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51
玩家虽然在《SmileWorld》开服时便已入坑,不过玩游戏的时候只是抱着休闲娱乐的心态进行的。
她是在之后才发觉基友狂轰乱炸的消息的:
「你在干什么啊我的天你究竟做了什么啊啊啊!」
「安室透的好感度不说好刷但也不至于那么难刷吧!!」
「你是怎么在一小时之内把他的好感度刷到-100的啊我的老天爷我反而很佩服你了好吗!!」
玩家完全不明所以,还以为她发错了消息:「你在说谁?」
「我这边安室透的好感度很正常啊,就是0嘛。初始不都是这样儿的?」
「虽然系统确实提示了几次好感度下降……」
基友的消息已经再度传来:「你去看看官方公布的角色黑名单啊啊啊啊!!」
——《SmileWorld》开服尚且不到一个小时。
已有一人居于传说之巅。
玩家慢吞吞的退出游戏,登上官方首页,看见自己的角色名赫然出现在黑名单公示榜上,以(负)100的数值断层碾压第二名。
玩家:……
基友还在感叹:「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我一定吸取教训。」
玩家却没有半分反省的意思:「游戏都给出选项了嘛,那不就是暗示我去这么选!」
基友:「?」
玩家:「你看,如果你面前出现三个选项——」
A.想办法用两个杯子将茶饮均分给三位领导
B.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直接开始面试
C.倒两杯茶,分别扣在琴酒和伏特加头上
「这谁能忍得住不选C啊!!」
基友:「不用看都知道这三个选项里哪个是雷吧!你就是冲着扣他们好感度去的吧,你想正经玩游戏的话哪怕不选A都应该选B啊?!」
玩家不太服气,忍不住反问道:「那你选的什么?」
基友:「我没遇见这样的选项。事实上,我都还没遇见酒厂成员,因为我开局时的宿主是毛利小五郎。」
玩家“啊”了一声,饶有兴致的问道:「那我之后是不是能和你碰面?正好透子会拜师小五郎,……」
基友却直接回答道:「不能吧。」
「你这家伙,又跳过了新手教程和游戏说明是吧。」
「之前宣发时也说了,这游戏本质单机,各个玩家数据不互通、遇见的故事也不尽相同。」
因为——
「它是属于你的世界。」
基友答道:「要说唯一能让所有玩家有点共同参与感的,好像就只有……」
玩家回到游戏,正好看见游戏内弹出的全服公告:
玩家:[鸦]以安室透(当前名称)好感度-100、琴酒(当前名称)好感度-80、伏特加(当前名称)好感度-30的数值荣获角色黑名单榜首殊荣。
好感度负数的角色们或许会开启针对模式、增加游戏游玩难度。请各位玩家珍惜角色好感,并引以为戒。
系统提示:
[游戏内显示的好感度上限为100,下限为0。或许角色的好感度早已远超这个数值,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哦~]
……什么意思,显示为0实际为-100(可能还不止),所以再想刷到满好感度的话实际上得刷200以上才行的吗。
玩家沉思一秒,决定摆烂了。
现在担忧好感度有什么用,显然还是眼前的游戏剧情更重要嘛!
她压根没把这令许多人啧啧称奇的传说般的好感度数值放在心上,就这样回归了游戏。
——
贝尔摩德,BOSS信赖的好下属(?),乐子人,很乐意看戏。
宾加,琴酒的死对头(自诩),乐子人,很乐意看琴酒遭殃。
两位乐子人恰好就是在今天,就是在这样一个场合齐聚一堂,房间内外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琴酒没有开枪。伏特加已替他们的老大哥拿来了干毛巾,琴酒也没有接过。
只是像泄愤一般,银发男人如刀一般的目光冷冷扫向了一旁肩膀耸动的贝尔摩德:“你笑什么。”
贝尔摩德:“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贝尔摩德微笑正色说道:“我家楼下的母猫生了。”
琴酒不想理她,又看向了宾加,目光更显狠戾:“你又在笑什么?”
宾加露出了善良且诚恳的微笑:“我也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我家楼下的母猫也生了。”
伏特加:“……你们,是住一层的?”
“对的对的……哦不对不对。”宾加露出了犹如蒙娜丽莎一般神秘的表情:“巧合,对,都是巧合。”
“毕竟最近春天嘛,小动物发/情的季节,母猫待产很正常。”
贝尔摩德补充:“你就别在意我们了,继续面试吧。”
琴酒狠狠剜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枪。
他冷冷看了一眼玩家,表情像是在说“不要以为你有点后台就了不起了”、“你已经彻底得罪了我”、“你完了”、“我之后肯定让你穿小鞋”……这是降谷以丰富的阅读理解经验读出来的信息。
他几乎是满心绝望的看向玩家,玩家脸上仍然只有压根不像自己的、已经完全ooc了的邪魅笑容,与对搞事的期待。
[降谷零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0。]
但如此一番举动却去也的确符合酒厂成员的癫狂性格(?)。至少,玩家似乎赢得了另外两位组织成员的好感。
宾加为了上位,和琴酒处于竞争关系,这两个人相当的不对付。
再就是因为工作需要,当然也不否认宾加自己也乐在其中——很多时候,他会以女装的扮相出行任务。
不过,男扮女装和男娘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喜欢女装和性别认知障碍也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宾加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新人属于哪种,也不确认他刚刚说出的“あたし”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还是故意如此表现。
总之,不管是哪种,都让宾加对作为新人有了十足的期待感。
[宾加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好感度+30,目前好感度:30。]
“做的真不错哦,新人。”
虽是表扬,宾加却说出了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如果真换做一般的新人,比如说尚且不知道组织成员间的人际关系的降谷零,听见宾加这夸赞后只以为他说的是反话,内心已有了压力与不安。
玩家却是淡定,此刻的“降谷零”同样看上去像一只笑面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谢谢你的夸奖,宾加。”
听见玩家的对应之后,在座的几人反应各异。宾加一挑眉,旁边的贝尔摩德亦是莞尔一笑。
就连降谷零,也显出了直白的惊讶。
[贝尔摩德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15。]
坐在降谷零对面的帽子老人顶着旁边琴酒凉飕飕是杀气,汗颜的看向玩家:“虽然有了一些波折……”
脸上还淌着水的琴酒杀气更甚。
“不过既然你有BOSS作后台……”
那想必你对这次的面试结果也已经有了把握吧。
那个看起来像是中层领导的帽子老人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意思却很明显的传达到了。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本来还不知道要经受怎样的折腾的降谷心情又有些复杂。
他对这位自称“鸦”的玩家的印象已经跌至谷底,他本身也没有指望玩家的回答,只是小声呢喃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位‘BOSS’的私密情报的啊……”
玩家却突然看了降谷一眼。
但她同样不能在为数众多的酒厂成员面前,回答一位他们看不见的幽灵的问题。
降谷已经冷静下来,开始分析他遇见的疑点:
“明明应该是与我一样初来此地、初次遇见他们。你却能够直呼出那位‘宾加’的组织代号;”
“不仅是他,你看起来亦是知晓在场所有成员的名讳。”
“你刚刚说你去收集情报——就假设你真是去组织内部探察了一圈吧。”
“假设你遇见了这个组织的最高BOSS,如果是全然陌生之人,就算你真碰见了他也不可能立刻推断出他的身份,更遑论说出能让人信服的他的私密信息了。”
玩家虽没有出声回答,降谷却看见她缓缓地点着头。
降谷沉重的呼出一口气,将自己最后的推断缓声说出:“你知晓这个组织BOSS的情报。”
“你认识他。”
“不仅是他,还包括这个黑衣组织的多数成员情报,你都很清楚。”
又或者是巧合,但显然其他人也怀抱着与降谷零同样的疑惑。
作为面试官,帽子老人直接问出了语义相同的疑惑:“既然是BOSS的……咳,BOSS器重的左右手,那你应该也掌握了相当的组织成员情报吧。”
玩家微笑答道:“当然。”
“我知晓的不多,但大致的人物我还是认识的。”
玩家毫不怯场,直接点名了在场所有人的代号:“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还有我刚刚提到的宾加。”
“顺带一提,身为BOSS的左右手……”
咦,等等,我怎么就成了“BOSS的左右手”了?我是什么时候搞到这个身份的,他们又为什么会擅自这样以为啊??
……算了,这样也行,有这样一层身份不是更方便行动嘛。
玩家只是停顿了一秒便继续说道:“顺带一提,BOSS还告诉了我部分成员的真名。比如说琴酒的名字是黑泽阵,贝尔摩德的真名是……”
眼见着着在场的气氛越来越危险,琴酒真有着把这位新人杀人灭口的趋势,帽子老人立刻止住了话题:“够了够了。”
又有点像赶瘟神一般,老人赶紧说道:“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为止吧,你可以回去了。”
“哦。”玩家从善如流的离了席,率先离开了房间。
飘在一旁的降谷零现在看玩家的眼神已尽是复杂。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隔了半天,就像感慨一般,他低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玩家这才看向降谷零。
下一秒,她归还了身体的控制权。降谷零得以再次看见玩家背后那双漆黑的翅膀,还有她那双苍蓝的瞳。
虽然动作中带着与刚才作死行为不符的生涩内敛,她的表情也显得十分拘谨。
面对降谷零时,她表现的也像正常人一样,有点不安,有点不太自在。
可唯独说出这句话时,她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好像忘了解释了……还是再说一遍吧。”
“你好,我叫做[鸦],是一名玩家。”
——这便是降谷零与[鸦]的初遇。
第 52 章 52
倒不是说降谷的这份回忆有多美好,但他们的这初见于降谷零来说实在太过震撼。就因为玩家石破天惊的发言,那之后降谷零可是被迫当任了好久的八卦源头的角色。
而且无关他本人意愿,也不管他怎样澄清,伴随着流言在组织内越传越广,回过神来,他已经成为了组织内人尽皆知的有名成员。
降谷零是真情实感的恨了玩家许久。
但是,亦是因为玩家后来做的事情,降谷零选择了释然。
释然,都可以释然.jpg
反正她就这个性子,你还能拿她怎么办呢。
那当然是原谅她啊.jpg
亦是回忆起往昔,在时光的滤镜之下,有些当时让人脚趾扣地的往昔都能让人会心一笑了。
带着一些怀念,诸伏景光先行叹道:“如果还能再见到她就好了。”
“我可不想再见到她了。只要有那家伙在,肯定就没一丁点好事。”
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般的吐出了嫌弃的话语,说出口的时候降谷自己都愣了一瞬。而早已听惯了如此回答的其他几人却是相视一笑,满脸都是“我懂”的表情。
降谷又想在强调些什么。不过这次赶在他发声之前,诸伏又一次说道:“等到下次再见到她……”
莫名的,大家都在这一刻顿了顿。与她相识之人似乎都有过短暂的设想,然后诸伏才接续说道:
“……这次一定要好好跟她说声谢谢啊。”
又是沉默。
降谷无声的移开了视线:“还是算了吧。”
“都已经过去十年了。”
“……那家伙大概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正值此时。
就在咖啡厅门外,他们听见了不远处突然传来的争执声。
……其中一道女声似乎有点耳熟。
再仔细听听他们争论的内容,似乎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诸伏第一反应是去看降谷。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跟着也去看降谷。
降谷脸上竟然出现了不符合他人设的恍惚神情。
尽管在察觉到众人目光后立刻恢复镇定,但比以往更为焦急的脚步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情感。降谷迅速离开柜台走向门口,他一把推开了咖啡厅大门。
——
“喂,你还想拉着我到什么时候。”
在落地后的第二秒,五条悟已经迫不及待想去闯荡新世界了。奈何玩家的手牢牢抓着五条悟,没个他一点儿机会。
带着几分抱怨,他把“快放我自由”换成了一种更为委婉的语句,故作恍然大悟状说道:“莫非你是舍不得我?”
