除了叶幸外, 其他的练习生也足够出众, 毕竟他们当时选人的时候就一个条件，要长得好看的。
在六十三位练习生的公式照里，姜流星挑了几个外貌能排上前列的练习生，又在第一期里剪出对应的动态视频, 再穿插几个之前姚烁的直拍。
观众就这么被视频里叶幸的开头暴击给留下。
“友友们！终于有选秀可看了！《青春悸动21次》公式照公开, 第一期已经在字母站上线, 不要会员没有广告！长达三个小时！快来看——”
“来看看练习生们的外貌, 有没有你的Pick！”
开头就是叶幸的海报。
跟以往一板一眼的公式照不同，他们的更像是写真, 且非常符合节目的名字，青春感满满。
背景看起来像老旧的车站台，地面被白雪覆盖，叶幸穿着毛呢外套，头上戴着针织帽和围巾，双手插兜，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目视前方，面带笑容。
一张远景，一张脸部特写，前者钩织氛围，后者展示他逆天的外貌条件。日式感性氛围的照片将叶幸的少年感拉扯到定点，让人忍不住想将照片放大后仔细斟酌细节。
原本想划走的人直接停了下来，还有手快的，划走了之后又划回来。
排在第二个的就是裴鹿鸣，他蹲在雪人旁边，黑发上落了星星点点的雪花，原本应该系在他脖子上的帽子和围巾则是跑到了雪人身上。
他就像个玩到兴奋的小狗一样，脸颊和鼻尖都是红红的，但不像是冻的，更像是玩得太久，热的。
裴鹿鸣的照片永远都是那个最有生命力的，大家甚至都能从这张照片里脑补出他之前都玩了些什么，看得人忍不住勾起唇角。
第三个则是桑墨，他的个子很高，他穿着一件长度到小腿的黑色大衣，将他的身高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桑墨手里还拿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另一只手则是插在裤兜里，歪着头看着镜头，带着与前两位完全不一样的成熟感。
前面两个是弟弟，这个就有点想让人叫哥哥了。
「第一个的脸……他C位预定了。」
「内娱可算是有点活水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就冲不要会员没有广告这一点我就要去看！」
「有点心动了！」
「啊啊啊啊第三个那个是谁，对我真的很重要，有没有人来安利一下？」
「拍得好好，终于不是大白布的背景了。」
「第二个不是前几天那个小卡上的人吗？」
「好会拍，好多帅哥，我的眼睛终于不用受苦了。」
「这几个都挺好看的。」
这条抖音的爆火引得不少营销号也做起同样的题材，这个举动就像是往火堆里扔木柴一样，烧得更旺了。
节目上线的第一个二十四小时，播放量只有十几万，等火势扩大后再来看，第一期的播放量已经破百万了，恰好第二期也上，内容也进入了正轨，开始播放预选公演的竞争舞台。
在这之前，火起来的还有预选公演的小卡，甚至火起来的时间比生存赛的时间还要早，但因为当时去看公演的大多是来凑热闹的，且没有收集小卡的癖好，所以被扔了许多。
节目播出后，裴鹿鸣的人气极速上涨，大家忽然发现前段时间火的那个小卡就是裴鹿鸣的，这就导致裴鹿鸣的小卡价格也跟他的人气一样飞速上涨。
收集小卡原本只是外娱粉丝们的专属，因为内娱没多少爱豆，卡圈连建都建不起来，但这档综艺的出现，直接盘活了内娱小卡的市场，当然，随机娱乐的小卡数量占百分之八十。
随着更多人来看这档节目，入坑这些练习生的人也变得多了。
每个月一次的公演，看公演会送的小卡，盖乐希小世界，这几个都被她们弄得明明白白，然后一公的门票价格就火了。
「标题：吃瓜理讨/进来看内娱从未出现过的票价，我不信你不惊讶。」
「最近在看21次，加入企鹅君羊药物而二期五二八一每日追更最新完结文入坑了plm，所以打算去一公现场看看，然后就看到了这个……内场最贵的580后排的390，看台最便宜的89，妈耶，我去Livehouse都不可能有这么低的价格。」
「属于是良心企业家了。」
评论区：
「这是谁的演唱会？」
「内场的都卖完了，89也卖完了，现在就剩199的了，你下回可以选内场的，只有内场的送小卡。」
「真的很推荐去看，他们之前的三次公演我都去了，第一次公演就一百多个人，没想到现在都能坐满了。现场的观看体验超级好，即使是最后一排也能看清人脸，离得超近，尤其是那个屏幕，真的很大！」
「这个价格真的好良心啊，而且买580的才是赚了，plm那张雪人自拍卡都炒到一千了，太恐怖了。」
「下次公演还有叶幸的小卡，估计得炒疯了。」
「小卡不是随机的吗？」
「不是随机的，是有Solo舞台的人才会出小卡，一公的Solo人选已经定好了，是裴鹿鸣、叶幸、高夏屿、桑墨、赵鹤、姚烁、李应琪。裴鹿鸣和叶幸的小卡卡价一定会很高！」
「yx就算了吧，他之前的小卡都没炒起来难倒是他们家不想吗，是他自拍太丑，也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娃，自拍怎么能把自己拍得那么丑。」
「是谁买到了580，我不说！嘻嘻！」
清寡了大半年的内娱被这个综艺一下子盘活了，连节目超话都一下子挤进了前三。虽不至于全网都追，但至少之前看过选秀节目的都点开了这档节目。
姜桔柚觉得这感觉就像是她去裸考，结果成绩出来后她竟然是满分通过。为了吸这份好运，她每天打开综艺节目，边看边写开题报告，她也不指望满分通过，刚好过了就行。
写到一半，姜桔柚又打开财务后台看了一眼，看着上面的数字，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前收入最大的还是之前办的演唱会和生日会。
国内很少出实体DVD了，演唱会DVD更是几乎没有，所以当初在签下这两个业务时，她也买下了数字版DVD的版权，距离李娜忧的演唱会已经过去了两周，这段时间陆续有人来买演唱会DVD，也赚了一点钱。
现在一公的门票也都卖出去了，她手上又多了不少钱，现在姜桔柚每天睁眼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财务后台。
她觉得粉圈再养一养，就可以开始出周边了。
想到这儿，姜桔柚哼着歌点了继续播放，打算看会儿节目休息一下。
进度刚好高夏屿他们小组上台，姜桔柚顺势打开了弹幕，屏幕立马变花。
「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
