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当我成了女配的姨母(穿书) > 36. 第 36 章 “王妃同赵女郎这么多……
    “王妃同赵女郎这么多年没见,心里甚是挂念,王爷不愿见王妃忍受思念之苦,所以特意邀赵女郎至王府住上一段时日,想必赵大人应该不会介意。”


    林轩一身华服翩翩,站在赵府客堂处,拱着手对着赵盼山笑道。


    到平北王府上住一段时日?


    赵盼山先眼睛一亮,后又有些迟疑,女儿能同她那位王妃姨母拉近些关系自然是好的,可若不在府上了……


    赵盼山迟疑的神色十分明显。


    林轩眼眸微眯,心里已经有些摸清楚了王妃想要将赵女郎带出赵府的原因了,他并没有继续看赵盼山,反而是负手来回踱了几步,笑道,


    “王妃对赵女郎疼爱非常,见女郎这几日闷闷不乐,这才想着将女郎带在身侧看顾。”他轻轻一笑,别有深意。


    “不过赵女郎总归是赵大人的女儿,若是赵大人认为此举不妥,亦不可勉强,在下自会为赵大人在王爷面前分说清楚缘由。”


    短短的两句话,却让赵盼山背脊泛起了彻骨的寒意,他神色一顿想着这几日里赵家的那些举动,忙躬身连声道,


    “王妃挂念筠儿,想筠儿在侧陪伴,这自是理所应当。还望林校尉稍候片刻,我这就让人为筠儿收拾好东西——”


    林轩笑地客气,“赵大人客气,只是不必,赵女郎的物件,也自该是我们平北王府的奴仆收拾才是。”


    “王府的侍婢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还望赵大人派个奴仆给她们引路,赵女郎念旧,想必用惯的物件也多,只需统统带去王府即可。”


    赵盼山这回没敢迟疑,很快就指派了一脸熟的奴仆带着一众侍婢往后院走去,林轩立于客堂上,细细想了想,又仿佛记起了什么,对着身侧的一位部曲道,


    “王爷送给赵女郎的索离马,听闻赵女郎亦是极喜欢的,你随着奴仆去马厩一躺,将马带回府。”


    这是暂住,还是搬家啊……赵家其他人心里有些忐忑地嘀咕,却也不敢表露什么,还是只能派着一个家仆将那名部曲引了过去。


    而早已经得了姨夫姨母的叮嘱的赵筠,待在自己院子里也不闲着,在屋子里上下看着,将想要带走的东西一一找了出来。


    翠云跟在自家姑娘身后,手里也抱着不少东西,眉开眼笑,“姑娘,我们真的要搬去王府住么?”


    “自是真的,昨日姨夫姨母同我说了,以后我就同姨母住在一块了。”赵筠心里欢快,也笑着应道。


    翠云看着比以往更欢喜的姑娘,她的嘴角亦是高高地扬起,想着那位身份尊贵,待她们家姑娘极为宠爱的王妃,总觉得心里有些如同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半年前,她还在为姑娘即将到来的及笄礼而心生忧虑,生怕赵家的轻忽让姑娘被旁人看轻,如今不过转眼而已,这境遇竟已经是大不相同了……


    ……


    烛火明亮,妇人垂首,青丝直坠,认真地看着书案上的账簿,妍丽的眉眼温柔似水,让人心动,褚峻来到书案后,搂住了夫人。


    聚精会神地看着账簿的妇人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眸颤颤抬起,望着抱着自己的男人,似有嗔怪之意。


    沐浴过后的夫人,馥郁的浓香中又带着浅淡的皂角气,褚峻看了眼书案上的账簿,笑道,“夜深了,读书伤眼,夫人不如明日再看。”


    想了想,褚峻又轻声道,“若是不喜打理这些庶物,只交给管家就好。”府中家仆无数,夫人又何须这般劳累。


    这些都是王府上下奴仆的名册,还有一些庄子铺子的收支账簿,属于王府后宅之事,理应交予当家主母才是,是今日管家亲手交到阮秋韵手里的。


    阮秋韵也不过才看了些许,明日再看也好,她边收拾边笑道,“无事,整日都在府里,有些事做也挺好的。”


    账簿名册被收了起来,书案上一侧的几沓厚厚的诊籍就极为显眼了,褚峻视线在书案上停留一瞬,而后低头垂声询道,“夫人,这些诊籍,我可以看看吗?”