“终于迷上我的姿色了?”
“虽然我很感动,但是容我拒……”
周围已有行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异象。
玩家根本不上套,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坚定:“不放。我敢肯定你就是那种撒手没的类型,我可不想带回传送回去的时候还要花大半个小时去找你人在哪儿。”
——最讨厌那种寻人任务了。找人半天报酬还少得可怜,哪怕找的对象是五条悟她也绝对不干!
五条悟一脸无奈的转回身子正面对了玩家,深情(?)的说道:“你知道你现在的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你看看那些行人,他们都在对我们指指点点诶。这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总而言之,你先放开。”
见怀柔战术也无法动摇玩家的铁石心肠,五条悟逐渐放大声音:“你再不放我真的会去局子告你xsr的——”
“不放。而且我也说过了,就是在这里,我在警视厅有熟人。”
似乎是因为这个话题反而引发了五条悟的兴趣。他刚回头看向玩家,打算询问“就是这个世界里你的老熟人们想把你抓进局子吗”。可五条悟还没真的举报xsr呢,已经有警用车停在他们不远处,两位警察走了过来。
五条悟见状非但不觉得紧张,好奇心反而熊熊燃烧了起来。他也不想着挣开玩家的手了,还干脆凑到了玩家耳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在这个世界做了什么?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逆反天罡的事情?”
“把自由女神相炸了还是把东京铁塔沉了?怎么一看见你就有警察来了,你这指名通缉犯的等级可真高啊!”
玩家听着这话满是鄙夷的看了眼五条悟,发现他竟然在小声嘀咕:“真是不错,看着就很刺激。话说在这里也有东京铁塔吗?”
“……首先,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可是良民。其次,这两个警察怎么看也不像是冲着我来的吧。肯定是因为你……”
“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DK吧?当然,如果不提我过于出众的帅气长相的话。”
警察已经走到两人的面前。
两人都不觉得警察找的是自己,拉拉扯扯半天但站在原地愣是没动。而警察站定到他们面前后,态度甚是和蔼,说出的内容却是两人都没料想到的:“两位是新来米花町的吧?”
“嗯……姑且算是?”
玩家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能看见彼此眼里都有点迷茫。
“虽然不知道别的辖区如何规定。但在这米花町,是禁止cosplay、禁止穿着过于怪异的服装上街的。”
“……啊?”玩家还没反应过来。
警察耐心解释道:“说来惭愧,但因为米花町的犯罪率过高……咳,总之就是因为一些人为因素,在这座城市里穿着打扮太招摇可能会被一些危险分子盯上,而且我们也会担心cosplay的装扮中是否夹杂了凶器。”
玩家还是没反应过来这番提示与她有什么关系,五条悟看了眼玩家背后的大黑翅膀突然邪魅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用担心,警察同志,我们想抹除一个人的存在哪用得上‘凶器’这么低端的道具……”
玩家一把捂住五条悟的嘴的时候,已经迟了。
警察听见关键词,狐疑抬头看向那两人,紧张的把一只手探到了腰间随时准备拔枪:“你刚刚……说了什么?”
被捂住嘴的五条悟不满的发出了呜呜声。
“什么都没说!这家伙只是个普通带额中二病,警察先生您看,他一看就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嘛!”
这话五条悟可不认同了。他立刻拨开玩家的手,想要酝酿出下一句火上浇油;但警察也很尽职尽责,已经提出了要求:“你先把你那cosplay的道具拆下来让我们检查一下。”
玩家:“啊?你在跟我说话??”
警察面露不悦:“要不然呢?你不会以为只带一双翅膀就不是cosplay了吧?”五条悟也不想着再说什么了,只是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拍了拍玩家的肩:“对啊对啊,那要不你先把你那背后的道具拆下来自证一下清白呗?”
玩家瞪了一眼五条悟,再看向面前两位年轻警察,再看向不远处他们停放的警车里——很可惜,目暮警官并不会如此好运的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两位小警察更不可能认识面前已经消失过十年的高层领导的好搭档。
五条悟小声问道:“能拆吗?拆得下来吗?”
“这是原装,拆你个头!”
玩家已经作出了了决定:“我要跑了!”
再不多做解释,玩家直接选择脚底抹油。
五条悟毫不费力的跟着跑在玩家旁边,顺嘴刚调侃了一句,两名警察已在身后高声呼唤道:“就是他们两个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五条悟才突然惊醒:等等,为什么我也跟着一起跑了?!
明明正好可以挥手告别玩家,去拥抱这个世界的自由——
五条悟正痛定思痛的想着要不自己干脆别跑了,和警察解释一下然后全部甩锅给玩家洗清嫌疑吧。可他仍跟着玩家跑了一段,再回头时他们已经差不多把身为普通人的警察快甩没影儿了。
不约而同的,这两人同时放慢脚步,给了跟在后面喘得要死要活的警察们一丝追上自己的希望(?)
慢跑绕过一个路口,眼看着警察又快追上来了。五条悟正欲提速,突听旁边玩家“咦”了一声,完全停下了脚步。
玩家站定在一家店门前,也正是在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警察探出了手,一把拽住了玩家。
五条悟看向玩家,也跟着停下了步子。
另一名警察拿出银手镯,尽力以威严的声音说道:“因涉嫌持有违规物品,请你们先和我们走一趟。……”
恰逢那家咖啡厅店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来。
他看见这门前的四人,还有那群围观群众,似愣了一瞬。不过他的表情很快恢复为公式化的微笑,男人自在的走上前,拿出证件,对那两位小警察说了几句什么。
那两位警察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紧绷严肃还带着几分紧张,立刻挺直腰向男人敬了个礼,然后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男人收回证件走到玩家面前,玩家脸上还残留着欣喜,明显是遇见老熟人的模样。
五条悟看着那两人走进。
玩家满载笑容的扬起手打算打招呼,男人亦是温柔的微笑着。
“透子你来得正好,总之先帮我把手铐解开……”
降谷零已经拎起手铐另一端,仍是微笑着:“终于抓到你了。”
玩家:……?
降谷零没有丝毫犹豫,把另一头的手铐也给铐玩家手上了。
玩家:???
“看来是作奸犯科终于被抓到证据了呢,天道好轮回啊。”
降谷零的笑容更为灿烂,带着玩家就往一个方向走:
“那么事不宜迟,先跟我到局子里走一趟吧。”
五条悟在旁边喷笑出声。
仿佛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似的,降谷停下步子,看向五条悟。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对了,刚刚好像忘记问了,”
降谷的语气仍然平静:
“……他是谁?”
第 53 章 53
降谷零从咖啡厅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双眼睛透过玻璃鬼鬼祟祟往外面望了。
虽然说出的是询问,工藤新一内心实则已经确定了答案:“那位就是传说中的……”
“鸦。”
松田的表情也变得正经,以至于显得有些严肃。
但那表情也只维持了一秒,他又恢复了些许吊儿郎当不太在意的模样:“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十年没见,她还是老样子。”
荻原不知道是在遗憾还是在欣慰。
“但是她旁边的那位……”
伊达航首先发现了疑点:“那个白毛看上去好像不太正经啊。那头发是染的吗?”
“呃,也有可能是白化病。”新一如实提出了可能性。
看了一眼传说中的“鸦”小姐,在看了一眼好像仍然一无所察的众人,不得的尴尬说道:
“话说,你们有没有看见,她背上那翅膀……好像还挺逼真的?”
……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反应,总不可能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见吧?
所有人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沉默。
没想到志保率先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无需大惊小怪。”
志保这一开口就是新一完全没想到的。
也不知道那位“鸦”曾经究竟做过什么,一旦涉及到她,志保的立场就立刻无限度的向她那边偏移而去。
志保吐出了完全不像她会说的话,让新一有一瞬间怀疑她是不是被洗脑,或者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
“毕竟,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新一几乎是瞳孔地震的向志保看去。
更让他震撼的是,另外几位警局成员也表示出了高度的赞同:“这世界上也是有幽灵存在的嘛。所以看见有人背上长俩大翅膀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他们竟然是认真说出这番话的:“你想想嘛,福尔摩斯都说了,‘排除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你看,真相就摆在你眼前……”
“不是、我觉得福尔摩斯的那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新一仍然不敢置信,下意识的反驳后再看向双翅膀,又觉得他实在无可反驳。
“真的会有人…………吗。”
新一的呢喃声渐小。他仍然看着外面,看着一直与玩家交谈的降谷零似终于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存在。
两人对上目光的瞬间,似乎有硝烟燃起了。
——
“所以,他又是谁?”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不用玩家替他自我介绍,五条悟主动开了口。
他湛蓝的眸子紧盯降谷,又故意勾起嘴角,显示出游刃有余的态度:“他就是你的前·任宿主吗?”
玩家好像没反应过来五条悟这突然显露出的敌意,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
降谷零却稳妥的意识到了话语中的宣战信息。但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勾起笑容,就像在和与己无关的过路之人进行最普通的寒暄:“虽然我曾经的确做过她的‘宿主’,但我肯定并非你以为的前、任。”
“对吧?”降谷灿烂笑着。
玩家一脸懵逼的抬起了头,降谷向她询问道:“和其他人不同。我应该是你的第·一·任宿主才是。”
玩家总觉得他们好像在打什么哑谜,又完全没弄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只能说回回游戏跳剧情不看对话攻略人物必先放飞自我打出BE导致了这一切——玩家的领悟能力也和她清奇的脑回路一般优秀。
玩家只是木讷的如实回答:“啊对,的确是。”
“哈哈。不过也就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刚才是玩家拽着五条悟不松手,五条悟表示了严重抗议;这会儿却立场颠倒,变成五条悟拽着玩家后领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
为男性脑门上冒出无数个问号,莫名的看着与降谷针锋相对的五条悟。怎么说呢,DK时期的五条悟本来就自带叛逆,性格肯定和柔顺沾不上边;
而降谷表面上看上去是个人(降谷:?),但这个人的性格也和“和善”一类的词相去甚远。玩家和他搭档时间不到两年(游戏内),但平均每天都要遭到他至少一次的阴阳怪气或冷嘲热讽。
……别的不说,反正玩家这让人窝火的话术,起码有五成是从降谷这里学来的。
所以。
玩家认真的想了一瞬:
既然都是脾气不咋地的主儿,那他们见面吵起来也是在情理之中吧……?
五条悟把玩家拽回自己身边,立刻露出了战斗胜利后的得意笑容:“不管是第一任还是第二任,就结果而言,不都是前·任吗?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吧?”
降谷仍旧面带笑容,径自忽略了五条悟的挑衅直接看向玩家,摇了摇手中的钥匙:“我有手铐钥匙。需要我先帮你把手铐解开吗?”
玩家立刻向降谷走去。
五条悟眼疾手快,又一次拽住玩家。玩家这次的反应可不同了,立刻转身甩开五条悟的爪子,像对待胡闹的熊孩子一般认真说道:“你先别闹,我手还铐着呢,待会再陪你玩。”
……陪、陪我玩?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心智发育未完全的巨婴吗??
我需要你陪我玩???
五条悟不敢置信的看向玩家,玩家向着降谷,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神情;
降谷却将五条悟的反应看在眼中,同样的向他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微笑。
——那一瞬,五条悟的表情扭曲了。
这一次,不管玩家反应如何,五条悟更为坚定的拉住了玩家领子。玩家还在和手铐作挣扎,都没空闲回头,仅表示不满的“喂!”了一声,五条悟仍然拽着玩家。
玩家带着抱怨看向五条悟,却见到五条悟扭曲得像是反派一般的夸张笑容。他仍是对着降谷说的:“不管怎么样,像你这样的——”
他好像一时没想到词儿,微妙的停顿一秒后才继续说道:“像你这样的黑皮——还是烂大街的金毛,肯定比不上本大爷这样容貌隽秀堪称完美的现任宿主的魅力的!”