「温馨提醒：前方舞台炸裂准备！」
「倒回来再看一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帅死谁了！」
「裴鹿鸣裴鹿鸣裴鹿鸣！」
「绿毛小丑是裴鹿鸣！」
「爽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来看一遍！」
她当时是在舞台侧面看的，观赏效果肯定不及几个机位录出来的，看到弹幕上的提醒，姜桔柚赶紧关弹幕，戴耳机，准备再认真看一遍舞台。
立马进入真挚模式的姜桔柚拧着眉，眼睛紧盯屏幕，试图从里面挑出错误。
开场的高夏屿扛着枪，游刃有余的模样直接点燃现场，节拍被他嚼在嘴里，吐字清晰的同时又极有腔调，后面他把枪扔到地上，举起双手向后撤，跟裴鹿鸣交换站位时对视一笑，现场立即响起尖叫声。
姜桔柚也跟着挑眉，当时看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这一部分，这个小设计倒是出彩。
等到了副歌齐舞的部分，导播很有眼色的剪了全景进来，九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连抬手的角度都极为一致，大大的增加了舞蹈的观赏度。
“哇……”
比她在现场看还要震撼。
姜桔柚算是理解那铺天盖地的弹幕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 36 章
第二期播出后, 高夏屿、裴鹿鸣、叶幸三人的人气飞速上涨，其中裴鹿鸣的人气甚至有隐隐超越叶幸的架势。
慕强是本能，所以高夏屿和裴鹿鸣在其他人的对比下展现了不俗的实力后, 其中外貌条件更好的裴鹿鸣就成了香饽饽。
他就像那春日晨光里玩耍的小狗, 被主人带出去后也不用管, 自己就能在草坪上玩耍地很开心，时不时还要捡个小木棍回来跟主人展示, 可爱得让不少人都入坑了。
盖乐希小世界的APP里有专属花絮，其中有一期是把裴鹿鸣那些水杯剪辑了出来。他很爱喝水, 跳上十几分钟就要喝口水缓一缓, 时间长了后工作人员就发现他的杯子每天都不重样, 甚至有时早晚的样式都不一样。
最多的还是三丽鸥模样的杯子，其次就是迪士尼那些人物的杯子，跟其他人运动风的水杯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给他剪了一个喝水合集, 就这么平平无奇的五分钟，结果所有练习生的花絮播放量都赶不上这一个。
有了这个引子，盖乐希小世界里的内容无法截图录屏的事就传出去了。
「标题：吃瓜理讨/我感觉glx有脏东西, 无法截屏录屏也就算了, 怎么第三方设备都无法拍摄啊？」
「想把plm的花絮搬到字母站给大家分享，但是它根本就搬不出来，无法截屏录屏，连我用备用机录都出现了拦截, APP直接白屏了, 吓得我以为手机坏了。」
「他们公司到底从哪扒拉出这么稀奇古怪的技术啊, 那几个小卡都已经很离谱了, 怎么连录屏都要管啊？」
评论区：
「为什么要搬运，直接在APP上看不就行了吗？」
「大学生：有脏东西！」
「不是什么难技术吧, 摄像头开启的话有感应的。」
「难还是挺难的，目前没人这么做。」
「对啊，为什么不能搬到其他平台啊，我也想给其他人看看花絮，又不是所有人都有glx，难不成就为了一个花絮单独下一个吗？」
「那你们去投票啊，它不是投票前七的花絮会上传到字母站吗？」
「诚邀大家去glx看plm的喝水花絮，巨可爱！」
「好家伙，我就说为什么不能传到其他平台，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一票一块啊！」
「大家友好点，花絮而已，别内卷。」
「话说这个选秀好看吗，最近老是能刷到，组里讨论也好多。」
「你们不能开个专组吗，我们又不Care。」
「我们组里的都知道这个啊，出来不就是给你们分享这个脏东西的吗？」
给花絮花钱的人，基本上都是真的看上头了，已经入坑的，要不然不可能在这上面花钱。有竞争的地方就有内卷，更何况每个练习生都有好几版的花絮。人气高的那几个练习生基本上屠版了，前七不是裴鹿鸣就是叶幸，末尾还有姚烁跟高夏屿在打架。
网上这么热闹的同时，练习生们也在第二期播出后确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人气。
桑墨是天津的，因为是高一，所以他只有每周末过来练习。
上周结束了练习回到天津后，他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结果从坐公交车起周围的人就不停地用眼尾扫他，看的同时还要小声地说着什么，弄得桑墨以为自己校服上有什么东西，还检查了半天。
这个时间点，公交车上基本都是学生和老头老太太，跟他坐同一辆车的，不是同校就是隔壁学校的，就在桑墨苦思的时候忽然有个女生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他看过去，就见那个女生小声的说：“……我给你的花絮投票了。”
就像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世界跟现实世界重合了一样，巨大的不真实感让桑墨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旁边立马就有其他女生跟着一起说，“我们也投了！学长加油！”
“你们……”桑墨的脑子逐渐加载结束，“十六岁以下好像没法在上面花钱吧？”
他依稀记得APP上面是这样的规定的。
“它有免费的票。”
“每个用户每天免费一票！”
“她投给裴鹿鸣了！”
“对不起学长，我以后都投给你！”
位置也是尴尬，桑墨刚好就坐在后面的座位上，站在他周围的几个女生刚好把他围住了。
随着她们几个人的声音，车上其他人也看了过来，那些看了节目的学生同样认出了桑墨，当然还有不认识他的，正小声地问着旁边人他是谁。
扎着马尾的女生忽然把书包背到前面，从里面掏出一本作业，然后从后面翻了几张，找到一页干净的，“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我也要！”
“这能随意签吗？”
“咋不行，又没有经纪人管着！”
“你懂得怪多。”
都不等桑墨开口，她们四个就先聊上了。
他舔了舔唇，犹豫道：“……不好意思，我签不了，公司有规定。”
