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戚闵行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无休止地吻着,白思年沉沦又清醒,狠狠咬在戚闵行唇上。


    戚闵行就着伤口在白思年唇上蹭了蹭,贴着唇瓣问:“听别人说了什么?一定要离婚。”


    他终于冷静下来,询问白思年离婚的原因。


    但白思年已经不在意了,无论怎样的解释,都无法将戚闵行在外面养人的行为合理化。


    “没有人,也没有道听途途说。”


    严格来讲,林深确实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白思年自己看见的。


    “你什么都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那我问你,”白思年又紧张起来,“当初结婚,是算计,还是你真的爱我?”


    这个问题把戚闵行问住了,两年前的事,他只记得自己为那笔投资忙的焦头烂额。


    至于白思年当时是什么样子,他的心境如何,早就消失在时光长河中,被一个接一个的项目冲散。


    他自己都没思考过,为什么当初一眼就选定了白思年呢?


    趁戚闵行愣神的空档,白思年从他禁锢的怀抱中钻出来。戚闵行不留神被他推得往后一步,白思年已经跑到门口。


    隔着两米的距离,等待答案。


    赤,裸裸的嫌弃和避让。失控感再度刺激戚闵行的神经。


    “你有什么值得我算计的?”戚闵行走到白思年身边,“算起来,也是你从我这得到得更多吧,钱,资源,机会,不是我,会有现在的你?你真当自己实力超群,两年就能被选中参与到国家项目?”


    “戚闵行,你王八蛋。”白思年怒不可遏,扇了戚闵行一巴掌。


    两道血指印留在戚闵行侧脸上。白思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和掌心都是血,但是没有任何疼痛感。


    不是他身上的伤口。


    再一看,戚闵行被手臂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滴滴拉拉落到地板上,十分骇人。


    “你不是,假装受伤......”白思年反应过来。


    车祸虽然是戚闵行自导自演,但他也不是神仙,这伤半真半假,腿上的石膏是假的,为了让他乖乖回来,手臂上真的伤了。


    刚刚被强吻时,他又踢又打,戚闵行伤口二次撕裂。戚闵行刚刚一直在流着血和他接吻。


    “疯子,你是疯子。”白思年拽着门锁,使劲往外拧,“我要回家,放我出去!!!”


    戚闵行压根不管自己受伤的手,提着白思年的后领,从阳台往二楼卧室走。


    “放开我!戚闵行,你混蛋!”


    “疯子!”


    啪——


    白思年被戚闵行扔到床上,重重弹了两下。


    “你这算什么?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白思年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戚闵行冷冷道:“这是你的家。”


    白思年手指停在拨号键上,周遭都是他最熟悉的东西,他每天睡觉的床,他亲自挑选的床头灯,衣柜里都是他的衣服。


    这是他的家,法律意义和生活意义上的家。


    “我不会放弃离婚的。”白思年不知如何反抗戚闵行的暴戾,在言语上不甘落下风。


    “随便你怎么做。”戚闵行躺到床上,重新将白思年圈在怀里,“决定权不在你手里。”


    白思年又打又咬,在戚闵行侧颈上留了个很深的牙印,戚闵行好像感知不到痛,手臂上的纱布几乎全部被血浸透,却死钳着白思年。


    折腾累了,白思年力气耗尽,被圈着半昏过去。


    戚闵行一夜未眠,等到白思年睡熟才轻轻起床,到露台点了一支烟。


    今晚的行为不是他的风格。


    没有他的同意,白思年不可能离婚,是他太冲动。


    刚出生的猫崽子,谈什么条件,想做什么,能做什么,都得看他心情。


    擅自出去一整天,已经是出格了,回来还敢跟他提离婚,明晃晃地挑衅他。


    是谁在背后挑唆他和白思年的关系,最好别让他知道。


    戚闵行久违地感到疲惫,他一个人无依无靠,从一个工作室做到上市企业,技术,管理,市场他全都做,全都管,也不曾这般疲惫。


    或者说,当他觉得疲惫时,白思年会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在床上叫在学长,哀求似的语气,又说不出求人的话。


