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41
“怎么说呢,不过我也只是想想。”
玩家不负责任地说道:“你看嘛,他的能力能让人变成傻子——变成傻子之后,这不可就是‘不再有任何负面情绪’了吗。”
沉默半晌,玩家没想到的是,夏油杰开口第一句却是:“『无量空处』是什么?”
“……啊?”
夏油杰直视玩家的眼睛问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领域展开?”
……万万没想到,竟然得从这里开始解释吗。
玩家陷入沉默,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但另外两人却并没有被她这么简单的糊弄过去。由基也问:“他竟然已经学会了领域展开?是什么能力?”
夏油杰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还是这是你独知的‘属于未来的情报’?”
……啊,头开始痛了。
玩家在这时候宁愿当一个哑巴,她默默地转过身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些事情……对哦,我现在是打算赶紧跑路来着。”
夏油杰:?
“你又做了什么?”
由基:“哇,听起来很刺激。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听说过你。你是这里的一年级新生?”
玩家选择无视他们的所有疑问,脚底抹油就打算离开。不过离开之前,姑且还是说完了本来准备解释的内容:
“总而言之,这样能把人变成傻子,那么用咒术改变人的大脑、让人类不再产生忧烦的情绪,理论上而言也是可能的吧?”
“不过我也只是想想,没有尝试过实践,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可行。”
玩家说完,也不去看身后那俩人各异的神情,果断打算先回老家一趟——既然理子已经说好了会收留她,那理子家就能算是她的据点了。
夏油杰没喊住飞快溜走的玩家,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且,见到玩家之后,比起解决全人类的困境,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打算询问“你是不是在悟脸上用油性笔恶作剧的真犯人?”“快点给我解释一下还我清白”……出现此念头的时候,夏油杰又对自己感到了淡淡的绝望。
由基平时在海外,玩家又是最近才突然出现的,她还没来得及听见关于玩家的那些风言风语。
由基满是好奇,去问夏油杰关于玩家的来历。
莫名又进入了空茫状态的夏油杰:“什么,原来刚刚有人来过吗?我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呢。”
由基:?
可你刚刚不都还和她说话了吗?
——
在校门口遇见五条悟的时候,玩家是有一点心虚的。尤其是还看见对方仍顶着大花脸的时候。
可五条悟似乎至今仍未意识到恶作剧的真凶就在自己眼前,和玩家抱怨了一大通夏油杰的坏话,而且他好像也真的用尽了办法,脸颊两侧还留着轻微的红痕。
也不知道是愤怒的搓洗了多少次。
终于,玩家的良心迟来的感到了一丝痛楚。
她自己也不太确定的小声询问道:“那要不让我来试试吧?”
五条悟向玩家看去,眼睛好像在放光,但又藏着一丝怀疑:“你还有这种能力?”
玩家拘谨的表示:“我不确定能不能行。”
就见她面前浮现出一个键盘。
……等等,键盘?
在《SmileWorld》这款游戏中,是自带有捏脸功能的。而众所周知,捏脸是一项非常繁琐的过程,中途出点差错、或者对结果感到不满意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只要是涉及外观,而且是经由玩家进行的改动——只要存档没有丢失,理论上而言就都是可以进行“撤回”的。
五条悟亲眼看见玩家熟练的按下了键盘上的Ctrl+Z键。
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这键盘上方还投射出了五条悟现在的人物相貌。
五条悟就是看着这压根不科学的机器投影,然后发现自己额头上的字迹少了最后一划。
玩家才确定了“撤回”功能并未失效,隐隐松了口气,一边瞟着五条悟的表情,生怕发现这撤回功能和她这个始作俑者的关联性。
五条悟好像对此一无所知,还有几l分惊喜的样子:“你还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都有。”
玩家又连着按下好几l次撤回,确认五条悟并未发觉真相,而他脸上的痕迹也完全去除后。玩家一边想着“至少他应该不至于发现真相后开启暴走模式了吧”,又忍不住得瑟说道:“毕竟玩家可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五条悟挑眉看向玩家。
玩家一点也不客气的调侃道:“要不你和夏油杰也别争了,这个‘最强’的名号干脆交给我来当吧。”
“想的可真美!”五条悟也并不客气的回敬道:“连一点攻击技能都没有,你也就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辅助能力罢了!”
玩家瞪圆了眼睛,不满的向五条悟看去。
或许是因为从玩家的反应中得到一些乐趣,五条悟突然笑了声,但是没有对玩家进行找茬或者挑衅。却听他突然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玩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如实回答了一句:“我打算先回理子家一趟看看情况。”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
玩家就更没有听懂他所指的是什么了。疑惑的向他看去时,五条悟正双手插兜,不慌不忙地跟在玩家后面从学校大门走出。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问你。”
玩家并没有把就这句开场白放在心上。
五条悟却在这时,堂而皇之的,就像在问“今天吃了吗?”一般的日常问题,他用如此平淡的声音问道:
“你的弱点是什么?”
玩家惊讶的回过头来:“你的记忆力不太好吗?”
五条悟头上冒出一个问号,又有些因为被嘲讽而感到不爽似的瞪着玩家。
“之前也说过一次了。玩家当然没有弱点。”
顿了顿,玩家飞回五条悟身旁,在他周身转了一圈:“不过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我确实是有弱点的。也存在一些我几l乎无法应对的敌人。”
“只是,那些敌人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系统提示:
[五条悟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80.5。]
玩家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一句话也能加好感。
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再至于其他能力,比如说,或许你们以为的‘任何攻击都无法对我奏效’这一条,它也有着相当的弱点。”
“说来听听?”
“难说。”
五条悟刚扬起的嘴角又压了下去:“……你在逗我?”
“不。”玩家更仔细的想了想,仍然坦诚的回答道:“理论上而言,能对我造成伤害的人选一共有三位。”
五条悟没能理解她这么准确的答案是如何得出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三位人选”里一定有他的名字吧?
“其中一位还没出现,还有一位尚未诞生。最后一位已经诞生了,但还不成气候。”
“……哈?”
五条悟无言的瞪视玩家:“那我呢?”
玩家眨了眨眼,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秒。
“你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对我造成伤害吧。”
五条悟抬手就打算对玩家送出一个“见面礼”。
却听玩家在下一句补充道:“至少等我实体化之前,你都无法对我造成伤害吧。”
这一次,轮到五条悟微妙的沉默之后,他问道:“原来实体化算是负面状态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劝你是不是一直维持幽灵状态比较好?”
如此说着的时候,玩家却听见系统提示:
[五条悟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90.5。]
……可你这好感度涨得,这不是巴不得我赶紧实体化吗!
第 42 章 42
玩家说着“这世上能对我造成伤害的只有三位”这样听着好像很帅气的话语,但鉴于听众只有五条悟一人。
而五条悟又是能把“老子是天下第一”这样的话语挂在嘴边的人物,他对玩家压根没有半点羡慕或赞叹的情绪。
五条悟带着一点嫌弃居高临下的点评道:“这世上竟·然有三个人能对你造成伤害,等你实体化之后人数对象还会增加!”
“天啊,什么弱鸡。”他摇了摇手,故意用夸张的语调说道:“等你实体化之后,要不你还是别靠近战场了吧?我都怕会误伤到你诶小鸟宝宝。”
硬了,拳头硬了.jpg
玩家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离满好感度实体化就差一口气了,千万不能前功尽弃”——等到我获得实体,到时候再把他揍上一顿也不迟!
玩家已经在内心酝酿好了报复计划,首先就要用她万能的控制能力操纵五条悟的身体,让他绕着东京都裸/奔一圈,然后我再实名举报他影响市容,就这样亲手把他送进局子……
玩家阴恻恻的看着五条悟,五条悟就像是认定了玩家翻不起风浪一般全没把她的怨愤看在眼里。五条悟还能自在的和玩家谈笑风生:“那你接下来是要去理子家?”
他以开玩笑的口吻嘲讽道:“需要我送你吗?万一这路上我突然涨了好感度,你获得实体,也是那些咒灵攻击到你可怎么办?”
“你一个人不会怕吧?——”
玩家正准备反驳,“我说的是你能对我造成伤害,又没说咒灵也可以。你什么时候等同于咒灵了?”
刚好就是在这时,不知道从哪儿游荡过来的低级咒灵发现了他们,一边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台词向他们扑过来。
无需多说,这种程度的咒灵连饭后余兴就算不上。五条悟抬抬手指便利落的消灭了它。
于他而言,刚才的动作或许等同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五条悟并未放在心上。
他转过头,看回玩家,本意是想听取她的吐槽以便反击,可玩家这次的回答迟缓了太多。
她好像把所有的台词都卡在了喉咙里,就连刚才对五条悟的仇恨也一并忘记了。
当五条悟看向玩家时,尽管已经尽力收敛,他仍能发现她紧绷着的脸和极其不自然的表情。
不仅如此。如果更仔细的观察一下的话,就像鸟类遇见天敌,五条悟发现她背上的羽毛也都炸了起来,翅膀显得蓬松而又庞大。
“不、不用了。我完全能够自己回去,不劳您费心。”
玩家的声音甚至都显得有一些僵硬。但又强装作没事,回答显得比以往更冗长一些。
五条悟这次是真搞不懂了。
他压根不觉得会是刚才那只弱小的咒灵导致玩家炸毛,所以要环望了一下四周,看这附近有没有鸟类的天敌存在。
可不管怎么看,这里存在的鸟类天敌就只有他一只猫……不是,压根就不没有他以外的其他生物。
五条悟姑且确认道:“你应该不是因为刚才在那只咒灵才怕到炸毛的吧?”
“谁炸毛了。我没有。”
玩家故作镇定的回答。
“所以不否认害怕,也不否认是因为那只咒灵是吧。”
玩家:“…………”
五条悟把她的沉默当做了默认,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好像变得坦诚了许多的玩家,顺着自己的好奇心问起的原因:“它甚至连特级都不是哦?”
“我都懒得去算它弱到了什么程度,反正差不多就是蚂蚁耗子那个级别的吧。就这也能让你炸毛?”
“话说回来,我们之前见到的咒灵也有不少,你应该不是害怕咒灵这个类群吧?”
就像垂死挣扎一般,玩家沉默了一阵。但也没过太久,就像她刚刚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弱点一般:“你没有看到……它的外形吗?”
“外形?”
“就是那个……海龟一样的……还披着壳……”
“?”
五条悟更加不理解了:“好像是长那样。那又怎么了吗?”
玩家深吸一口气,表情因为回忆的痛苦而深刻的扭曲起来:
“你知道……《大怪兽加美拉》吗?”
“你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但你肯定听说过《哥斯拉》。加美拉就是人气仅次于哥斯拉的第一位怪兽……”
刚准备这样补充,有些出乎意料的,五条悟直接答道:“我知道啊。”
玩家对加美拉怪兽剩下的一半解释只好又咽了下去。
“怪兽特摄电影是吧。虽然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点幼稚,但对于我这样的DK来说倒是刚刚好。我看过那一系列的怪兽特摄电影,就连关联的《GAMERA1999》也看了三遍呢。”
炫耀似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他竟然还记得原本的话题:
“所以,加美拉和刚刚那只咒灵又有什么关联?”
“……你应该不会是说他们都长了个龟壳,所以很相似吧?”
玩家沉重的点了点头。
五条悟的表情变得相当微妙,他就连刚刚听见玩家弱点的时候都没露出这样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对,现在可能应该算是见到了玩家更大的弱点了吧。
“……你不会是,害怕加美拉吧?”