    置于账簿上的手微顿,阮秋韵眼睫轻垂,轻声道,“自是可以的。”


    褚峻笑了笑,又爱怜地亲了亲夫人的脸颊,遂伸手将几沓诊籍拿到了书案前头。


    诸多的诊籍被分为四沓,每一沓都已经有白线缝合制成了书的模样,每一沓的书衣上,都贴着一张小巧的纸张,上头也是夫人写着的娟秀字迹。


    年逾十八,生产难产者。


    不足十八,生产难产者。


    年逾十八,生产顺产者。


    不足十八,生产顺产者。


    一沓薄,一沓厚,一沓厚,一沓薄。


    每一沓褚峻都认真地翻看了数页,直到最后一沓翻看完,才缓缓将这些诊籍放下。


    手又再次回到了夫人的腰肢,将夫人紧紧地抱紧,男人狭长的眼眸微眯,将带着些许胡茬的下颚,抵在夫人柔弱的肩脊上,叹道,“女子生产如同鬼门关,世人诚不欺我。”


    阮秋韵轻柔眸光落在那几沓被自己整理好的诊籍中,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道,“年纪小的女郎身体还未发育完全,小小年纪有了身孕,很多最后亦是难产的。”


    自己还是孩子,身躯里却早早地孕育着孩子,生产时各种情况,一尸两命者亦不在少数。


    阮秋韵说完,侧眸看着将下颚抵着自己的郎君,思绪里良久,还是并没有瞒他,“其实,我是故意让你看见的。”


    故意地将这些诊籍放在书案上,放在轻易就能见到的位置上。


    褚峻并无意外,也只是笑了笑,看着正望着自己的夫人,漆黑的眼眸盛着笑意,“我知道,夫人是忧心赵女郎。”


    男人的瞳孔漆黑深邃,仿佛能将自己心中所有的小心思全部看透,阮秋韵垂眉,并没有去否认他的话,那满片暗红的地面已经彻底成了她心中的梦魇,外甥女本就是自己最初的初心。


    只是当初的初心,在那一页页触目惊心的妇人诊籍中,扩大了不少。


    褚峻没有继续说什么,只将怀里的夫人楼紧,直到宽阔的胸膛和柔弱的背脊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他才低声笑着询道,“夫人说得有理,只是我想知晓,夫人希望我如何去做?”


    阮秋韵怔住,似有些不敢相信对方能这么快接受,直到褚峻又重复了一次,才回过神,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如今女郎成婚的年纪太小了,十七岁不嫁便要多缴赋税,如今也并非乱世,若是能将女郎成婚的年纪延后一些……”


    妇人轻言细语地说着,虽然不甚细致,还是将心中想法的大致框架描述了出来,褚峻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还颔首应和。


    阮秋韵说完,侧眸有些忐忑地看了眼沉思的男人,她其实心里也明白,有些思维其实已经算得上是根生蒂固的,要是想要改变很难的,但是,万一呢……


    “其实历朝历代关于郎君女郎娶妻出嫁的律例,都是不同的。如今沿用的律例,是大周开国时便定下了的。”


    迎着夫人带着希冀的眼眸,褚峻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慢条斯理解释道,“那时数十年的战乱烽烟,造成了举国上下人丁数量锐减,开国时所余人口不过十万户,为了增加百姓人丁,太祖皇帝便修了律例……”


    开国皇帝命人制下的律例,更是在全国上下沿用了数百年,即便是大周历代的帝皇想要修改动摇,也是不简单的,对朝臣而言,向来只会被视为动摇国之根本。


    何其困难。


    阮秋韵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有些迷茫,又有些怯,朱色的唇瓣动了动,正迟疑着要不要放弃心中那个念头,却又见俯首在自己耳侧的男人话锋一转,


