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我妻是乾元 > 23、你好棒
    后院里气氛沉闷,孙志忽然抬掌狠狠往伙计脸上扇去,怒骂道:“坏老子一桌好饭菜!”


    那伙计被巨大的力道扇倒在地,身形瘦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孙志“呸”了一声:“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个坤泽,没想到竟然是中庸,还是个累赘!”


    孙志嫌骂不解气,还顺势踢了一脚,抬头看了眼天色,说道:“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赶紧把大堂收拾好,重新做顿饭,记得往里面加点料。”


    说罢,孙志从兜里掏出用纸包好的蒙汗药递过去。


    白笙低着头没接,孙志耐心耗尽,直接塞进他手里,说道:“你老实点,不然我就把你弟弟卖出去!”


    听见这话,白笙忽然抬头瞪他,眼眸充满恨意。


    孙志就喜欢这一副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撂下狠话,孙志便火急火燎从后院小门溜出去。


    白笙拳头攥紧,猛然将手里的药包扔出去,深深喘息了几下,双眸一闭,将隐忍的恨意掩藏了起来。


    *


    北塞夜间风大,从外头呼呼直吹进入药堂,乔谨脸上凉意更盛,可林渡水的指腹仍不断在他脸颊上摩擦。


    面对近在咫尺的林渡水,乔谨莫名生出几分羞赫,不自在的问道:“姐姐,还没好吗?”


    林渡水眼也不抬,细致的给他抹匀,又加以轻轻按摩,促进药效吸收。


    “很快就好了。”林渡水答道。


    果然过了一阵,林渡水收手,手指上都是粘腻的药膏,散发着一股黄瓜的清香,她闻了闻,说:“是地榆草。”


    “你认识?”黄俟正在收拾笔墨,听见她的话随口问道。


    “见过,军营里经常采来治伤。”林渡水答道。


    黄俟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是军营里出来的人?”


    林渡水疑惑地看他一眼,黄俟察觉自己情绪似乎有些冲动,解释道:“我明日也要去军营一趟,若你是从里面出来的人,也许好办事。”


    “办什么事?”林渡水问道。


    黄俟似乎心有疑虑,迟迟未说,塌上忽然传来响动,原来是那妇人醒了,睁眼坐起的第一句话便是:“夫君,我梦见女儿了。”


    她的声音很轻,似是呢喃,却将黄俟生生逼出了哽咽,长叹一声:“也不是什么瞒人的腌臜事。”


    说着,当即将桌面上的书信拿起,递给林渡水后便连忙去安抚妇人。


    林渡水一目十行,很快看完,眉头越皱越紧,乔谨凑了过去,生涩地默读着。


    “信上所说,确为真事?”林渡水问道。


    “是。”黄俟回答。“当日我女儿失踪,问遍了街坊邻居,都说那日有几人鬼鬼祟祟,并非这个镇子上的人,我怀疑我女儿便是被他们掳走了。”


    “这事并非只一件,我多方打探下来,这附近连续好几个坤泽失踪,我怀疑有人专门掳走坤泽,拿去......拿去......”


    说到这里,黄俟便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眼眶逼得发红,额上青筋冷汗齐齐冒出。


    “拿去买卖?”乔谨低声接上,此时他也将书信看完,虽说有些字晦涩难懂,但连在一起却不影响阅读。


    原来在北塞,尤其是这偏僻之处最容易生事,天下坤泽人数稀少,生育能力又较中庸出众,更重要的是,坤泽之身出来的孩子,长大后更容易分化为乾元或坤泽。


    因着这一点,,这贸易之地便有人开了黑市,掳来坤泽男女,转手高价卖出。


    原本黄俟以为他女儿只是被人掳走,兴许还能在周边找到,但多方打听下来,偶然知道有黑市存在,且定期会开拍卖会进行坤泽售卖,出价高者得。


    听到这条消息,黄俟便有了猜想,他怀疑他女儿便是流进了黑市,成为拍卖会上其中一件商货。


    若真是如此,他必须找到黑市,救出女儿。


    果然在哪个年代无论架空人贩子都存在,都这么可恶!


    乔谨愤慨地想着,林渡水比他冷静许多,反问道:“若真有此事,为何不找当地县令?”


    黄俟答道:“我找过,县令只派了几名衙役过来,在街上巡视一圈便再无下文,我报了几次案均被县令搪塞了过去,而且黑市一事,根本没人相信。”


    “眼看我们女儿失踪已有半月,怕是凶多吉少,无奈之下我只能写了这张状书越级递进军部,只盼早早派兵下来彻查此事。”


    “若非今日遇到你们,明日我便携上夫人前去军部递状书,我听闻军部难以进入,若你是军营出身,这事便好办许多。”


    林渡水敛眉沉默几秒,问道:“你们县令是谁?”


