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Heated
Heated:75.
直到进了小区楼门,大堂满溢的暖风扑面而来,沈爰才张嘴说话。
站岗的安保小哥对他们颔首道:“晚上好。”
她对安保小哥微笑的同时打了个哆嗦,掉身体里所有寒冷。
大厅挑高很夸张,一个小区单元楼门富丽堂皇像是五星级酒店,沈爰说话间嗓音带着空旷的细微回声:“你们以为窈窈和我一样,就是家庭富裕,被捧着长大的千金。以为她就像表面那样阳光开朗,好像什么烦恼都不算事。”
她摇摇头:“但其实不是,窈窈家里比我家要复杂得多。”
因为是发小,沈爰和沈绰是距离生窈人生最近的看客,他们也比所有人都更了解生窈成长过程中的烦恼和苦楚。
生窈的祖父辈白手起家,很硬嘛。
菜品很快上来,两人基本都供着小孩子一个人吃,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高三身体各方面消耗又大,沈周玉的饭量可远远超过他看上去的清瘦体型。
沈爰从弟弟狼吞虎咽得模样不难想象出在学校有多辛苦,她慢声细语,温柔提醒:“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吃太快对胃不好。”
就在她端起杯子给弟弟倒果汁的时候,抬头隔窗,瞧见了贴着街边走的一男一女。
还是熟人。
生窈恰好偏头,对上沈爰在店里这一道目光。
跟在她身后的沈绰见生窈停住脚步,顺着也看见了他们。
恍然间,五个人隔着窗大眼对小眼。
这不巧了么。
…………
生窈拉开椅子,坐在沈爰对面,松了口气,“今天还真是冷,我鼻子都冻僵了。”
四人座的桌”生窈笑了,眼下也没有认识的人了,她直接挂在沈绰身上,勾摸着他下巴说:“沈先生,你是不是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遇到渣男的坏心情。”她的视线慢悠悠,从他的嘴唇一路向下,扫过整片强壮身体:“当然需要立刻纾解。”
生窈靠在他胸/膛,撅嘴故作伤心:“我这人最不喜欢被意外打乱‘计划’了。”
沈绰扯唇,笑话她:“就是哭着今儿也得把我上了?”
生窈打了个响指,“还是你了解我。”
沈绰:……
我怀疑你吸我阳气来的。
…………
一个小时以后,酒店房间里。
香槟飘散着清甜的诱人味道,男女此起彼伏的c息如乐曲悦耳的波动节奏,衣物和鞋子从门口到里面延绵一路。
浴室的雾气还没完全散去,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今天的生窈,看似和往常没区别,还是一样如狼似虎,进了屋就挂在他身上一顿操作。
家里的产业到了她爸爸这这一辈更加是发扬光大,虽说抵不过沈家的权势,但在滨阳也是数得上名头的金门绣户。
但可惜,那位喜欢开窗关门的老天爷在生窈顺遂幸福的人生里划上了一刀——她的母亲在她五岁那年患癌去世。
相当于在生窈的人生里,她几乎没有获得过充足的母爱。
而生窈的父亲也没有补足孩子缺失的那一半关爱,甚至连自己这份,都没有尽到责任。
生窈的爸爸是典型的刻板印象里的中国父亲,又是个事业狂,鲜少表达关爱,更多的是沉默和要求。
他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也不再生育其他孩子,所以对唯一的女儿完全当做继承人来期望和培养。
从小到大,心塌地的原因。
因为在原生家庭里得不到关心和爱,她就在外面寻找,这也是生窈学生时代以来就热衷谈恋爱的原因,父爱母爱都缺乏的她,格外喜欢来自异性的那种关注,她喜欢先把目标人征服,再享受对方给予自己的热情。
但她很挑,也三分钟热度,很多男生追到手没两天就没感觉了,她便像个猎人一样,迅速捕捉下一个目标,出手捕猎。
生窈的人生里几乎没什么可选的,所以在这件事上,她要一次又一次地选择自己喜欢的。
不设任何条件,只要产生了喜欢这种情绪就出手。
听沈爰说到这儿,易慎反问她:“我记得你说过,这个男的是生窈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
沈爰盯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叹气:“是啊,足足两年半。”
换成普通男女交往,交往两年半发生最亲密的关系,其实也是很正常的进度。
“我知道为什么了。”易慎虽然没有她情感那么敏感,但脑子转得快,用自己那套逻辑分析法,理出了因果。
她偏头,好奇他会怎么说:“为什么,你说说?”
“时间精力。”易慎从生窈的童年经历出发,分析出了原因:“这个男的愿意付出长时间的精力在她身上,两年持续的耐心和付出,让生窈误判他会三年,四年甚至更久地爱她。”
“所以她信赖他,觉得与对方发生亲密关系,是值得的。”
沈爰靠在他身穿的厚实羽绒服上,好像窝进了厚厚的鹅绒垫子,“你说的都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惜我没想到这个男的是个那方面不和谐就翻脸,穿上裤子不认人的,还把错怪罪到女生身上,太垃圾了。”
“因为在窈窈之前的描述里,那个男的确实很贴心,没想到……”
“虽然现在时代思想都开放了,女性的贞洁也不在裙下,可女孩子谁不希望第一次是和最珍惜自己的人共度的呢。”
沈爰说着说着,自己眼圈红了起来,实在太心疼:“一想到窈窈会多难过,我这心就像捏皱了似的…”
一听到她的哭腔,易慎松弛的眉眼顿时精神,立刻俯首查看她的表情,用指腹抚摸沈爰的脸蛋:“瞧瞧你,还把自己说哭了?”
“谁敢说自己一辈子没有选错的时候?”
“放心吧,她不会一直出不来,而且沈绰还在呢。”他安慰道。
沈爰沉浸在情绪里,没察觉易慎这话不对劲的地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这些朋友都会陪着她。”
“窈窈是有福气的人,一定会遇到真心爱护她的。”
易慎内心叹气,不太懂自己媳妇这股莫名的迟钝是哪儿来的。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鞋柜在入户大门外面,易慎弯腰把拖鞋给她摆好,“别担心,空了就多陪陪她。”
“回头我收拾行李吧,崇京那边也降温了,在下雪。”
沈爰踩着软绵拖鞋进家门,随着房门闷声关上,易慎刚挂上大衣,黑色毛衣很衬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
她贴进易慎怀里,娇兮兮打趣:“你还真跟我去崇京呀,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怎么?”易慎捏住她后腰,反过来审视她,眯起眼:“陪你出个差,你一遍遍地问,不希望我跟着去?”
“崇京有你养的小白脸儿?”
沈爰笑得肩膀抖,整个人像个软骨头黏在他身上,“是啊,你去了我和他还怎么幽会。”
易慎直接把人抱起来,她惊吓之间双-腿圈住他的腰,长发尾尖随他的动作晃动半圈。
他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她p-p上,撂下一句:“连我的床都下不去,还想着跟别人偷晴呢?”
沈爰猝不及防被“打”得后尾椎一激,后背瞬间麻了,夜晚激素倏然分泌。
她软着嗓音,故意激他:“嗯…对…你太凶了,太久了,不够温柔,那个就不会这样。”
易慎缓然挑眉,嘴唇贴着她耳畔问:“说真的?”
沈爰点头。
他才不信,反过来调侃:“也不知道谁,平时一会儿叫我快,一会儿又要慢,不要停,说我这样弄你好舒…”
话没说完,被红了脸的沈爰捂住了嘴。
沈爰死摁着他嘴巴,脸臊得快滴血,急得差点磕巴:“流氓!你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呀!”
易慎被捂着嘴,盯她的目光深沉淡定,似乎在说:明明都是你说过的话。
她又羞又恼,他却欣赏她脸蛋上的红,忍不住顶了下。
沈爰大脑一下宕机。
傍晚过渡深夜的这段时分顿时就变了味道,更浓厚,更粘稠。
“今天你有点儿过分了。”易慎抱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细数她的“过错”:“一会儿又前任,一会儿又养小白脸。”
“以为我没脾气啊,沈圆圆?”
沈爰用嘴唇蹭他的颈侧,勾惹:“易总…要惩罚我吗?”