玩家注视着五条悟,悲哀又沉重的点了点头:
“因为加美拉,我患有海龟PTSD。”
这次轮到五条悟沉默了。
他似乎是在思考应该怎样吐槽,但又好像实在没有这样的天赋。从来都只是别人吐槽他,五条悟此时不由得在内心呼唤起他的捧哏夏油杰起来。
半晌,他只憋出了一句不像吐槽的吐槽:“你今年不是五岁吧?竟然还怕电影里的皮套怪物??”
一句话似乎戳到了玩家敏感脆弱的那根神经,玩家的声音变大,更加悲哀的呼唤道:“你懂什么!”
玩家的羽毛仍是炸开的。她情绪激动的说道:“那可不仅仅是电影,我是真的去和加美拉打了不止一架!而且还打了不止一次,是几l乎整个系列的电影,我全部亲自体验过了啊!!”
“然后被它揍惨了,从此换患上了海龟PTSD?”
“……不。”玩家眼里含着泪水,脸上也没有丝毫对胜利的喜悦:“赢是赢了。最后都是我赢了。区区加美拉,不足挂齿。”
五条悟:?
“那请问你PTSD的原因是?”
玩家又一次的深吸一口气。显然,那时的悲剧仍然铭记在她的脑海中:“……我被加美拉吃了。”
五条悟:“……”
玩家:“吃了不止一次。”
玩家:“对,就是那个tag,‘丸吞’。”
五条悟:“…………”
玩家:“我没有被消化。不过老实说,我宁愿被它消化死在怪兽胃里,连胜记录也无所谓了。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从我脑子里抹去这段记忆。”
似乎已经猜出来她经历过什么的五条悟退远了些。
玩家锲而不舍的跟五条悟保持在一米的距离范围内:“然后我从另一个出□□着回来了。”
“但是从此,我患上了严重的海龟、准确来说是所有龟型生物的PTSD。”
五条悟已发出了尖锐爆鸣:“你不要过来啊!!
“离我远点,以后再也不要用你那污秽的肢体碰我了。!!”
“难怪你的翅膀是黑的!那根本就是污秽物体的残留吧!!”
玩家看见五条悟比自己还严重的炸毛反应,报复的信念重新回到了脑海中,直接伸手向五条悟抓去。
五条悟几l乎快要发出尖叫的样子,干脆的转身就跑,玩家自然紧紧跟上。
却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弄来了一只小乌龟,玩家压根没有看见他的动作。
五条悟一个急停时玩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五条悟突然转身向玩家,差一点把手里的乌龟怼到玩家透明的脸上去。
就差那么一点——玩家和乌龟就能切实的体验到“穿模”的感觉了。尽管内心也知道她根本碰不到这生物,这次轮到玩家,她发出了遇见贞子一般的惊恐叫声。
玩家立刻手脚并用的拉开了和五条悟的距离。
五条悟看着她又变成了自闭状态蹲到墙角,双手环膝,用翅膀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
但非常明显的,五条悟仍然能够看见她的羽毛根根炸起,连带着整双翅膀都在颤抖。
玩家直接把脸也埋进了翅膀下。
五条悟戳了戳玩家翅膀,态度友善了许多:“喂,我就开玩笑呢。”
玩家没理他。
五条悟也不说话了,好像不知道应该再作何反应,在自闭的玩家前方踱步好几l圈,又显得有些焦躁的样子。
玩家仍然没有理他。
五条悟再次敲了敲玩家的翅膀:“……你不是要去理子家的吗?我可以送你回去,这次是认真的。”
玩家继续自闭。
五条悟的刚才还转个不停的脚步声停在了玩家面前。
玩家听见他声音不算大的呢喃:“原来是真的害怕啊……”
他始终没有说出道歉的意思。
不仅没有,玩家还听见的系统的提示音:
[五条悟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100。]
[恭喜你获得了实体,真正成为了当前世界的一员!]
[你可以自由的干涉这个世界了。]
虽然终于达到了满好感玩家也很欣慰,但在这种时间,这种场合,看着瑟瑟发抖的玩家——他竟然还好意思涨好感度?!
玩家简直是不敢置信的抬头向五条悟看去,震撼说道:“你是魔鬼吗?你都没有心的吗??还是说你是什么抖S吗??我是真的很害怕诶?!”
看到别人那么害怕的样子,这场人不都应该是感到同情或者抱歉吗?为什么你反而会涨好感度啊!
玩家对五条悟的好感度大幅度下降了!
玩家站起身对他呸了一声,拨开他,一个人忿忿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和乌龟面面相觑的五条悟:???
第 43 章 43
[作为角色达到好感度100的奖励,得到该角色同意之后,你可以复制得到他的任意一项技能。]
熟悉的提示声响起,不过玩家现在完全不是研究她现在更需要哪项技能的心情。
好不容易获得实体,终于能够碰触到这个世界的花花草草,自己看上去总算不是半透明的了——可自己就是感受不到半点欣慰。
注意力全都被五条悟那个可恶的家伙给转移走了!
五条悟还像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样追上玩家,在玩家身后不停发出声响以吸引她的注意。
玩家坚持不懈的对五条悟进行了无视,五条悟也坚持不懈的问着:“你生气了?”“你真的生气了?”“别这么小气嘛”云云。
“还有,刚才我忘了问了。”
玩家终于停下步子,转头看向五条悟:“你刚刚说的,‘我从很久之前就想问’,这个‘很久之前’指的究竟是什么时候?”
“你不会是从我们初见的时候……”
玩家没有说完,五条悟进行了抢答:“是啊。”
玩家表情古怪的把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语又咽回了肚子里。
五条悟说道:“差不多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在意了。”
“对伏黑甚尔的时候,你就说你没有弱点。哈哈,我可完全不一样,一秒都没有上你当哦。”
“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有不擅长的东西,看看,现在不就老老实实地暴露了自己害怕乌龟嘛。”
玩家的表情完全不见心虚:“毕竟那只是战术上的虚张声势……”
说到这里,玩家仿佛又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凝重,眼神突然犀利起来:“等等。”
“那个时候,你的意识不应该还在昏迷中吗?”
五条悟:“……啊。”
玩家的眼神就像X光一般射向五条悟:“我还记得之后我们都在等你回复意识。因为你迟迟没有现身,我还差点被误会成擅自侵占了你的身体……”
“所以、其实你早就醒了,那时候只是不愿意出面而已?”
五条悟:“……”
“诶嘿☆”
玩家握紧了拳头,但内心竟然隐隐对这种愤懑的情绪感到了一丝习惯。玩家好像也有一些看开了,麻木地注视五条悟之后,只是平静的给他降了一截好感度。
真可惜啊,五条悟是没有办法看见玩家这边的好感度的。
五条悟就像没有看见玩家的冷眼一般,仍然自在的和她搭话道:“虽然你这家伙很弱、没有攻击技能、弱点也有一堆,不过你作为幽灵,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自由穿梭所有结界。变成实体之后,这种能力应该不会消失吧?”
玩家心想,倒也不仅仅是“结界”对我无效。
但她怀着怒气,不再打算详细解释自己的能力,只说:“才不会消失。”
五条悟点了点头,灵光一现,突然想到:“诶,你说我的无下限是不是也对你没有用……”
玩家点头。
五条悟仿佛又想起了什么。
玩家疑惑。
五条悟无声的指了指自己的脸。
两人彼此对望,陷入了很长很长的寂静。
然后他才终于开口:“我脸上的涂鸦,应该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不需要等到玩家回答,五条悟已经肯定了答案:
“刚刚给我去除脸上痕迹的时候,亏我还觉得你这家伙心地善良!哕,真是脸都不要了!明明你就是罪魁祸首!”
“不,是夏油杰。”玩家矢口否认:“只是那个时候你的无下限刚好失效了而已,所以夏油杰才能顺利得逞。这件事与我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心玩家坏的很!
“……你应该不会以为我的智商连小学生都不如,还会再被你骗一次吧?”
“其实能骗到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你的智商连小学生都不如了。”
五条悟愤怒炸毛,对玩家吐出一连串的屏蔽词。
同时,系统提示音传来:
[五条悟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90。]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已经刷完好感度满值的玩家无所畏惧!
而且技能也已经拿到手。好感度你扣就扣吧,反正就算再扣到0玩家也不会再并回背后灵状态了!
玩家抛弃矜持(虽然她好像一开始就没有这种东西),格外猖狂的和五条悟开始了互相伤害。
……
——
玩家独自回到理子家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理子好像格外惊喜,带着谜一般的兴奋拉着她和狴犴邀请共进晚餐,最后才遗憾的想起玩家碰触不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
然后她才发现不对。揉了揉眼睛,又一次看向玩家之后才确认了她已经不再透明。
“也就是说——今天你真的可以和妾身一起吃饭了吗?”
理子的脸变得红扑扑的,更为热情的拉起玩家的手。发现她这一次真的能够碰触到玩家之后,理子先是憧憬的摸了好一阵玩家背后的翅膀,又拘谨又期待的对玩家邀请着:
“黑井正在和狴犴先生准备晚餐。他们做的料理都非常美味,真的!”
“我一直想邀请你来吃一顿,但你怎么和五条夏油那两个家伙一样,忙得见不到人影……”
说到这里,理子又有些沮丧的模样,抱怨说道:“明明说是住在我家,结果一周过去了,我见到你的次数屈指可数。”
玩家莫名有了种负罪感。但是玩家的目光很快坚定起来。
她拍了拍理子的肩,清了清嗓子,十分深情的开口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理子完全没有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玩家继续说道:“现在我已经获得实体。接下来只需要清空盘星教、还有那些烂橘子,你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了。我说到做到!”
理子:……?
她花了近一分钟才理解了玩家这句话的意思。
玩家已经对她点了点头,而且不选择走正门,而是爬到了窗檐,打开窗户就已经准备离开的架势。
结合行动,理子才终于勉强理解了玩家上一句话的含义。她有了一个令人惊恐的猜测:“等等,你该不会是要……”
“洒家去去就回。”
理子下意识想抓住玩家以制止她不知道要去干什么的行动计划。
但玩家动作更快,当理子冲到窗边的时候玩家已经扬翅飞了出去:“晚饭不用等我,但我应该能在你们吃饭之前回来!”
理子有些绝望,有些担忧,但可能也有一些感动的看着玩家的背影在空中消失得只剩一个点。
也不知道今天之后,盘星教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玩家后,理子坐在餐桌前,摆出了碇司令的经典pose。
她维持着深邃的思考姿势,回忆起自己那阵子心惊胆战、多次命悬一线,差点被刺杀的日子。原本对盘星教的一点怜悯迅速的消散了。
只希望玩家不要做得太过火,给她惹上什么麻烦就好了。
——
玩家出现在盘星教总部的时候,这里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进行着每日的惯例,这种活动被他们称为教内的“弥撒”。
那时他们的教主正在台上演讲,说着“天元大人是如何尊贵”、“天元大人是我教之神,每人都应对祂保持虔诚”等等。
其演讲内容虽早已被每一位教徒铭记,他们却仍然虔诚的低着头,专注于聆听圣音。
玩家来到盘星教总部的时候,教主还在演讲,玩家多听一句都觉得脑仁儿疼。
她也不客气,直接走上台来。
教主发觉玩家背后的大翅膀,玩家自身也没有遮掩敌意的意思。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咒灵等奇特生物,教主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又不敢在众教徒面前露怯。
他强作镇定,一边暗示保镖,一边握着话筒以拖延时间:“你是什么人?来我们盘星教是为了做什么?”