    黄俟说道:“朱祥天。”


    林渡水道:“我并非北塞军部出身,但可进入军营,明天你和我一道上路吧,将此事查清。”


    听了她这话,黄俟脸上升起欣悦之意,嘴上不断说着感谢之语,而他怀中的夫人赫而姜似乎也恢复清明,学着他说谢谢。


    乔谨听林渡水愿意帮忙,咧开嘴朝她笑,格外明艳,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姐姐,你是英雄!”


    林渡水低笑了声,将他大拇指按了下去,“先回去休息吧!”


    “好!”


    两人起身要走,忽然记起还没给钱,林渡水转身回看,“这伤药多少钱?”


    黄俟摆摆手:“不必不必,怎么能要您的钱呢!”


    林渡水没答应,解下钱袋递给乔谨,轻声说道:“你去付个帐。”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乔谨接了屁颠屁颠过去,随手从里面掏出银子给黄俟。


    黄俟一看手心里的银子,立刻喊道:“哪需要这么多,这药只值三钱。”


    三钱?


    三钱是多少?


    乔谨卡壳,眼中闪过迷茫,他打穿越过来,虽然收了不少钱,但平时也就拿出来摸摸,哪真的认识一枚碎银是多少钱?


    乔谨想了下,说道:“那你再给我多拿一支药膏吧!”


    “也是多了。”


    “还是多了?”乔谨想了想,将袋口拉开,敞开在黄俟面前,“那你自己挑吧!”


    哪有这般付账的。


    黄俟无奈的笑,他见过的人不少,看乔谨性格憨厚,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防备,一眼识清他出身富贵家,定是有不少人疼爱。


    黄俟只好将手上的银子放回去,在里面挑了几块铜板,又多拿了一支药膏。


    “好了,钱货两讫。”


    钱袋口重新拉上,乔谨邀功似的回到林渡水身侧,“姐姐,账结清了。”


    林渡水轻点头,“怎么要多买一支?”


    乔谨回答:“刚才那个伙计也被烫伤了,我们买一支过去给他吧!”


    林渡水唇角牵起,“嗯”了一声。


    两人回到客栈,大堂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掌柜并不在大堂,只有后院传来稀疏响声。


    过了一会儿,白笙走了出来,他换了一套黑色衣服,穿在他身上更显瘦弱,仿佛来阵风就能吹跑。


    “客官回来了,方才是我失误,坏了客官的一桌饭菜,我马上重新去做一份,很快就好。”白笙说道,声音气若游丝。


    乔谨一整天了没怎么正经吃顿饭,早已经饿了,于是点点头。


    “送到我们房中吧!”林渡水说道。


    “是。”白笙应答,转身直奔后院厨房。


    乔谨捏着两只药膏,发现自己还没给他,于是对林渡水说道:“姐姐,我先去把药膏送给他。”


    林渡水点头,“我陪你,正好看看那两匹马。”


    白笙正在往炉灶里放柴,火烧起来后看了一眼锅里炖着的牛肉,不自觉摸到袖中藏着的蒙汗药。


    上一顿饭是孙志亲手做的,里面放了不少药,白笙本来在后院喂马,心里十分忐忑,被孙志推出去时于心不忍,将这一桌饭菜彻底打翻。


    原本以为这两人会恼怒退房,却不想不了了之。


    白笙抿唇,想到自己的弟弟还在孙志手上,只能照做。


    “叩叩。”敲门声起。


    乔谨走近了厨房,将手里的药膏递给他,笑着说道:“大夫说这药膏可以治烫伤,你拿着用吧!”


    白笙僵住,眼中闪过诧异,乔谨却以为他不好意思,便把药膏放在灶台,“你记得用,你手好红。”


    乔谨说完,立刻跑了出去。


    “姐姐。”


    林渡水正在抚摸黑风的马鼻,经过多日赶路,他油亮的毛发沾了灰,看着有些灰扑扑的。


    乔谨也伸手去摸,黑风不高兴地甩了甩尾巴,转动脑袋避开他的手。


    乔谨有些不高兴,下一秒白马的脑袋主动伸了过来,蹭蹭他的手。


    “还是你好。”乔谨嘿嘿笑了两声,初露端倪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等到了明日,我给你买大白菜!”


    看见黑风,乔谨又补了话,强调:“只给你买!”


    看着两匹马吃饱喝足,两人回到房中,乔谨刚进门,仿佛放飞自我,鞋袜一拖躺上床后滚了两圈,衣襟散乱,露出了腺体贴。


    没多久,敲门声起,是白笙送来了饭菜。


    林渡水拉开一床被子,将乔谨裹成“毛毛虫”,道:“藏好腺体。”


    乔谨嗯嗯点头,脸埋进被褥里。


    房门开了一角,林渡水伸手要接,白笙却退了两步,道:“我有事情想和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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