卧室里充斥着淡淡香味,易慎把她放下来的前一秒,含着浅淡欲气问:“那你知错了么。”
“你不是说回来要确认文件吗?”沈爰看着他逐渐炽热的目光,有点怕了,赶紧转移话题:“你快去忙工作。”
易慎握住她推自己的手,把人摁住,下一秒跪上-床-边,身形巨大的阴翳笼罩住她。
“说什么都信?”
“今晚的活儿就是罚某个伤我心的。”
…………
易慎是最懂得怎么让沈爰崩溃羞耻防线的。
盛大演出开始,因为易慎,崇京这座城市于她而言有非常的意义。
这些年,只要提到崇京,她就忍不住回想起——
那个扎进人群里给她买奶茶,只为讨她高兴的易慎。
那个面对阔别多年的继母,因为小孩子在场,硬是开口叫“阿姨”的易慎。
那个对继母撒谎,把所有苦痛独自消化的易慎。
那个在夜晚,起风的酒店大堂,湿着头发站在售货机前的易慎。
还有那个在房间里,注视着她,对她说“我想亲你”的易慎。
那时候的他,清贫,真实,优秀,让她喜欢到难以控制。
崇京,容纳了太多他们之间,赤忱又暧昧的回忆。
…………
弗里珠宝晚宴是国际知名时尚杂志举办的,国内外的优秀设计师都会受邀参加晚宴,在展会举办自己品牌的小型展台,家喻户晓的明星们也会参加。
LilyBán的展台早就让工作人员按照图纸搭建了九成,一些细节里的装饰和展品的放置需要他们工作室抵达后亲自布置。
第一天半开放半测试日,沈爰早早带着伙伴们到地方布置自家展台,说实话,她没有想到自己品牌在刚要规划起步的第一年就收到了这么权威的宴会的邀请,入围作品是她今年年初发布的一套有关于中国青山皑雪系列的国风珠宝。
接到邀请函后,沈爰立刻意识到,如果不是和炼锋《璨夜之书》的联动前,他要先帮沈爰舒展自己,一如既往。
但今日有些许不同。
沈爰是被罚的那一方,她被“命令”着扑跪在/广木/上,身后的男人把她的库子整个*下,却不利利索索让它掉落,而是恰好月兑到tun与月退交界之间,让她在某种程度依旧被外穿的衣物约束着,他扮演上位惩罚者,又哄着,叫她主动扌厥好,不许乱动。
徒增的顺从感和无助感被荷-尔-蒙无限放大,整颗小蜜桃处于最高耸的位置,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底。
易慎挥手,轻轻一下,白嫩蜜桃就泛了红。
多巴胺造作兴奋,沈爰羞得想哭,快烧透了。
“圆圆真乖。”
他舍不得多罚,俯身下去,闻着花香,“一边罚你一边爱你好不好?”
…………
浴缸里飘着花瓣的牛奶浴水还没放掉,回荡着的小圈晃动印证着十几分钟前这里发生的跌宕激浪。
含着茉莉花香的雾气逐渐往其他起居室蔓延。
以往易慎清冷的冬日早晨迅速升了温。
睡衣最终还是皱了起来,沈爰今早也难得有兴致,但碍于要赶高铁不能闹太开,于是以回合制,两人让灰色的被子鼓成了山丘…一人在外,一人藏了进去…
易慎突出的喉结高高对着天花板仰着,滚动着。
从口中溢出的二氧化碳蒸腾,勉强腾出来的手与对方十指相扣……
…………
因为早上的胡闹,沈爰在高铁列车上靠着易慎睡得沉沉酣畅。
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工作室伙伴还在群里感慨,圆圆姐真的太敬业了,为了参展忙到连觉都不睡。
讨论之余,大家震惊中纷纷偷偷看坐在沈爰旁边,时不时给她盖好毯子的男人。
听说过圆圆姐有男朋友,今天是第一次见。
谁能想到……是炼锋的大老板啊啊!是那位在财经周刊封面上的大帅比啊啊!
震惊大家一万年。
知情人朱朱立刻告诉大家,易总和圆圆姐是旧相识,大学就相恋了!
她可是作为观众亲眼目睹了一场美妙的破镜重圆!虽然也不怎么清楚细节吧!
沈爰睡得很香,易慎小心翼翼为她拨开刺痒脸蛋的发丝,察觉到有几道目光一直在背后,他回头,那几个好奇偷看的员工瞬间龟缩。
众人:他气场好强好可怕!但是好宠!好养眼的一对,好登对!磕了!!
列车高速行驶两个小时,直到临近进站,沈爰才在易慎的呼唤下醒来。
她扒开黏住的眼睛,揉了揉,“到了?这么快…”
“嗯,准备起来了。”易慎起身,先把两人的行李箱从头顶置物架拎下来。
裹紧了围巾,沈爰踏出车厢,被迎面的冷风打了一个机灵。
她环顾崇京车站,熟悉亲切,好像回到了六年前踏入这片土地时的那一幕。
天气冷,她阻止大家先回酒店,晚上再商讨明日在展会的安排。
组员们很有眼力,得了令就结伴率先离开车站,打车去酒店。
易慎租了辆城市越野车,亲自开车方便接送沈爰,后备箱宽敞,搭运珠宝作品和参展用品也会更方便。
租赁公司的人在停车场等待,双方碰面交车,沈爰坐进温暖的车厢,忽然想起个事。
她看着坐进主驾驶后调座椅的易慎,“我们要去探望一下你养母吗?”
沈爰突然一句话,易慎倒是愣了,他掀眸看她:“你还记得她?”
“你这说的什么话?”她瘪瘪嘴,理所当然道:“你的事我都记得很深好不好。”
易慎略挑眼尾,嗓音愉悦:“有心了。”
“这些年你和她有联系吗?”她问。
他握上方向盘,脚踩油门:“没有,没必要。”
“既然她没有主动找我做什么,说明人家并不在意我是发达还是落魄。”
沈爰想了想,点头:“你是对的。”
以易慎这几年的发展速度如猛兽迅雷,他养母那边肯定听说过,但却还是没有打扰过他。
沈爰回忆脑海里那个温和的妇人,对她的印象又偏好了一些。
实际上一炮而红,LilyBán和这个系列珠宝肯定不会被人看见,更别提现在能到弗里办展台了。
三个月前,她刚回国站在酒店落地窗前,面对生窈给她去竞标的建议,还在犹豫不决。
幸好当初听好友的,放下所有顾虑,为自己和品牌拼一把,才有当下。
开放日,不少获得参观资格的人漫步在展厅,LilyBán把和《璨夜之书》联名的那四款珠宝摆在最中央的位置,引来不少女生进来观摩,朱朱负责接待她们,为她们进一步解读品牌概念。
而易慎一个烜赫千里的大老板,此刻穿着身简约冲锋衣,挽着袖子拿着块抹布,弯腰擦角落的展柜。
沉默不语,低头干活,但依旧惹眼到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而且在展会参观的各界精英,已经有人认出了易慎。
熟悉的,好交际的,已经上来溜到易慎面前递名片了。
对方西服革履,易慎手里还拿着抹布,没接名片,他表情很淡,三两句回复对方,似乎不太想在今儿这种场合谈生意。
新来的工作室伙伴干完了房间,易慎刚开了灯,面前软绵绵的女孩就扑回来。
沈爰脸蛋酡红,眼睛亮亮的,双手捧着奖杯给他看,悄咪咪的:“易慎,你看,我拿奖啦。”
他十足耐心,把奖杯拿过来放到一边,“我知道,你很棒。”
沈爰哼哼笑着,低头看他给自己脱鞋。
鞋子脱掉,脚丫释放出来,酸痛束缚顿时解除,她舒了口气,大胆地把脚踩在他肩膀上。
她忘了自己穿着旗袍,一片阴影顿时盖住了易慎的脸。
易慎捏住她的脚腕,略用力摁捻,带有暗示地往下拽,仰视她,却像是进攻:“给你换鞋,乱踩什么。”
喝醉的沈爰像舒展的花儿,胆子更大,姿态更娇-媚,竟反过来勾了句:“又不是没这样过。”
“不是经常这样踩你么。”
“脚腕好酸,抱我好不好。”她撒娇。
易慎低头把她另一只鞋也解开,下一刻如窜出的猛兽,起身一把提起她,推到旁边岛柜上。
沈爰差点磕到后面,呼吸因他的强势有些窒息。
优雅规矩的旗袍,挤进了男人漆黑的西装衤库,沈爰仰头,迷离的眸子承着他的烧。
两人抵额,在一切之前,这样对视着,交换活,凑过来到沈爰面前八卦:“圆圆姐,那个…是你男朋友啊?”
