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只有你我的时候喊我的名字。”叶宥谨凑到祁含面前,“你为什么不叫?”
“这……”
祁含还没说完,就被叶宥谨捂住了嘴:“不许说‘不合规矩’这样的话!”
他一下把祁含扑倒在地,顺势在他嘴上一啄,笑眯眯的看着祁含:“规矩是我先破的,你要打我吗?”
“祁含不敢。”
“不敢?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舍得?”
叶宥谨凑得很近,嘴唇若有若无的碰到。
“殿……”
“嗯?”
他总是说错话,那倒不如不说。
他的手抚上叶宥谨的背,指尖穿过他柔软的发丝,然后吻上他,手垫在他脑后调换了位置。
叶宥谨气喘连连:“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舍得?”
“我怎么舍得打小谨……”祁含声音微哑,说着又吻上他的唇。
祁含的吻跟他的人很不一样,他的吻热烈又霸道,叶宥谨还来不及换气就被迫迎接下一轮。
叶宥谨推拒着他:“不……不来了,我要窒息了……”
“好。”祁含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桌子上,最后又恋恋不舍的在叶宥谨唇上一嘬。
“好些了吗?你的脸好红。”
废话!
“我给你倒点水。”
祁含刚走了一步,就感觉到衣服被拉住了。
他转头,看见叶宥谨用手拽着他的衣袖,唇色殷红,眼尾也留着绯色。
“我说不来就不来?你这么听我的话?”
“……”
好好好,听我的话是吧。
叶宥谨松开抓着祁含衣袖的手:“过来,给我宽衣。”
听到这话,祁含先是一怔,接着又回到叶宥谨面前:“殿下,您生气了吗?”
他知道祁含跟个死木头一样,根本说不通。
“祁含你就是个老古董。”
“我说不要就不要吗?你强势一点!欲拒还迎懂不懂!”
“可……可是……”
他从小就被父亲教育,君主皇族之令要顺从,不可违抗。
他铭记于心。
叶宥谨捧起他的脸,在他嘴唇上狠狠一吻。
“我喜欢你,祁含,很喜欢很喜欢,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你应该很奇怪为什么小时候我总是拉着你陪我玩吧,因为……唔!”
叶宥谨话还未说完,便被祁含堵住了嘴。
“我也喜欢你。你不知道你拉着我的手让我陪你玩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妄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肖想殿下,原来……原来他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彼此的一见钟情。
战争结束了,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忙,清理何易的残党余孽,树威,安抚百姓,叶宥宸每天都忙得见不着人。
“陛下,已经将沈公子安顿好了。”段玺当时被叶宥宸留下保护沈棠了,现在才刚刚回京。
“他还没有醒吗?”
“没有,陛下。”
叶宥宸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痛的额头。
“知道了,回去吧。”
“是。”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不仅是予凉,南阳也是。
在传来江清阳去世之后,又传来洛老将军也裹尸疆场,其养子陆曦挂帅。
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洛家养了个白眼狼,陆曦想要独占洛家才一直压着洛清不让洛清挂帅。
窗前的树木开始发芽长叶,阳光很好,透过树叶罅隙零零碎碎的打在沈棠脸上。
那紧闭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了。
他看着陌生的陈列,大脑还有些昏沉。
“殿下来了!”
声音传到沈棠耳朵里。
殿下?是桃夭吗?
他这段时间梦到了好多事,有哥哥,有江二少,还有桃夭,事情光怪陆离,他在这些记忆里沉浮。
“沈公子,我来看你了!”叶宥谨一日往常大大咧咧的推开门,结果就看到床上坐躺着一个人向他投来视线。
“沈……沈公子,你醒了!”叶宥谨从门口向外喊,“快去跟我哥说,沈公子醒了!”
沈棠努力回忆这张有点眼熟的脸,好像在某时确实见过。
那人兴奋的到了沈棠床边。
“沈公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谨,叶宥谨。”
叶宥谨……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岚枫见过的,是桃夭的弟弟。
“记得。”
听沈棠说记得他,叶宥谨更加殷勤了:“沈公子,喝水吗?我给你倒水。”
沈棠看着这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倏然道:“殿下如此对我,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叶宥谨拿着杯子的手僵住了,但他还是替沈棠倒了一杯水。
“你跟我哥的事我都知道了,现在正在清理何易的余党,孟行现在被关在地牢里,杀人偿命本该如此。你若想亲自动手,我随时可以给你递剑,若你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也可以有我哥来代劳。”
“我知道,你还心存芥蒂,我们能拿回予凉,沈将军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我哥怎么会帮助敌人?”
