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宗妇 > 第 26 章【VIP】
    停灵七日后,宋淳之被送往宋家南山的陵园。

    白色经幡引着棺椁,从长街缓慢而过。

    百姓立在道旁小声议论着他的生平。

    扶灵人无声的悲戚感染着民众,人群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不少百姓自发地跟着丧队,一路相送灵柩直至山上。

    曾经,他荡平蛮邦守护山河,今日,就换他们护送这位大燕的英雄走完最后一程。

    漫天飞舞的白幡和纸钱,纷纷洒洒如一场浩大的雪。

    宋家进入漫长的丧期。

    悲伤笼罩着整座宅院。

    宋洹之忙碌起来,多数时候奔波在外,他很少回侯府,即便回来,也歇在外院思幽堂,已有半个多月没回内宅。

    宋泽之回京后一直没走,如今大哥不在了,二哥忙着追查大哥的死因,大嫂伤心过度还没了孩子,他得守在母亲身边,帮母亲撑着这个家。

    宋泽之的未婚妻许氏,是大学士陆简然的外孙女,其父许知春曾是嘉武侯旧部,赐封威远将军,和宋淳之并肩上过战场,有同袍之谊。宋泽之与她是青梅竹马,自小相识。宋淳之出事后,她时常与嫂子一同来宋家,陪伴宽慰嘉武侯夫人。

    阳关洒在庭院里,在青石砖上投下斑驳的光点。许氏与宋泽之站在廊庑下说话。

    “你照顾夫人,也要顾着自己,不能不吃饭,瞧你都瘦了。”

    说话的人自己何尝不是?她从小和宋泽之往来,与宋家人都有感情,宋淳之过世,她跟书晴书意她们一样难过。轻软的素色夏裳里,腰都比从前窄了半寸。

    她无法想象,作为妻子的葶宜郡主,该是多么的悲恸心殇。

    宋泽之点点头,两手负在身后,“天气热,日头毒得很,你也不用天天过来。”

    许氏低下头,视线落在他腰上束着的玄色穗子上,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放心不下夫人,也放心不下你……泽之,你别担心,我会等着你的。”

    长辈尚在,小一辈的人过世,本不必守丧,只素服三月,便可生活如常。但宋淳之不一样,他是嫡脉长子长孙,是早已内定的下一代家主,有赫赫功名在身。小辈如宋泽之等,要为他守丧期一载,素食素服,不兴曲乐,不治宴请。二人原定年底完婚,如今,需得推迟至明年。许氏说完这句,满脸羞色,转身步下台阶,快步走开。宋泽之跟了数步,轻声道:“宝鸾,你慢点。”

    想伸手扶她一下,顾忌着礼数,只有眼睁睁瞧着她奔出院子。

    许氏在门口差点撞上祝琰。

    成婚时,许家曾来观礼,后面的端阳节宴,许氏也列席在座。她知道祝琰的情况,吓得俏脸泛白,“二嫂嫂,没冲撞到您吧?”

    祝琰摆摆手,笑道:“要回去了吗?”抬眼望她身后,宋泽之不好意思地站在院里,腼腆着没跟上来。

    这些日子嘉武侯夫人身体每况愈下,茶饭不思,睡难安寝,身边离不得人。葶宜情况更差,这些日子府里诸事停摆,只请三夫人沈氏出面帮忙打理着一些事。

    祝琰朝宋泽之点点头,跟随许氏朝外走,“我送送你。”

    许氏客气了两句,主动挽住她手臂,“这些日子大家心情都不好,大嫂不出来盯着,有些不安分的下人就要散漫躲懒,伺候的不尽心。二嫂嫂有了身孕,需加倍小心谨慎。有泽之和书意在,夫人这头嫂嫂可安心。大嫂那边只恐短日内劝不得,二嫂嫂多顾念自己。”

    顿了顿又道:“我听我父兄说,这些日子二哥在外头,动静闹得挺大的。”