“是,还没有机会向你们介绍。”沈爰大方承认,往那边看了一眼,并不意外会有人认出他。
“不过你们好像对他并不陌生。”
伙伴们面面相觑,讪笑道:“易总当然是不认识我们,但是我们可认识他。”
“只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活人。”
沈爰弯眼,余光映着聚光等下的璀璨珠宝,失笑:“他的身份确实很多。”
“不过呢……”她偏眼过去。
灵魂感应,这很难相信,可是就当她看向他的那一刹那,易慎立刻回了头。
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无视所有人,浓郁又火热。
沈爰回头,看着伙伴们,耸耸肩,俏皮道:“不过这几天,他是我的贴身保镖。”
在崇京这座城市。
他们,就仅仅只是,相爱的沈爰和易慎。
第 76 章 Heated
Heated:76.
大家把LilyBán的展台布置完已经是晌午时间,伙伴们刚想着吃点什么,有人提议点个KFC把中午饭凑合一下,然后抓紧准备迎接下午第二轮参观。
刚要点外卖,突然有三四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人走向他们。
伙伴们凑到桌子前,一看送餐人员衣服上的logo,好家伙,竟然是崇京最有名的高档酒楼“佑君府”的!
穿着正规的店员们把大包小裹的保温外卖箱摆好,拿出一样样菜肴,字正腔圆一一介绍菜品。
其中一个女孩小声感慨:“我还说有空去打卡呢,这家的菜特别有名…”
另一人一看揭开盖里面的菜,吓了一跳:“这…燕窝?谁点的啊,可不是我,我吃不起…”
沈爰听见了,偏头望向易慎,也很意外, 用眼神询问:你订的?
易慎没回复她,而是走过来,推着她后背凑过去。
他俯首说:“多吃点儿,下午还得忙。”
沈爰仰头盯着他侧脸,禁不住被这男人的心细触动,连她忙得忘记给伙伴们订午饭,他却一言不发就给大家预约了最贵酒楼的外卖。
恰好今天的场合比较合适,虽然老父女俩好好坐下来吃完一顿饭的次数屈指可数,通常都是生窈爸爸问完她最近的成绩,就因为各种事中途离开。
他给生窈规划了一条最明智的道路,却从不问问她真正喜欢什么。
他也没给生窈可以自己选择未来职业的机会。
生窈只要反抗,她父亲就直接断掉她所有经济来源。
她每次都笑着说“我没骨气,我不能没钱花”,实际上,沈爰知道她藏在大大咧咧下的无奈。
生窈很聪明,选择了最舒服的活法,但也放弃了很多。
生窈父亲那么吝啬给予她关心和时间,这些年在外却不断有交新女朋友。
沈爰曾经听生窈说过,她恨不得爸爸再婚,这样那个新进门的女人作为后妈,就算是假惺惺,也能给予她几分“母爱”。
可惜没有。
本就不打算再有子女,也关系到未来利益牵扯,所以生窈父亲交了一个又一个女友,却都不曾谈婚论嫁。
他过于理智,想把一切都干干净净留给女儿。
这或许,是他对亡妻最好的交代。
生窈都明白,所以对父亲的感情非常复杂,他把所有有价值的都准备好留给她,为她积累更厚的家底,可是生窈想要的,他却一点都不给。
少女青春期时,生窈每次来沈爰家做客,她望向沈爰爷爷和大哥时的那种如孩子般渴望关心的目光,都让沈爰心疼。
沈爰感知情绪的能力本就异于常人,所以即便生窈隐藏得天衣无缝,她也明明白白地接收到了朋友内心里的“愿望单”,所以她经常会把生窈带回家,让生窈把她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依赖,无需顾虑。
沈爰总是能在最精准的时间,给予朋友最需要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朋友们都对这位小公主如此死板的私生活没必要和员工们分享,但沈爰把这些员工都当成未来要并肩一起努力的伙伴,而且易慎跟过来帮忙,无论对哪一方,她都有义务要做个介绍。
沈爰拉撑场面啦。”
易慎凝视她,把打开的盒饭推过去的同时凑过去,贴在她耳畔,透着坏劲调侃一句:“要是真有心谢,晚上……”
耳根子随着那些话顿然毛起来,沈爰嗔瞪他,压着嗓音斥道:“今,今天不行!”
“快吃你的饭!”
这人是天生色-胚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花招怎么那么多!
…………
实际上沈爰没有说气话,今晚是真的不行。
因为翻过黑夜第二天就有珠宝晚宴,她要代表品牌出席宴会,着盛装面对镜头。
易慎那一身牛劲的,如果晚上又胡闹,万一在身上留下印子就不好了。
而且她需要长时间端正坐着,前一天晚上乱来的话,估计连腰都很难直起来。
考虑到所有,沈爰特别勒令今晚必须睡素的,恨不得给他裤子上锁。
今晚!不行!
第二天下午三点,弗里珠宝晚宴准时开幕。
沈爰选择了新中式旗袍作为今日参会的正装。
沈爰体型娇小,又一头天生棕卷发,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适合旗袍这种适合高挑苗条很有“东方风韵”女性的衣服,所以从来没尝试过。
但是她想佩戴自己入围的青山皑雪系列的国风珠宝参会,在一众礼裙里都没有选中合适的,最终还是将衣装首饰的风格统一,而且沈爰没想到,朱朱选的这套国风旗袍在自己身上竟产生了惊艳的效果。
青白色的端面裙上绣着秀气青竹,上身外搭薄纱云袖外套,似是阵阵山雾,半遮半掩着裙面上的挺竹。
裙长控制在中短款的范围,腰线收紧勾勒她玲珑的曲线,开衩间乳色的腿如白玉剔透,银色的细链如环绕在脚腕上的碎星。
她的卷发盘起,鬓角搭下的几缕卷发修饰她圆小的脸型,沈爰选择了系列里一套以和田玉为主石的珠宝,发簪,项链和耳坠的设计皆是呈现着祖国山河的美好,在她身上,被温柔地呈现着。
沈爰挽着易慎的胳膊,目视前方缓行,顾盼生辉,动态间流动着灵气。
昨天主办方发现易慎跟着她来了以后,立刻派人在傍晚送来了正式的邀请函给易慎。
即便他是陪同亲属,没打算参加,但主办方还是表达了对他和炼锋的尊重。
如果能请到易慎这样重量级又现象级的人物出席,必定能增加话题度,活动含金量也会随之上升。
易慎接下邀请函后,问了沈爰的意见。
两人一旦一同出席,他们之间的关系难免会露出一些暴露给外界,如果她不愿意被人讨论,他就留在酒店等着接她回来。
但如果她觉得没问题,他也会和主办方“确定”好,后续宣传时,两人一同出席的唯一原因是炼锋的《璨夜之书》与LilyBán珠宝的出圈联名,没必要的讨论尽可能最少地染到她身上。
易慎双手握着她腰肢,认真看着她,问:“介意我就不去。”
沈爰靠近他温暖的胸膛,踮脚,亲昵地吻他的喉结,莞尔:“我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不用刻意对外界隐瞒什么,我们没什么需要藏掖的。”
因为她的话,他的眼睛更黑了,易慎低头下来,嘬她的唇。
“明天陪你去。”
……
短暂回忆结束,沈爰接过礼仪小姐的笔,在背景板上签名,然后重新与易慎并肩站好,面对镜头留影。
两人都是名门出身,气场强悍,外貌形态过于出众,站在一起无比惹眼相配,比出场的一些明星还要夺目。
貌美优雅的珠宝设计师与矜贵冷酷的新锐企业家的意外组合,让在场的相机快门声顿时喧阗聒耳。
沈爰今天的高跟鞋很高,易慎几乎在下一刻立刻把胳膊递过去,让她挽好自己。
高耸凌厉的男人此刻低眉顺眼,注意力全在身边的女孩身上,早就超出了“合作伙伴”的边界。
两人挽胳膊并肩的动作娴熟得暴露了太多,还好现场热闹忙碌,大家没空去细想这份“熟稔”。
沈爰和他的座位自然也在一起,易慎一个商圈的人坐在一群设计师中间有些格格不入,但沈爰却因为他的存在,对陌生的隆重场合更多了几分自在和自信。
她和很多优秀设计师攀谈结交,这场宴会的意义在不断加码,沈爰和同行讨论,互相加联系方式,她发间发簪的玉石坠子不断摇晃着,划出愉悦的弧度。
出乎意料的,LilyBán的青山皑雪系列获得了宴会上的新锐奖。
她站在台上与颁奖人合照,无意间看见了坐在台下,注视着自己,默默鼓掌的易慎。
沈爰在某个瞬间有些恍惚了。
多年前,他也是这样,在崇京,坐在台下,为台上完成演讲的她懒散鼓掌。
竟这样巧,地点情景全仿合。
三两分钟后。
沈爰拿着奖杯下台,步子有些虚,有些不真实。
活动环节还在继续,沈爰回来坐下,迎接其他同行的低声祝贺。
她抚摸着奖杯上刻着的“LilyBán”品牌字样,半晌,沈爰抬眼,对上易慎的目光。
宴会正处于表演节目环节,昏暗的现场摇晃着斑斓的灯光,他眼底映着的细微光点像勾痒她心尖的毛草。
易慎瞄了眼她的奖杯,“怎么了?”