此话说完,五条悟本人好像没有感到任何羞耻。即便玩家和降谷同时看向他,他也只是自信的挺直了腰。
“他一直这样吗?”降谷小声说了句,又有点放弃吐槽般的无奈味道:“……算了。”
降谷完全没有正面应战的打算,仅是直面向五条悟,淡然说道:“你不知道吗?”
“她喜欢金发。”两人的目光投向玩家,玩家明显一僵。
降谷好像只是无意间提起般,云淡风轻的说道:“她喜欢的一直是金发。”
降谷对玩家微笑问道:“对吧,ya……”
几乎是习惯性的想要唤出她的名字,话音出口前,降谷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降谷的目光扫过尚带着一丝迷茫的五条悟,完全确认了自己内心的猜测,笑容也就更灿烂了几分。
不知为何,玩家有了一分不详的预感。
她每次做事情做过火了的时候,降谷也是这样笑着看她的。就比如说那次面试结束,降谷被组织里的所有人当作了关系户,组织成员包括后来的诸伏景光都必定以奇怪的目光看他的时候……降谷也是这样和蔼灿烂的对她笑的。
就算这次降谷的目标似乎是五条悟,但回忆涌现上来的玩家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局促不安。
就听降谷说道:“不会吧?应该不会有人……”
“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以为她叫‘玩家’吧?”
五条悟亦是表情一僵,完全被戳中了死穴。
完了。
破防了,要进入暴走模式了吗。
看着五条悟的表情,玩家这次是真有了几分毛骨悚然的凄凉之感。
——看来这米花町,是真的要完啊。
第 54 章 54
五条悟的视线紧接着便射向了玩家。
玩家虎躯一震,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最先完蛋的,应该不会是我吧……?
但出乎玩家意料的,五条悟在看向玩家之后,先维持了一时的沉默,只是紧紧的盯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毕竟,五条悟也不可能真的当着降谷零的面,把“你到底叫什么?”这个问题给问出来啊。
那不就相当于直接承认,他“确实不知道玩家叫什么”这件事情了吗!
但是,在这种时候,显然也不能夸下海口说“我当然知道她叫什么”。……万一被追着询问玩家的真实姓名,那他可就露馅了。
五条悟此刻短暂的沉默,只是在思考他应该如何反击。不过再以细想,他是五条悟,为什么要讲道理和逻辑?
玩家被五条悟看得满头大汗,总觉得他又会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内容,赶紧提示道:“你有冷静一点,别冲动。”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真的,你不用在意这些。”
“反正知道个名字又不能说明什么。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这米花町经不起你折腾的。”
五条悟刚恢复了倨傲的表情,就好像他已经胜利一般,因为玩家为了他而显示出来的慌乱(?)。
这次轮到五条悟高抬起下巴,以上位者的目光看向降谷。他刚摆足了架子,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对对对,你看她自己都说了。知道她的名字又怎么样?”
五条悟拍了拍玩家的肩:“你看,就结果而言,她还是选择了我。”
(而且看她这么担心的样子)她显然还是觉得我比较重要嘛……
玩家也拉住了五条悟,五条悟更加得意,却听玩家义正辞严的接续劝道:“你要闹了,透子会生气。他生气的话会很难搞,所以你不能闹。”
……降谷似乎憋出了一声笑,戏谑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也顾不上对方的目光挑衅了。他简直是不敢置信的向玩家看去:“你这是什么理由?你规劝我,合着都是为了不让他生气??”
“就为了他?你不想让他生气,所以让我憋着??”
“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我们的友情呢?我们的羁绊呢??”
五条悟似乎体会到那些古早虐心小说里的女主感受了。
他夸张的捂住胸口,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在你心里,究竟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玩家先看向降谷,降谷耸肩。玩家才又看着五条悟答:“你重要,当然是你重要。”
……五条悟当然是不会错过玩家的这点动作细节的。但因为他看过的言情小说还是太少,此时很难类比出一个合适的女主形象套在自己身上。
五条悟只是抹了一把硬挤出来的眼泪,恨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先看他脸色?”
“因为得罪他的话真的会很麻烦。”玩家回答得非常严肃。
降谷零在一边笑得满是端庄。什么话也不用说,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从上届宫斗比赛中胜出的后宫王妃(?)。
五条悟面无表情,仅觉得自己和玩家的搭档关系、还有他们建立的信赖关系已经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叹了口气,但刚准备说点什么,降谷零勾起嘴角露出在酒厂里练出来的邪魅一笑,宛如反派。
降谷零乘胜追击道:“而且,说到我和她的初遇,……”
玩家顿时警觉的看向降谷,也是如临大敌:这家伙一直把他们的初遇当做黑历史,坚决愿意提起。
怎么这时候突然转了性?
五条悟瞪着眼睛,却又突然闭上了嘴,好像还有点好奇的看向了降谷。
“多亏了有你,我才能走到如今的这一步。”
降谷说出第一句话开头,好像是习惯性的打起了官腔。但他很快皱着眉头从绕远了的夸赞中拉了回来。
很显然他也很清楚玩家没有太多的耐心去听这些虚的恭维。
“总而言之,虽然距离当时已有十年之久……”
不过这句话,降谷不含其他意思,好像是发自真心问出来的:
“我至今仍然有点在意,……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组织首领的私密信息的?”
缺少的前情提要的五条悟:?
完全没跟上话题的玩家:?
慢了一拍,玩家才反应过来:“啊,你是说我们初见那天?我说出老板内裤颜色那事?”总觉得这句话里面好像又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五条悟同样震惊的看见了玩家,并未及时想象出来她与这位“前任”宿主相遇时究竟是一幅怎样的场景。
玩家就好像没感受到有任何不对一般:“我之前就跟你说了,‘我去四周转转’,所以才离开了一阵嘛。”
降谷的脸好像黑了黑,不过玩家没有看出来区别。
她坦然的继续说道:“然后我一不小心就转到了厕所,所以就看见了他的内裤颜色呗。”
降谷:“……”
五条悟默默地后退一步,拉远了和玩家的距离,表情嫌弃得宛如看见电车痴汉的JK。
联想到她当初面不改色向自己询问能不能获得自己内裤作为收藏(?),他好像才终于认识到了玩家的变态秉性。
五条悟又后退了一步。
降谷对此般回答虽说是早有预料,但还是因为玩家坦然的态度而略感震撼。
“那你……”
他本意是想确认,玩家果然是早已知晓了一切;这么说来的话,包括他们相遇的第一天,玩家拿组织首领借势,为自己树立起一个方便形式的身份。
在名头是脏了些,但亦不可否认的,他也因此获得了相当的便利。
就是因为与玩家相识已久,所以越是回味当初,越是让他觉得:
这一切,莫非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所以,玩家才会在离别之时,宛如释然一般的告诉他:“我是来改变这一切的。”
“而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
……之时当初的降谷还没有察觉到她话语之后的深意。以为玩家同他们一般,之后再也不会分开。
玩家却没有解读成功降谷此时复杂的神情,只是配合五条悟一言难尽的脸,单纯的误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啊,你们可别误会。我可没有那些奇怪的癖好。”
玩家努力解释道:“就算真进了男厕所,我也什么都看不到哦?”
这个游戏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开发商早就预料到了玩家们的整活,像是在厕所、浴室,还有一些特殊场合,给里面的人都自动打上了马赛克。
玩家认真说道:“是马赛克拯救了大家。我的眼睛还是干净的!”
降谷:不,我不是想说这个。
但他对上玩家的目光,只得徒劳的呼出一口气:“……算了。你没看见奇怪的东西就好。”
玩家仍没有发现降谷隐晦的欲言又止,只听出了他难得表达出的关心,竟有些感动了:“原来你还怕我脏了眼睛。”
降谷:“……”
“过去十年了。……是十年吧?我们十年没见,你看到我之后最想问的竟然是我有没有在初见之时为了你而脏了自己的眼睛。”
“原来你是这么体贴的人设啊!这就叫做爱在心,口难开吗?是我一直误会了你,还以为你就是个纯粹的毒舌。……你真的,我哭死。”
降谷:“。”
什么叫做为了我……算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一边饶有兴味开始看戏的五条悟。五条悟发觉了他的目光,敏锐的看出他潜藏着的那一次无奈。
五条悟立刻不计前嫌的对他笑起来,眼中充满幸灾乐祸。
降谷才不得不打断了玩家的自我感动:“所以,你还没有说过呢。你回来是做什么的?”
“……还有,你带回来的这家伙,是谁?”
玩家止住假哭,转向五条悟,就像正常人的礼节一般向彼此介绍了一下:“抱歉,忘介绍了。”
她先对五条悟说道:
“这位是透子……波本…啊不,算了随便什么了。总之他的名字之一叫安室透,通称透子。”
“这位是五条悟,是个脑壳不太正常的。”
五条悟:?
玩家:?
五条悟不敢置信的看向玩家:“你就是这么介绍我的?”
“那要不然呢?”
“再怎么也应该介绍说是英明神武威风帅气吧?”
“所以你不否认你脑壳不太正常吗。”
“要说脑壳不正常,我们应该是彼此彼此吧!……”
……
眼见着对面两人似乎即将陷入争吵,降谷倒是丝毫没有阻止的打算。
他仍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仔细看着玩家与五条悟,不算太认真的听过他们小学生一般的幼稚对话后。
降谷突然微眯了眼,就像终于找到决定性证据的侦探一般。
玩家莫名感到背脊一寒。
看向降谷,却见降谷单手拖着下巴,对她露出了莫测的笑容。
“怎、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降谷微笑着对玩家说道:“要先去咖啡厅坐坐吗?”
玩家眼睛一亮,正打算拉着五条悟一起去蹭吃蹭喝。五条悟对这种咖啡厅全无兴趣,固执的表示要一个人随便去逛逛。
玩家正感头疼,降谷在这时突然扭头说道道: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们家咖啡厅是禁止宠物进入的。”
降谷隐晦的指了指五条悟,微笑说道:“把他放生在店外比较好吧。”
“你说不让进就不让进了?老子偏要去!”
这一次,五条悟扬起扭曲笑容的同时,手里也是真实显现出了『茈』的光芒:“不仅要去,还要把你这破店给砸了!”
玩家满头大汗的按住五条悟的手腕,面带斥责的看向降谷,降谷却像什么都没说过一般,满是无辜的耸了耸肩。
……玩家觉得自己的脑壳都要炸了。
第 55 章 55
“像你这种家伙,我一个能打一百个不止!”
“真是老虎不发威,把我当做病猫了。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喂。”
面对玩家的止住呼声,五条悟充耳不闻,是真酝酿起攻击的模样。
“见识过我的术式吗?我想你也不可能见识过。现在有机会了,给我看好……”
“喂,五条——”
五条悟听见了,但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茈』早已在一瞬之间便已凝聚完成。迟了半拍没有投掷出去,显然是为了示威。
降谷零却是好整以暇的模样。他绝对不可能没有发觉此刻波洛咖啡厅面临的危险境地,却依旧不慌不忙。
就像面对的是被束缚在笼中的猛虎一般,降谷对笼子给予了极大的信赖——他看向了玩家。
……啊?
玩家后知后觉,十分震惊的意识到——透子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你对我的信赖真的非常莫名其妙,而且不合时宜诶!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控制住他?这可是那位传说中的五条悟诶!
