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阿萍听着两人照面后,淑娘说的这句话,随即又对着她欣慰地笑了。
“今天,我们要做的事情不伟大,很平常。”
是她想得太悲观了。阿萍心里小小的骂了一下自己考虑事情的坏习惯。
她到底是为什么觉得女性自我觉醒的大门,非要等到她以后门生遍地了,才会出现呢?
女性群体中从不缺少传奇人物,在社会主流意识的压迫下,历史上仍有着女性逆流而上的身影。
瞧瞧啊?她们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而是没有机会。
在漫长的黑暗时光里等到机会出现时,女性自然会伸手抓住它!
“不伟大,也没事。”淑娘呆了一小下后,快速走近阿萍,站在她身边说:“我就想跟着你做事。”
阿萍:“好,那就麻烦淑娘先带我去城中的医馆。”
淑娘先应了声好,又问:“主公是想找些还能用的药物,为接下来我们与马匪的对战做准备吗?”
她想说,她想到的这点,她夫君和小叔早就做过准备。
想说这个,淑娘又想到昨夜被家人转述出阿萍的话,她认为她一定没想那么简单。
于是,她只看着阿萍,等她说出她的目的。
阿萍向她解释,准备药材倒是其次,她是想找些石灰。
等等,石灰在古代叫什么来着。
阿萍停顿了一会儿,等她从脑中艰难地翻找出石灰的别名了,才开口说:“治伤的药储存很重要,但我今天不是为了找这类药,我要去搜集垩灰。”
“垩灰?”
“那东西不是道士炼丹才用的吗?”淑娘不解道。
阿萍:“垩灰有一定杀菌、抑菌的作用,待会儿找垩灰时,我再和你解释什么是菌。现在简单地解释,就是垩灰能预防疫病。”
淑娘似懂非懂:“喔,那我们去找些大口袋,除了药房还有大户人家的丹房里也有垩灰。”
阿萍点头:“好。”
她的医术级别只停留在认穴位辨经脉上,治疗瘟疫这个课题对于她来说超纲了。
现在她只能回忆前世种花面对流行病的防御措施。找出些目前能用得用的方法用起来。
至于掳大夫回来帮忙这件事,阿萍认为不到万不得已时,她是不会用的。
他们红星从不干为难百姓的事,自愿好,不自愿那就算。
世上解决问题的办法多得是,再想就好了。
一路走走聊聊,阿萍就和淑娘到达了药房,她们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垩灰。
除了垩灰,阿萍不放心地又去搜集了能找到的雄黄,等到了大户人家的丹房时,阿萍又去拿了些硫磺,因为她记得这玩意好像也有杀菌作用。
眼下她和慕容氏达成共识,要在鹿关城内与马匪展开地道战。顾名思义地道战就是在地下空间对敌军搞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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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环境狭窄,空间密闭空气不容易流通,如果她仅是处理了尸体却没有准备其他防疫后续办法。
那这地道战就不是灵活作战,而是变成了众人在地下闪现迁坟了。。。
阿萍或拎或抗着身上装着‘石头’药材的大袋子,身边走着同样手上拎着两个大口袋的淑娘。
两人边走边聊:
“今日,我们接着处理尸体,然后在清理干净的街道上撒石灰杀菌抑菌,角落上撒雄黄驱逐蛇虫鼠蚁。这样做了,能降低爆发瘟疫的可能。”
“嗯嗯,原来还要这样,那我这几天也组织人手去水井、池塘这些偏僻的角落搜搜,水里的尸体也要全部打捞起来才好。”
“嗯,我们先把垩灰块拿到昨日的空地上,组织大家把它研磨成粉,方便到时候撒。”
阿萍说到这里,凑近淑娘耳边说:“等会儿把东西放下,你就去找慕容兄弟俩,大的小的都可以,让他们分出两个青壮代领城内能动的男人女人,去挖‘地窖’。”
“哦~地窖,我知道。”淑娘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知道全部计划的她,当然知道挖地窖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他们为了保护城里的老弱,挖地窖藏人很正常,这地窖到时候也能做个诱敌的陷阱。
不过嘛,家里男人现在也只有一个顶事,还不如让她来!
