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回收3.0
慕少艾住院的这段时间,戚兰时意识到自己还是不够渣，因为同时面对这对姐妹时，她会觉得心虚,从而刻意疏远其中一方。
比如照顾慕少艾的时候,她会尽量不和慕知有交谈,和慕知单独相处时，她会避免提到慕少艾。
但在意这些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这姐妹两个虽然互相不搭理,但在她面前从不避讳对方,搞得她一度怀疑究竟是谁出了问题？
“应该不是我吧？”她有短暂的自我怀疑,很快又抛诸脑后,“肯定不是,我甚至没有试图两个都要,像我这种道德底线高的人，如今已经很罕见了。”
系统服气了：【你真的,从不内耗，绝对不怀疑自己,你的心态值得所有人学习。】
戚兰时谦虚地摆了摆手,“也就那样吧，别夸我，不然我怕我会骄傲。”
系统：【……】
它又说不过戚兰时了,好烦。
道德底线非常高的戚兰时,在医院里照顾了慕少艾一礼拜，出院的那天她长长送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公共场合做夹心饼干了。
“你好像很高兴。”慕少艾问她,“照顾我,和我单独相处,对你来说是这么难以忍受的事吗？”
戚兰时想也不想，直接反驳：“当然不是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出院了是好事，我当然会开心的。”
“可我不觉得这是好事。”慕少艾垂下眼，“一点都不觉得。”
离开了医院，戚兰时每日陪伴的，心中在意的，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慕少艾很清楚这一点。
之前在宿舍里，戚兰时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她今后能和戚兰时维持的，只剩下了朋友关系。
哪怕她们的友情是彼此唯一的，最好的，依旧无法改变事实——在友情之外，她们之间被介入了另一种感情。
慕少艾发现得太晚了，等她意识到时，这份感情已经生根发芽，长得枝繁叶茂，不再是她能轻易改变的，她只能被动接受。
“滴滴”两声鸣笛，早早等候在医院外的慕知将车窗降下来，冲着她俩招了招手，“医院门口不能久停，快上来。”
戚兰时应了一声好，朝着慕知快步走。很快她察觉到慕少艾并没有跟上来，于是转身回头，问：“怎么了？”
慕少艾觉得视线有些恍惚。
从此以后，戚兰时不再是独属于她的，她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慕知。类似今天的情景还会出现无数次，她这个早早出现在戚兰时生命里的人，要被挤到边缘角落里了。
有些事情即便心里再怎么清楚，真正发生时还是无法接受，痛苦并不会因为做足了心理准备而减少一分一毫。
“我没事。”慕少艾走上前，挽住了戚兰时的手臂，“可能是刚出院，被太阳一晒有点头晕吧。”
“可怜的小慕。”戚兰时在心里摇了摇头，“她这哪里是晒得头晕，是受刺激了呀。看这小模样，多叫人心疼。”
系统：【你对她的心疼永远只挂在嘴上，还是少说几句吧，这只显得你更渣了。】
“你这话就真的太冤枉我了，我决定快刀斩乱麻，这难道不是一种心疼吗？在注定得不到结果的感情里，无休止地沉沦下去，这才是最糟糕的。”
戚兰时打开车门，和慕少艾一起坐到后座上，她闭目养神，在心里对系统道：“她们只是游戏角色，我尚且为她们考虑了这么多，这难道称不上一句仁至义尽吗？”
【所以你这么果决，是因为她们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游戏角色。】系统想到了什么，【面对现实中的人，你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吗？】
“哦，那就更不会了。”戚兰时郎心似铁，“对象只能是二次元的，爱情也只能谈虚构的，我在现实更加封心锁爱，根本不会给她们机会。”
说着，她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不过在现实中，以我的条件，不管是栾华，姜浅云，还是这对双胞胎姐妹，都是我触碰不到的阶级，也轮不到我来拒绝人家。”
这话系统就不爱听了，【不要妄自菲薄。】
“我说真的，就凭借我没有读大学这一点，我在现实中就谈不到对象，你知道女本子在学历这方面卷的有多严重吗？”
戚兰时说到这个就来劲了，“研究生和二本的亲个嘴都要放到网上吐槽，问自己身上留下了二本的吻痕该怎么办，更别说是我了。”
系统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虽然系统没有出声，但戚兰时感受到了它的情绪：系统听不懂，但大受震撼，它的沉默震耳欲聋。
戚兰时差点就被系统给逗笑了，她闭着眼将头歪到一边，尽量避免和姐妹两个说话。
慕知把慕少艾送到了宿舍楼下，慕少艾已经耽搁了好长时间，她还得回实验室去，戚兰时和慕知也需要去上班。
“我陪你上楼去吧。”戚兰时说。
慕少艾犹豫了下，摇摇头拒绝了，“不用，你忙你的，我能自己解决。”
戚兰时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但在慕知和慕少艾之间，她选择了慕知，挥挥手之后转身离开。
慕少艾站在台阶上，看着秋日阳光把戚兰时影子拉的很长。风一吹，杨树叶子簌簌落下，飘到了戚兰时的肩膀上，慕知伸手将落叶摘下，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的很近。
戚兰时仰起头，冲着慕知笑，阳光照亮她脸上白净的皮肤。她们什么都没说，慕知看着她也笑了起来。
她们好像什么也不用说，彼此都懂。
慕少艾也懂，她转过身，脚步僵硬地往回走。同样的光线，在戚兰时身上是明媚温暖，在她这里就让她头晕目眩。
“这只是个开始。”慕少艾对自己说。
类似的情景，她以后还会经历很多次，很多次。
——
“好冷的天啊。”戚兰时迫不及待钻进车，她搓了搓发冷的指尖，“你冷不冷？”
慕知：“还好。”
“我觉得你冷。”戚兰时拉着慕少艾的手，语气一本正经，“是因为你手上缺了点东西，所以才会这么冷的。”
她说着，将前些日子抽出来的婚戒戴到了慕知的无名指上，“缺个和我配对的戒指，戴上之后就好多了，这下肯定不会冻手了。”
系统出品的戒指，品相相当好，戚兰时看了都觉得心动，觉得不戴在手上未免太可惜了。
慕知手指长得很漂亮，骨肉匀停的，钻戒戴在她手上，熠熠生光，戚兰时非常满意这个佩戴效果。
但慕知却没做出什么反应，呆呆的，她直勾勾看着戒指，视线一错不错，连余光都没有匀给戚兰时一点。
戚兰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好？请问能看到吗？”
慕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问：“你的呢？”
戚兰时明知故问：“我的什么？”
“你的戒指。”
“我没有啊，我只是想给你戴。这样把你套牢了，但我依旧自由，不需要对你负责任。”
慕知闻言皱起了眉头，有点着急，“不行。”
真是一句毫无力度的拒绝。
戚兰时盯着她的脸看，发现她是真的着急，“我的也在，怎么还当真了，我看上去像是这么不负责的人吗？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直播间纷纷表示无语：【兰兰对自己是什么形象，好像一点数都没有。】
【就是啊，她还问大慕为什么当真？因为她就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啊！】
戚兰时掏出另一个戒指，放在慕知掌心，“这个换你给我带上。”
慕知的手指有点抖，得偿所愿来的太突然，她的掌心也冒出汗水来。小小的戒指被她捏在指尖，她觉得自己没出息，但恐慌和雀跃一起涌在她的胸口，她晕晕乎乎，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给戚兰时戴上了戒指。
几乎一模一样的对戒套在两人的无名指上，慕知紧攥着戚兰时的手，看着戒指贴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细碎的光，心里依旧没有实感。
她做好了戚兰时会在她们两人之间摇摆不定的准备，甚至想过戚兰时真的选择了慕少艾，她要怎么做。她唯独没有想过，戚兰时会如此快速而坚定的选择她。
“你知道戒指的含义吧？你送戒指给我，意味着我们不是单纯的情侣关系，我们之间要更进一步。”慕知握紧了戚兰时的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会告诉你。戒指已经戴到了我们手上，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有些人看似冷静，嘴上还说着笃定的话，其实心里慌得一批，手上力气也越来越大，都把戚兰时捏疼了。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戚兰时自信满满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这话说的太大了，事实上她后悔的事有很多。她最后悔的那一件，让她至今依旧停留在当年，走不出去。
她的犹豫只有一瞬间，但慕知感觉到了。
慕知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这个亲吻热烈又急切，她不该说那句话，其实她心里清楚，是她在害怕戚兰时后悔，怕得不得了。
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戚兰时一惊，幸好她这人在这方面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不然这时候第一反应肯定是把慕知推开。
她个人感受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慕知面对她时其实没底气没自信，要是真被推开了，心态肯定会崩。
戚兰时其实很不理解，慕知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她除了这张脸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优点？慕知作为把攻略对象魅力值都拉低了的对照组，为什么非她不可？
猛然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戚兰时回神，对上了慕知控诉的眼神。
慕知有点不敢置信，“你居然还分心？”
“这大庭广众的，我很难不分心啊。”戚兰时揉了揉嘴角，“我们要在路边停多久啊？这样上班会迟到的吧？”
慕知都要被她气笑了，“想不到你这么爱上班。”
戚兰时一本正经，“倒也没有，主要是不爱迟到。”
慕知扶额，将头发用力向后一捋，发动了车子。
戚兰时为什么会突然送她戒指不重要，以后会不会后悔也不重要。
戚兰时此时此刻选择了她，并且是主动选择她，这才是最重要。
慕知已经习惯了抓住一切往上走，如今戒指已经带到了她的手上，她就会拼尽一切留住戚兰时。
或许戚兰时现在并没有很喜欢她，但是没关系，戚兰时也有没有喜欢上别人，她只是因为抓不住戚兰时，所以患得患失罢了。
“她总会喜欢我的。”慕知心道，“哪怕不如我那样喜欢她，岁岁年年，天长日久，她总会喜欢我的。”
这天上班，戚兰时嘴上又带了一个印子。不过起码这回嘴巴没破，印子只有那么一点点，同事们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的操作，这次并没有太多人关注她。
“这办公室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忙于生活的社畜。”戚兰时想到这里悲戚了起来，“也包括我。”
她一时分不清，上班和上学究竟哪个更惨。
当然还是她最惨，因为她要上好几个班。
戚兰时戴着明晃晃的戒指上了一天班，午休吃饭的时候也有同事八卦打听，见她不想多说也就没追问。等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戚兰时破天荒的，从背包里兑换了一瓶香水，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本意是想着，今天是确定关系的第一天，以她和慕知的发展，必然是要滚床单的，喷个香水调节一下气氛。
但系统出品的都不是普通香水，是可以短时增加好感度的。她刚用完就觉得——
“我怎么越来越漂亮了？”戚兰时忍不住欣赏自己，“我可真是个大美女啊，难怪她们一个两个为我着迷，这不是应该的吗？”
想拦她但是没拦住的系统：【……】
它真的很无助。
戚兰时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她努力想找点事情做，好转移注意力，不要再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了，这自恋程度有点太变态了。
一个电话在此时打了进来，戚兰时连来电显示都不看，立刻接通。
“兰时，你下班了吗？”慕少艾的声音传来，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她这时候状态不对劲，“我想见你。”
戚兰时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喝酒了？”
“想喝，还没喝呢。等你来了我就能喝了。”
慕少艾的酒量太差了，容不得她造作一点。
戚兰时没了对镜自怜的心，立刻往外走，“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去。在我去之前，一滴酒都不要沾。”
走到门口时，她正撞上来找她的慕知。
戚兰时本来想挂了电话，但想到慕少艾现在的状态，她选择把听筒捂住，手机拿远点，“少艾找我，她不太对劲，我去看看她。”
慕知堆积了一下午的满心欢喜，因为这句话散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戚兰时摇头，“她应该不想见你，我一个人去就好。”
慕知抿了抿唇，她眼里的光都暗了，但还是说：“好。”
人们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在戚兰时这里，不声不响的委屈更能打动她。她环住慕知的脖子，在她唇瓣上狠狠亲了下，发出“啵”的一声响，“我先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一定要等我啊！”
慕知被她亲懵了，慢半拍反应过来后，才一点点脸红，笑意弥漫在眼底，“好。”
戚兰时也顾不上刚刚亲吻的声音有没有被手机那端的慕少艾听到，感情这种事就是没办法一碗水端平，她已经做了选择，就只能忽略另一头了。
她和慕少艾的这通电话一直没有挂断，直到她找到了慕少艾在的小餐馆。
这里离警局很近，慕少艾是去见了李露青情绪才这么不对劲。
戚兰时到的时候，她已经点好了烤串和啤酒，但一口没动。
“虽然我到了，但我还是不建议你喝酒，毕竟你是个一杯倒。”戚兰时坐在了她对面，“要跟我说说吗？为什么这么难过？”
慕少艾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戚兰时嘴唇上。
这张嘴她亲过很多次，但戚兰时的吻，已经给了另一个人。
“从实验室出来之后，我去了趟警局。”慕少艾倒了杯啤酒，“我就是想知道，做人母亲的，对孩子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刚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她没觉得自己有错，只是一味要我原谅她，说她不想坐牢。”
慕少艾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仰头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其实关于接下来的内容，已经不适合戚兰时听了，但慕少艾没有第二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问她，既然一点都不爱我们，当初又为什么要生呢？她告诉我不是的，她很爱我，当初想要带走的不是我姐，是我。她说是我姐非要跟着她，不然她肯定会带我走，实际上她想照顾的一直是我。”
慕少艾深吸了一口气，又喝了一杯。她必须在酒精的促动下，才能把话说完。
“其实是我当初不想和她走，我不想去一个连语言都不通的国家。我害怕，一直找我姐哭，再后来跟她出国的孩子就变成了我姐。”