    她有些犹豫,祝琰有孕在身,适不适合与她讲这些话。

    但宋家如今正处于敏感时期,宋淳之是重臣,他一去,多少眼睛盯在他空出来的位置上。宋洹之所行所为,实在太高调了,与宋淳之在时的谨慎风格完全背离。

    祝琰偏过头来认真听着。

    “皇上命彻查密城一案,二哥哥主动请缨挑了担子。当日参与刺杀的凶徒没留半个活口,二哥从现场搜来的物证和密城城防着手,牵连出前些时候被掀出来的沧州私器坊,又连带拔出了永州、峄城……审讯私器坊主和当地官员乡绅,供出朝中不少大人的名字。如今这些人联名上书喊冤,说二哥借着兄长的死,栽赃构陷,屈打成招,有意残害忠良。”

    她怕祝琰担心太过,紧握住祝琰的手,忙又道:“不过皇上体恤嘉武侯府的情况,将那些折子留中不发,并没有表态。我是担心,再这样下去,惹急了某些人,只怕二哥会有危险。”

    朝中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多年,连宋淳之这样能力超凡功绩卓著的人都如此不明不白的惨死,宋洹之只是个龙御卫,从来没在六部历练行走过,根基太浅,经验不足,如此蛮横行事,四处树敌,只怕难为那些势力所容。

    “嫂子,待二哥回来,你莫如劝一劝吧。”

    宋洹之内敛寡言,他不是会与人谈心事的人,宋淳之遇害惨死,他前去支应,却迟了一步,没人比他更懊悔更遗憾。祝琰隐隐觉得,他是用这样的疯狂之举发泄哀伤,用全情投入彻查一事麻木着自己。

    她点点头,“我会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许氏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换位思考,易地而处,若在外冒险的人是宋泽之,她不希望自己被人瞒着,她会想尽办法陪着他,帮衬他,保护他。

    祝琰从上院出来,又去了一趟佛堂。老夫人年迈,经过这么大一场打击,越发显出几分颓弱无力来。

    她陪老夫人念了会儿往生咒,服侍老夫人用完晚膳,等天擦黑了才回到蓼香汀。

    坐在窗前,她支颐想着心事,雪歌轻手轻脚进来,把梦月唤道外头低语。

    “太太递了信进来,想明儿来瞧瞧夫人,多半又要跟奶奶提三姑娘的婚事。”

    梦月蹙眉:“这时候府里这种情形,也不适宜谈这些,为了大爷的丧事,太后娘娘都说千秋节要简办,宫里的态度都这般,祝家为姻亲,怎好这时候还拿闺女的婚事来说。”

    雪歌也有些无奈,“太太为什么心急,我也明白。洛平前儿打听到,永王这些日子在外头与安家大爷走得近,还一同去同馨楼吃过酒。安家什么最出名?不就是那对一胎双生、才色双绝的安姑娘?三姑娘若是听说,哪还能坐得住?”

    梦月刚要说话,隔窗听见里面沉缓的声音,“进来。”

    梦月与雪歌对视一眼,有些不安地撩帘走入。稍间炕上,祝琰指头搭在眉心,瞧来有些疲惫,她淡淡道:“听说洛平为人机灵,在外院很得人意,自打到宋家,干亲认了不少。”

    梦月面上闪过一丝赧然,祝夫人命他们收送消息,随时往祝家去传话,洛平是伶俐,所行之事却没瞒过奶奶。“是,这孩子嘴甜会讨巧,那些个婆子管事们吃他这一套。”

    指尖点了点桌案,祝琰思忖着道:“着他进来一趟,我有话吩咐。梦月,我记着你兄长从前跟着我爹外出办过事?”梦月温笑着点头,“是,我哥哥早前在老爷身边跑腿传话,后来年纪长些,便派到绣春坊打理那边的生意。”

    祝琰点点头,又道:“我陪嫁的从人里头,有个叫刘影的,能识文断字?”