玩家就像没有听到一般,维持着莫测的笑容,迈着悠然自得的步子向教主走去。
这一步一步靠近的脚步声就像踩在了教主心尖上。
他在心里暗骂保镖们怎么还不来?见玩家愈发的靠近了他,教主仍然不敢后退,又寄希望于下面教徒们的护卫。
可那群对他虔诚无比的教徒,要么瑟缩如鹌鹑,要么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正在发生的危机,呆滞如驴。
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台挡到教主前面。
教主心中骂得更狠,不仅是消极怠工的保镖们,还有关键时刻配不上一丁点用的教徒。
他只能强作镇定的对玩家挤出一个笑容,不太有底气的威胁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可以协商。如果你太过冲动,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行动,天元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也不想得罪我们整个盘星教——不,整个咒术师协会吧。”
玩家才像是刚想起来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云淡风轻的说道:“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等这边的保镖吧?”
教主表情一僵,内心也有了不详的预感。
玩家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外面看门的已经全部被我解决了哦☆”
教主的冷汗唰的一下滑了下来。
他还来不及说点什么,更想不出像样的威胁话语。
就当着众多教徒的面,玩家甚至都不用走到教主近前。
没人看清玩家是使用了什么术法,就见她抬起腿,隔了一小段距离,可她偏偏踢中了教主,把他一脚从台上踹了下来。
教主一脸懵逼,又万分惊恐的看着玩家拿过话筒,就仿佛她才是真正的领导人一般对众说道:“咳咳嗯——大家听得到吗?”
“虽然事发突然,但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答对的人才能获得生存下来的权利。”
或恐惧,或迷茫,或呆滞,或怀疑的目光皆投向了玩家。
这时才有少数教徒出声:“你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叫做生存的权利?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们所有人?”
“敢违抗天元大人,我看最先死的是你才对!”
玩家对台下的虚弱的抗议声不以为意。只是冲那个地方摇了摇手,其中一名口吐芬芳的男人便被看不见的力量提了起来。
在那股力量面前,男人就像是刚出壳的小鸡仔,怎么反抗都没有任何作用。
伴随着男人拳打脚踢,与空气搏斗的挣扎声,玩家继续了她未说完的话语。
她用话筒对台下的所有人问道:“你们是降临派,还是拯救派?*”
……什么降临派,什么拯救派?听到没有听说过!
什么时候盘星教内部分划出了这些派别吗?还是说这个长着翅膀的女人其实是别的教派派过来踢馆子的?
有人看了一眼那位还被吊在半空中挣扎的男人,怀旧畏惧随便蒙了一个选项:“我、我是降临派……”
率先做出回答的人也被无形的力量吊了起来。
其他人立刻得知了正确选项,如蒙大赦的纷纷回答:“我是拯救派!我是拯救派的!”
玩家看着众人,仍然是笑着的。
“错啦!”
她好像很高兴地宣布了正确答案:“都错啦!”
无形的力量掀翻了在场的所有人。
玩家说道:“真遗憾。”
“可我是统帅派的呢*。”
第 44 章 44
作为角色满好感度刷到的奖励,玩家所持有的替身能力[黄金体验]相当灵活,可以自由的切换镇魂曲形态和普通形态。
玩家就站在台上,看着黄金体验拎起那个男人的脖子。本是想来个杀鸡儆猴,却又想起了一些无聊的过往。
初次和乔鲁诺见面的时候,其实两人的相处还挺融洽的。乔鲁诺的性格本来就偏向于稳重,并不会在明面上与人发生激烈的冲突。
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玩家安心的以为自己和乔鲁诺相处良好,而且乔鲁诺的好感度也是涨势平稳,没见什么端倪。
相比之下,剧情攻略倒是更让人难堪一些。
就是因为剧情太过困难,所以游戏策划在角色攻略上有意放缓了难度吧。
玩家当时这样想道。
便是在不久之后的某次战斗,主要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玩家来不及多作解释便切了号,直接控制了乔鲁诺身体,并获得了[黄金体验]的控制权。
切替为灵魂形态的乔鲁诺在一旁什么都没说——但明明白白的,系统提示道:
[乔鲁诺·乔巴拿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好感度-10。]
当时玩家的内心是懵逼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好感度下降的原因,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当时的状况不容玩家细想。她只转移了一瞬的注意力,迅速集中到战斗的下一秒,却又听见系统bug一般的两道提示声:
[乔鲁诺·乔巴拿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好感度+5。]
[乔鲁诺·乔巴拿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好感度+5。]
……WHY??
玩家这次真没忍住,转头去看了旁边乔鲁诺的脸。乔鲁诺一直没什么表情,一直到这一刻玩家看来,他微微蹙起眉头:“还在战斗中,你看我干什么?”
也正因为玩家这一瞬的好奇心导致的分神,对方抓住了空档——倒并非对玩家做出了不利的动作,而是抓住了为数众多的、尚不知情的半个城的人做人质。
玩家有着丰富的对人质经验。
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车厢的人,不管是一个便利店的人还是一整个城的人,总会有被逼到狗急跳墙的敌人用下作的手段试图让玩家妥协。
而玩家都不在乎。
简单说来,就是通通杀了。
玩家如此决策的时候,乔鲁诺依旧是没有太大波动、表情平静的。
反而是敌方因为玩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那股过于凶恶的气势而心生惧意,最终也没能真的下手——就结果而言,反正玩家如此完美的达成了一次任务,这次的结局算是皆大欢喜。
而在任务结束之后,就连玩家都快忘了那天乔鲁诺突然下降又上升好感度的事情。
是乔鲁诺先料及了不相干的话题:“如果遭遇‘电车难题’的话,你一定会选择优先救援人多的那一方吧。”
“啊?啊。”玩家没思考过电车难题,也没想到乔鲁诺会突然和她讨论这种哲学问题。
带着一点敷衍意味的回答过后,却听乔鲁诺继续分析道:
“倒不一定是有什么别的理由。按你的性格来说,会做出如此选择的原因很简单——你懒得再思考其他可能性、其他解题方法了。”
玩家又一次长长的“啊”了一声,这次真带着一些惊讶。
如果不是工作需求,也不要求速通,玩家玩游戏其实并不怎么走心。
毕竟嘛,人是来玩游戏,不是被游戏玩的。就图一个放松,就图一个不用动脑。玩家作出的很多选项都异常好懂,要么是为了找乐子,要么是因为这个选项看起来最简单。
失控电车的两条轨道上一边绑着5个人,一边绑着一个人,而操纵杆在你手里,你该怎么选?
当然是救5个人。没办法,这都是必要的牺牲;
人质抓了一个人,让你放了他。可放虎归山就会导致更多的人遇害,你会怎么选?
当然是把人质和绑匪一起击杀。没办法,这都是必要的牺牲嘛。
说到底,对玩家而言,这里也仅仅是一个游戏,又不是既定的真实。在游戏中死去的npc也仅仅是一堆数据,玩家并不会因为一堆看不见的数据而产生任何动摇。
只是没想到,可能是游戏根据以往的玩家选项而加入剧情中的小彩蛋?
在听见乔鲁诺说出“电车难题”,而“你又会如何如何”,显得仿佛他好像真的把玩家以往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记住了她每一次的行动模式一般。
而且他也的确说中了。
如果仅论在游戏中的话,玩家确实会眼睛一闭,盲选救人多的那方。
玩家有些提起了兴趣,顺着这个话题接着问道:“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乔鲁诺微妙的沉默了一下。玩家还以为他会给出什么有意思的回答,没想到他说道:“为什么不能全都救下来?”
这是玩家第四个“啊”了。
玩家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全都不救’呢。”
乔鲁诺笑了一下,看了眼玩家,好像在说“你这个玩笑可真不错”。
“至少,我现在是一名替身使者,有着超凡的力量。我可以把他们全部救下来,用我的能力,或者我的智慧。”
“而你,虽然你有着同样强大的力量和智慧,但你只是不想动脑子。”
这台词还真像是为玩家本人量身打造的一样。
……总不可能是这游戏默认所有的玩家都不喜欢动脑子,只喜欢粗暴的武力解决吧?
乔鲁诺应该……就是在说“我”吧?
隔着屏幕,玩家真的思考了许久。
就仿佛这些角色活在屏幕里的另一个世界一般。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游戏中的玩家不会显示出任何异样,乔鲁诺也无从看见屏幕这一头玩家本人的表情。他不见停顿、语速平稳的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玩家第五次“啊?”了一声。
单纯因为回一个字更方便,还能表达出她疑惑的感情。
乔鲁诺说:“你有能力,也有办法能够救下人质的,对吗?”
玩家仍然是嬉皮笑脸的,没有太过认真:“你是不是有点太高看我了?”
她又想起了那时原因不明的跌了又涨的好感度:“我都有点好奇了,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啊?”
出乎意料的,乔鲁诺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只要你想做,就一定会成功。”
玩家竟不知该怎么回应。
她看向屏幕,屏幕中的金发少年也遥遥向她看来:
“所以我才想告诉你。虽然由我来说这话或许不太妥当……”
“鸦,别因为一些小事而弄脏了你的手。”
第 45 章 45
暂时放下那些无所谓的过往,玩家直面台下的这些教徒。
纵使杀鸡儆猴式的拎起了一个人做威胁,其他人也看见了这个在空气中手舞足蹈、模样狼狈的男人。
其他人反应不一,有的惧怕,有的愤怒,有的试图抵抗。
他们中也不全是单纯的“普通人”。首先,信奉天元的人们早已知道了咒灵、也隐约知道了咒术界的存在。此时遇到看不见的力量,他们第一时间就会联想到“咒灵”的存在。
还有一些人则更“异类”一些。
他们有的是一出生就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诡异生物,有的则是后天觉醒,拥有一些微不足道的“驱魔能力”;
还有一些走干脆是大家族的旁支,因无人管束,所以行事自由;他们对咒术世界的秘闻也相对而言更清楚一些。
便是这样一个由各种成分的成员组成的教众,反而是看不见咒灵的人比看得见的人更为淡定一些。
要问为什么的话——看不见的人以为玩家驱使的是咒灵,而咒灵的存在他们看不见是正常的;
但看得见的人可不同了。因为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就是一种“无形的能量”。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某种尚未登记在册的新式咒术,可对咒术术式在熟悉一些的人又会发觉,玩家压根没有任何咒力。
既非咒灵,亦非咒术。
就是一种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的神秘能力——废话,替身能力当然也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
硬要说的话,想要看见作为灵魂能力的“替身”,也就是说,首先你要看得见灵魂才行。
这个世界有“人”能够看见灵魂吗?
还真没有。
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那些高层的人、拥有半吊子能力的人冷汗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虽然台下仍然有对天元忠心耿耿的信徒,也正是那些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误以为玩家是操控了咒灵的诅咒师,他们完全把玩家当作了邪恶的反派,愤怒地向玩家宣示着自己的忠贞不屈。
“你以为你是谁啊?会点咒术就能威胁我们了吗?”
“我们是不会背叛天元大人的!不管你是用武力还是别的什么能力,我们是不会屈服的!”
“哦,是吗。”
玩家的回答很平淡:“我也没有特别执着于要驯服你们什么的。毕竟你们对我也没什么用……”
而且我又不是夏油杰,还想当个什么教主。我对这些麻烦事完全没兴趣好吗。
玩家的回答反而让叫嚣的普通人有了一分退缩。
没有目的的威胁才最为可怕。
不止是他,其他叫喊着的几l人也有一瞬的哑然,就像小动物遇见天敌一般汗毛耸立,他们似乎听见了玩家的话外之音:
「怎么办呢?好麻烦啊。要不然全都图图了算了吧?」
「不过我本来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嘛。」
不仅仅是他们感到畏惧,还有那些本来就看得见咒灵的高层。
不过底层的人只是犹豫一瞬便继续负隅顽抗,坚决不屈服于这位身份不明的背负黑色翅膀的敌对势力。
可那些高层的人,玩家都没说什么呢,他们就迅速的滑跪了。
“请、请放过我们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哪怕不放过他们,就放过我一个也好呢!”