泪水不知不觉落了下来，慕少艾用力抹了把脸，“我姐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一直以为是那对夫妻养谁都行，所以改了主意。”
“所以你在怪自己吗？”戚兰时拦住了她倒酒的动作，“当年你们两个都是无辜稚子，根本没有做主的权利，这怪不到你头上。而且她在国外过得不好，你在国内不也一样吗？”
慕少艾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我知道。”
她知道，但是她做不到。
她一直没有放弃过戚兰时，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不过是权宜之计。但现在，她意识到自己亏欠了慕知，总觉得自己格外卑劣。
戚兰时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她选择主动出击送出戒指的原因了。
这姐妹两个都很重感情，李露青的事情一出，慕知觉得妹妹是替她受过，慕少艾也免不了心疼慕知这些年在国外的孤苦无依，两个人肯定会各自陷入纠结。
她俩一纠结，戚兰时就被动了，所以她只能抢先一步，先和慕知把关系确定了。
现在看看，她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慕少艾都要被愧疚淹没了。
她将啤酒拿到一边，“别喝酒了，你那点酒量经不起折腾，烤串都要凉了。”
慕少艾抬头，泪水让她脸蛋眼眸都亮晶晶的，她哭得鼻尖通红，看着可怜极了。
她知道自己卑劣，但……戚兰时真的不一样，她还是想再争取一次。
“兰时。”她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当然啦。”戚兰时拂过碎发，钻戒点缀在她无名指上，熠熠生光，“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呀。”
慕少艾僵坐在原地，脸色苍白，好像她的灵魂和生气，都因为戚兰时这一句话而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说：
这条线也十万字了，小戚一确定关系就计划着分手，离二周目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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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三个人还是太拥挤了
自此,慕少艾这条线宣告结束。
或许慕少艾还心有不甘，但对戚兰时来说就是已经结束了，她从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
她缓缓打了个哈欠,“下来只需要和慕知分手,就可以退游拿钱了。”
系统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她如此坚决，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慕少艾尚且做错了事情，慕知好像什么也没做错吧？你连她也要放弃吗？】
“她是什么都没做错,可难道要我在游戏里和她过一辈子吗？这也太不现实了。”戚兰时扶着已经喝醉的慕少艾,“不过我这人还是比较有良心的,为了补偿她,我会和她谈一段最健康的恋爱,之后再谈分手的事。”
系统：【……怎么听上去更渣了？】
“怎么会呢？这是我的本性。”戚兰时笑了,“我一直是这样的，我始终没变过。”
相反她才是想不明白的那一个,为什么系统总想着让她对被攻略对象好一点，多付出些感情呢？她的直播风格是什么,游戏方在找到她之前不就应该很清楚了吗？
“我觉得我玩你们这个游戏,已经相当尽职尽责了。”戚兰时认真说道，“我帮你们完善了多少内容？找到了多少bug？要不是有我，外国地图有可能发生性.侵事件这一点你们要多久才能知道？”
说起这件事,戚兰时又有点生气了。
她对这种情节深恶痛绝,她尤其厌恶某些创作者加诸在女性身上的苦难，一定要包括被强。女性的困境如同大山,重峦叠嶂,压在一代又一代女性的身躯上,可有些人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女性的身体和贞洁。
戚兰时认真问了慕少艾很多次，确定那个外国男人连摸都没摸到她，就被爆头了，这才松了口气。
和她比起来，慕少艾本人对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多在意。
“其实比起那个外国佬，我妈冲进来给了我一耳光，对我的伤害更大。”
“不能这么比。”戚兰时认真说，“苦难就是苦难，没有谁轻谁重的说法。痛苦不会因为你受过更重的苦而减轻，你就是受委屈了。”
那时慕少艾看着戚兰时的眼神，让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句：“我又在散发我的魅力了，看她的眼神，她好像更爱我了。”
戚兰时带着慕少艾回到宿舍楼下时，撞见了早早在此等候的慕知。她们两人合力将慕少艾扶回宿舍，中间慕少艾醒了一次，看到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之后，她将头一歪，靠在了戚兰时的肩膀上。
这别扭的小模样，看得戚兰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姐妹两个的品格都很好，正是因为她们足够好，所以才会纠结，痛苦，忍让，感情也在这种拉扯之间变得厚重扭曲了。
“你先坐一会儿，少艾喝多了会头晕头疼，我帮她擦一下身子。”
戚兰时说着就要去卫生间打水，慕知却拉住了她的手，“还是我来吧，这是我的妹妹，理应我来照顾。”
戚兰时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慕知看着再冷静，也是会吃醋嫉妒的，作为慕知的女朋友，给慕少艾擦身这种行为太亲密了。
“好，那就你来。”
慕知是很会照顾人的，她打了温水，浸透毛巾，解开慕少艾的扣子，给她擦拭手臂，脖子，腰腹，动作很细致。
但戚兰时看着，总觉得这场面非常古怪。
她知道这两姐妹长得非常像，其相似程度已经超出了现实中的双胞胎，但这么一看，她还是觉得有点诡异。
慕知和慕少艾，仅从长相来看几乎没有差别，与其说她们俩是姐妹，不如说是美工组直接复制粘贴了一下。
一般来说，即便是亲姐妹，游戏方也会为了区分角色，而故意设置一些让两姐妹看上去有些不同的小细节，比如眼角的痣，手上的疤，藏在隐秘处的刺青等等。
但是慕知和慕少艾，完全没有。
“我甚至在滚床单的时候刻意观察了这一点，她们两个就连身体细节都是一样的，你们游戏是直接复制了一段数据吗？是不是太不走心了？”
【……】系统沉默了好一阵，突然爆发了，【为什么你在那种时候还顾得上观察？你不觉得自己太离谱了吗？你渣得也太过分了吧！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不会啊，因为我没有什么良心。”戚兰时说完后有些古怪地看了系统一眼，“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我只是好奇而已，这难道不是一个人正常的好奇心吗？”
这可是双胞胎姐妹诶！
系统：【你就渣吧，谁能渣得过你啊。】
戚兰时半点没被系统影响，她拖着下巴感叹，“也就是在游戏里，才会有这种相似到好像是由一个人分裂出来的双胞胎，美工组多少有点偷懒了。”
这下系统又不吭声了，戚兰时怀疑它是被气到了。
她时常觉得，系统真是个脆弱的小东西啊。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们晚上吃饱了吗？”慕知问。
戚兰时：“吃饱了。其实也没喝多少，我基本没沾，少艾是酒量太差了才会这样。”
“其实我的酒量也不怎么样，都是为了谈业务练出来的。不过现在不需要了，我的能力足够让我推掉一切不喜欢的酒局。”慕知坐在了戚兰时身侧，捏住了她的下巴，“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没喝？”
话落，她的吻落了下来，舌尖扫过戚兰时唇齿的每一寸，吻得很凶，像是要在如此隐秘的位置，给戚兰时打上自己的烙印。
戚兰时知道，慕知想查的哪里是她有没有喝酒？她是在害怕。
她怕戚兰时和慕少艾仍有暧昧牵扯，怕戚兰时在和她吻别之后，会和醉意朦胧的慕少艾交换一个吻。
可她不敢问，她只能用力亲下来，试探戚兰时的情绪。
一个戒指并不足以让慕知有安全感，因为她知道，戚兰时的感情和心意，从来就没有落在她身上。
其实戚兰时时常觉得，慕少艾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清楚一切还要朝她飞奔而来，好像非她不可呢？
戚兰时打了很多场游戏，每一次攻略都需要她捏出一个人设，遵循一段剧情，走一段长长的路，才能获得对方的好感度。
面对栾华、姜浅云，戚兰时也同样是这么做的。
但是慕少艾不需要，高三时她其实还没来得及发力，慕少艾就已经很喜欢她了。
而慕知……
“可以了，可以了。”戚兰时结束了这个吻，“这是在宿舍里，少艾就在旁边，我不想再社死一次了。”
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被捉奸在床的情景，她此生不想经历第二回。
慕知轻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笑，“你还有怕的时候？”
戚兰时理直气壮：“人要脸，树要皮，做人总不能连底线都没了吧？”
虽然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没分量。
她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吧，我送你下楼？”
慕知直勾勾看着她，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你还没问我有没有吃饭。”
一瞬间戚兰时有点心虚了，“你还没吃晚饭吗？”
“吃了。”慕知一本正经，“但我吃没吃是一回事，你不关心我是另外一件事。”
戚兰时：“……”
难得一见的，她有了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她的懵和窘迫落在慕知眼里，把慕知给逗笑了，“我和你开玩笑的，逗逗你而已，不会真把你吓到了吧？”
“那你放心，你是吓不到我的。”戚兰时握住了她的手，“但我知道，你不是单纯逗我开心。”
慕知是真的没什么安全感，又有点患得患失，但做惯了姐姐的她说不出示弱的话来，所以她在试探。
“我拿到了好东西，你要不要看？”戚兰时打开手机点出相册。
她建了一个专门的相册，用来放慕爸爸被戴了绿帽子的照片。
慕知和她头挨着头，一张接一张的翻照片，“你从去年就在准备证据了。”
这些照片的时间跨度很大，拼在一起是一条完整的时间线，记录了慕爸爸被骗被绿的全过程，也不知道戚兰时在背地里准备了多久。
那个时候，慕知还没有出现在戚兰时身边，她所付出的努力，全都是为了慕少艾。
“是啊，还得靠我，不然等你们俩姐妹动手，黄花菜都凉了。”戚兰时像是没察觉到她的言外之意，“我连这女人的预产期都算好了，满月的时候糟老头肯定会大操大办，到时候咱们去闹上一通，保证就算他人死了，绿帽子依旧稳稳扣在他头上。”
戚兰时勾住了慕知的手指，“就咱们两个一起去，好不好？”
慕知反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我原本是打算一个人解决，但现在有你了，当然要跟你一起呀。”戚兰时斜了她一眼，“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愿意。”
慕知当然愿意，她只是没想到。
她拉着戚兰时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那你要把预产期告诉我，我好提前抽出时间来和你走一趟。”
这游戏里的几个主角都是很忙的，安排计划都要提前做，真正的咸鱼只有戚兰时一个。
“好啊。”戚兰时仰起头，在慕知的下巴上亲了亲。
她用余光扫了慕少艾一眼，看到了她颤抖的睫毛和不知何时变苍白的脸。
三个人在这间宿舍里，还是太拥挤了。
这天离开游戏后，戚兰时意识到慕知的人气是真高啊，都有人在弹幕控诉她了，其核心想法跟系统是一样的，觉得慕知罪不至此，可以给一个he。
戚兰时拖着下巴翻着弹幕池，她认真反问：“你们真觉得我渣吗？我不一直这样吗？”
【对啊，兰兰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如果有人感到不适，希望大家去找喜欢的主播，而不是让主播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也没有勉强兰兰的意思，姐姐人设戳到我了，我为她争取两句还不行吗？】
眼看直播间有吵起来的迹象，戚兰时赶紧出来调停，“现在的重点根本不是慕知，而是我。你居然为了一个游戏角色而控诉我，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你太让我伤心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戚兰时是在胡说八道，但她这张脸真的太有欺骗性了，很快就把人唬住。
【没有没有，我当然还是最爱兰兰了。什么姐姐妹妹的，那都是过客！兰兰亲亲！】
【亲什么亲？还想占我老婆便宜，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但我真觉得兰兰不渣啊，游戏不就是图个消遣吗？而且姐姐在兰兰这里的待遇已经是独一份的了，她为了跟姐姐谈恋爱，都没有特意把时间调快。】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还是粉丝了解我比较多啊。”戚兰时忍不住感叹。
慕知是个乖女孩，乖女孩是可以获得奖励的。
她拥有了一段最正常的恋爱关系，每天和戚兰时一起上班下班，不出一个礼拜，整个办公楼的人都知道她们两人在谈恋爱。
慕知对此比较满意，因为她没有什么安全感和实感，所以她巴不得这段关系全世界都知道。
由于提前把李露青处理了，渣爹又满心想要抱儿子，这次恋爱也是唯一一次，没有父母长辈出面反对的。
除了要时不时面对慕少艾幽怨的眼神之外，这恋爱谈得非常完美。
她们做了一切情侣该做的事，约会，拥抱，接吻，亲热。慕知热衷于在一切隐秘的位置留下自己的痕迹，戚兰时的锁骨，肩膀，腰侧和腿根成了她最爱的位置，这种给戚兰时留下烙印的感觉让她兴奋。
“我时常怀疑慕知是狗子成精了。”戚兰时看着大腿上新鲜的痕迹，沉思，“幸好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慕爸爸的便宜儿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戚兰时打算在满月酒上大闹一场，她们的时间其实富裕的很，但慕知早早做出安排，空了半个月的时间出来。
她给出的理由是：“我想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错过了你太多，所以总想踏足你的曾经，试图留下我的痕迹。”
这理由多让人动容，戚兰时当然同意了。
在她们出发之前，慕少艾也找好了借口，想要回到老家一趟，但她的理由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戚兰时打断了。
“我觉得不太合适。”戚兰时的声音温柔，态度却很坚定，“我和姐姐想两个人单独相处，就算我们关系再好，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介入的。”
她看到慕少艾眼泪汪汪，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也没有心疼或是退步。
她心道：“毕竟这是我和慕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游，总该让慕知体验好一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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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分手咯
慕少艾是很少掉眼泪的,但自从戚兰时在游戏里选择了慕知后，她哭泣的次数越来越多。哪怕是戚兰时这种没有什么良心的，看了也觉得慕少艾真是怪可怜的。
“不过没关系,她马上就要从这种痛苦里解脱了。”戚兰时声音温柔,“慕知也是。”
