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卡莫名其妙不见了。
那晚她把制服外套一起借给沈菡初时胸卡还老老实实的别挂在左胸,如今,再穿的时候卡其布料上就剩别针留下的两个小孔,屠杳翻遍整个袋子都没能找到胸卡。
估计是不小心丢到哪里了。
她放空大脑,视线凝于一处的忖道。
但是近来这一段日子秦决和沈菡初也不知道在偷偷忙什么,每次喊他们出去都会找各种借口推脱,最后变成她跟靳砚北两个人单独出去吃饭。
也没空问问到底是落在沈菡初家还是丢到别处了。
只能等国庆后再去教务处补办。
【π:国庆有空?】
屠杳越跑越远的思绪被震动声拉回,莹白指尖触摸在胸卡凭空消失后弥留的两个凹凸不平的圆洞处,好似能感受到有一股电流透过布料传递入心脏。
缩回细指,掏出手机回复靳砚北的消息:
【杳杳切克闹:想出去玩,还没摇到人。】
本来今年暑假的时候就想去三亚玩,但鞠喻捷不陪她去,非说大热天的去什么三亚,不得被晒死,她上学还好,没人看的时候能养养,她要去拍戏,分分钟就得被四面八方拍黑照喷死,只得悻悻作罢,相约国庆再一起去。
不巧的是。
昨夜临睡前鞠喻捷倏然收到消息。
原定要11月份才开机的剧组将时间提前到了国庆,她作为全本戏份最多的女一不得不随安排进组拍戏。
屠杳便又孤单了下来。
【π:去隔壁看海吗?】
【π:和我。】
【杳杳切克闹:就咱俩?】
【π:江欲铭要去看鞠喻捷拍戏,秦决在约沈菡初,不确定。】
指肚圆润、指甲平齐的大拇指顿于屏幕上方几秒,她的脑海在短时间内闪过许多想法:
虽然骆霄作为标准的播音艺考生要在这个国庆假期里去江北参加什么冲刺训练营,而屠琴作为一个“望子成龙的称职母亲”必定会亦步亦趋,为其鞍前马后,肯定没什么多余的空闲时间来管她。
可转眼想到既然她们两个离开了,那在这段时间内她肯定避免不了要与骆晟言在家里单独打照面,如果他忽略她把她当空气还好,怕就怕他会冷不丁的冒出几句膈应话来,真是想想都觉得糟心。
搞得她一秒都不想多在那个家里多呆。
索性:
【杳杳切克闹:今晚连夜走,我不想呆在家里。】
靳砚北秒回:【π:ok。】
前天上午老师当堂布置了一个小组project,截止提交日期是今天下午放学前,梁续自上完厕所回来就拉着他的椅子反跨着骑坐上,双臂搁在椅背上撺掇对面两个男生上号一起打游戏,俨然一副将project完全忘了个干的不负责作态。
屠杳冷冷瞥他们一眼,摘下一只耳机打算喊他们先跟她一起把project弄完再打,“北哥!北哥!快救我!我快被他弄死了!”这句话就顺势传入了她耳中。
已经顶到舌尖处的话语隐变成文字,发送给靳砚北:【杳杳切克闹:你闲的没事干?】
对面秒回:
【π:?】
【π:怎么了?】
“欸!不是!卧槽!”梁续把着黑掉的横屏手机崩溃大喊,“北哥你人呢?!怎么又突然不动了!”