教徒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倒戈了的上层成员。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啊?
几l个老头儿跑到玩家面前滑跪的人立刻撕了起来,吵吵嚷嚷打成一团,开始揭对方老底起来:
“这个人手脚不干净!赃款都是他收取的!”
“我仅仅是贪污,那你呢?难道你很干净吗?我要举报,就是这个人看谁不爽就滥用权力在暗网上发布悬赏,把黑锅全部推给杀手,自己在后面美美隐身!”
“他们都不干净,只有我是清正廉洁的!我可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你可千万不能杀了我!”
“你放屁!!”另外几l个人齐声怒道。
但万万没想到,第三个人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玩家径直向他看了过来。
那个人全身一僵,听着玩家的视线,莫名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她完全看透了。
“我知道你。”玩家摸着下巴像是在回忆。
“是、是这样吗……那还真是荣幸,可能是我们哪天恰好走在路上彼此擦肩而过,所以有了一面之缘?”
那个老头经不住有一些汗流浃背了。
很明显在这个场景下,被找上门来踢馆子的玩家记住面孔,说“我们曾经见过”,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玩家盯着老头回忆半晌,没有任何动作。老头却好像在烈日下站了三个小时般,满身大汗。
又顶着周围几l个人各异的目光,老头摇晃着身体好像随时准备倒下。
玩家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就是你这家伙和甚尔会面,说要杀星浆体!”
老头脸色惨白,又带着难以置信向玩家看去。
听她喊人名字喊得熟稔,他们误以为是玩家和那位“天与暴君”关系亲密。
而且他们商量暗杀的时候,在场根本没有其他外人。
如此想来的话,玩家会知道这老头的长相、知道是谁发布的“暗杀星浆体”的指令,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伏黑甚尔泄的密!
那个小子到底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虽然不知道他和这个长翅膀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他们盘星教的机密任务是可以这么简单就对外人说的吗!
这不,就因为他透露了机密内容,这才导致这个女人找上门来了嘛!我们那么多教徒,竟然被她一个人包围了!
都是伏黑甚尔的错!挂他,一定要在暗网上狠狠挂他!!
……如果他们还能从这场劫难中活下来的话。
玩家没有意识到他们想歪的思路和对伏黑甚尔暗戳戳的恨意,不过反正她已经掌控全局,也不需要在乎这几l个人是怎么想的了。
亦是察觉到玩家的无动于衷,那几l位惜命的老头更是满身冷汗,使劲浑身解数想要玩家饶他们一命。
他们看也不看那位被玩家用替身能力拎在半空挣扎、尚未气绝的男人,只希望自己不会遭遇这样的难堪。
玩家也像才想起来那个男人的存在一般,正想着应该如何处置,内心的天平已经无限的偏向于另一端。
只是,在替身[黄金体验]亦回头看向玩家的时候,她想起乔鲁诺对她说的那句话。
玩家当时在想,“但我其实并不怎么在乎是否弄脏自己的手”。
“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玩家倒是觉得,比起自己,更不应该弄脏的是他们的手才对。
……真可惜。
自己现在拥有的能够攻击的能力,只有一个黄金体验。
还是得多拿几l个能力回来才行。
玩家还是让黄金体验松了手,那个已被举到半空中的男人立刻摔了下来。
从一两米的距离落下来,周围人都听见了那声闷响,伴随着不知道是哪根骨头折断的声音。
那男人没站起来,乌龟似的在地上左右摇晃一阵,也没有人敢去扶他。
玩家脸上显出了“真无聊”的神色:“如果我有大范围的杀招就好了。”
而且也不光是不想让黄金体验下手,毕竟在场的也有一两百人,玩家真打算把他们全图图掉,一个一个排队来也不知道要花上多久。
“所以应该怎么办呢……”
那几l位老头已经完全倒戈,变成了玩家的幕僚似的,立刻殷勤的说起话来:
“如果您看他们不顺眼,我可以帮您……”
“我有一计,不如这样……”
“那不如听我的,反正教徒没了还可以再招……”
玩家:别吵,我在思考.jpg
玩家没有理会他们,仍然严肃的想着应该如何处理盘星教这么多的成员。
下边的人瑟瑟发抖,有点更是对做几l个厚颜无耻叛变的上级领导怒目而视:“我们才是无辜的!就算要杀,也应该先从你们这些藏污纳垢的教会上层开始才对!”
他们对玩家喊道:“我可以对您宣誓忠心!我绝对比那几l个无能的废物做得更好!”
可能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他已经完全扔掉曾经对天元的信仰,只向玩家喊道:“我们只听您的命令,教主大人!”
玩家:别吵,我在思考……等等?
我才刚思考了没多久,怎么一回过神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什么教主?你们喊谁教主?
玩家几l乎是懵逼的向那些人看去。
台下的普通信徒仿佛以为自己得到了回应,认清了教会上层人员腐败丑恶的事实后,亦是为了给自己谋求一线生机,更多的人加入了这声呼唤。
“教主大人!教主大人!您就是我们新的教主大人!”
玩家瞳孔地震,愣是琢磨不透这个展开。她更是对所谓的“教主”职位不感兴趣,毕竟她又不是夏油杰,对袈裟之类的制服情有独钟。
玩家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她应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或者这里其实是什么ETO组织的神秘聚会?那谁是牛顿,谁又是伽利略,谁又是秦始皇?*
这些秘密组织的信徒真的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进入亢奋状态,……就比如说现在。
从一开始仅有的细小的一股声音组建汇聚为汹涌的河流,“教主大人”的呼唤一声甚过一声。
简直就像狂热的xie教现场一样。
兵不血刃的,这教会信仰的主子已经更换了人选。玩家站在台上满脸迷茫。
我……应该还没有开始威胁他们吧?
就连那个打算杀鸡儆猴的男人我都放下来了啊?
面对这完全出于意料之外的场面,玩家掏出手机,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夏油杰让他来收拾烂摊子……哦不对,盘星教本来就是夏油杰的东西嘛,让他来接手是物归原主啊!
但翻找口袋半晌,她才想起来自己在这个世界刚实体化,手机都还没买就直接跑到这个据点来处理正事了。
……不过就算路上买了手机,她也从来没有和夏油杰交换过手机号码啊。
玩家面对现在的场景,陷入了深刻的沉默。
信徒们还在对着她大声呼唤着“教主大人”。
玩家抬了抬手,清了清嗓子,还没想好说什么。
但所有人就像训练有素的应援团一般。得了指令,他们立刻闭上嘴,紧张又期待的(?)看见玩家。
现场从刚才的喧闹变得寂静无声。
玩家好像更觉得有些压力了。
不过好在她脸皮够厚,一瞬之间就整理好了心态,故作镇定的说道:“要不这样吧。”
“我呢,本质上是一个很温柔并且善解人意的人。”
温柔并且善解人意——有人看向了刚从半空中摔下来,现在还爬不起来的那名男人。
“而且呢,我也没有那么是非不分。说到底,我来这里也只是因为你们盘星教的几l位成员作恶多端,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领域。”
“所以我就想着,那要不干脆清理掉所有潜藏的威胁,一了百了……”
“但既然你们现在都把我当做老大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像就更不应该对你们出手了。”
站在玩家身后的举高老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心照不宣:
这涉世未深的小年轻就是好骗。
几l声教主就能哄得她团团转,放下杀心乖乖离开——她总不会以为我们真的会背叛天元大人,真情实意的供奉于她吧!
只需要再做做样子,等她走后……
却听玩家继续讲道:“不过,居然你们愿意喊我老大,那也应该表示出一些相应的忠诚吧。”
忠诚?
这还不简单!
那几l个老头都是千年的狐狸,演技自然是没得话说。
他们立刻匍匐到玩家脚边,正打算再吹一些彩虹屁以显示自己的真诚,玩家却打断了他们:“诶,不是这个。”
那还能是哪个?
看着玩家的表情,他们却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玩家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脑门,就像是在对待宠物狗一般。
他的几l位同僚却看着他,纷纷露出惊愕神奇:“你的脸……”
“你脸上出现的那个花纹——……”
“这、这是什么?!”
玩家笑了笑,也不解释,又去碰触了另外几l个人。他们身上无一例外的显出奇异的花纹,带着几l分妖冶,此刻的他们却只因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纹路而感到不安。
他们伪装出的恭敬也终于露出马脚:“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本来呢,玩家这个能力是一旦她切换身体,或者变回幽灵形态就会失效的。
而且以往在游戏中,她的技能也没有被封印,基本没有机会用上这时效短、失效快的能力的。
可是现在——这也是玩家第一次这么迅速的刷满了宿主的好感度,亦不会再切换回幽灵形态了。
也就是说,这个能力的时限,可以一直维持到永远。
没了限制,在这种场合,哪还有比这更方便的能力?
这几l位盘星教高层更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自以为接触了咒术界、知晓各大家的术式阵法,他们便先入为主的确认了没有“能够控制人心”的法术。
不过玩家的能力也确实不是“控制人心”。
玩家没有多费口舌主动解释的打算。她干脆拍了拍手,以行动来说明自己的能力:“坐下。”
那几l位老头立刻像被训好的犬一样蹲坐下来。
“握手。”
他们各自伸出了一只手,不过玩家嫌脏,没去碰他们。
“表演一个原地后空翻。”
正如前两个指令,不论他们内心是多么不甘,身体是多么抗拒。可他们就是无法反抗玩家的话语,像是训练有素的狗一样,身体擅自完成了他们从未尝试过的动作。
应该不是错觉,有人听见自己的老腰发出了咯嘣一声。
……可台下竟稀稀落落的响起掌声来。
被当做马戏团动物围观的老头怒视向了台下几l位鼓掌的人。
可那几l个人——竟然要好一些人。与他们以为的“逢场作戏”不同,他们竟然好像是真情实感的倒戈向了玩家。即便被这几l位曾经盘星教里的大人物怒视,他们也再无惧怕,还格外昂首挺胸的瞪视了回去。
甚至有几l个人主动跑到了玩家面前,要求她在自己身上留下刚才的黑色烙印。
玩家:?
没见过上赶着做狗的。
玩家当然也不会拒绝,那几l个人也喜笑颜开,有的对玩家说:“我看好你哦,我们新的教主大人!”
有的感激涕零,拉着玩家的手说:“感谢你让我认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还有的义愤填膺:“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他们刁难过我好多次!你帮我出了气,你就是我亲爹!”
玩家:啊这。
你们成分还蛮复杂的哦。
几l人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上。但既然有了先例,接下来又有几l位主动向玩家宣誓忠诚,并要求打下烙印的。
玩家来者不拒,以至于后面人多到她嫌烦了,干脆做到一边的椅子上,半抬起一只手,教徒自己把脑袋伸到那只手下。
就好像真的是某种虔诚的入教仪式一般。
玩家又想起了她才游玩了一半就被夏油杰带回来的“布吉岛”村民。
……对哦,也可以给他们每人留一个印记来着。
等这边结束之后再去好了。
玩家看向台下的众人。或主动或被动的,几l乎全部的人已经在身上留下了黑色的纹路。而那些坚持拒绝宣布效忠的则被当成了叛徒,教徒自己就把他们清理了出去。
看着他们对自己顶礼膜拜,玩家的内心毫无波动,只觉得继续呆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随手招呼了一个人——现在那几l位盘星教的高层都像狗一般忠心耿耿的趴坐在玩家身后,完全随便招呼一声,他们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玩家面前:“您有什么需求呢?”
“我还有我的事,打算先离开了。你们随便谁给我带个路?”
不知道路的话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老头内心腹诽,表情却是奉承的:“当然当然,您跟我来!”
