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HP黑暗往事 > 58、chapter58
    肯特郡山谷巫师小镇。


    布兰文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里。在这片山谷里,河水曲折蜿蜒绕过山峦,犹如在山间围了一条金黄色的围巾。


    布兰文兄弟全都白肤金发、生气勃勃,说话慢条斯理,他们可以毫无保留地向人吐露自己的胸怀。哥哥波立维充满活力、行动缓慢、身材高大,可是为人随和,说起话来自己总是先被自己逗乐。而弟弟亚伦尽管哥哥比起来,显得又黑又瘦,缺少生气,可他曾作为奥罗一职的的机警和敏锐劲儿很足,和蔼可亲的同时也格外善于观察他人。


    两人都未曾结婚,更别提有子嗣。两兄弟年老退休后,守着大宅难免感觉凄凉。在邓布利多的建议下,他们把四层高的屋子改成了疗养所,供给许多和他们一样孤寡的老人们生活居住,那里一年四季的炉火都烧得很旺盛。


    蒂娜偶尔会去那儿看望母亲。女人虽然依旧精神恍惚,身体情况却比在史密斯庄园有所恢复,看到蒂娜来了,她眼露神采,裙子上的褶皱边绽放为一朵朵黄色的小雏菊。


    尼可拉是这里照顾员,从前她在纯血家庭里担任过长期保姆工作,后来那家的孩子长大了,去了外地工作,她渐渐难免感觉自己不再受用。后来接到布兰文兄弟的邀请,来到了这个屋子里,因为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大家总是亲切地称她”妮可”。


    布兰文兄弟位于的山谷,四周是农庄,秋天土壤打开它的垄沟接受鸟儿种下的种子,变得那样平整和柔和。到了冬天,土地又会变得那样坚实和冷静。一片片的葡萄园温暖而馨香,小山上的一个山窝能捕捉住一片阳光。布兰文兄弟说,这里从前居住在附近的麻瓜种植下的,后来麻瓜去世了,葡萄藤却就此生生不息。葡萄园的外围种了许多荆豆,那是制作魔药的重要材料,蒂娜常常帮助布兰文兄弟处理土壤上长出多余的杂草。


    秋天到来的时候,蒂娜又去了一趟山谷,温暖的阳光照射到木屋内,布兰文兄弟不在屋内。她跑到外面,看见布兰文兄弟正在蹲着检查长出来的荆豆。


    “蒂娜!孩子,很高兴你又来了!你又赶上了好日子,今晚我们这儿有一场热闹的壁炉茶会!美食!茶水!还有波西米亚音乐!老三样!”波立维给了蒂娜一个热情的拥抱。


    蒂娜注意到亚伦却眉头紧锁。


    “布兰文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刚长出来的荆豆一夜之间变得光秃秃的。”亚伦语气不悦,他粗声粗气地说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放轻松,老弟,我特意找了附近的一位药剂师,琳达给我推荐的,她对那年轻人赞不绝口,说是把她家门口死了十多年的苹果树弄活了。我寄了些根须给他看,那人回复说今日会来帮忙看看。”波立维拍了拍亚伦的肩膀。


    “这里附近还有住着别人吗。”蒂娜问道。


    “啊哈,当然,这可是巫师村庄。你站这儿看上去宽广无垠,实际上跨过前面那个山谷,马上就会出现一排排巫师棚。还有看上去谷底没有住人,其实都是一些障眼法,一些巫师低调不被人注意,或者是——为了躲避麻烦的人,都会选择住在这里。”


    波立维起身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咒,转眼他又变成一位干净清爽的乡绅。


    “刮风了,我们回去吧,孩子。”


    他们回到屋里的时候,妮可正推着老人的轮椅回屋,她有着浅金色的头发,腰上束条蓝布围裙。看到蒂娜,她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明朗的笑容,眼角带着细纹。


    “蒂娜!你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在霍格沃茨接了很多活儿,让你忙得不着边。”


    蒂娜问起母亲状况。妮可笑眯眯地说道,“不用担心,你的母亲刚才就坐在这儿窗边,后来她睡着了,我送她回房间了。”


    “艾伦夫人最近有点想你,会在纸上画一些会动的小人------我看出来了,那画的是你。”妮可压低了声音说道。


    蒂娜在窗边坐下,桌上有几团揉皱了的纸团。蒂娜将它们展开,纸上画的是简单的黑色线条,可以想象女人随手勾勒几笔,一个咧嘴微笑,扎着马尾辫,穿着带泡泡袖和蕾丝边的布裙的女孩子就跃然纸上,那是她小时候的装束。


