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被一双灵巧的手解下,离音望着面前满脸不爽的叶漓只想笑。她原先还真没想过这女人如此好欺负,不过是让她服侍自己罢了,看那女人的脸色,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怎么她了呢?
将腰带叠好放在一旁,月麟香的气息散开,叶漓耳根微红的为那人解下衣衫。不怪叶漓的反应,实在是这女人过于妖娆,望着叶漓的眼神如同勾引般暧昧。
“好了,告辞。”
将对方的长袍搭在衣架上后叶漓就想离开,方才转身便察觉到自己的衣袋有些松动。她略微懊恼的回头,离音笑的人畜无害,如果指尖没有勾着自己的腰带叶漓还真觉得冤枉了她。
“阁主,您若想戏耍于我大可不必如此。无需看在我师父的颜面上,我现在就可离开。”
离音偏过脑袋红唇微启,“谁准你离开?你师父将你托付给了我?你难道不该如此吗?如今好一副嫌弃人家的样子....”
话音刚落,那女人就似无骨般向自己倾来,右手也顺势勾上了自己的脖子,于自己耳边轻声说道:“当真是让人家伤心。”
呼吸声打在自己耳旁,叶漓面无表情的将那女人从自己身上推下走出了房门。
冷风灌入房中,月麟香的气息又开始若有若无的弥漫在自己身侧了。叶漓回头,恰对上离音那满是戏谑的眼。
一股脂粉味逼近,让月麟香的气息不再纯粹。叶漓回过头,眼前站着两位娇滴滴的美人。一人怀中抱琴,一人手中握萧,再看身后那人婀娜的身子正向着自己缓缓逼近。
“我们阿漓是看上哪个了?姐姐送你。”
或许是白日里听师父如此唤自己这女人才会如此打趣自己,奈何叶漓半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不解的看向离音。
她不懂为何自己只是来了一日罢了这女人就要如此戏弄自己,师父让自己留在这里究竟是为何?难道要自己学这女人一样天天沉迷于风月之事吗?
离音见小丫头皱起了眉头只觉得甚是好玩,和月影当初一样的反应,只是更显得可爱罢了。
“我们阿漓不说话,可是想要姐姐亲自陪你?”
“告辞。”
这回叶漓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看样子是闷了些气的。离音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眼里仍旧是一片笑意的目送那小家伙回去。
门口的两位美人不知所措的看向离音,在得到对方的招手示意后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
沐浴后的叶漓脱下的里衣,光滑的肌肤上隐隐有几道红痕。叶漓指尖沾了些药膏,敷在了伤痕处。
手腕上的一串珠子一向是被她宝贝的藏在怀中,如今倒是肯放在桌上了。她难得的失了眠,躺在床上无措的看向窗外的一轮月儿。
自己原以为,是有机会和她成为友的,叶漓很信缘分一说。从她第一次见沈忆起便没来由的想靠近对方,具体是什么原因怕是她自己都解释不清,可那人推开自己时又过于果断,自己好似笑话一般。
她至今甚至不曾看望过自己,许是自己又开始矫情了吗?为何心中会闷着气。
叶漓长呼出一口气,侧过脑袋看了眼放于桌上的那串珠子才放心的阖上了眼。罢了,不去想了...
玄幺山。
房门被推开,长茗身着银色里衣,袖口绣着几只小鹤,很是精致。月影躺在床上并未阖眼,亦未将视线施舍给长茗分毫。
桌上放着一碗已经变凉的药,长茗只瞧一眼便知道月影从自己离开后就没碰过。那碗药自己不知热了多少次,再这样下去药效会大打折扣。
月影曲着一条腿看向窗外,直到长茗走到自己身侧,微凉的手指贴上自己的面颊。
“阿月,乖,不与我置气了好不好?我再去为你热热...”