本是社牛的桑墨愣是被这几出弄得内向了起来，他怕这几个女生生气，还继续解释道：“真的是公司要求的，让我们不要给别人签名。”
这几个女生一看就是追过星的，见桑墨这么说也不生气，直接收起了东西，只不过最先打头的那个女生又尝试着问了句，“合影行吗？”
“肯定不行啊！万一被拿出去造谣怎么办？”旁边比桑墨更懂的女生直接将话挡了回去。
桑墨这下是真的有点坐立难安了。
同样坐立难安的还有高夏屿。
第二期火起来的练习生就三个，其中一个就是高夏屿，他的认知度可比别人高多了，甚至早在节目播出之前，他就是学校小有名气的人。
因为长得有点小帅，高夏屿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女生关注他，等上了高中后，他是练习生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班里了，之后来他们班围观他的人就变多了，上回预选赛公演的时候，班上不少人就去了现场替他加油，回来后高夏屿在班里的人气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昨天第二期节目播出后，他们班群就炸了，不停的往群里发网上的各种声音，截图进来的都是夸高夏屿的，男生女生一起调侃高夏屿。
今早高夏屿一下车，就有几个男生注意到了他，还故意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高夏屿——早上好！”
高夏屿这三个字一出来，不少人都回头看了，而当事人羞得恨不得立刻就给自己挖个地洞。
他摸了下头，试图遮住脸，减少丢人的可能性，但晚了，高夏屿已经听到有人开始讨论他了。
忽然响起一道女声，“你们几个闲得慌啊，赶紧进！”
高夏屿抬头看去，是他们班的班长，也是他同桌。
出来准备值周的六班班长看了眼门口的这几个，再次催促了一遍，“赶紧进，你也是，别在这儿逗留。”
那个班长估计是怕再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都没喊高夏屿的名字。
被班长凶了的几个人扯了下鬼脸，然后拉扯着高夏屿赶紧往教学楼走，一路上楼都有人认出高夏屿，还不停地回头看。
刚刚还故意喊他名字的几个男生则是把他护在了中间，还对他说：“下回你戴个帽子啊！”
“就是！”
“早给你们说了他就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那我们散开，让大明星感受一下！”
高夏屿被气笑，还打了他们几个人一下，“赶上吧，话那么多！”
班上已经有不少人了，后排的几个人见高夏屿进来了立刻怪叫打趣了起来，在后面的空地学高夏屿跳舞，有女生见了直骂他们有病，靠窗的同学则是起身将窗帘拉上，以防有其他班的过来围观。
高夏屿几乎是被簇拥着走到座位，他刚坐下就有女生过来请他剧透。
“剧透什么，他们一公还没开始呢！”
“上回叫你跟我们一起去，你非不去，这下好了吧！”
“Bro，叶幸真人是不是更帅？”
“叶幸身上香吗？”
还有男生凑过来：
“你们俩变态吧？！”
“快叫爸爸，我花钱给你的花絮投了两票。”
“滚滚滚，就两块钱你打发谁呢，我投了三票，先叫我爸爸。”
“你才滚！”
高夏屿被围住，眼睛看着他们，手则是在桌兜摸了摸，在里面摸到了热热的早餐，他一边吃早餐一边听他们七嘴八舌地争论。
有关其他练习生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的，这些他们在节目开录前都签了合同。
这种非全封闭的模式更加扩大了讨论范围，甚至下潜得更多，因为练习生们都是初高中生，在同一个城市的稍微拐几个弯就能问到相关的消息，这种感觉是隔着屏幕追星无法比拟的。
叶幸那边倒没有那么恐怖，因为他上的是重点初中，学生们又都住宿，很少能接触到外界，他们那个年级又正好是初三，更加没人关注他了，也就同班的几个玩得好的闲聊时会提一句，其余时间大家都是互相不打扰的状态。
与他相反的就是裴鹿鸣，他的信息曝光程度堪称重灾区。
裴鹿鸣上的是国际学校，学校里面管得不严，拿手机的人很多，因此裴鹿鸣的照片和视频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这也给他的人气上涨增添了不少助力。
第二期出来后，练习生们之间讨论的也很多，但讨论更多的还是一周后的事前检查，明明都没有淘汰制了，但他们还是会紧张。
甚至提前一周就紧张上了。
第 37 章
这周进行了一公的事前检查, 为了防止评分出现偏颇，从一公开始就只有他们的老师参加事前检查，其余人都得等到一公的时候才能看, 同样的, 一公进行时老师们不能参与评分, 却可以给出意见。
等着第三期上线的观众们还不知道这些，第二期只将预选赛的舞台放了一半出来, 还有一半则是在这周播出。
热度滚了一周，随着观看节目的人越来越多, 网上讨论的人也多了起来, 以前发练习生信息的微博都只有几十几百的转评, 现在动辄上千，叶幸最早出圈的那张草地海报甚至已经有了过万的转发。
第三期一上线，早就等在屏幕前的观众立马冲进来, 倍速观看。
上一期的末尾刚好到姚烁他们组上场，但只播了个开头就立马结束了，这一周里姚烁的粉丝也没少安利, 他之前公演的舞台直拍也被翻了出来, 一个就是最初的那个团体舞台，另一个则是他的Solo舞台。
这两个舞台在节目开始之前就已经有不少人看过了，到如今又被翻出来，许多观众才恍然大悟。
「我好像之前看过这个舞台。」
「好牛的高音。」
「这个没有团体直拍吗？」
「只有去过盖乐希的人才知道这个直拍的伟大。」
「姚烁跟池乔一组诶！感觉跟裴鹿鸣他们组对抗一下了！」
「主唱大人一定要出道啊！」
「看视频之前：评论区好夸张连音质变好都能吹出来。看完后：音质真的变好了。」
「请多给姚烁投票！拜托拜托！」
第三期的开头就是姚烁他们组, 在他们上台的时候给VIP室那边切了个镜头, 坐在中间的人敲了敲平板, “也不知道这一周他们练得怎么样。”
每组在上台的时候会穿插着剪一些他们练习的镜头进来, 有的组甚至还会剪一些事前检查的镜头进来，搞个欲扬先抑, 高夏屿他们组上场的时候因为老师们夸赞的多，所以就没有事前检查的镜头，只剪了高夏屿跟他们视频抠动作和严厉教学的部分进来。
到了池乔他们组，则是放了事前检查的片段。
