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森老板,即将破产 > 35. 第三十五章 连尊严都可以就……
    回望过去,有的时候这才是你会看到的东西。如果爱丽丝给了你建议呢?


    ——当然了。


    如果是“我给自己的提议”,那自然是可信的。


    ……


    ……


    ……


    周日清晨,森医生的小诊所内。


    太宰看了一下大门紧闭的诊所外间,好似有些疑惑,森鸥外挥了挥手:“今天休息,诊所关张。”


    “诊所还能休息吗?”


    周日这种东西是留给普通世界的人的,底层人不管三百六十五天的什么时候都会受伤生病,随时都有患者可能上门,森鸥外再次摆摆手:“难道他们一天都等不及么?周末,就是要休息的。一切放到周一再说,我有些累了。”


    他现在算是自由职业,当然可以全权安排自己的行程,太宰只是问了一句,对不认识的患者也漠不关心,于是并不做声了。


    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欧姆蛋,森鸥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他的喝法比较微妙,说来也奇怪,这家伙并不怎么能适应咖啡中自带的苦味,又离不开咖啡那提神醒脑的效果,因此总要加入浓厚的糖和炼乳,来中和其中苦涩的滋味,咖啡爱好者大概会因他的这种喝法而震怒三百回。


    晨间新闻正在播报横滨的大小事,森鸥外听了一耳朵,边喝咖啡边发呆,一时间有些感慨:“媒体只播报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


    “今日,居民区爆发了一场家庭小火灾……”


    频道里的女声响起,他本来不怎么上心,眼睛瞄到屏幕,便挪不开了。


    这个俯拍的视角……


    怎么有点眼熟?


    错觉么?


    森鸥外神游天外,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发呆。


    太宰也看了过去,“啊”了一声,他的反应倒是比较快:“是昨天呢。”


    昨天……


    昨天?


    ……


    昨天?!


    可恶啊!


    那个冒着烟的窗户!那眼熟的外墙配色!那六边形的屋顶!


    ……那不就是他自己的房子吗!


    横滨电视台!你不要什么都拿来当素材!


    森鸥外提了一口气,忘了自己还在喝森氏特制邪道咖啡,液体拐了个弯,直直呛进他的气管,使得这家伙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倒是报道一些有用的事啊!他的房子炸了!


    等到新闻播完,他坐在餐桌旁,显然还是很郁结的模样,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略显犹豫的叩门声。


    太宰治将筷子放下:“来问诊的吗?”


    “不,别管它。”森鸥外回到了做正事的状态,只稍稍一想便笑了起来:“是来送钱的。”


    上次试图抢劫诊所的那两个倒霉鬼来了。


    爱丽丝将门打开,两人畏畏缩缩的脸出现在门外。森鸥外勾起一抹笑,双腿交叠,后背靠着椅背,他不紧不慢地啜饮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凉了的咖啡更苦,尝不出原本牛奶和糖精中和过的醇香,他被腻得不轻,脸色不为人知地扭曲了一小下。


    上次他进行了一些小小的要挟,不想人来得这么快,双手递上的赔偿金也很丰厚,他扫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即将送客。


    “森、森医生……”对方似乎不大愿意就这么离开,期期艾艾地回过头:“您说的消息……”


    森鸥外眨了眨眼:“你们说了什么吗?我不知道。”


    两人如蒙大赦,干脆地离开,太宰望着他们的背影:“给得真干脆。”


    这是自然,森鸥外借着他们的隐私做把柄,顺手再敲了一笔,托太宰的福,这次要得比想象的还多,两人已是一副吓破了胆的模样,想必是不会再造次了。


    “因为有你的功劳,这一些给你哦。”他从这赔偿金里划出一部分,将钞票递到太宰的面前,语气和动作都像极了分赃。


    “看来又多了一份额外的不当收入呢,恭喜。”


    太宰的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超市购物。


    “……”


    好质朴但直接的发言。


    森鸥外对此表示笑纳了:“不错。我也这样觉得。”


    这孩子对物质没什么需求,但这并不会妨碍森鸥外给他该得的份额,有奖励才会有动力,无论年龄与身份,将对方放在平等的思维看待,这是一切相处之下的浅层逻辑。


    他将木盒填得满满当当的,森鸥外再次捧着木匣思索。“下午我们要去逛街,太宰君,要一起来吗?”


