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先生怎么总摸我的小犄角 > 第 99 章 IF线1-8 不许摸!
    凌鹿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他确信,先生一定是看到了。


    自己应该怎么说?


    难道要说“不好意思哦,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恶魔来着”?


    凌鹿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他身旁响起一个甜甜的声音:“小哥哥?”


    凌鹿下意识扭头一看,是两位穿着短裙的小姑娘。


    其中那位留着齐刘海的小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小哥哥,打扰你一下——”


    “请问你头上的恶魔小角发箍,是在哪里买的呀?”


    “这个颜色也太好看啦,跟红宝石一样!”


    ……呃?


    等等,也就是说,有可能在人类看来,我脑袋上的这个并不是我自己冒出来的小犄角,而只是一个人造发箍?


    如此一想,凌鹿顿时又觉得自己可以呼吸了。


    他方才惨白一片的脸色又慢慢有了些血色。


    不过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小犄角是从哪里买的”这个问题。


    就在他犹豫不定时,厉行洲走了过来,一面极自然地将加了冰的冷饮递到凌鹿手里,一面客气地告诉两位小姑娘:“他的小犄角不是买的,是自己手工做的。”


    两位小姑娘恍然大悟般“哦哦”两声,又说了些“难怪呀”“小哥哥真厉害”一类的话,就离开了。


    凌鹿抱着自己的冰可乐喝了一大口,同时偷偷抬眼看着厉行洲——


    厉行洲的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镇定。


    要非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


    他一直在看自己的犄角!


    而且他的眼神,简直就和他看到猫猫玩偶的小犄角、准备动手rua猫猫时的那个眼神一模一样!


    凌鹿抱着冰可乐跳了起来,跳到厉行洲rua不到小犄角的地方,警惕地大喊一声:


    “不许摸!”


    厉行洲:“……没有打算摸。”


    凌鹿:……


    厉行洲:“真的。”


    凌鹿这才又往前走了两步,顶着两个小角抬起头,有点心虚地问道:“那个,呃,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是我手工做出来的?”


    厉行洲:“弧度颜色光泽,都和你的猫猫玩偶一模一样。”


    “猫猫玩偶不是你们手工做出来的?”


    “这个发箍也是配套的吧。”


    凌鹿猛点头:“嗯嗯,是是,完全正确!”


    对哦,先生说得好有逻辑!


    此时的凌鹿,俨然忘了“自己都没有带背包,到底是从哪里把这个发箍摸出来的”这样的问题。


    就在凌鹿松下一口气时,方才来问他小犄角发箍的两位姑娘也从冷饮店出来了。


    她们看到凌鹿和厉行洲,又友好地微笑了一下,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两位姑娘说话的声音其实很


    小,奈何风声还是把她们的私语送到了凌鹿耳中:


    “这两人好配呀。”


    “你看那个高个子的,一看就很宠那个戴发箍的嘛。”


    凌鹿:……诶?


    她们、她们,她们也和赵瑜一样误会了?


    凌鹿的心又开始咣咣乱跳起来。


    方才那被突然冒出来的小犄角给打断了的胡思乱想,瞬间卷土重来。


    不但卷土重来,这次还裹挟着一个让凌鹿浑身发冷的念头:


    什么恋人不恋人的,凌鹿,你是不是忘了,你根本不是人呀?


    你只是一只恶魔猫猫,为了要向先生报恩而有了人形。


    你住在先生的屋子里,晚上用猫猫形态睡在先生身边,不都是为了除掉那些可恶的黑气吗?


    待黑气除尽,你就应该离开先生啦!


    到时候,先生会有真正的恋人,会和其他人牵手亲亲睡在一起,和你这个恶魔猫猫有什么关系呢?


    骤然意识到这点的凌鹿,脸上的血色再次慢慢褪去。


    可乐也不冰了。


    爆米花也不香了。


    就连他心心念念的彩虹独角兽玩偶,也失去了吸引力。


    凌鹿垂下头,声音很低很低地说着:“先生,我想回去了。”


    看到凌鹿那过山车一般的表情,厉行洲其实早已眉头紧锁。


    但他又不能贸然发问,更不能做出什么太唐突的行为。


    他有种奇怪的直觉:若是逼得太紧,这只紧张的小鹿会顿时跑得无影无踪,让自己再也找不到,


    因此,当听见凌鹿如此说时,厉行洲只能应道:“好,我们回去。”


    厉行洲今天没有用司机,是自己开着车带着凌鹿来的。


    来影城乐园的路上,凌鹿一直很兴奋,东看看西看看,觉得路边的人物雕像、远处的童话城堡都有趣极了。


    如今回去的路上,他却是闷闷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句话也不说。


    就连那一开始颜色鲜亮的小角,如今颜色都黯淡了几分。


    厉行洲当然很清楚,这对小角不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也不会是凌鹿从哪里掏出来戴上的。


    但很奇怪,他发现自己一点不想去较真,不想去探究为什么凌鹿的脑袋上会有角。


    他甚至隐隐觉得,凌鹿哪怕和猫猫玩偶一样,有犄角有尾巴还有翅膀,都是非常正常的事。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


    凌鹿,到底为什么如此闷闷不乐。


    难道真的是因为听见旁人在议论他们的关系?


    难道对于在情感上极其迟钝的凌鹿来说,他直到现在才察觉出,普通的“室友”并不会如此相处?


    厉行洲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凌鹿,想聊聊吗?”


