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娱乐的官宣很喜欢搞突然袭击, 永远都是提前一天官宣，好像早两周能要了他们的命似的，看得一些粉丝咬牙切齿。
艺人们有自己的事业粉, 公司也有。
最早一批入坑练习生的粉丝们在节目开播后直接化身事业粉, 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跑到姜桔柚的微博让她多宣传节目, 还为爱发电给公司想了很多办法，将圈内优秀的工作室给列举了个遍。
但没什么用, 姜桔柚好像不怎么上微博。
昨天突击发布线下快闪店的消息，又把这群事业粉气得不轻, 质问姜桔柚为什么不早点宣传, 这让那些来不及出行的粉丝怎么办。
在线上总有操不完的心, 在线下的粉丝也苦恼。
这都凌晨五点出门了，怎么还这么多人？
今天可是周一，大家都不上学不上班的吗？
凌橙看着眼前排起的长队, 心里顿时升起了想要返程的欲望。
她凌晨五点就出门赶南京到上海的高铁，中间还要各种换乘和步行，这段路大概三个小时左右。
快闪店十点才开始营业, 她到的时候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进场, 结果外面已经开始排起长队了。
十二月初的上海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天刚亮，寒气还未散去，湿冷的空气扑在身上, 有种皮肤贴在冰块上的刺痛感。
现场的工作人员穿着统一的马甲, 手里拿着大喇叭, 正忙着维持秩序, 还有人正拿着框子分发暖宝宝。
凌橙身上也贴了暖宝宝，但她还是接过了工作人员发下来的, 跟其他粉丝一个样，拍照发微博。
“你好，我想问一下，桑墨的小卡是集中在哪个机器上的啊？”
前面忽然有人对工作人员问出了这么一句，后面排着队的粉丝一听见这话，立马把头伸出队伍往前看去。
被拉住的工作人员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嘶，进去你就知道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昨天临时找来的兼职，她们的工作就是维持秩序和换卡，昨晚培训时她们光是听规则都头疼了，跟别提讲清了，幸好里面都贴了标识，要不然她们也没法快速上手。
打探了半天，大家也没办法从工作人员那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乖乖的等开门。随着时间过去，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
乌压压的一片，看得凌橙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可以进场了，请根据路标指示前进，有什么问题随时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先进场，只留了几个人在广场上维持秩序。
现场跟下班高峰期的地铁站没什么两样了，人全部都挤在一起，慢慢往前挪动。
凌橙走了快二十分钟才进场，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暖风，僵冷的身子跟着缓和了不少。
当初看地址的时候大家就有所预感，这里应该是盖乐希场馆的上海分场，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大，感觉要比北京的场地大上不少。
场内的舞台和座位被拆了，看台上的座位则是被布置成了赛博朋克风，张贴放置着各种霓虹灯广告牌，大屏幕上更是播放着与现场氛围相符的城市VCR，将赛博朋克设定进行到底。
大家进来后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随后就见许多人掏出手机，赶紧拍照。
而场内的布置就像是电玩城一样，摆放了许多游戏设备，但细分的话其实也就四种设备：扭蛋机器、夹卡机器、出卡机器、钓卡机器。
玩法也跟电玩城一样，用APP购买游戏币，到机器前扫码，四种机器里有两个比较特殊，有一定的失败几率，这就要牵扯到四版小卡的稀有程度了。
夹卡机器和钓卡机器里SSS卡比较多，没抽到的话，会掉落保本的基础版小卡，抽中的话就赚大了。
还在下台阶的凌橙赶紧翻出盖乐希购买游戏币，即使现场摆了近百台的游戏机，她还是觉得僧多肉少，所以下楼的速度放快了不少-
「标题：吃瓜理讨/热腾腾的快闪店repo来了！我抽到了SSS！」
「微博上很多现场repo照片，我看好像都是一个风格，给大家看看我们西安场的赛博朋克内场，很炫酷！」
「今天我运气爆棚，四个版本都抽到了（就是不是我担，等待换卡），隔壁楼里吵起来的夹卡和钓卡完全不是那个人说的那回事，就算你没夹到还会有R卡垫底，所以大家放心冲！」
「然后小卡全部都是科技卡，分为R、SR、SSR和SSS四个版本，我的R卡是陈雾的，是热感小卡，背景的黑色加热后会显现。SR是桑墨的卡，是磨砂热感卡。SSR是王斯鹭的卡，是冬季限定卡。」
「前面三个大家都见过，没啥好说的，但SSS卡是真的牛，我现在拿出来再看，还是觉得很神奇。」
「我的SSS卡是高夏屿的，怎么说呢……它会动。」
「不是拿手机扫一下看视频的那种动，也不是你拿手里晃来晃去卡面会变化的那种动，是……它真的会动。」
「我的小卡长这样[图]」
高夏屿的小卡是一张他过生日时的自拍，他两个脸颊上被抹上了一小坨奶油，手上捧着的蛋糕，上面的蜡烛还没灭。
「是不是看不出什么，但你拿在手里看的话（不拿也可以）它那个蜡烛的火光是会动的，甚至映在他脸上的暖黄光也在动！高夏屿的发丝也在动！啊啊啊啊啊谁懂！谁懂我心里的震惊！这到底是什么魔法啊？！」
「视频其实能看出来的，但是不想曝光我的其他平台账号，所以大家等等其他人的SSS卡反馈吧，总之——这卡得被炒疯了！」
「ps：摆个小摊，除了SSS都出，要的私信我！然后收个姚烁的SSS，价格私聊！」
评论区：
「谁懂，我花了六百全是R卡，一个SR都没有……」
「楼主四张卡花了多钱？」
「我看到盖乐希那儿有人花三万收裴鹿鸣的SSS卡。」
「我买了十张卡，就出了一个SSR，啊啊啊啊到底怎么才能抽到SSS啊？」
「只有我的重点在盖乐希有这么多场馆吗，既然如此他下回公演能不能巡回着来啊？」
「现场的布景真的好酷，我其实就买了一张卡，其余时间全在那儿拍照，就是太黑了，需要闪光灯。」
「等了一早上，就看见你一个SSS卡，我天……本来就小卡地狱，还搞稀有等级我真的——本炒卡婆的DNA动了。」
「谁说plm的冬季限定返场来着，害我期待那么久……」
「没人注意APP吗，我发现APP上的投票可以点进去诶，会显示这个练习生被抽走多少卡。」
「真的诶！可以点进去！plm到现在为止就出来了29张SSR，一张SSS都没有。」
「那个排名下面的月时卡册和吐司玩偶是什么意思，我们这现场没有啊。」
「那两个是满额送的，满一百张卡送月时卡册，满两百张送吐司玩偶，满三百张送盖乐希演唱会提前选座的机会3次。」
「这个榜单好残忍，我好喜欢。」
「yx家的富婆太多了吧，已经有三百多人选走了yx的月时卡册，吐司玩偶也有七十多个人选了。」
「不是，这才一早上，这才第一周，你们这么疯不要命了？」
「……到底是谁抢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点烟]」
随着活动的开始，网上出现各种Repo帖子，#小卡地狱#这个词条在无营销号带头的情况下，硬是挤上了热搜，甚至越攀越高。
「这才是真正的小卡地狱，韩圈那些都弱爆了。」
「花了三千了，一张自担的都没抽到……」
「我昨天还在那儿说，一张卡五十有点太便宜了，赚死我，现在好了……没想到它四个版本掉落的概率不一样。」
「现在无比庆幸我担顺位靠后，收卡的价格甚至还要便宜些。」
「谢谢你死机娱乐，治好了我的收集癖[微笑]」
「现在总共卖出去了一万多张卡，SSS目前就出现了一张高夏屿的，死机娱乐，你别太离谱。」
卖出去多少张卡盖乐希APP上都显示得很清楚，所以大家也非常清楚随机娱乐赚了多少钱，开卖俩小时销售额就突破了五十万，照现在这个势头，卖个十万张出去感觉都轻轻松松的。
网上不少有其他家的粉丝赶来吃瓜，对于这种场面她们也是觉得新奇。
办快闪店卖东西肯定是为了赚钱，但是它却没有开线上渠道，这微妙的感觉让不少人都在猜随机娱乐到底在想些什么。
圈子外面的人看热闹，圈子内的则是打得热火朝天。
叶幸家对于此次的快闪店活动热情不高，原因懂得都懂，所以没多少人起个大早就去，但这一切的转变都发生在叶幸的小卡卡面出来后。
不少幸运妈都在忙着上班上课，没人刷手机，还是中午的时候忽然有条微博被转开了。
微博配了三张图，分别对应叶幸的R卡、SR卡、SSR卡，令所有幸运妈都非常意外的一点——这卡面竟然挺好看的！
「什么鬼，叶幸你自拍学成归来了？」
「卧槽，终于恢复美貌了！」
「这真的是叶幸的小卡吗，突然这么好看有点不适应。」
「果然分级是有分级的道理的，SSR最好看！」
「行了，不吃饭了，我现在就去盖乐希！」
「好令人激动啊，我终于可以开始炒卡了！」
「好奇SSS的卡面，她们说SSS卡是会动的，到底怎么个动法？」
上海的快闪店场地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我去！SSS卡！还是叶幸的！”
“卧槽，姐姐我能摸一下你的手吸吸欧气吗？”
“这是不是今天第一个SSS卡？”
“不是，刚刚我看微博还有人抽到高夏屿的了。”
“好羡慕……我果然是臭手没错了，抽了一早上都是R。”
凌橙看着自己手里的SSS卡，嘴半天也没合上。
她今天一大早就来了，甚至进场的时候也挺靠前，但因为人实在是太多，所以她就没先抽卡，而是看其他人怎么玩，就这么到处转转，时间就流失了两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她今天第一次抽卡，花了五十块钱，就抽到了SSS级的叶幸小卡。
在凌橙还没反应过来时，旁边就有人先问了，“姐妹，这张卡你出吗？”
一下子，现场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们两个人的身上，凌橙看了一眼对方，眼里还有些懵。
对方立马补充道：“我出五万，你出吗？”
凌橙：“……”
妈耶！五十变五万！
叶幸的SSS被抽出来的速报立马传遍各大平台，连同有人花了五万块收走的消息也跟着一起散发开。
「标题：吃瓜理讨/报——第二张、第三张SSS出来了！」
「人在现场，yx的SSS被抽出来了，卡面未知，没看到，被一个富婆姐姐五万块收走了。但这不是重点，姐妹们，重点是那张SSS卡是五十块！！！」
「那个女生抽的第一张卡就是SSS！！！就花了五十块钱！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那个女生又抽了一次，把plm的SSS抽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与人的财富差距这么大也就算了，怎么手气差距也这么大啊！我要疯了！」
「一百块钱抽了两张SSS，真的是单车变摩托啊！plm那个被富婆用七万二收走了！」
评论区：
「啊啊啊啊我也在现场！！！」
「这就是炒卡的乐趣吗？手有点痒痒了。」
「我去……十二万诶，在二三线城市都能交个首付了。」
「等着，我吃完饭了，现在就去！」
「有点太恐怖了，这么高价收后面万一价格掉下来了怎么办？」
「卧槽，yx的那个排名界面刷新一下就涨几千票。」
「yx的卡面出来了，竟意外的都很好看，原本兴致不高的幸运妈都开始行动了，我首页的幸运妈全部开始动身了。」
「下周的卡面竟然还要换……真的太疯狂了，本炒卡婆好快乐啊！终于有个圈子能让我放肆一下了。」
「炒卡婆滚出去。」
「天……十二万……你们列车长怎么都这么有钱？」
「好羡慕能去的姐妹啊，代购那儿真的好贵，都是一百起。」
「姐妹们别找代购啊，你有那钱不如坐个高铁过去，就当旅行了。」
如此疯狂的场景，当然是被各大营销号搬运了，收了叶幸那张SSS卡的富婆大方的将视频分享了出来。
照片中的叶幸对着镜头举起小树杈笑得很灿烂，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泳衣泳裤，背后是蓝天，海水则是漫过他的腰，腰旁还有三条小鱼。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大海是动态的，连小鱼都在缓慢地换着位置，但蓝天和叶幸却是静止的状态，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随机娱乐，一个致力于卖一些别人Copy不了的公司。」
「看到价格我想评论自己印，看到小卡后我想评论：卧槽？！」
「原来热感卡都能是普卡了啊，你们随机人别太离谱。」
「问了快半年了，有没有人回答一下啊，这是什么原理？」
「不开玩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真的很想拥有这张卡。」
「五十块钱抽来的，五万块被买走了……说得我也心动了。」