    “那名药剂师来了吗。”亚伦喜欢在屋内来回踱步以掩饰内心的烦躁,他自己却辩解说这是为了让老化的大脑积极转动。


    “不要急嘛,老弟,你的那些宝贝反正已经是半死不活了。”波立维有些盲目乐观。


    “说起来,他会怎么来这儿。移形换影?......还是飞路网?噢梅林,我忘了通知他,咱们的飞路网出了点故障。妮可,飞路网是怎么一回事,你问清楚了吗-----”波立维拍了拍额头,似乎想起了重要的事。


    “布兰文先生,恐怕是您忘记缴纳管理费用了。”妮可忙着手中的活儿,不忘微笑着提醒。


    “哈,这还不是因为基本不常有外人光顾我们这儿吗。”波立维依靠在门边笑着说道。


    屋内布兰文兄弟和妮可热闹地谈论着,蒂娜低头看着纸团里蹦蹦跳跳的线条小人,她感觉自己的袖口动了动。


    紧接着一只红腹松鼠钻了出来。


    “弗吉利亚。”蒂娜惊讶地说道,“你怎么跟出来了。”


    弗吉利亚冲着蒂娜挺了挺长着细绒的胸膛,神气地晃了晃脑袋。


    蒂娜小声说道,“这里不允许带魔法动物,快回来。”


    弗吉利亚旋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尾巴扫过蒂娜下巴,接着纵身一跃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弗里吉亚!”她不禁惊呼出声。


    蒂娜急着站了起来,窗外天气非常晴和,空气里充满了瑞香树的芬香的气息,一阵阵成群的蜜蜂在黄色的番红花丛中来回翻腾,红的像一团火的松鼠沿着绿色的草地,怒放的花朵,一路横冲直撞无所畏惧地,在草地上超前奔跑出一条细长痕迹。风夹着落叶打着卷儿,四处飘散。。


    弗吉利亚跑了一阵儿,停了下来,仰起了小脑袋,一辆马拉的木制车挺靠了在了石头小径附近。


    车上堆放了满满的苹果,它们看起来随时会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一个年轻的年轻男人靠坐在那堆苹果堆旁,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被风吹得鼓起,他正低头看书,骨节分明的手翻着书页,似乎那里有一切可以吸引他目光的东西。


    他的头发是浅褐色的,三年不见,他基本没有太大变化,头发长了一点,随着风微微有些凌乱,红腹松鼠跃上了他的肩膀,他转过了头来,灰蓝色的眼瞳绽露出惊讶,在看清楚是弗里吉亚后,他眨了眨眼睛,清秀干净的五官似乎比清晨的阳光还要瞩目。


    蒂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安德里亚斯。


    波立维也发现了他。


    “是莱西特先生?”他爽朗地笑道,“还好你不是选择飞路网。”


    安德里亚斯从车上下来,“这是布朗太太让给您送来的苹果。我想不出有更好的方法能把它们挪到这儿来。”


    波立维惊喜地说道,“啊,琳达,我的好友,太令人惊喜,没有想到她还惦记着我。”


    安德里亚斯眼神穿过微风向蒂娜这边看来,眼神流露温暖的气息。“好久不见,艾伦小姐。”


    布兰文兄弟带安德里亚斯去看了荆豆园,安德里亚斯蹲下身子用魔杖查看了它们被光秃秃的根须。


    “看齿痕像是一种甲翅目类的虫子。”安德里亚斯忖思道,“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也说不出它的名字,对待这种植物最好的方法是涂抹一些保护层,然后在周围种一些挖耳草。”


    他告诉布兰文兄弟,药剂需要几天配好,到时候他再送过来。


    波立维热情地邀请安德里亚斯进屋,就连亚伦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即使那笑容挂他的脸略显僵硬。


    妮可为安德里亚斯端上一杯热锡壶茶和几片面包。


    “莱西特先生,没想到你和蒂娜居然认识?这是多么奇妙的缘分,要知道,蒂娜她基本上不怎么出霍格沃茨,也是非常偶尔才来这儿,喜欢和我们这些上了年纪老家伙待在一块儿,我想这大概是她至今单身的重要原因啊……”


    “妮可太太。”蒂娜尴尬地说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们聊,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再叫我。”离开前,妮可的胳膊肘使劲碰了一下蒂娜的腰部。


    “……”


    蒂娜在安德里亚斯对面坐下,桌上热锡壶茶冒着袅袅的烟。蒂娜的嘴角挂着恬静的微笑,“莱西特先生,你知道吗,弗吉利亚有一阵子生病了,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我还去魔法部找过你,那里说你辞职了,为此我还特意去了一家你待过的书店,结果书店老板告诉我,你刚走没几天。”