刘佳佳坐在前方，手环在胸前，脸上带着不解的表情，“我不理解，你是有军训要参加还是受伤了大半个月没来，怎么你们组跳成这个样子？”
池乔组就是那个将成员们孤立队长、Solo舞台练习太多引成员不满、不听队长话集一体的队伍。
每个人的主意都很多，而池乔又镇不住他们，所以越练越乱，到最后甚至都是各练各的，临检查前才合了一遍。
后果就是成员们看似都在跳一个动作，但都不一样，连使的力，甩得方向都能九人九色。
刘佳佳批评完，节目组还把他们练习时的矛盾剪出来了一点，弹幕立马将这里淹没。
「池乔说的对啊，是他们不愿意听他的话，所以他后来才没管的，为什么要赖队长？」
「你猜队长为什么是队长？」
「姚烁也一直练Solo啊，怎么没人说姚烁，光针对池乔？」
「成员们好可怜，摊上一个镇不住场子的队长。」
「无语，这个队长是他们自己选的，现在又来这出？」
「池乔一个人都扛下来了，没给老师们说他们孤立他。」
「所以我说男生才是那个事多的，都想称大王。」
「真的就是九个神。」
正式舞台的时候比事前检查好了不少，姚烁和池乔Carry全场，成员们也都没失误，节目组给了一个欲扬先抑的剧本。
一曲结束后，台下给予了掌声，返回后台的池乔才快步中终究是没忍住，抬手擦了下眼泪，还是身旁的成员先发现了这回事。
“怎么了哭了？”
“没事没事，已经结束了，我们都没有失误。”
“队长辛苦了……”
原本就池乔一个人哭，到了后面九个男生都围在一起互相抱着，哭了起来，他们可能很悲伤，但画面极其好笑。
「果然都是小孩子。」
「很好，这以后就是他们热腾腾的黑历史了！」
「好好笑，谁啊？谁哭得跟鸭子叫一样！」
「主唱就是不一样，连哭声都极具特色哈哈哈哈！」
那次事前检查结束后，他们几个人就坐在一起，将对对方的不满都说了出来，剩下一周的时间，这几个人就一直在弥补之前的幼稚较劲，每天都练到很晚。
有几个已经决定退出的人没跟其他人说这件事，也练得很认真。
但再怎么练都赶不上其他组了，即使表演完后观众给予的反应都还不错，可池乔自己是不满意的，他这个水平不该拿出这样的舞台。
所有组合都表演结束后大家看了下进度条，发现还剩一半。
「事情看来不简单啊！」
「是不是立马播放一公舞台？」
「姐妹们醒醒，一公还没开始呢！」
「看完进度条后安心地躺下。」
第三期的内容分为预选赛舞台演出和一公的舞台准备，中间再夹杂一个十分钟的赛后点评。
柳月看完舞台后下意识地按了几下快进，她对点评不感兴趣，反正刚开始就知道淘汰了谁，也不需要再去看一遍，几个就在她快进的时候，忽然画面上闪过一张她非常熟悉的脸。
“……？”柳月吃薯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她松开快进键，画面开始正常播放，而她熟悉的那张脸就这么现场在屏幕上，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忽然间柳月想到了什么，她眯起眼呢喃道：“那个姜桔柚……”
柳月还关注了随机娱乐老板的微博账号，当时她还截图发到宿舍群里，说姜桔柚这三个字这么独特都有人能撞名，不愧是人口大国。
其他俩人还哈哈哈哈了几条，现在想来，姜桔柚当时都没回复。
记忆再往前拨一下，之前她们是去看过演出的，当时场内就坐了四五百个人，那天退场时还看到了身形和衣服跟姜桔柚很像的人，她们还在群里问了一下，结果姜桔柚说不是本人。
她都说不是了，那她们肯定也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就这么将话题换了一个。
结果——
“姜桔柚你完了！！！”柳月都不看视频了，拿起手机就打算轰.炸姜桔柚。
一点开微信，发现宿舍群已经有几十条消息了。
「@桔柚杂货铺，你来解释一下这个吧。」
「[截图]」
「别躲在手机后面不出声！我知道你看着呢！」
「好家伙，富二代竟在我身边。」
「上回问你还说不是！！！！」
「呜呜呜呜呜呜你给我一张裴鹿鸣的小卡我就原谅你。」
「那我要两张。」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想发疯，想去朋友圈喊一句随机娱乐的老板是我室友！」
「你知道我朋友圈有多少人追这个综艺吗？」
「……咱们都是一个朋友圈，你朋友圈人可能还没桔梗的朋友圈人多呢。」
「是吼。」
「我不管，我想要裴鹿鸣的小卡，你二贩一个也行啊！」
「裴鹿鸣的那张雪人小卡已经炒到三千了，你懂三千是什么意思吗？我半个月的工资啊！」
「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主要是很想拥有！」
「这辈子第一次进卡圈就被这么贵的小卡吸引了啊啊啊啊啊！」
「要不然它贵呢。」
「好痛，心好痛，预选赛那天我为什么没去啊！」
「去了也不一定有啊，只有内场的人有。」
「我一看到网上说好多人都扔了我就心痛，为什么要扔啊！」
「那天看裴鹿鸣超话做统计，应该有七百多套小卡，但是最后留存下来的不到一百套。」
「我觉得咱们俩没有拥有过，所以还好，你知道我妹有多痛吗，她那天完全是去凑热闹赚钱的，也拿了一套，结果发现里面没有叶幸，里面也没有她认识的人，所以出来后顺手就扔了，嫌拿回家占地方——然后她现在入坑了裴鹿鸣。」
「嘶……光是听着就很痛。」
柳月：“……”
她转头看了眼电视背景墙旁边的隐形门，里面是她放周边的地方。
上回她去是冲着叶幸去的，想收一些叶幸的小卡，结果那一套里没有叶幸，所以到后面她没有收，只不过走的时候去垃圾桶里捡了一些回来，想着万一有人出道了，她那些卡就值钱了。
现在嘛……感觉卡价还可以再涨涨。
忽然手机一震，柳月低头看去，发现是姜桔柚出来了。
「@桔柚杂货铺：什么老板，我就是个打工人！还是实习生！一个月到手就八千五！」
手机那头的姜桔柚疯狂打字，将糊弄姐姐们的那套又拿出来用了一遍，但她确实没说错，还没毕业的姜桔柚无法跟系统签订劳务合同，所以只能领实习生的工资。
她现在也就是官大，手里的钱可一点也没多。
「@桔柚杂货铺，宝宝，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我能去你们公司实习吗，不要钱。」
柳月见了，也不示弱：「我也……我可以倒贴钱。」
抱着手机的姜桔柚按了下太阳穴，然后回复道：「……人事不归我管。」
「@桔柚杂货铺，你已经拒绝我一个了，下一个可能不能再拒绝了。」
「@桔柚杂货铺，我们要小卡返场！！！！」
「@桔柚杂货铺，那我要叶幸的小卡吧……」
