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晴空万里的大都会。
一只金渐层矮脚猫蹲坐在马路边, 昂着脑袋张大嘴巴，吐出小半截舌头挂在毛茸茸的嘴边，一副震惊的表情。
这就是大都会吗？
这也太繁华了吧！这阳光也太灿烂了吧！他还以为他过了哥谭大桥就从北半球跑去了南半球呢。
艾尔维斯抖了抖身上的毛毛, 十分享受地伸了个懒腰。
这天气简直太适合猫猫瘫在地上睡懒觉了。
金色毛茸茸在街边愉快地打了个滚, 阳光照在他的毛毛上泛起浅浅的金色，偶尔有阳光落入小猫猫那双蓝色瞳孔，反射出来的光似乎都带着大都会的天空一样清澈又温暖的蓝。
看着就让人想到夏天、沙滩、椰子树和一杯薄荷冰水。
有经过的路人想要随手拍下小猫猫的照片, 结果小猫猫一溜烟就不见了。
现在，艾尔维斯身上的毛毛都已经长出来了，他重新变成一只让所有人类都会对着他情不自禁夹起来说话的可爱猫崽。
所以作为一只可爱而自知的金渐层矮脚猫，他今天一大早就仗着颜值在主干道上拦住了一辆开往大都会方向的车，然后理所当然地跳上了车子，窝在座椅上不动了。
车主是结束了哥谭旅游准备返回大都会的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带着女儿一起差点尖叫起来。
他们都以为这只过分可爱的小猫猫要跟他们一起回家！
小女孩激动得抱着猫猫不肯放手，郑重承诺她愿意每天都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咪咪’买猫罐头吃。
‘咪咪’一脸冷酷地舔了舔爪子，被小女孩口中的猫罐头勾起了一点点不那么美丽的回忆。
他回味了一番在韦恩庄园吃到的最后一口猫饭，忍不住yue了一下。
太难吃了, 像是煮熟的屎。
达米安, 我为了你抛弃了阿尔弗雷德亲手做的猫饭, 然后你炸了厨房, 用韦恩庄园昂贵的食材煮出来一坨屎。你简直不可饶恕！
虽然艾尔维斯在看见厨房火光冲天的那一瞬间就在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但他终究还是屈服于对达米安的信任。
毕竟达米安信誓旦旦地告诉他, 他会做超好吃的猫饭, 上次他们离家出走的时候艾尔维斯错过了太多。
所以最后艾尔维斯犹豫了几秒钟, 还是败在了达米安期待的目光中。
他心想, 也许只是卖相不好看而已。
于是他用叉子插了一点点那一坨乌漆抹黑看不出原状的东西，屏住呼吸塞进了嘴里。
然后他就吐了。
这真的不能怪他。
他已经尽力了。
不过, 脸色难看的达米安已经向艾尔维斯保证，他会将厨艺加入喜马拉雅山修行之旅的重要项目，并且发誓未来一定做出让艾尔维斯满意的猫饭！
艾尔维斯一边回忆一边享受小女孩的摸摸头。
他喵了一声。
他真的不是很相信这一点。
他的好朋友达米安是个文武全能的天才，出得厅堂，下不得厨房。
这很正常。
每个人都有弱点，就像他的弱点是太可爱了一样。
艾尔维斯喵呜一声，继续心安理得地趴在车里，享受小女孩的梳毛服务。
“妈妈，他脖子上有铃铛！”小女孩突然叫道。
小女孩的妈妈‘哎呀’一声，心想怪不得这猫猫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人，他们很有可能把别人家的猫咪带走了。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行驶在了哥谭大桥上，肯定不能立刻返回再把小猫猫送回原地。
最后他们只得带艾尔维斯来到了大都会。
然后，就在他们刚开始犹豫该怎么联系上艾尔维斯的前主人时，他们就被猫猫十分干脆利落地狠心抛弃了。
艾尔维斯从路边咬下了一朵小花送给小女孩，然后就趁着小女孩开心得蹦蹦跳跳的时候，在小女孩爸爸妈妈的目瞪口呆中屁股一扭翻墙跑了。
速度快得只在一家三口的手机相册里留下了一张模糊成一团金色奇行种的奇怪图案。
顺利来到大都会的艾尔维斯在街边溜达了半天，尽情享受这里的风土人情。他偶尔怡然自得地享受一下来自路人的贴心按摩，享受完之后拔腿就跑，半点不留恋。