【杳杳切克闹:你要再跟他们打游戏我们组的作业就得我一个人做了。】
【杳杳切克闹:两个选择:一,让他们做,二,你来做,反正我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做。】
对面好脾气的回:【π:知道了。】
小猴没他那么急眼,边操作方向躲避边幸灾乐祸,“你急啥,咱学校的网不太好,北哥那边可能是卡了。”
“废话,死的他妈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
“嘿,这话在理,呐,看见没,北哥动了,我就说,刚他肯定是卡了。”
不知道靳砚北在耳麦里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只听见梁续怏怏的挽留他“北哥,等过完这把你再去做作业行不。”小猴福至心灵,一拍手道,“卧槽!忘了!咱project好像还没搞完!今儿下午就得交!你都不说提醒我一下!”梁续一脸懵逼,“什么project?”小猴猛的想起那天上午梁续趴着睡了一上午,根本不知道老师布置了project,心虚的小眼神幽幽的瞥向戴着耳机的她。
屠杳撩眼看他,顺势将摆在自己面前的ipad偏了偏位置,开始装老实巴交的好人,“我已经在搞了,刚看你们打游戏打的入迷就没打扰你们。”
小猴一听这话就更心虚了,连忙从桌格里掏出macbook来跟她一起做project,不忘拉上正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的梁续。
靳砚北隔了几分钟又发来一句:【π:有我能帮的上忙的?】
屠杳没空搭理他,跟俩男生紧赶慢赶卡着最后的节点将做好的project上传提交。
关平板,背书包,回家。
意外的。
今天下午骆霄比她早回家。
“杳杳,你回来的正好,”端坐于中式红木餐桌前夹红烧肉吃的骆霄耳尖的听见了玄关处传来的动静,慈眉温眼的出声喊她,“快放了书包过来吃饭吧,有你爱吃的糖醋小排和桂花肉。”
难得见屠琴没有伺候着他吃饭,诺大的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形,屠杳没什么情绪的睨了他一眼,冷淡拒绝:
“不了,我吃过饭了。”
讲完,拎起书包径直上楼。
再没看他一眼。
国庆小长假不算太长,连碰中秋带补周末的也就只有七天,不过好在杭临就在隔壁,离得不算太远,玩也玩不了几天,除了几件拍照好看的裙子和配饰以及一些日常必须的洗漱用品外,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带的。
因此,行李收拾的很快。
差不多一刻钟刚出头就全都装好了。
屠杳拖着轻便娇小的20寸行李箱,手挎一个百搭的羊皮小挎包,阖上房间门往楼梯口走。
遇到了上楼来的骆霄。
“杳杳,”他看起来格外关切的迎着她几个大步走上来,停驻于她面前,欲言又止道,“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出去。”
她脚步未停的说。
行李箱的四个轱辘咯棱咯棱的摩擦地面,束缚在她脚上的小皮鞋跟咔哒咔哒的敲击地板,白而细直的双腿与略微偏灰褐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
她乌黑的灵瞳放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略一偏斜身体,从骆霄身侧经过。
“去哪儿?”擦他肩膀而过的时候没注意,被他一把攥住了胳膊,被迫站住。他嗓音有点沉,听起来不太放心的问,“跟谁?”
她唇线绷紧,懒得多说:
“朋友。”
“哪个朋友?不是鞠喻捷吧?”骆霄的面色难得有些凝重,不肯被她这般草草敷衍了事,拽着她不依不饶的追问,“妈说你这个月没回来吃过一顿饭,天天都在外面吃,我有个朋友说昨晚见你和一个男生一起坐上去uv的车,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那些男生都……”
“关你什么事?”
“我和谁吃饭,关你什么事!”
屠杳曲折手臂,用尽几乎全身的力气猛然将骆霄禁锢在她细腕上的手甩开,手肘弯处挂着的的斜挎包也因此被弄的剧烈摇晃,反复打在光溜溜的腿上有些疼。
她后退两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眉头锁成一个结,语气很冲:“好端端来管我干嘛?你吃饱了撑的?”