    安德里亚斯说道,“我把弗吉利亚送你的时候,忘记告诉你,它有季节性的肌无力症,这也是它被家人抛弃的原因,我在街边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饿得咬不动食物了。”


    “所以那瓶魔药是你寄来的吗。”


    “是的,我记起了这件事后,马上就给你寄出了药剂。”


    “我一直待在霍格沃茨,倒是这三年,你都去哪里了,莱西特先生。”蒂娜微笑说道。


    “我吗。”安德里亚斯看向窗外,灰蓝色眼睛泛着微光,“我四处走动,每当看到喜欢的地方,就会住下来一阵子。离开魔法部后,在途中被一家书店吸引------你应该去过那里,表明上叫‘威尔书店’,‘隐僻之岛’是它真正的店名,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就被书架上的魔法书籍和研究的著作所吸引,动物吼叫书也很有意思,于是我留了下来,帮助书店先生整理书籍,同时也浏览了那里大部分书。直到有一天,我注意到书店外面一课杉树叶子变黄了,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这里待了大半年。”


    “然后你就离职了?”蒂娜想起书店老板对她说的,安德里亚斯将那儿的书都翻阅完之后,毫不留恋地就离开了。


    她不禁笑了起来。


    安德里亚斯点点头,“离开书店后,我一路朝着叶子颜色变化的方向行走,越往西南部,叶子颜色越明亮。直到来到了这个山谷。这里的巫师村是我见过使用魔法频率最少的地方,他们大部分时候就是晒晒太阳,偶尔还会自己动手做食物,种植果蔬,和我在德国时和家人在一起的生活很接近。虽然没有掌握太多的魔法,但是这里的人看上去自由、祥和。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一名老太太对着苹果树唉声叹气,她告诉我,她的丈夫在世前为她种下的苹果树已经死了十多年了,每一个春天她都期待它能开花结果,然而事实却总让她失望。”


    “我帮她的苹果树恢复了生机,她很感谢我。邀请我留下来住了一阵子。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吸引着巫师们长期聚集生活在这里,满足而快乐地生活着。”


    “你找到答案了吗。”


    安德里亚斯摇摇头,“没有,这也是我没有离开这里的原因。”


    “莱西特先生,”蒂娜指着他手中的某本植树饲养书籍,“这些天你一直在看这本书吗。”


    安德里亚斯点点头,“是的,我用这本书帮这里的人解决了很多的问题。”


    他们又简单聊了一会儿。


    安德里亚斯转头看向外面,“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


    “遇见你很高兴,艾伦小姐,让我想起了在圣芒戈那些特殊的日子。那是很独特的体验。”


    蒂娜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说道,“莱西特先生!今晚我们这儿有一场热闹的壁炉茶会,你愿意来坐坐吗。”


    安德里亚斯疑惑地抬眼,“壁炉茶会?”


    蒂娜点点头,“美食,茶水,还有波西米亚音乐。”她说道,“莱西特先生,我认为有些答案不一定在书上,也许你可以多感受感受身边的人或事物。”


    年轻的巫师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再次回过神来时,他的嘴角噙笑,“你说的对,艾伦小姐,我一直渴望从书上找到答案,对于一个巫师来说,面对着旷阔的魔法世界,这样寻求意义的方式太过单调了。”


    安德里亚斯留了下来。


    夜晚,熊熊燃烧的炉火边,艾伯先生把啤酒杯放在炉台桑拿,波立维手中捏着长管烟斗,几名老太太坐在对面做一些刺绣活儿,或者互相谈谈家常。妮可弯腰在她们膝盖上盖了条毯子。


    他们在谈论近期发生的事儿,偶尔会交换意见。


    波立维先生趁着谈话的空隙适当地开始展现他的歌喉,他充满活力的身体会随着节奏来回摇晃,一曲完毕他自己先发出了充满热情的笑声。他的猫头鹰蹲在他的脚边玩着玻璃球。


    屋里还摆放着一架钢琴和一个提琴架子。当然还有很多书。


    有年纪大的老人坐在钢琴椅子椅子上摇头晃脑,钢琴琴键自己弹奏着,他闭着眼哼着歌,仿佛沉浸在过去某个美好的岁月。他们随便谈着讲着,小桌上的巫师棋厮杀激烈,整个气氛非常开阔。


