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已经不再年轻了,跟着戚闵行几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今天他再一次坐在路边花坛上抽烟,给秦特助打了个电话。


    “秦理,我要怎么说?”小虎很惆怅,“我要和手下人说,去查查戚总的先生,昨天和别的男人都干了些什么吗?”


    “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戚总被戴绿帽子了?”


    “我可以为戚总豁出命去,但是戚总如果知道我在背后这么说他,他真的不会亲手要我的命吗?”


    “你知道他揍人多疼吗?”


    秦特助:“.......”


    无情挂断,然后发了四个字。


    「自求多福」


    秦特助并不熟悉别墅的布置,因为戚闵行和白思年的婚姻不像其他商业联姻的夫妻,需要互相防着对方。


    婚后,别墅的事情都是白思年自己打理,戚闵行放心,秦特助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昨晚他都睡下了,还连夜跑来换了别墅前后门的锁。草草安了一堵玻璃墙。


    白思年对戚闵行的好有目共睹,所以昨夜他并没放在心上,告诉工人随便装装就行。


    今天他又推翻自己的需求,对工人道:“锁和玻璃墙必须能经得起暴力破坏。报警装置直接接入他手机,任何人进出别墅,都需要人脸录入识别。”


    为了防止白思年自寻短见,厨房也按照大门的防盗装置安装智能锁,并让阿姨收走所有尖锐、易碎,玻璃和陶瓷制品。


    白思年被机械声吵醒,醒来时房间和往常一样,空荡荡的。


    “吵成这样也不耽误他工作啊。”白思年自言自语。


    从床上翻起来,激动的情绪过去,打过骂过,他还得想办法离婚。


    楼下又响起刺耳的声音,白思年艰难从床上起来,走到楼下,看见客厅的人来人往,往外搬东西。


    “你在干什么?”白思年问。


    “先生,我在依戚总的意思,对房子进行简单改装,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白思年往下走,门刚好开着,“没有,你们忙吧。”


    他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他唯一能逃走的机会,白思年紧张极了,还控制着脚下的频率,慢慢往门口走。


    刚碰上门锁准备按,秦特助的手机像被炸开一样,警报声震耳欲聋。


    电子锁闪着刺眼的红光,把手发烫,白思年忙往后退了两步。


    秦特助向白思年鞠躬,“很抱歉,先生,吓到您了,这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智能防盗电子锁,戚总的意思是,先在别墅试用,这段时间,就请您呆在屋子里。”


    “他想干什么,把我永远留在这儿?”


    “戚总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来进行软装改造,具体的,您能等晚上和戚总详谈。”


    这个秦特助和戚闵行一样,固执起来油盐不进。白思年和他一直不对付,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回到房间,白思年陷入茫然。是他被蒙蔽了双眼,还是戚闵行演技太好。他了解他的骄傲,固执,却也没想过他会如此冷血,翻脸无情。


    手机昨晚就被戚闵行拿走,他什么都做不了。


    白思年在窗边坐了一天,阿姨上来叫他吃饭,他都没应。他在一点点清理思绪。


    戚闵行为什么不愿意离婚,他怎么才能说服戚闵行。


    如果戚闵行一直发疯,他怎么重获自由。


    想了一天,也没结果,因为戚闵行在他面前展示出来的都是虚假的自己,他根本不了解戚闵行。


    晚上,戚闵行回来,秦特助还在客厅坐着,起身打招呼,“戚总。”


    戚闵行点头,“先生怎么样?”


    “先生早上有想过离开,后来一直在房间。”


    “你回去吧。”


    秦特助看戚闵行换了衣服,受伤的手臂包裹在西装袖子里,又变回那个杀伐果断的老总,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戚总,先生今天一天没吃饭。”


    说完秦特助才离开别墅,被小虎接去吃宵夜。


    戚闵行看见只剩沙发和茶几的客厅,生出一种凄凉感,止住上楼的步伐,坐到沙发上。


    往常他回来,白思年一定在楼下等他,夏天的时候喜欢把空调温度调很低,自己又披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画画。


    听见开门声,就从沙发背后露出个脑袋,甜甜笑着说:“你回来了。”


    有一次他听见公司里的女员工聊到家里的狗,也是这样。


    最后,戚闵行也没有去看白思年,他还愿意给白思年机会,等他来认错。


    第二天,戚闵行照常去公司。秦特助重新回归岗位,跟着戚闵行,一个会接着一个会。


    “戚总,营销部q3的的工作方向还是以渠道为主吗?”秦特助出声,解救了在ppt前站了三分钟的营销部长。


    戚闵行脑中一片空白,营销部长矮胖的身子站到多媒体前面时,他就开始跑神了。


    昨夜他一直等着白思年来认错,等到天亮了,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他把白思年相关的人和事拉成网,细细分析,分析不出来白思年的动机,像一项项目推进遇到卡点,无论他怎么变换思路,都找不到解决办法。