    雪歌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挑眼打量祝琰脸色,见她半垂着眼睛,神色恹恹地,根本不曾瞧自己。梦月在旁说:“是雪歌的表哥,以前跟着堂少爷在家学念书,本是要脱了奴籍准他考功名的,后来他爹过身,留下他娘跟几个年幼的弟妹,他为照顾家里头,就没再走读书举业的路子。”

    “可惜了。”祝琰叹一声,“先叫洛平进来,明日一早,传刘影来回话。”

    她站起身来,下意识抚着小腹在炕前缓慢踱步,似在自言自语,声音极低,“值多事之秋,我需要几个得力的人,不能眼盲心瞎,一味等旁人提点。”

    回身看向雪歌,道:“叫外头回话,说夫人身体不好,不便见客,若是太太想进来,便带到蓼香汀,有话直接与我说。”

    雪歌情绪明显松快起来,她们夹在太太和奶奶之间,不知如何为难,奶奶愿意听太太的话,她们也跟着少受些排揎。“哎,奴婢这就传话去。”

    **

    宋洹之子夜才回府,刻意避着嘉武侯,不想听父亲的训话。

    思幽堂外守着玉成,见他回来,匆忙迎上,“二爷,奶奶来了,在里头已候了有两个时辰。”

    内院早就落钥,她到底有什么紧要事,执意在这里等到现在?这些日子他实在没什么心情见她,就连嘉武侯夫人那边,也甚少理会。

    宋洹之紧蹙着眉心,轻掀绣金云锦官服衣摆,跨入室内。

    祝琰偏坐在西窗榻上,两手伏在矮几上打着瞌睡。

    屋里幽幽点着两支半残的蜡烛,扣着琉璃罩子,火光暗淡。

    她这些日子应当没睡好,眼底有浓郁的阴影,眼窝塌下去,比新婚时还消瘦。

    宋洹之瞥她一眼,没有吵醒她,也没有停留,走到屏风后解去官袍梳洗一番,换上缟白的中衣。

    书案上摆着许多卷宗,有最新查探到的消息,也有从前宋淳之留下的密卷。

    皇孙的存在是密事,皇上不曾对外公开,查找皇孙也是秘密进行着,除了宋家两兄弟和皇上极宠信的心腹,旁人一概不能参与。甚至有些事连宋洹之也不知情。比如上回望星楼走水,宋淳之何时将真皇孙换成了假的,明明接回了京城的人,如何又藏在了密城民宅里。

    这些连他也不知细节的事,却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得知。敌在暗,他在明。人人说他疯了,借着兄长的死大闹朝局,不知将多少重臣拉下水,得罪了多少不能得罪的人。

    可他没得选。

    他没证据。

    兄长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说他冒险也好,癫狂也罢,宁可冤错不能放过。

    他携着冰凉的水汽走入稍间。

    祝琰醒了,手扶在案上站起身,向他屈膝行礼。

    “二爷。”

    私下里亲昵的时候,她才会唤他的名字,在人前,或是瞧他脸色不好,她便敬称“二爷”,好像透过不同的称呼,就能躲在安全的距离之外。

    她在祝家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在他跟前亦是。不知是生性谨慎的原因,还是……

    视线落在她左手轻抚的小腹上。

    宋洹之强迫自己舒开紧缩的眉头,朝她走去。

    他撩袍坐在榻沿,指头搭在膝盖上,“寻我有事?”