……走出大厅,他便知道了玩家是怎么进来找到他们的了。
老头看着一路通向大厅的墙壁上的窟窿,久久沉默不语。
玩家好像很好心的解释道:“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嘛。我不太喜欢绕弯子,所以就选最短的路线过来了。”
老头:“……”
“对哦,既然这里都成我的地盘了,那你之后记得找个人修一修。”
但是,都已经失去了身体自主权的前·高层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只是热情的答了一声“是”,正打算继续为新的教主领路,却意外发觉了从一侧楼梯缓步走下来的黑发男人。
他们一眼便发觉了彼此。
伏黑甚尔挑眉,玩家没说话,最激动的是站在玩家身后的老头。他一步就蹿了出来:
“是你!”
仍然认为甚尔是这次玩(灾)家(祸)到来的主要元凶,跟在玩家身后的老头子一见到甚尔就气血攻心,指着甚尔差点没背过气去。
甚尔:“?”
几l个人都没来得及思考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甚尔不解道:
“老头儿,你对我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可不记得我有欠你的钱。”搞得就像我劝你十万八万似的。
老头怒气更甚,“你”、“我”了半天,最后终于吐出一句脏话。
甚尔完全不介意这句脏话,非常无所谓的说道:“虽然我一般不干没钱的活儿,但如果有人要上赶着找死的话我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甚尔以为玩家和老头子的关系亲密,面带挑衅的看向了玩家:“要我给他送终吗?”
老头立刻惧怕的躲到了玩家身后:“教主……”
甚尔“嗯?”了一声,内心还在奇怪这人不是盘星教的吗,莫非面前的这位是“天元”?
可是不应该啊?
但老头好像觉得自己喊错词了,惴惴不安的又换了一个称呼:“教主……主、主人……大人……”
甚尔的思绪停顿了。
玩家的表情也凝固了。
甚尔:“我见过很多奇怪的xp,深知人类的xp多种多样,所以从来不搞歧视。”
“但是,和老橘子皮搞主仆play,这种xp对人类而言未免还是太过超前了。”
“等等,说起来不久之前,也是和这盘星教沾点关系。我在暗杀星浆体的任务里也遇见过一个喜欢搞奇怪的play的傻*。”
玩家:“…………”
玩家把老头子从身后扯了出来,干脆的递到了甚尔的面前。
“你杀吧。”玩家诚恳地说道:“直接把他剁了。我会为你鼓掌的。”
甚尔没理玩家,只是继续了自己的询问:
“我当时遇见的、操纵了五条悟的身体的家伙,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第 46 章 46
伏黑甚尔在第一眼看见玩家的时候,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她的身份,只以为这位走在盘星教高层领导身后的“人”是刚加入盘星教的新人教徒。
反正与他无关,这个地方也不会与他有任何牵扯。伏黑甚尔根本不打算再来到这个傻*地方……
等等,“人”?
刚刚一眼扫过去时他已发觉了异常。此刻再仔细观看,甚尔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早就猜到这些老头儿可能会与咒灵或咒术界有所关系,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胆量如此堂堂正正的带咒灵进入盘星教本部。
什么,你说咒灵没有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
可也没有正常人背后带俩大黑翅膀的啊!
一瞬的警戒之后,伏黑甚尔恰巧就是在那一刻与玩家对上了目光。
对方眼中也有惊讶,可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甚尔没有错过玩家明显与自己相识的熟稔表情,而顺着这个思路,甚尔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应该是在哪里曾与她见过。
——那天的经历可真是把甚尔气得够呛。
被前所未有的术式操纵身体玩♂弄了一番,然后又被扔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好几l个小时。
察觉到禁锢松动、自己身上黑色的纹样消失的瞬间,应该是玩家失去了对她能力的掌控,甚尔当机立断选择了跑路。
好不容易花费多个时日制造的困境被玩家以一己之力破除,伏黑甚尔的计划功亏一篑,但那之后显然也再也没有其他空子可以给他钻取。
反正任务已经失败,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说不定马上还要被已经恢复意识的五条悟本人找上麻烦。
伏黑甚尔跑是跑了,但他可算是把玩家的所作所为给记在了心里。一连着那几l日,就算甚尔说服自己不去在意,而他也确实把玩家这个存在给抛之于脑后了。
可是偏偏,玩家在梦境之中都不肯放过他。虽不知其真正模样,但玩家总是以五条悟那张本来就欠扁的脸频频出现,对于甚尔来说这就是噩梦连连。
一周过后。纵使甚尔再怎么不情愿,接了委托的他还是得回盘星教交代一下的。
听说他们又有了什么新任务要交代他,说是什么找到了星浆体的下一位适任者,要再进行一次暗杀云云。
但是,因为甚尔上次的失败,所以作为对盘星教的补偿,他们要求他无偿进行这次的任务。
——我就说待在这教会里的都是傻*!
对此,甚尔的反应很简单。
在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而盘星教的喽啰还不依不饶的拉住甚尔试图以威胁让他接受任务后,甚尔一视同仁的把在场所有人都给痛揍了一顿。
……话说回来,这几l个喽啰不是用对讲机呼叫了增员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来。
甚尔倒是来者不拒,还又等了等。确认没人给面子前来赏光之后,甚尔才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这次可真是无事一身轻。甚尔以前所未有的畅快心情刚打算离开,就遇见了玩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玩家却是一幅自来熟的态度,好像压根就不记得她曾经对他做过什么糟心事情般。
“诶,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甚尔戳穿身份,玩家坦然的承认了。甚尔刚准备继续挑衅,玩家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敌意,还主动飞到了甚尔身旁,就像小精灵一般绕着他飞了一圈。
倒是为玩家带路的那个老头儿,他本来好像是一幅想要告状的样子:“主、主……”
在玩家带着杀意的目光扫视过来后,他立刻改换了称呼:“教主……不、呃,总之、大人,他就是那个对我们盘星教报有敌意,刚刚殴打了我□□工的……”
老头儿暗戳戳的怂恿着,就差把一句“你要为我们做主啊!”给说出口了。
却没想到玩家反而表现得和甚尔更熟络,听也没有听老头的话,继续和甚尔搭讪道:
“是来汇报任务的吗?诶,什么任务?你又接了什么委托?你没被坑吧?”
什么被坑,谁敢坑他啊?
都是他坑我们好吗!
被无视的老头不甘的嗫嚅半晌,又在甚尔的目光下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得满头大汗的低下了脑袋。
甚尔目光转向玩家,态度也不怎么友善的反问道:“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他还试图把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拉回来:“我可不会忘了那天你对我做过什么。”
本来是为了挑衅玩家,可是说着说着,甚尔自己反倒咬牙切齿起来:“现在你既然敢出现在我面前,那就是做好了被我杀掉的觉悟了吧?”
“你那个术式虽然强力,但正如你上次所说,弱点也很明显。只要我注意防备,实话说,就你这水平是不可能近我身的。”
“如果你还指望着再指望用上次的术式翻盘,那你可就大错特错……”
玩家却依然没有听出他的宣战之意一般,也没有摆出任何战斗姿态。
她只是向甚尔问道:“好不容易遇见了,你接下来要去干嘛?”
“……哈?”
转移我注意力是吧。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就会顺着你的话题跑偏?
甚尔不屑道:“我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与你无关。毕竟你马上就可以连同这帮老橘子皮一起死在我手下……”
“去看赛马吗?”
却听玩家深情的说道:“我知道比赛结果,肯定保赢。”
沉默一秒,甚尔果断放下了以往的仇怨,但表情还是非常正直的说道:“去。现在就去。”
看着那两人干脆的结伴转身,从盘星教破损的墙壁空洞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老头儿莫名凝噎,久久不知言语。
你说……
送走了那两个恶魔,那我现在算是恢复自由身了吗?
老头看了眼仍留在自己身上的黑色纹路。
下一秒,他接到了已经离去的“教主大人”的指令:
首先,重兴修建被破坏的可怜建筑物。
……也行,也行。这个不用玩家强调,他们本来也是打算休的。
然后,更换教旨,教会每一名成员都要日行一善,大家的目标是向这个世界宣传爱与和平。
……啊?“日行一善”?“爱与和平”??
最后,改正教会名字。教会名字变更为:“一拳打爆iivv神教”。
……啊???
iivv是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要打爆他??教主大人你是和这个“iivv”有什么私仇吗?
老头内心只有不解,但教会新的名字却仿佛根植在了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算了,教主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我们的命都被她捏在手里了,还能怎么办呢.jpg
从今天开始,盘星……哦不,一拳打爆iivv神教,堂堂出道!
第 47 章 47
先前因为立场不同导致的敌意是一方面,但就个人而言,伏黑甚尔是对玩家有着好奇心的。
包括她的能力、包括她的来历。
甚尔又一次看了一眼玩家本来的相貌,当然不是有意想要记住她长啥样,更不可能是因为他对她的容貌感兴趣。
只是因为又一次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玩家以五条悟的形象每天出现在他梦里,没有什么比频频梦到一个男人更糟心的事情了。再梦下去,甚尔就得怀疑自己性取向了。
玩家做过的事情与她本身的性格暂且不论,至少她的性别是正确的。
梦见这家伙,再怎么也比梦见五条悟要强。
……不对,不管他们哪一个他都不想梦见好吗!
如果有得选的话,甚尔真心希望玩家再也不要出现在他梦里,更不要在他梦里用她那奇怪的能力搞一些更为奇怪的play了,真的。
甚尔又一次看了一眼玩家。玩家终于注意到甚尔视线,迟缓的看向甚尔,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甚尔的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套说辞:“你刚刚说你知道今天赛马竞赛的结果,这是真的么?”
玩家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你在意的果然是这个!
甚尔才有些迟来的想道:她对我的这份熟稔,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自己以前应该……不,和她绝对没有交集才是。
哪怕是在禅院家的时候,他既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存在,也不曾听闻有关的传言。
还是因为、她那时候尚且躲在暗处,默默窥视着所有人?
这样的想法让甚尔有点不寒而栗。
念头仅在一瞬之间,下一刻他便听玩家答道:“我可没说只有‘今天’的比赛。”
“……?”
甚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玩家已经嘚瑟了起来。
她作为全平台的游戏玩家,手游自然也有所涉猎。多亏了某个游戏,养成马娘的同时也让玩家把她们的原型全部研究了一下,亦包括那些尚未出场的竞争对手们。
玩家得意说道:“我记得所有大型比赛中的冠军马。”
“让我想想。2006年的话,天皇赏*的冠军应该是……”
来到赛场,看了一眼各个参赛马名,玩家立刻想起了这次比赛的结果:“对了,这次赢的应该是「大和主将」!”
玩家说得笃信,亦不曾打算掩盖自己的声音。但不仅是伏黑甚尔,周围正举棋不定犹豫着该买哪份马券的人们都向玩家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马场之中,暂且不论这个人奇怪的外貌——就当她的翅膀是尚未脱离中二病的cosplay好了,这里的大叔们不在意这些;但要说到马匹实力,他们可就有了相当多的话题了。
几名好心路人围了过来,苦口婆心劝说道:“小姑娘,你这一看就是不懂赛马啊。”
同样是门外汉的甚尔以奚落的目光,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向玩家看去。
不过甚尔的目的倒是很明确,他听了一耳朵那些大叔的劝诱内容:“当然,没人否认「大和主将」的实力。只是你也不看看这次比赛是什么级别的怪物云集!”
“那位传说中的「东商变革」也参赛了啊!你知道东商变革吗,它可是时隔39年,第二头在宝塚纪念上取得优胜的牝马!”