    “嗯,把渠道分析表给我看看。”戚闵行迅速拉回思绪,没有人知道他刚刚走神,是在想要离婚的伴侣。


    最后一个会议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公司大部分人都走光。


    一起开会的员工也准备回家。


    一个个和他打着招呼,“戚总再见。”


    “戚总,我们先走了。”


    ……


    戚闵行坐在椅子上没动,看他们一个个出去。


    听他们谈论下班后的生活。


    “一会一起吃宵夜吗?”


    “我老婆还没吃呢,等着我一起出去吃。”


    “我也得回家看孩子。”


    “没劲儿,那我约人去喝一杯。”


    ……


    “戚总,车已经在楼下了。”会议室的人走光,秦特助提醒戚闵行。


    “你下班准备做什么?”戚闵行没由来发问。


    “睡觉。”亲特助答。


    “只睡觉?”


    “坦白讲,戚总,跟上您的工作节奏很难的,我每天睡觉平均时间也不超过六小时。”


    “你先回去吧,车钥匙留下。”


    戚闵行回去办公室,把一些不紧急的工作全部处理了,又独自推演了一遍公司目前的战略布局。


    凌晨一点三十七分。


    他又有了新发现,给亲特助发了两条消息。


    【下半年可以进入旅游产业化市场】


    【你做个市场调研】


    亲特助刚刚洗漱好,准备躺下,点开消息后,坐到了电脑旁边。


    查询旅游市场和旅游产业化的扶持政策和市场体量。


    戚闵行的习惯是,今晚说的东西,明天一早就要听见推进进度。


    玻璃画板上留着推演的痕迹,白色痕迹笔把玻璃外的夜色切割成片,戚闵行把工作台细细整理,这平时都是秦特助的活。


    今夜格外漫长,他开会,工作,整理,还发现了一项潜在业务,天也没亮,手机也没响。


    往常他加班的时候,白思年每隔一小时就会发消息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有时回,有时不回,看心情。


    他倒是低估了白思年的骨气,简直,不知悔改。戚闵行给陆航发了条消息。


    「在哪儿」


    陆航直接发了个地址,本市出名的gay吧。后面跟着一段语音,背景音乐吵得好像在天灵盖放了一台音响,陆航说了什么根本听不清。


    戚闵行直接开车过去,前台看见他,马上通知经理。


    早些年戚闵行也没少来这些地方,那些有钱又傻的富二代总会在这种地方扎堆出现,他们的钱,是最好骗的,连方案都不用。


    只要戚闵行和他们玩两把夜店游戏,他们就会自动把兜里的钱掏出来,当然,戚闵行也不会亏待他们,项目分成给的很大方。


    让这些富二代在家里好好露个脸。


    陆航也是其中之一,但是陆航特殊一点,他看破了戚闵行打心眼看不上他们这种人,想拿钱羞辱人,没想到戚闵行直接拿钱砸他,砸得他晕头转向,上赶着巴结。


    在他坚持不懈的骚扰下,戚闵行终于认了他这个朋友。


    这些年生意做大,和戚闵行接触的都是手握经济大权的人,这些富二代的小钱他看不上,酒吧自然来的少了。


    “戚总,还是老位置吗?我这就给您空出来。”经理恭恭敬敬地问。


    “你不管,有约了。”戚闵行把车钥匙扔给经理,朝陆航去。


    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见戚总过来,一一站起来打招呼。


    陆航醉醺醺德站起来,勒住戚闵行的脖子往卡座上倒,两人一起摔到沙发里,“和嫂子吵架了?”


    “吵架?他配么。”戚闵行给自己倒了杯酒。


    “得了吧,结婚后你就没这个点出来过,咋了,跟弟弟说,弟弟给你想办法。”陆航八卦的心都写在脸上。


    “管好你自己。”


    两句话的功夫,戚闵行已经喝了一杯威士忌,纯的。


    陆航看出他心情不好,按铃让经理过来。


    “陆少,请问有什么事儿?”


    “带点人过来。”陆航说。


    不一会儿,一水的男孩出现在陆航面前,陆航半醉半醒,在每个人脸上都捏了一把,笑着说,“就这个,这个没化妆。”


    男孩被陆航一推,推到了戚闵行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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