沈爰握紧奖杯,抿抿嘴唇,摇头:“只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在想我真的值得这个奖吗?如果不是和炼锋合作…”她和LilyBán现在应该都还在哪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有点惶恐,也有点感慨。
“为什么不值得?”他反问。
沈爰有些怔。
易慎的目光投向远处,“和炼锋的合作,是你自己争取的。你拼到了机会,把联名做得很好,得到了站到高处的曝光,然后顺其自然地被发掘,被嘉奖。”
“每一步,你都是靠自己走的,即使中途某个节点你觉得那是幸运。”
易慎偏眼,对上她澄澈晃动的目光,勾唇:“也是上天对你努力的认可。”
他的女孩这么棒,怎么会不值得?什么都值得。
沈爰被他的话触动,不知怎的,眼底竟有些发热。
她把奖杯收好,坐正,与他并肩看台上的节目,良久,她扬着笑,说了句。
“你就会哄我。”
含着少女语气。
…………
宴席令人流连忘返,沈爰拿了奖,又认识了同行这么多新朋友,在晚餐上推杯换盏,饮了不少酒。
易慎全程陪在一边,保持一定距离不打扰她的社交,却还能让沈爰随时能看见他的存在。
两人各有各的社交,但就像地月之间,在所有人不清楚内情的公共场合下,暧昧地环绕周转。
夜晚很短也很长,微醺加浓了人的动情程度。
晚宴结束,沈爰醉醺醺地被他带回酒店。
人都有些站不稳了,却还死死抱着奖杯。
进了吐息。
易慎就是要趁她醉,放肆地欺负她,嗓音沙沙的很性感:“昨天欠我的该还了,沈小姐。”
沈爰套着丝袜的脚滑滑的,抬起来,轻蹭他的西装衣摆。
微醺后,她从纯洁的天使化身成百媚千娇的维纳斯,胆大和生涩融在一起,最是让他把控不能。
她笑:“我又没说不还。”
易慎彻底栽在沈爰的笑里,下一秒急切地吞掉她所有香甜的酒气,野兽从西装里撕裂出笼,扑向猎物。
…………
丝质袜子被人一把撕裂的闷割声响彻房间——令人心跳肉颤,沈爰展开双翅,不敢看又忍不住去看,脸羞红得像番茄,难以想象。
他竟从中间撕开。
易慎的指腹从滑腻的丝质划过,处处惹火。
任她百般提醒,或是求饶,他偏不许沈爰换掉身上的旗袍。
他第一次见她穿旗袍,易慎反复贴在她耳畔说她穿旗袍好美,不要换,他想看她穿着这种衣服时的各种模样,很美,他喜欢。
象征优雅和传统美的旗袍,此刻成了揉搓燥热的介质,裙面上的修竹,一会儿历经烈阳燥热,一会儿又大雨被淋湿。
房间内的空气剧烈。
沈爰混乱中发有人靠近,明寐掀眸,轮廓精致的狐狸眼锋芒又美艳,一眼瞪得沈爰差点被吓住,“干嘛呀。”
看见是她,明寐的眼神顿然柔和,扫视她一圈,笑起来:“这才多久,易大老板怎么把你养得这么白白胖胖的。”
沈爰摸摸自己的脸,“我真胖了?”
明寐把给她点好的饮料推过来,“胖倒是没怎么胖,气色好多了,比之前跟你视频的时候。”
“你又和景淮去哪里啦,看你朋友圈前阵子还不在国内。”沈爰脱了大衣,好奇道。
“冰岛,景色不错,推荐你回头带他去。”明寐托腮,举手投足间的松弛流露妩意,“然后围着那边逛了几个小国家。”
沈爰看见明寐无名指的钻戒,一瞬间的折射光璀璨到她眼底。
明寐的婚戒,是她给设计的。
一开始,沈爰是拒绝的,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在国外的精神状态太差,连带着创作情绪也很古怪。
她生怕自己拿不出好作品,这可是好友的钻戒,她没有自信做好。
但明寐一口咬死,这钻戒只戴她设计的,如果她不愿意帮忙,这婚就不结了。
好友强势到这个地步,沈爰才无奈答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双手竟攥住了旗袍的两瓣,意识到这般荒唐时,她的理智直接烧熟了。
灵魂颤抖——她直接被抛上了天,眼泪肆溢。
透肤的丝袜,就快要拦遮不住她肌肤由内而外泛出的那种美艳的红。
沈爰这件旗袍的细腻质地,绣工的精致,易慎成了那个最知晓的人。
干净剔透的落地窗,倒映着……
多年前,也是在深夜的房间里,他们在对视中寻找自己,最终抛弃理智,激烈拥/口勿/。
或许就是因为在崇京,所以两人都格外愉悦。
庆祝她获奖的这一夜,漫长浪漫。
累到昏昏欲睡时,沈爰暗自懊恼,明天肯定是起不来了。
看来和好友聚会的约定,又要往后延一延。
第 77 章 Heated
Heated:77.
沈爰有三个最好的女性朋友,身边的生窈,和远在崇京定居工作生活的明寐和段三三。
生窈和段三三是她的青梅,因为几家子之间生意来往友好,所以是发小来的。
生窈是恣意开朗享受派小女王,段三三内向宅,没什么大志向,看着闷,却能时不时爆出一两句毒舌的金句。
明寐是她后来在高中时期认识的朋友,她比沈爰大三岁,但两人一见如故,迅速加入朋友团。
明寐身上有许多故事,聪明却丧气,一双狐狸眼瞪人可厉害,表面看上去不好惹,其实却最温善。
明寐父亲是崇京人,只不过去世以后,她在这里就没有亲人了。
沈爰大一的时候,明寐回到崇京读研究生,重逢了她现在的丈夫,之后就留在了这里,偶尔才回滨阳住一下。
大一那年冬天,因为竞赛来到崇京的时候,沈爰见着明寐,她还在被失眠困扰。
之后听说她痊愈了,也没能好好为她庆祝,沈爰就出了国。
因为和易慎断掉的感情,沈爰长时间陷在低落情绪里,也没有顾得上去关心朋友,也不愿意回国。
课业繁重,心情低沉,连明寐的婚礼都错过了。
一来二去,她和明寐相别着他的大手,跟伙伴们道:“之前一直没有合适机会,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朋友。”
“正好他最近事少,这次跟过来帮我们办展。大家跟他不用客气。”
伙伴们基本都听说过易慎的大名,互相看了看,笑了笑。
还是有些忌惮。
沈爰环胸,特地强调:“这几天的五星酒店,今天的海鲜燕窝大餐,都是我身边这位先生提前为大家预定的哦。”
众人立刻:“谢谢姐夫!!”