“就在去年,它还赢得了伊丽莎白女王杯……”
“除此之外,还有广受看好的「赏月」,也是……”
玩家:太长不听。不过我确实不怎么了解赛马,我了解的只有比赛结果:D
甚尔:懂了,这次比赛最有迎面的是东商变革,全部家当都押东商变革了!
侃侃而谈的大叔直接被两人无视,玩家难得找到刷金币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拿着从五条悟那里窃得的初始资金,全副家当压在了「大和主将」身上。
玩家买得可是毫不犹豫,比甚尔还快一步拿到了马券。再转头看向甚尔,却见他表情之中带着沉思。恰巧对上玩家投过来的视线,他眉头一皱,怀疑的开口:“我还没问你呢。”
玩家一脸疑惑:“问啥?”
“你是怎么知道这场比赛结果的?”
他招了招手示意玩家走近点,但立刻又觉得玩家走得太近,甚尔一脸嫌弃的退远了些:“果然这种比赛都是有黑幕的?”
“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黑幕。”玩家回答得理所当然。同时她也注意到了甚尔手里的马券,见他押的是「东商变革」,立刻露出了“我懂”的表情:“原来如此,真不愧是你。”
“?”
甚尔总觉得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难怪你逢赌必输,你看看你,送上门来的正确答案不要。啧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硬了,拳头硬了。
看来这根本和五条悟那张神烦的脸没有关系,玩家这人说话就是自带挑衅增加人怒气的。
甚尔还真就不信了:“又没有任何根据,就凭你一张嘴,你说谁赢就谁赢吗?”
“对啊。”玩家回答得理所当然:“不然你待会看看结果呢。”
话说完,玩家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甚尔还以为她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大言不惭,有了几分心虚,可玩家显然是与那种情绪无缘的。
就见玩家居高临下的以怜悯表情拨了一张马券给甚尔,目光里充满慈爱的说道:“为了避免你赔得血本无归,喏,还是分你一张吧。”
甚尔当时气得捏皱了那张可怜兮兮的票子——但又抱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奇怪侥幸,他却并未把那张马券扔掉。
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一场比赛的时间反而显得十分短暂。而比赛的结局自是不必多说,正如他一如既往的赌运,他购买的人气第一的「东商变革」的票子全都成为了区区一张废纸。
怀着幽怨,甚尔又一次看了眼玩家。
玩家这会儿压根没注意到甚尔的复杂眼神,乐滋滋的去了兑奖处,捞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甚尔看着玩家手中厚厚一沓票子,在比赛中场都很坚定的“我伏黑甚尔绝不信她说的一句话!”、“哪怕她真说中了,这票子一张能值10万、100万,我伏黑甚尔也绝不会用它来兑奖!”……
一瞬的动摇之后,甚尔已经坚定了心意:尊严是什么?矜持是什么?有白花花的票子重要吗?
从兑奖处出来的甚尔此时内心就只有一句话:
嗳,真香!
当然,这对甚尔来说,绝对不是已经认同了玩家的意思。
成人的世界之中,只有利用,没有友谊。
伏黑甚尔把唯一的收入放进钱包,淡定的走到了玩家面前:“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说下一场的比赛结果什么的。”
玩家似笑非笑的看向甚尔。
甚尔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刚才只是我对你能力的试探而已。现在已经证明了你所言非虚,我想我们可以正式合作了。”
“好哦。”
与敌对阵营时表现出的难缠相反,这时的玩家却显得相当好说话:“不过我还有其他好多待办事项未处理呢,也没时间天天往赛马场跑。要不我直接告诉你结果,你顺便帮我买也把票买了吧。”
甚尔向玩家伸出手。不用他催促,玩家明白他意思,直接把自己刚刚赚到的钱交给他:“按我说的买,保证稳赚不赔。这是我的份,下次帮我全投了。”
甚尔掂了掂那一沓钱,正想问“你就不怕我私吞了吗”,看见玩家表情,却又把这话咽了回去。
——于她而言,这也是一种“玩乐”罢了。
能赚钱固然好,但她本身对金钱并无太大的执念。所谓金钱,在玩家看来,就仅仅是一串数字罢了。
甚尔并非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只是与此同时,另一个疑问又冒了上来:
不仅仅是“预知未来”一般,掌握了所有竞马比赛的结果;
亦包括在初见之时便看破他的身份、同时还道出了他本人都快忘却的儿子的姓名;
以高高在上的心态“游玩”于这个世界,明明没有咒力却能够驱使骇人听闻的能力……
玩家离去之前,甚尔又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究竟是谁?”
而玩家带着笑,给出了与之前完全相同的回答:
“我是玩家。”
伏黑甚尔在那时想道:
这是她本来的名姓?
怎么可能会有人叫做“玩家”?
“还是说,你把这个世界当做游戏,所以才自称‘玩家’?”
甚尔亦如此问了出来。
玩家诧异的向他看去。
便听甚尔接着说道:“换一种问法好了。”
“我是在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隔了一段时间,甚尔才听见了她的回答:
“鸦。”
“……我的名字,是‘鸦’。”
第 48 章 48
“初次见面,我叫做[鸦]。”
那是她的第一任宿主,也是她第一个开启的世界。
说出“我叫做‘鸦’”的时候,玩家才意识到,她已经许久不曾这样自我介绍过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最初的自我介绍都变成了:「你可以称呼我为“玩家”」。
——
那之后和甚尔也没有其他好聊的。交代了之后的输赢情报以及分赃细节,玩家与甚尔分道扬镳。
她甚至没提及该如何打款,更忘了询问甚尔的联系方式,让甚尔总有种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的错觉。
不过也确实是甚尔的错觉。玩家不在意钱财不代表她会放任自己的钱财流失——对,没错,飞雷神之术就是在这种时候用的。
即便甚尔以及提起了对玩家十二万分的戒备,但千防万防,估计也还是想不到飞雷神的术式是可以留在物品上的。
玩家:留在他裤子上了!
你就算要脱裤子,也肯定是在家里吧:D
……什么,你问如果万一甚尔就喜欢刺激的,在外面直接把整条裤子给扔了,只穿个裤衩子跑回去该怎么办?
那我敬兄弟是条汉子,跟丢了你的方位是我技不如人!
玩家摇摇头,又总觉得自己在之前的之前好像还思考过什么。不过一如既往的,转头她就把那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抛置于脑后了。
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作为好不容易实体化的第一趟“旅行”,她当然不仅仅是来修理盘星教的。
顺带一提,游戏功能就是有一点方便:只要是玩家去过、点亮了地图的地方,她都能一键传送过去。
既然她现在已经能够自由的干扰到这个世界且不再需要借助他人身体,玩家又哪能忘了她曾经造访过的“布吉岛”村。
直接传送到村子门口,小部分正在劳作、一部分正挤在一起鬼鬼祟祟不知道商量着啥、还有一部分满面笑容似放飞自我正在村子里乱跑的人们一眼就看见了如神兵天降般、有着独特外表的玩家。
在场没人见过原本姿态的玩家。但又因为人类容颜的她在默不出声时仍有着相当高的亲和力,所以仅是看见那双黑翼,比起印象中奇形怪状的咒灵,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更接近“(堕)天使”。
再待玩家懒散笑着,莫名熟稔的对他们招了招手。再一开口,……
那一天,村民们终于回想起了被玩家支配的恐惧。
……并理解了身上被留下玩家烙印的屈辱。
——
玩家甚是友好的叮嘱了村民们友善和睦的相处事项,还又不忘提醒他们“如果咒灵出现了,也可以通过这个印记联络到我”。
创造出一个一定会遵循道德规范友爱相处的和谐村子之后,玩家放心离开。那之后才再回到理子家,恰巧见到不知为何也呆在这里的五条悟。
一见到玩家,五条悟表现得就像大鱼上钩了一般兴奋。
他本是百无聊赖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理子抛出的话题。
然而其他人都还没听见声响呢,就只有五条悟,突然一下子坐直了,并且摆好pose,严阵以待的望向窗户处。
女仆黑井没有反应过来。
要说狗能嗅到主人回归,那也是在门口呆着大摇尾巴。可望向窗口,这不就只是中二病犯了,想装个深沉嘛?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才是理子。她本来也犹豫了一秒,不知道五条悟看向窗口的原因。
可她很快就想起不仅是玩家——就这一堆人物以类聚,从来不走寻常道,就算看见敞开的大门也要硬生生地从窗户里挤进去。
于是,理子也试图摆出一个姿势,更加帅气的迎接玩家的回归。
……玩家从外边透过窗户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这里是被咒灵袭击了还是怎么着,里面的人正以奇异的姿势警告她:快逃!
……等等,可那不是五条悟么?
哦,那没事了.jpg
想必他们只是吃饱了撑着,想要模仿古希腊雕塑的姿势吧。
玩家从窗户挤进理子家,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五条悟先发制人,大声说道:“你又去哪里玩了,还不带我!”
他硬生生演出了一番豪门弃妇的哀怨神情:“负心汉,你还知道回来呢?”
“好哇,把人家的好感度刷满了,能够实体化了,立刻就去外面野了!”
“把人家独自留在这里,你可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玩家本准备说的内容在五条悟声情并茂的演技的冲击之下,她的大脑已经呈现完全的空白。玩家卡机了一分多钟才勉强挤出一句:“你正常一点……”
“我很正常。”五条悟说道:“肯定是因为你在外面遇见了哪个小妖精,现在开始嫌弃我了。哼!”
不仅是脑内,玩家面上的表情也呈现出了完全的空白。
她沉默了有二分钟,玩家按了按额头,终于得出了答案:“懂了,肯定是我回来的方式不对。我应该是通过刚刚那扇窗户穿越到了平行时空……”
理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五条悟也终于不再掐着嗓子说话,只是凉薄的扫了一眼玩家:“所以,你刚刚去哪儿了?”
“去做好人好事了。”玩家有些戒备的看着五条悟,生怕他又发点什么癫。
但刚说完这句,就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
同样的场景,差不多一样的人物。玩家灵光一现,对五条悟突然说道:“对哦,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群烂橘子解决掉?”
“?”
就连五条悟都没能及时跟上这个话题:“我确认一下,你应该不是在催促我进度的意思吧?”
玩家拿出她的笔记本,把“盘星教”这个名字给划去了。
状似无意的,玩家先忽略了五条悟的反问,对理子亲切笑道:“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你的悬赏令了。”
五条悟瞪着眼睛向玩家看去。
“你完全可以不受任何约束的活在这世上了。”
“不仅如此——就算他们曾经是你的敌人。但现在,他们会作为能够保护你安全的同伴。”
理子、黑井亦是不敢置信的向玩家看去:“你说服了他们?”
“我向他们宣传了爱与和平的重要性,他们非常赞同我的理念。”玩家真情实感的回答道。
……听起来好像有些可疑呢。
理子仍然对玩家带来的消息有些不敢置信,晕乎乎的又问道:“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理子仔细检查了玩家的装着,没有一丝凌乱,看上去也不像是发生了武力争斗的模样。
……那总不可能是口舌说服了那群老顽固吧?
听起来更像天方夜谭了。
要不然,剩下的唯一可能……
理子又有些惊恐的看着玩家,却没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血腥气味。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理子小心翼翼,又满载好奇的向玩家看去。
“还能是怎么做到的,肯定是用了一些肮脏的术式呗。”
五条悟正待吐槽,玩家这次先他一步开口说道:“别管我用了什么术式,反正我把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呢?”
“催什么催,又不是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
五条悟嘀嘀咕咕的并不服气:“而且我虽然想收拾那些烂橘子,但现在又不是动手的时机。我和你可不一样,而且我家那些老头子也是相当啰嗦……”
“我急着通关嘛。”
五条悟并为错过玩家的这句回答。
而因为她的这句话,又联想到什么的五条悟突然看向玩家,却在开口前一刻,连玩家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理子已经冲上前,一把熊抱住了玩家:“谢谢你!!”