想到这里,淑娘毛遂自荐:
“主公,不如这事你交给我办吧?别看昨日我在你面前表现得柔弱,那些都是装的。你看我脸上的疤痕,这是我守城时受的伤,我在慕容氏麾下的骑兵中也有一定的威望!”
她脸上的伤原来是这么来的。。。
阿萍没开口安慰她,或是对她的脸露出可惜的表情,她夸赞淑娘道:“我身边就需要淑娘这样的女中豪杰,女士者!”
“你脸上的伤疤,是你的勋章,守城之将护住城中百姓,就完成了他的职责。”
她想淑娘脸上这伤在现代和纯古代都难搞,但是这会儿是在西游啊,阿萍想后期去弄到什么灵丹妙药尽给淑娘用了就好。
现在这个环境下生灵们的生产力太过于诡吊。有时候上限高得吓人,有时候下限又突破底线,要不是身上有些运道,阿萍在这个世界上赤手空拳也难办。
淑娘听阿萍这话,就知道自己身上的差事稳了。
但为了避免在主公面前留下抢功的印象,她对阿萍解释:“非是我不想让小叔在主公面前立功,而是今日小叔身上发热了。”
阿萍:“啊?”
不是吧,慕容涂居然是这么脆皮的男人吗?
阿萍来到西游这个世界上后,就没见过体弱的男人,哪怕不是精怪,她族里的男人们长得也是个个人高马大,都是大胸长腿臂上能跑马的男人。
。。。不过,也还是有菜狗的。
阿萍想起了她家里那消失多年的爹,他各方面都很菜狗。
所以,慕容涂熬了夜就病了,这事她也
能接受?()
阿萍脸上疑惑的表情看得淑娘笑出了声,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家小叔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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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胎里也没亏过,从小也没吃些不干净的,但他的身体就时不时会闹一次。
这次他身上发了高热也是老毛病,累久了,他就会如此。
两个女人在路上安排好了各自的事情,之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中,慕容伏罗依旧带着大部分的骑兵,去外面‘游荡找寻马匪窝’,回来时队伍会打些猎物带回来。回城后,他也仍旧带着人马去四处闯空房,搜集财物堆积到他们慕容氏的库房内。
阿萍和淑娘白日就在城中组织人手清理街道,尸体丢去城外挖深掩埋,街道上遍撒垩灰粉,角落里多撒雄黄。
遇见被药粉逼出来的蛇虫鼠蚁,就带着人就地处理了,这些毒物的尸体的下场最后也是被运出城掩埋。
看起来城中每个主事人除了卧病在床的慕容涂,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一大堆的事情忙碌。
有事情忙了,人不闲着身上的精神气瞧着就不一样了。
人群中领头的几个人如此,其他百姓心里也安定下来。日子有一点点越变越好的希望,百姓们就能再一次弯下腰劳作期待明天。
一日两餐虽然吃的是粥,但也是真实入口的粮食。
哪怕他们没听说过有哪个城是女人当家,可这段日子里阿萍的表现,让他们选择去想象她。
毕竟她真的有在用心打理变得残破的城池,落进肚子里的粮食也是货真价实。
最最重要的是跟在阿萍姑娘身边的几个小孩,被他们套出的话来看着姑娘不仅是个修道的,还具备着斩妖除魔的能为。
小孩们说他们就是被她在路上救的。
鹿关城幸存下来的百姓们,试探着捏捏小孩们的小手小脚,又看他们需要休息,每日也屙屎拉尿,都是凡人小孩。
既然是人的小孩,百姓们就信了他们口中对阿萍的描述。
就这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下去,鹿关城的民心向阿萍身上汇聚,她的在百姓中的威望渐渐压过慕容氏两兄弟。
这点,其实也在阿萍的意料之中。
慕容氏是男人,阿萍是修道者,慕容氏有骑兵,阿萍有降妖除魔之能,慕容氏有自己的小家,阿萍没有。