“谢谢老板!”
然后刷地拉开椅子开吃。
易慎习惯了被人畏忌,倒也没觉得大家对他有什么意见,云淡风轻跟了句:“应该的。”
不是以高高在上易总的身份,倒真像是想请大家伙多照顾自己女朋友的“姐夫哥”请的见面饭。
沈爰喜欢他身上这股对谁都“实实在在”的气场,笑得很深,过去拿了两盒营养盒饭,拉着人到另一桌去吃。
她帮忙拆开筷子,主动放到他手里,笑吟吟凑过去,小声说:“谢谢。”
“花这么多钱请我的员工吃饭。”
沈爰微微折动的眉头透着动容,“我知道,你明明不喜欢做这些表面功夫。既然你有心,那就感恩易总出手阔绰,给我离的时间越积越久。
虽然时常视频通话,可人类的相处需要温度和接触,沈爰接到弗里珠宝晚宴的邀请时,第一时间就约了明寐见面。
思念太深,她恨不得立刻就去见朋友。
她认识明寐那位丈夫,是个很有名的艺术家,还有自己的数媒公司。
听说他们结婚后,也没有立刻计划生育下一代,而是享受二人世界,阶段工作结束了就满世界去游历,幸福得众人羡煞。
为了保证自己不迟到,沈爰定了十个闹铃。
九点钟一响,倒是把易慎吵醒了。
白日光芒穿过酒店套房的纱帘,照在褶皱隆起的白色被褥上。
闹铃造作着嗡嗡作响,最终,一条壮实的胳膊伸出被子,一把捏住手机,盲按了停止。
沈爰还睡着,拧眉心,不耐烦地哼唧两声,翻了个身。
易慎半梦不醒的,一把圈住她的腰。
他闭着眼,沙着嗓音:“沈圆圆…你还不耐烦…上了…”
说着名。
沈爰动来动去就是不睁眼,不停用胳膊“骚扰”他,“把我……把我弄起来……起,起床……”
易慎用鼻息哼了一声,满含无奈,慵懒回:“谁惯的你…”
“是你要见朋友,不是我见。”
“沈圆圆,闹铃自己定的,起不来别怪别人。”
听到这话,还犯困腻的沈爰瞬间睁开眼,瞪圆了像铜铃。
对,不能睡了,今天可是要见明寐和段三三的。
她默默斜眼看了下身边还闭着眼的男人,问:“你不是说要陪我去么。”
那你还在干什么!
易慎闭着眼,神志已经醒了,但还不想起,开口:“我不用化妆,洗漱换衣服很快,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不起?昨天谁说今天要化得美美的?”
沈爰被他说得没脾气,从床上坐起来,想了想,又扑上去。
她压在他身上,捧着易慎的脸,直接把嘴唇印上去,湿湿的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同时柔软的手乱摸一通。
沈爰知道,哪怕只是一两下挑逗,他也最是受不住,尤其还在早上刚苏醒这样的特殊时间段。
果然,她吻得他嘴唇碎碎出声,易慎立刻睁了眼,丹凤眼映满了她的模样。
他捏住她的后颈,缠住她的唇瓣,脆碎的清声令人脸红心跳。
沈爰就是故意的,整个身体使劲压他的,用力压,暗示般地上下搓弄。
然后在他眼神变深时,立刻撑着他的身子跳起来,翻下床去,光着脚丫就跑进浴室了。
易慎撑起来,盯着紧闭的浴室门,压着声音:“沈爰——”警告味道很足。
不用看,他都能想象到沈爰躲在浴室门口偷偷抿笑的模样。
像个整蛊得逞自己偷着乐的小姑娘。
沈爰刚打开水龙头,刚要洗脸,门外叩叩叩传来三声敲门声。
她扭头,冲着门外:“干嘛。”
易慎的嗓音隔着一道门更闷,“憋不住了,开门儿。”
沈爰忘了刚刚整过他,走过去直接给人开了门,结果门一开,她被他一胳膊圈起来,双脚直接腾空。
她手里还有洗面霜,吓得失声,“易慎!”
易慎挑眉,俯身压住她,宽大的身躯遮住娇小的女孩。
一报还一报。
浴室门缓缓关上,水龙头淅淅沥沥在吵,年轻男女一边亲昵,一边完成洗漱。
…………
中午十点,沈爰下了车,准时抵达约定好的商场。
要是能颁奖,她真想给易慎颁一个时间管理的奖,一顿乱闹他竟然还能让她准时准点站在这儿。
易慎去停车,她先去找朋友们。
沈爰走进咖啡店,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外形条件出众的明寐。
过去的她就比同龄人更有气场,如今有了履历和年龄的沉淀,更让明寐身上的那股清冷风韵散发吸引力。
她黑发剪短又留长,刘海齐眉,懒散愣神着。
沈爰此刻看过去,倒觉得明寐好像跟大学时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成熟女性了。
感觉应。
明寐和景淮的对戒,是沈爰在国外这几年间最耗费精力,最用心的一份作品。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爰还有这样的一件作品,它含着沈爰所有的祝福,只对这夫妇二人开放欣赏权。
“跟他和好多久了?”明寐抿了口咖啡,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喝不惯这破玩意。
沈爰回想着三四个月发生的事,简单跟好友叙述了一下,明寐的表情也随剧情发生各种变化,听完,往沙发一靠,叹了口气:“你俩,倒是真不容易啊。”
沈爰望着她,故意调侃:“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怎么喜欢易慎。”
“现在对他没意见了?”
“我怎么可能对他没意见?”明寐挑动眼尾,语气还有点不服气的冲劲:“自家白菜被拱了,我难道还要认可一下猪的优秀吗?”
沈爰瘪嘴忍笑。
“为什么后来不说了。”明寐抚触额头,纤细的手指漂亮夺目,“因为我知道,他私下为你做了不少。”
“为了你,他什么事儿都敢干,比世界上任何,其他男的,都要强。”
“这几年,我也一直在看着他往上爬,后来又知道,他厮杀摸爬都是为你。”
说完,她摊手,很遗憾:“我已经没有质疑的资格了。”
“他确实很牛逼。”
听到这话,沈爰悬不远,几个街区后,还没等沈爰被暖风烘睡着,车子就驶进了车库。
她伸了个懒腰,听见身边开车的男人问:“今天我还成吗?”
“什么?”沈爰问。
易慎单手打转方向盘,倒车入库,盯着后视屏幕:“今天见你朋友的表现。”
“你竟然会在意这个呀。”沈爰摸摸下巴好像在认真评估,“嗯”了一长音,“还可以,还不错,但是。”
“你要是不和寐寐拌那几句嘴就更好了。”她揶揄。
“你俩都是嘴上不饶人的,我当时都吓死了。”
黑色越野车规规矩矩倒进位置,易慎也没道歉,只是说:“忍不住。”
没办法,针尖对麦芒,下次可能还是会拌几句。
沈爰静静盯着他倒车,最后在车子停稳时,爬过去搂过他脖子,使劲亲了口。
易慎偏头,两人在安静的车厢里咫尺对视,“什么意思?”
“奖励你。”沈爰说着,凑近,用舌尖细细描他的厚度适宜的唇瓣,然后蹭蹭他的鼻尖,怯怯的笑:“男朋友很棒,配我刚刚好,我朋友很满意,我看的出来。”
你为了我,所有的用心和谦恭,我都感受得到。
她舌头舔得他痒,哪儿还忍得住,易慎一把捞住她的腰肢,直接把人扯进了主驾驶位,坐到他怀里。
沈爰位置瞬间变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阴影就已经着的一条线又落了地,她牵动唇角,动容间又有什么说不出的情绪,“感觉很神奇,这几年,大家竟然都因为我而在关注他。”
明寐对上她的眸子,目光那么精炼,一语道破:“因为我从来没觉得,你或者他,会甘愿放手。”
一场“非自然”死亡的爱情,该含着多少不甘不愿。
沈爰和易慎,又是那么倔强那么要强的人,断了的红线,早晚会因为两人的努力,融了又合上。
明寐莞尔,补了一句:“也因为我最了解你。”
她想了想,“啧”了一声,恨不得翻了个白眼,一想还是不服气:“但是待会儿见着他,我可能还是没什么好脸色,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我就这么一颗白白嫩嫩的白菜,就这么被弄走了。”
沈爰端起杯子,小抿了口茶,嗓音绵软淡淡说:“嗯,只要你们两个人不在我面前打起来就好。”
“那样我会有点丢人。”
“毕竟是公共场合。”
明寐:……
你这几年脾气倒是变了不少。
第 78 章 Heated
Heated:78.