系统看着做足了准备要和戚兰时出行旅游的慕知,觉得慕知真是太惨了，但它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回到度过了整个高三生涯的小镇,戚兰时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大概就像历尽千帆的游戏玩家回到了曾经的新手村。
她感叹了一句：“出了慕少艾这个高考状元,学校应该是翻修过,宿舍楼也多了一栋,可惜我没赶上好时候啊。”
慕知只来过一次,她在学校里转了一圈，试图将眼前的景物和已经模糊的回忆对上号,结果看了又看，发现她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卫生间。
她问：“那些欺负你的人,之后还有招惹你吗？”
其实戚兰时一些快把那个小团体忘干净了，连名字都想不起来，她是真的没把那些NPC放在心上。
“刚开始也想针对我,后来发现我这人油盐不进,学业也越来越重，他们就放弃了。”
在设定中,玩家被这个小团体霸凌了整个高中生涯,但对戚兰时来说,她只被欺负了一次, 第二天就打了回来。她不喜欢在这种剧情上拖泥带水，一报还一报之后也就算了。
但慕知不是这么觉得的。
她在为戚兰时抱不平，也在后悔自己当年的无能为力。
虽然她当年还没有对戚兰时心动，但那一次见面已经足够让她了解这个姑娘所处的困境了，只是她那时没自由没能力，来妹妹的学校参观一圈之后就被李露青带着出国了。
以萍水相逢的交情来看，她当初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可她现在喜欢戚兰时，就总觉得不够。
她还会忍不住想，要是她当初做的再多一点，陪着戚兰时的时间再久一些，戚兰时是不是也能喜欢她一点？
爱会让人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戚兰时拉住了慕知的手，和她大大方方走在学校里，这时候阳光正好，她抬起头，用手挡住刺眼的光芒，眯着眼从指缝中捕捉零星一点亮度。
中间她们碰到了曾经带过戚兰时的老师，毫无意外，他们都把慕知当成了慕少艾。慕知非常认真地，一个接一个地纠正。
在戚兰时身边，她很在意被认错这件事。
这姐妹两个并没有发现，她们各有各的自卑，在不同的位置，面对不同的人，她们同样介意被认成对方。
尤其是在戚兰时面前。
这个小镇其实根本没什么可玩的，最大的优点是生活节奏慢，戚兰时用一周的时间，带着慕知走遍了这小镇她熟悉的每一处地方，让慕知踏足她曾经的生活痕迹。
已经打定主意要分手的戚兰时，在感受到慕知的小心翼翼之后，也难免有些动容。
慕知是个姐姐感十足的女人，但是在谈恋爱这方面，她和十八岁的小姑娘没有什么不同。
沈于蓝当初也是这样，用笨拙的方法融入戚兰时的生活。她会出现在戚兰时打零工的地方，会估算戚兰时的上学时间，故意等在路口，会热情分享自己的爱好，并试图了解戚兰时的喜好。
在发现戚兰时的生活环境不足以让她拥有爱好这种东西，她会努力填补戚兰时这一段空白，比如带戚兰时去看电影。
戚兰时就是在她这样的攻势下才成了钢铁侠的粉丝。
沈于蓝的好是润物细无声的类型，等你发现的时候，生活早已被她无孔不入的渗透。曾经试图融入你生活的姑娘，真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反而是你割舍不掉她。
慕知也是这种类型的姑娘，所以在面对她的时候，戚兰时总会想起沈于蓝。
但也仅仅是想一想。
“明天就是糟老头儿子的满月酒了，你准备好怎么气死他了吗？”深夜，戚兰时和慕知躺在酒店的躺椅上闲聊。
慕知喜欢热情褪去后的温存，她坐在戚兰时腿上，抱着戚兰时的脖子，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头发散乱，衣襟敞开，拖鞋只挂在她的脚尖，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这还需要专门想吗？气人的话难道不是张口就来？”
在骂人这方面，慕知觉得自己不会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个人认为还是要好好想一想的。”戚兰时轻抚着她的脊背，“少艾不能参与，多少还是有点可惜，你是她的姐姐，我希望你能连着她的份一起打击报复回来。”
慕知的笑意凝固在嘴角，她不知道，戚兰时在这种时候提及慕少艾，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她彻底放下了，所以完全不在意？
慕知没有回答，她越发抱紧了戚兰时。
慕爸爸为他宝贝儿子准备的这场满月酒，相当热闹盛大，把能请的都请了，就差昭告天下，属于路过的狗都能被拉进来喝一杯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戚兰时和慕知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十分顺利地进了酒席。
她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慕爸爸在台上满脸喜气，见谁都要笑两声，已经和他领了证的女人在一旁抱着孩子，精致的妆容下是藏不住的疲惫。
她在刚出月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瘦，甚至显得有点瘦弱了。此时她不仅要抱孩子，还踩着一双高跟鞋，而孩子名义上的父亲站在一边，根本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戚兰时感叹道：“要不是为了钱，谁会跟这么一个没眼力见的糟老头浪费青春啊？”
她小时候觉得傍大款是一种自轻自贱出卖自己的行为，长大了发现，美女已经这么忍辱负重了，要点钱怎么了？这是精神损失费好吧。
等到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慕爸爸站在台子上发表讲话，大意是感谢各位到访，给他孩子捧场。表达了他老来得子的不容易，以及对这个孩子的期盼和喜爱，说到动情之处时，甚至眼冒泪光。
戚兰时和慕知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憋住，纷纷笑出了声。
每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都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好父亲。
慕爸爸说完之后，幕布上就开始播放PPT，都是孩子的照片。凭良心说，这小孩儿长得挺好看的，除了和慕爸爸一点都不像之外，这孩子挑不出什么问题，是很多家长都会喜欢的类型。
PPT播放到一半，画面突然卡顿了下，等到再恢复正常，上面的图片就变了。
是戚兰时贴心梳理的，慕爸爸被绿全过程。
说被绿其实也不太贴切，因为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怀揣着目的接近他的，他是单纯上当受骗了。
有些剧情能多年来经久不衰是有原因的，PPT内容转换之后，满场响起的惊呼声，慕爸瞬间变了的脸色，都让戚兰时感受到了快乐。
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但没有一个人离开——很明显，吃瓜是人类的天性，没人能在这时候转身走人。
慕爸疯狂想要关了PPT，但人越乱就越做不成事，他涨红了脸，怒火滔天，直接把电源断了。
他把能请的人都请了，意味着他把能丢的人都丢了。
关了PPT之后他第一个收拾的就是生下儿子后才有资格跟他领证的女人，抓着她的头发上去就是一耳光！
女人惊声尖叫，死死抱着孩子不肯撒手，小孩也哇哇大哭起来，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了。
“我劝你住手，我已经报警了。”慕知冷声说。
骤然出现的大女儿，让慕爸爸从暴怒中短暂抽离，“我才是你亲爹，你向着外人？”
“需要我提醒你吗？不久之前你为了你的儿子，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哦不对，这也不是你的孩子，你现在彻底没有子嗣了。”
慕爸爸脸色反复变幻，“我当时是一时糊涂……”
“你不需要说挽留我的话，没用。”慕知当着慕爸爸的面，握紧了戚兰时的手，“我喜欢女人，少艾也是。你就算把我们认回去，也照样要断子绝孙。”
她将墨镜戴上，伸出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比了个中指，“恭喜你，终于遭报应了。”
“你……你！”慕爸骤然被反复刺激，轰然倒在地上。
动静大得戚兰时抖了下，心想真是脆弱的男人啊。
她和慕知一同离开，全场的嘈杂喧闹都和她们无关，她问：“你开心吗？”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慕知摇头，“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过去式，早就影响不了我。”
这下戚兰时就放心了，慕知的情绪很稳定，又是个内核很强大的人，这次分手应该不会那么惨烈。
从酒席离开后，她们回了酒店，没说一句话，进门就吻在一起。慕知面对戚兰时，总是迎合的，温顺的，她的回应让戚兰时想到这游戏一结束，体验感这么强的游戏估计很难找到了，于是越发用力拥紧了她。
一雪弱攻前耻。
慕知汗津津地靠在戚兰时肩头，她一点都不想动，只想在戚兰时怀里感受余温。比起热烈的亲吻缠绵，她更喜欢融入日常点滴的细腻相处。往日戚兰时也会顺着她，等她体温冷却之后再抽身，但是今天，戚兰时却推开了她。
戚兰时捡起衣服来，背对着慕知穿上，她偏头，浅色的瞳孔里不带半点情绪。
慕知心头涌上一阵慌乱，她抬手要去拉戚兰时，又一次被躲开了。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合适。”戚兰时转身，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淡漠看着衣衫不整吻痕未退的慕知，“分手吧。”
“……你说什么？”慕知慌了，声音都在抖，“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和我沟通，怎么能轻易说分手呢？我们不是……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你真觉得好好的吗？”戚兰时反问，“我从来不喜欢你这一点，你不是一直清楚吗？”
她看着慕知强撑冷静，但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但她决定要分手，就连给慕知递张纸巾都不愿意。
“我努力过了，还是没能喜欢上你，所以我要就此打住了。”
戚兰时用平静的语调，宣告了这段恋情的结束，“也希望你能就此打住，继续往前走你的人生路。”
“不……不！不行！”慕知扑过去，用力抱住戚兰时，“我不要分手，怎么能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们只是出问题了，问题解决就好了，你会喜欢我的！一点点喜欢就够了！”
戚兰时其实不想把场面闹太难看的，但现在看来，她不把话说狠一点很难就此分手。
她抬起了慕知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这段时间我一直带你走我走过的路，去我去过的地方，也带你开了我开过的房。”
“我和你妹上过床，第一次，就在这家酒店里。具体房间号我不记得了，你要是好奇可以问问少艾本人，她应该比我印象深刻。”
慕知如坠冰窟。
她浑身僵硬，大脑发蒙，耳朵一阵嗡鸣，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问：“戚兰时，你真就一点、一点都不喜欢我？”
“嗯。”
“我们之前……算什么呢？”她仰头，放空的猫眼蓄满了眼泪，“你刚刚还在和我上床。”
戚兰时偏头，不再和她对视，冷漠地将热度尚未褪去的情.事宣告为：“分手炮。”
她抽出纸巾来，盖在了慕知的眼睛上，“再见。”
这一次，慕知再爱她，也说不出挽留的话了。
其实戚兰时一直很奇怪，直播间都在猜她会用什么理由分手，可为什么需要正当理由呢？
不喜欢，不爱了，所以分手不就好了吗？
而在戚兰时这里就更简单了，她从没付出过感情，在游戏里的四段关系，都是由她主导，一旦她决定要放弃了，这段恋情就只能以分手告终。
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即便跋山涉水拼尽全力也敲不开家门。
栾华、姜浅云、慕少艾和慕知，分开的方式各不相同，但对戚兰时来说都是一样的。
是新鲜感褪去后，不会再多看一眼的玩具娃娃。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对不起，酝酿分手的情绪酝酿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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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回到现实
戚兰时一离开游戏,就发现自己被控诉了，弹幕疯狂刷屏，都被戚兰时毫无人性的操作给震惊到了。
【就这？就这？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这？】
【你连个理由都不愿意编,真的,我哭死。】
【我就说这个酒店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是在给分手埋线。】
【兰兰说她和小慕在这里开过房的时候,姐姐看上去要碎掉了,呜呜呜,好可怜。】
【兰兰真的很离谱,哪怕你说你得了癌症故意要分手,我都不会觉得这么离谱。】
戚兰时看着这条弹幕,认真思考了起来，“你说得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下次我试试。”
她说着，又补刀了一句：“不过下次,可就没有慕知了。”
于是直播间又开始了一片哀嚎。
“好啦好啦,这个游戏已经结束，我们要翻篇开始下一场了。”戚兰时很冷静，她的代入感还不如直播间的观众,“我还是头一次在一个游戏里待这么长时间,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就玩点普通的小游戏好了，全当调剂一下心情。”
戚兰时又和直播间互动了一阵子,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关了直播,躺到床上睡觉去。从好像给了她另一种人生的游戏里抽离,是要花好一段时间来适应的,需要调剂是不仅是观众，还有她。
很快，戚兰时就发现了这游戏带给她的后遗症：她逐渐觉得其他游戏都没什么意思，让她提不起劲儿来。
“完蛋了，我的游戏标准被拔高了。”戚兰时沉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像人不能在年少时碰到太惊艳的人一样，接下来不论玩什么，戚兰时总会忍不住和前一个游戏对比，最后发现很难有那么合她心意的游戏了。
上一个游戏虽然第一个剧情有点弱智，但这也是它唯一的缺点。无论建模，画面，体验感，它都可以暴打市面上所有游戏。甚至就连系统，都赢太多了，戚兰时决定收回系统不太聪明的观点，其他游戏的游戏助手才是真正的小傻子。
戚兰时时常觉得，系统像个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思想。
她拖着下巴感叹：“唉，我像一个胃口被养刁了的渣女。”
【胃口有没有被养刁暂且不说，但你肯定是个渣女，这点毋庸置疑。】
【就是啊，怎么还甩锅？显得你更渣了。】
【既然这么喜欢，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想起慕知我还难免心痛。】
“我不喜欢回头看，不管是我的人生路，还是我玩的游戏。”戚兰时在这点上很坚定，“人生已经这么无趣了，只有不断注入新鲜的事物，才能让生活鲜活一点。”
虽然说着这种话的戚兰时，正过着死水一样，无波无澜的生活。
戚兰时始终不肯承认，其实游戏对她的影响，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很多，她甚至有点不习惯将生活重心放到现实中。
因为一旦回到现实，就会发现这糟心的生活比起游戏真是差太多了。