「因为只在线下能购买，且只有六个场地，所以是僧多肉少的情况，一张转手出去就能赚个几十块。」
「有没有要代购的，我去帮你们买。」
「我抽了张裴鹿鸣的SSR，转手就卖出去了，赚了小一千。」
上午都这么热闹，更别提热度已经散开的下午了。
想要获取SSS很难，只有在那两个机器上获得的概率大一点，但大家也不能死磕那两个，更多人使用的还是出卡机，购买完游戏币后扫一下码，再输入数量就会直接出卡，并且这里数量没有限制，也不会浪费时间，完全就是为了那些代购准备的。
基本上来这边的，一上来就是两百张卡，因为她们不仅需要小卡，还需要那两个满额周边，因为人气成员的那两个周边要的人还挺多的。
通宵了一晚上，早上七点多才睡的姜桔柚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醒来，她锤了两下痛到快要裂开的头，懒散地从床上爬起。
“……”
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呢，她就先去摸了手机，结果发现上面有很多未读消息。
这样的日常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睡起来都有一堆人找她，跟这个世界没了她就不转了一样。
她打着哈欠点开了微信，等加载结束后就看到一堆红点，好像事情不是那么地简单。姜桔柚凝重地扫了一遍屏幕，选了一个未读消息最多的。
姜桔柚一点开柳月的对话框就看到她上面刷出的几十条表情包，而最新一条则是问她：「出卡机里有SSS吗？」
“……就这？”姜桔柚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回答了。
「@桔柚杂货铺：有啊，都有的。」
「@六月很热：OK！」
「@桔柚杂货铺：怎么了，你要要去试试吗？」
「@六月很热：嗯。」
后面姜桔柚还问了一句，但她没回，姜桔柚又返回去看其他信息，大多都是认识的同学来问她小卡信息的，还有问能不能从她这儿买张SSS卡的，这种的姜桔柚看完就将人删除了。
家族群也很热闹，她们俩现在都还在聊着什么，但姜桔柚没点进去看。
她退出微信后，先是打开社内软件看了一眼，发现公司大群里正在热议这什么，未读消息已经满了。
姜桔柚点进去看了一眼，最新一条就是李杳发的：
「报——销售额破四百万了！」
「卧槽，刚还三百五呢。」
「好有钱，大家都好有钱。」
「隔壁人真的很多，第一次感觉到人要溢出来了！」
「啊啊啊啊庆贺！！！」
“说什么呢？”姜桔柚跪坐在床上，挠了下头，没看懂。
「谁再发一下论坛链接，又找不到了。」
「【吃瓜理讨/实时更新青春悸动21次快闪店销量……点击即可跳转】」
看到这个标题，姜桔柚一下子精神起来，也跟着点了进去。
主楼的内容非常言简意赅，就写了每个时段的总销量和销售额，下面则是有张图，写了各家兑换出周边的人数。
4:00 P.M
销量：80067
销售额：4003350
庆贺！破四百万！
姜桔柚：“………………？”
房间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姜桔柚就这么盯着手机，好几次眼前都发白，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随即，她做了一个很蠢的举动，非常认真地掐了自己一下，以来确认自己是真的醒了。
“啊疼！”姜桔柚反应过来了，但还是难掩震惊。
她的眼珠子黏在屏幕上，来回看着那几行字，后来又想到什么，立马切屏。
姜桔柚来到财务后台，而后台这里则是实时进账，每五秒刷新一次，快闪店这行的项目上，成本价和利润都在快速的增加。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姜桔柚这些终于喊出了声。
她像个猴子一样跳下床，在这几平米的空地上来回跑着，血液在她身体里沸腾，脑子和四肢一起发软，还没跳几下姜桔柚就不行了，靠在床边瘫着。
这辈子她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今天只是快闪店营业的第一天，距离今天结束还有四个小时，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姜桔柚不禁感叹，“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给我出这么难的任务，原来这个任务这么简单啊！”
说完她又看向手机上那串数字，发出了最真诚的感叹：
“我爱娱乐圈！”
第 42 章
「标题：吃瓜理讨/感觉sjyl有点东西, 不知道分析的对不对。」
「我去查了下，sjyl今年六月底的时候才成立，到现在也就半年时间, 能用练习生将局做到这个规模, 决策者肯定是有点本事的, 并且她深耕粉圈，对此了解的非常多。」
「那我们细说一下sjyl的成功都走对了哪些路。」
「1、非常符合国情的练习生人选。」
「咱们内娱粉圈对艺人的外貌要求非常高, 可以没演技，可以没实力, 但不能丑。再来看一下sjyl的练习生, 最差的都是小帅, 在学校里也是个校草级的人物，根本就没有长得普通的孩子，是目前为止看过的选秀节目里颜值最高的一波。」
「2、非常严厉高压的练习生生活。」
「颜值水平上去了, 但实力不一定跟得上，根据节目一些碎片细节可知，练习生们的训练生活非常高压且内卷, 管理人员不是养孩子式管理, 在训练期间似乎很少夸赞练习生，而他们对总制作人更是惧怕，一看就是平时没少被骂。」
「这样的训练环境会让练习生飞速成长的同时，培养他们的抗压能力。」
「3、周边产出和破圈」
「在有了练习生后, 后面一系列的操作堪称是教科书级的破圈营销, 国内爱豆产业不成熟, 所以努力往国外靠, 吸引国内的韩娱粉来关注，在有了关注后利用热销产品, 加上百分之二十的创新，吸引来更多人粉丝来关注。」
「在节目开始前，公司还只有二十个练习生，为了能办节目，又招进来四十多个练习生，明明二十个也能拍，为什么人非得这么多？因为选秀这个题材国内正火，人多的话就能往那边靠，蹭一点热度。」
「对于练习生们来说，这新进来的四十多个练习生就如同鲶鱼一样，给他们施加压力，迫使他们成长，没发现最后出道组位置都只有二十一个吗，因为公司一开始就没指望后进来的那四十多个人能挤进出道位。」
「他们就是工具人，是能让节目获得关注的工具人，是能促使练习生成长的工具人，就算最后有几个突出重围了，sjyl还是赚的。」
「没看现在榜单上的前二十基本上都是练习时长最长的那几个吗？」
「4、定价」
「随着越来越多人知道sjyl，也开始有人注意到sjyl低廉的周边价格。」
「对比娱乐圈其他公司割韭菜的定价，sjyl的周边定价确实很低，只要它不涨价，这一点会成为sjyl永远的营销点，价格稍微高一点，那么之前所营销的口碑就会崩塌。」
「再说回节目，都知道选秀这种节目的看点就是淘汰赛，除了增加节目紧张感外，最大的原因还是节目组要割韭菜，拉新号、开会员、买东西、全部都是可以割韭菜的操作。」
「结果sjyl没有淘汰制。」
「我之前还在想，没有这个赛制的话，它们要怎么赚钱，现在教科书级别的答案不就出来了，甚至还跟之前的圆上了。」
「答案就是：热销商品，加百分之二十的创新，加限时限量。」
「小卡被制作成大众无法复制的样子，粉丝们想要拥有就只能去官方那里，偏偏它还限量，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买不到。」
「地球人最听不得的一个字就是限量，越这么说想买的人就越多。」
「它不仅将物品分出珍稀度，还在这之上画了个圈，加了另一个限定，那就是只有部分城市里可以买到。」
「需求大于供给，那么它的二手市场就会水涨船高，不停往上飙升。」
「五十块钱一张小卡，说实话，很贵。但是你五十块钱买了后再卖出去，赚了五十，不仅不贵，甚至还很有赚头。发现这一点商机的人，又会挤进来。」
「抱着试一试，博一下的心理，会有很多人参与进来，这又会给sjyl送一波热度。」
「大胆预言一下，sjyl出的团应该糊不了了。」
「以上这些所有的策划，真的缺一步都不可，可以见得决策者有多聪明，很好奇以后它们还会有哪些策划。」
「提前期待一下专辑吧。」
评论区：
「字多，不看，下一个。」
「……你是说姜桔柚？」
「前两个难评，难倒不是所有的公司都只找好看的练习生吗，这有什么好提的。」
「一个小卡而已，你们已经开了好几个帖子了。」
「我觉得楼主分析的很对啊，少了哪一个环节死机娱乐都不可能火起来。就算有技术做科技小卡，没人买的话它也赚不了钱啊。」
「你这么一说，它们公司好像是有点东西。」
「国内练习生都是养成溺爱系，公司和粉丝一起溺爱，很少见对练习生要求这么严的，他们练习生甚至都不允许接粉丝给的信。」
「岂止是不让接信啊，我跟yx一个学校的，他们班人说yx朋友圈和空间都关了，还被要求清理了一波平时不怎么联系的同学和朋友，我就被删了，他删之前还给我发消息说了抱歉，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去当练习生了，还骂他傻逼来着。最近老有粉丝来学校门口等，所以他们现在都是公司接送，粉丝根本接触不到。」
「为什么不让接信，不理解。」
「因为会有粉丝会把联系方式写到信里啊，不然你猜那些草粉的艺人和私联的爱豆都是从哪知道的粉丝联系方式啊？现在不止艺人不允许接粉丝递的东西，他们工作人员也不行，不允许加粉丝联系方式，后援会跟公司都是用邮件交流的。」
「隔壁楼正在说一张卡五十有多么便宜，要不你们打一架吧。」
「最近各个平台铺天盖地的都是随机娱乐，我真服了，到底是花了多少钱营销啊？」
「有没有可能是营销号看大家发这个有热度，所以开始跟风发啊？」
「一进组 ，好家伙，刷了两下全是随机娱乐，真的火到我了，看来得下线几天躲躲了。」
确实，自从节目火起来，网上有关随机娱乐的消息就没有停下来过，甚至还有不少资本想要入股，更甚的还有想开价直接买下的，程缘一个当经纪人的，硬是被派去对付这些人。
姜桔柚也没闲着，今天周三，也是快闪店营业的第三天，在太阳准备下班的时候——
“叮——”
任务完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桔柚正忙着在办公室里笑地东倒西歪。
系统给的最短时间是一个月，而姜桔柚不到五天就完成了，她正在逼问系统有没有什么附加奖励。
“真的没有吗，你这不给我安排一个说不过去啊！”姜桔柚乐完后等系统的回话，结果那边愣是一声没坑。
“……”
两边都沉默了下来。
姜桔柚收了笑容，“没有就没有。”
回看这三天的营业收入，周一那天是最猛的，很多甚至都是代购来进货，一买就是几万块，有些家里比较有钱的粉丝基本上一进来就是一天，势必要集齐自担的全套。
三天的利润就有八百多万，姜桔柚将它跟公司的余账一整合，直接完成了任务，虽然没了一千万，但她又再次拥有了一千多万的贷款。
太快乐了，原来这就是玩经营小游戏的乐趣吗？
现在的情况则是，只要火了，无论随机娱乐做什么，都有人帮它找补理由。
练习生们有了自己的粉丝，随机娱乐也有了。
「标题：吃瓜理讨/五十块钱一张卡，怎么就不能是划算呢？」
「无语死了，你们公司把你们当韭菜割，那就去骂你们公司啊，299卖你一个耳钉你都愿意买，我们花50买个小卡你都要说，那我们现在就来掰扯掰扯，50块钱一张小卡怎么就不能是划算呢？」
「目前共有63个练习生，最贵的R卡120，最便宜的R卡65，最贵的SSS卡72000，最便宜的SSS卡10500。」
「我花50块钱买了张卡，卖出去最低赚15。50块钱等额换算成票数，是10票，卖给后援会，一票1块钱，也就是说一张卡你最低最低赚25。」
「假如你运气爆棚，50块钱抽到一张SSS卡，最低赚10450，用这个10000去买200张卡，每张就算你臭手，只能抽到R卡，还是Back的R卡，那么你的10000块钱两百张卡会变成15000和二手均价7600的月时卡册，以及均价10000的吐司玩偶，卖出去后，你到手就有33050，这还不包括卖票的钱。」
「什么节目能让韭菜赚到钱啊，你给我列举一下？」
「我们既投了票，还赚了钱，拥有了小卡，隔壁楼主你是不是太羡慕了，羡慕到眼红啊？」
评论区：
「得了，你看他抹黑那劲儿，一看就是想搞死sjyl的，不是冲咱们来的。」
「最近好多人举报sjyl……」
「……真的能赚这么多吗？」
「楼上的姐妹你看清楚，是运气好才能赚那么多，运气不好就赚25，没必要为了25在里面挤，人真的超多的！！！」
「那我买一万张卡岂不是赚死。」
「首先你得先有一万张卡的本钱，其次那个累积送周边的活动，一个人只能领一次，超过三百张卡的话就不划算了，而且以现在的几率来说，三百张卡才能出一张SSR，想要SSS真的得是欧皇才行，大部分人都是R卡或者SR，这两个比较多，也没什么市场价值。」
「那个周边是啥啊，为什么这么贵？」
「月时卡册是什么，一个卡册而已，不至于这么贵吧？」
「因为它也属于物依稀为贵的那一列，并且还是单人的，可以满额后指定人选。」
「组里昨天讨过了，我记得那个楼里有人回复来着。」
「复制来的：昨天听工作人员介绍的，说月时卡册的封面内容会根据月圆变换内容和颜色，现在卡册的封面字迹很淡，等月圆时字迹就会是最清晰的时候，之后又会变淡，等完全变淡后就会显示另一个内容和颜色，然后两个一直交替下去。」
「都是中国字，我怎么看不懂。」
