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林抱住土豪的腰:“三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管事太监看风向转变,一下子把贪的这些年份银都还给了小贤子,但是这怎么着也不能跟价值千金的一幅画相比。
老五扯扯嘴角,真没眼看,至于吗。他们身为皇子还真没缺过钱,母族都硬塞呢。
看着下人抬来的箱子一打开金灿灿的闪花眼,并不是摆放整齐的金锭而是跟垃圾一样堆放,瞧着三哥头上都多了一圈光环。
“反正是积灰的东西,根本用不着,若六弟需要反倒还幸事。”赵非瑞看着如此闪亮的眼睛,思考可以定期卖一副字。画还是算了,给那些看不懂的也是白搭。
最重要的出宫令牌则是刚才就被总管魏公公留下的徒弟给了,瞧着讨喜的笑容,俊俏长相是机灵一挂。
跑着向干爹复命的吕芳一想到刚才六殿下接过时说的谢谢就停顿一下,眼神看着自家的眼睛透着真诚的谢意。
何德很能,自己就是个奴才。
六皇子对下人还真是仁慈,即便是好名声的四皇子都比不上。不,真和演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
这是第一次往宫门外跑,本该好好欣赏一番,但是没在意。
沿路都是老远就跪下的太监宫女,老三和老八追着老六,噗嗤噗嗤的跟阵风一样。
“公公,刚才过去的是?”
“在这宫里,不要问,好奇的人死的越快。”
敢在皇宫里跑一定是皇子吧,皇子啊,鱼贯而入的新一批宫女望着巍峨美丽的砖墙兴起了野心。
正大光明的来到东华门,等着侍卫长打开门,歇气听着老五断断续续的说钟粹宫淑妃的情况。
直皱眉想怪不得后宫都知道了,但是钟粹宫里也没派个人来。
淑妃进宫是因为家族是武将世家,勋贵之首------信德候的嫡女,传言自小就是舞刀弄枪、举止粗鲁,看皇后和贤妃等受宠的就知道惠帝喜欢啥类型的,所以虽居于四妃之一,但是根本不受宠。
再加上这么多年只生下两个女儿,就是成婚两年多的二公主和现今12岁的七公主。
“淑妃娘娘这么多年管着钟粹宫可严了,不准奴才打听八卦,不准掺和别宫的事,所以除了皇后主动派人给传消息,淑妃娘娘永远不知道都不奇怪。”
老五下了结论,旁边的老八鼻腔哼一声凑近:“皇后当时一个劲的只想到怎么把四哥和母妃扯进来,但是父皇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可真是解气。”
厚重的宫门吱呀吱呀的声音传入耳朵,赵非林只看着老八的嘴唇嗡动却根本没听不到说的什么。
不过看神气的表情也猜个大差不离,“哎,你们说韩尚书留在宫中心思都放在他儿子上,也就是说尚书府内现在一点没有消息不曾知,咱们打个时间差。”
等回去找二皇姐找不到,看那个老头不得更气。
老五倒是提尚书府内厉害的家丁还有后宅的健壮仆妇丫鬟奴才众多,若是一旦耽误时辰被拦下了,纵使是皇子也没办法。
赵非林:“嘿嘿,我早就想到了。什么搬救兵,这不是现成的吗。”
顺着眼光瞅向威武站立头戴红缨的御林军,老五晃了晃身体。
饶是他再喜欢闹大事,但还是觉得现在晕过去来得及吗。
找非礼一看他这样,转头:“老八,咱们去。”
赵非炎蹭的一亮,捂嘴嘿嘿笑。
老五心里直喊:这俩胆子可以上天的蠢货,御林军是什么呀。可是保卫皇城、守卫历代皇帝,只属于每代帝皇的军队呀。
老五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上前拿着令牌,狐假虎威,连哄带骗。
“所以,这就是外快的差事,每人一两金子,事成之后把公主接来还有重赏。”这是老六怕拍着咣当作响的金块。