首先是重复且繁重的工作，每天都会将她的体力压榨干净。厂里还总有些莫名其妙烦人的同事，比如一直想给她介绍对象，被怼了之后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媒婆大姐，还有在常年接触不到女性，所以见到她就不受控制躁动起来的男人们。
而在这其中，最烦人的就是戚晓东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多小号，总能变着法来加她。
在游戏里，戚兰时有仇就报，当场爆头，但是在现实中，她不止一次选择了逃避。
虽然她后面知道，当初的她是生病了，所以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后面病好了，又物是人非，她和那帮子人已经断联许久，所以算了。
有些事情是要一鼓作气的，一旦搁置，就很难再鼓起勇气去做。
但戚晓东不知道，他们只觉得戚兰时软弱可欺，所以时隔多年在遇到戚兰时，他又一次出手了。
“真烦人啊，我都已经这么忙了，还要抽出时间来给自己留个后手，系统……”
声音戛然而止，戚兰时反应过来后表情不太好看。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但在脱口而出那句系统后，她意识到不是的。
如果她真的接受了孤单，不会选择工作时间这么长的厂子上班，不会打三份工，不会选择做直播，和直播间互动聊天。
人是群居动物，她也是。
她不是喜欢一个人，她只是被抛弃了太多次，又失去了沈于蓝，她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只能孤身一人。
“我好惨啊。”戚兰时捂住眼睛躺在床上。
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她做事喜欢先发制人，戚晓东这么骚扰她，早晚要出事。这家人的丑恶面孔，她早已经领教过了，她要早做准备。
戚晓东这人是烂到根子上的，他的爸爸就很不是个东西，骚扰过戚兰时。他的妈妈则是一门心思向着自己的老公，明知道是男人半夜摸进了戚兰时睡的小隔间，却一口咬定是戚兰时主动勾引。
初中时戚兰时的名声非常糟糕，但那个时候大家年纪都很小，排斥她的原因和性无关，她被孤立，仅仅是因为她没有父母，成了被亲戚们踢来踢去的可怜虫。
为了改变自己的处境，戚兰时做了很多努力，她的高中生涯才好过了些。
但这一切，差点毁在了戚晓东一家手上。
她言之凿凿说是戚兰时为了留在他们家而不知廉耻，将场面描述得绘声绘色，谣言口口相传，那年戚兰时明白了什么叫做众口铄金，积销毁骨。
那个时候戚兰时以为自己完了，她还太小，没有父母撑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戚晓东的妈妈闹到了学校里，校长老师做着调节，班主任把戚兰时叫到了办公室里，用平和的声音问：“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老师说。”
就这么一句话，戚兰时意识到班主任也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说辞。她沉默着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看似冷静，内里却已经开始坍塌。
她那一滩烂泥的人生，好像越陷越深，彻底没救了。
“外面有学生和家长打起来了！就是你们班上的！”有老师一把推开了办公室门，“打得很凶，张老师你快去拦一下，再闹大就要报警了！”
“报警就报警！谁怕谁！”
是沈于蓝。
那是戚兰时第一次听到她那么尖锐的声音，都破音了。
即便被老师拦住了，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我打的就是她！谁让她胡说八道的！我还要把她的嘴撕烂！”
沈于蓝和戚兰时不一样，她是有妈妈撑腰的。戚晓东的妈面对戚兰时战斗力堪比泰森，但和沈于蓝妈妈对上，三言两语就落了下风。
戚妈刚刚还骂骂咧咧，现在不敢说沈于蓝一句不好，将矛头转回去对准戚兰时，一口咬定戚兰时就是放荡下贱。
沈于蓝正在外面罚站呢，听到这里又喊着要报警，“我今天就要把事情闹大了，我倒要看看是谁不要脸！”
戚妈哪里敢报警？她就是想让戚兰时抬不起头，从她家里滚出去，这样他的老公儿子自然不会犯错了。
“苍蝇不叮无缝蛋，她要是没问题，怎么会惹出这种事？就是戚兰时不检点！”
“你要这么说，那这话我就要还给你了。”沈于蓝妈妈看着温柔，其实态度坚定，气场也很强，“我的女儿为什么不打别人，偏偏打你？是不是你有问题？你反思一下自己。”
有了妈妈绝对的支持，沈于蓝越发抬头挺胸了。
她抓着戚兰时的手，小声说：“别害怕，有我呢。”
沈于蓝其实根本不会打架，更别说是和专业泼妇打了。她的头发凌乱，脸上也被指甲抓破，戚兰时看着，有点心疼。
“你怎么上去就打架，这多疼啊？”
“我动了手才能把我妈叫来，不然我妈也不好参与。”
戚兰时抿了抿嘴唇，遏制住摸摸沈于蓝脸蛋的冲动，她问：“你一点都没怀疑过我吗？”
“当然了！”沈于蓝的声音不大，但话语里的坚定掷地有声，“我不需要通过其他人的嘴巴认识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那时的戚兰时觉得很奇妙，刚刚还觉得这辈子就这么完了的她，现在又觉得人生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后来将心理疾病治好的戚兰时才明白，在孤立无援的处境下，沈于蓝简单粗暴地替她破局，又坚定选择了她，让她意识到，这个糟糕的世界有了沈于蓝，似乎又好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沈于蓝，会这么坚定地选择她。
戚兰时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着电脑桌上的钢铁侠手办，沉默了一会儿，出门去了。
戚晓东和他爸爸这样道德败坏的人，还有一个为他们扫清障碍，方便他们美美隐身的女人在，这些年肯定还骚扰过其他人，戚兰时不过是又一个受害者。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惹我。”戚兰时喃喃着，“我下手可比沈于蓝重多了。”
作者有话说：
但凡有那么一点车尾气的章节，只要过审，后面发现了错别字都不敢该，生怕又给我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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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这把福利局
戚兰时猜到戚晓东的骚扰肯定会爆雷,但也没想到这雷来得这么快。
还是熟悉的套路，熟悉的人，不过这一次戚晓东的妈带着戚晓东的老婆一起闹,接连在戚兰时工作的厂子门口哭了三天,最后连才上幼儿园的孩子都带来了。
很久之前戚兰时就想过,得是多倒霉的女人才会嫁给戚晓东？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戚晓东找个了亲妈的翻版,又一个男人的伥鬼。
起初戚兰时还试图和这个女人解释,戚晓东出轨了,但是出轨对象不是她,她压根没理过这个男人,闹也别来她这里闹,哭错坟了。
但在看到他们甚至将一脸懵的小孩也被拉出来当枪使，教孩子跪在地上,哭着说小三抢孩子爸爸后，她安静了。
这一家子都烂透了,她甚至能想到这个小孩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戚晓东一家,欺负戚兰时这个孤女已经成习惯了，出轨的事情一出，泼辣的媳妇闹腾起来,他们一家就习惯性把脏水往戚兰时头上泼,就像当年一样。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什么长进。”戚兰时幽幽叹气,“但我可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
她说她比沈于蓝下手重多了,是认真的。
想要找戚晓东这种人的把柄,那可太简单了,他出轨，骚扰女性，还是个嫖虫。要是一般人，可能没皮没脸惯了，被扒出来也没什么，但戚晓东不一样，他是个记者，还是有编制的记者。
戚兰时实名举报他嫖，娼，又联系了被他骚扰了许多次的实习生，将他那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打印出来，贴在他的工作单位和小区门口。
她生怕闹得不够大，还发到了短视频平台，买了八百块的推送，精准投放到同城。不出三天，戚晓东的名声就臭了，人也被单位调查，不出意外工作肯定要吹了。
当年差点把戚兰时逼到绝路的人，如今被她如此简单地处理了，她甚至有点恍惚。
怎么会这么简单呢？
简单到哪怕戚晓东的妈妈哭着跪在她面前，求她放过戚晓东，她都没什么感觉。
这么些年过去，劳碌了一辈子的女人头发花白，分明也才刚刚五十岁，看上去却比真实年龄要老很多。
她哭着说她知道错了，但小孩子是无辜的，说戚兰时已经报复了，就此停手吧。现在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知道他家的丑事，孩子都被孤立了，街坊四邻对他们避如蛇蝎，儿媳妇哭着闹着要离婚。
“听上去好像是有点可怜，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戚兰时反问，“你们拉着孩子哭闹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孩子会不会丢人吗？”
他们不是真心为了孩子考虑，他们只是在道德绑架戚兰时。
但是很可惜，她没什么道德。
戚兰时为了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请了两周的假，结果只花了一礼拜就解决了。她第二天一早去上班，刚进厂子就被组长叫进了办公室。
一直以来对她照顾有加的小老头面露难色，纠结酝酿了很久，还是说出厂里决定要将她辞退的事情。
“为什么？”戚兰时愣了会儿，反问，“我没做错任何事情，也把麻烦解决了。”
“确实如此，但是吧，领导觉得事情闹得太大了，为了厂里着想，还是决定……”组长说着叹了口气，“但是你别担心，是厂里辞退你，会按照n+1来赔偿你的。”
戚兰时进的是很正规的厂子，工资不少，她的工龄又长，这个赔偿足够她自在生活好一阵子了。
看着眼前的组长，戚兰时想到了高二那年，看似关心其实已经相信了戚晓东一家的班主任。
她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自救，但有一点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上会坚定选择她的人，永远只有沈于蓝一个。
“我知道了。”戚兰时点点头，“谢谢组长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戚兰时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不和厂里任何人打交道，这次事情又让大家发现她看着不声不响，其实脾气手段相当硬，因此她离开时，没有一个人来问她一句。
戚兰时不觉得孤单，但还是有些唏嘘，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在这厂子里混吃等死到退休呢。
“我还是躲得不够远。”她喃喃着。
不然戚晓东也不会误打误撞就找到她。
但她又不肯走太远，她总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沈于蓝回来了，她还能见到她。
不需要有什么交集，隔着人群远远看到就很好了。
戚兰时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家，又一次发现一旦不上班，她就没什么事情做这一点。
她的人生无趣又寡淡。
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后，戚兰时点开了她的直播账号，这会儿时间还早，大家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又不是她往常的直播时间，因此她的账号下也孤孤单单，连条新评论都刷不出来。
“要不我还是再面试个工作吧？不行，一个工厂不要我，其他工作也会考虑我的风险，工作的事情还是再等等。”她有点烦躁，“要不再找个游戏，适当增加直播时间？”
她正计划着，“叮咚”一声响，一条私信弹了出来：【主播主播，在吗？考虑再回之前的游戏看看吗？】
这是个陌生的ID，但粉丝牌等级已经有十级，应该是默默观看不喜欢发弹幕的观众。
戚兰时平时基本不回私信，但她现在太闲了，就和这人聊了起来：【不好意思，我知道大家对上个游戏很喜欢，但我确实不重复登录的。】
【我可以加钱。】
陌生ID输入了很久：【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游戏，除了你我还没刷到有其他人玩。】
【我可以打赏，你要多少才能再登录一次？】
【算我求你。】
紧接着就是一排表情包刷屏，全是哭唧唧和扑通跪下的表情，但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戚兰时赶紧：【好了，别刷屏。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你喜欢这游戏什么？】
【全！部！】
戚兰时从这两个字里，看出了掷地有声。
她这下是真被震撼到了，她觉得游戏方给她的钱还是太少了，看看她造成的正面影响，游戏都有粉丝了！
对面看戚兰时回复了，就知道有戏，又问要多少打赏才能行？
戚兰时知道她的粉丝群体都是年轻小姑娘，她一直把直播当副业，从不求打赏。再说她现在真的很闲，答应了也没什么。
【不用打赏，我可以再登录看看，但不能直播，到时候把录屏发视频，可以吗？】
“可以吗？她居然问我可以吗？我就说小戚在现实中是个很有礼貌的好孩子。”
她说着，又开始打字，她打字的速度没那么快，但每一句都很认真：【当然可以，谢谢小戚。】
戚兰时看到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她的粉丝一般叫她兰兰，虽然在游戏里她痛失网名，但大家的习惯已经养成，仍是一口一个兰兰，基本没有叫她小戚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认识我呢。”戚兰时喃喃着，回复了一个OK，又一次打开了游戏。
她知道在游戏里人气最高的是慕知，因此选择了慕少艾的线，她在进入游戏之前特意等了一会儿，生怕一登录就撞上还新鲜的分手现场。
她已经把上一场的感情忘光了，再演怕是会接不上，还是算了。
【欢迎玩家戚兰时。】
“好久不见啊系统。”戚兰时说着，点击了进入游戏。
没点动。
“嗯？”她皱眉，又点了一下，还是没反应，“该不会是内测结束后就没有登录的权限了吧？”
她觉得这是游戏方能干出来的事情，心想这下只能让粉丝失望了，就要退出。
结果退出也点不了，她多戳了几下，选项甚至灰了。
不仅是退出按钮，背包、人物选择、存档读档也都灰了。
“系统？”戚兰时感到一阵心慌，“你还在吗？”
【在的。】
系统的回应给了戚兰时一点安心感，她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遇到系统bug了，我要怎么样才能退出去？”
她没忍住多抱怨了几句：“你们这游戏真的很离谱，这种bug都能出现。”
【这不是bug。】系统解释，【你是被抓回来了，必须要完成任务才能退出游戏。】
戚兰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试图翻译系统的话：“你的意思是，我遭遇了一场……赛博绑架？”
系统心想真不愧是做主播的，语言能力就是强，【没错。】
“我可以报警吗？”
【你没信号。】
戚兰时有点崩溃了：“……不是为什么啊？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事情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你打游戏的方式太造孽，攻略对象在你离开后都发疯了，游戏崩了，需要你重新修复。】
【修复的标准是：以正常方式再次通关，让所有角色都达成幸福结局。】
戚兰时懂了，这就是针对她的圈套，刚刚发私信的根本不是她的粉丝，是卧底。
她的思维一瞬间发散，一度怀疑戚晓东一家的闹剧会不会也是游戏方做的，就是为了诱导她再次进入游戏？
她眸光沉沉，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再回来？”