“我——”
骆霄被甩开的手悬在半空中,手指略微蜷缩。
却仍旧没能抓住什么。
“——滚开,”
屠杳蹙眉压眼,满脸不耐烦的迅速绕过他走,狠戾骄纵的声音回响在整个金碧辉煌的走廊,尖锐的回音一荡一荡的,“管好你自己就得了,少他妈来我这边找存在感。”
以为她话都已经说的这么难听了,从小被温言善语灌大的骆霄肯定会觉得有损颜面,不会再自找不痛快的上来拦她。
未料。
他加紧步子从身后跟上来,重新拽住了她的手。
“拿好,”这次他没有再让她轻易挣开,而是动作迅速的从睡裤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格外强硬的塞进她想要挣脱他的手中,严肃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钱不够再问哥要,哥给你,别花那些男生的钱,他们都没安什么好心。”
屠杳本想直接扔掉他递来的东西。
但在扬起手臂的那一刻,她恍然发现手中握着的是他惯常用的那种银行卡,无论是骆晟言还是屠琴给他零花钱时都是往这里面打,里面现有的存款堪比她八位数长的学号。
及时收手。
攥紧那张卡背对他疾步走。
“杳杳,你可千万别听他们一时上头的鬼话,”骆霄身长玉立的站在原地,难掩担忧的对着她的背影高声叮嘱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吃亏。”
屠杳全然将这些当成耳旁风。
连过过耳都不愿意,拎着箱子出门。
落日余晖光芒万丈,火烧云卷着炎炎烈日,像是下一秒就要点燃整个天空。
蝉儿嗡嗡的在耳边此起彼伏的叫,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汗意与闷热的温度,贴附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激发出隐藏在毛孔中的热劲儿。
屠杳情绪烦躁的抬起手掌,撑在饱满白皙的额头上抵御仍旧盛烈的落日,顺着别墅群的小路寻找可以抵御曝晒的林荫道。
行李箱的滑轮孜孜不倦的磨在柏油大道上制造细小的噪声,她用举累了的手臂勾着包,不断扇风试图制造清凉。
广袤无垠的歙山别墅群依山傍湖,被划分成好几个风格迥异的区块:北苑是独栋庄园,南苑是独栋别墅,东苑是双联排,西苑是大联排,每个区块与区块之间都间隔不小的距离。她家在南苑,而靳砚北家住北苑,虽然从地图上来看感觉距离很短,实际走起来也需要十来分钟的车程。
驻足于过道某处浓敝阴凉的树荫下,屠杳深呼吸几口憋闷的热气平复累意,准备给靳砚北打电话。
便听远方传来一阵汽车驱动的声音。
一辆通体亮黑色的迈巴赫自北苑的方向破开僵重的炎热磁场朝她飞驰而来,见她早已等在路边,逐渐减速停靠至她身边,带来一阵异常凉爽的清风。
靠她这侧的后座门被人从内打开,比靳砚北的身影更先传出的是车内低温空调打出的阵阵阴凉。
凉气太足,甚至让她的小腿起了些鸡皮疙瘩。
“先上车。”
靳砚北长腿一迈下车站到她对面,动作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往后备箱放,“车里凉快。”
屠杳没跟他多客气。
就着他刚打开的内侧门钻进车后座,关上门。
待靳砚北放好行李箱,绕到另一侧开门坐进来的时候,她正坐直身体对前排的司机吩咐,“师傅,麻烦等下先去一趟最近的工商银行。”
右脸带刀疤的司机并没有立马应答她。
褶起锐利而深刻的眼皮于后视镜中望了眼款款坐进来的靳砚北。
靳砚北裹着一身似有若无的热气不疾不徐的展臂拉上门,微敞双腿浮皮潦草的懒靠在后座内,琥珀色的深邃双眸寻向她。
“白叔,”他正面迎上她不惧不躲的坦荡目光,舌尖蜷上一丝玩味道,“都听她的。”
白叔收回视线,一脚油门掉头朝山下走。
屠杳盯着他瞧了半天,也被他盯着看了半天,仍然什么都没有解释,就慵懒怠惰的靠回椅背中微阖眼皮盘算应该转走多少钱。
再无言语。
下了山,再走一刻钟就有一家工行,门店不算小,看起来能办理的业务还挺齐全的,白叔将车稳稳的停在路边,屠杳勾着手腕上的羊皮包开门下车。
靳砚北双手插兜,再她身后悠悠跟着。
临近银行的下班时间,大厅里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仅剩几个柜员在清点现金,屠杳一屁股坐到某个没有现金堆积的人工服务台前,从包里抽出两张卡号不同的工行卡递给柜台里面的员工,点了点大理石桌面,问,“你好,请问能将这张卡里的一半余额转进这张卡里吗?”