    很多时候,他也就是喜欢看白思年害羞又不得不承受他的反应,并不是真的想弄哭他。


    戚闵行抽了半包烟,在露台看着天光放亮,暑气从地面升起,闷热难耐,干涸的血迹凝固在手掌和纱布上。


    隔了一层白纱,戚闵行能看叫白思年躺在床上熟睡,床上拱起一个小包。


    他放轻脚步走到白思年面前,乖巧天真的人眉头紧皱着,哭闹了半宿,眼睛微微肿胀,皮肤被泪水泡得发红,脸颊也有些肿,像刚蒸出来的馒头,可怜极了。


    戚闵行不理解白思年为什么一定要离婚,自己给他的,已经远超他在这段婚姻关系里付出的东西。


    他也没付出什么。


    戚闵行勾起手指,指尖刮了一下白思年的脸颊,走了。


    秦特助和司机一起等在地下车库,见戚闵行走过来,立即拉开车门,“戚总,人已经到齐,我给您带了电脑,会议改成线上。”


    戚闵行虽然是老板,但从不迟到,公司内卷第一人,下面的人偶尔想偷懒摸鱼,也会被他的节奏逼得全身心投入。


    今天会议开始十分钟后,戚闵行都没出现。秦特助立即带上电脑,来别墅区等待。


    戚闵行领口散乱,半条手臂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眼底的冷漠如常,冷漠的表象下酝酿着一场狂风骤雨。


    秦特助跟了戚闵行九年,不管多棘手的情况,戚闵行永远得体尊贵,就算有人把刀架到戚闵行脖子上,他也能推一下眼镜,微笑着问人有什么需求,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戚闵行啪一下关了电脑,闭眼,对亲特助道:“你今天工作暂停,看着白思年。把小虎叫来。”


    秦特助楞楞看着戚闵行。


    戚闵行睁眼,目光锐利,清醒利落,“听不懂话?”


    “好的,戚总。”秦特助确实没听懂,但他不敢问,现在的情况,多说一句都可能遭鱼池之殃。


    只能小声吩咐司机,“先送戚总去医院,直接把车开到医院门口,会有人接待,罚单我会处理。”


    “好的,秦特助。”司机已经变成了工具人,秦特助都战战兢兢,就更没他说话的份了。


    戚闵行重新打开电脑,声音严肃冷淡,“开始。”


    下面的人随时准备着,戚闵行一声令下,职务最高的人立即开始汇报。


    秦特助给小虎发了消息。


    【戚总今天心情不好,分寸自己把握。】


    接到消息,小虎司机都没叫,踩上摩托,在一路飚向戚闵行公司。


    早高峰车流拥堵,我摩托灵活穿梭其中,几次差点撞上。


    “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啊!”缓行部分,有司机探出头骂小虎。


    小虎单手松开摩托,转身,缓缓朝人竖起中指。


    戚闵行到公司的时候,小虎已经到了一会了。见戚闵行进来,马上起身打招呼。


    “戚总。”


    戚闵行掌心向下,轻轻一挥,示意小虎坐下,“几年没见?胖了不少啊。”


    小虎立即吸了吸肚子,“两年没见了,戚总。”


    “两年啊。”戚闵行靠坐在老板椅上,眼神飘向窗外。


    和白思年结婚也是两年,这两年,他过得那么顺吗?


    小虎虽然叫“小”虎,其实比戚闵行还大十岁,当年戚闵行公司初具规模,触碰不少人的利益,往下发展阻力不小。


    别人不守规则,戚闵行也不是什么好人,比的就是谁更狠。


    一些隐蔽的违规操作,同年,小虎出狱找工作屡屡碰壁,撞上加班应酬回来的戚闵行,原想抢点钱,先活一个月。


    没想到差点被揍进医院,小虎已经做好二进宫的准备,没想到戚闵行西装革领走进病房,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干。


    “你没什么专业能力,能听话就行。”


    “报酬也会远超出你的预期。”


    这对小虎来说算是救命稻草,反正不跟着戚闵行,他早晚得再回监\\狱里去。


    他已经做好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没想到戚闵行谨慎又胆大,在法律的边缘游走,每每遇上危险,总能保全他。


    后来公司发展壮大,戚闵行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用得少了,小虎分了两间快消品加工厂,安安生生过日子,还生了一儿一女。


    他觉得人生已经圆满了,这次出山,小虎是揣着报恩的决心来的,说的土一点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到自己将要做的事儿时,小虎还不太确定,以为自己理解错了。


    “戚总,您是要我查查,您先生昨天的行踪?”小虎支吾着又补充了一点,“就是查查先生,昨天见了谁?和谁一起?干了什么?”


    戚总,被戴绿帽子了??!!!


    老天爷,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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