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刚还在纳闷为什么不直接发悬赏令进安京?
田堂静已经在那跟马捕快聊得飞起:“安京居然是那么好的地方,我真是第一次见识到。”
“敢问白公子是哪里人士?”捕快问道。
她毫不犹豫回答:“以前是洛京城出身的,后来因为战事去了其他地方。”
“什么地方?”捕快就跟审问犯人一样。
她就好像没有被审问的自觉那般爽快回答:“楚京!”
此话一出让捕快再没有多问一句。
田堂静说的楚京其实就是争霸文内旧皇族的地盘,现在卫国破败,皇族在楚京就跟地里的大白菜一样,随便在大街拉个人都可能是某某王公的玄孙。
而安京与洛京城就隔着一个刘京。
哪怕卫国不复往日辉煌,毗邻的安京仍旧对旧朝皇族有一些敬畏的心理。
果不其然马捕快道:“公子,牙行就在前面。”
“我就挑点人。”她走到牙行的铺前,特地停了一下,扭头对魏刚道:“姐夫,你眼力好帮我相一些健壮的仆人。”
魏刚二话不说踏进铺子,那捕快还特地瞧了他眼。
田堂静跟着进去。
不到半刻钟,魏刚挑了三个比较壮的男丁出来。
“你看看这三个怎么样?”他先挑完就出来,根本没留意天子。
没想到天子一出来,她身后居然足足有二十人。最奇怪的是里面还有一个穿着料子不错的长袍男人,抱着算盘,一看就不是仆人。
她甚至还擦擦汗,摆出副我今天收获良好的表情:“我把牙行老板也买下来了。”
“你看他还镶了颗金牙。”
话落,那抱着算盘的男子走过来自我介绍:“小的就是这间牙行的掌柜,吴三。”
说着吴三献媚地张开嘴巴让他们看自己的牙齿,露出金灿灿的大门牙。
魏刚:.......
马捕快:........
这白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魏刚风中凌乱,早知道天子是个怪人,可没想到已经怪异到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生怕暴露的他走到她身边刚想提醒几句。
田堂静确实十分无辜道:“我只是不小心砸到老板的手指,他自己说要将自己卖给我的。”
牙行掌柜的甚至还朝她竖起被砸的中指:“砸得好!砸得好!公子砸得我心里舒坦。”
魏刚顿时面露苦色,怎么办?这个吴掌柜好像也不正常?
“这...。”马捕快欲言又止,又古怪地看了眼掌柜又看了眼田堂静。
尽管此人非常可疑,但既然如此可疑为何做的事却令人摸不着头脑,好像根本不怕被发现问题一样。
难不成这位公子是在扮猪吃老虎?或者说这就是她的真性情。
捕快刚这么想。
从街道走过的路人就被牙行掌柜拉住,还闻到:“小伙子,卖身吗?”
那路人被吓得叫了起来:“不,我不卖!吴掌柜的我没欠你钱吧,快放开我!”
马捕快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难不成是他有问题?
马捕快就走过去,顺便看了眼还在二十人当中开始挑挑拣拣的白公子。
“阿婆,你都八十了,怎么也在牙行里?不过为什么牙行连八十岁的老婆婆也卖?真可怕!”
阿婆:“是我儿子把我卖到这里的,说是牙行可以养老。”
“真是个不孝子!”
马捕快强忍着对田堂静内心的怪异,他走过去拉住吴三,到一边道:“吴掌柜,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卖掉自己?”
“我是自愿的!我没有遭受胁迫!”牙行掌柜赶紧道。生怕误会似的。
让马捕快更起疑了。
这时刚和阿婆聊完的田堂静,突然开口:“要不吴掌柜你还是把自己赎回去吧?好歹是安京人士,我得给马捕快一点面子。”
“不不不!白公子您就要了我吧!小的这辈子都是你的人!”牙行掌柜的凑过来差点就要给她跪下。
马捕快脸都黑了。
这白公子肯定有大问题!该不会是什么妖孽给掌柜的施法了吧?
吴掌柜好歹是十里八铺有头有脸的人物,至于这么对一个楚京人士谄媚?