「现在月时卡册的封面是练习生们的手写信，我手里有裴鹿鸣的，给你们看一下。」
这条评论带着配图，照片上是一个超级厚的卡册，封面外壳则是硬纸制成，呈雾面，跟个礼盒一样可以打开，里面是活页的，九乘九的规格，能放下四百多张小卡。
卡册是淡蓝色的，封面上稍微能看到一点字迹，内容则是裴鹿鸣写给粉丝的信。内容很煽情，周一那天就有粉丝发出来了，不少人看完后还红了眼眶。
——然后买卡买得更狠了。
每个人的封面颜色还不一样，高夏屿的就是黑白色，白底的雾面封面更有一种高级感，侧封上还写着它给卡册起得名字。
因为他的卡册，大家才注意到封面上竟然是有字的。
卡册就像工作人员说的那样，会根据月圆进行变化，现在封面的颜色正在一点点变深，等到月圆之后，颜色又会慢慢减淡，直到彻底变成白色后，会出现另一种封面，颜色也不同。
也正是因为这份独特性，所以它的价格非常高，除了这个外，还有一个满两百张卡额才会送的玩偶。
那个玩偶是个身长65cm的吐司玩偶，模样就是吐司的切片，只不过形状偏长方形，吐司上的小表情是练习生们自己设计的，连口味也是。
练习生们周日那天一大早被叫起来就是因为这个。
叶幸的吐司玩偶是花生酱香蕉口味，是因为他起床到餐厅后发现早上供应的好像就只有吐司，而前面的长桌上则是摆放了一堆食物素材，要求一人选两个，不能与其他人分享。
他就选了花生酱和香蕉片，端到座位后就把花生酱抹到了吐司上，还放了几片香蕉片，就这么吃。
所以叶幸的吐司玩偶就是一个画着可爱表情的切片面包，加一个花生酱颜色的小毯子，那个毯子刚好能盖住一半的吐司，上面细节到还有花生碎，叶幸加上去的香蕉片也没落下，六个香蕉片都跟掌心一样大，每个都是单独分开的，可以像叶幸吃早餐那样，一个一个加上去。
最神奇的就是玩偶竟然真的有吐司的味道，并且闻上去就是花生香蕉以及面包的香气，深吸一口气都能香得流口水。
现场的工作人员还保证，味道不会消失，要是消失了可以寄到随机娱乐，进行更换。
随着达标的人越来越多，练习生们的吐司口味也都被展示了出来。
「plm的吐司是芝士培根的，你知道我晚上抱着它有多痛苦吗？」
「姚烁是草莓奶油的，可香了，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桑墨的是煎蛋和番茄酱，它有两个小被被！超级可爱！」
「义乌，唯一一个你能复刻的来了！我看好你！」
「复刻不了，小吐司是有味道的，没了味道就没了灵魂。」
「没有味道我也愿意……求求了，来个平价点的吧，这玩意儿的正版要一万呢。」
「如果有想入的姐妹了，强推姚烁的草莓奶油吐司和池乔的蓝莓青提吐司，真的超级好闻！我把头发蹭上去，能维持一上午的香味！瞬间变成人间草莓奶油！」
「陈雾的可可酱花生碎吐司也很好闻，在那儿放着老想咬一口，我这几天去面包店的次数都多了。」
「再说一遍，随机娱乐！策划天才！周边界的神！」
第 43 章
随着新一期的节目上线, 第一周的快闪店也落下了帷幕。
这周大家过得跟打仗一样，每天都有前线的消息冲进脑子里，不仅要注意着网上小卡的动向, 还要留意着随机娱乐有没有藏一手, 同时还得应付那些黑粉。
这期节目里基本上都是他们训练的日常, 其中还夹杂了做周边的片段，有几个练习生就被自家粉丝恨得牙痒痒, 因为他们做出来的吐司堪称黑暗料理。
一开始粉丝们不知道这是练习生自己的选择时，还把随机娱乐骂了一顿, 后来知道了, 立马改口, 无限溺爱，更多的还是硬着头皮溺爱。
「油泼辣子牛油果……哈……接受不了。」
「大蒜黄油吐司……奶油鸡肉吐司，我俩儿子连口味都这么一致。」
「番茄酱为什么要配臭豆腐！！！为什么！！！」
「说到底还是准备这些食材的随机娱乐有罪。」
「虾仁巧克力吐司……呕……溺爱不下去……」
那些将吐司搭配得好闻又好看的, 立马变成了抢手货，尤其是姚烁的草莓奶油吐司，价格直接被炒疯, 他的SSS卡都没吐司玩偶贵。
粉丝们被随机娱乐的这些鬼点子吸引得眼花缭乱, 每天都在恨自己不是富婆，黄牛和代购在这场战争中赚得盆满钵满。
其他家粉丝则是看着自己被当韭菜割下的周边，恨得牙痒痒，没事干就去骂自担的公司。
周一, 快闪店开始二轮营业。
随机娱乐这边也迎来了大喜事, 职员们还在通勤路上呢, 就被通知今早要搬入公司大楼, 到公司后先收拾办公桌，等待具体时间的通知。
才上班一周的何欣感到欣喜若狂, 早上可以摸鱼了！
一出地铁，猛烈刮来的寒风让她缩紧了脖子，她背着包，快速往公司的方向跑。
这个点还早，她刚进社会，还不太敢踩着点进公司，所以每次都提前二十多分钟到。刚进公司，熟悉的温暖感并没有将她笼罩，中央空调貌似没有开。
“啊啊啊啊冷死了。”本来想脱衣服的何欣又把拉链拉了回来，还跺了跺脚。
听到这声音的姜桔柚拉开办公室的门，向外看了一眼，没想到已经有人到了，“来这么早？”
或许是没想到老板在办公室，还把何欣吓一跳，她安抚了一下小心脏，赶忙问好，“额……姜制早上好。”
进公司一周了，她也就在老板进办公室的时候扫过一眼，还没说过话呢。
“冷吧，我想着一会儿大家就搬到隔壁了，就没开中央空调，你要是冷的话就快点收拾东西过去，那边已经开了，能暖和点。”
说完，姜桔柚又想起什么，“你应该不知道在哪，你先收拾吧，好了过来敲我门就行，我们一起过去。”
那边的何欣猫叫似的应了一声，“好……”
她目前对于老板的印象，全部来自于节目里的片段和同事对她的总结，节目中的姜桔柚几乎没有笑过，总是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练习生，气场非常强大。
跟她一样是小职员的同事都没怎么见过总制作人，但听闻总制作人不苟言笑，工作要求高，非常喜欢突袭下达任务，又说她不是个严肃的人，平时没有老板的架子。
总之是个非常矛盾的评价。
但从小就怕老师的何欣对姜桔柚还是惧怕的。
她才来上班，工位上没有太多的东西，找了个箱子就能全部装进去，装完后她就陷入了纠结。何欣看了一眼总制作人办公室的方向，犹豫着要不要去叫。
结果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她赶忙装作还在忙碌的样子摆弄自己的箱子。
“收拾好了吗？”出来的姜桔柚直接拉了一个行李箱。
转过来的何欣看了一眼行李箱，赶紧回道：“好了！”
“那走吧……坐电梯到负一，那里有通往公司的路。”姜桔柚说着便拉起行李箱带路。
“好！”何欣立马跟上。
公司大楼就在场馆旁边，地下有连通公司的通道，这是为了方便演出部的职员来回走动，公司大楼跟周边大楼也有连通的路。
本来姜桔柚周三那天就解锁了，但因为它跟其他建筑解锁的情况不一样，一直到昨天才算解锁完成，不一样的点就在多了一个连通两栋大楼的空中走廊，主要就是因为周边大楼白天要营业，所以它只能晚上加盖，一直拖到周天才完工。
随机娱乐的大楼分为地上十一层，地下五层。
之前在盖乐希大楼那边往这边看时，以为这边也就六七层的样子，结果它有十一层，天台所处的位置远比她想象的要高，绿布一拆，在盖乐希这边抬头才能看见公司大楼的天台。
加盖的空中走廊则是在五层，能够连通两边，但无法过人，连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方便职员们过去买饮品，顺便增加一下粉丝们看到艺人的可能性。
公司大楼这边，二楼是停车场和健身房，职员们的车和艺人的车都得开到侧门这边，乘坐车辆电梯上到二楼才能停车，没有车的员工则是走正门，相较之前要少走许多路。
大楼的上下分工也很明确，地下基本上都是练习室和音乐工作室，光是练习室就有十三个，其中一间更是占了两层，也是最大的一个练习室，能容纳百人进行排练。音乐工作室也有三十多个，其中主要用来录音的也就五间，剩余的都是为未来的音乐制作人准备的个人工作室。
楼上分层就更明确了，从上至下依次是艺统部门、影视部门、综艺部门，现有的小组和员工都是艺统部门的，都在九、十、十一层办公，下面的六、七、八层则是给未来的影视部门准备的，第五层则是员工餐厅、便利店。
三、四、一层则是综艺部门的工作空间，一层主要是用来存放一些设备，剩下的就是几间大会议室。
每层都安排了隔音的胶囊休息室，尽管他们的工作时间规定的是朝九晚五，但这个行业是无法避免加班的，所以准备了休息室工作人员使用。
这里特指经常被迫加班的姜桔柚。
随机娱乐大楼的占地快比得上盖乐希场馆了，一层里甚至能装得下五间练习室和办公空间。
两个人从场馆那边走过来，刚好经过地下一层的办公空间，这里也是新人管理组的地方。因为在地下，所以装修得非常亮堂，何欣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稀奇极了。
走到分叉口时，姜桔柚指了下上面的标识，“公司里的电梯是分员工使用和艺人使用的，咱们走这边。”说着往右边那条路走去。
新人管理组的办公区域刚好就在电梯分岔路口这儿，安置在这儿主要是为了看住练习生，让他们别乱跑。
等电梯的时候，姜桔柚还在跟何欣介绍着公司大楼里的结构，“食堂在五楼，还有自助便利店和休闲区，从今天起，公司就会开始供应早晚餐，以后三餐就可以在公司解决了，过了饭点的话还可以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五楼的长廊是通向隔壁盖乐希五层的，可以过去点单，买些喝的。”
“二楼的话有停车场、休闲区、健身房，健身房分男女，同样里面也有洗澡的地方，我记得你是美工组的吧，要是加班来不及回去的话，洗漱可以在健身房那边凑合一下，睡觉的话，每层都有胶囊休息室。”
“哦对了！公司不允许外人进，你要是点外卖的话，可能得去公司外面取，本来想安个外卖柜的，但后来想了下，可能没什么用处，因为公司的饭还挺好吃的。”
电梯刚好到，姜桔柚率先进去，按下了十一层，“你是市场部的美工，市场部和A&R部门的都在十一层，我的办公室也在那儿。”
“这些社内APP的导向手册里都写了，每个部门每个员工在哪儿都有对应，打开你的社内APP看一下你的工位在哪儿吧，我就不带你过去了，我也得收拾一下我的办公室，你放下东西后先去吃饭吧，这个时间早餐已经开始供应了。”姜桔柚说完，电梯门刚好打开。
何欣也赶紧说：“好的好的，谢谢姜制！”
她现在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此刻的幸福，刚毕业就进了一家神仙公司，朝十晚六，六险一金，无责底薪七千五，管三餐。
何欣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要是工作不忙的话就更好了。
她按照社内APP上的提示，找到了自己的工位，刚坐下就迫不及待跟她们组的同事分享。
「快点快点！我已经搬到公司大楼这边了！环境太好了！」
「马上！我正在收拾！」
「你们从地下穿过来就行，咱们在11层。」
「大群里通知了！说每天早上九点二十到十点提供早餐！欧耶！我又要省下一笔钱！」
「对对对！还有晚餐！五点半到六点半提供晚餐，不是那种为了让你加班的晚餐！是真正的晚餐！」
「我爱周一，每周一上午都是开会摸鱼，好快乐的！」
「我还在群里呢，你们都不愿意装一下了是吧：）」
「……Sorry，组长。」
「原谅你了，反正我也在摸鱼。」
「我看社内APP里公告说要招人了，优先内推。」
「肯定要招啊，咱们之前就是因为场地不够，所以人一直紧巴巴的。」
「还要成立影视部门和综艺部门！」
「我当初真的以为我进的是小公司来着，没想到我们公司的未来规划还挺吓人的。」
「今早要开全体早会，十一点到一楼A01大会议室集合。」
「噢耶，摸鱼！」
工位没什么要收拾的，电脑那些都不用搬，只带自己的东西过来就行，没一会儿就听电梯那边有动响了。
何欣站起来去看，发现了跟她一起进公司的同期，还抬手打了声招呼，“这儿！”
“哇——落地窗！”
“诶！何欣你没去吃饭啊？”
“在等你们呢。”
“咱们组的都上来了，刚好，一起去吃饭吧，等会儿回来再整理。”
“OK！”
此时的姜桔柚也出了办公室，准备到楼下吃饭。
她的办公室虽然也在十一层，但却是在另一边的，光是办公室就占地七十多平，里面还有一整排的书架，上面放着各种心灵鸡汤。
姜桔柚昨晚就来过了，进来时被那一整排的书架吓了一跳，还质问系统，“我在你心里是个爱看书的形象？”
一向寡言的系统却出声道：“是希望你多看书。”
“……”
除了书架外，还有矮茶几和沙发，甚至还有一台百寸的电视放置在那儿，说是办公室，更像是打发时间的地方，毕竟这么大的地儿，办公区只占了房间的一角，几个大沙发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角。
姜桔柚今天也没搬来些什么，她原来那办公桌上干净得跟她的存折一样，没几个东西。虽然这段时间公司管吃管住，每个月还给她发八千五，但姜桔柚是有助学贷款要还的，所以几乎没攒下钱。
至于她的行李箱，里面装得是她宿舍里的东西。
公司大楼解锁，场馆也不能再进行办公，她后续也不能住在里面了，需要自己找住处，姜桔柚就只能先把东西搬过来，凑合几天，慢慢找房子。
收拾好办公室后，姜桔柚也来到外面，她这边的电梯是艺人专属电梯，只有艺人、练习生和部长级别以上的职员能使用。
那边的电梯有六座，这边只有两座，甚至还是专门的电梯房。
姜桔柚乘坐专用电梯下到五楼，出了房间后刚好跟其他出电梯的职员打上照面，那边的人赶紧问好。
“姜制早上好。”
“早上好！”
三餐都是自助形式，不是米饭就是面，然后就是各种配菜，只有午餐丰富一些，其他窗口会开放，可以吃一些麻辣烫那种过过瘾。