他心想，这座城市和一条河之隔的哥谭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毛毛都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在哥谭带出来的一身阴郁潮湿即将长蘑菇的味道现在全都变成了阳光的味道。
他闻了闻自己的脚掌。
嗯，香喷喷的，像是新鲜出炉的焦糖爆米花。
完全不像他在哥谭的时候，那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脚闻起来像是踩了蝙蝠洞里的臭水坑。
艾尔维斯心情愉悦起来，为这座阳光灿烂的城市。毕竟小猫猫和阳光的适配度高达100%，他超适合在阳光下享受人类的罐头供奉，他应该来征服这座城市。
小猫猫的脑海再度被猫咪本能征服。
他站在原地美滋滋地喵呜喵呜唱了首歌，又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脖子上的铃铛——那是达米安送给他的礼物，是达米安亲手用某种好闻的木头雕刻而成的。
这颗木铃铛走起路来不会叮铃铃作响暴露他的位置，但是里面又有求救芯片，如果艾尔维斯遇到生命危险，求救信号会第一时间发给达米安。
一想到达米安，艾尔维斯心中又涌起强烈的不舍。
他努力安慰自己，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可能一直黏在一起。他和达米安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该为好朋友的找到目标感到开心，就算达米安的目标之一是做一顿好吃的猫饭。
很了不起了，达米安。
先从不炸厨房开始做起吧！你可以的！
艾尔维斯小心翼翼地沿着路边的绿化带向前走，时不时遇到对着他掏出手机的路人。
可惜他不想在别人手机里留下照片，免得被蝙蝠侠追踪。
所以他只好再度使出自己的闪现技能，在每个朝向它的摄像头里加速摇摆扭曲，糊成一团金色的不可名状毛茸茸。
艾尔维斯听着耳边传来的‘啊啊啊好可爱’，‘好想摸一摸’，‘我去买个罐头来给他，他会让我亲亲他吗？’，‘我想把他带回家！’这样的议论声，若有所思。
大都会的居民心理状态似乎比哥谭的人要好上不少，毕竟他第一次出现在哥谭的时候，那里的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不知道这猫能卖多少钱”和“猫肉好吃吗”。
超人似乎真的将这座城市保护得很好，大家的精神状态比哥谭人普遍领先好几个世纪。
艾尔维斯伸了个懒腰，沿着街道走进一家公园。
这是一家宠物公园，绿化做得很棒，还有专门的跑道，是提供给家里养了祖宗的人们带着祖宗来散步交友的地方。
这里今天似乎还在举办宠物博览会和宠物用品展览，各式各样的摊位摆放在公园里，上面堆满了形形色色的宠物用品。
艾尔维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令猫眼花缭乱的各种宠物和宠物的主人，短腿一迈，走了进去。
想要进入一座城市，第一时间当然是多打听些消息。他得知道哪家宠物店的免费猫粮最好吃，附近的街区又是哪只恶霸猫狗的地盘。
顺便打听一下，在宠物们眼中，超人是不是真的像正义联盟宣传的那样伟大光明又正义。
“嗨宝贝，你是谁家的小猫猫呀？”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在艾尔维斯面前蹲下，试探着伸出手挠了挠艾尔维斯的下巴，“宝贝你真可爱！你的主人呢？你饿不饿呀？”
艾尔维斯蓝色的眼睛看着女孩，里面倒映出属于大都会的蓝天白云，清澈的像一汪泉水。
女孩两眼瞬间冒出爱心。
短腿猫也太可爱了叭！让人想揪着他的两只小短腿在这间公园里疯狂起舞！还想把脑袋埋进他的肚皮里，就算被他用短脚脚疯狂踹脸也没有关系！！
女孩忍不住抱起了艾尔维斯，夹着嗓子轻声细语地安慰艾尔维斯：“不怕不怕哦，小猫猫是和家人走丢了吗？我带你去找你的主人呀！哎呀真的好可爱！！”