等等,吴掌柜该不会是认出这位白公子是楚京某位大人物吧?
马捕快成功把自己误导了。
岂止他不理解,魏刚也不懂。只能强装很懂的样子配合田堂静。
其实田堂静刚刚进去除了挑人,就被这吴三辨认出是洛京城的人,还十分向往去楚京。还说自己失散的家人可能就在楚京,一直想找到家人,可他卖掉牙行都不够钱去楚京。
甚至说自己没有落魄时爷爷还是卫国的大臣。
她又不记得卫国有哪号人物?就随便编了个借口说已经搬去楚京了。现在回去挑点仆人去楚京也算是带点特产回去。慰藉自己的思乡之情。
接着结账的时候她拿错了金条砸不小心砸在柜台上,砸到吴三的手。
这一砸似乎吴三把自己也砸进去了。
希望借助仆人的身份,免费被她带去楚京。
“无语,我也不想买他的。”要不是看着这个吴三是地头蛇,很懂当地的情况。有点价值,她才不会接受这个小三,是吴三。
不过既然已经买了二十人,就可以马上行动了!
田堂静开始在街道附近大量采购,买布,买盐,凡是安京有名的都采购了一圈。
甚至连路过的宅子看起来很古典幽雅,都要进去和主人家商量着买宅子。
她那两个大箱子都是魏影给自己准备的资金。
本以为只是一些碎银,没想到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整排的金砖。
不得不说魏氏真的有钱!
她是抱对大腿了!
而这两箱银子买的东西亦成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一路下来从街头买到街尾,然后还用钱雇地痞找老婆婆的儿子,揪出来狠狠打了一顿后,然后老婆婆被远嫁回来的女儿接走养老了。
一系列事都被马捕快看在眼里。
田堂静也买累了,她找了一家离城门比较近的酒楼,想进去歇口气。
便见城墙那边似乎有些情况。
魏刚也发现了,一些捕快好心在清理墙上的纸张,然后就地撕碎要么烧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捕快们那么积极撕毁?
他刚靠近就看见墙上还有一张撕了一半的魏氏悬赏令,此刻通通被清理扔进火盆,旁边还有百姓在问写的什么,懂字的闭口不言。
此举令魏刚的脸色十分难看。没想到安京对魏氏的任何东西都封杀如此地步。
那样悬赏即便流进安京也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家的会重视小小的刘京?
若日后魏氏每打一块地方都出现这种排异的状况,那魏氏终究是难以掌控那么多地盘。
魏刚忍不住又看向田堂静。
她正朝他招手:“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喝口茶,你不渴吗?姐夫。”
与此同时马捕快悄悄溜走了,似乎去了城门口。
找到那名城官汇报了些情况。
那城官便忍不住问:“那白公子怎么会随身带那么多银子?”
“那些钱不像长途跋涉从楚京而来。”马捕快判断道:“但也不是从天而降。”
城官就道:“不管了!这可是财神爷又跟楚京有关系!咱们安京的得罪不起,你就好好伺候他!”
心里却想莫不是和洛京城那边有关系。
田堂静也许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身份引来那么多巧合。
她总算找到包厢走进去躺进里面的一张贵妃榻,刚舒舒服服长叹口气:“明天去哪玩好呢?要不去坐船?”
“顺便就买几条船。”
“夫君,便是如此挥霍为妻的银两。”里室突然传来一道清冷如风铃般的声音。
她蹭一下坐起四处张望:“什么什么,我居然听见魏小姐的声音。”
话落,她眼珠子转了转夸张改口道:“许是我太想念夫人了,都令我产生幻听了!”
“啊!我好想夫人啊!”感慨吟唱的语气。
一道丽影从里室走出来,来人挑起珠帘,数枚珠子从她肩侧晃了晃,直到她走到贵妃榻前,窗外照射的阳光,将她麦色的脖颈的肌肤衬得如蜜糖般剔透,那低调的白脸面具,却透着一丝冷光。像极了这个女人的底色。
“夫人!”田堂静赶忙从榻上爬起来,她热情地朝魏影张开双臂抱了过去。
“一个时辰不见,真是令人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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