    祝琰点点头,回过身来,将一直密封的食盒一层层打开。

    十数只小碟小盏摆在案上。

    “二爷在外事忙,三餐不继,母亲很是牵挂。我在后宅闲着,不能为二爷分忧,便命人做了几样小吃,都是健脾开胃、调和胃口的菜式,二爷多少用些,莫熬坏了身子,也好叫母亲放心”

    她声音很轻,生怕他觉得吵烦。行动缓慢流畅,顾及着肚子。

    宋洹之靠在榻围上,瞧着她忙忙碌碌,“再不必如此,我自己省得。”

    声线微冷,透着疏离之感,“你只安心顾着自身,若得闲,多陪陪我娘,还有嫂子,开解着她。”

    祝琰在他眼底看到一抹深浓的倦色,和厌烦……

    相处这些时日,只要用心,又岂会丝毫不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祝琰本就是个极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婚后这些时日,宋洹之待她一直算得温和耐心,偶然她心中有不快之事,他也耐着性子予以宽慰开解。只要在家的时候,无论多晚都会陪她坐坐,说几句话。经过上回外头那次小小龃龉,他更待她温柔慎重。便是撞见祝瑶和荣王走得近,他这样为难的立场,半句责怪的话也没有。虽是父母之命的盲婚哑嫁,可宋洹之实在算得极好的对象。她能很快进入角色接受这桩婚事,正是觉着他可堪托付。

    此刻周围的气氛随着他凛冽的眉眼一同冷下去,令祝琰有些无所适从。

    她思及眼下他的境况。

    亦兄亦父般最亲近的人被残害,在外虎狼环伺面对着强敌。

    他正处于一个男人,此生最低落、最艰难的时候。

    祝琰眸光闪了闪,在他对面坐下来。

    “若实在不想吃东西,喝盏茶?”她温柔地道,“我瞧你桌上的卷册还没瞧完,我去点灯,你慢慢忙着。”

    她没等他回应,柔软的手轻勾他的指尖,很快收回去,起身将半盏烛移到书案的灯前,引燃了排烛。

    屋内亮起来,茶烟徐漫。

    她身影转入屏后,消失了一会儿。

    宋洹之默然在榻上坐了片刻,不知想什么,少顷,起身来到桌边,翻开了未看完的卷宗。

    各色精巧的饮食,空落落的遗留在案上。

    天快亮了,窗外传来隐约的鸡鸣声,和下人扫洒走动的窸窣声响。宋洹之伏在案上,肩头多了件外袍,手边的茶水换过,摸上去还有灼热的温度。

    他转过头,没有看见祝琰的身影。

    她不想吵着他,添茶续水,点灯更烛,没一样惊动他。

    宋洹之心情不好,眼底藏不住压抑汹涌的烦躁,这些日子睡得极少,熬着心血和体力,整个人处在崩倒的边缘。

    桌角添了一只原先没有的青花碟子,攒着几只鲜灵可人、半剥了壳、挖去内核的荔枝。

    他取一只,丰沛甜蜜的汁水在唇齿间炸开,连驱不走的困倦也被这份鲜甜激活了几分。

    他起身掠过稍间,走入内室。

    平素他躺着的那张窄床上,睡着他有孕而消瘦的妻子。

    似乎感知到他的到来,那浓长的睫毛轻颤着,缓缓张开。

    宋洹之抿着唇,一时无言。

    他知道冷落她,对她不公平。

    可是……

    她声线听来有些沙哑,坦然平静地开口:“什么时辰了?”

    抬眼见他凝望着自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二爷忙完了没有?睡一会儿吧……”

    她扶着床沿想起身,宋洹之突然走近,按住了她的肩膀。

    拂去肩头的外袍,他和衣躺到她身边。

    这张床是他单身在外所宿,并不宽阔。只容一人尚好,此刻两人并头躺在上面,不免挤迫。

    宋洹之抬手将她拢进怀里,沉闷的声音在她头顶,“我情绪坏得很。”

    他解释着,自己昨晚的冷漠。

    祝琰环住他的腰,将自己紧贴到他怀中。

    闭上眼睛,遮住流溢的水光。

    “无妨。”

    宋洹之没再说话,只拥着她的那只臂弯,收的越发紧。

    **

    祝琰一早就去了上院,这些日子睡眠不够,整个人走路的姿势都有点飘。

    嘉武侯夫人失了爱子,整个人大病一场,眼窝深陷,不过是碍于身份,强打精神应对安抚着小辈们。

    宋泽之、书晴书意、宋瀚之,谢蘅等人都聚在里头,几个族里的婶娘、姑子们也没走,这时候最是需要相互宽慰支撑,三夫人不避嫌地帮忙打理着内宅。

    “海州祝家的老太太听说,命次孙上门来吊唁。”海州离得远,消息传到那边也需时日,能在这时候上门,也算诚心。

    祝琰进来正听见这句,三夫人跟嘉武侯夫人商量,“或是就在四合堂设两席,请了祝家太太也过来?”