    这是为了继续昨天未能完成的日程,他本来就是要带爱丽丝去试新品甜点的。


    太宰治搖了搖头:“我就算了。”


    森鸥外不再邀请,点点头让他留下,随即套上大衣,和爱丽丝手牵手出门。


    这真是一个祥和的周末,森鸥外和小爱丽丝分着吃了马卡龙、奶油可丽饼、流心泡芙、抹茶千层、香草圣代、香蕉船、甜筒冰淇淋,感觉鼻腔里都满是甜味,血液也被糖精塞满,抬脚走进了服装店。


    最近又是一轮服装上新季,森鸥外之前一直都抽不开身,爱丽丝身上的裙子也是时候需要换一波了。


    他熟门熟路地走入购物商场,然后眼光精准地瞄准了最精美的几套。


    ——


    ……


    店面内,男人高兴而雀跃的夸赞声不绝入耳。


    “爱丽丝!真好看!头发亮晶晶!”


    爱丽丝伸直双臂,仰起脖子,像小天鹅一样轻轻转了一圈,裙摆荡漾出美妙的波澜。


    森鸥外海豹式鼓掌,大力吹捧:“哇!”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表现出一种纯然的高兴与快乐,只是咋咋呼呼的动静有些大,将周围人的动静都吸引过来了。


    “啊,银行卡的话、”


    他走向柜台,如此说道,但是并没有主动去找钱袋的动作。爱丽丝双手叉腰,从裙子的口袋内拿出了钱包。


    “……”


    诶?!


    让女儿带钱吗?!


    周围正在试装的女士好奇死了,想回头去看又觉得不礼貌,一旁的服务员们显然已经是对这一幕习以为常,面上毫无波澜地继续推荐着饰品。


    女人有些纠结地陷入选择困难,不知是否应该全部都买下,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含笑的声音响了起来。“蓝色的裙装的话,我推荐这个珍珠项链哦。”


    他显然是在时尚圈呆久了的姿态,对衣着打扮的搭配格外有自己的一番心得。


    “尤其是您的脖子……这么纤长的话,露出来是最好的,既然如此,用珍珠做点缀,会很不错吧?”对方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抱歉打扰你了,我不是有意要看的,只是见到你在这里犹豫了很久……”


    她摇摆不定的想法在森鸥外这番话下便一瞬间被确定了,将信用卡掏出,拍在收银台上,显然陷入了购物欲上头的亢奋状态:“我拿两条!”


    服务员们笑得尖牙不见眼,伺候着她将橱柜里最贵的两款项链拿下。


    大主顾买到了自己喜欢的货品,心满意足地离开,服务员即将获得大笔提成,也非常开心。大家都有了自己想要的,大家都很快乐。


    服务员转身望着他,对森鸥外这个功臣的态度更热络了些:“森先生!多谢您!”


    “没事,”森鸥外摇了摇头,他只是因为装扮爱丽丝而颇有心得,提出的这点建议只是举手之劳,算不上是多少付出,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啊,我想要一套和左边差不多的粉色同款,去年的秋季是不是也有一条类似的呢?你们还有吗?”


    服务员回到储物仓卖力地翻了起来,他又不经意地问道:“对了,能不能有折扣?”


    “当然了!”服务员极度热情:“森先生,您的消费记录早就是白金级啦!刚刚您还帮我们带了一单,我给您再打七五折吧!”


    森鸥外假意笑着推辞了一下:“这怎么好意思……”结果看到计算器出现的折扣数字,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推拉过程没有超过三秒:“我买了!”


