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陵阁毒堂,毒煞反手一掌击碎了身旁的桌子。
“你说什么?!我们的据点被捣毁了两处?”
底下跪着的毒堂弟子十分惶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回..回堂主,是的,朔风军不知从何追查到我们,连夜摧毁了我们两处据点,兄弟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全灭了。”
毒煞显然不能接受自己设立在朔凉的两处据点在一夜间被捣灭,他眼中闪现出狠毒的光,眼瞧着就要对下方汇报的弟子发难,然而汇报之人的一句话又让他停住了怒火:
“堂主,楚越并无中毒迹象,据当日线报,楚越在中毒后半炷香内并无任何毒发迹象,也未接触任何类似解药的药品。”
闻言,毒煞彻底冷静下来了,如果楚越半炷香内没服用解药,并且没有毒发的话,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提前服用过解药。
而解药只有他和阁主有,也就是说阁主提前给楚越服了解药,那更加证明了一点,这位新阁主果然就在朔凉地界,甚至可能就是楚越身边之人。
还未等毒煞继续问,汇报之人就又开口了:“堂主,我们猜测新阁主就在朔风军内,于是派人盯了许久,最后锁定了一个人。”
“谁?”
“朔风军新军师——风曳别!”
毒煞皱了皱眉,摩挲着下巴接着询问:“详细说说,”
“风曳别,两月前来到朔风军,仅用几天不到的时间就成为楚越的心腹,线报所传,楚越无论去哪都会带着这位新军师,在各方决策上更是对他言听计从。”
“对了,这个风曳别是个瘸子,身体应该不好。”
听完汇报,毒煞的眉头狞得更深了,他开始整理目前拥有的这位新阁主的所有信息。
没有人知道新阁主叫什么名字,阁中通常用公子来称呼他,只知道公子是老阁主的养子,未曾在阁中露面,但有传闻说公子身子骨不好,因此一直在温养身体,如果传闻所属,所报也无误的话。
那风曳别就是公子的可能性极大,至于为什么老阁主死后公子接过阁主之位仍然不愿露面恐怕跟身体上的残疾分不开,再结合楚越的毒,毒煞几乎可以肯定公子就是风曳别。
想到这,毒煞立马大笑了三声:“真是天助我也!瘸子?难怪啊,难怪接任两年不敢露面,风曳别,既然你不愿露面,那以后也永远别想露面!”
毒煞大手一挥吩咐道:“传我命令,毒堂在外弟子立刻全员前往朔凉,半月之内,我要看见风曳别的首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跟那边传信,就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朔凉。
楚越盘腿坐在椅子上,望着堆积如山的公文,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最近称得上多事之秋了。
瘟疫和陵阁的事弄得他头大不已,他本以为捣毁了陵阁两个据点他们会收敛一些,没想到才安静了不到半个月又开始频繁活动。
左泉和林谋都忙着应付瘟疫之事,城中防御也薄弱了不少,这让楚越十分担心风曳别的安危。
放在以前还好,有他在几乎出不了什么事,但如今他旧伤未愈,心中总是害怕发生些什么。
这也导致他缠风曳别缠得更紧,甚至已经到了准备搬进风曳别家住一起的程度。
风曳别看着守在自己门口的楚越有点无奈:“楚越,你要是真闲得慌就跟左泉一起滚远点。”
“不行,要是我走了谁来保护你?”楚越闻言当即拒绝了这个提议。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你就搬到我那去暂住一段日子吧,我实在放心不下你,或者我搬来你这也行。”
“我家没多的房间,你来睡哪?柴房?”风曳别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好看的眉眼沾染了些不耐烦。
楚越倒是一点不介意,他立刻点头答道:“柴房好,我就睡柴房。”
风曳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回了句:“随你。”
他这么回本想的是楚越这样的身份想来不会真来受这种委屈,谁知当天晚上,他一进门就看见楚越抱着床被褥傻愣愣的站在院子中间。
“.....楚越。”
“嗯?怎么了小别儿?”
“你是不是有病...”
“?!”为什么突然骂他?楚越大惊,脸上的表情却是止不住的委屈。
到了最后,风曳别倒也没真舍得让他睡柴房,不过风宅确实没多的厢房,看在楚越伤还没好的份上,楚越成功跟风曳别睡到了一个房间。
“那一块,你自己找地方。”风曳别冷着脸指着床旁边的一块空地道。
楚越深知和风曳别相处的“得寸进尺”之道,在听了这话后立刻又开始捂胸口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疼,胸口疼,背更疼,地板太硬了,睡不着。”
“....啧”风曳别被他拙劣的演技无语道,轻啧了一声。
“睡不着就滚回家睡。”
“风哥哥~不嘛~”自从楚越知道风曳别比自己大后,就时常喜欢哥哥、哥哥的喊来打趣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果然,风曳别在听到这话后不知是心软还是单纯被烦的最后又退了一步,在床中间划了条线,他和楚越一人一半。
“三八线?”楚越惊疑的望着床中间那条用薄毯子摆出的界限,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小别儿,你不信任我,难道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吗?”
“还是说...”
楚越开启了碎碎念模式,一盏茶时间后,“三八线”被成功撤掉。
临上床前风曳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威胁道:“敢踢到我你就死定了。”
楚越嘿嘿一笑,立马保证道:“放心,我睡觉超老实。”
闻言风曳别没再多说什么,直到半夜被楚越伸过来的脚蹬醒时,他才后悔自己今天的仁慈。
他到底是从哪沾染的菩萨心,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楚越降低自己的底线,他偏头看了眼躺在自己身旁睡得正熟的楚越。
嘴角竟然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弧度,只是这个变化风曳别自己并没有发现,他眯了眯眼睛再三打量了一下楚越。
倒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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