沈爰看了看左右,聊这么半天了,另一位主人公一直没见到人影,她问:“三三呢?我以为她去洗手间了,这么久没见她回来。”
“她没来。”明寐吞下口咖啡,往杯子里加了些冰,“前两天胡吃海塞,拉肚子了,又赶上来例假,实在爬不起来。”
“她说反正没两个月过年也要回滨阳,到时候再约你。”
沈爰惊了一下,赶紧问:“她没事吧?”
明寐摇头:“她是咱几个里身体素质最好的,扛造,吃点药就好了。”
沈爰点头,却还是心有余悸,想着晚上要给段三三发个消息慰问一下。
两人正聊到这儿,咖啡店窗外略过一抹高大的身影,引得两人望了过去。
易慎手里提着奶茶和糖炒栗子的袋子,从窗外经过,推门进了店。
明寐的视线始终锁定在他的身上,眼神淡然,却隐藏着诸多细微的变化。
易慎一出现,沈爰没有留意到明寐的反应,满心满眼都在他身上,看着对方走进店,找到她们。
她招招手,脸颊肌说着感觉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
沈爰皱眉拍打他的胳膊,感受到他起伏满含男性魅力的臂部肌肉后,又恋恋不舍摸着,说梦话:“……吵……坏……”
很明显,谁都起不来。
直到下个闹铃响起为止。
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易慎不是睡懒觉的人,这些年工作繁忙,把生活每一天都排得满满当当,就算休息也是去锻炼或是读书。
他也很纳闷儿,赖床这事儿就像病毒,无意间传上,再发现时就已经“发病”了。
回到沈爰身边后,易慎起床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甚至觉得休息日就这样赖在床上躺一天也不错。
显然,都是沈爰教给他的“臭毛病”。
昨晚她只许做一次,做完之后自己去洗澡敷面膜准备第二天和朋友约会,他恰巧接到助理的消息,开电脑临时办了个公事儿,上床休息已经是凌晨,他又像“没吃够”似的拉着她腻歪一会儿。
实际上两人都很累了,却还是又啃又抱,三两句的聊到聊不动了才迟迟睡去。
一来二去各种“疲惫”交织,成了今早谁也起不来的原因。
第二个闹铃响起的时候,易慎更清醒了一点,他娴熟地再度把手机关掉,这时,他身边那团白乎乎的开始鼓秋,伴随着被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爰软绵绵的嗔声传来:“嗯……易慎……”
人还没醒,下意识却先叫他的肉下意识扬起。
沈爰看着他手里一堆东西,问:“不是说停好车就过来,又买的什么?”
易慎抬眸,和明寐对上眼。
两人都属于是锋芒毕露的人,丹凤眼与狐狸眼碰撞审视,犹如狭路相逢的狼和狐狸,一个刺毛一个亮牙。
易慎偏眼对上沈爰,把袋子打开,说:“这家商场里的糖炒栗子店,最近在网上不是很火么。”
他坐下,给沈爰剥开一个,“尝尝?”
沈爰直接凑过去用嘴接住,含在嘴里咀嚼,栗子浓醇的香甜在口中化开。
她弯起眼眸,竖起大拇指,呜呜糊糊说:“果然好吃…”
明寐瞥了眼自己面前这杯奶茶,是很难排的那家,轻笑一声:“没想到还有我的份儿呢。”
易慎淡淡回复:“买一送一,我不爱喝。”
他的意思明摆是不爱喝才丢给她,不然都没有她的份。
可明寐撕开吸管包装,嗤笑一声,反道:“易总,想讨好‘娘家人’就直说,嘴硬什么。”
易慎牵动唇角,“我有什么必要讨好你。”
明寐掀眸,瞪过去。
沈爰心脏吃垮”。
等明寐报完菜名,都说累了,易慎默默跟了句:“忘点饮料了。”
明寐挥手:“不需要,占肚子。”
沈爰和服务生大眼对小眼,最后尴尬一笑,跟上明寐,“浪费就不好了,我们三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
明寐揽住她肩膀,“放心,吃不了我带走,家里还有两张嘴呢。”
沈爰:两张?你和景淮不是还没要孩子呢?
明寐:是啊,景淮和狗。
她家还养着一条大金毛呢。
饭桌上,沈爰和明寐话题不断,有好友在身边,她都快忘了还有个人在身边默默伺候。
沈爰拉着明寐畅谈,易慎就坐在她旁边剥虾递纸,时不时给倒个果汁。
与此同时,明寐也在观察。
有的男人,在外人面前善于表演,演出一副好像很乐于照顾,宠溺伴侣的模样,给其他人看。
然而,在她精准审视力下,易慎的表情和动作没有任何破绽,垂眸安静,同时还顾得上自己吃饭,毫无僵硬生涩,而沈爰接受他照顾的状态也非常自然。
就好像是,她不在的时候,这两个人每天,每餐,都是这样度过的。
耳畔沈爰缓缓的嗓音还在输入,明寐却有些出神,她举起杯子,玻璃杯杯壁映着对面一对男女的轮廓。
明寐松弛眉骨,悄然莞尔。
易慎对沈爰的这份心,全世界,都没人有资格审判。
明寐吞下嘴里这口龙虾肉,说:“过年我也回滨阳,易总,到时候继续啊,我不吃好的,就吃贵的。”
易慎正擦着手指,点头,直接允诺:“酒肉管够。”
沈爰看着这俩人,感受到闺蜜潜在认同了易慎的气场,吃着饭都止不住笑。
在她眼里,易慎和明寐,都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吃完饭,三人往商场外面散步去,易慎的车在地下,但是明寐的丈夫已经过来接了,两人就决定把明寐送出去再折返。
商场的门卫帮所有游客掀开防寒的帘子,一踏出室内,崇京这股干燥又浑厚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沈爰看见了自己吐息间融进空气里的白雾,莫名喜欢。
景淮的白车漂亮显眼,就在路边停靠。
沈爰和好友告别,她抱了抱明寐,说:“过阵子还要去趟霄粤湾,不然肯定陪你在崇京多住一阵子。”
“年末事儿多,你要真留,我还没时间陪你呢。”明寐打趣。
沈爰笑了两声,点头,“那过年滨阳再见吧,到时候一定要拿出一大块时间待在一起。”
明寐握着她的手,往后看了一眼,与易慎对视。
易慎颔首,说:“滨阳等你。”
明寐点头。
告别的话说够了,明寐转身走向自家车子,白车副驾驶的窗子降下,景淮坐在车里,隔着一段距离和他们打招呼。
沈爰隔空,瞧见了他。
他和六年前的模样倒是没怎么变,浓眉黑眼,气质更成熟,戴上了无框眼镜,愈发斯文温柔。
景淮靠着方向盘,望见了沈爰二人,标志性地眯起桃花眼微笑,对着他们挥手。
沈爰举起胳膊,使劲挥动,冷风略过她鼓起的脸蛋。
“冷,回去吧。”易慎提醒。
她点头,把手交给他,任他牵着,转身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
刚摸到车门把手,明寐忽然停住,她回头,眺望那逐渐走远的两人。
沈爰的淡粉色绒毛外套被易慎宽肩阔背的黑羽绒服庇护着,光是看着背影,她都能想象到那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慢慢聊的场景。
站在当下情景里,她忽得有些恍然。
第一次见,好像也是在商场里,他来接沈爰,偏要嘴硬说是路过。
恍然,明寐眼前浮现出曾经那个在冬天里穿着单薄冲锋衣,走向沈爰的易慎。
那时的他,如野火,走到哪儿,哪儿就百草枯灰,圈属领地。
青年易慎棒球帽下的眼眸锋利,疏离又孤僻,却唯独……在沈爰面前收敛了所有戒备。
明寐不知道他会为自己的好友倾尽所有,一面之缘只觉得,这人太孤傲,太强势,软绵绵又没心眼的沈爰根本就拿捏不住这样的男人。
只怕圆圆会被这样的男人伤害。
可谁想得到……
明寐望着那两抹背影的视线逐渐深下去,漫上来的是感慨,动容。
没什么比死而复生的爱情更让人觉得……万幸。
“怎么了?”景淮清冽的嗓音传来。
明寐回头对上他的视线,举起手里打包的餐袋,挑眉:“你和狗今晚有福了。”
景淮歪头,笑着调侃她:“是在为沈爰的爱情感到触动吗?”