姜桔柚跟在其他员工后面取了餐盘，脸上的表情同样带着新奇，她随意装了一些后就端着盘子到了李杳她们所在的桌位。
“你就吃这啊？”李杳看了一眼姜桔柚的餐盘，包子、热豆浆、油条、烧麦，再看看她的，牛肉面、冰豆浆、茶叶蛋、葱油饼、锅贴、配菜。
其他三人无语地看了一眼李杳的餐盘，“是你太离谱了。”
刘佳佳吃过早饭来的，她刚刚只去隔壁点了杯咖啡，此时的她一边和咖啡一边感叹，“你平时发的工资都花在了吃上吧？”
“没办法，每时每刻都很饿，进公司半年，长胖了十五斤。”
“没事没事，你又不当艺人，随便吃。”
说实话，姜桔柚觉得自己拿得挺多的，但看了李杳的餐盘一眼，觉得自己还是收敛了，“这么多让我吃的话，能顶到中午。”
“……诶，一会儿开会什么内容？”
姜桔柚抬头，“就是内推……嘶，然后就是公司接下来的一些路线规划，涵盖几个部门，就一起开了，刚好上周还进来十几个新员工，都没怎么见过呢。”
赵栩想起刚刚看到的公告，在吃完嘴里的东西后问了句，“影视部那边是怎么个结构？”
“先是招一些工作人员吧，方便搭建自己的团队，然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导演编剧能签过来。”姜桔柚答到。
李杳这个乐天派摇头感叹，“谁能想到啊，半年前公司还只有咱们几个呢。”
“是啊，没想到我们都要变成大公司了。”
“所以接下来两个月应该会很忙。”
“有奖金吗？”
姜桔柚：“……有！”
听完李杳更有干饭动力了，“好！努力赚钱，争取买房！”
第 44 章
随机娱乐的“老板”姜桔柚总觉得自己在圈地自嗨, 离真正的娱乐圈还有八丈远，但真正的娱乐圈已经开始关注它了，尤其是它最近动作这么大, 很难不注意到。
临近年关, 很少会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离职, 毕竟奖金什么的都还没到手，但不少人的辞职意向是已经有了的。
随机娱乐搬进了新大楼, 地上十一层，地下五层, 这规模让听的人忍不住掏掏耳朵,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知道现在国内顶尖的演艺公司也才有个三四层的办公楼, 更多的还是在写字楼里租一层用作办公场地，更甚的还有直接在居民小区里租房子用作办公区的。
随机娱乐这又是有自己的演唱会场馆，又是有商场的, 大家都以为已经到头了，没想到他们还有一个大楼。
接下来的事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要招人的, 随机娱乐让员工内推的消息都还没传出去呢, 就已经有人上来问了。
结果不问还好，一问就震荡了整个业内。
随机娱乐不仅要培养自己的艺人，还要培养自己的导演编剧幕后人员，甚至综艺领域的也不放过, 公司大楼里都已经给另外两个部门的人准备好了场地, 就等着人进来了。
这个消息搞得业内人最近都没心思操心自己的主业了, 人一凑到一起就开始讨论随机娱乐, 互相打探着对方的意愿。
但还是那句话，临近年关, 没几个人会在这个时候走掉的，但能让这么多人心动的条件，不可能没人上门。
姜桔柚这两天就接连见了几个在综艺领域工作了十几年的导演，都是几个月前就离职了，想自主创业的人。看他们那履历，是个人都要挑一下眉毛，上面写得都是全国人民所熟知的节目。
这样的履历足以进随机娱乐，但她也不是来一个就签一个的。
“随机娱乐的目标是成为行业领先者，我们需要成为引领潮流的那一个。进入随机娱乐后可能会面对创新和原创的要求，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她对每一个见过的综艺导演都说了这句话，几乎每个导演都对此表达了赞同。结束后姜桔柚请程缘姐帮忙在圈内打听了一下，做个小背调，最后十几位导演里，就签下来两位。剩下的，姜桔柚跟程缘姐一起，挨个吃了顿饭，也算是画下句号了。
比起综艺部门，影视部门的搭建要快得许多，程缘本就有这方面的人脉，所以来了不少人，就是导演编剧这俩主心骨还没签到合适的人。
眼看着随机娱乐剩下的位置不多了，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动心。
之前的随机娱乐就像是给自己围了个壁垒一样，他们的工作人员几乎跟外界没什么交流，所以大家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公司，也不知道他们公司内部的氛围是怎样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砖头被拆下来了许多块儿，有个口能交流了。
而那些新进去的人就是他们获得消息的“口”。
“他们公司竟然真的按工作时长给加班费，哦不，现在是我们公司了。”
“……”
“我们公司下班后不允许交流工作诶！诶嘿！”
“怎么可能，这是娱乐圈！”
“我们有统一的社内软件，工作事项只能在社内软件内进行，只要社内软件处于工作状态，就算你加班，会给加班费的。下班后强制不允许交流，是因为社内软件只能用公司的电脑登录，下了班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当然，也有私下加了联系方式的部门，但我们部门没有。”
“你等着，我现在就打辞职报告。”
“你们跟甲方怎么交流？”
“有微信小程序，里面有客户入口。”
“去看了眼，上面提示你们朝十晚六，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午休，周末双休，让在工作时间联络你们……嫉妒使人吃不下饭。”
“我们今天中午吃的饺子，免费。”
“……”
“但是我们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说？”
“我们没有团建，光是冰冷的发钱，刚进公司三周就赶上了团建发钱，吓死我了！”
“……离职报告我写好了，准备迎接我吧。”
在姜桔柚准备迎接三公的时候，公司又迎来一波面试人潮。
周五早会上，姜桔柚听完人事报上来的面试人数，头疼地皱了下眉，“忘给你说这几天先别安排面试了。”
她这句话说完，人事主管顿了一下，“那……”
“怪我怪我，这几天太忙了，今天就你们去吧，昨晚通了个宵，有点累。”姜桔柚说完后还捏了捏眉心。
其实是她通宵看了一晚上的文献，昨天她把之前写好的初稿发给老师了，结果发去后被说了一顿，老师让她回去认真看看自己写地狗屎，框架混乱不说，文献找得也不太准。
论文其实不用这么着急，但等过了年后，姜桔柚会越来越忙，她想趁这段时间还能腾出手快点写完，要不然后面就得生死时速了。
聊完面试的事情，又到了本周的重头戏。
“周一没开成早会，后面也忘了跟你们说……三公明天进行，下个月就最后一次公演了，我想的是在最终公演之前安排孩子们巡个演，这事儿之前好像跟你们提过。”姜桔柚说着，看向葛木。
被点到的葛木点了点头，姜桔柚收回视线继续道：“设备什么的都不用搬，到时候直接人过去就行，就是需要你们提前过去彩排，确认设备情况。”
“北京和上海就不算在内了，顺序的话就深圳、长沙、成都、西安吧，一周一个城市。”
葛木在她说完后算了一下，“四周啊……那终演安排到什么时候？”
新人部的刘佳佳也跟着问，“那孩子们的练习怎么办？”
“他们再有三周就开始放寒假了吧？”
“这么快，今年几号过年啊？”
“二月中旬，不早。”
听完其他人的讨论后，姜桔柚说：“寒假练习的时间多着呢，我看看啊……”她说着打开手机看了眼日历，又上网搜了下学生们的寒假放假情况，“终演安排到春节后吧，刚好，看完终演学生们还能回味一周。”
刘佳佳被她这句话逗笑，“留一周的时间骂你吗？”
姜桔柚也跟着笑起来，“没关系，我会捂着耳朵往前跑。”
她们俩这一来一往，把会议室的其他人也逗笑了，笑完后葛木还问，“那就是巡四周，留两周来练习，是安排在下周末开始，还是下下周？”
收了笑容的姜桔柚又看了眼日历，“下周吧，早开始早结束，舞台节目单杨司玉你们选一下。”
“好……那Solo舞台也由我们来选吗？”
“嗯，在还没有Solo过的人里选一下吧，选七个，我记得每个人都有准备过Solo舞台来着。”
“OK。”
等结束早会，姜桔柚回了办公室。
说要进行巡演，主要是为了在终演前再次为练习生们积累一下人气，隔着屏幕的感情终究是比不上见真人一面来得浓烈，甚至这份喜爱会在历经千辛万苦见到真人后被放大。
当然，也不光是为了练习生。
自从粉丝们知道盖乐希在其他地方也有场馆后，就说了不止一次，想要下次公演换个城市，姜桔柚本来安排得是线下巡回签售会，继续卖小卡的。后来想了想，将见面会换成了巡演，让大家花的钱更值一点。
当初她把公演门票的价格定这么低的原因就是为了让粉丝能没有负担地看演出，不需要攒一年半载的钱也能见到爱豆。
练习生们终演后就会停滞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后续会有自制综艺续上热度，但线下再见可能要等到出道战了，这个时间最短都是一年。
所以能见面就尽量多见见，很可能有些练习生在之后的出道战上都见不到了。
办公桌前的姜桔柚划着手机，查看着这个月公司的进账，最主要的还是快闪店的售卖情况。
整个活动将在周天正式结束，少那两天的利润也影响不了姜桔柚看账。
快闪店前两周的活力都是比较猛的，三天就达到了一千万，后面的增长就比较平稳了，除了极个别的富婆非得集齐自担全套小卡外，其余人都是抽到什么就是什么，重复的再出出去，代购和黄牛那里的订单也没那么多了，粉丝们自己就会交易。
而这四周里，总销量达到了一百六十八万张，利润为七千九百多万，而这仅仅是小卡的盈利部分，还要加上各个榜单的氪金投票，其中北京场的地址因为是在盖乐希大楼，所以直接带动起整栋大楼的营业额。
除了这个外，还有谈下来的商务。
最终场将以直播的方式进行，直播则是会在盖乐希小世界的APP上，市场部的商务谈下了一个独家冠名，对方出价四百万。
对比起其他综艺动辄上亿的冠名，他们这个实在是少，但因为只在最后一期冠名，所以这个费用其实是算高的，本来对方说要是将前面的节目重新剪辑一下，将广告植入进去，报价能提到八千万的，但最后姜桔柚这边拒绝了。
至此，本月快闪店活动的利润、周边大楼的盈利、公演门票收入、赞助商给的定金，加在一起一共八千五百多万
整个任务开始前，这串数字是姜桔柚想都不敢想的，但最后她真的做到了。
这就像梦一样，跟她刚接触系统的那几天非常像，总是会想确认这是否是真实的。
这个圈子，来钱真的太容易了-
「标题：吃瓜理讨/sjyl本周突击——巡演」
「我就说它每次公演结束都要搞点事情！果不其然，要开演唱会了！」
「我觉得它给后面的选秀做了个示范，原来还能这么圈钱。人家都是成团后去巡演，它这边连成团都不是，直接巡。」
「只能夸它会割。」
评论区：
「好耶！89块钱的演唱会，我来啦！」
「有没有说这次演唱会送卡吗？」
「你卡还没买够啊？」
「为什么没有北京场呜呜呜呜呜。」
「没安排上海场，看样子终演要放在上海场了。」
「不用看样子，公告已经出了，终演在上海，统一今晚八点开票，上海场的下周一晚上八点开票。」
「为什么统一开票啊！！！这样我不就只能去一场了吗？」
「感觉你们被割得好开心。」
「你不开心是因为你没有89块钱的演唱会可以看吗？」
「好激动，如果抢到的话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演唱会。」
「求推荐靠谱黄牛。」
「没有靠谱黄牛，盖乐希升级了，抢票要刷脸，黄牛这下也没法抢了。」
「选完座要刷次脸，付完款要刷次脸，进场的时候还要刷脸，这下黄牛也没办法了，粉丝只能拼手速。」
「升的好，支持！」
「为什么其他演唱会不能也用盖乐希抢票，真的烦死黄牛了。」
「极限四选一，你们选哪个？」
别说今早看到官宣的粉丝了，就连练习生们都是昨晚听裴鹿鸣说才知道自己要开演唱会了，但当时知道时他们还以为是裴鹿鸣在开玩笑，直到看到这条消息才确认那是真的。
前天刚进行完三公演出，昨天公司久违地给他们放了假，有的就直接回家了，有的则是跟爸爸妈妈一起在北京的景点转，一直到晚上才回园区。
裴鹿鸣的爸妈都在国外出差，得年前才能回来，他没事干，又听说公司搬大楼了，就去公司大楼旅游了一圈，晚上回来时还带回了不少烫手的消息。
“我说的是真的！我听职员姐姐说公司那边要招新的练习生了，好像是要招女练习生。”裴鹿鸣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小零食，这些都是他中午在食堂的时候一把把抓回来的。
陈雾顺手拿了一个，撕开放嘴里，但吃东西也堵不住他的嘴，“……你偷听？”
裴鹿鸣眯眼看向他，还默默地将零食圈了回来，“才不是偷听，是她们问我来着！”
他又说了另一条消息，“我还听职员姐姐说，咱们要开演唱会了。”
大家本来都要信了，裴鹿鸣这句话直接让众人打消想法。
陈雾立马道：“看吧，我就知道他骗人！”
“没有！”
连高夏屿都对他的话不感兴趣了，准备起身去洗漱，“早点睡，听见没。”说完还摸了下几人的头顶。
“我没骗人！”裴鹿鸣愤愤地反驳道。
陈雾敷衍地安抚道：“好好好，你没骗人。”
裴鹿鸣的傲气上来了，“……咱俩打赌。”说着还伸出了小拇指。
“小拇指是拉钩用的！”陈雾也跟他较起劲儿。
“就是拉钩，输的人给对方买个对方想要的皮肤！”
“谁要跟你打赌。”
“哈！你怕了吧！”