第 38 章
初冬的夜晚夹杂着刺骨的冷风, 地上的落叶一直扒着地面，风一吹就会发出刺耳的响声。冬天了，天黑得早, 刚过六点就看不见什么光了。
盖乐希场馆里正在彩排, 在外面时能听到微弱的音乐声, 同时在还能看见停在里面的大巴车。
粉丝被围栏挡在外面，一个个裹得跟个面包卷一样, 就这样也抵不住北京天黑后的寒冷，在外面搓手跺脚地等着。
明天就是正式公演, 今天一大早练习生们就被拉过来彩排了, 粉丝们也来得早, 大巴车刚开过来的时候就有粉丝在这儿等着了。
知道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所以在他们进去后粉丝就去了咖啡厅等着，中午还在那儿的四楼吃了饭, 中间听了不少假消息，一趟趟地往下跑，现在天黑了, 他们估计快要结束了, 大家怕看不到人，所以四点多就开始在这儿等。
时间一点点流逝，已经七点多了，里面都没什么人出来, 门口等待的粉丝不停地去安保人员那儿打探消息, 想问问看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但什么也问不出来。
临近八点的时候, 后门这里终于有了点动静，但不是在里面, 而是在她们身后。
一辆出租车在这儿停下，后座上还有个人。
等待了许久，甚至都有些无聊地粉丝们全看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后座上的人下来了，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节目里把练习生们骂哭的总制作人。
这突如其来的脸对脸，双方都挺无措的。
姜桔柚看了一眼在这儿等着的粉丝，其中有不少人都挺眼熟的，都是好几个月之前就开始追这群练习生的。她又看了一眼里面，发现大巴车还在，但场馆里面已经没什么声音了，估计一会儿就出来了。
有的粉丝已经见过姜桔柚很多次了，但之前只当她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后来看节目才知道她是总制作人，今天见了，还有人直接大着胆子问，“姜制，孩子们什么时候出来啊？”
她这一问，原本离姜桔柚八丈远的粉丝立马靠了过去，吓得姜桔柚退后两步。
“……一会就出来了吧。”姜桔柚说完后还看了一眼左右，问了句，“现场没有未成年吧，这都几点了，天都黑了，快回去吧。”
她的话直接被当成耳旁风，粉丝们只想知道自己好奇的，并不关心姜桔柚好奇的。
现场还有池乔的粉丝，直接冲姜桔柚大喊，“别再骂池乔了！”她喊完后，周围还有粉丝笑出了声。
愿意无他，第三期出来后，姜桔柚母老虎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那天预选赛姜桔柚点评结束后，练习生们都有后采的，一人一句，直接把姜桔柚的形象拼接了出来。
工作人员问高夏屿，“今天制作人夸你们组了，心情怎么样？”
高夏屿犹豫道：“进公司这么久，第一次被姜制夸表现不错……心情有点奇怪……”
工作人员问叶幸，“感觉自己今天表现怎么样？”
“今天点评没有提到我……姜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没有提到就是对舞台没有印象……还不如骂我几句呢，至少知道问题在哪里。”
工作人员问池乔，“制作人把你们单独叫过去说了什么？”
“……说呜呜呜呜呜呜——”池乔抹眼泪。
工作人员问裴鹿鸣，“今天的Solo舞台被制作人夸奖了，感觉怎么样？”
裴鹿鸣就差把喜悦俩字写在脸上了，笑嘻嘻地道：“嘿嘿嘿嘿超级开心，以前只有被骂的份，第一次被夸，还有摄像机记录下来，我实在是太开心了，请一定要把那段剪出来，我要当传家宝！”
导致各个超话都在骂姜桔柚，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未成年，还有说要去举报她的，但更多的还是嘴嗨，只是在自己的地盘骂一骂姜桔柚。
但是闯到姜桔柚面前，让她少骂点的，这还是第一人。
姜桔柚本人也很惊慌，她觉得再没辆车，她以后就要被扔臭鸡蛋了。
她向着声源方看去，刚想开口，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出来了！”
下一秒，姜桔柚就被跟着喊叫声包围，粉丝们忙着喊自己爱豆的名字，没人再在意姜桔柚。
她穿过人群，又穿过安保室，这才来到里面。
后门停车场上的大巴已经亮起了灯，开车的司机也上了车，但练习生们还没出来，姜桔柚再往前走两步，就跟刚好往出走的高夏屿对上视线。
她忽然顿住脚步，指了下他的头发，“头发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你湿着头发出来，明天不想上台了？”
因为天色暗，高夏屿一时间还没认出这是谁，还是听到声音后，鸡皮疙瘩先反应了一下，高夏屿这才意识到这是总制作人。
他摸了下微湿的头发，“啊……用的人太多，得等，所以我就先出来了，一会儿回去就干了。”
围栏外面的闪光灯一直闪着，高夏屿都来不及看一眼外面是什么情况，就被姜桔柚推了回去，“先去吹头发，又不着急回。”
粉丝们看到高夏屿被推回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叹气抱怨了起来，“啊——怎么回去了！”
跟着高夏屿一起来到地下后，姜桔柚发现最先洗完澡的几个人都躺在待机室的沙发上睡着了，还有几个人正在那边吹头发，位置都被占着。
“下回就别在这儿洗了，直接回去，单人单间的，你们想怎么耗都行。”姜桔柚说完后数了下人数，发现这儿只有十个几人，“其他人呢？”
高夏屿指了下自己身后，“在练习室那边。”
姜桔柚听完看了眼时间，“好了，叫他们别练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去，明天一点就得到这儿准备妆发和灯彩，今晚早点睡，晚上冷，都开着电褥子睡，听见没，空调就别开了，太干了，有加湿器的开加湿器，没加湿器的回去往屋里放盆水，盆边搭个洗脸巾，这样能好点。”
高夏屿背手站在旁边，听一句点一下头，走廊上挂着的摄影机同样正在工作。
另外几个吹完头发的出来后就看到了走廊上的姜桔柚和高夏屿，原本打闹地动作一下子收敛住，连同脸上的笑容一起消失了。