【这谁知道？不是有人求你，你才登录的吗？】
这说辞有点搞笑，戚兰时不信，“那我要是没答应呢？你们要怎么做？”
【继续求你。】系统沉默了下，【他们的最终方案是跪下来求你。】
戚兰时：“……”
不知为何，这么蠢的话，听上去可信度居然很高。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问：“只要正常打通游戏，你们就放我回去是吧？”
【嗯。】
“那我现实中的身体怎么办？我会饿死吧？”
系统回答得很快：【不会的，全息舱有营养输送，而且我们可以调节时间，保证你打完游戏现实最多过去三天，肯定饿不死！】
还真是早有准备，一切都安排好了。
戚兰时觉得很不爽，她一直觉得系统不太聪明，但现在被系统阴了。虽然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但她这人很讨厌被强迫。
“说得很好，但我还是不想配合。”
【那这……】系统结巴了两下，【要不我还是给你磕两个？】
戚兰时：“……”
“算了，算了。”戚兰时深吸气，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放我进游戏吧，我保证三天都用不了就能出来。”
哄四个她已经摸透的女人，对她来说真的太简单了。
系统一听她改了主意，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注意事项都讲出来：【因为游戏崩坏了，所以三条时间线合并到了一起，目前几个主角都有上一次的记忆，你需要同时稳住她们！】
戚兰时点头，“没问题。”
不就是二周目吗？简单。
【但你要注意，在同步进行的前提下，我们只能一对一攻略，不能劈腿，不能开后宫，否则就算违规，要重新攻略。】
戚兰时：“……”
都这种时候了，系统还在注重和谐发展。
“好了我知道了，进游戏吧。”
她刚说完眼前的画面骤然变幻，失重感猛然袭来，她身子一空，落在了柔软舒适的床垫上。
“戚兰时。”身侧的人叫着她的名字，搂着她脖子贴了上来。
燥热涌了上来，戚兰时回头，看到了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的栾华。
“戚兰时。”栾华失神，凭借着本能靠近戚兰时，落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表达着她的渴求。
开局就这么火热刺激，戚兰时短暂地犹豫了下，捏着栾华的后颈，轻咬着她的唇肉。
“这把，福利局。”
作者有话说：
把戚晓东一家的剧情全都略过去，直接游戏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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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终于等到你了
酒店房间里,栾华沉沉睡着，戚兰时披着浴袍站在窗户口，细细思索如今处在什么时间段。
和栾华的相关剧情对她来说,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再加上她和栾华一有空就在做快乐的事情,类似的情景太多，她不认真想想还真想不起来。
最后还是系统看不进去了，主动出来解释：【时间线重置了,但由于你登录之前耽搁了一阵子,签订契约的剧情已经结束,这是你和栾华第一次正式见面。】
戚兰时终于想起来了,她又看了一眼栾华,似笑非笑地说：“那我们不是刚刚在浴室才来过一次吗？她怎么这么有兴致？”
要是之前,系统听了这话也会假装没听到，但现在的它已经成长了,【你的兴致也不错，只能说你俩彼此彼此吧。】
“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别怼我,我现在心情其实很差劲。”戚兰时温温柔柔地说着,“先是被人渣一家骚扰，紧接着又被开除，一时兴起打算满足粉丝愿望,结果是你们策划的骗局。”
“我甚至没要打赏,刚一登录就被你们绑架了。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有什么资格怼我？”
【对不起。】系统的道歉没有半点迟疑,【我可以给你申请补偿款,不走打赏,直接到你账户上,还不用平台抽成！】
这话听上去总算称得上中听了，戚兰时点点头，勉为其难道：“行叭。”
和系统复盘之后，戚兰时才意识到自己要做一个时间管理大师。姜浅云那边倒是好说，其实在打第二个be结局之前，她就察觉到姜浅云后悔了，想要补偿。
但她不给姜浅云机会，不是所有错事都有能弥补的。
现在的姜浅云面对她肯定很心虚，她还是掌握着主动权的那个，真正难搞的其实是慕少艾。
她根本解释不清，为什么上一辈子认真读书工作的她，突然变成被人包养的金丝雀了。
“但是没关系，勇敢兰兰，不怕困难。”戚兰时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一点。
现在已经是凌晨六点了，她还要赶回去上早八。她对栾华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对上学记忆犹新，生怕迟到，急匆匆套上衣服急就要出发。
她的动作吵到了栾华，栾华眼睛都没睁，就去抓她的手，喊她的名字，眼角还有眼泪滑落，显得更加凄惨可怜。
戚兰时试着把手抽出来，只动了一下，栾华就抓得更紧了。
“怎么感觉……”戚兰时皱眉，心想道，“她的精神状态更差劲了？睡眠质量也不太好，按理来说她这会儿的失眠症还没那么严重才对。”
“栾华。”她轻声呼唤着，“你抓疼我了。”
只一句话，栾华的动作就松了点。戚兰时一只手捂着栾华的眼睛，同时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嘴里说着安抚情绪的话，成功稳住了半梦半醒的栾华。
戚兰时轻手轻脚地离开，在关上房门前最后看了栾华一眼：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栾华又开始叫她的名字，声音急促惊慌，像是沉浸在噩梦中挣扎不得。
戚兰时也只看了这么一眼。
离开酒店后，她一边急匆匆往学校赶，一边问系统：“栾华是在什么时间节点重生的？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太好啊。”
【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是你死了有段时间之后。】系统说着，声音也夹杂了些怨气，【你当初走得潇洒，没想过会给栾华造成什么样的冲击，也没想过要再来收尾吧？】
戚兰时觉得系统的思维和态度有很大的问题。
“我有件事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戚兰时认真说道，“你是系统，你把游戏里的角色当成同类，这很正常，但你不能用这个标准来要求我。”
“我不需要对游戏人物负责任，因为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活生生的人，我的意志高于游戏内的一切，你明白了吗？”
好半天，在她以为系统不会理会她后，她才听到一句很轻的：【嗯。】
“嗯”得还挺委屈。
戚兰时也嗯了一声，开始在脑子里过她大一时在慕少艾面前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完蛋了。”戚兰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从前这个时候，她还和慕少艾保持着平均三天一次的滚床单运动，现在她已经和栾华搞过黄色，还有系统看着，和慕少艾只能退回到真正的朋友位置了。
这倒也还好，重要的是上一次她突然不肯和慕少艾亲近，是因为她选择了慕知。同理，这回慕少艾肯定会发现什么。
想到慕知，戚兰时头一次觉得有点头疼。
早知道有今天，她就吸取弹幕的意见，给慕知一个更加体面的分手。现在好了，她在游戏里多了个对不起的人，慕知还是和她有过正当恋爱关系的。
唯一能给戚兰时一点安慰的，是慕知这时候正被李露青困在国外，还要一年才能……
“等一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戚兰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慕知她应该不会，提前回来吧？”
【我不知道啊。】系统的声音里透露着无辜，【游戏都崩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倒是实话，戚兰时叹了口气。
“没关系。”她又一次强调，“勇敢兰兰，不怕困难。”
戚兰时没有回宿舍，直接赶去教室，她一跨进去，就看到了已经把座位给她占好的慕少艾。
这游戏里的几个主角，都太扎眼了，不管站在什么地方，都是绝对的焦点。戚兰时甚至觉得她陷入了某种叫做小别胜新婚的情绪里：她看着慕少艾，总觉得对方好像更好看了。
虽说慕少艾一直很好看，但美和美也是有不同的，一点细微的变化，气质就天差地别。戚兰时将慕少艾的这种变化解释为：毕竟重活一次，有点变化也是很正常的。
她在来的路上已经把人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整理好表情坐在了慕少艾身边，小声问：“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没睡好，一睁眼发现你不在宿舍里，就更睡不着了。”慕少艾将她的头发拢到耳后，拧眉问，“你去哪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吓坏我了。”
“我有点事，没顾上跟你说。”戚兰时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要继续向下的动作，“老师马上要到了，先好好上课，之后再跟你解释。”
之后再解释吗？
慕少艾捏了捏戚兰时的指腹，轻哼了一声。
是之后再编谎话来骗她吧？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她忽然回到了刚上大一的时候。房间里的布置既熟悉又陌生，恍如隔世。
慕少艾一度以为自己发疯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有没有疯看戚兰时就知道了，戚兰时是她疯癫或清醒的佐证。
旁边有戚兰时的床褥，柜子里有戚兰时的衣服，手机里有戚兰时的聊天框。
慕少艾这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但紧接着又一个问题出现了：戚兰时去哪儿了？
曾经戚兰时和慕少艾的人生是绑定在一起的，她们大一时基本天天黏在一起，大二后她实验室的任务越来越重，两人的相处时间才逐渐减少。
但也仅仅是白天减少，她们晚上总是要回宿舍的。宿舍对她们来说就是家，她们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经历，直到……
慕少艾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这一味沉沦在回忆里只会徒添痛苦。
如今她才是戚兰时最亲密的人，她们只有彼此，容不下第二个人，这就够了。
戚兰时头一次觉得，一堂公开课时间这么短暂，结束得这么快，快到她还没想好该怎么糊弄慕少艾。
“吃过早饭了吗？”慕少艾问。
戚兰时摇头。
她光顾着快点从酒店脱身，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搞黄一时爽，事后肚子咕咕响。
“我也没吃。”慕少艾无比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我一直在找你，但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我快要急死了，饭都吃不下去。”
她说着，语气里的控诉越发明显，“我这么担心你，你没事人一样，既不关心我，也不解释你到底去哪儿了，好狠的心啊。”
戚兰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慕少艾果然不太对劲，她现在怎么这么会撒娇啊？
“我……我有点事情要解决，是和我爸有关的事，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所以就没说。”戚兰时放软了声音，拉着慕少艾的手晃了晃，“别生我气，我知道错了。”
论撒娇示弱，戚兰时不可能会输！
果然，慕少艾的眼神动摇了，她想到戚风那个狗东西，脸上闪过一抹烦躁。
垃圾还是应该早点处理掉。
“你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慕少艾强调，“我们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戚兰时很清楚这一点。
慕少艾有着热烈赤诚的爱，并将这份爱全都给了戚兰时。
“先去吃饭吧。”戚兰时笑着转移话题，“吃完了我打算去医院一趟……”
她话还没说完，慕少艾就忙问：“你生病了？”
“没，我是打算去做志愿者，修点学分。”
慕少艾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是医院？”
“为什么不能是医院？”戚兰时反问，“医院稳定，不仅有学分，说不定还能有实习证明，不是很合适吗？”
没错，是很合适。
但上一次，戚兰时选择的是孤儿院和养老院。
慕少艾想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主意，但又无从问起。
她觉得处处都不对，从这场莫名其妙的重生开始，一切都不对劲。可她找不到根源，甚至不敢多想。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戚兰时在她身边。
“那我……待会儿和你一起去看看。”
戚兰时答应的很爽快，“可以啊。”
这几个人早晚是要碰到的，她没必要刻意阻拦，尤其是这种由对方主动，她被动的碰面。
她需要尽可能的，将自己摘出来。
但戚兰时还是大意了。
她正和慕少艾走在校园里，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唤自身后传来。
“戚兰时！”
仅仅是叫了下名字，栾华就有种浑身力气都被抽空的感觉。她手脚发软，觉得天地倒转景物崩坏，但不远处的戚兰时却无比清晰，鲜活，和她记忆中的模样别无二致。
泪水浸痛了栾华的脸，她飞奔而去，死死抱住戚兰时，身子不断颤抖。失而复得的喜悦在她的胸腔里不断冲撞着，她心如擂鼓，血液在身体里奔流躁动，她清晰感受到戚兰时的体温，也感觉到自己随着戚兰时重活了一次。
她哽咽着，越发抱紧了戚兰时，“我终于……等到你了。”
多感动的画面。
但戚兰时完全不敢动。
她不敢给栾华半点回应，僵硬地抬起头，看向身侧的慕少艾。
怎么说呢，慕少艾看上去……快要发疯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闺蜜的妹妹生了个女娃娃，粉粉嫩嫩怪可爱的，我把宝宝发到朋友圈，吓死好几个朋友。
一个两个都以为我趁大家不注意，偷摸生了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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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哪里来的死绿茶
戚兰时觉得自己真傻,真的。
她单知道肯定会有修罗场，不知道修罗场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早，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早知道……就不跟栾华搞黄色了,她本来有缓冲时间的,都被涩涩耽误了。
戚兰时平生头一次,正确领会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的含义。
眼看慕少艾距离彻底爆发只有一线之隔，戚兰时抢先一步，把栾华推开了,以免场面彻底失控。
按照时间线,她这时候在栾华在面前一身反骨,做出什么反应都是合理的。
“你干什么？”戚兰时皱眉,她的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对栾华的厌烦和排斥。
她的目光让栾华冷静了些。
栾华一睁眼发现自己在熟悉的酒店房间,有关昨夜的记忆浮现，她怔在原地,一度怀疑自己是彻底发疯了。