裴鹿鸣这幼稚模样，惹得一众哥哥连忙退出战场，转去干点有意义的事。
然后第二天早上他们就看到了公告，说他们要开演唱会了，不仅要开，还是巡演。
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放下，练习室的门就被敲响了，来的是职员姐姐。
对方冒头说：“刘部长让大家到大练习室集合。”
原本还坐着地练习生们立马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往那边走去，裴鹿鸣这个时候还在说：“哈！我都说了是演唱会吧！一会儿肯定也是要说表演什么舞台的！”
一副小人得势的反派模样。
第 45 章
新的一周继续被随机娱乐承包, 只要打开社交平台，就能看到那群练习生要办巡演的消息，不少没怎么看过节目的还诧异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成团了？
敢让练习生们在没出道的时候就办巡演, 也就随机娱乐这种家大业大有钱给兜底的公司了。
他们那最低八十九块钱的演唱会门票也让人津津乐道, 不少其他家的粉丝都开始眼热这个价格，以前还以为随机娱乐就公演的时候装一下, 没想到这是真要走低价亲民人设。
一到演唱会，各家粉丝就进入备战状态, 连随机娱乐都跟着忙了起来。
后援会这几天疯狂给随机娱乐发邮件, 确认各种事项, 她们细致到让人以为她们才是演出部的职员。
姜桔柚也听说了这回事，上午才官宣巡演，下午公司的邮箱就满了。
「[已读]咨询叶幸相关事宜」
「您好, 我们是叶幸全国粉丝后援会，对于接下来的巡演，我们想对叶幸进行宣传应援, 需向叶幸确认几件事情。」
「幸运鹅们很喜欢薄荷绿, 经过投票决定，我们选了以下几种颜色，请叶幸选一下，作为之后的应援色……」
类似的内容其他粉丝后援会也发来了, 所有的应援都需要在有自己的应援色后才能进行, 因此这是她们现在最紧急的事情。
而这些邮件被一层层传到姜桔柚这里, 则是因为底下的员工没权利决定这些事。
早在节目播出之初, 公司就主动联系了各个后援会管理，也没说别的, 就告知了对方与公司进行联系的方式，以及未经公司的审核和允许，不能组织和进行任何应援活动。
邮箱里除了确认应援色的邮件外，还有不少应援活动的说明与申请，希望公司能通过。
姜桔柚将这些邮件挨个看过后，驳回了所有应援，还给粉圈运营的人发消息：「之后的邮件直接驳回就行，顺便跟粉丝那边说，不允许集资，我看早上那会儿就有人喊着要集资应援。」
此时在等待公司回应的后援会管理还在粉丝大群里集思广益，想着终演的时候做什么应援。
「我看人家都是买什么广告牌。」
「大眼仔的开屏好像也能买。」
「隔壁药勺家好像要租大巴车。」
「太突然了，死机娱乐每回都这样，烦死了！」
「我还是觉得薄荷蓝好看一点。」
「直接薄巧得了。」
「终演不是在上海吗，我们可以搞直升机应援吗？」
「各位幸运妈们，公司的回复来了。」
「选了哪个选了哪个？」
「盲猜个2号。」
「……公司不允许做应援，也不让选颜色。」
「……」
「？」
「为啥？」
「不是，它有病吧？」
「又来防爆大Top……服了这公司了。」
「不能让前线去问吗？」
「集资也不允许，我们稍后会进行退款，非常抱歉。」
「？」
「为啥啊，死机娱乐在干嘛？」
「无语了。」
不只是叶幸家，其他后援会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很快这个消息就被在群里的粉丝们散了出去。
千古罪人随机娱乐又被骂了起来。
「@姚是这么说：死机娱乐到底想干嘛啊，应援应援不让做，应援色应援色也不让选，它该不会是想搞聚生分死那一套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先跑了。」
「@夜间幸闻：实在是想不通，应援明明是帮练习生扩大知名度，它为啥不同意啊，脑子死机不好使？」
「@就是漂亮妹：受不了这傻逼公司了，有没有国外的公司把plm挖过去？」
同样的疑问公司里有有人问，她们实在是不懂为什么不同意。
姜桔柚对此并没有做出解释，只是继续推进项目。
A&R部门那边已经把舞台节目单选好了，姜桔柚斜靠在沙发上，一边看一边听杨司玉说明。
“开场就是这个团体表演，后面则是选了一些这段时间大家反馈比较好的舞台，不仅是节目公演上的，我们还从之前的公演中选了些让人印象深刻的舞台。”
“像是字母站上很火的姚烁直拍，这是第一次进行公演时他们一起表演的，我觉得这个可以返场一下，并且整首歌的氛围也非常适合放在开场曲后面，能将气氛继续往上托。”
姜桔柚一边听一边点头，还多问了句，“他们已经开始排练了吧？”
“对，今天的话……是先练开场曲。”杨司玉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才回答。
这个开场曲原本是节目的主题曲的，按照正常顺序，它应该是在节目最开始就被展现出来，甚至还能学着其他节目拍拍舞蹈视频，评个级什么的。
但这支曲子实在是不是那种青春洋溢的氛围，所以就被搁置了，但练习并没有因此停下，练习生们还是学完了这支舞蹈，录了音。
原本是想着作为六十三个练习生唯一同台的舞台搬上终演的，但曲风有些独特，姜桔柚觉得可以先在巡演上公开，让粉丝们先被洗脑一下，这样之后再搬到荧幕上，大家就能适应许多。
大概介绍完后，杨司玉喝了口水润了下嗓子，问她，“你看过这个开场吗？”
“没，但是舞蹈Demo我看过。”听杨司玉这意思，她应该是看过了，于是姜桔柚问，“怎么样？”
对方神秘一笑，“你肯定会满意的。”
姜桔柚听完，换上了怀疑的眼神-
追《青春悸动21次》的纯血观众们这周没少吃瓜，她们都是一期不落地看了，但又没入坑谁的，所以吃起瓜来特别快乐。
自周一那天粉圈震荡后，随机娱乐被骂了三天，但姜桔柚逃过一截。
「我对sjyl：made傻逼死机娱乐。我对解酒药：(歪嘴)先放你一马。」
「笑死，解酒药因为长得漂亮，被列车长姐姐们轻轻放过。」
「憔悴冷郁的解酒药更加有姐感了，不懂的人永别了。」
还有帮姜桔柚开脱的。
「解酒药最近被论文折磨得不轻，我觉得应该不是她想出来的这鬼主意。」
「解酒药就是个制作人，又不管其他的。」
「我每次看解酒药骂孩子们，都在想为什么骂得不是我（对不起」
节目播到现在，姜桔柚也就在公演结束后的点评阶段出现，服装永远是性冷淡风，甚至在她身上都很少能看到三个颜色以上，衣服大多是纯色，脚上则是各种样式的勃肯鞋。
她出现时表情永远带着不悦，目光审视着众人，是眼镜都无法压下去的威压。
跟这气场相比，姜桔柚又太漂亮，这矛盾的气质让她在节目上一下子就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不少粉丝和观众都去关注了姜桔柚的微博，但姜桔柚的微博就跟她表现出来的性格一样，除了冷冰冰地转发外，没有任何原创的图文。
但这又怎样，她们更爱了。
随机娱乐被她们骂了几天，解气后这事情就过去了，更重要的是准备去看演唱会。
因为练习生们也要从北京赶过去，所以粉丝们还在猜会不会跟自己在同一班飞机上，但等到日子越来越近，有关他们的航班信息还是没被爆出来。
周五那天她们才知道，他们那群人在周四晚上就坐着包机先飞过去了。
「活着活着，头一次见给练习生包机的公司。」
「燃烧掉的尾气里有我的一份钱。」
「壕啊，你个随机娱乐，深藏不露啊！」
「这样下去，你们公司以后不会还要买个私人飞机吧？」
练习生和工作人员先包机走了，老板则是上完课后慢慢悠悠地拉着行李箱来到了机场。
没蹲到练习生的站姐和代拍们，一下子就把姜桔柚给围住了。
刚跨过年收完假，机场正是热闹的时候，她们这一群人把姜桔柚围着，不清楚情况的路人还真以为是哪个艺人，凑过来看了半天，结果被围住的那人带着帽子口罩围巾，除了能从身高分出男女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似淡定地姜桔柚实则后背已经湿了，她都不敢抬手去擦汗，生怕被这些人逮住说写个什么。
她甚至连摘下耳机的勇气都没有，即使看嘴型知道她们正在说着什么，姜桔柚也不敢听，怕听见骂她的话。
姜桔柚就这么拉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围在她周围的粉丝则是：
“不说话？更爱了。”
“哈哈哈哈戴着耳机呢！”
“老公你说句话啊！”
“注意场合！”
“笑死了，你们说她现在真的没听见吗？”
“听不见？那我可要乱来了啊！”
从她们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她们应该是在说什么有趣的话题，但姜桔柚不确定那些话是不是讥讽她的，所以视线都不敢再她们的脸是多停留。
想着过了安检就能好点，结果没想到这群人也进来了。
姜桔柚看着再次在她周围聚集起来的人群，忍不住将耳机摘下，她刚想说句什么，就听见有人惊呼，“老公你摘耳机啦！”
吓得她又把耳机塞了回去。
还装没听见那句话。
第 46 章
一到演唱会, 就是各个粉丝和站姐与现场工作人员较劲儿的时候。
所有的演唱会基本上都是不允许拍摄的，但国内管得不严，甚至可以说是不管, 但随机娱乐不一样, 他们禁止拍摄的决心都快赶上禁毒了, 每个区域都有工作人员在后面监管，发现有人拍摄就会上前制止, 甚至还会要求删除内容，收了站姐的内存卡都是常有的事。
不仅如此, 观众们在购票前还有个电子合同要签署, 不允许在社交平台上传播演唱会的声音影像内容, 否则就要面临被起诉。
这个程度夸张到每售卖一次门票，随机娱乐就要被拉出来骂一次。大家都不理解，明明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出圈宣传机会, 为什么非要禁止。
有的时候她们真的很想扒开随机娱乐公司高层的脑子看一下，里面是不是被虫蛀了。
虽然有被起诉的风险，但大家还是要拍, 不让发到微博那些平台, 自己发到朋友圈还是可以炫耀一下的吧，因此还是有许多人偷偷的拍。
演唱会在周六的下午六点开始，可还是有不少粉丝在中午的时候就到了。想着早点到，感受一下氛围, 结果就有粉丝发现了随机娱乐竟然突袭卖演唱会周边。
「标题：吃瓜理讨/sjyl竟然卖场周……怎么, 是怕我买吗？」
「我提前来了, 想着踩个点, 然后去吃饭的，结果发现广场上有人排队, 我凑过去一看发现是卖周边的。」
「好啊，随机娱乐不吭声，你们到场的也不吭声是吧！」
「现场好多周边呢，有门票的可以凭借门票领应援棒，内场的欧皇们还可以去领小卡。」
「我人好吧，这么重要的消息都跟你们说了。」
评论区：
「第一次见卖东西还偷着卖的！」
「我们终究是生分了，连买周边都不跟我说了。」
「？可是场周在十分钟前就卖完了，倒是应援棒和小卡还有，大家可以去领。」
「你该不会是等到死机娱乐卖完了才出来发帖的吧？」
「好家伙，我就说我首页的姐妹怎么一个个静悄悄的，合着你们都偷偷买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场周早卖完了，工作人员说每个就一百份，主要是给随机娱乐的工作人员和练习生们留作纪念用，做多了，所以就拿出来卖了。」
「……我连剩下的都买不到。」
「卧槽，一百份，那得炒疯了吧？」
「没有没有，都是很正常的周边，十块钱一个的太阳能暖手宝，十五块钱的保温杯，三十五块钱一件的羽绒马甲，就这三种，没别的。」
「多钱？」
「？？？？多少钱？」
「姐妹你少打几个数字吧？」
「怪不得没人吭声呢！！！！」
「这种尾货我也愿意要……」
「卖我，没开玩笑，很需要。」
「现场还有餐饮车，无限畅饮！没事干的姐妹可以早点来！」
「对！现场有关东煮和热水，每人可以选四个！免费！」
「刚刚有清洁工大叔好奇过来看，工作人员还给清洁工大叔一份，哈特软软。」
「没开玩笑，我现在还在为错过三十五块钱羽绒马甲的自己生气。」
「三十五块钱的羽绒马甲等着吧，深圳场的票我已经抢到了。」
「深圳需要穿羽绒马甲吗？」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姜桔柚将自己隐匿在人群中，帽子口罩戴着，谁也认不出她。
没在后台待着的姜桔柚主要是为了查漏补缺，有的时候在公司待久了，很多思维都会被固化，理解不了粉丝的需求，为了能减小这个差距，姜桔柚决定此次行程都一个人来，从出行到住宿都感受一下粉丝的视角。
她都这么说了，肯定是从第一步买票开始。
但她有这个计划的时候，票就已经售罄了，甚至还打破了盖乐希小世界的记录，只用了两分二十三秒就把门票全部卖完了，姜桔柚则是第第三天才想起来自己票还没买。
无奈，她只能走个后门，到时候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进场，进去后也不能坐，而是得管着粉丝，防止她们拿出手机拍。
北方的冬季有些干，姜桔柚忍不住低下头轻咳了几声，随后就听斜后方的人小声嘀咕：
“姜桔柚咳嗽了诶！”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有点像，你看她穿那么少！”
姜桔柚的动作一僵：“……”
这是怎么认出来她的？
自以为遮掩得天衣无缝，但实际上姜桔柚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
谁家粉丝来看演唱会全身上下没一个粉丝标志，不仅没有，她甚至都没有背包，手上更是除了手机外没有其他东西。