    安德利亚斯依旧习惯性地被某一本书吸引挪不开目光,他安静地坐在另一侧,避开了热闹的气氛。


    波立维邀请蒂娜来念一段诗———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惯例,在壁炉茶会结束前念一小段。


    蒂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羊皮纸,泛黄的纸面上依稀可辩的字迹。


    “年轻的巫师驾着小船去远方,


    遇到了许多趣事,只是回来就会把一大半忘个精光。


    水妖的手多轻盈,把神奇的水滴抛进他的眼睛


    水滴的名字叫睡露,白天你想看到也不行


    一旦飞到眼睛里,


    在梦想看到的事不再清晰,


    仿佛全都融化在了清亮的月光里。


    当星光闪闪满天晶莹,


    精灵小矮妖把宽大的鞋子当做船,


    吹着雾笛不知疲倦前行,


    一阵可爱的声音传进耳朵,


    它们听到四周铃鼓响叮叮,


    还有一阵芳草花香,


    这里是人人知道的肯特郡山谷,


    一座座斜房子叫巫师屋。”


    蒂娜倚坐在一张木质的椅子上,脊背挺直,她微微低下头,柔声一句一句地念着,秀气温柔的下巴在温暖的光照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浑身有一种典雅的气质,念诗的神态,让人不禁有一种精神振奋的感觉。


    安德利亚斯翻看书页的空隙,不经意抬头便看见这样的一幕。


    女人坐在壁炉边,她胳膊细瘦,身体苗条,坐着的时候长裙袭地,一头褐色秀发平整地分梳着,从两颊旁自然披散而下,随着有节奏的停顿,发梢微微晃动,显露着微妙的内在的美。


    “神秘的山谷呵,


    一种恬静而幸福的心绪,听从着柔情引导前进,


    年轻的巫师停下了驾驶,


    尽管这里已不复当初,不再是新来乍到的光景,


    他的心仍像这山上的一头小鹿,在山峦间跳跃,


    在两岸窜跑,在孤寂的小溪边逗留,


    高山,幽晦茂密的森林,


    它们的颜色和形体,


    不需要用思想来赋予它们


    深邃的魅力,也不需要


    过多的言语。”


    安德里亚斯放下了手中的书。


    年轻的巫师突然觉得,手中的纸业突然觉得乏味,那些字里行间铺陈的冰冷的字体仅仅是字母,好像褪去了魔力,不再变的有吸引力。他感觉一股温和的火在皮肤下燃烧,仿佛血管都悄然沸腾起来。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改变。


    壁炉茶会结束后,老人们在妮可的帮助下纷纷回房休息。


    安德利亚斯看见蒂娜在会客厅,在擦洗得雪白的桌子上安放杯盘。她腰上围着小巧的丝围裙。侧脸认真而专注。


    走进看却又发现她有一些心不在焉。


    “阿,莱西特先生。你还在这里吗。”蒂娜说道,“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我一直都在。”安德利亚斯说道,“我听见你念诗了。”他补充说道,“很好听。”


    能得到心思纯净的巫师的赞同,那大概是最真挚的认可。


    “谢谢。”蒂娜语气中带着掩藏不住的高兴。


    “你念的-----那首诗是谁写的?。”


    “是亚伦·布兰文先生的作品,”蒂娜说道,“他年轻的时候来到这里,被山谷的美景征服所写的诗。没想到亚伦先生也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安德里亚斯若有所思地说道,“艾伦小姐,你对我说过,应该好好感受身边的人和事,那比书上来得更重要。”


    蒂娜抿嘴微笑,“没错,莱西特先生,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也是随口说的,你不必太过认真对待。”


    “艾伦小姐,我有尝试着那么去做。”年轻的巫师认真诚挚,“就在刚刚,你念诗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变得不一样了。“


    蒂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安德利亚斯的意思。


    “我好像被你所吸引,艾伦小姐。”蒂娜看着他,安德里亚斯也正视着她,他晶莹剔透的面颊染上了暖黄色的光,细小的尘埃飘落至他浓密的睫毛上,一双灰蓝色眸子清澈明润,眼神专注,就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蒂娜被他直白的话惊讶到一时说不出话。


    “这种喜欢,与以往不同,与我对来和对书籍的热爱的感觉,很不一样。”安德里亚斯认真说道,“好像心脏被施了一咒语,跳动得不再规则。看到你的时候,它砰砰跳的更为激烈,仿佛要跳出来。”