    嘉武侯夫人看见祝琰,招了招手,尚未说话,就见一个瘦长的身影来到祝琰身后,声音清润含笑,“难得亲家老太太记挂,祝二爷一家不远千里来致意,自是应当好生招待。”

    祝琰回过头,愕然半晌。

    只见苍白消瘦的葶宜,扶着宁嬷嬷的手站在门前。脸上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快速走到她身边。

    “二弟妹,愣着做什么?你娘家亲戚上门,还不跟着一块儿商议,瞧怎么安排才合宜。”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迟了好多好多,对不起大家。

    另外今晚因为要上夹子,也不能按时更新,26日的更新晚上十点后才能发。

    觉得很抱歉,更新的时间不稳定。

    大家给我留言,今天再发红包。

    明天也是。

    谢谢大家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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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他是个恋爱脑》作品ID:8556317

    母亲去世不过一年,父亲便迫不及待扶正妾室,从那之后程慕琦便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寄人篱下活的甚是艰难,幼时的婚约便成为她逃离火坑的救命稻草。

    她循规蹈矩的长大,成日提心吊胆生怕婚约有变故。

    好在越国公府言而有信,待她及笄,便差媒人上门定下婚期。

    成亲之后,程慕琦才知原来越洹心中有喜欢的姑娘,只是迫于幼时婚约才会同她成亲,和他心爱之人生生错过。

    新婚夜越洹待她十分疏离,淡漠的告诫她莫要有什么出格举动。

    程慕琦心中委屈,却不发一言悉数应下,婚后二人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平淡,倒也顺遂。

    *

    越国公府世子越洹,天资粹美,能力卓越,年纪轻轻便官居要职,是京城无数贵女心仪的对象,只可惜早早定下婚约,惹得无数贵女扼腕叹息。

    越洹自幼便知他有个未婚妻,是母亲闺中密友的女儿,母亲常说姨母可怜,所嫁非人,年纪轻轻就被狗男女磋磨的丢了性命,只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儿,时常告诫越洹日后成亲要好好的对待媳妇。

    越洹被耳提面命,心中厌烦不已,但也没想过背信弃义,谁知他那未婚妻在外竟以越国公府的名义仗势欺人,被他听个正着,越洹心中冷笑,认定她是个爱慕虚荣之人。

    婚后越洹见程慕琦谦柔恭顺,每日晨昏伺候祖母,兢兢业业打理府中庶务,不曾有一丝懈怠,他想着若她从此本本分分,不贪慕虚荣仗势欺人,他们倒也不是不能过下去。

    直到某次调查案子牵扯到了他的老丈人,越洹才知她的妻子从前过得是什么日子,他越是了解,就越是心疼,此时方知自己早已动心。

    可不曾想,程慕琦所求不过平稳度日,她待他体贴,不过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同他是何人无关,生平头一回,越洹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小剧场:

    越洹时常因为夫人不陪他而诸多抱怨,然而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从不在程慕琦面前提及,偏生抓着贴身小厮折磨,“夫人已经三个时辰没有来看我。”

    “你说,她是不是不爱我了?”

    小厮无奈的摁住额头,不得已提醒道:“世子,少夫人今日陪同夫人去上香,如今不在府中。”

    本以为实话实说主子会不悦,岂料越洹心满意足,“原是不在府中,怪不得。”

    小厮实在没眼看,心说主子这样,当真没问题吗?

    柔弱孤女X恋爱脑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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