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重生后女主开始火葬场 > 20、第 20 章
    她本就生得极美,被打了一掌,整张脸都偏了过去,印出几个鲜红的指印,接着泪水就涌了出来,真是我见犹怜。


    但这会,没人会去同情她。


    凌傲蕊看不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上面火辣辣的触感提醒着她,她被师尊打了,被打不要紧,可为什么是以这种羞辱性的方式?


    她神情恍惚地抬头,耳边是许多人的窃窃之声,好像是在说她轻薄别人,可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如果她真的做了,都不用别人说,自己先会一头撞死。


    “我……我没有……”她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看不见……”


    “人证物证俱在,还嘴硬什么!”莫涛厉声喝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真是有辱门楣!”


    莫涛说得难听,一来是为了她好,若他这个师尊不出面做出个样子来,别人就会认为他有所包庇,到时有错的就不仅是她,更会抹黑整个天剑宗的名誉。


    二来,他不管教,别人就会替他管教。他下手还有限度,由别人出手,可就没有轻重可言了,不可能一巴掌就算完。


    三来,他也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凌傲蕊平时什么性情,他这个做师尊的最清楚,莫说是轻薄别人,就是别人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衣角,她都会默默避开,这么喜洁的一个人,按说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可万事无绝对。


    早在前几天前,凌傲蕊就对祁清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据说还三更半夜逼到过人家舍监前,后来更是不顾师长就在面前,非要执着地与其单独说话。


    如果真如她所说,只是想问一下那个预知梦的事,那为什么之前都说清楚了,还要这么纠缠不休?


    除了有所图谋,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其他人,包括祁清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自然也不可能为她辩白,凌傲蕊倒是有心想澄清,只是那句“有辱门楣”堵掉了她所有的后话,她没想到有一天师尊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还是在自己失明之后。


    接下来是什么,把她赶出师门吗?


    凌傲蕊的脸上还留着指印,但却已经没了表情,她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心突然冷了半截。


    她这才明白梦中人的那句谶语并不作假——你猜等他们发现你没治后,会有多快把你抛在脑后?


    都不用发现,她就已经被抛下了。


    为什么没人愿意听她说话,为什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祁清呢,难道也以为她是那种孟浪之人吗?


    她做了什么,她只是不想让祁清走,难道这也有错——祁清是来帮她康复的,谁知还没做什么,就突然起身要走,她的期待落了空,当下的唯一想法就是把人留下,好好问个清楚。


    这有错吗?


    换了他们,不会这么做吗?


    “囚禁起来,不予饭食!”


    莫涛的一句话,给了这件事基础的定论,当然,这种不算惩罚的惩罚是不可能让人服气的,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只能推说以免浪费大家时间,暂时先把人关起来,再审。


    人群渐渐散去,哐当一声,大门落锁。


    凌傲蕊也瘫坐到地上,她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最终也没说出任何辩白的话,她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无比的羞耻和怨念包围着她,让她瞬间有了自杀的念头。


    她信手把斩魔召来,那是她的本命剑。


    过于熟悉的剑柄,上面刻着能驱魔的符文,符文下是流苏,是她亲手挂上去的,她轻轻用手指拂过,仿佛在对待自己的挚爱。


    但很快,她的表情就僵住了。


    她的斩魔已经出鞘,这是她的本命剑,别人是不可能拔得出来的,除非是她的命定之人。


    她简直不敢相信,又慌忙确认了一遍,没错,剑的确出鞘了,而刚才只有一个人摸到了它。


    是祁清……?


    *


    回去的路上,虞烟一言不发。


    她本就不是那种温和柔顺的长相,忽然冷下脸来,更多的是不可侵犯的冷冽,压迫感几乎要把方圆几里的空气都冻个瓷实。


    祁清看出她不想说话,也没有出声。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御空而行,待到了迎客峰上空,虞烟的剑突然停了下来,祁清被惯性带了一下,差点撞到她的背上。


    她揉了揉鼻子,立直了身体。


    “为什么?”虞烟突然发问。


    祁清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遇到危险为什么不叫我?我给你传音石的时候说过的。”虞烟道:“是不信我,还是想避开我?”


    “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时间求救。”祁清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摔倒时抓到了我的裙摆,我把布料切下来脱身而已。”


    “这不是没什么,这就是轻薄。”虞烟并没有转过身,但语调中已经带上了愠怒:“听你的口气,难道是准备就这么算了?”


    祁清没有回答,她确实没打算深究,天剑宗怎么处置那是他们的事,私下里,她不打算再做什么。


    不是她宅心仁厚宽容大度,实在是有这么一次就够她恶心三年了,要是再与对方纠缠下去,就是没阴影,也要落下阴影了。


    “……我知道了。”


    虞烟并未坚持,从祁清偷偷去见对方开始,她就知道那个凌傲蕊是特别的,不管祁清是爱也好,恨也好,她都不便过于深究。


    她并不觉得难过,只是一想到她们可能有过的曾经,心里就一阵阵发空,就好像祁清在与外界之间,立起来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是由痛苦组成的屏障。


    不管是谁,做了什么事,都无法轻易破开这道屏障,因为痛苦的根源还在,只要根源存在一天,祁清就永远无法对别人敞开心扉。


    祁清看起来谦和懂礼,温润如玉,其实体内有着不可洞悉的烈火,烈火时刻灼烧着她,让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懒得计较。


    所以……


    所以自己要为了那一点疏离,就放弃为她出头的冲动吗?


    虞烟咬牙,如果她不去做,还有谁会去做呢?


    “你不想计较,我会计较,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去面对她,所有她欠你的,我会替你全部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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