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的距离，双手被郑重地捧住，哪里都显得怪怪的。
“悟的术式，是我偷偷模拟着学会的。因为是靠精密计算得以操纵的术式，普通人脑不行，但这些计算量对三千年后的光脑来说不成问题。”
“你会反感么？使用了你的术式。”她说着松开了五条悟的手，退后一步，全身开启了完全型态的无下限。
手空出，五条悟立马摘下墨镜。
六眼能够清晰地看到少女的周身构筑起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屏障，与他的术式丝毫不差。
厉害啊观月弥……他们才见面几次她就独自学会无下限之术了？
他这是招揽了一个天才还是平平无奇的新人啊？
“我们曾经见过吗？”五条悟确定自己没见过观月弥，因为这么漂亮的美女他多少该会有点印象的。可是记忆里空荡荡的，并未存在过一个粉头发的女孩子。
“谁知道呢，大概在未来见过吧。”观月弥展示完无下限之后，顺势打开了虚拟电子屏幕，“五条前辈，开价吧。”
“？”
“呀，无下限咒术的授权使用费？毕竟是偷偷学来的嘛，你介意我用么？”她笑着，开玩笑地又重复了一遍，“介意的话，要不要来彻底讨厌我？”
-
原来她清楚那句话的槽点。
五条悟忍不住赏了观月弥一个爆栗，不爽地哼道：“你啊，这种说话方式，多亏是我……”
多亏是他，才不会很计较她的话。要是别人，早就被她气走了或者把她交给夜蛾了。
唉，不愧是他，像他脾气那么好的最强可实在不多。
五条悟正自我夸赞着，没想到观月弥也极有自信地点头补充：“嗯，我也只对悟这样。”
……行吧行吧，这个很难搞的小跟班。
既然她非得这样推推拉拉，又说喜欢，又说不见，五条悟暂时懒得计较那些，他目前在意的是开价问题。
五条悟对开价本身没兴趣。
五条家的资金皆由家中长辈操持，他只管使用，平时不太在意账户上的数字。
不过是些0-9的变化而已，位数太短是会稍微有点麻烦。
要说价格，他们家代代相传的无下限之术当然被奉为“无价之宝”，但这术式极为挑人。她能使用出来，便已经罕见得不能再罕见了。
难怪当初问他能不能姓“五条”啊。
虽说对开价没兴趣，但五条悟对观月弥本人极为感兴趣。
听听她这笃定的口气……仿佛稳操胜券，他要多少钱都没关系的样子。
他才不允许区区一个新人那么游刃有余呢。
“100亿。”五条悟恶意满满地报了个价格，“我要100亿的话，你要怎么办？”
“银行账户。”
“……？”草？
不是吧，她真能拿出100亿啊！？
五条悟虽说年少轻狂不在乎钱吧，但是以亿为单位的他还是会很在乎的啊，这种根本不属于普通咒术师范畴了吧！100亿，几乎能买下咒术界大半的咒具了。
100亿她不在乎，那么……
“我后悔了，我要1000亿。”少年干脆狮子大开口。
“噗，也行。折现需要一段时间，请问能用房产抵押吗？我在东京有几处地理位置不错的房产，你要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看。剩下的毕业前我会结清，今天先转200亿可以吗？”
五条悟麻木了。
企图捉弄人却屡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莫名有种预感——观月弥进入高专后，他未来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无聊。
大约是感受到了少年的僵硬，观月弥好心询问道：“上次我说过的股票，你按我说的投资了吗？”
“没。”他转头就忘了，更别说告诉家里之类的了。
好像只有冥冥照做了。
“所以你在短时间内赚了1000亿？”这么大的资产量，会被人追杀的吧。
“没，30多，不过我多少有些积蓄。悟，账户告诉我吧，我今天下午顺便去趟银行。”
“才不用啦，逗你玩的。”他怎么可能真的要啊！
……有同伴能用无下限，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放过她一马的样子：“快说，你今天准备去哪？”