    爱丽丝有了新衣服,森鸥外得到了消费折扣,今天的大家都很开心。


    他心满意足地将打包好的购物袋提好,突然想起了那个孩子,抬脚走向了另一家男童服装专卖店,顺便给太宰也买了几套新衣服。


    回到诊所,森医生依旧兴致勃勃,将包装袋内的衣服一件件地摆出,“你瞧,这件像侦探一样,是不是很不错?福尔摩斯、莫里亚蒂!”


    见那孩子好像也有些兴味,他继续展示起来,“还有这件短裤……啊,天气降温了,恐怕只能等到明年再说了吧……”


    太宰治出身不错,这一点之前也说过了,因此只要稍稍一摸料子,就能将价值猜得差不多。他轻轻伸出手,在衣角随意地一揉,布料彼此错开时发出柔滑的沙沙声响。


    他慢吞吞地说道:“森先生,我的时薪只有三百日元,但你给我买的衣服却是三万呢。”


    “……”


    森鸥外,陷入了沉默。


    太宰治不再说话了,他将手放了下来,好似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向往。


    “可以去试试嘛,我觉得这件外套很衬你呢。”森鸥外坐在地上长吁短叹:“而且很暖和……我还有一件山羊毛的风衣,你不是很怕冷吗?试一试吧,或许你会喜欢的。”


    “……”


    太宰治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拒绝,只是将面前的大衣折叠收好。


    “下次再说吧。”


    森鸥外没有说错,他确实是花了大力气仔细地从一众男孩的童装里挑选出了这一件,它既不显得过于老气,也不会太过幼稚,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矜持和端正,气质十分独特,却和太宰那张秀丽的面孔是很贴的,二者相互在一块时,会有一种很独特的化学反应。


    大衣很暖和,用的是夹了羊绒的料子,但质地却很轻盈。太宰治并没有将它穿上身,只是拿回了卧室,妥帖地在衣柜内挂好。


    他似乎在盯着衣柜出神,又似乎只是将目光虚虚地浮在半空中,没有任何焦距地发呆,谁也不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太宰垂下眸,伸手缓缓拂过那件衣服柔软的袖口。


    他的动作十足轻柔,宛若无声的一句叹息。


    对方的身体强韧度很高,在森鸥外没有丝毫留手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他重新爬起来时,身形明明还有些轻微的摇晃,很快便站稳了。但即便如此,刚才的攻击也卓有成效,男人的脑袋被豁了个深深的口子,粘稠的血液就此缓缓流下,勾勒出对方凹陷的眼窝,以及略显内扣的肩膀。


    爱丽丝是瞄准着对方的头部而去的,只是没有来得及切掉他的脖子……但也不要紧,利刃早已让他鲜血淋漓,黑暗中,腥红的液体勾勒出一个粘稠的人形。


    ——在现在能不能解除他的透明效果也已经没什么所谓了,他的身影已经彻底显现。


    “你这个……卑鄙……”


    一直没有主动使用爱丽丝,就是为了等到此刻,将她的功效发挥至百分之二百。敌人已经彻底放松了警惕,不会对“非常人所能做到的攻击手段”有所防备,所以奇招才能出其不意,男人压根没对自己的后背有多少防范。


    “小小手段而已。”森鸥外礼貌地笑了,用他刚刚说的话回敬他:“你既然在这个世界里活了这么久,就应该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也不是个讲道义的世界啊。”


    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性,示弱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对方惊怒之下,话并没有说完,森鸥外神色自若地将自己的手术刀擦了擦。


