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年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房间,给戚闵行打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


    【学长,我生病了。】


    白思年很希望戚闵行能跟他说说话,像昨晚他们肌肤相亲时一样。


    但是对面迟迟没有回应。


    白思年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被挂断。戚闵行助理给他回电,“先生,戚总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您有事情可以告诉我。”


    “可以让他听电话吗?”白思年感觉有点别扭,他和戚闵行两个人的私事,再怎么也不应该由秦特助转话。


    “不可以,先生,戚总现在不想被打扰。”秦特助拒绝得干脆,语气里没有半点敬意。


    “就一句好吗?我生病了,很难受。”


    “不可以,先生。”


    ......


    白思年挂了电话,憋着的委屈一下决堤,眼泪接连往外涌,后脑牵扯太阳穴钝痛,他翻出结婚证,紧捏在手中。


    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戚闵行作为优秀校友上台发言,这是他鲜少以私人身份露面,第二天就占据了十大财经杂质的版面。


    白思年是艺术系的,但一点不妨碍他对计算机系的戚闵行崇拜得五体投地。更离谱的是,他这样的人,还不是个例。


    毕竟像戚闵行这种在大学期间就能获得全球智能机械臂创新奖,毕业潇洒拒绝国内外三大研究院的橄榄枝,毅然决然白手起家,三年内把公司做到业内最大的独角兽公司的人,安南大学建校百年以来,也就那么一个。


    更重要的是,即便戚闵行毕业三年,依旧蝉联s大第一校草之位,数次有人发起挑战,都以失败告终。


    白思年也只是在优秀校友栏见过几次戚闵行的照片,直到百年校庆,白思年的作品被选中做校内展,所有人的作品都被买走,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角落。


    那时戚闵行站在他面前说了句,“小学弟,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你的作品吗?”


    他一眼沦陷,无法自拔。


    后来戚闵行说他根本不懂艺术,只是看见白思年站在那里,就想很上去搭句话。


    没有什么比挂在天边的偶像肯定自己更让人激动,那天晚上白思年没回宿舍,和戚闵行聊了一晚上。


    白思年至今仍觉得,他和戚闵行就是有缘分。否则他和戚闵行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会一见如故。


    “先生,可以用饭了。”


    婚后白思年就住进了戚闵行新买的郊区别墅,说是婚房,佣人都是戚闵行用惯的。


    口味也跟着戚闵行来,白思年小时候因为挑食被父母狠狠教育过几顿,现在就算饭菜不合胃口,也不大会挑剔。


    但今天他实在难受,舌根发苦,看见没盐没味儿的水煮鸡胸肉配西蓝花,只觉得寡淡无味。


    戚闵行常年健身,对饮食管理十分严苛,白思看了看菜,对阿姨说道:“可以换一份青椒小皮蛋吗?”


    “不可以哦,戚总不喜欢味道过重,且不健康的食物。”


    白思年接连被拒,心里堵得慌。想再争一争,然而阿姨已经走开了。


    他忍着吃了两口鸡胸肉,腥味激得他想吐,再吃不下。


    回房时双腿发软,栽倒在床上起不来。


    再醒来,手上已经扎了针头,家庭医生站在床头,“先生,您烧到三十八度七了,下次请早些叫我来。”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白思年一说话就想吐,闭眼缓解胃里翻涌的感觉。


    “戚总安排我来的,他很担心您。”


    白思年睁眼,“学长吗?”


    “是的,先生,您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戚总才会安心工作。”


    两日来的委屈似乎有了落脚之地,白思年眼眶湿润,轻声道:“谢谢医生。”


    一定是秦特助告诉戚闵行他生病了,戚闵行担心他才叫家庭医生过来的。心里郁结解开,白思年心情好了不少,挂完水让阿姨煮了一份白粥,精神恢复不少。


    窝在床上偷偷给戚闵行发消息。


    【学长,我发烧了。】


    这次消息回的很快,手机应该是在戚闵行手里,【好好休息,今晚回来。】


    【真的吗?!!你几点回来,我给你做饭!】


    【你想吃什么?】


    【你想吃双椒小皮蛋吗?】


    【还是做你喜欢的吧,你想吃什么。】


    ......