    “不过此事若想要改变,其实亦是不难。”褚峻呼吸着萦绕在鼻尖的馨香,言语里透着玩味,“只需将如今的律例推翻,重新制定即可。”


    出乎意料的话,让阮秋韵愣住,她怔怔地侧眸看着依旧埋在自己颈侧的男人。


    将如今的律例推翻,重新制定……可谁能够将大周开国皇帝制定的律例推翻,谁又能够重新制下新的律例呢……


    即便在那本书中,平北王的野心已在字里行间昭然若揭,可阮秋韵此时听到对方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地提起,还是有些心惊。


    正院的屋子里此时没有奴仆守着,褚峻细细地注意着夫人的神色,见夫人隐隐有些惶色,沉默了片刻,“是我不好,我吓到夫人了。”


    阮秋韵摇摇头,对于对方表露的野心也并未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外头,只小声道,“以后你莫要说这些话了,若是被旁人听到,有些不好。”


    褚峻笑着低声应下,只是又道,“夫人可会因此不喜我这等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窃国逆臣。


    这些都是一些世家官员催死挣扎时唾骂他的话,他已经听得有些腻了,就连他那位为国尽忠了一辈子的祖父,临死前,亦是这般指着自己唾骂的。


    褚峻不怕他们骂,只是不愿夫人同旁人一般不喜自己,会觉得自己心狠,正胡思乱想着,想着要不要说一些以前的事来挽回一下形象,却见怀里的夫人凝眉思虑了片刻,而后才轻声道,


    “自是不会的。”


    阮秋韵摇摇头,认真道。


    她并不是在封建皇权社会下长大的古人,骨子里更是缺少着对封建皇权的敬畏,更是对于书里早早已经昭示的事并没有太多惊讶。


    褚峻唇角轻扬,也并未问为什么,而是眸光又继续落在书案上那几本诊籍上,眸色幽深……


    ……


    “驭~~”


    奔跑着的枣红色马匹脚步缓缓慢了下来,随着缰绳的牵扯,最后彻底停了下来,衣着利落的女郎翻身下马,身后的马夫立即上前将缰绳握住,还接过了女郎手上的马鞭。


    “如何,我学的可还好?不给几位师傅丢脸吧?”


    赵筠面色发红,额头带着细汗,她也顾不上擦拭,只来到一众同样服饰利落地郎君女郎面前,兴冲冲地询道。


    这话将几位女郎郎君逗得有些发笑,其中一位皮肤黝黑的高大郎君朗声笑道,“七日就学会骑马了,虽然比不得我,但勉强也算不得丢脸。”


    这话一出,本来还笑哈哈的一众人皆是出言埋汰,


    “得了吧你,徐梁,你当初学骑马的时候可是同我一块学的,我明明记得,你用了小半月才勉强学会呢。”


    “就是就是,夸赵筠就夸赵筠,你还特意夸夸你自己,真的是,显得你。”


    “不知道当初是谁,被徐叔叔放在了马背上,抱着马背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现在倒是装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名为徐梁的郎君被说得有些恼了,他脸涨得通红,追着锤着那些拆自己台的发小,一众人哈哈哈地散开,纷纷上了自己的马,朝着远处跑去。


    又是半个时辰的策马奔腾,赵筠属实是有些累了,她下了马,来到了一旁的凉亭,接过了翠云递过来的茶盏,又咕嘟咕嘟了几口。


    其他几位女郎郎君也进了亭子,纷纷接过了奴仆递过的杯盏,同样快速地喝了起来。


    “我们等会儿去市集逛逛吧,也许久未去了,我听说飞鸿居出了新鲜菜式,不如我们去试一试。”


    徐梁擦拭着额上的汗,想着今日派人去飞鸿居听到的新菜,神采奕奕道。


    其他众人纷纷响应,赵筠心里还是想回家同姨父姨母一同用晚食,可转而想着姨母对飞鸿居的菜式还是挺喜欢的,思索片刻,也颔首应下。


    如今天气逐渐热起来了,又跑了两个多时辰的马,都累出了一身大汗,众人纷纷换上了从家中带来的衣物,就朝着市集走去。


    去得是东市,街道两侧俱是开门迎客的铺子,一行人走走逛逛,时不时买点东西,很快就来到飞鸿居了。


    飞鸿居是盛京有名的酒楼,厨子手艺极好,每回出新菜都是客似云来,一楼的客堂坐不下,几人上了楼上的雅间。


    雅间带着窗牗,视野开阔,赵筠同一位女郎在窗牗旁坐下,支着下颚歪着脑袋,等着店小二上菜。


    “唉?”