姜桔柚看桑墨也在其中，于是说：“去给各组队长说清点人数，赶紧回去休息，以后别在这儿洗澡了，几十个人在这儿等着呢。”
“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
高夏屿跟桑墨他们走之前还对姜桔柚说了一句，“那老师你也早点休息。”
“嗯，回吧。”姜桔柚对他点点头，然后疲惫地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在外面等着的粉丝很快就看到了练习生们出来，快门声直接压过风声，闪光灯更是把这黑暗的停车场照亮。
洗完澡的练习生都是戴着帽子和口罩，还有一些脸上留着试妆的练习生们则是大方的向粉丝挥手，裴鹿鸣更厉害，背着他的书包，抱着他的水杯，还在门口那儿跑了一圈。
跟那些狗狗差不多，越夸越来劲，声音越大越兴奋。
有粉丝想要送礼物递信，但都被拒绝了，裴鹿鸣跟粉丝解释，“我们不能收这些，连信也不可以收，下回就不要带了，一直拿着很冻手的。”
还有其他粉丝趁机跟裴鹿鸣说：“小狗小狗，你回去跟你叶幸哥哥说说，让他多练练自拍行吗？”
“好的好的，我会跟他说的。”裴鹿鸣刚说完，现场就大喊起了叶幸的名字，他回头一看，是叶幸出来了，于是大喊了一声，“叶幸——你粉丝有话跟你说。”
被出卖的粉丝：“……”
你知不知道有些话由我来开口是很困难的。
但已经晚了，叶幸被叫过来了。
他刚刚洗了澡，头发还有些潮，所以带了个针织帽在头上，身上的文艺气息值一下子就被拉满。
叶幸刚过来的时候，还有其他人粉丝求着裴鹿鸣去车上叫其他练习生，这下裴鹿鸣就有些为难了，他觉得自己闯祸了。
“怎么了？”叶幸走近后问了一句。
裴鹿鸣刚想开口，叶幸的那些粉丝就突发恶疾，开始怪叫，“啊啊啊啊宝宝多发发自拍！自拍好看！我们自拍好看着呢！”
其他家粉丝：“……”
主打一个溺爱是吧？
这时车上的高夏屿下来，他的粉丝也高声呼唤，想让他过来，但高夏屿并没有走近，只是挥了挥手，还鞠了个躬，然后对另外两个人喊道：“快上车，要走了！”
裴鹿鸣赶紧回头跟粉丝告别，“我们要走了，明天见！下回不要等了啊，真的太冷了！”
“拜拜拜拜！”
“小狗！妈咪会让你继续有Solo舞台的！”
“加油！”
叶幸听话，跟粉丝说了几句后就走了，但裴鹿鸣真的跟个玩不够的小狗似的，回车上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门口的粉丝也很配合，他一回头，她们就喊他的名字，玩了好几次。
玩开心了的裴鹿鸣终于上了车，一上车就看向高夏屿阴沉着脸看他。
裴鹿鸣立马夹住尾巴，非常会看眼色，“对不起。”
表情非常诚恳，但下回还会犯。
第 39 章
练习生的大巴车踩着路灯影子开走了, 姜桔柚也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身上的外衣还没脱下，所以不能上床，但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于是姜桔柚就直接躺在地板上瘫成大字, 扬天长叹一口气。
“累死了……”
今天她醒来后就被程缘叫了出去, 跟着认识了不少圈内的人，姜桔柚一下午都在那儿喝茶, 听他们侃大山，跑了不少回厕所, 本来晚上他们还有一局的, 但姜桔柚因为明天的事儿比较重要, 所以就先回来了，程缘则是还留在那儿。
姜桔柚本就是个不爱社交的人，上班已经很要命了, 每次被叫出去扩建社交圈，回来后她都得缓上一个星期才能恢复。
但今天也不是没有好事儿的，工资每个月二号发, 过了零点工资就会到账, 姜桔柚现在就在等那个零点。
“……不行，我得先去洗澡换衣服。”姜桔柚挣扎了一下，强撑着疲惫去拿了要换的睡衣。
另一时间，姜流星和姐姐缩在一起, 研究姜糖那个剧本。
床也不大, 两个人挤在一块儿, 姜流星抱着姐姐, 看了一会儿剧本上的字后，她问, “那到时候你怎么去，一个人吗，我听说演员是不是都还得招剧组助理，你看我怎么样？”
举着剧本的姜糖扭过来看她一眼，“……”脸上写着无语俩字。
“我就一个演丫鬟的，住的酒店都跟人家主演不在一块儿，休息的地儿都是集体大棚，要什么助理啊？”姜糖说完后就反应过来了，姜流星的主要目的不是陪她，而是那个助理的位置。
她赶忙说：“别想了，你要是去了，有照片或者消息流出来，我就得被封杀了。”
姜流星咂咂嘴，还松开了姐姐的胳膊，“……我就是说说。”
“那现在你怎么去，要我送你吗？”
“你先把驾照考了再说吧。”
“那二姐去送你？”
“肯定是工作人员送啊，姜桔柚最近忙得都睡不好，她不是今天还去应酬了吗？”
“……她应该带上我的。”
“你真是哪儿都想掺和一下。”
“爱八卦是人的本能。”
睡不好的姜桔柚在洗澡的时候都快睡着了，后面还是硬撑着吹完了头发，之后便滚进被窝，准备睡觉。
但——
“叮——”
“叮叮叮——”
是系统的提示音。
“阿西……”姜桔柚差点骂了出来。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了头，但几秒过后还是认命地掀开被子，去摸手机。
「任务：三个月内还清公司贷款。」
「奖励：直升Level.10[三个月内还清即可领取]」
「奖励：公司大楼解锁权限[两个月内还清即可领取]」
「奖励：公司大楼解锁[一个月内还清即可解锁]」
以往都是任务完成后才知道奖励有哪些，但这回都提前摆出来了，就是她有点看不懂。
姜桔柚眯起眼睛，指了下第二个，“第一个我知道什么意思，但这第二个和第三个有什么不同，就多了俩字而已。”
几乎是微弱的，但姜桔柚还是觉得自己听见了，系统好像叹了口气。
它不仅解释了，还从第一个开始解释了，“如果您没有达成第一个奖励的要求，那么下一次任务发布时间未知，任务难易程度未知，距离升级到Level.10可能还需一段时间。如果您没有达成第二个奖励的要求，按照原定规则，公司大楼需Level.20才有解锁权限，解锁权限意为您可以开始解锁了，但能不能拿出相符的金额——未知。如果您完成了第三个奖励的要求，那么您可以直接升到Level.10，解锁公司大楼，并且无需支付五亿解锁金。”
“……多少？”姜桔柚本来还挺困的，但听到金额后瞌睡直接被吓没了。
“五亿——大楼建造价为四亿元，装修为一亿元，此建筑为不可升级场地。”系统给她解释道。
姜桔柚连提问都没有了，直接打开手机看公司现在的财务情况。