不论怎么说,玩家亦是为了自己,才付出了这么一份力气。
或许是玩家错看了,她发现理子抹了抹眼角,但理子重新看向玩家的时候却仅仅是眼睛水润,并无泪水的痕迹。
那一瞬,玩家的表情呆滞得像撒卡班甲鱼。
理子拉着玩家的手,笑着说道:“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什么为了你。”
五条悟在一旁拆台:“她就是在自嗨的时候顺便帮你清掉了祸害而已啦。”
理子和玩家同时向五条悟看(瞪)去。
理子说道:“不管怎么样,她就是帮到了我!多比现在是个自由的小精灵了!!”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需要我再送条袜子给你么?”
理子只向五条悟做鬼脸。
眼见着话题已经向无关方向无限的偏移去了,玩家赶紧把自己刚想说的内容传达出来:“我是说,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些烂橘子的话……”
众所周知,五条悟的政斗水平无限接近于零。
玩家虽然也不说有多么擅长,但是没关系,她有外援啊!
玩家认真说道:“我可以顺便帮你问问我的前任(宿主)们……”
玩家尚未作出点行动,理子和五条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五条悟更直接的伸出手按住了玩家的肩:“等等,你又想去哪里?”
玩家一脸无辜的回头看向五条悟。
她的宿主里还真有好几位是搞垮了一整个组织的选手。
首先,波风水门,本身就是残酷职场里混出来的成功人士,并且搞垮了腐朽的根部(等等,这个好像是我主要出力,物理清除了团藏的功劳诶);
然后,乔鲁诺,加入组织后一路晋升最终成为BOSS整顿了混沌的职场;
再就是酷拉皮卡,也是加入组织之后一路晋升,架空领导(顺带)整顿职场;
还有一位则是……
但是,最重要的是,前两个人的能力她已经拿到了,再去找他们也没什么意思;而酷拉皮卡的能力更多用作辅助,玩家目前更需要一点实用系的攻击技能。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说起来,自己也的确许久未曾见过他们了。细想起来的话还有些怀念呢。
玩家脑子里的人选都列好了,还没来得及开启传送呢,五条悟仍然按着她的肩膀,笑容灿烂的说道:“你才刚回来没一分钟,椅子都还没坐热呢,又要出去浪了?”
“纠正一下,我甚至没坐下来。我压根没坐到椅子上,椅子当然是冷的。”
“这不是重点!”
五条悟的表情更加精彩了:“你明白的吧?重点是你又要去哪儿玩,还不打算带上我??”
“不,我又不是去玩。”玩家义正词严说道:“我是在认真的为这个世界的未来而奔波着呢!”
“所以你先放开我。”
“不,我不放。”
“你撒手。”
“不撒。”
“我要报警并指控你xsr了。”
此句一出,五条悟果然受到了相当的震撼,抽回手后忿忿指责起玩家的卑鄙。
玩家才不会因为这几句抱怨动摇,相反,她把它当做了完全的赞美收下,不带犹豫的打开了传送门,一脚跨了进去。
就是在这一刻,五条悟又一次伸手,一把拽住玩家衣领。猝不及防的玩家差点被拉了个趔趄,下意识回头,却发现五条悟跟着她迈过了传送门,安然无恙的与她一同来到了这个世界中。
很难说清是因为对五条悟突然行为的震惊,还是因为传送门竟然真的能带自己以为的对象穿越而震惊。
玩家张了张嘴,指了指五条悟,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五条悟:“你……”
“为什么你也跟着穿越过来了啊?!!”
五条悟却表现得比玩家还要自在。
他大致扫过四周,带着些兴奋,语气中却故作失望:“什么嘛,这就是你之前带过的世界?看起来与东京没什么不同嘛。”
“毕竟这里也是日本。”玩家也跟着看了眼四周,当然没有找到什么熟人。
……她还以为回到曾经待过的世界,应该会传送到过去的宿主身边呢。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初回火影世界的时候,也没传送到水门身边,水门是之后听见情报才赶到的。
也就是说,每次回到旧世界,传送地点都是随机的吗?
玩家习惯性的打开系统地图,上面显示角色方位的红点却一个都没有亮起。
果然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他们“尚未相见”,所以角色都呈现未解锁的灰色状态嘛。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只有……
五条悟的声音打断了玩家的思考:“这是哪儿?”
“哦。”
玩家把自己当作了本地人,非常热情的介绍道:“欢迎来到犯罪都市——”
“哥谭市?”五条悟接话道。
玩家摇了摇头:“真可惜,猜错了。”
玩家说出了他们所在地点的名字:
“这里是米花町。”
……但是。
玩家看了一眼身旁摩拳擦掌的五条悟,强烈的不安已经涌上心头。
那感觉或许就像你身旁站了一只哈士奇,你们只是恰巧站在一起。
而当哈士奇撒欢跑出去大肆破坏的时候,所有人却把你当作了不牵缰绳的缺德主人。
虽然目前这只哈士奇还没有开始破坏,但玩家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未来。
……明明只是刚来,可玩家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回去了。
虽然说五条悟来到这里纯属意外,玩家也不觉得自己应该为此负责。……玩家一把拽住了已经准备飞奔出去的五条悟的衣领,深沉的嘱咐道:“这里的都是普通人。你明白吗,就是普通人,随便磕绊一下都会受伤的普通人。”
只是有些人也不那么“普通”就是了。
五条悟不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随便看看,又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五条悟拍拍胸口,自信道:“我保证了,你放心!”
……反而更不放心了怎么办。
米花町x五条悟。
要完。
这次轮到玩家拽住五条悟的领子不撒手了。
五条悟不满的看向玩家:“我也要报警指控你xsr了啊?”
玩家仍然死死拽着五条悟,面带悲凉的笃信想道:
这座城市,要完!
第 49 章 49
「初次见面,我叫做[鸦]。」
明明白日里并不曾想过她的事情。……不如说,已经有过许久,他都不曾再回忆起她了。
外面阳光明媚,春日正好。就着三分暖阳,恰巧无人的咖啡厅便沾染上了几分叫人昏昏欲睡的氛围。
他本无意小憩。闭上眼后却忘了时间,昏沉之中,仿佛又听见了那句令人怀念的话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自己也显得有几分慌乱无措的模样。看了好一阵四周环境,显然也是初来到这里。
「但是,总之、我是来帮助你的。我是你的同伴,请相信我。」
意识懵懂暗昧,他有些想把这个令人怀念的梦境继续下去了。
但在梦境之中,他没有回答她。甚至目不斜视的,他没有给予她哪怕一个眼神,只是笔直的看着前方。
因为他们初见之时,他所处的地方,正在黑衣组织总部。
“叮铃铃。”
咖啡厅正门处挂着的风铃摇响,迷蒙睡梦中的安室透猛然惊醒。他看向门口,发现是老熟人的时候声音中不免带上了些许抱怨:“什么啊,是你啊……”
而对方也发觉了这种抱怨:“什么叫‘什么啊,是你啊’。”
松田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故意说道:“是我。怎么,你不满意?”
安室透——真名降谷零。正职为公安警察总监,副业为咖啡厅员工。
虽然最初的确是因为工作需要,他有意潜入咖啡厅入职成为此处员工;但现在黑衣组织已经解散,降谷零也没了盯梢或卧底的任务在身。
可他偏偏就是没有辞去此处的工作,别人放假都是在家或者户外娱乐休闲,唯独这位,他表示他的休闲放松方式是在波洛咖啡厅打工。
别问,问就是兴趣使然。
他的前任上司表示不理解,但是尊重,祝福.jpg
顺带一提,在成功捣毁黑衣组织后,降谷零以莫大的功勋加之切实的优秀能力连连晋升,现已成为公安组织内名副其实的top1,自然也没有所谓的“上司”存在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不仅是降谷,包括与他同期的几人现在的地位也今非昔比,一个两个的也都成了大忙人。今天降谷零难得放假,跑来波洛咖啡厅摸鱼,却一个客人也没有,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休息日”。
可松田这一来,像是什么召唤术一样。待松田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座,还没来得及使唤人,第二位客人到访了。
萩原探头进来,对降谷“哟”了一声。又看见松田,干脆大步迈进咖啡厅。
然后是诸伏,他与伊达航一同来的。两人在门外与降谷对上视线,诸伏指了指门内意为询问。降谷认命似的无奈叹息,诸伏满面笑容,又带着点歉意走了进来:“虽然是你难得的休息日……”
“是这家伙自己休息日还要跑来打工的好吗。”松田在一边吐槽。
诸伏像才发觉他们一般:“真巧,大家都在啊。”
但也不止是他的那几位同期。
真像是集体约好了一样,包括已经恢复为工藤新一身份的柯南、恰好有事所以与阿笠博士同行约见新一的宫野志保,老熟人们刚好聚集在了这家咖啡厅。
明明什么都还没发生,降谷零已经眼皮子狂跳,感受到了炸/弹爆炸前一秒时的疯狂心动(物理)。
某种似曾相识的、充满了不详的预感愣是挥之不去。
降谷试图让自己缓和一下心情。
起初只是他们各自坐着,偶尔会跨桌招呼上那么一两句。
但是后来,只是因为伊达航向降谷说出的一句无心的关切之语:“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现在还执意待在这家咖啡厅打工,是为了‘她’吗?”
降谷恍然抬起头的时候,竟然发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恰好撞上这些人的视线,他们又若无其事的别开脸,只是都纷纷侧了耳朵,八卦之心昭然若揭。
“‘她’?”
唯独新一和阿笠博士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小声的向对面的宫野志保询问道。
少女却和另外几人的反应没有两样,先移开了视线,像是酝酿过后才缓声开口,吐出了那个名字:
“是‘鸦’。”
新一对这个名字早有耳闻,却不曾探查到详细。
哪怕是以他的人脉,在上层紧紧封锁的情报面前也无能为力。
新一终于得了机会,好奇问的道:“你们虽然偶尔会提到她,但一直都没有说起她到底做过什么、又是怎样的人。”
但看其他人这反应……
新一问道:“她已经逝世……殉职了么?”
志保表情古怪的看了眼新一,亦没有及时回答。新一虽然有着杰出的侦探才能,但在周围人完全不透露情报、全员谜语人的环境下也推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松田带着些凉薄,又像是嘲讽的抱怨道:“都十年了,要回来早就该回来了。”
降谷零沉默不语。
萩原面带无奈的劝解道:“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出现了呢?”
“我听zero说,她出现的那天也是毫无征兆,就是莫名其妙的突然像幽灵一样的浮现了。……”
新一安静的听了一会儿,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或许是又有了些新的猜测,他小心的求证道:“她应该曾经和降谷先生共事过吧。……她也是卧底,还是降谷先生在卧底时期的搭档?”
志保眉头微皱,像是遇见了什么难题。
半晌,她才回答了新一最初的问题:
“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尽管答非所问,这对于新一来说已经包含着许多信息量了。
他所熟知的宫野志保——灰原哀,能够如此坦率的将夸赞之语说出口,在某种程度上,这本来就是一件稀奇事了。
足以说明——那个叫“鸦”的女性是真的相当厉害。
或许是能力,或许是性格,或许是其他什么领域。
但仅此一句话,新一能够获得的情报还是太有限了。
发挥作为侦探的探究精神,他继续追问道:“是在卧底时期的事情吗?她究竟……”
志保呼出了一口气。
新一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毕竟逝者已逝,宫野志保也是当年的关联者之一。
能够让她带着笑容称赞“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的逝者,想必亦曾经为志保留下了相当美好的回忆。
而如今再度提起,深挖她们的过去。揭露生者的伤疤,已是相当过分的行为。
新一匆忙说道:“抱歉,我……”
却听志保脸上并非缅怀,声音里也不带悲哀,只是像新闻播报一般语气平稳语速飞快地说完了一整句话:
“她初见琴酒和伏特加的时候,就(用波本的身体)给他们浇了一头的茶水。”
“就这样拿着杯子,给他们两人头上一人一杯,浇下去了。”
志保说得飞快,简直就像说慢了就会笑场一般。
新一听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啥??”
