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灵元境开启,还有一段时间,一众修士仙风道骨、仙气飘飘,丝毫不嫌劳累地等着。


    “灵元境开启,三个月为期限,若是时间一到出不来,可就要等下个一百年了,”六师伯递给每人一块玉佩:“万事以自身安全为主,不可强求,这是回环佩,遇到危险抵御不住,捏碎玉佩便可回到秘境出口。”


    众弟子称是。


    六师伯嘱咐完其他人,还是不放心宋流,说他:“入了秘境千万不要只顾玩乐,辜负了你师父的一片苦心。”


    宋流瞪大眼睛,反驳道:“六师伯,我是这样的人吗?”


    六师伯:“……”


    宋流:“……”


    两人对视,宋流率先移开目光。


    此时沉默让宋流略显尴尬,他摸摸自己的鼻子,轻咳了一声:“我知道了,六师伯。”


    师弟师妹叽叽喳喳地聊着秘境里面的各种天材地宝和妖兽,连平时稳重的柏子真都兴致勃勃的。


    宋流无聊多听了两耳朵,没一会就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听方师兄说,他在里面见到过鬼面蛛,折了好几个人才逃出来的。”


    “那这也太倒霉了些。”


    “也有人运气好,摘到了三重叶,直接从筑基中期结丹了。”


    秘境里向来是机遇与危险并存,宋流听得没什么意思。


    扶阳树枝叶巨大,人形隐匿在里面,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青色的衣衫。


    宋流双手垫在脑后,闲适悠哉地打量着各宗门的弟子。


    他最后下定结论,还是太初宗那位天才最合他心意。


    六师伯捏捏自己的鼻梁,别过脸叹了一口气。


    文姚师兄,没指望啊,没指望。


    宋流莫名其妙和六师伯对视上了,他从六师伯眼里看到恨铁不成钢、哀怨和可惜。


    他打了个冷颤,打住自己的思想,看着远处偶尔能看到半张脸的黎远殊,悠悠出神。


    测算秘境开启的人失误,灵元境晚了两天才开。


    宋流勉强在柏子真的带领下,认识了几个其他宗门的修士。


    他们论道,宋流也听着,不插话。


    “宋道友的心性开阔,是我们所不能及的。”


    柏子真转头一看,宋流单手捧着脑袋昏昏欲睡。


    “醒醒。”柏子真灵气打在宋流的腰间,力道不大,足以让宋流清醒过来。


    宋流不慌不忙地睁开眼,黝黑的眼珠一瞬间光华流转。


    有人感叹,这位道友姿容平平,但是生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总结点评:“道友观点都是极有道理,我受益匪浅。”


    又不是上课被老师抓包,他有什么可慌张的。


    其实他也没有真的睡着,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众道友被他的脸皮惊呆了,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柏子真悄悄掩面,觉得自己辜负文姚师伯所托。


    宋流站起来伸伸腿脚,第七套广播体操深深印在脑海里。


    他问:“道友们要不要起来锻炼一下,松松筋骨,这方面我是很有经验的。”


    “不必不必。”众道友纷纷摆手。


    宋流甩甩胳膊,还有点失望,“行吧。”


    天降虹光,灵元境开。


    六师伯还专门拍拍宋流的肩膀:“别睡下了。”


    宋流:“……”


    他到底在六师伯眼里是什么形象?


    他即便是一条咸鱼,也是一条要小命的咸鱼。


    也不至于在灵元境里心大地就睡着了。


    宋流跟着众位修士,秘境入口瞬时白光笼罩,看不清楚前方事物,他再睁开眼,眼前场景变幻。


    昭天树遮天蔽日,一片乌压压的黑。


    外面难以见到的桑枝,一树万颗灵石,这里有一大片。


    “宋流,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宋流看了一眼周围,才给柏子真回话,“不太清楚在哪,大概在西南方向,这里一大片的桑枝。”


    在灵元镜内并不好准确找到定位,柏子真停顿了一下。


    “那你一个人小心,我尽量往西南方向去。”


    宋流折了一株桑枝,一股甘苦味散开。


    丹拓峰的师兄师伯大概碰到这些会特别高兴,宋流挥手收了一些进储物袋。


    “放心吧。”


    宋流掐断了两个人之间了联系。


    昭天树枝叶繁茂,宋流轻轻一跃,完美地隐匿于其中。


    一道剑光如白色闪电,从宋流身侧擦过,背后的昭天树轰然倒地。


    宋流翻个身,长长的青丝垂下,他伸出手指弹了弹树叶,一股寒意从指尖传出。


    宋流伸着脖子去看,想知道是哪位道友一剑有如此大的威力。


    风还未止,勾起下方的人一缕发丝,挡住半张脸。


    他微微侧身,白衣衬的他如玉般的脸越发霜冷。


    太初宗。黎远殊……


    宋流翻身而下,衣袂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力求一个风度翩翩。


    “道友好剑法。”宋流捧场地鼓掌。


    黎远殊来到这里就察觉到树上有人,来人没有敌意,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没有出声问询。


    他朝着宋流颔首:“多谢。”


    声音如山间之泉水,玉石落玉盘,环佩叮鸣的悦耳。


    黎远殊没有看地下妖兽的尸体,他也并没有与陌生人寒暄的兴趣,转身打算离开。


    “告辞。”


    宋流看了一眼地下,他垫着脚尖绕过,嘴角堆起笑容,“道友不要着急,我向你讨教几招呗。”


    黎远殊比宋流略高一些,他垂下眼睫,眼里毫无情绪,“你是金丹期,并不是我的对手。”


    他声音平铺直述,既没有嘲讽,也没有炫耀。


    “额,”宋流这厚脸皮倒是生出几分尴尬,“我是想说,道友刚刚那招好厉害。”


    黎远殊点头:“你说过了。”


    宋流编不出来其他话了,他眼睛在黎远殊脸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眼,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先看回本。


    黎远殊眉头微皱,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宋流指指地下,“这头妖兽你不要吗?”


    “不要。”


    黎远殊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


    宋流理由都找完了,他也不好厚着脸皮和他同行,只能先出声辞别。


    “道友再会。”


    黎远殊几步便不见了背影。


    宋流捏着下巴,啧啧感慨:“这要是多少修士的理想道侣啊。”


    就是性格冷了点。


    宋流摸摸鼻尖,他想这么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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