目前公司盈利的大头是隔壁周边大楼，五楼的咖啡厅、四楼的餐厅都是比较赚钱的，三楼和一楼皆为引客用的拍照打卡场所，没有收入，二楼的专辑周边贩卖地点同样，没赚也没亏。
但顶楼两层就能撑起一片天，每天的盈利金额稳定在三万元，偶尔也会上下浮动一下，基本上每个月能为公司带来一百万的纯收益。
另外的几项收入就是演唱会和练习生们才开始的固定公演了，演唱会和生日会一共赚了三百多万，练习生们的售票公演也才进行了一次，到手也就六十五万左右。
也就是说，公司成立到现在，就赚了不到五百万，在这之后还要扣除税费、员工的工资、运转公司的必要开支、各项演出和场地的资金、之前给练习生们租房的钱，实际公司账面就剩一百四十多万。
而公司欠系统一千万。
“……”
姜桔柚放下手机，安详地闭上了眼。
再怎么想，她都没办法在一个月里赚九百万回来。
三个月也不行。
“不行，你得行！”姜桔柚又一个坐起，重新拿起了手机。
赚不回来九百万的话，那么她将在未来失去五个亿。
姜桔柚开始悔恨，“早知道上个月就开启投票了！淦！痛失一大笔钱！”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声，但不是系统提示音了，而是短信提示音。
姜桔柚低头一看，发现上个月的工资到账了，每个月唯一让她高兴的时间就是工资到账的时候。
“很好，我的八千五到了。”-
可能跟工资到账有关，第二天来上班的员工脸色都不错。
姜桔柚在账务后台是能看到每个员工的工资的，全公司五十多个人，基本上都是一万二起步，这还是税后交完六险一金的金额。
而她这个全公司职位最高的人，工资只有八千五，还没社保，只有一个意外险。
“……”
不想说些什么。
她坐在沙发上，听李杳她们讨论最近哪个网红场所适合去打卡，还计划着下周去出去玩。
姜桔柚虽然不爱出去玩，但谁不想有休息时间啊，自从进这个公司后，周内要工作，周末要看文献，她的人生已经被这俩破地儿给捆绑住了。
许是姜桔柚这唉声叹气的模样引起了注意，那几个人还坐过来问她，“老板，我们下周去昆明转转，你去不去？”
自从姜桔柚的脸在网上曝光后，她的信息被扒得一干二净，连在哪个学校都被找了出来，之前去上课的时候还被认出来了，那以后她在职员们面前就不装了。
姜桔柚摇了摇头，“要看文献……要去应酬……还要想怎么赚钱。”
赵栩靠了过来，拍了怕她的肩，“前两个帮不了你，但后面我们可以跟着一起想想。”
离得稍远一点的李杳立马举手打住，“等等，我去隔壁拿点吃的，然后再回来头脑风暴。”
这间休息室里就她们四个人，姜桔柚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于是抱起一旁的靠枕问，“你们说，怎样才能在一个月内赚一千万？”
另外两个对视一眼，杨司玉小声问，“公司欠钱了？”
姜桔柚不知道怎么开口，“是……也不是。”
她换了个说法，“场馆门口那儿不是两栋楼嘛，旁边那个还被绿网围着的是咱们的办公大楼，但还欠一笔尾款，结清了尾款才能使用。”
反正意思差不多是这个。
听到这个，两个人稍微放心了点。
“我还以为是哪个正在建的写字楼呢。”赵栩笑道。
她们平时都是从场馆后门出入，每次到后门的时候都得经过那栋被绿网围住的大楼，之前一直以为是哪个集团盖的写字楼，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公司的。
“非得一个月之内交上尾款吗？”杨司玉拧起眉毛，不理解为什么非得是一个月内。
但在坐的没有一个是学法的，所以只能让姜桔柚忽悠，“对，下个月二号前。”
这时去拿零食的李杳也回来了，她提了俩框进来，里面全是薯片饼干还有饮料，“来来来，吃点东西更好动脑子。”
“咱们公司伙食太好了，再吃下去我的体重就得突破新高了。”赵栩嘴上这么说，但手还是伸向了筐子。
杨司玉则是沉思了一下，思虑道：“现在粉圈才刚刚形成，出周边圈钱还太早了些。”
“咱们公司的收入大头主要是线下，但是线下范围又只有北京，这个范围太窄了。”赵栩跟着话题聊了起来。
李杳一边吃一边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咱们公司的产品定价都不高，这个形象已经打出去了，以后再想提价就没什么可能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杨司玉点评了一句，“路已经堵死了。”
一直没说话的姜桔柚垂着眸，那几个人帮她把已经堵死的路排除掉了，唯一的路就只有一个——粉丝打投。
姜桔柚抬眼看向三人，“怎么能让打投更激烈一些呢？”
第 40 章
“要不我们做票吧？”
李杳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 玩笑似地扔出来一句，炸得她身旁的两个人抖了一下。
脸上挂着可怖笑容的赵栩看向她，“女人, 你勾起了我不美好的回忆。”
“该不会你的Pick都没进出道位吧？”李杳夸张地来了一句, 打趣她。
“闭嘴！”
“……真可怜。”
“再说杀了你。”
唯一一个正常人杨司玉则是转过来, 换了一个思路向姜桔柚提议，“节目现在还没有赞助商, 或许可以拉赞助。”
姜桔柚眼睛一亮，但她对这块儿懂得不多, 下一秒杨司玉就将话题展开, “独家冠名的话, 基本都是以亿起步，上一个选秀的赞助商……我记得好像出过新闻来着，说独家冠名花了四亿。”
“啊……”姜桔柚倒吸一口气, 她果然还是低估了娱乐圈吸钱的能力。
那两个也收回飘散的注意力，转了过来，李杳来了一句, “但是咱们这个已经开始了, 独家冠名应该很难，但可以找其他赞助商，就是一个月内可能搞不下来。”
“对……想要完全落实，可能得一个多月, 倒是可以给最后终演的时候找赞助商。”赵栩说到。
姜桔柚将几人的话都听了进去, 最后思虑道：“……那最快的就是打投了。”她皱眉, “但这个有风险, 很容易因为火势太旺而把节目烧没了。”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大家都了然于心。
最后姜桔柚往后一靠, 叹了口气，“周一开早会的时候再商议吧。”
这边刚打算休息，就有人来敲门。
姜桔柚重新坐起身子，还整理了一下衣服，“进。”
推门进来的是市场部的人，她怀里还拿着iPad，进来第一句就是，“老板，有赞助商想——”
在那一刻，姜桔柚觉得自己见到了财神爷的光辉-
随着入坑节目的人越来越多，超话粉丝也突破了六万人，打开短视频就能看到各种营销，全都是节目片段。