艾尔维斯也没有反抗，乖乖地任由她抱着，又享受了一番按摩下巴和耳朵的服务，最后才冲着女孩轻轻喵了一声。
听见小猫猫可爱声音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伸出魔爪捏了捏艾尔维斯的粉色肉垫和圆嘟嘟的腮帮子，嘴里发出火车一般奇怪的声音。
她神情激动地拿出刚买的罐头，哄着艾尔维斯吃东西，甚至还想去亲艾尔维斯。
前一个人类服务项目艾尔维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后一个糟糕的服务项目被艾尔维斯冷着脸拒绝了。
跟在女孩脚边的吉娃娃眼睛里的嫉妒都要溢出来了。
小狗凶巴巴地冲着艾尔维斯汪汪直叫，结果被女孩摸摸脑袋随意安抚了两下，就又扭过头去摸怀里的猫猫。
女孩继续抱着艾尔维斯，在看完可爱小猫吃罐头之后，开始询问艾尔维斯的主人在哪里。
可惜这个宠物公园里没有一个人认领艾尔维斯。
倒是有好几个家里养了猫的铲屎官看着乖乖巧巧的艾尔维斯跃跃欲试，想把小猫猫带回自己家。
艾尔维斯来者不拒地冲着每个人喵喵直叫，把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喊化了，俨然一副大众情人的架势。
底下几个想要领养艾尔维斯的铲屎官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罐头，准备在艾尔维斯面前公开竞价了。
猫罐头，火腿肠，冻干、猫粮和水纷纷出现在艾尔维斯面前。人类蹲在他身边喵喵直叫，用奇怪的声音哄他吃东西。
艾尔维斯被抱在一张桌子上，矜持地吃了两口罐头。
他就像个接受供奉的国王，坐在高高的看台上接受所有铲屎官的膜拜。
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说出“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艾尔维斯无视了在场所有宠物们嫉妒的目光，打了个哈欠。
然后抬起后腿，给了想要扑过来抢他罐头的橘猫狠狠一脚。
橘猫狼狈地被艾尔维斯踢中了脑袋，惨叫一声，蹿进了主人的怀里。
“不要来惹我。”艾尔维斯拿出哥谭猫老大的流氓气势，“我没准备给自己找个主人，可是如果你们来惹我，那我就去你们家把你们藏起来的猫罐头全都吃光。听到了没有？！”
底下的猫猫狗狗们顿时蔫儿了一片，有些傻乎乎的宠物狗对着艾尔维斯惊呼道：“你怎么知道我藏了罐头？”
“笨蛋。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艾尔维斯助跑两步，从桌子上跳到花坛旁边的一个猫形雕塑上。
他蹲在那只大理石猫咪的脑袋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眼前一片猫猫狗狗，“我还知道你们经常趁着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干坏事儿。你——”
他指着刚刚那只想要过来扑咬他的橘猫：“你是不是经常偷吃你主人的食物？不仅如此，你还总是趁着他忘记关上马桶盖的时候去喝马桶里的水！我说的对不对？”
橘猫毛乎乎的脸上露出一片震惊的神色。
天哪，这可是连它主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眼前这只短腿幼崽怎么知道的？
难道……难道他是先知？
橘猫倒吸一口冷气。
艾尔维斯嘴角抽搐。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可是几乎所有猫咪的共同特征。这只笨蛋橘猫看起来有15斤那么重，说他不偷吃谁相信啊！况且他嘴边居然还有番茄酱！
……
10分钟后，宠物公园里出现了一片奇特的景色。
所有猫猫狗狗都十分有秩序地聚集在艾尔维斯身边，老实地排起队。
每只宠物都能获得机会在艾尔维斯面前汪汪两声或者喵喵两声，然后它们就十分恭敬地离开，将位置让给下一个人。