“嗯，去秀知院结案，咨询点恋爱问题什么的，”观月弥打趣道，“对了，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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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野千纱的事故在报告给政府后，据说那边联络了一个名为“奴良组”的妖怪组织，河野被判定为妖怪与咒灵的结合体。
再可怕的妖怪都能在妖力的作用下凝聚出人类的身体，扮做高中生上学的不是没有。如果对象是妖怪，那么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因这类案件十分罕见，奴良组的妖怪总领本来是想带领其麾下的百鬼拜访高专的。可惜听说这里荒郊野岭什么食物都没有后，对方便一直没来。
大约是担心没饭吃吧。
妖怪的妖力来源是人们对其的敬畏与畏惧，咒灵则是实在的负面情绪。两者通常彼此看不起对方，甚至为了地盘互相厮杀。
这起妖怪与咒灵的融合案件，部分人希望就此结束，毕竟意外总会发生，人类的基因尚且存在无数个突变的可能，何况这些来历虚幻的妖魔鬼怪。
不过部分人亦就此产生了兴趣。
譬如观月弥。
耕种已经接近尾声，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五条悟也开始帮忙。他接过她手中的锄头，她负责插苗。
多说说话，脱离了那种暧昧拉扯的氛围后，两人反而极有默契和效率。
插完最后一批幼苗，观月弥收拾工具：“你放心好了。其他人的术式我是学不会的，因为是刻印在体内、代代流传的术式。”
都叫“生得术式”了。
“就像冥小姐能与乌鸦产生咒力联系……这种感应是无法转换成代码的，我做不到。”
她又思忖了一会儿：“你和夏油的相较而言比较有可行性。六眼的能力不用我赘述，好比超高速的运算机器。夏油的话，虽然无法像他一样与咒灵结成契约或是强制服从，不过只要我扫描的咒灵足够多，就能用代码编撰出来，原理和你见过的那些假硅基生物差不多。”
这对她亦极有好处，扫描过的咒灵越多，她越能分析总结出同种类型的咒灵弱点。
“还有，通讯设备走的是私人军用渠道，很安全。”
换季的风横扫过耳畔，带来一丝温润的凉意。观月弥突然坦诚地对他讲话，倒令五条悟有些措手不及。
他想说需要五条家帮助的话请不要客气，他很乐意帮忙，可惜对方突然来了个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观月。”只见少女毫不避讳地直接接起。
她的小腿踩在泥浆中，手停下了工作，彬彬有礼地措辞着。
诶，观月弥对外果然很正常，一副柔善体贴好说话的模样……他喜欢她这种样子，但更喜欢她和他对着干。
“hello，弥酱！在外面玩得开心吗？虽说现在挂着特殊职位，但你真的不考虑回来么？咒术师根本就是群脑子不好使的家伙嘛，和他们在一起不会无聊吗？”
“不会呀，这里都是很有趣的人。”观月弥轻笑两声，“不信的话，我下次带人过来试试，保证是新手。”
“诶？那听起来倒不错，毕竟你不在我们都太无聊了嘛。最好和弥酱你走一样的路线，先沦为家畜什么的，可惜像你这样没有自尊心的人太少了，八成会彻底崩溃吧，噗嗤~”
“黄泉月，你啊……”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看戏呢。
那边继续说着：“对了，百合子家的赛艇场最近来了个赌徒，老是欠下一大笔巨款后又随意地消失，貌似也是咒术界的人。信息我给你发过去了，有空你处理下。”
“好。”
“那拜拜啦~弥酱，记得经常回来看看我们呀~”
电话挂断了。
隐约能听见是个可爱的萝莉音，热情积极，看来她在外面也很受欢迎。
这就令五条悟更加好奇对方究竟在秘密策划些什么了。
于是：“弥弥，你几点出去，我陪你一起吧？”
恋爱咨询什么的，他倒想看看她要请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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