“这些事本不该由我告诉你,你才刚醒,应该再休息一段时间的。”
“你说,我现在就想知道!”
“小谨!”
“哥哥。”
叶宥宸进来,视线率先落在了沈棠身上。
“由我说吧。”
“是。”叶宥谨知趣的出去,还顺带把门关上。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绝无隐瞒。”
沈棠盯着他,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心疼和愧疚。
“我哥为什么会帮助你们?”
“当初念卿遇到我时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他还是救了我,因为他要为他挂心的人谋一条出路。”
挂心的人是谁不用多说。
“他当初问我,若是有一天,我拿回了予凉,能不能放你一马。我当时并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知道他中了毒。”叶宥宸抬眸看向沈棠,“你应该只知道念卿中了毒,但却不知是谁给他毒。”
“苍天之下,又有谁能左右念卿呢?不过只有一人罢了--南阳君上。”
这个消息如同巨大的惊雷劈向沈棠。
“怎么会……”
“是啊,都说爱臣如子,可无毒不丈夫啊。南阳君上生性多疑,沈家树大招风,结果念卿早就预见了。”
“孟行一个武功都不及我的人能伤了念卿,一是与那毒有关,二是……”叶宥谨顿了顿,“朝廷刻意克扣军队的军饷军粮,军心涣散,若不是有念卿,也许这军队早就散了。”
“你们君上压根就没想给念卿留活路。”
“胡说……胡说!”沈棠将手里的杯子扔出去,杯子在叶宥宸脚边碎裂。
叶宥宸抓住他的手把他按在床上:“你冷静一点!你好好想想是我胡说还是你在逃避。”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洛清曾给他写过的信。
“莫让浮云遮眼。”
“最近南阳发生了很多事,洛老将军去世了,陆曦挂了帅,还有,江家主和江夫人也……”
“什么?”
“听说是走水了,江家主为了保护江夫人,结果两人都葬身火海,小惊喧让江二少带回净水了。”
他不想让沈棠知道真相,他才刚刚醒来,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知道你还对我有芥蒂,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放下了,我们再谈我们的事,好吗?”
“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这一夜,沈棠辗转反侧,却总是睡不着,他一下知道了太多的东西。
哥哥的毒是君上下的,哥哥与叶宥宸早有了合作……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哥哥守着那样一个腐朽肮脏的国家做什么,像一个漩涡,不断的把哥哥拖下去。
“沈公子,我又来看你啦!”
沈棠看着对方高高兴兴的进来,还吩咐身后的人把饭菜摆好。
“哥哥有些事情要处理,得晚点才能过来。”
“殿下,你能不能……”
“不能!”叶宥谨没等沈棠说完就拒绝了,“你叫殿下也太生疏了,叫我小谨我就答应你。”
沈棠被他逗笑了。
“小谨,那你能帮我把这两封信送到沈府吗?”
“没问题!”叶宥谨答应的十分爽快。
这两封信是昨晚沈棠写的,一份是写给洛家师兄弟两个的,另一封是写给沈府所有侍从的。
他不想再回到南阳了,他现在只觉得对那个地方失望。
他写的那封信里说,让阿余把仆从都遣散了,工钱一定要好好的都给到了,若是不愿离去或暂无居所的,也可继续在沈府居住。
叶宥谨把沈棠扶到桌边用餐。
“小谨,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孟行?”
叶宥谨想了想,他哥好像没有说不让他带沈公子去见孟行。
“可以啊。”
地牢地方偏僻,里面阴冷,他们两个跟着狱官弯弯绕绕才找到了孟行。
“开门。”
“是。”
孟行抬头看来的两人,一个是予凉的小殿下,另一个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毕竟叶宥宸一直不杀他不就是因为这个人吗?
沈念卿的弟弟--沈棠。
叶宥宸来到沈棠房里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收拾的侍从告诉他跟小殿下去地牢了。
去地牢所为何事,可想而知。
叶宥宸又急匆匆的去了地牢,并直奔关押孟行的地方。
他一进去,就看到沈棠一手执着剑,剑上的血还在往下低落,他白色的衣衫也染了些许红色。
“沈棠!”
叶宥宸过去把自己的外衫披在沈棠身上,遮住他身上的血迹。
“我杀了他……”
叶宥宸瞥了一眼孟行,一招毙命。
“没事,一命还一命罢了。我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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