宠物主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他们家里总是无法无天的宝贝们现在究竟在干什么，他们看上去像是……很想得到那只短腿幼崽猫猫的抚摸？
嗯？
没看错吧！那只短腿猫猫真的把前腿放在了一只吉娃娃的脑门上！
“别想太多。”艾尔维斯懒洋洋地说道，“你的主人很爱你，他才不会抛弃你。”
艾尔维斯已经不想再当猫老大了，他感觉自己无法承担起那份责任，要想做到如同奥利奥一般成熟又稳重，他还得学习很多。
所以他决定转行，先当个宠物心理咨询师，又或者宠物沟通师。
这个工作很棒，他既能打听到大都会发生的重大事项，还能想办法帮助这群笨得分不清楚安抚与虐待之间区别的小宠物。
现在他正在解决吉娃娃琪琪的心理障碍。
琪琪的主人就是刚刚抱着他的女孩。
女孩现在正一脸慈爱地看着艾尔维斯和琪琪，捂着胸口一副已经被萌到无法呼吸的模样。
“可是她刚刚都说要把你带回家了！”吉娃娃突出的大眼睛全是委屈，“你不会真的跟着她回家吧，艾尔维斯老大？求求你……放过她吧！她超柔弱的，经不起你一脚。”
“烦死了你！说了不会就是不会，你再啰嗦一句，我就打你一顿！”艾尔维斯伸出前腿，敲了敲吉娃娃的脑袋。
因为腿太短，动作显得有点费劲。
周围的人群被这一幕萌得尖叫起来，大家都纷纷在感慨好有爱的猫狗互动，矮脚猫真是太甜了，他在给狗狗爱的摸摸！
吉娃娃琪琪羡慕地看了一眼艾尔维斯：“那老大，你能教教我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受人欢迎吗？我想当个明星。”
艾尔维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勉强开口指导：“叫声甜一点，别一天到晚汪汪汪的，行了，走吧，我还有事要忙。”
说完，他吃掉最后一口罐头，猛地一蹬后腿，挤开人群跑远了。
他看见了一只很强壮的狗。
白色的，脸上还戴着一副奇怪的眼镜，脖子上的项圈居然是超人的标记。
狗狗旁边还站了一个戴着同款黑框眼镜的男人，那男人高大又强壮，穿着件格子衫，比他在哥谭见到的韦恩一家时尚达人看上去土多了。
最关键的是，他看见有人在偷那个蠢货的钱包！！
第042章 第 42 章
卑微社畜克拉克·肯特难得在周末放了个假。
一个没有报社加班、没有世界末日、也没有宇宙毁灭的周末。
太难得了！
每多过一秒钟, 肯特先生都觉得自己赚到了。
可惜的是他亲爱的妻子没有放假——知名记者露易丝正在国外出差，忙得甚至没空接他电话。儿子小乔纳森·肯特今天和同学跑出去玩了，徒留老父亲一人在家对着电视发呆。
克拉克思来想去, 闲来无事, 只能出来遛狗。
还好小氪十分给面子，愿意陪孤独的超人来逛宠物公园。
更难得的是，今天宠物公园里居然在举办宠物用品展览。
外星人克拉克和外星狗小氪在这里大开眼界, 克拉克以为自己给小氪买的独家定制限量版蝙蝠侠狗咬胶就已经够创新了，结果他发现原来是他见过的世面太少。
这场宠物用品展览会的主办方举办了一场比赛，任何人都可以带着宠物来参加。
各位铲屎官在展位上像游客展示他们自己制作的手工宠物用品，这些用品可以接受宠物们的现场投票，最终将根据票数多少决定最佳铲屎官，第一名能获得一年免费的宠物口粮、专属定制宠物用品还有大笔奖金，最佳铲屎官制作的宠物用品甚至有可能得到大批量生产。
克拉克看了看主办方，发现居然还是小客常吃的那一款狗粮，并且还经过了蝙蝠侠的认可。
大手笔啊。
于是大家纷纷把自己为家里的祖宗改造、制作的宠物用品拿出来展示，希望能获得宠物们的青睐。
克拉克有幸看见了被刷成钢铁侠模样的全自动猫砂盆, 入口处居然还能像钢铁侠的面具一样自动开合——设计相当精妙, 不过一看就是托尼·斯塔克会找上门来吐槽的设计, 设计这款猫砂盆的家伙一定没有获得过授权；他还看见了Q版蝙蝠侠宠物碗, 搞怪的那种, 蝙蝠侠张大嘴巴——嘴巴比身子还大, 可以从里面里冒出来猫粮。
除此之外, 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设计, 比如超人形状的逗猫棒、美国队长盾牌样式的猫抓板、蜘蛛侠喷出的蜘蛛丝做的宠物吊床……