“哎,父皇和母后都思念极了皇姐,接进宫小聚一番,本皇子兴奋的忘了带奴才,要不然这好事能轮得上你们这些大头兵吗。”这是信誓旦旦的老八。
老五伸出手等着奴才搀着自己的胳膊,但是一摸空气才想起奴才都被甩下。
最初的御林军是高祖从身经百战的军队中严格挑选,而五代下来,已经是需要靠银钱才能担任的荣耀职位。
大小官都是比钱多的官二代、三代,不过士兵大多还是当初的后代。
一听就都动心了,他们背靠皇城得靠银子疏通,否则就会被调往其他地方,尤其是边关,这大好事可不就是天上天上掉馅饼吗,还是纯肉。
于是等收到消息的左统领赶到时,宫门口就只剩下两个拉着脸看门的。
狠狠的一拍大腿,根本没有皇帝的命令擅动,赶紧去告知总统领。
*
出了皇城从其他宫门换来亲朋的御林军已然增加至1百多人,这恐怕一整箱金子保不住。
骑在马上抱住前面的士兵,发觉铠甲看着明亮但是真的很薄。花里胡哨的,这还是保卫京城的天子禁军。闪过这个念头,赵非林看着最前面指路的老五。
四匹马并列的空旷大街上石狮子众多,到了其中之一的下马,上面是纯黑的“韩府”两个大字,大门侧门一溜好几个,直接把门口下来骂人的奴才踢到一边。
真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他娘才瞎了狗眼,老子就知道这里是韩府。”
老五软了脚被扶着,见老六老八直接指挥御林军撞开大门侧门,他面色通红血液沸腾浑身有了力气。
处处都是打斗声,正在睡午觉的后宅众人被惊慌的下人吵醒。老夫人拐杖敲地,“都慌什么,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韩夫人没有梳妆的就跑了过来哭到:“母亲,下人说突来一伙贼人,直接把家丁都打晕了扔在前院,直奔后宅而来。”
“哭什么。”听了形容的穿着,老夫人直接拐棍一倒,下人连忙扶住。
“这是皇上身边的御林军啊。”
这一出口所有人都仓惶痛哭,难不成是老爷犯什么事了。
“快,把所有女眷都集中在老身这里。”儿子是皇上的心腹重臣,怎么都不信是惹了皇上。
前院费了些功夫,但是后院就一路畅通无阻,宅子多到眼晕,但是老五确是一点不停留。
“六殿下,这钱俺们拿的有点太简单了,下次还有这样的活计一定还要找俺们。”
“知道了,一定。不过你们回去一定不要说参与了啊。”
这群傻的可爱的士兵,拍着胸脯保证也不问为什么。
自从刚才亲眼见识了六殿下的厉害,这些士兵就把六殿下和八殿下记在了心里。
果然不愧八殿下一口一个亲热的六哥呢,六皇子这脾气真对他们的味。
“哎,奇怪,这桌子上还放着热茶,但是人都不见了。”
老五挠挠头,都到这份上了若是找不到二皇姐可不行。老八着急使劲晃晃他,赵非林他们都站在门口处,士兵都站在院子里。
他可记得古代女子对于名节的看重,所以想找个仆妇问问。
老八眼睛尖瞅着那边有个穿着破烂的老妇跑,顿时让抓过来。
士兵没想到反抗还挺激烈,直接咬伤了自己的手,算了,在殿下的面前还是忍着。
放下后大多数人一呕,半边脸烧毁的恐怖恶心,只有两双眼睛还算正常。
“六殿下,要不换个人。”
谁料这老妇听了顿时停止了挣扎,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老八看。
抽不上气的哽咽:“殿下,八殿下,你怎么才来呀”声音凄厉夹杂喜悦的哭声。
原来她是二公主出嫁时带着的心腹大宫女,可是明明十几岁的年纪却满头白发形如老妪,尤其是那张脸。
被引到堆满柴火的烂房间,打开里面的房门。
瘦骨嶙峋,面容苍白的女人呼吸急促的躺在上面,赵非林一下子跪在旁边,用手摸摸额头,呼,中烧,直接把露出黑棉絮的破被一卷打横抱起。
老八整个人还站在门口失魂落魄,“二皇姐,天杀的韩府竟然让你住这样的地方,我要杀了他们!”