再加上她这个清冷瘦薄的身形和一身黑的穿衣打扮，谁看不出来这是姜桔柚啊。
一到这种时候，粉丝中的社牛就会忍不住凑上去，想聊聊天。
看周围其他粉丝不装了，就有人先冲姜桔柚先喊了一句，“姜制怎么在外面啊？”
姜桔柚的脚趾开始施工：“……”
她这回没戴耳机，也没办法装听不见，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工作人员缺人，我来帮个忙。”
还不等她话说完，就看到四周的粉丝跟丧尸一样，慢慢地围了过来。
有场周没买到的粉丝手叉腰，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对姜桔柚说：“下回场周能不能多做点啊，我都排到跟前了，结果给我说没了。”
“就是，下下一个就是我。”
“得了吧，我都是刚刚才知道有卖场周的。”
“我给网上的姐妹说还有场周，等她们来了，大家一起干瞪眼。”
许是网络上“粉丝”这个词给人的印象太过凶悍，姜桔柚在面对她们时总是带着一份小心翼翼，生怕说多错多，也怕自己的行为给练习生们带来负面影响，所以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形象。
但她此次来就是为了调研和体验的，不能一直闭着嘴，于是主动问了一句，“你们觉得我们还有哪些可以改进的部分啊，刚好我也在这儿，可以说说看。”
一听她这么说，原本还在悄悄录像的粉丝立马将手机摆正，对准姜桔柚，“我有问题！到底是为什么不能在演唱会上拍摄啊，大家好不容易来一次，结果跟做贼一样还得躲着。”
姜桔柚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无奈地笑了下，又问对方，“你是站姐吧？”
正常粉丝在知道不能拍摄后都会乖乖把手机收起来，也有中途拿出手机偷拍一两张的，就跟去看电影时偷拍一两张照片一样，主要是为了发朋友圈。
也就只有站姐和代拍才会这么气愤，因为内存卡不停地被收，一场演唱会下来可能要备个三四个内存卡，是挺烦的。
被戳了心窝子的粉丝视线闪躲了一下，还犟嘴道：“才不是！”
“这个规定主要还是照顾大部分粉丝的，各位想想看啊，你来看演唱会，结果前面全是举着手机的人，她们挡住了你的视线，那你是站起来看还是坐那儿生闷气啊？”
“拿起手机拍摄这个行为就像一个小蝴蝶扇动翅膀，先是一个人拿出手机了，其他人见了也要拿手机，后果就是所有人都把手机拿起来了，而处在后排的人为了拍清楚，只能把胳膊申高，等到了最后内场的最后一排，可能就只能看大屏幕了。”
“花了四百块钱，结果就是这样的体验，肯定是不美好的。”
“看台同样啊，我知道你们站姐喜欢在看台高层拍摄，但是快门声同样很影响周围人看演出，这跟去剧院看演唱会不能吃东西是一个道理，希望大家互相理解照顾一下，我们不是在针对谁，而是希望这场体验能让大家觉得这个票价值。”
追星的终究还是青少年比较多，大多都是没有经济独立，需要向父母伸手的年纪，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一千来块钱，光是吃饭就能花去小一千，能用来购买情绪价值的额度根本就没有多少。
她不想让看演唱会变成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所以杜绝黄牛，降低票价。
姜桔柚在当初策划时，就是拿着自己当构想对象，她觉得，大部分的人跟她都是一样的。上着普通的学校，除去学费的开销，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一千五。
人不可能像机器一样不需要任何消遣，就这么吃、睡、工作来回循环，总得给自己找些乐子，大家的方式都不一样，有去谈恋爱获取情绪价值的，有去追星获取代理满足的，还有像她一样看书看小说来沉浸到自己的世界的。
她除去生活开销后，每个月给自己留下的娱乐开销就只有两三百，姜桔柚觉得这个金额刚好，多了她会贪心，少了她会觉得不够。
因此随机娱乐所有的周边物品和演唱会门票，都是不超过这个数字的，甚至连五百八的门票都是为了将票房拉高点，要不然太低了赚不了钱。
姜桔柚不知道她这番解释让她们理解了没有，就在她为自己的贴心感叹时，又射来一支利剑。
“为啥不让做应援啊，这个是真想不通。”那个女生说完后还翻了个白眼。
姜桔柚：“……”
受不了，这群人不花钱是不是难受啊，多的捐给她啊！
第 47 章
气温也不是多高, 在户外站一会儿就能感觉到体温正在从脚趾末端开始流失。
这么冷的天，姜桔柚却在户外开着“记者见面会”。
面对粉丝的质问，她只能感叹粉丝的视角跟她们这些工作人员是不可能一致。
姜桔柚无力地回答道：“……六十三个练习生呢, 都做应援的话, 是想把这个广场变成刺激战场吗？”
现场粉丝原本被点燃的火忽然被浇灭。
“……对哦。”
“这地儿是有点小。”
“差点忘了咱没淘汰制。”
大家恍然大悟, 突地想起来这节目有六十多个练习生呢，就算一家只来十个人, 那也有六百多人，更何况这种应援活动就不能只有十个人参加。
禁止应援的原因肯定不止这一个, 这只是当前最浅显的问题, 更深的还得追溯到公司成立之初, 姜桔柚和李杳她们三个人的谈话。
三个人都是有着多年的追星经验，并且进过粉丝后援会的人，杨司玉甚至还进过管理层, 负责了粉丝站子两年的运营和管理。
这些事情就只有当事人能够讲清楚。
那天是在聊演唱会禁止拍摄的问题，后续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了站姐，李杳当过一段时间大吧前线, 跟不少站姐也熟, 所以给姜桔柚讲了许多站姐是如何盈利的。
“用站子赚钱的非常少，绝大部分只能赚回个路费，尤其是我们追的还是国外的组合，经常世界各地的飞, 机票钱真的不便宜, 除了那些外还得搞定活动现场的票, 还得掏钱住宿。”
“粉丝总觉得我们发直拍, 播放量动不动就破百万破千万的，肯定很赚钱, 毕竟YouTube可以开广告计划，只要开了就能赚钱，但是啊！但是！那些音乐都是有版权的，凡是能听到爱豆音乐的直拍，都没办法赚钱，是没有收入的，只有拍拍机场，加些其他可免费商用的BGM才能赚钱！”
李杳对这点是真的感到委屈，因为之前看颁奖典礼的时候顺手拍了个直拍，然后放到了YouTube上，播放量意外的破百万了，其他家粉丝都在造谣她们海景房，但只有她们知道，这就没法产生盈利。
同样是粉丝站子的人，赵栩就不知道这一点，她意外地挑眉，“竟然不能盈利？”
“你以为那些Reaction博主赚的是播放量收入吗？不！他们赚的是广告费。”李杳边说边心痛，她倒是想盈利，这样就能将那些钱用作应援了，可平台不允许。
赵栩扭头去问杨司玉，那股震惊还没消散，“你知道这个吗？”
被问的人点点头，还说：“反正YouTube不行，但国内因为没什么版权意识，所以字母站可以盈利，你没发现很多站子都在字母站开号了吗？”
“哇——冲击！”赵栩捂住了嘴，震惊她入圈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坐在姜桔柚对面的杨司玉冷笑一声，“哼，还有更震惊的呢。”
她这话一出，其他几个人的眼睛都冒了光，这个开头肯定是有大瓜可以吃。
“我不是当过一段时间管理吗，我上一任跑路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屁股烂债。”杨司玉到现在都还很无语，以至于都不知道从哪说起。
她给大家举例，“每次应援不是都会出明细吗，我接手后发现有些对不上，光是查账我就查了有快一个月，每天都很想死，时时刻刻想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自告奋勇接下这个烂摊子。”
每个粉丝后援会都有自己的烂摊子，尤其是那些经常集资用来应援的站子。
“我好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李杳笑了下，她曾经接手过三个月，那段时间撞上组合回归，管理退圈，中间没人接任，她只跟另一个美工硬着头皮上。
从最开始的压价到出策划、画周边、打包发货都是她们俩，那段时间她也真的很想死，以至于追星的热情很快就消散了，后面有人接手后她立马从后援会辞职。
另外两个人的视线来回转动，急不可耐道：“什么什么？”
“吃回扣，利滚利呗。”杨司玉轻轻地扔出来两个词。
她继续道：“以前盈利宝没设限的时候应援的钱可以放里面，谁家集资不是百万啊，放在里面一天就八十多。更何况集资都是提前许久开始的，为了生日，为了纪念日，为了回归，借口太多了。都不需要后援会下场说什么，那些挂了V的粉头就会催，给其他粉丝洗脑要提前打钱，要破纪录，甚至还有生气就打钱的口号，天天找事虐粉。”
“现在盈利宝设限了，所以大家都转战到银行，存三个月的短期，一百万的三个月利息就有七千多，你猜那些钱记不记到账上？”
“我前两天还看见我前担家为了Solo集资，三年前就说可能要Solo，然后就开始集资，到现在也有个两百万了吧，放银行存一年都有四五万块。”
杨司玉说的时候就看见赵栩的嘴巴慢慢长大，旁边的姜桔柚更是夸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杨司玉再次轻哼一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每次应援结束后都会出明细，但说实话，没有粉丝会一一看完的，也没有粉丝会一个一个找过去问当时后援会谈的价格是不是这个。”
“我接手的烂摊子里就有一个，时代广场有块大屏只要几十美金，但是给粉丝的明细表上写的是几万块，你猜中间消失的钱呢，难不成它挥发了吗？”
再次提起这件事，她还是会破防，“我就是从这儿开始崩溃的。”
杨司玉捂住心脏，以防自己又被气死。
另一边的李杳将几个人的表情收进眼睛，“还有回归期出的那些特典，成本其实都不高，还有那些快递费，那么大的量怎么可能一个人收你二十。”
杨司玉帮她补充，“粉丝也不想想，后援会哪来的钱冲签售见面会，而且你以为那些胆子大的管理只薅散粉吗，她们连那些富婆粉丝也一起骗，我重新对完账后人都崩溃了，她卷走了九十多万啊！”
她这话一出，其他两家都知道杨司玉的爱豆是谁了，这事当时闹得还挺大。
两个圈内人安慰着崩溃的杨司玉，而姜桔柚这个圈外的三观已经被震飞了。
“太可怕了……”
可怕到事情过了半年，姜桔柚想起这件事还是会打冷颤。
她看着周围一圈粉丝，再次安抚道：“宣传这种事是我们该操心的，大家就快快乐乐地追星就好。”
那些粉丝听完后也不遮着点，侧个头就开始小声吐槽她，姜桔柚全听见了。
“那你倒是宣啊……”
“就你们那宣传，呵。”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都不知道随机娱乐还有宣传部门呢。”
姜桔柚：“……”
还是追星人会阴阳怪气-
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姜桔柚也不好再站在这里，于是就往场馆入口走去，要来了个马甲，充当起管理秩序的工作人员，在这儿浑水摸鱼了一会儿后姜桔柚成功重新混入粉丝群体。
这会儿人多，也开始准备排队进场了，姜桔柚就这么隐匿在人群中，感受着全过程。
盖乐希小世界升级后，购票流程就从验证手机序列号变成了人脸识别，黄牛没了一丝赚钱的可能性，抢票也就成了运气比拼。
不仅买票的时候要人脸识别，进场的时候也需要，姜桔柚这个没有票的一下子就被卡住了，好在她刚刚去工作人员那儿露了下脸，直接走员工通道进去了。
现场还有没认出她的粉丝，看到这个行为后慌乱了一阵，就差破口大骂了，还是有人提醒才知道刚刚进去的是姜大制作人。
姜桔柚进去后，在她刚刚队伍的后面才有一个人敢拉下口罩。
柳月小声长呼了一口气，小小地放松了一下后又夹紧了腿，以防绑在腿上的相机掉下来。
她从队伍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人放在包里底层的相机被发现了，柳月闭紧眼小声咒骂，“怎么还有安检机……”
不仅有安检机，还有扫描身上的机器，这严苛程度都快赶上高考了。
轮到柳月的时候，她把包放到了安检机上，走向检查员时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怎样才能不让相机被发现。
“麻烦抬一下胳膊。”
柳月依言照做，机器在她拉链前响了下，但工作人员没问，她看到后立马放下手，用手中的手机挡住相机所在的位置，机器又响了两下，工作人员看了下她的手机，没问什么，直接放她过去了。
“……真吓人。”
柳月被这样查过很多次了，甚至追国外组合的时候还被摸过身子，但都没此刻这么紧张。
她拿着自己的包，往场内走去，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而她的位置在看台，也是视野最好的地方，结果她刚想把相机拿出来组装，就看见姜桔柚戴着工作人员袖章走了出来。
“……”
第 48 章
几乎是在看到姜桔柚的那一刻, 柳月就不动声色的扭过了头，用手挡住脸，还快速地找出口罩戴上, 生怕被发现。
在这里被发现的后果就是接下来几个小时她都得在姜桔柚眼皮子底下安静地待着, 不能拿出相机, 这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要是往不好的方向走, 她甚至可能会上黑名单。