“我们的也不错,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重温一下?”
他惯会这样用玩笑话打破情绪,也总是能精准解读她的所有表情,明寐不喜欢这样被人看的太透,可有没办法,就是喜欢这人。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反驳他:“这种事儿还攀比?幼稚鬼。”
景淮调动档位,踩下油门前一刻,笑意浓郁:“不错的称呼。”
“坐好,我们回家了。”
…………
今天沈爰心情好,没有急着回酒店,而是牵着易慎在外面溜了很久。
崇京和滨阳的气候就很接近了,崇京会更干燥一些,滨阳会更冷些。
路灯是昏黄调的,枯树枝把地面影出一片片裂痕画,两人鞋底的擦擦声在寂静冬夜里奏响。
她聊着日常小事,无聊间还踩他的影子玩,鞋底踩他黑色的头顶,肩膀,最后去踩他的脚步。
沈爰给易慎讲了很多,明寐讲给她的故事。
明寐因为景淮,认识了在崇京的很多朋友,那些朋友的故事也很精彩。
有一个学航空的天才,他和她的妻子高中相识,暗恋却又不知道对方模样,大学又重逢相认。
有一个看上去不算正派的混球贵公子,最后却扎进了公检法,为无数不公奋斗。
他和他妻子分别又纠缠深爱的故事,也很神奇。
沈爰是有兴致的演讲者,易慎一如既往,当她最忠实的听众。
普普通通的繁华都市,藏了这么多好听的故事和不平凡的人。
溜达冷了,两人才驱车回酒店。
酒店距离笼罩住了她。
她的后背撞上方向盘,鸣笛声“滴——”瞬间响彻停车库,激起了一众声控灯亮起。
而沈爰却来不及去顾那些,男人厚重的温热辗碾她的嘴,强势夺取她口中所有氧气,/口勿/得太热切,她一下没接住,差点窒息。
沈爰说话断断续续,羞中笑他:“你…唔…急什…么…”
她觉得他兴奋得有些不对劲,搂着他/口勿/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
地点。
两人好像还没有在车里过。
新鲜感在默契话没说完,被沈爰撑起身堵住嘴,她用这种方式,不许他再说那些没皮没脸的话了。
圣诞树顶端的星星灯还在旋转,套间里的氛围不再宁静。
或许是因为崇京,就是因为在崇京。
两人都无法冷静。
用这种方式,热情的,急切的庆祝和感恩命运对他们的眷顾,让他们历经磕绊,还能在六年后,相爱着重回这个地方缠mian。
沈爰被他摁着动不了,不断强调还没洗澡,对方却充耳不闻,让她崩溃又疯狂。
易慎把她的qun子推上去,酒喝多了,还是会想喝点水解渴。
虽然买的新toy经过升级更柔软。
但是,没什么比他的…更柔软。
他最会使坏,让她自己拿着toy,摁在地方,不许动,不许躲,不听话就加大一档。
沈爰把自己的月退抓得泛白,眼泪狂流,有点喘不过气,在双重…下几乎失去了理智。
…………
天摇地晃,好像房间里所有家具都在响。
沈爰感觉自己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热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toy的加持,还是身前的他更卖力。
她今夜太快了,最恐怖的时候,几乎对方一*,她就剧烈…。
易慎最喜欢把她抱起来,这样的zs她最中瞬间冲进两人的脑子,尤其烧沸了沈爰的理智。
她趴在他身上,感受着对方的变化,自己也热起来了。
沈爰的手贴着易慎胸膛,感受着他又重又钝的心跳,震得她手心都痒。
易慎翻身而上,把她压进真皮座椅,滚烫的唇流连在她颈边,耳后,把她那颗红彤彤的耳垂含得湿热。
她胆大地握住他的大手,放到自己yi摆处。
就在这时,车厢里燥热的呼吸和水声停下。
沈爰双目迷离,望着头顶的男人,流转着情/谷欠/,“怎么了……”
易慎把她凌乱的衣服整理好,靠在她耳畔,嗓音沙哑,提醒:“上楼做。”
“租的车,有记录仪。”
虽然车里没试过,也想试,但肯定要在自己的车里做。
回滨阳再说。
第 79 章 Heated
Heated:79.
易慎一句“上楼再做”把今夜的时间无限延长。
还像当初那对大学小情侣似的,牵着手,恨不得飞着上楼,他的步伐很大,她勉强小跑着追上。
波动的荷尔蒙已然在沸点周围跳动,两人急得像是要赶在宇宙爆炸前最后缠绵一次。
沈爰扫了房卡进门,偌大的套房顿时亮起所有灯光,眼前圣诞主题的装潢让她眼前一亮。
红粉相间的心形氢气球在房间顶部漫游,餐桌上醒好了罗曼尼·康帝,浓红的酒液在氛围灯的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泽。
大小礼物盒在落地窗圣诞树下堆满,圣诞树顶端的旋转星星灯里,镶着一块特别璀璨的东西,一直在发光。
沈爰眯起眼睛,虽然有些近视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以她对专业敏感度,一眼,就能判断出。
那是块克数不小如婴儿拳大的——无烧鸽血红宝石。
价值连城。
她倏地转身,踮脚搂住抖动,维持表面的淡定。
这样对话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但是……
沈爰悄悄打量吊儿郎当的易慎。
她都明白。
糖炒栗子和奶茶,什么时候买都可以,偏偏停了车就去排队。
易慎是故意想留给她和明寐独处,聊一些男士或许不方便听的女生话题吧。
沈爰抿起嘴唇,笑意聚集在突出的唇珠里,凑过去靠住易慎,无声表达对他的赞同。
明寐瞅着完全被易慎“降服”的闺蜜,心里叹气,拿过奶茶猛吸一口,“不喝白不喝。”
“易慎,你还差着呢。”意味众多。
易慎在桌下握住沈爰软乎乎的手,盯着明寐的眼眸漆黑认真,倒是实实在在说了句。
“知道。”
“我会努力。”
沈爰抬头,望着他,被这句话撬动了太多回忆。
明明都成了睥睨山下,万人敬仰,代言成功与优秀的存在。
竟然还会说这句话啊,易慎。
…………
六年前后,终于正式作为“男友”见了沈爰最好的朋友,易慎当然是要请客的。
明寐也没客气,直接挑了商场里最贵的酒楼。
明寐女士进了酒楼,在海鲜区指点江山,报的菜名连沈爰听完都心惊肉跳的,结果她一看身边人——
易慎站在后面,淡定得眉头都不带动一下,好像意思是:我倒要看你能不能把我“他脖子,把嘴唇贴上去。
易慎搂住她的腰,张嘴吮了下女孩柔软的唇瓣,嘬出声脆响,深眸含笑:“先做还是先拆礼物?”