    早就说过了,背面偷袭,虽然胜之不武,但永远都很好用。


    敌人已经陷入狂怒,困兽的反抗往往更为激烈一些,整座大楼都开始震颤,似乎有什么极为巨大的东西要过来了。


    森鸥外的情绪前所未有地沉着,他需要找准时机,在这仅限的时间内将已经彻底提起警惕心的敌人击垮,即便已经不会掉以轻心,也提起了十足的谨慎。


    ……空间系的异能者是最难缠的一种,没想到竟然派了一个来对付自己这小小的黑医,真可谓是杀鸡焉用牛刀啊。


    在这大楼被废弃之前大概被用作了写字楼,有一些公司没有将自己的设备器材全部迁出,留下了数量稀少的桌子和椅子,它们还没被搬离,如今早已发旧,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宛若一个被增益后的战场,无疑给森鸥外带来了更多可供躲避的死角,但与此同时也为敌人带来了更多的可操控的道具。


    森鸥外猛地蹲下身,似乎感觉旁边的墙壁被撞了一下,传来隐约的震动。他的余光扫过声音发生的来源,发现那是一架已经支离破碎的办公椅。


    背后已经无路可走,那里有一个空空的大洞,不知被破坏了多少层,一眼望不到底。凉风不时拂过他的发梢,他沉下气息,向后一倒,宛若一颗小石子一样,在黑暗中急速地坠落。


    那被血液糊成一团的模糊人形循着声出来了,那个身影从栏杆处向下弯腰,动作迟缓,似乎在盯着自己。


    森鸥外仰头朝上望着,天花板上似乎有很规整的纹路,那是他们战斗的过程中给这座大楼妆点的痕迹,这时,他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


    是爱丽丝。


    她将自己的后领抓了起来,脆弱的布帛发出阵阵撕裂声,但人形异能毕竟还是优于肉体凡胎的,她从反应到力量都比森鸥外要优秀许多,因此也及时地在森鸥外的衬衣被损坏得不成样子之前,阻止了他的再次下坠。


    他趁刚落地的功夫已经稳住了重心,在钢筋和水泥向他投掷而来的时候,森鸥外朝那人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爱丽丝!”


    她跳了起来,将这些硬物宛若豆腐块一样全部打碎。他瞄准了间隙,向外连续掷出三把手术刀。金属的银芒伴随着细微破空的风声一同显现,在这暗淡的地方好像是一根悬浮在半空中的银丝。


    刀尖细微的光芒划破了空气,同时也划破了对方的额心,发出了“嗤”的响声。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更为宽阔的水平面,调整了一下站姿,轻轻地吸了口气。


    “结束了,太宰君。”


    半饷后,那孩子慢吞吞地从楼顶探出一个脑袋。


    “真是忠诚的一只狗啊。可惜了……异能如此强力。”他发出一声喟叹,却不知在感叹些什么,在他说话的间隙,爱丽丝再一次把他拎了起来,然后升空,放在了那具尸体旁边。


    森鸥外冷眼看着地上的人形,突然发现对方的口袋处滚落了一枚小型器械,他没有贸然上手去碰,凑近再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那是一个专用来监听人体体征的心率测量器。


    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型号,就连森鸥外也只是在军营里见过为数寥寥的几面,才从简单的读数和编号顺序中猜出了它大概的功用。


    这个小东西通常会被安在部分敢死队队员的身上,目的是及时监测小队的生理参数,以便及时调整作战方针,为了保证信号的强度,测量器的下方则会连上简易的移动终端。


    这家伙死去的消息应该在同一时间传给了同伙吧。


    “森先生。”


    “稍等一下哦。”森鸥外头也不回,从口袋重新掏出一把小刀,再从眼窝探入捅了两下,确保连脑干都已经被搅得稀碎,这才站了起来。


    “现在好了。你想说什么?”


    面对敌人就要补刀,这是森鸥外一直以来保持的优良习惯。


    他的关注点也很不一般,太宰治问道:“现在几点了?”


    “唔。”他摸了一下唇,一时竟答不上来:“糟了……忘记带表了呢。”


    “你认识他们吗?”


    “差不多吧。”森鸥外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含糊回道:“走在河边哪有不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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