等等,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透子不知道五条悟也是理所当然……不,不是这个问题!
首先,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够制止暴走的五条悟啊!
被寄予厚望的玩家倍感压力,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再次喊了一声:“你先冷静一下,喂,……”
有一瞬间,她是真真的很想用自己的技能干脆控制五条悟算了。
但真那样做的话,之后的结果也很容易想象。就算拉着他回到了咒术世界,五条悟大概更会加倍的生起气来,就像握着核武器发射按钮的小学生一样胡闹一通吧。
玩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深吸一口气,又没有什么针对的具体对策,此刻只有一种摆烂的冲动浮上心头。
……算了,不就是波洛咖啡厅、咖啡厅上面的小五郎事务所、还有作为几间无辜民宿吗。
反正米花町这里的民风向来淳朴,所以刚好有位歹徒在这里引爆了炸/弹什么的也很合理吧……?
似乎看穿了玩家的心态变化,降谷突然出声:“里面有为你准备的特制二明治和红茶。”玩家精神一震,一把抓住了五条悟维持着『茈』的手腕:“五条君,收手吧!”
“哈?你说收手就收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反正这里又没有协会那般的老头子,破坏个建筑物还要和我啰嗦半天。在这里我岂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五条悟是真没有一点收手的意思,在玩家的反对之下反而更为跃跃欲试。眼见着他似乎是真想把攻击发散出去,玩家提高声音:“喂,那里面还有人,是友军——”
“又不是我的友军。”
五条悟已经扬起了手。
“——悟!”
五条悟扬起的手里,紫色的光芒突然堙灭。
玩家稍微有些发愣,又是迟了些许才意识到,五条悟确实是抱着玩心试图恐吓,但并没有真的让『茈』带走一波人头的打算。
在她喊出那声之前,他就已经收敛了攻击。
玩家显得有些懵逼的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反而表情古怪了起来:“虽然我早就发现了,但一直懒得问你。”
“你啊,为什么……”
话说了一半,五条悟才想去旁边有个人似的。他觑了眼降谷零,又语焉不详的闭上了嘴,没把接下来的问题问出来。
玩家好像猜出了他要问什么。但微妙的不太想正面回答,也跟着含糊了过去。
降谷仍然保持着微笑,看了一眼两人,适时插话道:“还是先吃饭吧。”
这一次,五条悟强硬的跟着玩家挤进了咖啡厅。
——
躲在咖啡厅门口观望的一众人总算迎来了他们八卦的主角。
工藤新一确认自己从未见过玩家,她却在看见自己的瞬间便主动打了招呼:“哟,初次见面,新一小哥。”
“你认识我?”
新一不觉得自己的名气大到能传到这位据闻是穿越到异世界的鸟人知晓。唯一的可能性,应该是在她离开之前,她的相识之人就已和她提起过自己。
“是安室先生……”新一莫名拘谨的看了眼降谷零。
降谷零仍带着营业式的微笑,不用玩家点单,已把她喜欢的料理端了上来。顺带又解答了新一的疑惑:“我可没有和她提起过你。”
……虽然知道你说的应该是事实,但你这样冷漠的说法还是有点伤人心了好吗,降谷先生。
新一还想再问什么,降谷已经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再到玩家对面坐着的五条悟,降谷则完全收敛了笑容,同样的也不听他点单,随意地把只装了一点点边角料的料理扔到了五条面前:
“嗟,来食。”
五条悟:硬了,拳头硬了。
“你难道不觉得他很欠揍?”
五条悟忍不了了,凑到玩家耳边嘀嘀咕咕:“要不走之前,干脆把他套麻袋打一顿算了吧。”
“附议。我也觉得他欠揍的时候真的是非常欠揍。”
玩家满是赞同的回应了一句,但也仅限在将食物放进嘴中之前。
刚吃了一口令人怀念的特制二明治,玩家就立刻改变了态度:“可他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
玩家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仇恨,一口吞下整块吃食。单是这样还不够,她站起身向所以发觉的熟悉身影摇手喊道:“景光——”
不仅是被呼唤的诸伏景光,他周围的几人也早有预料一般,各自带着或无奈或嫌弃的笑意看向她。
“只吃了透子一个人做的好像还不太够。可以再来一份景光亲手制的吗?”
诸伏早就预料一般,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两人份,谢谢。给我对面的这位白毛也来一份。”玩家非常有同理心的补充道。
“别得寸进尺了啊喂。”松田臭着脸吐槽,却只是多看了几眼这边的五条悟,没有半点试图制止玩家“得寸进尺”的意思。
“你们就宠她吧。”伊达航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完他却率先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至少这家伙还知道回来。”萩原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在帮玩家说话,还是在嘲讽玩家。
……
咖啡厅里笑骂声此起彼伏,逐渐热闹起来。
五条悟看着他们笑闹吐槽,仿佛若有所思。
——
这次在这边世界呆的时间稍久,直到黄昏时分玩家才说出来意,然后便是与他们告别。
那些人早有预料的模样,听说玩家又要离开,也没显出几分惊讶。
玩家解锁了自己持有的降谷的技能【精准射击】,轻飘飘的和他说了声拜拜,便拽着五条悟打开了传送门。
降谷零注视着他们,一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
半晌,他终于低下头,看向了玩家留给他的那个小型手机。
里面只有一位联系人,便是玩家。
……算了。
反正那家伙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这次她还能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就已经算是长进了。
如此想着,降谷随便点击了几下聊天界面,却意外发现了另一个群聊窗口,自己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这是什么?
什么群聊?
我是怎么加入的?
降谷看了一眼群聊联系人名单,数量不算太多,但也并不稀少。而其中的人物,自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一个都不认识。
尽管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加入这个群聊。
但隐约的,降谷内心已有了几分猜想。
毕竟,这个手机就是从玩家那里拿到的东西。
而通过这个手机,唯一能够联系的对象也只有玩家。
举一反二的话……
会不会也有别的“宿主”,从鸦那里拿到了同样的手机,同样的被拉入了这个群?
降谷零再一次的、仔仔细细的审视了这份名单。
之前还觉得群成员不算太多。
可一旦有了某种猜想,此时降谷又觉得这个群的成员实在是太多了。
自从我之后……
即便淡定如降谷,多年的卧底经验让他足以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行于色的强大心理素质。
他自信就算是琴酒在他面前尿裤子,他脸上都不会产生任何波动。
可就是现在,降谷实在忍不住脸上肌肉的抽搐了。
——说好了我是你的唯一(玩家:不,并没有说好),但从我身边离开后的这十年里,你究竟还勾搭上了多少个好宿主啊?!
而且勾搭就勾搭吧,你还把所有人聚集在一个群里,总不会是想进行友好交流会吧?
降谷看着这成员名单,只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乐子人玩家的恶魔低语:我要看血流成河!
从这个安静的群中,降谷已经嗅到了属于修罗场的硝烟。
他木然的合上了手机,发誓自己绝不要被卷进这场战争中去。
第 56 章 56
回到咒术世界的时候,玩家才想起来。虽然她的主要目的是拿回技能,但她本来还打算再顺带问一下透子关于宫斗——啊不,卧底的经验的。
毕竟,玩家现在还是打算执行她未完成的本来目的,去把老橘子还有咒术高、御三家层的一些祸害给图图掉的。
只是因为多了五条悟这个变数,玩家脑子一团乱(事实上有他加入的现场也很混乱),玩家完全忘了、事实上好像也没有机会去询问降谷零搞掉酒厂组织的经验心得了。
……算了,反正给了他联络用的手机。等会儿还是给他发个信息问一下吧。
玩家摸了摸鼻子。到目前为止,她还一次都没有使用过这个手机的联络功能。
本来游戏中是没有这个道具的。
但估计是玩家亲身穿越还被ban了大半技能,游戏系统做出的相应补偿,玩家才在自己背包里面找到了这个有着奇异描述的道具:
[一个神奇的手机。能让你联系到不同次元的特定人物。]
道具数量正对应了自己以前有过的宿主数量。
不需要详细说明,其用途显而易见。所以玩家在穿越次元之后,遇见以前的宿主,都会留给他们一个手机,以便不时之需。
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由游戏系统发放的专用手机是否能够正常运作。正酝酿着措辞想着该怎么询问降谷,随她一同落地的五条悟突然出声:
“喂。”
语气平静,声音沉稳。
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显得异常。
玩家顿时忘了脑中酝酿的草稿,惊疑不定的向五条悟看去。
……更令人恐惧的是,五条悟总挂在脸上的游刃有余的表情、或者那自大欠揍的笑容,此刻都收敛了回去。
——怎么办,穿越一次后,五条悟的人格好像发生了改变。
你正经起来的脸反而让人感到不安好吗!
玩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五条悟不顾玩家的犹疑,说出了他的疑问:“我从之前就想问了。”
“你在我们初见的时候,虽然当时的场合不太正式……但是,你好像是喊过我的名字的吧?”
不太想承认的、试图逃避的问题被当面提了出来。
玩家若无其事道:“没有。我敢肯定没有。我一直都是很尊敬的喊你‘五条君’、‘五条先生’的。我从来没有喊过你的名字。”
五条悟紧盯玩家的表情,满是怀疑的眯起了眼。
玩家强作镇定的移开了目光。
“虽然之前也提起过一次,我想你应该知道。”
玩家也迟缓的意识到了五条悟即将说出口的内容,表情有些细微的僵硬。
“我记得你操/控我的身体和伏黑甚尔战斗时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当然,其中也包括了你们交谈的内容。”
“你在那时,不止一次的喊过——……”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玩家被迫想起了羞耻的回忆,连声打断道。
可这次五条悟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直白的点出了事实:“你好像是在当面只喊人‘五条君’,背后都是一口一个名字叫得很欢呢——啊,我没别的意思,倒不如说叫名字我还更适应些。”
玩家已经开启半逃避现实模式,总之绝对不直视五条悟的脸。她侧着脑袋都快把脸别到背后去。
“所以,原因呢?”
五条悟问道:“别以为我没发现,我只是懒得问而已。”
“也包括你有时候显现出来的对我的奇怪态度——就比如说现在。”
五条悟好像笑了出来。
他又恢复了那副张狂的、满溢着自信的表情:“你好像,能够知晓未来吧?”
分明是疑问句,他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在未来的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玩家的表情彻底僵硬在了脸上。
她非常庆幸他现在半扭着头,没有直接的把自己的难堪表情展现在五条悟面前。
但再怎么怀抱侥幸,在五条悟已经直白的点出这个疑问的时候,玩家就应该已经明白——五条悟肯定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应该告诉他吗?
应该把一切说出来吗?
包括对iivv、包括对这不公剧情的愤恨与埋怨?
……
玩家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喉咙。她内心的天平正在摇摆,迟迟无法决断是否应该告知其真相。
她甚至还怀抱着一丝侥幸,心想只要闭嘴不言,拖长了沉默的时间,五条悟肯定没有耐心再继续等待,这次也能够让她蒙混过关。
可唯独这次,哪怕已经沉默的对峙了数分钟之久。五条悟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仍是执着的等待着玩家回应。
僵持之时。
玩家的动摇愈渐激烈,嗫嚅着话语几乎快把所谓的“未来”脱口而出之时。
“喂——”
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
夏油渐渐走近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有新任务了。别杵在这里发呆了,悟、玩家。”
同样的,五条悟的态度也软化下去,再没了逼问的气势,但忍不住的抱怨喊道:“杰,你就不会看气氛的吗?气氛——!”
夏油杰一脸莫名的看向他:“什么,你们吵架了?”