练习生们的生活也开始被打扰，校门口总是有粉丝蹲守，甚至还有人想闯进学校，校内明目张胆偷拍照片然后上传到网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看这节目的人隔三差五就能从营销号那儿看到有练习生被私生粉骚扰的消息，气得天天在随机娱乐的官号下面骂人。
如果之前还只是往节目里添柴，希望火烧得更旺一些，那么第四期就是泼汽油了。
一公昨天刚结束，今天一公的舞台就被抬了上来，没有任何小游戏水节目的环节，从练习生到剪辑速度，从公演小卡到快闪店官宣，这些信息如洪水一般冲向那些还在节目外徘徊观望的人。
「标题：吃瓜理讨/21大气啊！昨天才录完舞台，今天就放出来了！」
「感觉后期老师们的键盘都要被敲出火星子了，太速度了吧！我之前还在想，要投Solo的话，舞台被分几期抬上来，那边越往后岂不是越吃亏，结果它一次性把舞台全放了上来，这期竟然有五个小时……人被吓晕。」
「太佩服了！！！」
评论区：
「本列车长被吓死，一点开视频弹幕都是问号，看来大家都被这期时长给吓到了。」
「他们多少个人剪视频啊，天哪，我都替工作人员头疼。」
「这下各家粉丝没法拿先后顺序来挽尊了。」
「他们现在全放出来了，后面放什么？」
「五个小时，我看完都得好几天！！！」
「这周吃饭搭子有了，看到天荒地老。」
第一个冲上热搜的就是这期的节目时长，五个小时的时长不仅把粉丝们吓死了，把路人也惊动了。
点进词条话题进去看，全是路人在心疼后期老师们，还有同行出来说话的。
「你们圈外人先别震惊，我们圈内的先震惊一下，剪辑老师你的眼睛手腕还好吗？你的五脏六腑还好吗？你的大脑还转吗？」
这么大的热度，吸引了不少人去看节目，叶幸这个领路人再次被路人翻出来，全部都是在说叶幸百分百出道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裴鹿鸣的死忠再怎么多，都抵不住路人盘极其强大的叶幸，无论怎么追，叶幸都稳在第一。
前三更是凝固了一般，叶幸第一，裴鹿鸣第二，高夏屿第三。
之前叶幸和裴鹿鸣在花絮投票排行榜上打得有来有往，很少会有人注意第三是谁，但主榜正式开启后，高夏屿一下子冲了上来。
这也跟他在一公上展现了Solo舞台有关。
在一众英文与中文歌的选曲终，高夏屿选择了唱日语歌，还是本身就有很大热度的《红莲华》，他不仅唱了，还是原Key，甚至后面高音的部分他还升了一个Key，爽快的高音在踩着乐队伴奏往天上飞，听得人忍不住颤栗。
被传到各个平台来回夸的就是高夏屿的这支Solo舞台，最后的高音过后，有一个紧急收气息的结尾句，高夏屿控制得非常完美，导播更是上到，将画面锁定到他的脸上，红白灯光打在他左右两边脸上，烘托出氛围。
这支出圈的Solo舞台，从高夏屿到运镜，从灯光设计再到舞台布置，缺一个都不可能火起来。
从第一期到第四期，几乎每一期都有一个人突出重围，连路人都知道现在人气比较高的有哪几个。
第三个出圈的，就是此次公演的小卡。
小卡只有内场观众能获得，且只有展示了Solo舞台的练习生才能出自拍小卡，在这次一众美丽的自拍小卡里，有一个人的卡丑得特别突出。
叶幸的粉丝都要被丑卡这两个字搞得应激了，一听营销号说小卡，她们就心照不宣地闭上眼睛划过视频，只有控评组的人硬着头皮上，发叶幸的官拍给路人看，自家小孩不长小卡上那样。
就算是在自己圈子里讨论，这个责任都不能归到叶幸身上。
「@别溺爱了同担bot：[12331] 别溺爱了同担，看你们打算让后援会联系公司正确对待yx，我真的无语住了，承认yx没审美吧，脱敏吧，放弃反驳吧，别溺爱了吧，你们有没有想过是yx觉得自己拍得挺好看的啊，粉头总是带头骂公司干什么，选丑卡防爆yx这句话你自己说出来信吗？」
评论区：
「你的文字我喜欢，你的ID公开一下[微笑]」
「怎么就是溺爱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yx的直拍总是最后一个发，不是防爆是什么，而且让公司正确对待yx怎么你了，就一定是小卡的事？」
「终于有人说了，但丑卡我也爱。」
「也不算丑吧，就是他总是固定一个姿势，每次都把发际线拍得很高，有些顺毛造型的卡还挺好看的。」
「溺爱一下怎么了，他是我担我不溺爱我溺爱你吗？」
这边在吵架，另一边也在吵架，甚至吵得声音更大。
「标题：吃瓜理讨/21的快闪店该不会要二贩小卡吧？」
「刚刚官博发文说要在北京上海等六个地方办快闪店，好像就是小卡抽抽乐，买了小卡的金额可以等比换算成投票次数。」
「要进行四周，每周的卡池都不一样，最恐怖的是每周每个练习生都有四版小卡，想要集齐的话难度非常大，因为练习生有六十三个。」
「而且有消息说之前出过的小卡也会被安排进来，那每人四版的话，之前出过卡的成员岂不是要被挤掉一版新的卡面？」
「头好痛……」
评论区：
「他要敢二贩，我就脱粉。」
「小卡地狱。」
「是普卡还是科技卡啊，科技卡一张50还可以，普卡就有点贵了。」
「死机娱乐出过普卡吗？」
「要是普卡我就炸了它们公司。」
「这么快就开始割韭菜了？」
「理解一下啦，自费拍节目，还放到了字母站，里面还没广告，割一下怎么了，你不愿被割你不买不就行了？」
「感觉楼里混入了脏东西。」
「对小卡不感兴趣，省了好大一笔钱。」
「买小卡的金额可以换算成投票机会这点很好诶，又有卡又有票。」
「所以有人帮我代购一下吗？」
几乎是在一公结束后，姜桔柚就有了想法，办快闪店搞小卡盲盒，是最快的办法，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除了这个外还得找其他办法。
但快闪店确实是最迅速的，因为可以从系统商城下订单。
周边大楼的一层每个月都有随机舞蹈活动，每个月的装修与摆设都不一样，这些都是在那个APP里下单完成的。
她升级到Level.9后就发现里面多了一个租赁功能，可以租里面的道具摆放在非限定的场地。
这不就巧了，里面刚好有各种各样的抽卡机器，有扭蛋的，有夹卡的，有直接出卡的。还有各种布景道具，租赁的话只需要根据时长付款就行
场地更是好解决，不用联系什么商场，直接去各个城市的盖乐希场馆就行。
周一，天刚亮，就有粉丝动身前往快闪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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