    对面的女郎惊讶的声音传来,赵筠循声望去,见对方真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她循着视线同样看了过去,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因此不解道,“瑜姐姐,怎么了?”


    叶瑜回神,将脑袋凑了过来,指着下首,神神秘秘道,“你看,那个,下面那个穿蓝衣服的女郎……”


    赵筠朝着她指着的方向往下看,果然很快便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女郎在街道上走着,身后还跟着一位玄衣郎君几位部曲和奴仆,看着像是大家出身。


    不认识的女郎,只是看着那蓝色的衣裙,只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赵筠有些疑惑,视线依旧往下看,只侧过头询道,“瑜姐姐,这位女郎,你认识么?”


    叶瑜收回了视线,见赵筠感兴趣,犹豫了片刻点点头,然后道,“这位是定远将军的掌上明珠,项家唯一的女郎,项真。”


    项真。


    有些陌生的名讳。


    赵筠若有所思般颔首,嘴里小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却发觉的确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心头不解,却又很快散去,她也没有去细想,店小二很快就将饭菜送上了,赵筠细细品尝了殿里的新菜后,觉得姨母姨父会喜欢,就让店小二装了一份,带回了家。


    回到家时,姨父姨母正在食厅用着晚食,阮秋韵看到外甥女拎着一个食盒进来,眼眸里立即氲出浅浅笑意,


    “回来了,可用过晚食了?”


    “给姨父姨母请安,已经用过了,是在飞鸿居用的。”赵筠嘴角翘起,笑道,“今日飞鸿居出了新菜,是个凉拌的菜,吃着爽口,我带回来给姨父姨母尝尝。”


    春彩接过赵筠手里的食盒,将里头的菜取出,轻轻置于食案上。


    赵筠在姨母身侧坐下,颇有兴致介绍道,“这道菜名脆琅玕,其实就是凉拌的千金菜,姨父姨母尝尝。”


    褚峻闻言,笑着夹起一尝了尝,觉得味道的确不错。


    千金菜,就是莴笋,阮秋韵看着碧绿青翠的凉拌莴笋,也执起玉箸夹起一箸送进嘴里。


    凉拌莴笋不算少见,但是飞鸿居的手艺很好,调的酱料同别家不一样,吃起来青翠爽口,的确不错。


    见姨父姨母都喜欢,赵筠心头欢喜,嘴角再次翘起,眼里的欢快几乎要溢出来了。


    她并没有打扰姨父姨母用膳,只在姨父姨母品尝过后,很快就离开了食厅,回了自己的院子。


    风风火火地进来,又风风火火地出去,阮秋韵无奈地看着外甥女逐渐离去的背影,秋水澄澈的眼眸里再次淬出了浓浓的笑意。


    天逐渐热了起来,凉菜也的确是开胃爽口,褚峻见夫人喜欢,笑着道,“夫人喜爱飞鸿居厨子做的菜,不如让人将厨子聘回王府?”


    阮秋韵眸色柔和,闻言也只是摇头轻声道,“家里的伙夫手艺也很好,飞鸿居虽好,偶而吃上几回就可以了。”


    飞鸿居生意这么好,靠的也是一位手艺好的厨子,想要吃只需要让人去买就行,没必要把人请回府里。


    褚峻闻言,并没有坚持。


    春日已经过半,眼看着就要入夏了,各个院子里被花匠照顾地很好的花此时依旧是姹紫嫣红。


    已近傍晚,天边一片晚霞,霞光斑斓五彩,映照在夫人带着浅笑的面容上,姝丽美艳,褚峻眸色沉沉地望着,在夫人看过来后,才尽数将眼底的沉色敛起,又是温和相。


    “再过五日,便是太后的千秋宴了,宫中设宴庆贺,百官携家眷前去,夫人想去么?”将夫人揽进怀里,褚峻笑道。


    阮秋韵对这些也不甚了解,闻言眉目微敛,微微有些不解,“我不想去,便可不去么?”