鹿关城主事者的位置只有一个,慕容氏和阿萍对顶的资本,全然都摆到了现在鹿关剩余百姓的眼前。
阿萍没有家人,就连身边的孩子都是她路上捡的,又因为她收养了鹿关的失孤女婴。软招硬招都使出的阿萍,慕容氏兄弟对上了她,在百姓心中评定下就变得刚强有余,而缺乏柔软。
百姓们相信慕容氏能保护好他们,却不相信他们能治理好鹿关。
而阿萍。
在和平时期的鹿关城,她女性的身份会是她争夺主位的缺陷。但现在是战乱后的鹿关啊,百姓们都期盼着现在出现的掌权者是个既有雷霆手段,又有菩
()
萨慈悲的人。
女人,一个天生让人想到母性与善良的身份。
阿萍也恰到好处把她的手段与柔肠展现给了百姓们,另外她脸上棱角没有慕容氏兄弟分明,这偏向汉人些的脸孔,无形也为她拉拢了百姓。
阿萍没有使出任何计谋,只是平常地展现出自己这个人的品性与做事手段,就胜了慕容氏一筹。
慕容涂在兄长和嫂子面前,称阿萍这招为不战而站的阳谋。
“咳咳,她赢了,她是主公,有这般手段是应该。”慕容涂靠坐在床榻上,说:“这段时日她的表现,兄长和嫂子都看在眼里,想也是彻底放了心才说与我听。”
他笑了笑,一脸病容却无损他的清俊。让人望着他生出些望着风中摇曳的翠竹之感。
“也好,主公心里有数,下面的人也跟着稳。虽然不知道我们这一支慕容会被她带去什么方向,但前面首领的背影坚定,我们望着她的背影,跟着她走,很好。”
“你瞧瞧你,和自家人相处,也玩汉人文绉绉这一套。”慕容伏罗过去给慕容涂递上一杯温水。
看他喝了水润嗓,才说:“弟弟你也说得太磨叽了。不过现在是城里的百姓都向着主公,我们输了。”
淑娘听了丈夫的话,点头:“她这个人会的东西很多,而且她对坚信着自己说出口的每一句话。”
“就像她看见过走她这条路的人的成功。”
慕容涂的话比淑娘更直接:“更或者她就是被走她口中这条路成功的人带大的人,她在那样的环境长大,所以她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样一解释,另外两个人就明白了,阿萍这个姑娘身上坚定信念的来源。
慕容伏罗夸奖自己的兄弟,说:“还是弟弟你聪明。”
接着他又对自己的妻子,说:“主公长大的环境,我还真心看看那是什么样子的。能教得一个人会这么多东西,能让一个人这么坚韧的活着。她也像根竹子!”
说到竹子时,慕容伏罗还瞟了一眼慕容涂。
兄弟俩眼神中,充斥着只有男人懂得的东西。
兄长的意思,慕容涂懂,但他不愿意。
他也相信主公也是不愿的。
毕竟。。。
这段时日慕容涂是病了,但他没死。
那些主公身边的孩子,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去人群中散播主公的事迹。有人接触过他,他也主动去接触过别人。
慕容涂套话能力对阿萍用出效果不大,对其他人却是不错的,他从他人口中探听到了许多她的消息。
主公心里有人。
甚至慕容涂猜得更深,他猜主公心里那人不一定是人,或者这‘人’还被主公亲手给。。。
活人是无法和死‘人’的,慕容涂看穿了这一点。或者说他怕觉得刚才兄长的示意,被主公察觉后,认为他们慕容氏玷污了故去的‘主夫’,连带着他们也被收拾。
慕容涂避开了慕容伏罗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和嫂子聊起了其他话题,转移了兄长的注意力,免得他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主公是能对爱侣下手的狠人,慕容涂不想让慕容氏去尝试触怒主公的下场。
前者挂着情的名义,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斩了,他们慕容又在主公那没有任何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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