“但那不是很常有的事情吗。”夏油一脸的见怪不怪:“别纠结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任务更重要,我们先去完成任务。”
“鸡毛蒜皮?你懂不懂我刚才正在询问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五条悟瞪大眼睛震惊的看向夏油杰,夏油杰仍然是不以为意的:“以你的尿性,还能有什么事……”
话没有全说完,夏油目光顺势转向玩家,瞟见她脸上的表情时,话音微微一顿。
他又重新看向五条悟,隐约露出了一点似有所悟的表情,却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亦不向五条悟寻求任何证实。
不论这俩人刚才究竟在说些什么,夏油杰只是有意识的替他们跳过了这个话题。
仍然是带着一些严肃的表情,如此认真的,夏油杰对两人说道:“这次的任务,我们要去一次禅院本家。”
果不其然,两人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一齐看向他。
玩家举起手,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又带着相当多的期待:
“这次的任务,也包括了我?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夏油杰一点也不奇怪玩家会知晓“禅院家”,只是她流露出的几分跃跃欲试实在让它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与之相对的,五条悟显露出的嫌弃与厌恶反而让人无比的安心。
……尽管这位肯定也不会老实本分的进行任务就是了。
任务还没开始,夏油杰就已经感到了深刻的疲惫。
他沧桑的叹了口气,如实回答了玩家的提问:“是的,很遗憾。”
“这是夜蛾老师的要求。”
“这次的任务,也需要你一起去。”
第 57 章 57
玩家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而对上玩家的眼神,尽管玩家此时脸上单纯的兴奋充满了孩童一般的天真,夏油杰根据自己的经验——内心却只有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与玩家的距离。
玩家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睁大增眼睛仍然跃跃欲试的看着夏油杰:“我可以去,我当然可以去!”
“但是夜蛾怎么突然想起挟带上我来了?是他终于开窍了吗?所以从今以后你们要有任务,也会同样带上我吗?”
……你看看。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都是问任务内容、任务难度之类的吗?
这人却像是听见了要去公费旅游一般,对于行程安排是一概不问,只关心还有没有下一次去玩耍的机会。
夏油杰内心隐约又有了一种无力的悲哀,充满了对这次任务的抗拒。
……他可不想再继续与这些家伙一同行动了啊。
夏油杰又看向了五条悟。
与玩家的跃跃欲试正相反,五条悟的反应也算是预料之中的抗拒:“我不去,我pass。”
这次他们两人倒算是意外的同步了。
五条悟更显得不耐烦的双手插兜说道:“为什么我不得不去间那些半只脚都踏进棺材桶的臭橘子们啊?真是想起他们的脸都让人心烦。”
五条悟又一次果断说道:“我不去。绝对不去。”
“总不可能是那里出现了特级咒灵,然后那帮老骨头们一个都动不了,打不过咒灵才喊我去的吧。”
“既然是在禅院家,反正肯定又是让我去听一些浪费人生的无聊空话,我才没那么闲呢。”
“反正又不是非我不可,就让硝子或者随便谁代我去呗。”
夏油杰显得有些无奈似的呼出一口气,脸上却显出赞同神色,同样对这次的任务内容早有预料的抗拒模样。
但他还是提起精神,规劝说道:“你知道的。硝子向来中立,而且她本来就与这类的纷争无关。”
“更重要的是,由上级指明的是你和玩家小姐。这次的任务应该是必须由你们参与的。”
“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就不一定非要参与了。”
虽然说着故意的炫耀内容,夏油杰脸上却没有显出太多的开心。他也知道自己其实是逃不掉的:
“只是因为这一次夜蛾老师要求我也一起参与,……准确的说,就是因为你们两个家伙不老实,所以我才不得不陪同你们、看管你们的行动。”
夏油杰略有些沧桑的叹了口气:“真是的,我又不是你们的老妈子。都多大年纪了还需要别人看着……”
玩家假装没有听到,五条悟则是不以为然的回嘴:“那要不你和我们一起翘了这次任务呗?”
玩家听着这话题进展与自己意向相悖,不由的“诶”了一声。
好在夏油杰也不至于真的拿上面下达的指命任务开玩笑。他只是摇了摇头,但也忍不住瞪了玩家一眼,无奈说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家伙……”
虽然没有听见具体罪名,但五条悟也不由分说的瞪向了玩家。
玩家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就是因为你透露出了太多情报……”
基本说得上是理所当然的发展。
玩家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就和他们透露了“羂索”的存在。
夜蛾不知晓这个名字,但因为学生的认真态度,亦将这个名字记在脑海里,仔细地查阅了各式资料。
在他与高层交流的时候,亦提起过这个名字。
而作为只有极少数人物才对这个名字有所印象的机密情报,一旦听闻是从“背负双翼、形态非人”、“突然出现、闻所未闻”的神秘人物口中说出,高层的那些老头儿一下子来了兴趣。
……或者说,是提起了警惕。
仍然维持着他们惯常的高高在上的态度,他们不会想着礼待宾客,而是将其视作潜在的威胁,要求把玩家五花大绑、着重看押,作为犯人带到审讯室进行问询。
作为对接人的夜蛾一下子犯了难。
并非他有多么护着玩家。但即便夜蛾本身都尚且还怀抱着对玩家的警惕,却也不禁觉得高层的做法太过粗暴,而且愚蠢。
别的不说,但就玩家这特殊的能力特性,还有她自身的武力值,你觉得谁能把五花大绑、让她老老实实地来到审讯室,对上面审讯的老头们俯首帖耳的回答所有问询啊。
夜蛾十分委婉的提及了玩家的壮举——她在咒高内宛如脱缰的野马,砸坏了所有瓶瓶罐罐不说,还视封印结界为无物,来去自如的搬空了宝物室里所有的物品。
虽然就好像是她操纵五条悟身体做出的行为,夜蛾也不知道他们哪一个是主犯,哪一个是从犯。
但为了着重描述玩家不可思议的能力,总之这口黑锅就先让玩家背上吧。
夜蛾加重笔墨,着重描述了玩家的实力如何强大、身份如何诡异、能够如何自由的穿越所有的结界。
综上所述,玩家这个人——她根本不是能乖顺的被押送到审讯室的软柿子啊!
上位者们一阵沉默。
然后,他们用一如既往的抓不住重点的脑回路理解了夜蛾想要表达的东西:
“她与五条悟、谁更强?”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夜蛾:“……啊?”
但那几位高层不用夜蛾的回答,另一人已经冷笑出声:“根本不用比较吧。”
“不论是再如何诡异的能力,也不可能比得上拥有六眼的五条家那小子。”
虽是这么说,老者声音中却满含不屑,说完后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亦是不等夜蛾反应,他们自顾自的又一次推出了决断:“就让六眼的小鬼押送她来吧。”
夜蛾:“…………啊??”
老人却误以为夜蛾只是反应迟钝,不曾想过如此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
其他人亦是觉得老人的提议甚好,忙不迭地赞叹道:“由五条悟押送,难不成她还能反抗?”
“纵使有再厉害的穿梭能力,也应该逃不出六眼小鬼的看管才是。”
“正好,我记得你就是那六眼小鬼的班主任吧?那你随便下达一个命令,让六眼小鬼把那个自称‘玩家’的人物带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其他人连连恭维着“妙哉妙哉”,仿佛听完了一个绝世无双的精彩妙计。
……先不提别的。
如果我真有让五条悟言听计从的能力,那他们还会砸掉高专里所有的瓶瓶罐罐、还把宝库里的所有东西都搬空了?
拜托你们动点脑子好不好啊,高层大人们而且五条悟(和夏油杰)出行任务的顺便损害公物破坏建筑的报告不止一次两次了,你们每次都骂他是个刺头,到了现在你们又怎么觉得他会乖乖听话?
想到自己被玩家光明正大拿走的私房钱和咒具布偶,夜蛾简直是心在滴血。
相比来时面对这几位高层时的心理压力,夜蛾只觉得此时自己肩负的重担更甚,他几乎是止不住地汗流浃背了。
不需要实际尝试。夜蛾现在就可以轻易的想象到向五条悟提出“押送玩家到审讯室”后可能的结果——
最好的可能性是玩家大发慈悲的理解了高层老头们的良苦用心,主动的乖乖来到此地(然后相信这种可能性不如相信自己下一秒就会捡到从天而降的彩票兑奖后秒中一个亿)。
而最坏的可能性……
玩家:
“什么?审讯室?”
“审讯谁?审讯我?”
五条悟:
“什么?审讯室?”
“带谁去审讯?她?”
玩家&五条悟:“哈哈,那群高层傻x,真是脑子进水了吧!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去做这么无聊的事?”
玩家&五条悟:“不过听起来好像也挺有意思的。”“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他们,然后在那里闹个天翻地覆吧!”
到时候作为五条家家主的五条悟不会有什么大事……
作为外人的玩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而自己,却肯定会因为“办事不利”、“管教学生不利”而遭到上级的雷霆震怒,面临数不清的责难与弹劾。
一想到如此凄惨的未来,夜蛾的内心就充满了绝望。
他不得不努力的争取道:“还请诸位三思。”
顶着那几位高层不悦的目光,夜蛾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她可能知道一些仅有她才知晓的、事关咒术界未来的重要情报。”
“如果贸然把她带进审讯室,致使她受到惊吓,或者产生抗拒等不悦情绪,站到我们的对立面,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更应该稳妥的,采取一些折中手段,先试探一下她的口风……”尽力了。
夜蛾真的尽力了。
尽管那些老古董仍然固执己见,但也姑且认同了夜蛾的话语。
商议许久之后,他们还是没有放弃向玩家盘问的打算,只不过是换了个更为柔和的场所。
……你就说禅院家相比封闭的高层审讯室,是不是更柔和了吧。
而且这还是他们妥协的结果。
至于为什么是禅院家而不是五条家或者别的什么地界,这又牵扯到高层内部的权力斗争,夜蛾根本插不上嘴。
只是得出如此结果,他就已经应该松上一口气了。
……
向夏油杰转述因果的时候,虽然只留下了只言片语,但夏油杰也能够深刻的体会到当时的夜蛾老师是有多么心累。
……只是,你心累就心累吧,为什么要把我也扯进来??
这次,心情复杂的变成了夏油杰。
夜蛾也很沧桑了无奈说道:“虽然他们听是听了关于玩家的描述,但显然只听了他们想要听见的那一部分。”
“他们固执的认为,玩家的实力很强,所以必须要有人押送,以免玩家又做出一些什么出格举动来。”
“……所以,他们要求悟来‘押送’玩家小姐?”
夜蛾沉重的点了点头。
夏油杰沉默半晌,终于吐出一声感慨:“你确定这是押送,而不是间接的促使两人狼狈为奸,提供给他们一个大闹天宫的机会么?”
显然,夜蛾也有着相同的不详预感。
他看着自己的学生,目光中饱含了期待:“所以我才会要求你同去。”
夏油杰:“……”
“只有你才能看住他们了。”
夏油杰:“谢邀,但我不想英年早逝,恕我拒……”
夜蛾打断他的话语,郑重的拍了拍学生的肩膀,托孤一般的沉重说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的,杰!”
夏油杰:“…………”
他张了张嘴,只痛恨自己无处安放的责任感。
“当然,劝服玩家和悟前往禅院家的任务也交给你了。”
结果到最后,他也没能说出拒绝。
……
世界即将末日时的绝望,大概不亚于此吧。
夏油杰麻木的说完了事情的经纬,不过显然,就两个人都神游天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不过好在,至少玩家不是完全的消极态度,她对于禅院家一日游还是充满兴趣的(只是这种兴趣里包含了充满让人感到不祥的奇异干劲)。
先不管玩家究竟想要做什么,夏油杰把目标转向另一位拒不配合的任务目标:“因为玩家小姐泄露出来的情报引起了高层们的兴趣……”
五条悟仍扭着脑袋,不屑说道:“让她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又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
因为那些高层怕玩家暴走起来他们拉不住,想让你去当保镖。
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夏油杰突发奇想,突然问道:“你真的不好奇她——”
夏油杰指的是玩家:“她所持有的那些情报吗?”