所有人都知道，在戚兰时离开后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包括她自己。
她等了戚兰时太久,久到她一度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疯一辈子了。
栾华给了自己几个耳光，疼痛让她清醒。她看了眼手机,发现就连时间都回到了她刚刚遇到戚兰时那年。如果这是她发疯想象出来的幻境,这也未免太真实了。
她已经骗了自己足够多的时间，不差这一回。哪怕是假的也应该去看一看,所以她来到了大学里。
失而复得的喜悦太重,将她的理智都冲刷,让她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现在的她和戚兰时,究竟认识了多久，她和戚兰时的关系，又是什么样的？
看到戚兰时的眼神后，她知道了。
栾华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一切能重来，她想回到什么时候？
答案是，一切开始之前。
她会把那弱智的协议撕碎，认真追求戚兰时，她们会有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但现在……
栾华告诉自己冷静，重生已经是天大的机遇，又怎么可能事事如人所愿？现在还不晚，一切都可以挽回。
“对不起。”栾华道歉，“对不起。”
她说着，眼泪滑落，哭得无声无息，又抬手用力把眼泪擦掉，鼻子脸颊都被她擦红了。再加上她急匆匆从酒店里跑出来，衣衫不整的，看上去格外可怜了。
在上一次攻略线里，栾华一直是从容得体的，哪怕到了后期，戚兰时没事就扎她的心，也没见她这么凄惨过。
“这么看来……”戚兰时心道，“死遁这种be结局对她来说冲击还是大了点。”
这让戚兰时想到了姜浅云，同样的死遁，不知道另外一位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戚兰时半晌没出声，栾华变得患得患失又小心翼翼，她伸手去拉戚兰时，又一次重复着：“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
她的声音神态都脆弱极了，一个霸总变得我见犹怜，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几分。
除了慕少艾。
她一把将戚兰时拽到身边来，不给栾华又一次触碰的机会，反问：“你到底在哭什么？”
这个女人先是冲上来就抱，被推开后又哭个不停，现在还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受了委屈的受害者一样？
慕少艾都被气笑了，“哪里来的死绿茶？”
栾华面对戚兰时柔弱卑微，面对其他人重拳出击。尤其是这个人，看上去和戚兰时十分亲密。
“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栾华冷了脸，一句话态度就强硬了起来。
慕少艾现在可以确定，眼前这人是戚兰时在外头的感情债。她居然不知道，戚兰时每天和她混在一起，还有时间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我们青梅竹马，同吃同住，当然关我的事了。”慕少艾歪头看向戚兰时，“不过这话我说了没用，不如你说一说，我有没有资格管你的事？”
戚兰时装死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被卷入了战局。
这种时候她只能选择一个来保全，那种“不，你来得正是时候”的剧情她目前还走不了。
戚兰时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慕少艾。原因很简单：依照目前的剧情和栾华的认知，是栾华对不起她，她面对栾华，不需要有任何的道德负担。
面对她的舍弃，栾华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你别生气，我能解释的。”戚兰时主动拉住了慕少艾的手，“我有难言之隐，你相信我，我没故意隐瞒你的打算。”
她的回应，让慕少艾的正宫气场更强了，面对一瞬间脸色越发苍白的栾华，慕少艾轻哼了一声，像打了一场胜仗。
栾华愣愣看着戚兰时，她的思绪停滞了，终于能看到那些被她忽略了的，不对劲的地方。
上一世戚兰时身边孤孤单单，基本没有朋友，和她往来的，都是普通同学和便利店的同事们，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会在栾华面前彰显对戚兰时的主权。
这是谁？
恐慌感涌上了栾华心头，重生好像不如她想象那般，是给她一个挽回曾经的机会，许多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我们先走吧。”戚兰时想趁着栾华愣神时先走，但还没迈开脚步，就被栾华拦住了。
“她是谁？”栾华问，“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呢？”戚兰时反问道，“我和你的关系，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吗？”
一再被戚兰时否认放弃，栾华逐渐破防，“为什么没有？我们不久之前还……”
“栾总。”戚兰时的声音冷了下来，“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的隐私闹到人尽皆知吗？”
戚兰时很清楚该怎么用一句话让栾华熄火。
上一次她被人包养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栾华在这件事上永远对不起她。
果然，栾华不出声了。她又想道歉，但戚兰时拦住了她。
“你既是债主也是金主，哪有你跟我道歉的理呢？”戚兰时笑了下，却越显凄凉，“应该是我道歉，对不起，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戚兰时在诛栾华的心。
她拉着慕少艾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栾华灰败的脸色。现在的栾华哪里能看出半点意气风发来？她像条败犬，恶狠狠又无能为力。
“还看？就这么好看吗？”慕少艾用力捏了下戚兰时的手，“要真是舍不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闻言戚兰时当真开始考虑，“真的？”
看慕少艾一下就变了脸色，慌乱清晰挂在她的脸上，戚兰时轻笑了下，“那就不要说违心的话，会让你后悔的。”
面对戚兰时，慕少艾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想质问，可她不是慕知，她没有立场。
不，就算是慕知，现在也没这个立场。
戚兰时是她见过的，最狠心的女人。都说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可她从一段感情中抽身的速度叫人惊讶，还会怀疑她是否真的投入过感情。
戚兰时温柔又无情。
慕少艾只能垂下眼，纤长的睫毛挡住她眼底的情绪，“你还没有告诉我，刚刚的人究竟是谁。”
“她……是我爸的债主，我爸欠了她很多钱。”戚兰时难以启齿，话在她唇边酝酿了很久，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解释，“我和她……她对我……”
这时候正是夏天，上午的太阳很热，慕少艾站在树荫下，微微侧头，不敢置信。她想到戚兰时的夜不归宿，又看着她的支支吾吾，冷不丁抬手，拉开了她的领子。
洁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一个个颜色鲜明的吻痕错落分布，甚至还有一个齿痕。
“你们……”慕少艾的声音都变调了，“你跟她上床了？！”
戚兰时的嘴张了又合，她说不出解释的话，最后只吐出一句：“是。”
“我……我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爸真的欠了她很多钱。”戚兰时慌慌张张去抓她的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不敢告诉你，我怕你……”
她的手扑了个空。
慕少艾躲开了她的触碰，声音尖锐：“你别碰我！”
戚兰时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把衣服拉了上去，她笑了下，像是在自嘲，“你果然会嫌弃我。”
她的泪水滚滚落下，连擦一下都顾不上，匆忙转身离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在用跑的。
“快跑快跑，再慢点慕少艾就该反应过来了。”
【她居然还要待会儿才能反应过来吗？】系统觉得惊奇，【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上一次不是接受的很好吗？这次是怎么了？】
“上次的对象是慕知，能一样吗？慕知是慕少艾唯一的亲人，她不是接受了我和慕知在一起，她只是被夹在亲人与爱人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戚兰时一路跑到了公交站，才有时间喘口气。
她好忙，进游戏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一口，就搞了一次黄色，还要付出代价，在修罗场里奔波，现在还要一路狂奔，奔赴下一个剧情点。
难怪游戏方要赛博绑架她，像她这么敬业的主播到哪里去找啊？
“而且现在的时间点，慕知还没有回来，我还和慕少艾正保持着莫名其妙的朋友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栾华出现了。”戚兰时说着，公交来了，她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终于把气喘匀了，“她还会想，是不是上一次，我也是这样，一边和她厮混，一边跟栾华上床？”
“这么一想，谁都要破防，她只是让我别碰她，已经很克制了。”
系统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是故意的。】
“是啊。”戚兰时大方承认了，“修罗场来得太早了，我和慕少艾的关系需要冷下来，不然她就肯定会想办法和我表白，抢在慕知回国之前和我确定关系。”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确定你这么搞，能达成he吗？】
“当然了，我可是很有计划的。”
只是这个计划暂时不能说给系统听。
目前四个角色，慕知还没回国，暂且不算。栾华和姜浅云，对她各种亏欠，只有慕少艾，没有半点对不起她，反而是她一直在迫害慕少艾。
她需要慕少艾也加入对不起她的队伍，日后才能因为亏欠而选择放手。
她愿意为这几个人点一首《手放开》
公交车兜兜转转，在还有两站到医院时，戚兰时下车觅食。中间手机不断震动，都是慕少艾发给她的消息。
小慕的措辞很克制，表明她只是太震惊了，并不是嫌弃戚兰时。还说有什么事可以两个人一起商量，戚风的问题她会帮着解决，戚兰时不该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你爸爸这是在卖女儿，你当初多努力才从原生家庭里脱离？现在怎么能纵容他这么坑害你？】
戚兰时知道慕少艾会很快想通，但也没想到这么快。
慕少艾是真的很喜欢她，这份喜欢可以凌驾于自我之上。
戚兰时熄了屏幕，没回复那一长串消息，认真吃面。这家店的西红柿鸡蛋面很好吃的，她很喜欢碳水带来的饱腹感，会给她一种类似于家的温暖的，错觉。
她在吃饭的间隙和系统聊天，系统就是她的电子榨菜，“之前我和姜浅云经常点这家的外卖呢，但面这种东西，还是要现煮现吃才对味儿。”
她说完，还没等到系统的回复，面前忽然落下一个阴影。
她抬头，只见姜浅云站在对面，抬手推了下金丝镜，柔声问：“介意拼桌吗？”
红晕一点点爬上了戚兰时的脸，她摇摇头，结结巴巴说：“不……不介意，请坐。”
“谢谢。”姜浅云落座，她靠在椅背上，深沉的眸光流连在戚兰时脸上，“我叫姜浅云，你呢？”
“我……我叫戚兰时。”她紧张又羞怯，有点不敢看姜浅云，但又觉得错过太可惜，时不时偷瞄一眼，“我知道你，你是姜医生，我是你的粉丝。”
姜浅云单手托着下巴，镜片遮住了她眼里的情绪，她一字一顿，语速很慢：“是吗？谢谢喜欢。”
幸好。
姜浅云想道。
幸好她还有这么一张，让戚兰时喜欢的脸。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小慕：哪里来的死绿茶？
以后的小慕：兰兰她好凶啊，还威胁你，不像我，只会帮你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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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我可以追求你吗
在答应系统进入游戏之前,戚兰时没想到她的任务会这么重，一个两个都主动出击，现在的她都需要在吃饭的时候演戏了。
“怎会如此？”戚兰时忍不住思考。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姜浅云是最正常的那个。她制造了一场偶遇,点到即止,全程没有和戚兰时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和她点了一份一样的面。
但她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在这几个攻略对象里,她的心理状况是最差劲的。
戚兰时怀疑她正在心里酝酿个大的。
其实姜浅云并没有很喜欢这家的面,她对食物的要求很高,更习惯自己做。但戚兰时喜欢,她也就顺着戚兰时的意。
姜浅云不知道重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落到她的头上,她清楚自己的本性，姜夫人说的没错,她不该忘了自己是个烂人。
可这机会偏偏就是落到了她头上，她必须抓住,她一定要抓住。
她看着戚兰时,就是看着她失而复得的宝贝。她在尽力克制自己的眼神，她的感情太多，太汹涌,也太扭曲,她已经吓到戚兰时一次了。
“她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藏的挺好？”戚兰时在心里问，“幸好我把慕少艾甩开了,不然这会儿慕少艾又要发疯了。”
没有人能接受爱人的身边不断出现其他人,尤其是戚兰时的桃花,看上去质量很高,竞争力也很强的样子。
戚兰时默默吃面，生怕面条再耽误下去就坨了。吃完后她偷偷摸摸把姜浅云的单也买了，主动给姜浅云一个台阶，方便制造两人接下来的相处。
姜浅云也果然没让她失望，顺坡下驴表示自己不能接受这次馈赠，一定要送戚兰时一程做回报。戚兰时相当自然地提出她要去医院当志愿者，姜浅云立刻表明她可以解决，连实习证明也能开。
这一套操作，可以说是拿捏住了大学生的命门，换谁都要答应的。
于是戚兰时更加激动了，但还要克制住这份激动。她脸颊红红，眼睛湿漉漉，眸光里全是殷切的期盼。姜浅云本想循序渐进的，但看到戚兰时这样，她还是没忍住，将手很轻地放在了戚兰时发顶上。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得体的，不会把戚兰时吓到的触碰。
姜浅云对戚兰时的感情，还停留在她随着戚兰时跳楼的那一刻。这份感情比生死更重，凌驾在自己的生命之上，在她胸腔里不断奔腾，但又被她拼命克制，隐晦又汹涌。
戚兰时并不习惯这样的触碰，她惊了下，但想了想，还是没躲开姜浅云的动作。
她的反应让姜浅云又一次想：“我上一次究竟做了多糟糕的决定，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种境地？”
“你很可爱。”姜浅云为自己的举动做出解释，“我没有兄弟姐妹，没和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相处过，所以看到你，会觉得格外可爱。”
“真的吗？”戚兰时捧着脸，“我觉得也就一般吧，嘿嘿。”
她还记得在姜浅云面前的人设，阳光热情又真诚的乖狗狗，但有时候不太聪明，很好掌控。
她只有在游戏进行时上心，等到结束后就把大部分细节忘记了，这次也是一样。面对栾华和姜浅云，她只有笼统的记忆，也就是对慕少艾印象更深刻些。