“我都忘了。”没有人会不喜欢惊喜,沈爰紧贴着他,指腹抚摸着易慎的颈后,暧昧摩擦。
她嘴角克制不住要飞上天:“今天是圣诞节。”
让她高兴的不是这些礼物,是易慎这样实用主义又“无趣”的人,恨不得一些节的名字都是从她口中得知的。
这样的易慎,竟然会记着这种节日,哪怕出差在外地,也为她规划出一场浪漫的圣诞夜。
想到这儿,沈爰再次踮脚,热切亲着他嘴唇和下巴。
“拆不拆礼物?”易慎又问。
好像她再磨叽不做决定,他就要强势决策,把今晚全部占据。
沈爰生来圆形的眼眸都快弯成月牙,点头,脱了鞋,轻快小跑向圣诞树。
相似的场景总是在五年前后重演发生,易慎把红酒拿过去,红酒杯立在丝绒地毯,两人隔着一堆礼物坐在窗前,拆着礼物闲聊。
他准备的礼要高于他一头,他仰视,她能清清楚楚一眼望到他眼底。
沈爰试着探寻这个复杂的男人的全部,结果凝到最底,却发现——易慎的眼里,满满是她。
剔透,清晰的她的模样。
她端着杯子,给他喂了口酒,溢出的一缕血红,从易慎唇角滚下,沿着喉结,洇湿了衣襟。
沈爰任由空掉的酒杯在地毯上滚动,她圈着他脖颈,与他交换着同样的酒气。
她笑着,又不太像笑,“我想亲你。”
易慎捏着女孩的腰窝,提醒她,“礼物还没拆完。”
沈爰笑着摇头,坚持:“我想亲你。”
“这么急?”他抬手,把沈爰的卷发归到耳后,听着她忍不住逃逸出的笑,贴着她唇瓣,也笑:“随你处置。”
沈爰捧着他的脸,温柔地找寻对方的舌尖,抢去绵香的酒味。
易慎一把控住她的腰,把人摁进怀里,手掌捏着她脑后,感受女孩柔软鼻头顶蹭自己脸颊的感觉。
沈爰亲吻着他,汲取他口中的湿润去解酒醉时的渴。
她薄薄的眼皮有些抖动,隐藏他看不见的波动情绪。
分开的五年,她不敢幻想,两人还能有携手重游崇京的机会。
那个陪她来崇京的,眉眼头发都漆黑的男人,还能在多年后像这样热烈地吻她。
像少年般,赤忱,纯粹甚至有些粗鲁地表达自己的爱。
沈爰教他,要怎么爱人,要怎么付出爱。
可易慎是个吝啬的人,学会了所有,却还是只想倾力爱这一个人。
易慎捏捏她的后颈,示意先停一停,沈爰迷离着拉开一段距离,两人口中凉凉的银丝垂到她下巴。
“什么。”她痴痴地问。
易慎往上瞟了一眼,“最后一个礼物,你还没看。”
沈爰跟着向上,看到那颗还在旋转的星星灯,绯红的脸颊又渡上满足,“好。”
易慎把她抱了起来,方便沈爰去够圣诞树的顶端。
两人的身高契合又恰好,他把她抱在怀里,稍稍举起,沈爰刚好可以拿到。
鸽血红宝石在旋转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斑,她伸手过去,握住了这颗熊熊发光的宝石。
沈爰捧着它,目测猜得出这颗高品质无烧鸽血红净重至少在二十克拉以上。
成品是枚复古感戒指,应该还托人改成了她手指的尺寸。
看设计应该有很久的历史了。
一般这样重量的,有设计有传播历史的珠宝,唯一获得渠道都是拍卖会。
这枚鸽血红按正常拍卖价,价格估计是以亿为单位计数的。
“喜欢吗?”托着她的男人问。
沈爰与他接上目光,故意开玩笑:“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鸽血红。”
易慎勾唇,示意她:“戴上给我看看。”
沈爰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伸手,给他看。
“漂亮吗?”
鸽血红是所有宝石中,颜色最艳丽最强势的品类。
高饱和的红,如“熊熊烈火”,又如“汩汩流动的血液”。
几乎是易慎最能表达对沈爰火热的,浓稠感情的宝石。
他愿意将自己这颗流动着如鸽血红般鲜血的心脏,尽数献给她。
易慎抵着她额头,漆黑的眼眸映着碎碎的红光,像深渊底部往上喷溅的岩浆。
“很美。”
沈爰重新环上他的脖子,戴着戒指的手垂在他背后,细细/口勿/他。
易慎微喘,胸膛发烫,“我也有个事儿。”
沈爰身心软得不行,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只会答应。
“嗯,什么…”
他也故意仿照过去,有点浑劲儿,用最赤白的话羞她:“想跟你做/爱。”
沈爰扑哧笑了,脸上火烧火燎的,热得要滴血,“…好。”
…………
她不知道,没拆的礼物还有一个盒子。
直到她躺进床里,才看见他拿着那个盒子走进来。
易慎用牙扯开包装,她瞧见里面的toy,早就拆了包装,估计都清洗过了,就等着今晚使用。
沈爰拿起抱枕砸他,羞臊骂他:“一共才来这边几天,你还要买新的。”
“他们家新出的。”易慎开了电源,然后凑近,阴影笼罩住她。
他靠在她耳畔:“据说质地更软,力du更大,会更舒…”
易慎是守不住。
两人来到落地窗前,在斑斓的圣诞树旁。
酒杯不小心被踢倒,两人脚底都染了香醇的红酒,像相融的血。
她最…的时候,会产生一种特别无助的神情。
易慎最喜欢这个,她一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就快爆了。
他用言语刺激她一次次的…,品味沈爰无法接受却又享受的羞赧模样。
“圆圆…”
“听见了么。”
“我们的声音。”
…………
刻在夜晚最深的一幕,是那个瞬间。
沈爰盯着飘忽远近的天花板,无意间一瞥,瞥见了挂在脚腕上摇摇晃晃的内k,也不知怎的,那一瞬间。
她双眼一黑,所有神经细数被多巴胺沸腾着冲向顶端……
…………
一切浪漫荒唐在凌晨四点结束。
沈爰快虚脱了,大脑却还在兴奋状态。
她躺在他怀里,两人享受着事后悠长的休憩,沈爰盯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慢吞吞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你知道,世界上最有名的一颗红宝石叫什么吗?”
他嗓子很沙,有点累,特别好听:“嗯?”
“23.1克拉的卡门露西亚红说心意,我要月亮他不给我星星,不求我回报。”
“要说能力,沈绰的名号…我不用说,人家用头发丝都能跟你掰手腕。”
“最重要的。”生窈往下看了一眼,再抬起视线,攻击他最没自信的地方:“他比你身材更好,更大,更粗,更有力气。”
她嘴唇忍不住抖了抖,忍着声调:“他干净,他懂得让我更爽,为了我琢磨‘技术’。”
“最好的摆在我面前,唐州,你凭什么觉得。”生窈指指他的胸口,又拿纸巾蹭干净,“我生窈会为你回头?”
唐州脸色又青又白,自以为的那些男性尊严被她践踏殆尽。
她回想那疼痛的一晚,突然开口:“唐州,你记不记得,那天你说我没出血。”
“你知道你那瞬间看我的眼神,有多恶心吗?”
生窈说出来就释然了,脑海里浮现出沈绰的模样,盯着他,笑着给出最后一击:“唐州,我的第一次,不是你的。”
处女情结的死垃圾。
唐州眼神震荡,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什么,什么意思。”
生窈把纸杯扔掉,撞开他的肩膀,擦肩而过:“字面意思,项目别想了,就算不掺杂个人感情,你们的水平也不够。”
她回头,像朵绽放的恶花,“而我这人还偏偏爱报复,你们没戏了,死宝石。”沈爰哼喊了好几个小时,嗓音也变了味,哑哑的:“是因为一对夫妇,两人在留学的时候相识相爱,妻子在02年的时候听说这颗宝石的魅力,就想亲眼目睹一次。”
“可是,隔年她就去世,因为癌症。”她把手放进他掌中,讲述着哀伤又美丽的故事:“妻子没能见到的红宝石,在她去世后,丈夫完成了她的遗愿。”
“丈夫捐了一大笔钱给博物馆,收购了这枚红宝石,并以妻子的名字命名它。”
“这就是卡门露西亚红宝石的故事。”
讲完后,沈爰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她转身,窝进易慎宽大的怀抱里,闻着他的味道:“你觉得…怎么样…”
易慎抱紧她,在她柔软还有些湿的棕发上亲了亲,“睡吧。”
圆圆,你信么。
我们的名字也会成为,很多人眼里,爱情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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