“没兴趣。我对那家伙才没有……”
“真的吗?”
夏油杰望向五条悟的时候,就像已经看穿了什么:“也包括她的来历、她的目的……”
明明讨论的就是本人,玩家却像是在听他人闲话一般满是兴味的看了过来。
感受到玩家视线,五条悟脸上更显不悦,又一次想起了刚才未尽的对话。
他瞪向了打断那番对话的夏油杰。
无辜的夏油杰:?
夏油杰满是莫名,但还是继续劝说道:“如果你一同前去,说不定也能听见玩家吐露的真实情报……”
“而且,玩家小姐似乎是知晓‘未来’的吧?”
或许是有心,或许是无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油杰看向玩家的目光满是锐利。
这句话亦触碰到了五条悟所在意的那个点。他看了看夏油杰,再看了眼玩家,表情又恢复为满满的不耐烦:
“哈?说的就像是只要他们问了,她就会老实回答一样。”
五条悟摆了摆手,皱眉说道:
“明明不管别人怎么问,那家伙都只会顾左右而言他,老子随便问一个问题她都……”
“会啊。我当然会老实回答了。”
方才还如同局外人一般的玩家突然笑眯眯的插话道:“我回答问题也是分对象的嘛。”
“你们看我这么尊老爱幼。如果是禅院家的老人们问我问题,我肯定会如实回答的。”
五条悟的话语卡在喉中,不知道给先吐槽她“尊老爱幼”还是“分对象如实回答”。
但当他对上玩家的目光,不管刚才两人闹了怎样的别扭,这一刻他清晰接受到了玩家的眼神示意。只能说乐子人的心态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两人立刻达成共识。
五条悟:“算了,真拿你们没办法。既然你们都开口求我了,那我就陪你们一起去一趟那破地方吧。”
玩家:“好好好,这次有你一起去,顿时感觉内心充满勇气了呢!”
夏油杰:???
他看上了人脸上如出一辙的兴奋起来的神情,只觉得一股恶寒蔓延全身,不祥的预感更甚了。
第 58 章 58
为了任务到处跑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二人坐在新干线中,玩家老样子还是背负着她那双引人注目的黑色翅膀。
但或许是对日渐增多的cosplayer的习以为常,本身穿着打扮就不太日常的玩家反而没有吸引到太多路人的目光。
玩家坐在座椅上,仍然保持着就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般的兴奋。
对面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并肩坐着,一个撑着脸颊看向窗外,一个满是不爽的瞪着玩家。
五条悟连上还挂着几分对现状妥协后的不满,语气也更恶劣了一些:“为什么还一定要去他们本家?随便去一趟在东京的分家敷衍敷衍不就完事了。”
“而且去就去吧,为什么还一定要坐这些速度又慢又憋屈的交通工具?”
“我就算骑着杰——”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油杰故意咳嗽了一声,五条悟才稍微修正了一下内容:“就算骑着杰的咒灵,都能比这破新干线更快。”
而这样的抱怨跟玩家说肯定是没有意义的。
夏油杰亦在方才就已经回答过一遍:“是夜蛾老师的要求。而且我们随意使用能力进行长距离的赶路,说不定一个不防就会被普通人类观测到,到时候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上一次后,眼见着五条悟依旧左耳进右耳出,还想再抱怨第二次的时候,夏油杰也终于放弃安抚同伴情绪,只是说道:“到时候到了禅院家,你们冷静点。”
“我看起来不够冷静吗?应该是那些烂橘子见了我后让他们保持冷静才对。”
“讨厌,不要把我说得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好吗,我又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两人却像是敷衍家长的顽劣儿童一般,满是不耐的齐声回答。
——就是因为你们这个态度,我才会更担心了好吗!!
但,更加令夏油杰感到悲哀的是,从一开始满怀愤怒的吐槽,到现在满心无力的吐槽。
他就像已经预料到了事态必然会向着失控的方向疾驰而去,夏油杰却无力也无心制止一般。
他竟然以出乎意料的平静接纳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灾祸,并能露出由衷释然的微笑。夏油杰他,进化了。
——
“你就是‘玩家’?”
禅院直毘人站在玩家面前的时候,其高大的身躯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但明明是二人一同走进禅院家,直毘人挥了挥手让虎视眈眈的「炳」部队退下。
虽不算是和颜悦色,也没有太摆架子。他先对夏油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便凝聚向玩家——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五条悟。
五条悟也满是不耐的,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巨音狠狠“嘁”了一声。
就像刨土的牛一般,他的脚也是不停踢着尘土,不时还把几颗石子踢飞出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小的石粒宛如暗器一般疾飞向直毘人,直毘人面无表情的侧了侧头,石粒擦着他的脸颊划过了。
五条悟又“嘁”了一声。
直毘人仍没有看见五条悟的模样,继续和玩家说话:“这次喊你过来,主要是为了……”
直毘人声音微顿,目光灼灼。看向玩家时,绝非夏油杰的错觉,就连站在一边的他都感受到了直毘人散发出的如山般磅礴的压力。
“主要是为了问你,你所知晓的‘未来’。”
男人向前迈进一步,高大身躯投下来的阴影完全笼罩了玩家。
玩家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瞳色太过相近,当他被玩家那双苍蓝色的眸子轻轻瞟了一眼之后,某种似曾相识的不快感却从心底蔓延开来。
但直毘人很快隐藏了自己差点显露在表情上的异样,沉声继续说道:
“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不然的话……”
正值此时。
那位曾经不止一次的为直毘人引来各种麻烦、如今已成为他的压力之源的罪魁祸首,也是一如既往完全不懂得读空气的擅自开口了。
五条悟大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好慢哦——还没讲完吗——?”
对玩家的威胁说到一半,他也说不下去了。这次直毘人终于不再继续无视五条悟,吹胡子瞪眼的向五条悟看去。
五条悟嬉皮笑脸却不甘示弱的与直毘人对视。
夏油杰还在试图劝阻:“等等,悟,你先老实一点。现在我们才刚进禅院家大门……”
夏油杰在新干线上做了两个小时的思想工作全部白费了。
“五条家的小鬼。”
“禅院家的臭老头子。”
果然不出预料,两代家主相遇还没有半分钟,新仇旧怨加上历史渊源,已经相当不对付的开启了互怼模式,下一秒就像是要打起来了。
而理应作为主角的玩家完全成了边缘人,干脆站到一边,和夏油杰一同看戏去了。
“你觉得谁会赢?”
“现在不是看乐子的时候吧。”夏油杰的声音里隐隐有些崩溃:“这可是上面下达的任务,是一件很严肃的工作。现在他们两个吵起来……”
“所以,你觉得谁会赢?”
夏油杰沉默一秒,表情依旧严肃的回答:“悟。不管怎么想,不论是嘴炮还是实战能力,悟都没有输的可能。”
玩家深以为然,但又不忘谨慎地提出其他可能:“但这里可是禅院家主场。利用主场优势,老实说我觉得老爷子也还是有那么一两分胜算的。”
……这些子咒术师耳清目明,听力和视力本来就好的出奇。加上他们又没有间隔太远,五条悟先侧头回答了:“什么一两分?零分!”
“就算是他们主场又怎么样?我照样能把他们家全都给拆了!零分,这老头加上他们全家的胜算都只有零分!”
直毘人听玩家和夏油杰的唱衰本就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听见五条悟更为猖狂的挑拨。
顿时,老头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几乎快要动真格的向五条悟使出他的能力……
却在五条悟“来啊?谁怕谁”的表情之下堪堪找回理智,悬崖勒马式的收回了手。
……先不说他们两个打起来谁胜谁负,但这禅院家肯定是会被完全拆迁的。
所以他就说了,从一开始就应该无视五条悟!
忽略身后五条悟的挑衅,直毘人忿忿扭头,看向玩家试图重新找回正题。
然而他走向玩家之时,余光瞥见角落里的人影,脚步却微微一顿。
玩家比他更先发现了那人。也不意外,只是挑起一边眉毛,陈述式语气说道:“哦,禅院直哉。”
——比漫画原作中更显年少,还带着一些青涩的少年满是憧憬的目光自五条悟身上移开,再顺势看向玩家的时候,眼中却只剩下了居高临下的鄙夷。
他作为“炳”部队的成员,从一开始就待命在大院中。但同时他又作为直毘人的儿子留有特权,即便家主让部队退下,他也仍然有胆量留驻在原地。
夏油杰打量的目光一扫而过。心中有一瞬的疑惑:“你认识他?”但又想起玩家毕竟是玩家,她好像知道什么样的情报也理所应当。
直毘人尚不清楚玩家底细,但对于玩家所知晓的情报很是满意。
带着试探,直毘人主动问询道:“你见过犬子?”
玩家没有立刻回答。
禅院直哉却是肆无忌惮的。
反正他们几人都已经发现了他,直哉干脆从墙角后面直接走了出来。再次收回悄悄投向五条悟的憧憬目光,不过直哉也没有走到他们面前。
隔着一段距离,直哉抬着下巴,只用余光看向玩家:“你就是那什么‘玩家’?”
玩家出乎意料的安静。
夏油杰还有一些欣慰——虽然五条悟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但至少玩家还是老实本分了一回。
看来孩子终于长大了,懂得体谅他人辛苦了。
夏油杰几乎感动的要在心里抹一把泪了。
但面对直哉的来者不善,他也确实语气不怎么善良:“我还以为是个怎样的人物,没想到是个女人啊。”
他语气中的轻蔑几乎快要冲到玩家脸上去。
五条悟看了一眼玩家,夏油杰也是带着某种莫名的紧张看向玩家。
直毘人亦为了观察玩家反应并不句子儿子嘴臭,只是看着玩家。
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向了她。
而玩家却一反常态的,对挑拨的言辞不做任何反应,还露出了大和抚子一般的温柔笑容。
夏油杰看这个笑容,只觉得背后一凉。结合玩家过去的所作所为,只觉得这一刻她笑得比贞子还要恐怖。
而对面的父子俩却完全不清楚玩家的秉性。禅院直哉更是确定自己捏到了软柿子:
“什么知晓关键情报、那够预知未来,我看都不过是噱头罢了。”
“她一介女人,就算真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她又能够用好吗?”
——不知为何,虽然正面对着对方辱骂,玩家的眼睛却越来越亮,闪烁着诡异而兴奋的光芒。
夏油杰更加觉得毛骨悚然了。
往好的一方面想……对,她这绝对不是想要报复、也绝对不是想要搞事的目光吧?
这一定是突然觉醒了某种奇异xp,比如她的抖M属性觉醒了,所以她才会兴奋起来吧?一定是这样的吧?!
……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呢。
为什么他会觉得,刚才和禅院家家主互怼的悟是那般的和蔼可亲呢?
明明被辱骂的对象是玩家,夏油杰却浑身紧绷如临大敌,额角缓缓地滑落了一滴冷汗。
直哉浑然不觉。
他以露骨的目光上下扫视了玩家,又不耐烦的“切”了一声:“也只有脸稍微看点。要柰子没柰子,估计也没有什么屁股吧。……女人味更是为零,已经完全失去作为女人的价值了啊。”
“哦豁。”玩家终于出声。
随着这突然的声音,夏油杰的内心好像也“咯噔”了一声。同时五条悟的目光也向玩家看来,恰巧与夏油杰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但玩家仍然十分冷静的模样,至少她现在还没有任何想要发火的征兆,甚至连回嘴的意思都没有。
她只想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态度还十分友善的对直毘人说道:“对了,你刚刚不是问我未来的情报吗?”
