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替娶 > 15、不识枕边人
    冷白如玉的手紧托着软糯纤细的腰肢,又因着舞剑,惹得萧岚轻颤,肌肤沁出一层薄薄的香汗,交领郁金香襦裙黏着雪肤,风从二人微小的间隙里穿梭,莫名裹挟言不尽的暧|昧和热。


    “上官家的阿姐和阿兄还在。”她睨他一眼,方才那句话太容易惹来歧义了。说的貌似她离了驸马就不能睡似的!可她又不好当着两位表亲的面儿去反驳,夫妇间的事私下处理才妥当。


    “怕你摔了,这才唐突地窜进来。”魏瑾黑眸里幽光紧紧依着萧岚,不分半点儿视线过去,“还望上官阿兄和阿姐恕我无心失礼。”


    话音冷冽堪比寒月,浅浅藏匿的凉意拒人于千里之外,上官彦显然听出了责怪之意,讪讪道,“是我思虑不周,夜里比试剑术容易受伤。幸好驸马爷及时赶到,这才没出乱子,何来失礼一说。”


    下回,不,不能有下回!公主已嫁人,他是外男,必须避嫌。


    萧岚轻推了推驸马却纹丝不动。显然是刻意要抱给旁人看,他对上官阿兄的敌意,萧岚自是听出来了,没来由的失笑。


    “我有些热,”她又推了推,“你先松开。”


    魏瑾拿她没办法,“好。”


    心思纯简的上官雪就没听出那些埋怨了,大大咧咧地凑过去,自上而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想不到大齐的战神竟也生的这般玉面桃花脸?比我兄长还白!”


    脸是温润了点儿,但刚毅的眼神、巍峨的身姿,还有方才冲过来救岚丫头的血性,一看就知是军中男儿!配得上战神的称号,上官雪揶揄地嗔萧岚:“和岚丫头很相配!”


    这话很中听!魏瑾薄唇翘了翘,侧目颔首,“阿姐过奖了。”


    看他得意忘形的劲儿,给一根杆子就往上爬,大抵是属猴的!萧岚平复气息懒的理他。


    魏瑾却偏要招惹,他抽出腰间的佩剑,让剑身缓缓沐浴足了月色的洗礼,如暗夜蓄势待发明光。


    他问:“岚儿还能比试舞剑么?”飘飘的尾音徐徐上扬,三分暧|昧、三分挑|衅,还有几分意味不明的警示。


    不等萧岚反应,上官雪先来了劲儿,“怎么不能?岚丫头方才只不过是热身罢了!”


    兄长碍着规矩,舞剑时唯唯诺诺的,看的上官雪快憋出内伤,她也想瞧瞧大齐战神的剑术,真如传言那般出神入化。


    驸马提出比试,萧岚愕然万分,都说魏氏重规矩,不喜女子舞刀弄剑,看来也不全是。驸马是用剑高手,她又本就没比过瘾,但是歪打正着地解开了过去束缚自己的心结。


    她朗声笑,“能。”


    二人各自退开几步,蓄了几瞬息剑势,夫妇同时进攻。


    “精彩!”


    上官雪拍手称快。萧岚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而魏驸马是另一番气势,剑势如游龙,气平千峰,势引山洪。难的是,魏驸马不让不躲,巧妙的引萧岚对阵过招,这个过程相当于传授武艺,让比剑的人无意识沉溺其中。


    萧岚几乎洞悉了驸马的一招一式,契合的剑术、拆解的招数,另人生出她与驸马心心相印的错觉。


    他们犹如一叶扁舟上的双桨,彼此牵引流势又拉扯朝着同一个方向,最终推动者船身驶入港湾。


    两人的心像是连到了一起。


    前所未有的靠近!


    冷光交错之际,往昔如潮水涌入识海。


    大齐初定百废待兴,皇子公主的学业授课成了难题,邱赫自告奋勇举荐自家的学周。


    萧岚七岁时入国公府学课业,见幼时的驸马学习剑术,当时的他动作粗笨、丹田气息不稳、就连马步都站的东倒西歪,还不如当时会些三脚猫功夫的萧岚,驸马学文也是磕磕绊绊的。


    文不成、武不就的,传授课业的师父着急上火,主动请辞说自己无能是教不会他。温檐求国公爷再给他一次机会,国公爷念他对萧岚有恩就准了。谁知他士别三日就刮目相看,不但通过了所有课业第一,还被国公爷认了干儿子。


    “岚儿,”魏瑾不满萧岚比试的时候走心,不再调|教式的授业,语气认真:“动真格了。”语毕五招就夺了萧岚手里的剑,拱手道:“岚儿承让。”


    萧岚徐徐喘息着,额前薄汗凝珠,脸颊泛起淡淡的粉,在玉白的小脸上犹如绽放的海棠,武动使那两瓣唇越发饱满莹润。


    “累着了?”瞧她肩头起起落落,气息促短,魏瑾反思是否过了,她已数年不曾握过剑了。


    “好累,”萧岚晒笑着点头,“可我很喜欢。”


    和上官阿兄比试的时候,对方顾及着君臣的身份,察觉出的她也是收着的,畏手畏脚并不痛快。


    虽然驸马也照顾着,可他无比熟悉她的剑招。这一场打得酣畅淋漓,输也快活!