    “夫人不愿去,自是无人能够勉强夫人。”褚峻眉目轻敛,轻声道。


    太后的千秋宴,应该是很正式的宴席的,其他百官想来亦是会带上自己夫人的,阮秋韵细细地想着,很快说自己想去了。


    褚峻对于夫人的决定,并没有表露任何异议,闻言只是轻应一声,就牵起夫人的柔荑,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可阮秋韵却因为他提起了太后,很快就联想到了一些旁的事,想到前些时日看到那张贺礼单子,她想了想,问道,


    “我前几日看了一张贺礼单子,里头有太后还有太皇太后送来的贺礼,我们需要摆出来么?”


    书上说的,天家赐下的物件,总是要摆出来供奉着才好的。


    贺礼。


    褚峻神色不变,眸间的笑意却是深了深,“那贺礼只放在库房里即可,不用特意摆出来。”


    阮秋韵并未察觉到郎君话里的凉意,很快便颔首应下,她回过神,很快便察觉到了对方正带着自己,朝着同正院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王府太大了,百数个庭院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即便已经在王府住了有一段时日,可阮秋韵却还是没有将所有地域逛完。


    天逐渐暗了,附近的景致也随着脚步逐渐变得有些陌生,阮秋韵心生疑惑,又有些不安,“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可牵着自己往前走的人却并没有回她,反而是继续走着,很快就在一处庭院处停下,庭院亦有奴仆守着,褚峻笑着将夫人抱起,推开屋门进去了。


    猝不及防的腾空让阮秋韵有些心惊,待看清楚屋子里的一切后,彻底怔住。


    屋子很大,四周点着烛火,将整个屋内照得亮堂堂的,一个椭圆状的池子正袅袅散着热意,通体雪白如玉,池水清澈见底,波澜不惊。


    这是……温泉?


    不,不是温泉。


    是浴汤。


    和浴盆相比,有些大的浴汤。


    阮秋韵还怔忪着,耳侧却很快出来了男人笑声,言语里还带着可惜,“都说温泉养人,我本想为夫人引一池温泉,却不曾想,这盛京城里,并无泉眼。”


    “不过无事,在盛京郊外有一处宅子,里头就有一眼泉眼。”褚峻抱着夫人带到池子旁,慢条斯理道,“待闲暇时,我带夫人去庄子住上几日,亦可养养身子。”


    所以没寻到温泉,又为何要建这么大个池子,妇人抿了抿唇,柳眉轻簇,正有些不解地想,却见抱着自己的男人勾唇笑着,竟是又叹道,


    “那夜在浴盆里,实在是委屈夫人了……”


    这话再次让阮秋韵怔住,回过神后,她望着池子里干净清澈的池水,只觉得记忆中那连绵不断暧昧摇晃水声又浮现在脑海里,竟有些不愿再看。


    她抿了抿唇,看向正沉眸望着自己的郎君,眼睫轻垂,心头却又是一颤……


    艳色玄色的衣物陆续落下,最后盖在上头的是白色的里衣,随着地面堆积的衣物不断增加,如同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一眼,狭长的眼眸里暗沉继续不断涌现。


    池水不再波澜不惊,反而是如同受了种种外力一般,圈起一层接一层的波涛。不知是太热了,还是太凉了,池水在划过凝脂时,竟还泛起了阵阵的薄红。


    妇人面色绯红,丰腴美艳,本就饱满的唇瓣此时更如同碾碎了花汁一般,艳红缀着点点露珠,颤颤地抖着,更是惹人怜惜。


    雪白的手背无力地搭在玉白的池边,染了水渍莹润的指尖泛着白,很快又一个粗糙麦色的手背搭着,紧接着就被交缠着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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