    年轻的巫师的话,在蒂娜心里掀起了一小片的浪花,它们很快又沉静下来,就像海底随着潮流漂浮的水草,最终归于一动不动寂静。


    “抱歉。”她垂下了眼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德里亚斯淡然笑道,“你误会了,艾伦小姐。”他眼神又变得和以往那样清晰真挚:“我这么说并不是期望得到你的回应,也不希望给你造成困扰。我只是吐露我的真实心声,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与你分享我对你的感受。正如你所提醒的,要好好感受身边的人和事,因为不是所有答案都可以在书中找寻。”


    年轻的巫师只是遵循内心真实的想法,这种对答案的寻求与理智无关,仿佛脱离了个人的意志,追寻到最本真的答案。


    安德里亚斯的解释不再让蒂娜觉得尴尬,他们微笑着告别,就像两个朋友一如往常的相见和分别。


    然而安德利亚斯的一番告白还是对蒂娜产生了一定影响。不是因为来自年轻男人的爱慕而的激动,而是像一片轻柔的迷雾不时缠绕心中包裹着她。


    回霍格沃茨后,她请了假去了一趟对角巷。草药学教授姬玛女士拜托她带一些珍惜的盆栽。另外,还有安德鲁·波特先生特意恳求的——帮助他去商品店订购最新的火箭弩。用他的话来说,那将为一周后的魁地奇比赛起到重要作用。


    对角巷魁地奇专用扫帚店的售货员骄傲地为蒂娜展示了最新的商品。


    “女士,你的眼光太好啦,这把是目前限量版的火弩箭,帚把系用白蜡树木材精制而成,你瞧瞧这流畅的线条,精美无比的构造,上面还用了坚硬如钻石之擦光剂!本产品尾部的每一扫帚细枝皆经过筛选,骑上它十秒之内加速可达每小时100英里。”


    “价格多少?”蒂娜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1800个加隆,已经是最亏本的价格了,女士,你可以先付300佳隆定金,它马上就是你的了!”


    对了,波特先生好像并没有说需要先付订金。


    蒂娜走出商店,她黑着脸将订单揣到口袋里。这笔帐她当然要找波特先生好好算一下。如果他要耍赖,她不介意立即将破扫帚二手转手卖掉。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蒂娜用手臂遮着额头,跑向对面的一家茶馆。有三三两两的路人也站了过来。


    一阵风吹的挂在店外的铃铛叮当响。


    雨水渐露在坑洼不平的地上,溅起一簇一簇的水花。


    她转身朝向店铺的玻璃窗,伸手想要整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


    透明的玻璃窗折射出光线,像一面透明而巨大的镜子。将街对面照得清清楚楚。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在玻璃上,蒂娜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猛地揪紧。


    ———有着极为英俊面容的男子,一头黑墨般的头发,身材颀长,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直挺的腰背若有若无地靠在墙上,他略低了头,一只手垂在腰侧,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


    即使是再阴沉不过的天气,光线仍在他挺翘的轮廓上投射出迷人的阴影。


    蒂娜手指收紧,僵硬地维持着看向玻璃一面的姿势。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同时期望他无法看见她。


    然后他的手臂蓦地被一双手挽住,一个漂亮的、胸脯饱满的姑娘跑到他身边,她一头金发,穿着漂亮的水獭皮斗篷,像一束冬天的玫瑰。


    他们很快一起消失在原地。


    前后过去的时间不过是数分钟。


    一切就像幻觉。


    蒂娜久久无法动弹,感觉仿佛在一个遥远的世界中走着,不是在对角巷,而是在一个遥远的世界,在那一纵即逝的现实中。她什么话也不愿说,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雨停了很久,冰冷的雨渍在脸上已干。


    她才恍惚回过神来。


    时隔三年,她再次看见了汤姆·里德尔。


    在霍格沃茨平静的日子让她差点忘记了以前的事。使她仿佛入睡似的获得了暂时的宽舒。


    可是这不代表以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也不代表汤姆会按部就班。她脑海中想起了海格说的话,“如今外面的世界不太平———”


    她原以为自己已非常沉静,似乎习惯处在各种历经变化的过程中。


    后来才发现,她还是屈服于曾经的一切,惧怕自己的意志,像一个经历一次新生的小动物一样,一直沉睡在暴风雨的边沿上。


    她回到了教工宿舍,安德鲁收到了火箭弩,喜滋滋地找她来炫耀时,她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


    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让忙碌的工作掩盖内心的不安。


    可是不久,这状态却又像一阵雾气忽然消散。


    一日清晨,她睁开眼睛,一只猫头鹰飞来给她投递了一封急件。


    她拆开信件。


    那是一张来自魔法部审判法庭的文件。


    上面写着,


    赫普兹巴·史密斯夫人冰冷的尸体,于清晨被发现在史密斯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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