    短短四个字,如钟鼓直击心腑,魏瑾薄唇阖动,“岚儿若喜欢,日后我们夫妇便常常比试。”


    刻意放缓咬清夫妇二字。


    萧岚的兴奋劲未褪,闻言展开笑颜,好似一朵开满了的茉莉,灵气逼人,“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魏瑾勾唇,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上官彦,见人神色哀败的模样,他敛眸掩去桃花眸中的得意。


    上官雪直呼受不了,蒙着眼拉着上官彦逃离。


    -


    明池殿已熄了烛火,寝室里黑灯瞎火却是叹息连连。


    “你再不睡,为夫明日进宫的时辰就会耽搁了。”上官宏打趣妻子梁若原。


    “是我不想睡吗?”提起进宫,梁若原就忧心忡忡,“雪儿胡闹就罢了,你一个堂堂的总督也跟着她乱来?南诏国那样纷杂烦乱的境地,是我等能插手的么?”


    说着,梁若原声音梗咽起来,“你年轻时就不着家,在外头的每一日,我没有一夜睡过安稳觉,生怕哪一觉醒来,我的孩子就没了爹!”


    闻言,上官宏轻轻拍抚妻子的背,他是武将出生,小妹又嫁给了要闯天下的枭雄,他自然不能怯退。


    梁若原别过身子,不给上官宏安抚,她用袖子里的绢帕擦了擦泪,接着控诉上官宏,“好不容易熬到了安生的日子,你偏要去掺和南诏国的浑水!那个成尔歌就是个狠人,连枕边人、皇上都敢下毒,她有什么做不出来?”


    “还有,万一皇上不信你的话,亦或者要派人去调查研究一番,这过程稍有一步差池,我们家就全完了!”


    上官宏将梁若原搂进怀里解释,“告发成尔歌并非为雪儿,那五石散和蛊术唯有权贵人家用得起,成尔歌将有钱有劝的都掌控,这些人再与南洲互通贸易,一旦传入危害的是南洲的百姓。”


    “你少吓唬人。”梁若原觉得上官宏夸大其词,“那就是一个药引子,遑论真如你所说那般严重,为何要避开岚公主?皇上最疼的就是她,比亲女儿还疼,有她相助,皇上也会更信你……”


    “住口!”上官宏依旧搂着梁若原,安抚动作停下,脸色冷了下来,“日后不可再言说此话,尤其是在俩孩子跟前。”


    权臣最谨慎祸从口出!


    彦儿是个稳重的性子,可雪儿那孩子总是口无遮拦的!


    上官宏从未如此厉声呵斥过,梁若原索了缩身子,也自知越了界,她断断歇歇的泣出声,软若蚊蝇,“妾身不过是担心咱们家,想有一份万全之策而已。”


    南诏国皇后成尔歌能将消息隐瞒的滴水不漏,定是从内而外的清扫了障碍的。单凭一个由皇后扶持的庶子的话,多少人会信?多半还会骂蒙特舍狼心狗肺,欲壑难填!


    此事凶险万分,若没法全身而退,上官氏就会折在京都。可萧岚是先皇的遗珠,当今皇上是萧岚的亲叔叔。都说血浓于水,她认为由萧岚出面可增加必胜的把握。


    上官宏的顾虑她也是知晓的,可事有从急啊!


    “夫人,福祸相依啊!”上官宏语重心长道:“你以为皇上为何早早就替岚儿指了婚?”


    说起这个,梁若原心里一阵唏嘘不已,她特希望儿子能和萧岚成一对,不为什么攀附皇亲国戚,而是真心喜爱小姑子的女儿,便嗔道:“不就是想绝了彦儿的念想。”


    “非也。”上官宏顺势解了梁若原的心结,“温皇后与魏武侯夫人温檐乃是同宗,若将萧茵婚配,温氏外戚的势力就会壮大。皇上深谋远虑,早早扼杀了外戚温氏的算盘。”


    “温皇后智谋双全,也正因如此,不甘当下,醉心权术。温皇后对岚儿算不得不好,可也没有叔母的慈爱。我若让岚儿插手,相当于让岚儿看见温皇后欲将女儿嫁入南诏国的算盘落空。那么,她对岚儿的芥蒂只会与日俱增。”


    的确是可预见的,萧岚不争不抢既是体贴皇上的不易,也忌惮温党。


    梁若原期期艾艾:“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哈哈—”上官宏缓缓笑起来,大手稳稳地拍抚梁若原肩背,“山人自有妙计!”


    梁若原止了哭,笑眸里蓄着水光,“什么妙计?”


    “别问了,”上官宏将梁若原放身侧,手带着她眼皮阖上,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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