不过好在，二周目和一周目大不相同的地方还多得很，只要她胆子足够大，什么谎话都能编。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戚兰时的手机时不时震动一下，但她一概不管，全当没注意。姜浅云也有点奇怪，戚兰时的人际往来是很淡的，什么时候有这么急切要联系她的人了？
但她现在和戚兰时不过刚刚认识，这种私密的问题轮不到她来问。
她只能旁敲侧击，问些更加日常的问题，比如年纪，哪里人，是一个人来读书还是父母也在？
前面的问题戚兰时都能正常回答，但在说到父母时，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含糊其辞。
姜浅云想到戚风那个狗东西，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她不会给戚风伤害戚兰时的机会，这次她会提前把戚风处理掉。
“抱歉，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我不是有意探听你的隐私，我只是……”姜浅云握住了戚兰时的手，“我想和你说话，想多了解你一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
戚兰时面对这几个游戏人物，捏了不同的人设，大家都发现了她一点本质：她这人吃软不吃硬。
甚至就连游戏方都发现了这点，第一次找声音甜美态度友好的工作人员接触她，第二次假扮粉丝，这才让她把这游戏玩了下去。
连看不到脸的工作人员都能让戚兰时心软，更何况是美貌值max的姜浅云呢？
戚兰时很喜欢姜浅云的嘴巴，她的唇形和沈于蓝很像，所以在床上，戚兰时钟情于和她亲吻。而现在这张嘴，还开始说甜言蜜语了。
刚刚才从一个修罗场脱身的戚兰时，已经忘记了先前的经验。她反握住姜浅云的手，结结巴巴地说：“你别道歉，我，我没有生气。就是我家里的情况比较糟糕，所以我不敢跟人说，仅此而已。”
她看着姜浅云的眼睛，一脸认真：“姜医生是非常好的人，你愿意和我聊天，我只觉得高兴。”
姜浅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在戚兰时说不再爱她后，她才终于明白，在这段感情中，是她离不开戚兰时，是她将戚兰时的爱当成养分在汲取。戚兰时是她的阳光雨露，所以她才会那么自私，她想要戚兰时独属她一个人。
她遏制住想要抱一抱戚兰时的冲动，替她打开车门，“先下车吧，志愿者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好的。”
戚兰时立刻喜笑颜开，“谢谢姜医生！”
她推门下车，还没把车门关好，克制了一路的姜浅云忽然又开口了：“等一下，我还有句话想问你。”
戚兰时做出乖学生的样子来，“姜医生你问吧。”
“我可以追求你吗？”姜浅云问。
地下车库的光线不够亮，姜浅云的表情隐藏在半明半暗中，但戚兰时能感受到她的故作镇定。
“我……我……”戚兰时结巴了两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怎么现在大家都这么直接的吗？姜浅云上次还挺讲究策略，这回怎么……和慕知一样了呢？
想到慕知，戚兰时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别紧张，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追的，毕竟追求的主动权在我。”戚兰时一表现出紧张，姜浅云反而冷静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以免我费劲追你半天，你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呢。”
戚兰时甚至怀疑姜浅云这话是在内涵慕少艾。
“就是啊，这个好像……不用问我。”戚兰时用力在大腿上捏了一把，让自己的脸蛋更红，“但是为什么呢？我有什么，值得姜医生喜欢的吗？”
现在的戚兰时把姜浅云当成偶像，虽然只是看脸，但总归在把姜浅云和她放在了不平等的位置上。
“你以后会知道的。”姜浅云轻笑了一声，“我去找车位，你先上楼等我。”
相处到现在，戚兰时和她记忆中的模样完全一致，这让她有了点安心感。
“兰时会喜欢我的，就像从前那样。”姜浅云在心里说，“这次我不会再做错事了。”
“可怜的姜医生，还不知道她马上就要被现实暴击了。”
戚兰时站在电梯里，摇头叹气。
如果今天栾华没有闹到学校来，她有把握瞒住慕少艾，但是瞒不住姜浅云。
因为姜浅云和栾华是一个圈子里的。
很快姜浅云就会发现，从前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就算分手也没有新人胜旧人的纯情女大，变成了为父抵债，被栾华困于身侧的金丝雀。
再查下去她还会发现慕少艾，这个和戚兰时从高中起共患难，互相扶持一路到大学的青梅。
而姜浅云有什么呢？她只有一张被戚兰时青睐的脸，她的资本少得可怜。
“也就是慕知还没回国，不然姜浅云到时候破防得更厉害。”
系统不懂：【为什么？】
“因为她们两个撞型了，都是知性姐姐。按年龄来说，慕知是不如她的，但在其他方面，慕知赢麻了。”戚兰时说着，叹了口气，“而且慕知是唯一一个没有做错任何事就被我甩掉的人，我面对她还会心虚。”
一旦这点心虚被姜浅云察觉了，她会更加无法接受。
戚兰时不爱她，她可以争取，但戚兰时不能对别人与众不同。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时不时传来震动，戚兰时只在锁屏上看了一眼，甚至没有点进对话框，更没有回复慕少艾的打算。
“看她会不会追到医院来找我吧。”戚兰时喃喃着，“反正也瞒不住，不如趁我和姜浅云还没有发展出不正当关系，就让她们先碰面。”
系统正要问她这么安排是有什么深意，就听到她又补充道：
“这样她们以后打起来，也怪不到我头上。”
系统：【……】
它到底为什么，总是对戚兰时的道德感有多余的期盼？
作者有话说：
慕知暂时不出来，她要憋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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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她留不住她的爱人
下午一直在联系戚兰时的,除了慕少艾还有栾华。她俩的消息多到戚兰时需要把她们俩的聊天设置成免打扰，才敢拿出二维码来加姜浅云的微信。
姜浅云当着她的面，将她的微信消息置顶,之后淡定地将手机放好,“待会儿我送你回学校吧,今天有个手术，下次再请你吃饭。”
戚兰时赶紧摆摆手，“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们才刚刚认识,姜医生已经很照顾我了。”
她的态度很客气,也很正常,但这种礼貌让姜浅云很不高兴。
她忍不住想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分明上次戚兰时面对她很热情很主动,虽然刚开始这个姑娘对她并没有爱慕之情,直到戚风的事情出现,她们的感情才……
思及至此，姜浅云推了下眼镜。
戚风是她们感情的催化剂,但这对戚兰时的伤害太重了，她不可能给戚风再一次伤害戚兰时的机会。
“慢慢来,是我太着急了。”姜浅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次我们的关系，会是健康的，真诚的,不带半点欺骗。”
姜浅云和戚兰时并肩而行,她们只隔着一拳的距离，有时衣角会碰在一起。一阵风吹过来,姜浅云偏头看,忙着整理头发的戚兰时,眼神里的温柔也像风一样,丝丝缕缕缠绕着她。
“很照顾吗？你不是也请我吃饭了吗？”
戚兰时垂下眼，躲开她的视线，“那就是一碗八块钱的面，而且姜医生送我来医院，又帮我办实习证明，比一碗面的分量重太多了。”
姜浅云“唔”了一声，“那就是我单纯想请你吃饭，我在追求你，所以要制造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看着戚兰时，目光灼灼，声音也放软了，一个问句从她口中吐出来，像是带着钩子：“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啊？”
戚兰时算是发现了，做一个老色批就是她的命运，她几乎想都没想就要说好，幸好最后被拦住了。
不是被她的理智拦住，是被赶来找她的慕少艾拦住了。
“戚兰时。”慕少艾的声音里带着十分明显的怨气，“我找了你一下午。”
其实戚兰时刚走，她就后悔了。
慕少艾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但她就是忍不住想，戚兰时是有苦衷的，她是被迫的，她是受害者。作为戚兰时的……好朋友，她应该和戚兰时站在同一阵线，帮戚兰时考虑问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戚兰时的人生轨迹和从前不同，但这都是戚风的错。只要把戚风解决了，就没人能威胁得了戚兰时。
一下午的时间，慕少艾发出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她更后悔了。
哪怕是在刚刚认识时，她对戚兰时都没说过什么重话，现在戚兰时被人威胁，她反而把戚兰时往外推了。
慕少艾更慌了，她到处找戚兰时，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个遍，最后才终于想起来，戚兰时说她要去医院做实习生。
她果然在医院里找到了戚兰时，却不止找到她一个。
和慕少艾想象中完全不同，戚兰时看上去心情很好，她和另一个女人相伴而行，两人没有太亲密的动作，但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子自然的亲近感。
只一眼慕少艾就确定，戚兰时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她们早就认识。
“甚至很有可能，她要来医院做志愿者，都和这个女人有关系。”慕少艾无比冷静地想着。
戚兰时会隐瞒她一件事，就会隐瞒第二件。
那个有钱的女人是第一，眼前的女人是第二。
慕少艾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刚刚才和戚兰时起了矛盾，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否则只会将戚兰时越推越远。
可她再次张口，还是不受控制地发出委屈的控诉：“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一条都没回。我快要吓死了，但是你……”
她吸了吸鼻子，“你一点都不惦记我。”
姜浅云微微眯了眯眼。
一个陌生的，她从未见过，但看上去和戚兰时很熟悉，还对戚兰时有觊觎之心的小姑娘。
姜浅云不愿意承认，但她能清楚感觉到，这个小姑娘对戚兰时是有吸引力的。
有时候姜浅云觉得，戚兰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但是姜浅云却能看得很清楚。
“而且这个女孩子……”姜浅云心想，“好像和我有点像。”
但人对自己的长相往往不太客观，姜浅云目前还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像。
“我，我没顾上……”戚兰时在慕少艾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说了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你，所以不敢多说。”
这个解释勉强让慕少艾满意，小心翼翼才能说明戚兰时对她的在意。
“那就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们当面好好说，总能说清楚的。”慕少艾牵着她的手，“不许有下次了，我真的很害怕。”
慕少艾本质是个很粘人的姑娘，但是在外人面前她很少表现出这份粘人来。现在她说的软言软语，都是说给姜浅云听的。
女人在面对情敌的时候是很敏锐的，姜浅云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说，就已经拉满了仇恨值。
戚兰时刚刚才经历过一个新鲜的修罗场，大大拉高了她的心理阈值，觉得现在这都是小场面。
她转头看向姜浅云，有点犹豫地说：“那姜医生，我们就先走了？”
我们。
姜浅云在心里缓缓深呼吸了下，告诉自己要冷静。她不能像上次一样，因为一己之私断掉戚兰时的社交和亲缘，她要徐徐图之。
“既然有同学来接，我就不送你了。不过……”姜浅云微微倾身，凑近了戚兰时的耳畔，“我说的事情，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
她一凑近，身上的消毒水味飘了过来，但又转瞬即逝。说来很奇怪，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但姜浅云身上的就是不太一样，似乎融合了她本身的味道，总而言之就是很好闻。
跟姜浅云搞黄色的时候，戚兰时很喜欢埋在她的颈窝，那时候是真像个在保存主人气息的大狗狗。
戚兰时脑袋一发黄，脸颊就泛红。慕少艾用力捏了下她的手，冷声问：“你脸红什么？”
“应该是晒的，做了一下午志愿者，怪累的。”戚兰时张口就是胡说八道。
此时姜浅云已经走远了，慕少艾看着那个清冷挺拔的背影，脸色越发不好看了，“那是谁？”
“那是姜医生啊，姜浅云，在网上很有名的，你不知道吗？”
慕少艾隐约有点印象，但她对这些事情完全不在意，就算戚兰时说了她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
“你少装傻，我是问，你怎么会认识她的？”
“就刚刚在路上认识的，我也觉得奇怪。”戚兰时满脸茫然，“没想到姜医生人这么好，帮我搞定了实习证明，我接下来在医院刷学分就好了。”
慕少艾不相信会有这种巧合，但戚兰时看上去实在是太坦荡了，勉强打消了她一点疑虑。
她们一起走到公交站台，刚好赶上了一趟公交。这时候是晚高峰，车上没座位，两个人被挤到了边角。
这个时候的慕少艾还没买她的小电车，原本她被慕知刺激到了，打算攒钱买个好点的车，但现在看到戚兰时被挤得站不稳，只能死死抓着扶手，还是决定先把车买了再说。
她想和戚兰时站在一起，但人太多了，她们中间隔着好几个人。她被挤出了火气，在车上就问：“刚刚在医院，那个医生让你考虑什么事？”
“什么？”戚兰时把头往她这边伸了伸，但是又被挤开了，“我听不清，再说吧！”
这一刻，慕少艾分不清戚兰时是真的听不清，还是不想告诉她。
从前她以为自己和戚兰时亲密无间，一转头戚兰时和慕知在一起了。
如今她以为自己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却发现有很多事情，与她的记忆大相径庭。
或许她和戚兰时之间，早就如现在一般，隔着许多人许多事，只是她后知后觉。
公交车兜兜转转，戚兰时好不容易熬到了站点，她早早等候在下车位，车门一开立刻跳下去，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晚高峰的公交和地铁，简直是在渡劫。
她转头看着紧随其后的慕少艾，问：“你刚刚在车上要问我什么来着？”
“没什么，不是重要的问题。”慕少艾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要问的，才是重要的事。”
“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戚风欠了她多少钱？你为什么要管他的死活？”
她一连抛出来三个问题，戚兰时的笑容凝固了。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欠了有百来万。”戚兰时说着闭了闭眼睛，她无奈，隐忍，纠结，神色复杂而变幻不定，“他到底是我父亲，我没办法看着他去死。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我没办法。”
这已经是戚兰时第二次说她没办法。
慕少艾不懂，曾经那么坚决要脱离原生家庭，上了大学后一次也没联系过戚风的她，怎么突然上了这种当？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事情一定可以解决，你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慕少艾搭着戚兰时的肩，又一点点抱住她，“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但我们互相帮扶了这么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要帮你的。”