    凌鹿:“……不想。”


    说完,凌鹿伸手在中控屏幕上按了两下,道:“先生,我想听歌。”


    这就是完全不想说话的意思了。


    厉行洲:“……好。”


    到家之后(),凌鹿甚至连最喜欢的蛋包饭和牛奶布丁都拒绝了。


    他说他想一个人呆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关上了房门。


    入夜了。


    厉行洲隔着房门问他,明天去山里的药材基地考察,要不要一起。


    凌鹿隔着房门回话说不想去,想自己在家带着。


    厉行洲没再问什么,只对他道了声晚安。


    凌鹿没有回。


    厉行洲默默离开了。


    此时黯然回房的厉行洲,哪里想得到凌鹿正抱着猫猫玩偶盘腿坐在床上,脸上是委屈得不行的表情。


    这只小恶魔,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样的场景:


    厉行洲和其他人牵着手,厉行洲还给这个人做饭,晚上他们还要抱在一起睡觉!


    至于这个人的模样,就是动画里那种“黑影人”,全身上下都是漆黑一片,只有牙齿和眼睛发着高光。


    总之,哼,一看就不是好人!


    夜渐渐深了。


    凌鹿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变成了短脚小猫咪。


    他往常总是轻快地、一溜烟地跑过客厅,然后高高兴兴地钻进厉行洲的房间,再跳到厉行洲的枕头边。


    但今天,他的小短腿迈得格外的慢,脑袋也一直耷拉着。


    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厉行洲的房间里还透着一点点灯光。


    等他溜进房间时,和正坐在床头看书的厉行洲来了个面面相觑。


    小猫咪正想转身开溜,却看见厉行洲将书搁到一边,对着自己伸出手:“来。”


    小猫咪犹豫两秒,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去,然后一下就跳到了厉行洲的手掌上。


    厉行洲将猫猫玩偶捧到胸口,用指尖轻轻揉着猫猫的额头。


    猫猫闭上眼睛,身体微微抖了抖。


    厉行洲叹口气,轻声道:“你的主人……”


    猫猫倏然睁大眼睛。


    我怎么了?


    厉行洲苦笑一下,捻了捻猫猫的小犄角,道:“睡吧。”


    猫猫:……


    所以先生只是想摸我的小犄角是吗?!


    次日。


    因为药材基地是在远郊的山林里,要坐许久的车才能到,所以厉行洲一早就出发了。


    走之前他给凌鹿留了个信息,说自己晚上会回来。


    按照厉行洲的估算,差不多傍晚八点能到家。


    希望那个时候凌鹿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一些,自己可以和他好好聊一聊。


    然而,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差。


    厉行洲他们的越野车才进山不久,山区就开始下雨。


    等终于考察完这个新建的基地,雨势已经很大,颇有些夏日暴雨的气息了。


    这时秘书收到通知,说山下的小河水流暴涨


    ()


    ,沿河的公路暂时封闭了。


    这条路恰恰是他们回城的必经之路。


    这样的恶劣天气之下,厉行洲他们只能在基地的员工宿舍住一晚,待雨小了再回去。


    同行的下属们还开玩笑说,这下正好把员工住宿环境也一起考察了。


    厉行洲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焦急的神色。


    他立刻回宿舍拨通了凌鹿的电话,准备跟他解释一下今天事出意料回不去了,让他不要担心。


    然而,他才刚刚按下通话键,胸口那种沉寂已久、许久没有体验过的剧痛,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厉行洲额头上的冷汗开始一层层地往外冒。


    这是他大约两年前开始患上的怪病。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会体验到一种物理意义上的“撕心裂肺”之痛——就像真的有人在用工具将他的心挖出来。


    这种痛苦,足以中止他的一切正常活动,让他短暂失语失神。


    最古怪的是,即使在最痛的时候,仪器也检查不出他的身体有任何异样,更查不出任何的病因。


    无奈之下,厉行洲只能靠着自己的专业,以及私人医生的指导,配了许多“或许能治疗这种怪病”的药物。


    但都收效甚微。


    直到几个月前……


    大约是从凌鹿搬过来一起住那段时间开始,这个病莫名没有再发作过。


    他当然去问过私人医生的意见。


    医生思考良久,道:“……有没有想过,是爱情治愈了你?”


    厉行洲:……


    现在的医生都是怎么拿到执业资格的?


    厉行洲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远离城市与医院、只有一亩亩才种进地里完全不能用的中药材的地方发病。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摸到了随身带着的药瓶,往嘴里倒了一把药。


    没有用。


    这些之前或多或少能减轻疼痛的药片,丝毫没有缓解他的痛苦。


    不行,刚刚才拨通凌鹿的电话。


    不能让凌鹿发现……我这么痛……


    厉行洲用尽最后的清醒,想要挂掉电话。


    可他的身体已是痛得无法动弹,脑海也越发的混沌。


    意识模糊中,他隐约听见噼啪作响的碎裂声。


    像是有人砸碎了窗户玻璃?


    紧接着,冷风夹着雨点从窗户猛地灌了进来,直直吹在厉行洲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冷雨,倒是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勉强睁开眼,看见一只黑乎乎的、瞪着圆圆的红宝石一样眼睛的小猫,张着翅膀朝自己飞扑而来。


    小猫扑到他的脸上,像只猫猫虫般一动不动,只管用暖呼呼的肚皮盖住他冰凉的额头。


    仅仅几秒钟过去,厉行洲的疼痛就减少了七八分。


    他抖着手,按住了小猫的背脊,颤着声道:“凌鹿?”!


图片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