在方才直哉单方面的口嗨之中,直毘人已经透过玩家的反应自认为摸清了她的性格——是个软柿子。
虽然报告之中说她有着与五条悟不相上下的破坏力,可如果她真的有什么能力,又怎会老老实实的听完陌生人对自己的侮辱?
此人的性格也太过软绵。
在心中下达了如此结论,直毘人仍是面上不动声色,颔首对玩家说道:“你知晓未来这件事,是真的么?”
“当然。我的确知晓未来,我清楚未来大部分的故事走向。”
玩家彬彬有礼的回答。
她的态度十分正常,也非常有礼貌。
但就是因为这样正常的“不正常”,夏油杰莫名心跳有些加快,内心不详的预感更甚。
五条悟双手环胸,显得有些无聊似的看向正在交谈的两人。
玩家言辞得体,语句不忙不慌。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禅院直哉,还对他露出了格外灿烂的笑容。
直哉更显不屑。
却听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正好,我很清楚禅院家的未来。”
说出下面一句话的时候,玩家的眼睛亮亮的,好像在说着什么令人憧憬的童话。
“你们禅院家会惨遭灭门,之后就会从御二家里除名。”
“你死了。直哉当然也死了。而且他还是因为被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所杀,所以之后变成了丑陋的咒灵。”
“连唯一称得上是长处的那张脸都失去了呢……哈哈。是不是超搞笑的?”
空气完全落入沉寂。
夏油杰从听见她开口的瞬间,心头浮现出“果然”一字;再到听完她说完整番话,夏油杰内心又只剩下了两个字:
完!了!
完全反应过来她话语里的意思,直毘人似乎已经超过了愤怒的界限,显得格外冷静。
在老人释放出杀气的同时,直哉亦是表情扭曲的破口大骂。
玩家岿然不动,表情还格外委屈:“干嘛吗,人家说的都是实话耶,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不得不说,这人拱火挑拨的功力比起五条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油杰只觉得头皮发麻,正想着该如何平息禅院家的怒火,又应该如何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亦是在这时候,还嫌事情不够大一般,五条悟也不忘刷存在感,轻飘飘吹了声口哨:
“哇喔,我都只是说要把他们家夷平,你直接咒他们家绝户诶!……不对。”
玩家和五条悟对上视线。
他们目光交错的瞬间就好像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两人一齐露出了笑容。
“既然是她作出的预言的话,”
五条悟笑得像柴郡猫一样:“这好像是‘未来’真会发生的事情诶。”
“怎么办,要不要趁现在赶紧向当世最强的我求救?”
“或者你们赶紧跪着求一求她,说不定你们家还有救呢?现在还来得及哦。”
直毘人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他握紧拳头怒吼出声:“臭小子,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玩家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眼药水挤了几滴,眼泪婆娑的凄惨唤道:“什么欺人太甚?明明是你先问我的,我只是如实回答了而已啊。”
“嘤嘤,明明是你们在欺负我们。臭老头好凶,人家好怕怕。”
玩家直接后退一步,不要脸的躲在了夏油杰身后:“杰君救我!”
……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被拉出来顶刀的夏油杰倒吸一口凉气,只能向直毘人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jpg
第 59 章 59
且不说五条悟,实际上就连夏油杰,都和禅院家——准确的说,就是禅院直哉本人,是结过一定梁子的。
就在不久前。
咒术高专的京都分校和东京分校的友谊交流赛上,京都校派出的学生之一,就包含了禅院直哉。
……而当时那场比赛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在开赛之前五条悟就对队友们宣言道:“这次的比赛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们不用出手。”
硝子乐得摸鱼,“耶”了一声真随便找了个地方闭目小憩去了。
夏油杰无所谓五条悟把这场比赛玩成他的单人show,但闲着也是闲着,他亦是出手解决了不少杂兵。
便是在闲逛途中,他遇见了禅院直哉,还过上了两手——但也真的只有两手。
后来五条悟很快赶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人头,字面意义上的把直哉给揍进了地里……
总之,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再遇禅院直哉,和夏油杰以为的完全相反。
虽说也没有交流太多(赛后对方所有人都因为不省人事,就这样被送回去了),但直哉看上去对自己毫无印象,这是其一;
而那时狠狠把禅院直哉修理了一顿的五条悟,直哉却在这时对五条悟表达了掩藏不住的憧憬之情,望向五条悟时有如怀春少女。
夏油杰便想了:
……这个人,怕不是个抖M吧?
一直听悟说御三家那些老头子如何如何变态(他经常连自己家都一块骂进去了),夏油杰只以为是好友的夸大其词。
但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夏油杰又不得不相信了五条悟的形容。
这位怕真不是个怪胎。
——
当然,以上的心理活动,都是在十几l分钟前进行的了。
在直哉评判到玩家的身材时,夏油杰一方面是确认了禅院家下一代的性格之扭曲,另一方面,又汗流浃背的开始担忧玩家的反应。
……他当然不是在担心玩家受到了委屈。
而是在担心禅院家的这两位会即将受到委屈啊!!
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站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事情发展,没有半点要阻止的意思。
夏油杰被迫挡在玩家面前,直毘人却是目标明确的直接伸手向玩家。
后面站着直哉怒骂:“这个傻x女人,你敢骂我?”
直毘人的动作却是一顿。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矜持,似笑非笑的对玩家说道:“我这种老头子也不好对你们小辈出手。”
“没关系。就算你这种老头子真对我们小辈出手了,也肯定打不过我。”
直毘人对玩家的挑衅不为所动,只是退后一步唤道:“直哉。”
禅院直哉好像一直在等待着这声呼唤,精神一震,快步走向前来。
“这般目无尊长,看来她需要一点小小的教训。”直毘人说道。
“原来如此。老一辈的打输了会丢脸,所以才让小辈的上来。”
玩家不以为意的说道:“行,都行。你们禅院全家一起放马上来都行。”
直毘人挑眉,仍不以为然的模样:“口气倒挺大。”
直哉已来到了玩家面前,面上的笑容夸张得近乎扭曲。
出乎意料的是,虽然与他同行的两人对她皆有维护之意(夏油杰:我是被她强行拉来挡枪的,你别乱说)(五条悟:撕得好,撕得再响些!.jpg),此时却没有半分阻止这场打斗的意思。
……是真的如此相信她的实力强横,无需担忧她对上直哉的后果?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世上诞生一位“六眼”都已经足够轰动。而就算换做是五条悟来,同时对付自己与直哉,可能都要花费一些力气,更何况是禅院全家一同……
等等,我在认真思考些什么?
这不过是黄口小儿放下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而已。要是真的禅院全员……不,甚至不用全员,哪怕仅仅是自己出手,这家伙就说不定已经滑跪认输了呢!
直毘人只当是玩家初来乍到这个世界,毕竟据说她显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还不超过一周。
没见过大千世界,没见过世间强者,井底之蛙当然不懂得畏惧。
禅院直哉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是区区一介女流罢了。……就凭你,”
或许是因为顾及到五条悟就在不远处,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站在面前。
或者还是因为阴暗逼说出内心真实想法时就是这般嗫嚅小声,但玩家也切实的听见了:
“就凭你,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五条君的背后灵。”
玩家:“哇哦。”
她看了一眼五条悟,也不确定他听见没有,但反正五条悟没什么表情。
玩家很想说,“可我现在已经不是背后灵了,我免费了”,又有些想问,“你们怎么知道我曾经是背后灵”……她的脑子好像都有些宕机,但玩家的性格本质上还是很温柔的。
她体贴的对直哉安抚道:“没关系。虽然你不会成为背后灵,但会成为咒灵呀。差不多一个意思的。”
“而且在死之前,还会被你最看不起的……”
“给老子闭嘴!”
三番五次的挑拨又一次触动了直哉神经,直哉再不和她多嘴,酝酿好攻击已经向她俯冲而来。
五条悟勾起了笑容。
夏油杰看着攻击穿透玩家的躯体,并未造成任何伤害。而直哉有如公牛一般从玩家身材冲过去的时候,玩家轻轻拍过了他的肩。
仿佛昨日重现,夏油杰回忆起了初遇玩家的那天。
他按着额头叹了口气。
但再看着直哉由肩膀蔓延到颈项、再到侧脸上的纹路,夏油杰又想起自己那天似乎也被这样拍了一下……
其实自己当时也中招了对吧?
她却没有对自己使用能力。夏油杰一时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庆幸。
这会儿玩家对待直哉却是毫不留情面的。
只是或许还留存着一些玩心,她没有立刻使用能力。
直哉本人却是看不见自己脖子和脸上的一样,一无所觉得继续攻击,只有在旁边观战的直毘人皱起了眉头。
他的能力与父亲一脉相承,皆为『投射术法』。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虽然早已见识过玩家的“特殊”,但总觉得一旦玩家实体化,她的这种“特殊”就会一并失去了。
玩家本人丝毫没有这样的忧虑。
在直哉发动能力、夏油杰隐约带着担忧仔细盯着战局,玩家仍然维持着斗牛士一般得游刃有余。一秒被切分为了24帧。
直哉脸上刚显出得意之色,玩家本身却并未做出任何改变。
直哉确认自己发动成功了他的能力,这能力却偏偏绕过的玩家一般,就连直毘人都不禁睁大了眼睛。
“好玩吗?”
玩家笑呵呵的催促道:“玩够了吗?”
仅是因为自己能力的失效,从未有过的慌乱感凝结成了额角的汗滴,从本人并未察觉的黑色纹路处滑下。
“该轮到我了吧?”
“不……”抗拒之声未完全说出口。
这次轮到了玩家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跪下。”
直毘人表情微变,打算立刻制止儿子所遭受的屈辱。
但与直哉本人的意志相反,他的身体却麻溜的执行了玩家的命令,堪称迫不及待的跪在了玩家面前。
那一刻,直哉出离愤怒了:“你这个**!你对我做了什么?!”
直毘人亦想阻止这场争斗,五条悟却先一步侧身拦到了禅院家家主面前:“诶,你们老一辈的插手小一辈的比试,这样不太好吧?”
直毘人额头上青筋暴起:“这算个屁的比试!不知道她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让直哉……”
“怎么能说是下三滥呢?”
夏油杰亦是出声说道:“就是普通的咒术术式啊。你说是不是,悟?”
……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同时,夏油杰陌陌在心里画了个十字,为自己完全抛弃的夜蛾赋予自己的任务默了个哀。
五条悟立刻应和道:“对啊对啊。询问她的术式也是你们的目的之一吧。现在能现场见到了,不是更好吗?”
直毘人额角青筋更显,男人沉声怒道:“让开。”
六眼看向了他。
五条悟唇边仍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亦是沉声答道:“如果我说不呢?”
夏油杰在心中想:夜蛾老师,对不住了。
他笑眯眯地向前一步,站在了友人身旁,特级咒灵蓄势待发。
玩家和直哉完全没被那头的暗流涌动打扰道。直哉虽然跪在地上,但他的嘴没被控制,脏话频出,在气势上绝不向玩家屈服的模样。玩家丝毫不以为意,还更走近了直哉一步。
直哉看她淡定如初,破防的好像只有自己。
玩家还在向他走近。
或许是因为她潜藏在姣好外表之下的蛇蝎心肠,又或许是被她的气势所迫,直哉心底的寒意愈发浓厚,就连脏话也卡壳了许久。
“你、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的妈是批发的吗?!”
可玩家仍不为所动,继续向他走近。
“别过来,你给我滚远点,别再走近了!”