“开户人相同吗?”
“不一样,一个是我,叫屠杳,一个是我哥,叫骆霄。”
工作人员的十根手指交替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的点摁着什么,抽界面加载的间隙侧头瞄她一眼,“他是你亲哥吗?”
屠杳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因为转账数额过大,我们这边需要先给你哥哥打个电话核实情况,”工作人员大概是没信她,铁面无私的说,“如果一定要办理的话,需要他本人携带身份证过来才可以。”
“拍他身份证的照片或者传真可以吗?”
屠杳双手扒在柜台上,身体前倾,眨巴了眨巴自己那双撩人狐狸眼问。
女工作人员不吃她这套,摇头,“不行。”
“……那就算了。”
屠杳抿唇叹息,倍感头疼的拍了拍额头,暗自发愁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不通过骆霄就把他的钱占为己有。
接过柜员递来的卡,就要从椅子上站起。
“坐着,我找这儿的经理给你办,”时刻注意着这边情况的靳砚北见她办不了事情,才一手插兜儿一手捏手机的悠过来,告她门路,“给你哥打视频电话,只要当着他的面儿输密码就行。”
柜员的面色有点怔。
她坐回去,半信半不信的溜他一眼。
见他脸上完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屠杳低头把骆霄从微信黑名单里拉出来,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电话被接的很快。
“喂?杳杳?”视频接通的瞬间,骆霄那张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藏不住帅气的脸瞬间出现在手机屏幕中,他格外认真的注视她,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咳咳……我想,从你卡里转一半钱出去。”
屠杳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更何况对方还是她并不怎么亲近的哥哥,嗓音有些不自然的发硬道,“但是得当着你的面输密码,不然办不了。”
“转到哪里?”
她别开视线,不看他的眼,“我卡里。”
“……”
“……”
“……你把电话拿给柜员,我跟她说,”骆霄听到这番话肉眼可见的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轻轻叹出口不太明显的气息。他没有直接报密码而是换了一种较为稳妥又不至于让她不知道的说法回答她,“密码是你生日,想转多少钱都行,但是小心别被别人骗。”
屠杳敷衍溢于言表的应了他句“哦”,将显示骆霄面容的手机屏幕转给玻璃窗里坐着的工作人员看。
与此同时。
经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柜员听到声响,看看手机屏幕里非富即贵的骆霄,又瞧瞧她身旁难掩贵气的靳砚北,趁经理还走没过来前重新将递还给她的两张卡和身份证接了回去,频频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
“输一下密码。”柜员提示她。
屠杳下手前僵了僵,隔了两三秒钟都还是没能想起01年的冬至到底是12月21日还是12月22日,只好转回头去问侧后方双手插兜、正折颈俯视略微抬起的鞋尖避嫌的男人。
“靳砚北。”
“在。”他抬首看她,“怎么了?”
“2001年的冬至是哪一天?”
靳砚北不假思索的回答道:“12月22号。”
她略感意外的挑眉。
没有多想,将其归功于靳砚北过目不忘的超能力上,回身在密码机上输入:011222。
密码正确。
“——靳少爷,抱歉,抱歉,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工行经理自接到靳砚北发去的消息的那一刻就步伐急促的往柜台来,以前靳家办业务都是直接进vip厅找他办的,不知道这次怎么忽然想起来在大厅办了,生怕柜台的服务不周到可能怠慢到他,赶忙上来好言好语的伺候着,“让您久等了,我去给您搬把椅子,您坐会儿?”