环着手臂沿着走道走着的姜桔柚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 有几个还拿出了手机偷偷拍她, 姜桔柚收回视线, 悄悄地叹息一声。
她走到了后面一点的位置，那里有工作人员专属的座位，在那儿坐着就像是坐在教室后面的老师一样, 能一眼看见前面的小动作。
姜桔柚刚落座就注意到前面有几个女生正在研究手里的应援棒，这个应援棒是她跟赵栩一起设计的，跟大多数的应援棒一样, 一个手柄加上一个圆球, 但她们参考了沙锤，往里面装了可发光的灯珠，而那个灯珠是通过碰撞发光的，不需要电池。
看她们半天都没搞懂, 于是姜桔柚起身, 上前去帮忙。
“我来吧……”姜桔柚突地伸出手, 把那两个没心理准备的女生吓一跳, 姜桔柚被这反应逗笑，还不好意思道, “抱歉抱歉，吓到你们了。”
“噢噢噢噢是——”
“卧槽！”
姜桔柚开始比手划脚起来，“我刚刚在后面见你们不会用，给我吧，我教你们。”
随着这边的动响，其他粉丝也注意到了后排站着的姜桔柚，一个个扭过头来看，还忙着掏手机拍她。
姜桔柚接过应援棒，在底部打开开关，然后晃动了两下，那两个粉丝的眼睛立马就亮了，她跟周围粉丝解释道：“这个是不需要电池的，但底部还是有个开关，开了以后才有反应，像这样晃动应援棒的话它就会亮起来，不动的话过一会儿就会灭下去。”
她晃了几下应援棒，里面的小灯珠们不仅亮了，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哇——”
这一小片的粉丝整齐地发出感叹，听得姜桔柚又是一笑。
她笑她们，“刚刚在门口没认真听讲解吧。”
姜桔柚旁边的粉丝在接过应援棒后，自己也试了几下，然后看向姜桔柚问出了所有粉丝的心声，“这是什么原理？”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她。
不仅好奇应援棒的原理，还好奇那些小卡的原理，尤其是Live卡，是怎么做到有些东西不动，但有些物品又能动的。
站在台阶上的姜桔柚一脸高深莫测，“秘密。”
她们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粉丝入场的时间给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姜桔柚走走停停，把场内都逛了一遍，中间还有粉丝大着冲她喊话，一定要让谁谁谁出道。
这一喊，就带动起不少粉丝，凡是见到姜桔柚的都得冲她喊一声，就像是什么许愿一样。
《青春悸动21次》很特殊，它有投票机制，但不是淘汰赛。它的投票只是为了让自己喜欢的练习生多一个Solo舞台，在老师们面前多刷一些脸，在观众面前多一个展示机会。
最终的选拔权还是在老师们手里，尤其是姜桔柚，她基本上可以决定所有练习生的生死。
向姜桔柚喊话的人越来越多，多到后面已经变成了抓姜桔柚的游戏，好在粉丝们进场进的差不多了，场内的开始暗下来。
在暗下来的那一瞬间，现场的粉丝们晃动着手中的应援棒，小小地发出尖叫，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沙沙的响声跟欢呼声混在一起，像浪花拍打在沙滩上一样，听到的声音忽然有了具象的画面。
姜桔柚也在这黑暗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区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现场的大屏幕开始播放观看须知，再次强调了一遍禁止拍摄，要求共同创造良好的观看环境，后面还有一个有关如何使用应援棒的VCR，这个VCR还是姜糖录的。
姜糖几乎贯穿了整个节目，练习生们在练习室里的练习有她，公演上的主持也有她，时间长了，观众们都认识她了，还跟着练习生们一起叫她糖糖姐。
在播放完VCR后，现场黑屏了一会儿，等再次亮起时，屏幕上的内容就是此次演唱会的开场VCR。
就像是火被点燃了一样，现场开始慢慢升温。
姜桔柚拿着刚刚从后台顺来的应援棒，跟着粉丝们一起晃动尖叫起来，离她稍近的几个粉丝还回头看她，一副稀奇样。
练习生们的所有物料都是在园区拍的，那里不仅有练习室，还有摄影棚，都不需要额外出去找道具，影棚都会自动生成。
此次的VCR就是在影棚拍的，当时姜桔柚找到导演，跟对方说完自己想要的效果后，还向对方打包票，不用担心特效的事。拍的时候都是绿布，连导演心理都有些打鼓，不确定最后的效果会怎样。
但看现场粉丝的反应——
“卧槽？”
“我就说快闪店不可能突然搞赛博朋克！！！”
“这该不会是实景拍的吧？”
“这辈子没看过这么值的演唱会。”
“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当初的快闪店都统一做成了赛博朋克风，现场都是各种霓虹灯牌，但这只是一种浅显的表现手法，更高级的是VCR里的。
总是在节目开头出现的列车在穿过丛林后又穿过一个隧道，在出了隧道后，它忽然变成了略显残破的磁悬浮列车，在海平面上的高架桥上行驶着。
月球如同巨大的灯泡一样悬挂在上空，远处的未来城市耸立着高楼，它像是积木一样，一层之上又有一层，层层堆砌着。
慢慢地，乌云将月亮掩到身后，天空也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列车在站台停下，站台上有戴着帽遮雨的行人，也有撑着伞的人，而车上的则是六十三位练习生，在列车停下的那一刻，他们拉下帽檐，将眉眼压住。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警报，画面下方也跟着出现电影字幕：[Emergency！发生仿生人叛逃情况！请市民不要惊慌，在看到可疑人士时及时向官方举报！]
原本站台上麻木的人这才有了反应，但大多都是抬头看一眼广播的方向，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当个没有灵魂的社畜，准备下班回家。
列车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默契地分开，走向各个方向，隐匿到人群当中。
人潮拥挤的街道被雨打湿，高楼各处的霓虹灯是这夜晚唯一的灯光，高饱和度的灯光衬得夜色更加寂凉，空中的飞行车乱窜着，地上也没有规则可言，车辆和人并进，红绿灯旁生锈的仿生人成了摆设，只是机械地做着被设定好的反应。
这湿漉漉地夜晚配上金属质感的建筑，明明是未来城市，却充满了末世废土感。
VCR给了整个城市进行了特写，大到充满科技感的建筑群和老旧的城区，小到金属墙壁上的螺丝和在墙角挤出嫩芽的植物，最后的画面由聚焦到六十三个逃出的仿生人身上。
监控乱转了几下，最后聚焦到一个人身上，将他的画面放大，并播报：
[发现仿生人031号，灰色连帽上衣，灰青色牛仔裤，戴帽子。]
大屏幕上出现叶幸的脸，现场的粉丝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
被VCR的规模震惊到的粉丝们终于在此刻找到了突破口，齐声尖叫出声。
身体中的血液跟着沸腾，心跳就如打鼓一般，尖叫完了后大家才发现，那心跳声不是自己的，而是现场音响发出来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仿生人被监控捕捉到，人群中终于爆发出慌乱，快要被抓住的仿生人们忽然一个个发出亮光，消失在人群中。
带着耳机的女孩儿被撞倒，老式头戴耳机摔在地上，里面的声音跟心跳声重合，音乐声也越来越大——
舞台开始亮起，升降台将人送上舞台，现场的尖叫声更上一层，声音大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大屏幕上的画面也转移到那巨大的月球上面，粉丝们抬头看去，那巨物产生的压迫感让人心生恐惧。
但抬起头的人也注意到，上面也有人，练习生们吊着威亚从那天空降下。
音乐的前奏声越来越大，独属于合成器的音色将现场点燃，这一发入耳的旋律让粉丝不禁起了生理反应。一个个汗毛竖起，头皮开始发紧，心跳声踩在鼓点上，手不自主地晃动着应援棒跟随着节奏。
“疯了疯了！”
“随机娱乐你太有东西了！”
“草啊这个规模真是吓死人了！”
“内娱我们来了！！！！”
平稳落在舞台上的练习生们在聚光灯灭后快速解开安全绑带，等再次亮起，他们就开始跟着音乐跳舞。
开场曲没有单人Part，他们大合唱道——
“Midnight的酸雨将笼子腐蚀，Neon light的停摆是我出逃的标识，我会以日落前伫立的高塔为背景，逃离这名为未来的末日——”
第 49 章
电子乐充满未来科技感, 与舞台整体的感念相符，强弱有力的鼓点让人忍不住跟着晃动起来，充盈的音符上下摆动着, 各式乐器经过重新编辑, 带来新的试听体验。
背景音乐里还有充满救赎感的吟唱, 似有似无的出现在伴奏中，它的出现衬得歌词更加有神圣感。
“The city is my cage, 奇怪的建筑，迷人的霓虹。”
“The city is my cage, 最烂的城市, 充满了迷梦。”
城市是囚禁他们的牢笼, 所以他们要逃离灯火霓虹，这个迷失夜城。
与以往所有的选秀生存赛的主题曲都不同，他们的主题曲艺术大于流行, 无论是选曲、编曲、编舞都不是大众常见常听的主流那一派。
用合成器堆砌出来的旋律充满未来科技感，用整齐划一的现代舞升华这个作品的艺术性。
难懂的艺术得配上难懂的概念，姜桔柚选择了赛博朋克。它未知, 迷人, 像是绚烂的烟火，遥不可及，却所有人都知道它的美。
试听结合到一起后，音乐也变得充满了中毒性, 来回重复的旋律将人洗脑, 到了最后部分时, 几乎人人都能跟唱出副歌的部分。
而副歌部分就是开头。
舞台上的六十三个练习生全身心地投入到舞台中, 他们站在主舞台上，面对着四周的粉丝跳舞, 舞台上各处都是变换的霓虹灯，但打在他们身上的却是唯一的纯白色灯光。
整个策划与概念让人不禁感叹，甚至能在这舞台上都能找到微小概念的呈现，因为他们是向往黎明的仿生人，所以身上的灯光永远是白色的。
对应的白色还有粉丝们手上的应援灯，从VCR开始的霓虹各色，慢慢地从离舞台最近的区域开始，渐变成白色的灯光。
意为粉丝所在的区域是他们所向往的黎明，是这暗夜中唯一亮起的白灯。
明明是充满动感的舞台却让人忍不住想哭，肾上腺素的飙升加速了血液的循环，沸腾的感觉就要从心中涌出，情绪像海上的高浪一样汹涌袭来。
到了Bridge部分，现场的六十三个练习生已经汇聚到了主舞台中央，跟着音乐来了个利落的原地转。
以巨大的月球为背景，六十三的个人面对面聚拢在一起，跟随着轻缓下来的音乐低声吟唱着——
“列车即将到站，我们终将分离。”他们抬手，将手掌按在心口。
“轰鸣的警报是我为你的逃离吟唱出的旋律。”
“请带着希望，乘着月光，背离这银河，向黎明驶去。”
大屏幕上的画面有了变化，在月球亮光的衬托下，出现了一小条细线，镜头拉近，是一辆飞离那星球的飞船。
“霓虹灯牌和科幻未来主义将变成庆祝出逃的烟花。”
画面中成为飞船背景的星球忽然被袭来的宇宙碎石砸中，真如歌词中所说的那样，成为了这星河里最为绚烂的烟花。
“列车即将到站，我们终将分离。”
“愿你背离这银河，抵达新的世界，续写新的诗集。”
这段Bridge听得台下粉丝痛哭流涕，手都不知道是该去擦眼泪还是去擦鼻涕。
前面还听得人热血沸腾，现在就被刀得血流一地。
鼓点被挤在一起加强，快速有力的鼓点将音乐氛围直接拉高，警报器的声音加在结尾的音乐中，增添了独特的魅力，强调了音乐性，更加强了故事性。
现场齐唱——
“Midnight的酸雨将笼子腐蚀，Neon light的停摆是我出逃的标识，我会以日落前伫立的高塔为背景，逃离这名为未来的末日——”
原本在主舞台的练习生们也分成各个小组，奔向各处的延伸舞台，舞台末端就是举着应援棒的粉丝，离舞台越近，那白光就越亮。
粉丝们更是都顾不上跑过来的是不是自担了，全部都哭得泣不成声，口齿不清地跟着一起唱。
副歌又重复了两遍，练习生们站在延伸舞台上跳着舞，随着最后一个尾音的结束，四分半的开场曲也就此结束。
音乐声停下后只能听见台下粉丝的呜咽声，还有在此时大喊的粉丝：“桑墨——你一定会出道呜呜呜呜呜——”
台下的姜桔柚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时间可真快啊，马上就要说再见了。”
灯光暗下后，练习生们快速跑下舞台，有不少练习生在表演的途中就忍不住红了眼，下台后那眼泪更是止不住，不停地哭。
下一个舞台就是姚烁他们，跑回去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姚烁就一直在哭，弄得裴鹿鸣也跟着哇哇大哭，叶幸本来想出口安慰的，但刚开口那股悲伤的情绪就袭来了。
妆造老师们出来接孩子，结果看到一群情绪崩溃的小孩儿跑过来，姚烁的换衣搭档赶紧拿纸给他把眼泪沾下来，“快快快你别哭了，你想想，你要妆花着上台吗？”
姚烁一听这话，立马不嚎叫了，赶紧换衣服。
练习生们都下台了，可姜桔柚还在场内，她听着周围的抽泣呜咽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生怕被粉丝们想起她还在这里-