老五也是震惊的一动不动,上前抱住哭的不行的老八。
赵非林留着眼泪吸了下鼻子,看着从皇姐身上爬出个小黑虫子,这才发现衣服上长满了虱子。
不由咬牙切齿:“我真该揍死那狗|日|的,不该只打脸的。”
宫女止不住的哭声,却不敢说公主到底受了多少苦。
抱着走出韩府,上马时有个士兵直接递来一床被子挡风,赵非林哽咽道谢,只想快点回到宫里。
东华门,左统领动也不敢动,看着总统领沉着脸站在那,终于马蹄声响起。心里恨恨这群兔崽子看老子不把他们打的一个月下不了床,让他们好好涨涨记性。
一旁看守金银的太监们则是脸上一喜,这些御林军有什么处罚才不干他们的事。
他们只知道主子平安回来了,他们就不用受罚。
“小心点,六哥,你这抱了一路,我来吧。”
赵非林拒绝八弟,“不用。”
他知道自己就一口气撑着,一旦放下气就泄了。
看着老六这粗喘,两人下面给小心托着。
幸好有棉被防震,二皇姐表情没有露出不舒服。
离开昏暗的柴房,明亮的照耀下很是清丽的容颜,双眉紧皱,像风一吹就没了。
脚步一停转过头对着御林军道谢:“谢谢你们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老八让太监们负责把金银发下去在离开,“你们别搞小动作,一个士兵一个士兵的发。”
不威胁一句,偷奸耍滑的东西。
三位皇子远去才走出来的总统领多看了两眼,瞅着那边排队大笑炫耀自己打了多少下人的士兵们转瞬间冷脸。
“那可是尚书府哎,多大的官啊,你们知道吗?”说完看着金子上的牙印,莫得身后传来“我还真不知道,仔细讲讲。”
回头望着发寒的总统领,众人心里想哭。
*
小贤子端进去好几遍热水,就见殿下他们烧着火擦眼泪。里面是八殿下叫来的宫女给清洗着,只当没看见的小贤子安慰身上少,只头发上多些。
锅里的白米粥散发着香气,三殿下给提前准备的太医唉声叹了好几口气说得好好调养几年公主才能有怀孕的希望。
但直接被殿下给揍了,然后老老实实的快速开了退热和温补的方子。
足足洗了两刻钟才端进放温的白米粥,看着宫女给擦汗再喂上药,赵非林暗想这些伺候的果然还是她们更拿手轻柔。
望着公主舒展的眉头,宫女喜极而泣。
去了外面勒令她一一如实说,下定决心的宫女这才开口,刚才她总想着会和公主还得回去,这说了也无用。
“驸马新婚就对公主不喜,风流放荡恶性不改,后院的莺莺燕燕从不间断,后来连我们几个陪嫁宫女都被盯上。”
“同奴婢一起的,有被得手后就被折磨死,有的宁死不从,奴婢这张脸就是自己烧毁的,这才留在公主身边伺候至今。”
泣不成声,“看公主不得宠,连小妾都当着众人的面辱骂公主。”
赵非林攥紧了拳头,只恨不得再去太医院掐死他,可是这样的人渣随便让他死简直未免便宜他了。
见老八气的浑身哆嗦,“老八,别冲动。现在有他爹护着,咱们弄不动他。”
赵非林叹口气把老八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当务之急就是先让二皇姐休了他,调养好身体才是最主要的。”
老五也在一旁劝,老八才不甘愿的点点头。
瞅着点头赵非林就放下了心,不管如何,二皇姐今年才16岁,外表却连贤妃都比不上,往后日子还长呢。
好好活着,在慢慢打脸岂不更爽!
老三得到回来的消息进来就见每个兄弟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瞅见自己来赶紧露出笑,但皮笑肉不笑的很是难看。
“六弟,你这房子给皇姐住了,你要不住我那里。”
老八一听嚷嚷道:“那不行,还是住我那里。”
老五也是看着亲哥,真觉的不妥,“三哥,你这衣食住行,一般人真享受不了。”
一天洗上10遍手,每日熏香,连摸画都不例外。
赵非林一愣,“没事三哥,这只是洁癖罢了,无伤大雅的事咱们自己舒服最重要。”
怪不得都是始终各种白颜色,或是浅素。
外面还强些,自己的私人房间更敏感,他还是不去打扰了。
老八终于露出笑容来,望着房门眼神温柔。
当晚临睡觉前,赵非林听了全部才明白原来老八小时候曾经巧合下偷偷看过淑妃使抢,那时候就被帅的在心底扎根。
可惜不是没有偷偷去让教过,但是总是被拒绝。几年下来看过一招半式的,就有了如今三脚猫的功夫。
赵非林低笑,这才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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