靳砚北背靠柜台,懒悠悠的:
“不用了,就站会儿吧。”
“……嗐,那个,小张她是新来的,对业务什么的都还不太熟悉,不懂得圆滑变通,您别介意啊,”经理别过身去狠狠擦了一把汗,无法揣摩他这句“不用了”里面的意思究竟是他不想坐还是被搞没了坐的心情,吊着一口气道,“现在时间不算太晚,您是不是还没用过晚饭,您看需不需要我——”
“——没事儿,不用管我,”
靳砚北厌懒懒的下巴颏儿朝屠杳一挑,夹带些许她未曾见过的压迫感道,“只要把她的事儿办好就行。”
“欸,好好好,您放心,肯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边应和边一个劲儿的朝里面那个柜员打眼色。
柜员在为靳砚北又端茶又倒水、恨不得能把他供起来的经理的死亡注视下沉默不语的操作了一会儿,屠杳的手机便收到了大笔金额转账入户的通知。
像是终于品尝到惦记已久的山珍海味的小狐狸般,屠杳心满意足的眼眸都眯起,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着,好心情明显到只要站在她身边都能轻易感受到。
婉拒了经理再次端来的水,她凝视着手中那张薄薄的、却一下子涌入很长一串数字的银行卡,在经理携柜员标准恭敬的90度鞠躬下走出银行,抬手举到唇边,狠狠往上亲了一口。
“我!终!于!有!钱!了!”
她仰望着远处火红的落日,感叹道。
靳砚北虽然不太理解她这种明明可以直接用那张卡花却非要费时费力的先转到自己卡上然后再花的行为,但也替她高兴。
嘴角噙着笑意,拉开车门让她先上车。
车子行驶在通向杭临的路上。
“我们在杭临待几天?”
她喜眉乐颜的将银行卡塞回包里,第17次从头到尾数的又数了一遍手机银行里显示的余额后问他。
靳砚北没有准确回答,而是反问:
“你想待几天?”
“我都行,看吧,”她大大咧咧的踢掉脚上光脚蹬着的无跟厚底鞋,曲腿踩在座椅上,双臂环抱着腿将侧脸颊搁在膝盖上,歪头瞧他,“好玩就多玩几天,没意思就再去附近逛逛。”
“欸对,他们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早上。”他回。
屠杳“哦”了一声,没有了后文。
漫天的粉红色霞彩像是天空羞红了脸,偶尔从中透出一丝丝金黄色的光柱,为世间万物都披上一层熠熠生辉的美。
靳砚北流畅立体的侧脸上也有金光。
她与他坐的极近,几乎就是一动胳膊就能擦到他手臂的距离,就这么近的距离看,都找不到他脸上的一点毛孔和瑕疵,白白嫩嫩的仿佛是刚剥了皮儿的蛋白。
他今天没穿制服,换了一身黑色的无袖连帽衫儿,修长的脖子根挂着条潮牌十字架项链,断不断随着他身体的震动反射出余光。
肌肉线条清晰的紧实臂膀配上他无需多言自述多情的桃花眼。
确实是个吸睛惹眼的渣男皮相。
难怪随手一刷学校的官微都是各个年级的女生在费尽心思的打问他的联系方式。
甚至还有不少当众向他表白的。
是真挺寸挺带劲儿一男的。
搞到就是赚到。
屠杳看着看着就飘走了思绪,脑袋里倏然天马行空的想到:如果能把他的微信号卖给那些女生,不失为一种来钱又快又多的方式。
而且他是她的饭搭子,他俩几乎每一天都能近距离相处,而各大平台上,无论是论坛还是官微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社交平台上一律没有靳砚北的照片出现,如果她们想要他各种不重复的拍立得相片,那她也是可以勉(乐)为(意)其(之)难(至)提供的。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这样下来她肯定能挣到不少钱。
就像她之前贩卖爱豆周边那样。
越想眼睛越亮,乌黑狡黠的狐狸眼又纯又欲的像是吞没了一整个银河的星系,亮闪闪的,直吸着人往进沦陷。
小巧别致的红唇勾起一抹难消的偷腥弧度,不自觉的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唇角,看起来妩媚而色·情。
靳砚北自认心理承受能力好,能顶得住她一晃不晃的盯着他看。
却受不住她用这种光彩夺目的星星眼望他。
见她不仅不想收敛、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只好斜肩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晃到她面前吸引走她的视线。
然后听她倍感意外的惊呼——
“我胸卡怎么在你那儿啊?!”
“……”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