「标题：repo/看完演唱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
这个标题一看就不像是说什么好话的样子，再加上这个帖子被盖了近千层的高楼，不少节目的粉丝都不太敢点进来，但也吸引了不少想看乐子的路人。
「太牛了……」
「真的太牛了……」
「演唱会全程三个半小时，其他的舞台都是过往表演过的，有几个还是他们以前公演过但没发出来的舞台，每个都不错，尤其是舞美，真的是我这贫瘠的语言描绘不出来的美。」
「最令人震撼的就是开场曲，概念设定是赛博朋克仿生人，开头的VCR真的是烧钱的大制作，曲子是极其的洗脑，我现在还能哼出来。」
「他们刚开始跳的时候我还在那儿呲个大牙在那儿傻乐，跟我朋友俩人从VCR的用心程度夸到概念，从灯光设计夸到服装，我们俩晃着应援棒激动得不行，然后就被刀了。」
「具体的不透露，我怕律师函警告，但是给之后要去的粉丝提个建议，带大装的抽纸！！！」
评论区：
「刚上地铁，地铁上全是眼睛肿着的列车长姐姐们。」
「……啊，没抢到票。」
「最过分的是他们安可时又唱了一遍啊啊啊啊我人真的崩溃！」
「好奇，有没有愿意发直拍的战地摄影师？」
「别指望了，一个区域俩工作人员，就在后面一直盯着。」
「我录了全程的音频，但是最后只能听见我的吱哇乱叫[点烟]」
「啊啊啊啊啊姐妹们，开场曲明晚八点上线！！！现在可以去买数专了！」
「淦！它单曲怎么定价五块啊，它怎么敢？」
「……随机娱乐飘了。」
「看完演唱会的表示，它值，它那个MV真的很烧钱，你们看完就懂了！」
「明天字母站上也会上传MV！那我等看完MV再决定买不买吧。」
「不是，你们不是嫌贵吗，这才几分钟就破十万了？」
「限量一人只能购买一张数专，前七百人送小卡，呵……我……呵……我排九万多……」
「第一次对列车长姐姐们的人数有了概念，好多人啊，怪不得小卡怎么卖都供不应求。」
「都嫌贵，然后现在破十二万了。」
「五块钱一张单曲，赚死随机娱乐了。」
「为什么限定一人一张啊，真是讨厌！」
「可以买了送给别人的，24小时内没接收的话会退款！」
「出不来，我现在根本就从开场曲里出不来，回家了我都还在哭。」
不止粉丝哭，练习生们也哭，安可舞台结束后，他们回到了后台，工作人员们鼓掌欢呼着，还开了礼花，本来克制得很好的情绪立刻崩溃，姚烁这个哭包嚎叫的声音最大，眼泪甚至都把衣领打湿了。
姜桔柚站在远处，环着手臂一脸欣慰地看着。
演唱会不仅是为了粉丝举办的，更是为了他们，等终演结束后，这里面都不知道还有谁能再次站上舞台。
她看了一会儿，在他们还在热闹庆祝的时候悄然转身离开。
现实中的热闹与网络并存，各个社交平台上都是看完演唱会的粉丝给出的Repo，开场曲更是被提了无数次。
作为节目至今唯一的原创曲，不少粉丝在演唱会开始前都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选秀歌主题曲再伟大能伟大到哪里去，不都是无脑的口水歌吗，有什么区别。
但听完后评价就不一样了，她们的主题曲完全是另一个层面的艺术。
单曲已经可以购买了，词曲信息也被放了出来。
「《Neon Light》」
「作词：姜桔柚」
「作曲：Org077、姜桔柚」
「编曲：AnotherMe、Org077」
令所有粉丝惊喜挑眉的就是列表上姜桔柚的名字，她不仅参与了作曲，甚至还是独立作词。
「果然，姜制是懂得怎么伤人的。」
「怪不得这么痛……」
「啊啊啊啊到底写了什么啊，我也想知道。」
「宝，你明天听完歌就会回来骂姜制的[微笑]」
第 50 章
「@桔柚杂货铺：我到了。」
「@姜糖明年一定火：OK, 我下来接你！」
躺在床上的姜糖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说要下楼的人这会儿飞速地整理着房间，生怕那个有洁癖的妹妹一会儿上来说她。
楼下的姜桔柚穿着羽绒服, 头上还带着线帽, 把自己包裹得很暖和, 她站在这儿一边等姐姐，一边刷着网上的消息。
自从进了这个圈子, 姜桔柚就变成了网瘾少女，手机基本上不离身, 各大平台的小号也是拥有好几个。
节目主题曲上线后她就一直在蹲各平台受众的反馈。
社内群里, 李杳她们几个叽叽喳喳, 还给姜桔柚从各个平台截图粘贴链接，一起讨论听众反应。
这次的算得上是她们几个人一起选出来的了，最初筛歌的就是她们三个, 提出选一个不同以往的主题曲也是她们，最后姜桔柚是在她们选出的二十多首歌里挑了一首，确定成为主题曲。
李杳给几个人拉了个小群, 她一边看网上的评论一边感叹：
「李杳：好感慨, 以前都是我紧张的蹲回归，现在轮到我蹲粉丝反馈了。」
「赵栩：我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至少难听这俩字没上热搜。」
「李杳：只能说我们果然是仙耳，之前听不下去我担的主打原来真的不是我的问题。」
「杨司玉：也不看咱们筛了多久呢。」
公司刚成立没几天她们就入职了, 之后的工作内容里就一直有筛歌这项, 她们筛选歌曲的时候完全就是粉丝视角, 但又不是普通粉丝。
混迹粉圈多年, 追了好几个爱豆的她们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逆流才能跃龙门。
在市场上全部都是淘汰制选秀节目时, 她们推出无淘汰制的生存赛节目。在所有节目都明着割韭菜偷着赚钱时，她们打出真诚牌，所有收入大家都可以计算得知。在选秀主题曲全部都是EDM舞曲时，她们另辟蹊径选择全新的曲风。
这就跟市场上有人打头阵推出Girls Crush组合后，放眼望去市场上全部都是Girls Crush组合一样，所有顺应潮流的都会如浪花一般最后扑上沙滩趋于平静，只有逆着潮流走才会抵达新的领域。
姜桔柚在选出这首歌后四个人开了一场很长的会议，从曲风讨论到概念，从设定谈论到主次，她们不希望这首歌是昙花一现的，也不希望它只在节目粉丝之间有热度，所以从故事设定到舞台设计，四个人都吃了非常多的苦。
她们三个好歹追过星，听过见过的歌曲和舞台估计都过千了，评判一个歌曲和舞台有没有魅力还是很容易的，苦得是姜桔柚，她没有这些基础，所以基本上从开创这个公司开始，她就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选定这首歌后，姜桔柚先按照心中所想出的概念写了第一版的词，听腻了后就直接放置了一个月，没有再听，一个月过后它才被重新捞出来。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确认即使时隔一段时间再听它也能带来新鲜感，而不是因为听得太多被旋律洗脑了。
反复测试了几遍这首歌才终于被定下来，而定下来的时间就在节目刚开拍那会儿。
姜桔柚看着群里的讨论，给予的反馈都是好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儿！”姜糖出门后就发现了在远处傻呆呆站着的妹妹，她握着手机安静地低头看着，身边路过好几个人都向她看过去，但姜桔柚愣是没有注意到。
姜糖裹紧大衣，快速向妹妹的方向跑去，“你傻不傻啊，站在通风口？”说着还使劲拍了一下姜桔柚的后背。
“啊！痛！”隔着厚厚的衣服，姜桔柚还是感受到了姐姐毒辣的手劲儿，她摸了下后背，表情都跟着扭曲了。
这会儿正是下午，不少剧组都收工回来了，来往都是人。
姜糖也不想跟妹妹在这儿丢人现眼，于是拽住她的胳膊就往酒店里面走。
刚刚一直在网上冲浪的姜桔柚这会儿才注意到姐姐住的酒店模样，她皱眉悄声问，“你们就住这儿啊？”
姜糖听了立马捂住她的嘴，“等到我房间了再张嘴好吗？”
被捂住嘴的姜桔柚：“……”只能点头。
跟姜桔柚想象中艺人们住的酒店模样完全不一样，这里就像是装修还不错的学生宿舍。
整个酒店有好几层，外面则是一层简单的小白瓷砖，里面也没多豪华，甚至还因为这会儿来往的人比较多，路上乱糟糟的，地面也比较脏乱。
姜桔柚四处打量着，眉毛完全拧在一起，她属实是没想到原来艺人的拍摄时的生活条件这么艰辛。
姜糖一路监视着姜桔柚，一直等到刷卡进房间了她才松开挽着姜桔柚的手，“我就是个演丫鬟的，还能有什么好酒店住？”
她把门一关，然后去拿烧水壶，准备给妹妹倒点热水。
房间不大，就十平米出头的样子，一个床一个桌子，外加一个卫生间，除此之外没别的了，倒是那个桌子上摆了不少姜糖自己带来的东西。
姜桔柚又把这房间打量了一遍，然后看了一眼床上还没叠起来的被子，“……”
姜糖看了下眼色，然后快速把桌前的椅子拉出来给她坐，“坐这儿吧。”
这个时候姜桔柚倒是很听话了，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一般低成本的电视剧和网剧的剧组都住这边，只有大制作的主役才能住在隔壁好一点的酒店，我虽然参演的是大制作，但我的角色小啊，就是一个演丫鬟的，怎么可能给我安排那么好的住处。”姜糖说着，将手中的热水递给姜桔柚，让她抱着暖会儿手。
姜糖还跟姜桔柚解释，但姜桔柚在来之前还去了另一个地方，就在隔壁的酒店。
她是去看翟可儿的，那个原本由姜糖来演的公主角色变成了翟可儿出演，角色也不再是配角，而是特邀主演，戏份也从原来的三集变成了六集。
当时在得知姜糖没有住在那儿时，姜桔柚只是单纯的以为一个酒店住不下，所以另一半演员被安排在了另一处。
现实是，确实被安排在了另一处，但不是那个原因。
姜糖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助理，一切都是自己打理，而那边的翟可儿则是有自己的助理和保镖。
姜桔柚再一次感叹，“火”这个词对艺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翟可儿就算网络上风评再不好，她也是有自己的粉丝的，并且剧组也知道这个角色由翟可儿来演很可能是一个出圈营销的小机会，待遇自然不差。
进了门后，姜糖就在这巴掌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稍显得有些不安，姜桔柚见了后说：“姐，你先坐吧。”
“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然后帮你提前请个假，终演直播的时候你得飞过去，另外一件事就是——”姜桔柚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本稍薄的剧本，“公司组建了自己的影视部门，这是出来的第一个电视剧作品，你看看。”
不顾姜糖惊讶的目光，她垂眸继续说明道：“是原创剧本，故事大纲和人物小传在第一页，主角的话，姐你可能有些困难，但是几个配角里你还是可以挑一个的，毕竟是自家公司出品。”
“故事不长，目前预估是十六集的样子。”
“题材是悬疑。”
“里面有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是个挺重要的配角。”
姜桔柚说的时候一直不敢抬头，人家公司出剧，都是紧着自家演员当主演，换到她这边就是只能当配角，姜桔柚觉得自己这幅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些倒胃口，所以不敢看姐姐的眼睛。
可哪想姜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剧本上，她刚看两行就捕捉到了姜桔柚所说的角色，还抬头问她，“是这个叫陈可的吗？”
“对。”姜桔柚压下心中的闷烦，打起精神看向姐姐。
她继续解释道：“目前是打算等十六集的剧本全出来后再开始见演员的，因为公司之前没有拿的出手的作品，导演和编剧也没有过主役经验，在演员们那边信赖感应该会很弱，如果你这边OK的话，那你就是第一个确定下来的演员。”
姜桔柚话音刚落，姜糖就迫不及待地回答道：“我OK啊，我当然OK啊！”她不理解姜桔柚为什么会觉得她不愿意出演。
她这兴奋的模样反倒是叫姜桔柚有些手足无措，“那那……那行，那现在你们剧组是收工了吗？”
姜桔柚不停地用掌心搓裤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状况了。
听完后姜糖则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剧组大群，给姜桔柚回话道：“收工了，那边说导演已经回酒店了。”
还不等姜桔柚想借口离开，姜糖就说：“那你快去吧！”
“……那我先过去了，结束后给你发消息，然后我们去吃火锅。”
“OK！”
等门“咔哒”的关上，姜桔柚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
“……”
给艺人请假怎么可能用的上她出马，姜桔柚这次来的主要任务是见姜糖她们那部剧的女主演，圈内都在传她要跟老公司到期不续了，所以程缘姐希望她能把人谈下来。
不知为何，姜桔柚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充满了铜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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