话未说罢,一旁的女人便不耐烦的侧过了脑袋,长茗的手悬在空中,许久后才默默垂下。
长茗轻跪在床侧,也不论女人是否愿意便牵过了月影放在一旁的手,微寒的手被长茗特有的温度包裹着,月影只想甩开。
“你没必要做出这副低贱的模样。”
挣扎无效后月影才淡淡开口,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眸终于肯看向长茗了。
长茗心一颤,下一瞬便顺势上了床将那人压在自己身下。月儿浮过,长茗的指尖停留在对方的唇上。
儿时江止他们曾打趣生了薄唇的人大多都薄情,自己也曾幼稚的揽着她的脖子质问,她被气笑,忍不住抬头咬了咬自己的唇。
“茗儿,信我。若我负你,莫要原谅。若我凉薄,弃我便是,绝无怨言。”
月影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所以那夜她长跪不起,纵使鲜血染红白衣,她也仅是一句话。
“愿药老开恩,晚辈只求见长茗一面,届时她想如何我都甘心。”
她就如此盼啊盼,盼的百家都要知晓她这一号人物也绝不后悔,只是固执的跪于药山前。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心心念念的人对自己拔剑相向。
她此生为一人许过太多的诺言,月影无一例外的全部做到。甚至怕那人会受委屈,所以她总喜欢在长茗入睡前吻着她的耳朵柔声道:“若我负你,便即刻弃我而去,永不再相见。”
可偏偏,偏偏她从未想过,长茗会负自己。她从未想过这一可能,可事实又可笑的紧。
思绪被拉回,是因为长茗正虔诚的吻着自己落下的泪。
大抵真和她说的一般,自己病了,近日竟多愁善感起来。许是因为玄幺这本不该再次踏上的牢笼,又许是因为她这本不该再次相见的人。
“阿月,对于过去我不解释,不否认。但我对你的情始终如多年前一样,这一点我从未骗过你。”
月影扯出一抹冷笑,她正对上面前人的凤眼,“药山人说话都如你一样好听吗?难怪天下人都可轻而易举的忽视药山的所作所为。”
“不是的...”
许是不愿继续听下去,月影脸上的冷意不减,她佯装无意的问着:“我倒是好奇时隔多年你又将我带来到底是何意思?届时若药山再出了什么篓子,是否又能像若干年前一样。”
她顿了顿,因为长茗的一滴泪落在了自己的鼻尖,继而晕开,泛起了些许的痒意。
“将我再次丢弃...”
迟来的话终究是被说出,想象中的快感并没有到来,反倒是一口闷气压在心口,并不好受。
“不会了,这次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让我将你交出了。还有多年前,我后悔了阿月。药山不及你,师父也不及你,谁人都无法比得上你。”
“阿月,我爱慕你。故余生可以没有药山,可以没有任何人,唯独不能没有你。”
月影仿佛失声,嘲讽的话语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再也无法找出。是柔软的唇贴来,她忘了躲开,有些木然的垂眸。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月影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拎得清。
她的余光看到桌上的那枚玉簪,理智如潮水般压过感性,她蹙眉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顿感身上凉飕飕的。睁眼一看自己的衣袋已被解开,露出大片春色。
月影面带愠色,纤长的指尖正欲再次系起,一旁女人的手却率先一步贴上。冷与暖交织着,月影呼吸愈发混乱,她耳根泛红,身子也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后来不知是谁先一步失控,月影彻底瘫在床上,指尖也没力气的撩动,“那簪子你不是摔了吗?”
沙哑的声音传出,月影顿了顿,耳根似乎更红了。那女人怎的如此有体力...
闻言长茗才起身向前抱住了月影,柔声在对方耳旁说道:“托人重新打了一只,不如原先的好看。你若觉得碍眼我收起来便是。”
月影欲要张口,却受不了对方满是□□的眼眸,知得撇开视线。
“与我无关。”
她生硬的开口,下一瞬脖颈间便凑来长茗的脑袋,好痒...
想躲也躲不开,这女人真是疯了。还是她身上的桃木香嗅着更让人顺眼些,比她这不知检点的模样不知好了多少倍。
六邪。
“大人,有人求见。”
不归似刚从演武场下来,闻言不禁蹙眉,甚至不大确信的指了指自己。嫌少有人知道自己这一批人在六邪安定,何人会寻自己?
一个念头刚浮上脑海又被不归硬生生的按下,怎会是那等晦气人。
“来着是谁?”
“一个女人,拿着主上的玉笛,说是寻主上。”
天色正好,不归将剑收回鞘中向着六邪大门走去。原是不想见的,但自己也想得知主上的行踪,不知这女人可有办法。
前段日子主上刚失联自己本是想上玄幺问个清楚的,奈何那里尽是毒物,自己秉着气也险些中招。又传闻玄幺山的闪主可非善类,自己随意冒犯定会引得她发怒。
既然有送上门的,为何不将此任交给她,反正主上也是因为这女人才行踪不定的。
想着想着也便走到了关口,远远便见那女人身着一袭墨色衣衫,用的是上好的绸缎,只是面色有些憔悴。
沈忆握着玉笛的手已微微发汗,在看见面露沉寂的不归时心更是一顿。她自是不会怕眼前的男人,就是六邪的教主她也未必会畏惧。
只是已近半月未见她了,也不知她是否安好。故自己只能来寻她的侍从,企图能得到些许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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