纵使是新一,在这时也露出了呆滞的表情:“你是说谁?”
“琴酒?哪个琴酒??”
“还有哪个琴酒。”志保如此回答的时候,萩原也加入了对话:
“不仅如此哦。”
“往那俩人头上浇杯水什么的还只是个开始呢。”
……不好的回忆已经完全浮现上来了。
果然,刚才做梦时分对她还有一些怀念。可真当提起那些过去的时候,降谷就能肯定了:
这不过是时光滤镜带来的错觉罢了!
那家伙就是个崽种,大崽种!
而自己就是惨遭崽种迫害的怨种,大怨种!
降谷零想起那时凄惨的自己,虽然已隔十年,如今被他人提起的时候,他果然还是无法维持淡定。
降谷差点捏碎了自己手中刚做好的三明治。
诸伏景光带着怜悯(和忍不住想笑)的目光向降谷看来。
虽然并非亲身经历,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可萩原就像自己也在场一般绘声绘色的描述道:
“然后啊,你知道琴酒为什么没有当场掏出枪崩了她吗?”
“就因为她之后说,……”
突然,伴随着风声擦过,一把西餐餐刀精准无误的划过了萩原脸边。
“啊啦,抱歉。”
站在吧台处的降谷零扭了扭手腕,对萩原微笑说道:“一不小心手滑了呢。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您应该没有受伤吧?”
萩原笑容僵在脸上,表情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
新一回头,看着那把牢牢插/入墙壁中的餐刀,冷汗缓缓地滑下来了。
咖啡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好一阵,时间才仿佛恢复流动。
那些人打着哈哈,就真像只是来这里吃饭的普通客人一般,不带诚意的表示“啊,这个三明治真好吃哦”、“哇这杯咖啡真好喝诶”。
八卦只听到一半的新一抓心挠肝的,好像全身都不太自在。
……这和刚把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一个事件看到解密篇,正打算验证自己的猜想的时候书却被老师收走了一样,这种吊人胃口的经历就是一种酷刑好吗!
他忍不住频频看向志保,志保闭眼喝茶,就当没看见他的眼神示意;
再看向身后的萩原,萩原摆了摆手,只表示爱莫能助;
看向松田和诸伏,这两个人一个人扭头看窗外,一个人只满脸歉意的对他笑;
最后不抱希望的看向伊达航和阿笠博士,这两个人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事情经纬一般,八卦就不指望从他们嘴里听见了。
再也没有人提起那之后的事情了。
但是……
反而更在意了好吗?!!
第 50 章 50
降谷零至今仍然觉得,自己那天应该是被下降头了。
彼时,那正是一场事关他是否能够成功进入黑衣组织的面试伊始。
事前的体能、射击、跟踪、乔装、谎言辨别等测试皆已通过,亦曾随同组织正式成员进行过两次任务,皆是完美完成。
到达最后这一步——只要通过这场最后的测试,他应该就能正式拿到成员名号了。
据闻,就是这场测试,才是最难的。
降谷也不知道他会经历什么。说没有半分紧张那肯定是假的,但降谷亦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诶?
跟随领路人在七弯八绕的地下通路行走的时候,降谷已尽力表现出平静。但看见突然出现的长着黑色翅膀的幽灵时,他还是瞳孔一缩,下意识以为这是组织给自己的考验之一。
幽灵一开始也显得有些迷茫。看见降谷后倒是立刻安定下来,还和他打了个招呼,完全不合时宜的在沉闷的空气中进行了明朗的自我介绍。
前方的引路人就像没听见这头的动静一般。
……演的吧?
这应该是组织安排的意外状况,以测探他的应对反应的吧?
话说话来这组织的科技究竟已经进展到了什么地步,连这种半透明的智能投影AI都能做出来了吗?
“啊,他们看不见我的。我现在应该是真的幽灵状态。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来,还不太清楚状况……”
世界是唯物的,幽灵是显而易见不可能存在的。不要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接受的教育啊。
降谷虽然第一反应是组织派给他的反应测试。但作为警察,警校时期的必修课、加之他自己本身勤勉的学习,降谷是能够从对方的微表情、肢体动作来判断一些基础的信息的。
——假设她真的是组织设定在此的AI,可她的反应、她的动作,未免也太过真实了。
AI真的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
包括,在对他说出那句:“我是你的同伴,请相信我”的时候。
降谷按了按额头。并未回头,只是默默在前方带路的引路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调侃的问题:“紧张吗?”
他这反应,好像也真的没有察觉那只突然出现的幽灵。
降谷勉强的笑了笑,顺着他答道:“是有些紧张。”
半透明的幽灵在这时扬起翅膀,主动向降谷说道:“我先去周围探查一下环境吧。你接下来好像还有任务的样子,需要我帮你找一找万一可能会用到的逃生通道吗?”
她的声音与引路人随意的敷衍叠在一起,降谷更加确信了自己观测到的事实。
或许,她真的与黑衣组织无关。
应对幽灵的提问,降谷无法在引路人面前给出回答。
他只是细微的点了点头,幽灵立刻像得了信号一般,也不看路,直接透过墙壁,没入了看不见的另一侧。
……
幽灵是在他进入面试房间的前一刻回来的。
又是像之前一样,她突然闪现在了降谷旁边。纵使是第二次了,他还是有些吓到。虽然没有太大的动作,降谷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
“我拿到了关键的信息。”
幽灵如是说道。
降谷以为幽灵会继续把这份“关键的信息”说完。
却听她突然说道:“你知道吗,我好像可以附身你诶。”
“就是,因为我掌握了一些你所不知道的情报,对于你们来说,大概就像是我能够预知未来……那样子的感觉?”
降谷当时的想法是,“这就要吐露真实目的了吗”。
幽灵说:“我可以帮助你改变未来。”
“改变那些遗憾。”
遗憾……?
我会有什么遗憾吗?
或许是因为这个词紧紧抓住了降谷的注意力,又或者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就是被下了降头。
已知,这明明是对于他来说万分重要的一场面试,他本人又不是会甘心把命运交给别人的类型。
可是,就是在幽灵说出那句:“让我来吧。”的时候,降谷对上她自信的蓝眸,就像被蛊惑了一般,心甘情愿的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对,没错。
那就是让降谷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地狱的开端。
……
其实这不算什么重要的工作环节。
组织内几乎每年都会举行,因为他们每年都会换掉一批牺牲品,每年又会招揽新的成员进入组织。
这样的面试循环经历了无数轮,大家都已经麻木了。
琴酒就是来走个过场,真正判断去留的是上层的那位人物。
而贝尔摩德与宾加这两个人纯属闲着没事儿来看热闹的。
「那是……」
两边的人在房间前狭路相逢,互相隔了一段距离。幽灵状态的降谷一眼便看见了堪称“来者不善”的琴酒。
按照正常公司(?)的面试套路,这种时候就很容易被下套。
假设琴酒是面试考官的话——如果比他先入场,人想刁难你,就会说“面试官都还没有进去,你那么快进去做什么?”
但如果他等对方先入场,人又可以刁难你说:“没看见主考官都进去了吗,你架子那么大,是想要上级领导等你?”
引路人打开了面试房间。或许真不是降谷想多了,他甚至看见一进门的桌上只摆了两个杯子。
琴酒、伏特加、还有一位戴帽子的领导。
后面一左一右远远跟着贝尔摩德和宾加。
此时降谷的脑子里已经出现那些刁钻的职场面试问题了:“假如只有两杯茶,但来了三位领导,你会怎么做?”
而且这些领导现在就在面前,亲眼就能看见他的反应。
……怎么回事,这不应该是一个犯罪组织吗?为什么还要考验这些职场关系处理能力?
但身体的控制权已经切换给玩家,降谷又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期待,他也想知道这位幽灵会怎么做。
玩家对了行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琴酒、伏特加入场。
玩家微笑的拿起那两个杯子,往里面倒了花茶。
琴酒不屑一顾,脸上还带着些冷笑。他好像想说点什么嘲讽,没想到——后面的贝尔摩德和宾加亦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勇猛的新人——
玩家一人一杯子给扣到了琴酒与伏特加脑门上。然后等到第三个那位戴帽子的老人时,玩家恶狠狠地对他说道:“算你走运!”
老人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但被泼了一头的琴酒可不觉得好笑了。他第一反应是掏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玩家脑门。
系统提示:
[降谷零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好感度-30,目前好感度:0。]
玩家压根没有听系统提示,脸上还维持着邪魅的笑容,几乎就是把自己的脑门往琴酒枪口上顶:
“你杀我试试看?”
玩家的这一句话,意思其实很好理解:她才刚给自己捏了这么一个身份,并且获得了游戏中的能力。
根据游戏说明,大部分的攻击都不会对她生效。只有在满足了特定条件之后,她才会受到伤害。
显然,子弹枪伤并不在这一范畴之内。
琴酒杀不了她。
然后玩家的这一句话却让在坐的每一人内心都做起了一篇高难度的阅读理解:
这是他有后台的意思?
琴酒不能杀他?
还是这组织的新人已经掌握了什么把柄?
玩家笑容满面,但在旁边要不回来身体控制权的降谷内心是凄凉的。他已经开始怀疑这幽灵就是来拖后腿的,她肯定居心不良——
正如这时。
玩家的下一句话更是惊世骇俗:“组织里就没有我(あたし)不知道的事情。”
“别的不说,就连BOSS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我(あたし)都知道呢。”
琴酒拿枪的手剧震。
戴帽子的老人惊愕的看向玩家,仔细打量了“他”的外貌。
贝尔摩德长长的“哦”了一声,已经明白了这位新人的底气从何而来。
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玩家补充说道:“BOSS今天的内裤是宝蓝色的。正面是老虎花纹,背面是青龙花纹。”
所有人陷入了沉寂。
系统提示:
[降谷零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好感度-50,目前好感度:0。]
宾加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位新人的身份。
首先,他是一位男人。
其次,“我(あたし)”是女性专用自称。
而这位名叫安室透的家伙,故意在这种时候以女性的自称暴露了BOSS今天的私密信息,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这家伙,就是想说他是BOSS包养的小蜜,他是有后台的啊!
明明是男人却故意用女性自称,说不定平时就在BOSS面前当惯了小男娘,已经觉醒了心中的雌什么的……这就是你们成年人之间的play吗?呱!我不想知道这种事啊啊!
再深入想想的话,一开始给招惹琴酒伏特加理由也很好解释了!那是在故意立威,就为了展示他的后台!!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新人就是在狐假虎威的可能性。
但是,这家伙应该不会蠢到以为没人敢问BOSS今天的内裤颜色,故意说出一个随便编造的信息就能糊弄过去他们了吧?
贝尔摩德默默编辑信息,点击发送。
不时,收到回信后的贝尔摩德合上手机,露出微笑。
宾加好奇探头:“结果怎样?”
“他说的是真的。”
贝尔摩德语气复杂的感慨道:“原来BOSS喜欢这种黑皮辣妹款啊……”
明明只是想展现自己的情报收集能力,不知为何就被歪解至现在这个地步的玩家:?
系统提示:
[降谷零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好感度-50,目前好感度: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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