她感受到戚兰时的颤抖，轻抚着她的脊背，“会没事的，你还有我呢。”
有泪水打湿了慕少艾的肩膀，她心软又心疼，一边安慰着戚兰时，一边偏头吻在她布满泪水的面颊。在亲吻到唇角时，戚兰时忽然向后退了一步，以一种惊惶又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她。
“这太奇怪了。”戚兰时赶紧把眼泪擦掉，又一次强调，“我们是好朋友，这太奇怪了。”
这下不敢置信的人变成了慕少艾，她反问：“朋友？”
“当然了，我们本来就……”戚兰时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秘书小姐的电话。
已经太久没回顾过栾华线，戚兰时都快把这里的NPC忘记了，看到来电显示后她愣了一会儿才接听。
“什么事？”她听了一会儿，又沉默了很久，“好，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脸色又一次苍白了起来，“不好意思啊少艾，我……我有点事情，晚饭就不跟你去吃了。”
“你又要去见她？”慕少艾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别去，我不许你去！”
听听，多少年意气的话，天真到有点犯傻了。
“你以为我愿意去吗？我已经被逼到这份上，又能怎么办呢？”戚兰时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子平静的绝望，她一点点挣脱慕少艾的手，“我们都是在生活中挣扎的普通人，拿不出一百万，我们没办法。”
她深吸气，将眼泪逼了回去，“晚上不用等我回宿舍，以后……也都别等了。”
戚兰时接连给了慕少艾两个暴击。
一句“好朋友”从一周目回旋镖到二周目，一百万这个在霸总文学里如同开玩笑一般的金额，也足够将慕少艾的脊背压弯。
她爱戚兰时，她把戚兰时放进她的未来里，她在自我和戚兰时中，反复选择戚兰时。
可是她没有钱。
她只是一个和父母断绝了关系，生活费都要自己挣的大学生。
她留不住她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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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抱抱我吧，我好想你啊
单独玩慕少艾这条线时,戚兰时还没觉得慕少艾窘迫，毕竟慕少艾本人很优秀，她的赚钱能力在同龄人中堪称佼佼者。后面虽然有了慕知的对比,戚兰时也没觉得慕少艾穷过。
毕竟人嘛,还是要知足,慕少艾很舍得给戚兰时花钱的，戚兰时的日常生活基本上由她一手包办了。
真正花到自己身上的才是有意义的，在这点上慕少艾赢太多了。
而栾华……
戚兰时想到这个女人,深深叹了口气,“我希望她这一次,不要再做一个抠门的女人了。”
越有钱越会赚钱的人,越会计算什么钱是应该花的,什么钱不值得花。上一次的戚兰时,就是那个不值得花钱的替身，等到后面栾华舍得花钱了,戚兰时已经死遁跑路。
在学校门口，秘书小姐早早等候着戚兰时,目前她对戚兰时的印象还处在有点不一样,但很倒霉被boss看上的替身。
秘书小姐觉得很奇怪，分明前一天boss面对戚兰时的态度还很不以为然，怎么一觉睡醒就不一样了？
这一觉……看上去很不一般。
因此在戚兰时上车之后,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多看了戚兰时几眼。
“很好奇吗？”戚兰时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面对慕少艾的委屈隐忍来，她挑眉,似笑非笑,“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过多关注我,栾华看到会很生气的。”
她真心为了秘书小姐好,上一次好感度刷过头了，要不是她及时停手，秘书小姐怕是会痛失她的高薪工作。
爱不爱的那都是小事，搞钱才是最要紧的。她和主角之间的花样play，还是不要把不相干的NPC牵扯进来。
“戚小姐现在好像……”秘书小姐思考着，想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形容词，“十分自信。”
戚兰时被她这委婉的语气给逗笑了，“我的自信的有人给的，你现在或许不明白，但是没关系，以后会知道的。”
秘书小姐和她的对话到此为止，虽然秘书不太相信栾华会一夜之间坠入爱河，把远在国外的白月光忘个精光，但秘书做事一贯周到，她确实把戚兰时的话听进去了。
在将戚兰时送到栾华的宅子之后，秘书小姐为自己的周到点了个赞。
她居然看到栾华早早等候在大门处，眼巴巴看着车子靠近，戚兰时刚一下车她就凑上来。她小心，期盼，但又不敢贸然触碰戚兰时，好像……很怕戚兰时会生气。
秘书小姐心道：果然人活得久了，什么离谱的事情都能见到，boss都成恋爱脑了。
她对戚兰时肃然起敬，将人送到之后赶紧离开，将空间留给栾华。
“栾总。”戚兰时的态度冷淡，“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说着，看向周围，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是栾总的房子？这次不开房了？”
栾华张了张嘴，她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我……我不是叫你来上床的。”
戚兰时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已经是偷偷感到可惜了。
栾华最大的优点就是色色，她居然把这么好的品质都摒弃了！那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是想跟你说清楚。”栾华打了很久腹稿，但面对戚兰时，她嘴笨词穷，“我之前的手段很无耻，我不该因为一己私欲，就准备了那么弱智的合同。从现在起，合同作废了，你什么都不欠我的。”
上一次戚兰时已经答应和栾华发展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但她设计合同的事被栾华爸爸爆雷，她一步错步步错，最终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所以这一次，她首先要把这件最不该的错事弥补。
“作废了？”戚兰时满脸狐疑，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说辞，“那我爸欠你的钱呢？”
“那本来就是我做的局，更何况要欠也是他欠我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重来一次，栾华发现了很多先前被她忽略的点。
比如戚兰时对戚风，其实并没有多在意，她很矛盾，既要戚风为卖女儿付出代价，又愿意替戚风抗下债务。
栾华不会再用戚风威胁戚兰时，她试探着说：“他欠的钱，需要他自己来还，他已经在做苦力了。”
打了三次游戏，戚风只有在栾华手上是最惨的，这可能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戚兰时对栾华仍旧充满抗拒和怀疑，“你要和我解除合同？为什么？你找到了比我更像白月光的人？”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栾华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比起虚无缥缈只是一个形象的白月光，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戚兰时就笑出了声。
戚兰时只笑了一下就赶紧打住，她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你继续。”
她的态度让栾华剩余的话说不出口，无力感更重了，“你不相信我，是吗？”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戚兰时反问，“前一天我还是你找来的白月光替身，今天突然就爱上我了，怎么我活儿这么好，这么让你沉迷吗？”
她的眉眼里全是讽刺，“你的爱来去太快，比风还虚无缥缈。今天你的爱给了我，明天说不准就落到了别人头上。”
“我不需要这样的感情。”
戚兰时的话并不重，语气也很平静，但就是压得栾华一句反驳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的确，站在戚兰时的视角，她的喜欢太浅薄了。
那些让她爱上戚兰时的经历，成了她一个人的回忆，她说不出口，解释不清，只能一味强调：“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日久见人心。”
栾华说得情真意切，但这话落在戚兰时的耳朵里，第一个字莫名成了动词。
戚兰时忍不住反思自己：“为什么一面对栾华我的思想就这么污浊？肯定是栾华这人有问题。”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有问题呢？】
戚兰时：“绝无这种可能。”
系统：【……】它有时候真想让戚兰时把自信分给它一半。
“我不需要你证明给我看，我只需要你离开我的生活。”戚兰时把黄色思想甩出去，面对栾华她依旧铁石心肠，“既然没有合同，那我和你就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走了吗？”
戚兰时在试图抓系统的bug。
什么叫圆满结局？如果是一个一个攻略，她可以给每人一段恋情，但她赶上了大乱炖。
既然注定不能和所有人在一起，那就全都分开好了，毕竟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全都不在一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he呢？
只要栾华说一句好，戚兰时立刻就会宣告栾华已经洗心革面，自愿成全她，这条线结束了。
“不行。”栾华没有半点犹豫，“你现在走了，之后都不会再理我，所以不行。”
戚兰时：“……”
她的无语挂在了脸上，“那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开玩笑吗？”
“为了表明我的态度。”栾华的神情里写满了认真，“你要什么都可以，我的资产你我共享，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除了离开我。”
戚兰时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怀疑这女人是在画饼。
“这是我的卡，额度没有设限，你想怎么刷都行，我还给你开的亲属卡。”栾华说着又拿出一串钥匙来，“这是我名下所有房产的钥匙，随便你挑，明天就去过户。”
戚兰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泼天的富贵。
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而栾华仍在继续：“我可以带你去挨着看一遍，也能直接把房产证给你。你是要看具体的装修，还是看地段挑？”
进游戏这么久，戚兰时第一次体会到了栾华的钞能力。
“随便我挑？”
栾华又一次点头。
“那我能不挑了，全都要吗？”
栾华被逗笑了，她不觉得戚兰时贪心，只觉得对方可爱。
“也可以，不过这是有限制的，我需要时间。”
她答应得太快，一点犹豫都没有。甚至于戚兰时还是那么爱钱，反而让她感到开心。
爱钱不要紧，正好她有的是钱。
“那我能再贪心一点吗？”戚兰时问，“你公司的股份能给我点吗？这样我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栾华：“可以操作，但同样需要时间。”
这一瞬间，戚兰时觉得姜浅云输了，分明一周目栾华还在不停被拉出来鞭尸，作为姜浅云的对照组，样样都输。
那时的戚兰时没想到，栾华摒弃了抠门这个毛病，一下子就不一般了。
“算了，我就说说而已，无功不受禄，我不要你的。”戚兰时将钥匙又塞到了栾华怀里。
虽然还回去的动作不是那么甘心。
二周目和一周目是不一样的，她无法退出游戏，她要如游戏世界里的NPC一般，在这个世界里生活。栾华给出的钱不再是一串数据，而是真正能改善她生活的物质条件。
很难不心动啊。
“可是你不要的话，我的钱就没意义了。”栾华没想到她会拒绝，眉眼里流露出了茫然，“我只想跟你共享我的财产。”
戚兰时宣布，这是她目前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
哦不，是第二动听，第一还是爱你三千遍。
“我不要，你让我觉得很奇怪。”戚兰时充满抗拒，“我不相信会天上掉馅饼，如今你给出的，只是你资产中不值一提的一部分。你一掷千金只图快活，浓情蜜意时自然什么都好，可一旦你想要我偿还，我赔上这条命都赔不起。”
她说着，冷笑了下，“类似的手段，你已经用过了不是吗？”
栾华哑口无言。
她和戚兰时的开局，实在太糟糕了，糟糕到她拼尽全力想要弥补，都无从下手。
她想说些什么，但手机恰在此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不禁皱眉，但还是选择了接听。
电话里飘出一点声音，听不清那人具体说了什么，但戚兰时听出来了，这是乐子人顾静姝的电话。
顾静姝没几句话就惹恼了栾华，她冷声说了句“滚蛋”就把电话挂了。
戚兰时认真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一周目的时间线里，这会儿她该被带去酒吧，以替身金丝雀的身份在那群富二代面前刷存在感。
这种带着侮辱性的会面，栾华当然不会再带她去。但顾静姝兢兢业业走剧情，甚至打电话来催了。
被她这么一打断，栾华那些笨拙的解释越发说不出了。
“很晚了，我们先吃饭吧，好不好？”栾华的声音里透露着卑微，“我跟你保证，都是你喜欢吃的。”
戚兰时肚子饿得咕咕响，但还是要嘴硬：“栾总的别墅远离市区，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晚饭一起吃了，晚上留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顿饭戚兰时吃得相当开心，饱腹后她觉得困倦，但戏不能停，她还要摆出一副“看吧我就知道你只是在花言巧语，说着爱我不过是另一套花招，现在还不是要强迫我”的表情。
戚兰时已经做好了搞黄色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栾华今天相当纯情，居然只是和她纯睡觉。
“我知道你不愿意，别担心，我不会强迫你的。”栾华躺在她身边，眸光温柔，“睡吧。”
戚兰时：“……”
她恨恨闭上眼，痛恨福利结束的如此之快。
戚兰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栾华睡不着。
在失去戚兰时的日日夜夜里，她已经习惯了失眠，药物和酒精都无法麻醉她，她全靠着细数和戚兰时的回忆过日子。
同样的事情重复太多次，就只剩麻木，到了后面栾华几乎是在机械性的回顾她和戚兰时的曾经。
那个时候的栾华是很害怕的，她怕还没等到戚兰时回来，就把戚兰时忘记了。她的精神在崩塌，已经无法为她们的回忆提供生存的土壤。
就在此时，她重生了。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栾华侧身，她用手撑着头，在黑暗中盯着戚兰时的睡颜。
她的失眠症一直很严重，但和前世的她比起来，如今的身体状告称得上一句健康。那些她本以为快要淡去的回忆，如今在戚兰时面前，又一次鲜活了起来。
她在黑暗中回忆着她和戚兰时的初遇，和戚兰时的相处；回忆着她对戚兰时感情渐浓，却又看不清自己；回忆着戚兰时的一举一动，情态神态，声音语调。
栾华有万般情绪涌上心头，面对戚兰时，她的感情总是很充沛，无终无了，源源不绝，如同只涨不退的潮水，涨满她的胸口，充盈她的四肢百骸。
“兰时。”栾华亲吻着她的耳垂。
戚兰时还没睡熟，又被打扰了，她感觉耳朵好痒，缩了缩头想躲，但是没躲过去。
她不高兴了，问：“你干什么？”
“我后悔了。”栾华的亲吻缠绵又热烈，灵活的手指已经挑开了她的衣扣，流连在她温热细腻的肌肤上，“抱抱我吧，我好想你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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