    后面发出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白思年抓着刚刚的一点温暖不放,安慰自己戚闵行就是太忙了。


    人家一个白手起家的老总,忙是常态,不回消息才是正常的。


    诸如此类的洗脑话语,白思年已经重复过许多次,等会儿戚闵行回来,自己一定要好好和他谈,不能让他不开心。


    白思年整理好情绪,感觉还不错,去了画室。


    虽然戚闵行不让他工作,但他还是想继续深造。戚闵行太优秀了,他想象中的爱情是势均力敌的。


    快毕业的时候,他已经收到了国外top5的艺术院校offer,只是因为要结婚耽误下来,结婚以后戚闵行又不想异地,他只能放弃。


    现在戚闵行越来越忙,他打算试试安南大学的研究生,要是运气好能上,算给戚闵行一个惊喜。


    沉浸到画画的好处就是,白思年忘了所有的不快,坏处是还没好转的身体因为过渡消耗,又烧了起来。


    白思年吃不下东西,蜷缩在客厅的白云沙发上。


    十二点了,他给戚闵行打了七通电话,没有人回。


    连秦特助都没给他回。


    白思年吸吸鼻子,把薄毯往身上又拢了拢,他现在状态比白天还糟糕,冷一阵热一阵的。


    感觉整个人都被一分为二,一部分在说戚闵行是爱你的,他只是太忙了,他骗你有什么价值呢,你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一部分在说醒醒吧,爱你的人不会这样对你,他难道连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吗?如果他爱你,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见你。


    空荡荡的别墅只剩客厅亮了一盏孤灯,白思年又开始馋双椒小皮蛋那酸酸辣辣的味道,看了看佣人房熄灭的灯光,倒在沙发上。


    郊区昼夜温差大,夜晚在沙发上睡一宿,白思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觉去翻体温计,快四十度,吃了上次医生留下的药开始睡觉。


    中途他醒了一阵,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还想收拾东西去上课。发现自己早就毕业后,坐在床边发呆。


    他陡然发现,自己的人生被戚闵行按下暂停键,这两年,他的生活里只有等待戚闵行一件事。


    他想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一想就头疼,醒醒睡睡,到天边蒙蒙亮。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浴室的水声。


    是戚闵行回来了,白思年撑着眼皮爬起来,戚闵行正好从浴室出来,带了一声凉凉的水汽。


    白思年被冷着,往后退,被戚闵行抓住带到怀里。温热的胸膛驱赶了凉意,白思年环上戚闵行的腰,闻着他身上残留的鼠尾草香气,委屈得很,眼泪顺着眼角汨汨往下,染上水痕。


    戚闵行指腹蹭过,动作温柔缱绻,“怎么了,小哭包。”


    白思年莫名感觉有了底气,有点凶,“你昨天说要回来的。”


    “太忙了。”戚闵行取下眼镜,没了镜片遮挡,眸光比星子还亮,透着一种势在必得的锐气,手上开始不老实。


    白思年难受,按住他作乱的手,“我发烧了。”


    他希望戚闵行能关心他一下,他们之间大部分的交流似乎都是在床、上,像炮友。


    谁知戚闵行回了一句,“你不知道发烧的时候更舒服吗,里面会很热。”


    白思年呆住了,他的想象中戚闵行不会说这种话,他并不忌讳和爱侣之间的小情趣。


    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学长,我不想。”


    白思年刚说完,已经被侵入,他没性质,戚闵行也没耐心哄哄他,只觉得一股撕裂的疼痛从下传上来。


    本就昏沉的大脑,陷入另一种疼痛,他从未觉得这事儿让人如此难受,直接哭出了声。


    “好痛,停,停一下。”


    他哭得像是被侵,犯一样,事实上戚闵行确实是用强了。


    他抚着白思年的脸颊,喊他宝贝。


    “别哭了。”


    “你越哭,我越忍不了。”


    白思年太阳穴一激一激地痛,求饶无果,所有注意力都用来放松身体,希望能减少一些痛处。


    戚闵行却变本加厉,把他掀翻在床上,白思年红了眼眶,他大概已经明白了什么。


    雏鹰求生一般,用力咬在戚闵行禁锢他的手腕上。


    他发了狠,血滴落在床铺之上,戚闵行压着嗓音,进到最里面。


    白思年几乎要虚脱,听着戚闵行在浴室的动静,忽远忽近,脚步声靠近床铺,然后离开,关门出去。


    戚闵行不会在他房间留宿。


    如果他今晚睡去,明天他依然见不到戚闵行,他必须要弄清楚,他在戚闵行心里,到底算什么。


    白思年又累又痛,身体的自我修复功能在催促他入眠,他竭力去浴室冲了个澡,给自己身上的痕迹上药。换好衣服在客厅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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