半分无法动弹,跪在地上仰视玩家的直哉仿佛发出了哀鸣:“你不要过来啊啊!!”
玩家走到了直哉面前,俯视着他。直哉的身体不易察觉的细细颤抖着。
这一次,玩家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说道:
“道歉的时候要露出胸部,这是常识吧?”
直哉第一反应:我是不是吓傻了,刚刚出现了幻听?
确认真不是自己幻听,直哉仍保持着嘴硬,倔强立刻答道:“谁要给你道歉了?”
……尽管他现在确实对着玩家摆出了即将土下座的姿势,但他都是被迫的!
然后才完全反应过来她话语中包含的意思,脑子又卡壳了。
那头暗流涌动的空气好像也因为玩家的这句话停顿了。
那边的三人皆向玩家看来,表情都带着一些空白。
玩家仍然像没注意到其他人目光一般,我行我素的继续说道:“怎么,你不会是因为你没有柰子,所以不好意思露吧。”
直哉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
……等等,这人应该不是在报复吧?
应该不是在报复自己之前评价她身材的话吧??
夏油杰、五条悟、直毘人亦陷入某种微妙的沉默。
“需要我帮你拉开衣领露一下吗?”玩家友善的问。
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侮辱,直哉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又真有些害怕她让自己当着父亲、五条君的面真的如此羞辱自己。
玩家见他沉默,才有些惊奇的说道:“咦,你怎么不叫了?”
直哉涨红了脸,他也意识到了这是玩家对他的羞辱,重整架势准备再度开骂。却听玩家说道:“你继续叫啊,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越叫我越兴奋。”
虽然这句话的用途绝对不是在这种场景,但直哉在听见这句话后又哪还骂得出来,又一次狠狠闭上了嘴。
……等等,我那好像不是在“叫”,而是在骂你吧??
好像看出了直哉的疑惑,玩家偏了偏脑袋,眼中满是善良与无辜:“你就是在叫啊。”
“狗叫嘛。”
直哉深吸一口气,实在忍不了了。再度准备骂回去的时候,却见玩家终于抛弃和善(?)的伪装,露出了恶毒的真面目。
她高高翘起了嘴角,没有半分见好就收的意思。
如此得寸进尺的,她对直哉说道:“狗叫……狗……对了,”
玩家笑得如同支配恶魔一般:“不如你来做我的狗吧。现在就叫一声?”
直哉的脏话已经冲出口中:“wcn……”
“只要你学狗叫一声,我就松开你的束缚,让你重归自由身。如何?”
“没什么好害羞的,毕竟甚尔也中招过呢。”
直哉的后半句怒骂卡在了喉中。
第 60 章 60
“甚尔……哪个甚尔?你是说哪个甚尔??”
直哉满脸的不敢置信。
“还有哪个甚尔,你们禅院家还有第二个甚尔?”
玩家笑容满面的给出了令直哉绝望的回答:“就是你亲昵的喊着‘甚尔君’的那个甚尔呀。”
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半晌,也依然没有人再次出声。
就连直毘人都显现出了惊讶神色,毕竟甚尔的实力他是知晓的。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术式,才会让甚尔那般的存在都毫无反抗之力的听从……那位天与暴君都折戟于她手下,甚至向她下跪之后还露出了胸部并学狗叫了??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直毘人都觉得两眼一黑。
侮辱人也不是这么侮辱的吧!!
夏油杰不动声色的凑到了五条悟旁边。他没有亲眼目睹那场战斗,之后也没有询问详情。如今听见玩家提起,他也有几分震惊。
夏油杰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问道:“伏黑甚尔也被要求做同样的事了?跪下,然后……什么的。”
“怎么可能。”五条悟立刻回答道:“真要让我看见那种场景,我的眼睛怕不是要瞎了。”
不知为何,为玩家留存的下限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因为“玩家竟然是有道德的”这件事感到了隐隐的遗憾。
夏油杰才反应过来玩家的言语陷阱——
玩家只说了甚尔中招,又没说具体让甚尔做了什么。
在“跪下”、“做我的狗”、“学狗叫”之后紧接着一句“甚尔也中招过”,说得就好像是甚尔也当了她的狗(?)一样。
玩家话术,很神奇吧.jpg
这不,直毘人和直哉(或许还要加一个夏油杰),就已经信了。
得知真相的夏油杰怜悯的看向还被蒙在鼓中的禅院直哉。
以往的玩家……
虽说确实不怎么正经,但一般也不会这样羞辱人的。
夏油杰在内心摇头,已经看清了接下来的结果。
……只能祝他节哀顺变了。
——
直哉表情从不可思议转为愤恨。正因为身体无法行动,所以他的表情更格外扭曲:“放nmd屁!甚尔君怎么可能像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下贱之人屈膝!”
玩家耸肩:“信不信由你。”
她根本没有把直哉的辱骂放在心上,还得寸进尺的故意挑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道:“要不你就试试看,能不能挣脱我的束缚?”
“如果不乖乖按我说的做,你可就要一辈子都跪在这里了哦?”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反派啊?
就连直哉都被玩家给震惊到了,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这种恶毒反派的霸凌戏码你究竟做过多少次了啊!”
“说来惭愧,这还是第一次。”
“不可能,绝无可能!”
玩家不给直哉转移话题的机会,固执的催促道:“所以你到底学不学狗叫?”
“学你m——”
又是脏话即将脱口而出,但纵使是直哉,也意识到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再不识脸色的挑衅,说不定就真要一辈子都跪在这里了。
好在这里就是他家的地盘。直哉下意识望向一旁的父亲,直毘人此刻脸色黑如锅底,在接触到儿子目光的瞬间立刻开口:
“好了,比试就到这里吧。都结束了。”
直哉面露喜色,仿佛得到了赦令,又恢复了居高临下的态度:“快赶紧把你这破能力解开,本大爷之后还能放你一马。”
却不必玩家开口,五条悟先行说道:“可是这场比试不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吗?就这样结束,是否有些虎头蛇尾了?”
直毘人瞪向五条悟,五条悟摊手说道:“还没有任何一方失去战斗力,也没有任何一方说出投降呢。”
直毘人眼中已带上明显的杀气:“那你想如何?”
“我只是在说,比试还没有结束而已。”
五条悟半低下头,凝视直毘人,亦显出了毫不退让的战意:“怎么,要打吗?”
“就现在,在这里?”
他反而露出了笑容:“我是无所谓啦。但这里好像是你家哦?损坏了建筑物我可不会赔偿的。”
隐·忍!
被这样一提醒之后,直毘人更加握紧了拳头,但也只能移开了目光,第二次偃旗息鼓了。
打了一棍子之后,五条悟也不忘给颗甜枣。
虽然她也恢复了看戏的悠然态度,却信誓旦旦的安抚说道:“放心啦,她是有分寸的。”
直毘人实在拿五条悟没办法,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无视了儿子求救的目光。
仍然跪在地上的直哉目光由期待,逐渐转变为被抛弃后的绝望。玩家去好像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这次的动作可更加肆无忌惮。
“瞧瞧这脸,啧啧。”
这次,玩家挑起直哉下巴,就像观赏货物一般扭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直哉额头浮现出愤怒的青筋,虽然对方的语义应该是表扬,他却只感受到了一阵阵的侮辱。
有如阴恻恻的狼崽子,直哉又想开口,却听玩家叹道:“可惜长了一张嘴。”
她松开他,很大度似的摆了摆手:“算了。反正以这个能力就算赢过你你也肯定不会服气的吧。学狗叫就算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玩家表现得太过惊世骇俗,不知不觉拉低了期待的直毘人心中竟有一瞬间的欣慰:
想想的话,确实是自己儿子先得罪了她,让直哉吃到点教训也未尝不可。只要她懂得见好就收,看来她也是知晓分寸的……
玩家却接着说道:“那你总要露出胸部道个歉吧?”
禅院父子的表情几乎是僵在那里。
直毘人几乎想给一秒前天真的自己一巴掌,他又格外愤恨的看向五条悟:
这就是你说的“有、分、寸”??
见直哉身体僵硬,一句话也没有回答,玩家满脸的失望:
“什么啊,不仅实力比不过甚尔,就连柰子的大小也比不过吗?就这样你还想怎么和自己的偶像肩并肩?”
夏油杰实在听不过去,轻咳一声打断道:“够了够了,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这么多不文雅的词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玩家又有些不太满意的向夏油杰看去。
“可是不搞点福利,真让我觉得有些浪费了这张脸。”
直哉实在忍无可忍,忿忿骂道:“对人家的相貌指指点点,还想要求我营业卖肉。你究竟把老子当成了什么?窑子里的鸡吗?”
“硬要说的话,就你的性别而言,应该是鸭。”
夏油杰听着污言秽语,更想加速打断他们的话题。没想到就连五条悟也突然加入了话题:“但他也只有一张脸好看吧。”
当着人家父亲的面,五条悟大大咧咧的说道:
“只要他还长着嘴,就这性格,不管脸有多好看,这一辈子估摸着也找不到女朋友吧。”
或许是因为一语中的,又或者是因为是从他五条悟嘴里说出来的——直哉看向五条悟的时候,眼中竟然带上了几分委屈。
万万没想到,玩家竟然帮他说话了:
“那可不一定。”
“我还是觉得,只要有颜值,一切皆有可能。……更何况他还是金发。”
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夏油杰和五条悟一齐向玩家看去。
五条悟尤为不敢置信的说道:“等等,虽然我之前就知道,但一直没有确切地认识到……”
夏油杰莫名严肃地说道:“禅院家的人应该都是黑发。他的金色头发应该是染的,不是原生的。……这样也可以吗?”
直哉还有点没搞懂他们在说什么,懵逼的看着玩家。
玩家理所当然的回答:“我知道啊。我知道他的头发是染的,可他现在就是金发嘛。”
“……只要是金发就可以?”
五条悟确认般的问道。
“倒也不是。我还是看脸的。”玩家回答。
“你这个卑劣的金发控!”五条悟忍不住已经喊了出声:“颜狗就算了,没想到你的品味竟然真的这么低劣,你竟然真的喜欢金发!”
五条悟也不像门神一样挡在直毘人面前了,干脆走到玩家面前和她对峙。
玩家感觉自己的审美受到挑衅,立刻回击:“说我是颜狗就算了,你怎么能抨击别人的发色?”
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愿意正面承认的玩家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金发才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发色,像你这样的白毛才是邪道!”
五条悟也炸毛了:“这是银色,银色你懂吗!我就不应该期待像你这种喜欢金发的、没有品位的家伙能说出正常言论!老子的银发才是世界第一!”
“你这就是在自吹自擂!你不要脸!”
“那你平心而论,”
五条悟指着玩家的鼻子抛出了尖锐的问题:“我和这个家伙,”五条悟指向直哉:
“谁更帅?”
玩家:“……”
上一刻还处于战争中心、这一刻已经被完全忽略的直哉:??
直哉内心:不是,你这人什么品味,怎么能和五条君顶嘴的?(指玩家)
虽然五条君在拉踩我,但我觉得五条君说的都对.jpg
直哉弱弱出声:“虽然我也很帅气,但我觉得应该是五条君更加帅气……”
明明是难得说出口的夸奖,玩家和五条悟却异口同声的凶狠对他说道:“你闭嘴!”
直哉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
玩家依旧沉默。
在五条悟锲而不舍的注视下,玩家终于退让一步,长长叹了口气。
“我就说这题是送分题。”
五条悟脸上浮现出胜利后的轻快笑容。
玩家却又一次来到夏油杰旁边,把他拉了出来:“那我们各退一步。在场的最帅气的人,我投夏油一票好了。”
本来只是在看戏的夏油杰:?
……所以说,这一切和无辜的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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