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事情失去了控制。
亲吻最初像是,涌上来的潮汐。
柔软,潮湿,浅尝辄止。
池蔚然深深俯身,掌心扣住宁潇的后脑勺,将她更贴近自己。
他垂着眼。
她近在咫尺,闭着眼睛。
宁潇的睫羽纤长,仿佛沾湿的鸦羽,湿漉漉的微颤着。
她平时从不示弱。是力竭了都还能再撑一撑的人,但包裹着她的这股气息实在太让人安心了,她下意识地卸了力,伸长手臂勾住他脖颈,试图驱散更多心底的燥热。
衣料摩擦的声音很细微,却在寂静的背景里显得无比清晰。
刚亲的时候,宁潇觉得还挺有用的,体内乱窜的火好像被稍压住了一些,可是等齿关被撬开,对方加深了这个深吻后,反倒没有用了。
想要渴求更多。
心底有一个声音撕开了口子,幽幽地缠上了她。
不够。还不够。
宁潇的手抓着他衬衫领口,随便一用力,就给池蔚然扯变形了。
池蔚然哭笑不得,稍稍拉出一点距离来,但鼻尖还是轻抵着她的。
“你别乱动。”
他低声道。
宁潇理智下线,他脑子里还是绷着根弦的。
他算不上君子,但仍然不喜欢乘人之危。
尤其……这还是宁潇她哥家。
“哇。你还有点肌肉。让我试试。”
宁潇蹙着眉,喃喃道。
尾音还没落下,她温度偏低的手沿着白衬衫就滑进去了。
沿路往下,摸到了结实的腹肌。
池蔚然闷哼一声,压根来不及阻止,只能缓缓深呼吸,抬手轻抓住她小臂,让她别乱动。
“你怎么能有这个。”
宁潇低头,头顶在他胸膛上,语气有点失落。
她自己喜欢运动,也喜欢观察身材优秀的人,尤其是肌群训练完美程度。
天生骨架线条优越,加上后天肌肉漂亮,完全是宁潇诱捕器。
不论男女。
池蔚然怎么能也在这个行列里。
宁潇觉得不公平。
她要是想维持清晰腹肌,训练不知道要多辛苦,他不是成天坐办公室的类型吗,怎么能!
“你不太清醒了?走了,带你出——”
池蔚然想把人扛起来,但宁潇跟一条滑溜溜的鱼似得,一下绕道他背后,又环住了他劲实的腰际,环得很紧。
“宁潇,想干嘛。”
池蔚然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低头望着她。
“哎。”
宁潇仰起头,眼眸晶晶亮,像一匹幼生小狼,冒险、大胆,满腹坏水。
“做一个吧。”
她提得那样坦然。
好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提议。
池蔚然只沉默了一秒,就把她后领拎了起来,本来想把人拎远一点,结果宁潇直接扑上来,挂在他脖颈上,捧着他的头,生猛青涩地亲了下去。
毫无章法。
“宁潇!”
池蔚然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人制住,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勉力压住混乱的呼吸。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宁潇很慢地眨了下眼睛,指尖无意识地玩着他黑发。
“嗯。”
“那我是谁。”
池蔚然问得很轻,眸色深然。
“池蔚然。”
“……呵。”
宁潇笑得肩膀微颤:“你……你跟我一样,脑子也变笨咯。”
……
她所有话都被一个深吻中止。
池蔚然把她抵在墙上,掌心顺势挡了挡。
动作柔和,吻却凶狠。
…………
那股火以燎原之势腾起,烧得她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殆尽,
…………
…………
最后宁潇累得一个指头都懒得动,直接会了周公。
池蔚然抱她去洗澡她都没反应,洗着洗着,在温暖的浴霸灯光下,池蔚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垂眸失笑。
在衣柜里找了套她的睡衣给宁潇换上,池蔚然犹豫几秒,拎了件男士灰t跟运动裤——
结果还大差不差,看来宁钧廷跟他身高也差不多。
给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宁潇吹头的时候,池蔚然已经开始思考这个严峻的问题了。
宁钧廷。
这关可不好过啊。
-
严又杰在雅岸门口等了半小时,最后看到一辆能源车停在路边。
苏蘅匆匆赶来:“抱歉,我路上堵了会儿。”
严又杰打眼一看,对方也是职业女性:“那辆车是在你老板名下的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他们找人找不到,最后只能调出监控,才发现宁潇上了一辆大g,还是被一个男人扶上去的。
“啊,是这样,我们老板跟宁小姐是熟人,您放心,绝对没有——”
“熟人?我也是小宁熟人,敢问你们老板叫什么啊?”
严又杰的脸色沉了沉。
他跟宁钧廷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一个警校一个军校,宁潇也算是他半个妹妹,要说从小看到大,没人能比他看得更久。
苏蘅递上名片,神色严肃:“我叫苏蘅,我老板叫池蔚然。”
严又杰冷笑一声:“池——”
他话卡在了一半。
池蔚然。
……
妈的。
好像确实是这个姓池的跟宁潇厮混的更久。
严又杰轻咳:“那你赶紧联系一下,人都跑哪去了,小宁喝的酒有点问题,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苏蘅来的路上已经打了n个电话,都没人接。
但她还是再次顽强地拨了个出去。
关机了。
“算了,可能人在医院,你联系到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宁潇跟池蔚然待在一起,严又杰也算是放下了心,留下几句话匆匆离开。
苏蘅站在风里,闭上眼,安静地回想白天池蔚然的话。
——她老板不是说要清醒,疏远,形同陌路吗。
这才多久。
-
池蔚然起得很早,天蒙蒙亮,就已经转醒了。
他昨晚做了个很不像话的梦。
但很快,池蔚然满意地确定了这不是梦。
陌生又有一丝熟悉的卧室,就是昨晚的环境。还有身旁——
空了。
池蔚然迅速清醒。
他掀开被子,赤脚走到客厅里找了一圈。
人没在。
她自己的衣服也都不在了。
池蔚然站在原地,任清晨的第一缕光落在地板上。
他闭了闭眼,神色沉沉。
宁潇。
这人不会准备打算给他装无事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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