总之, 克拉克拜托小氪等会儿在评比环节去给那只蝙蝠侠大碗投票，他是真的很希望大嘴蝙蝠侠宠物碗能得到量产, 他可以给小氪买一个，再给小氪的好朋友Ace带一个，听说布鲁斯家又多了一只罗威纳，或许他应该买两只。
那个碗的眼睛还是倒三角形的！真的很传神！
宠物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克拉克带着小氪到出乱逛。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被人们围观的矮脚猫幼崽，然后瞬间被可爱到了。
不过那里的人太多，他实在有点挤不进去。况且克拉克本人还是忠实的狗派，虽然他也挺喜欢猫猫。
矮脚猫幼崽正趴在桌子上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那双很好看的蓝眼睛总让克拉克感到有些眼熟。
克拉克莫名想起来上次他那噩梦般的记忆。
他抱着莱克斯·卢瑟去哥谭，在黑漆漆的夜晚、某个黑漆漆的房顶上听着卢瑟对他十分真诚地道歉。
克拉克一边想一边露出一脸‘往事不堪回首，再回首不如一刀捅死我’的表情。
他记得那天晚上天台上还有个奇怪的小孩，名字似乎是艾尔维斯·陶德，是蝙蝠侠的儿子杰森·陶德的儿子……也是蝙蝠侠的孙子。
这个事实让没头没尾听了一出家庭情景剧的超人倒吸一口冷气，他儿子才12岁，蝙蝠侠就有孙子了。
这可真可……真厉害啊，不愧是蝙蝠侠。
不过话说回来，克拉克知道艾尔维斯是莱克斯·卢瑟人体实验的受害者，是个可怜的孩子。
同时也是个危险的孩子。
前因后果他不是很清楚，莱克斯·卢瑟当时对着艾尔维斯大吼大叫，还非要艾尔维斯给他当儿子，这让超人实在难以理解。
蝙蝠侠后来和他说这件事他会处理，然后他就没有再继续关注了。
……主要是不太敢。
因为他猜那孩子会不会也有卢瑟的基因，毕竟卢瑟看起来真的很想当那孩子的爸爸。
这背后隐藏的信息推导出的结论太恐怖了。
克拉克努力忍住自己身为新闻记者的敏锐嗅觉，告诉自己莱克斯·卢瑟应该不会变态到用自己的基因和别人的基因融合制造一个孩子……应该吧？
所以他需要关注的只有莱克斯·卢瑟。
只不过克拉克注意到，卢瑟再回到大都会之后就一直表现得很奇怪。
偶尔莱克斯·卢瑟会像往常一样雇佣一些反派搞事，比如玩具人之类的家伙，给他制造一点小麻烦；或者在某些新闻发布会上继续宣扬他那套人类至上反对超人类的言论，和以往相比毫无二致。
但偶尔他居然又会替超人和正义联盟说话，他甚至还给正义联盟捐了款——听蝙蝠侠说数额十分庞大，能负担得起超人至少10次战损。卢瑟甚至还表现得他很爱这个世界和超人类一般。
像是精神分裂。
可惜克拉克没机会搞到卢瑟的病例，那家伙偷偷摸摸请了很多私人医生和科学家，又重新建立了一个全是铅板的实验室。
暂时的风平浪静让超人忍不住愈发警惕。
大多数时候卢瑟都会把这种精神分裂掩饰得很好，外界媒体并不清楚他的病情。
倒霉的只有超人。
偶尔他飞过卢瑟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冷不丁回过头就能看见莱克斯·卢瑟或含情脉脉或阴狠毒辣的表情来回切换，运气好还能听见他用咬牙切齿的表情对着他说‘对不起，超人，请原谅我曾经对你做的一切！’
克拉克闭上眼睛，把这些让氪星人眩晕反胃的糟心画面移除脑海。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克拉克将自己的目光强行转移到温馨可爱的公园里。
这里绿草如茵，猫狗成群，虽然闹哄哄的，但是显然比卢瑟的深情款款美好多了。
然而就在克拉克心事重重地回忆昨晚莱克斯·卢瑟的表情时，他突然看见一坨金灿灿的毛茸茸朝着他冲了过来，速度快得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身后还有个想把手往他衣兜里伸的家伙——他当然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他在想办法用不那么超越普通人的、符合一个正常记者身份的速度制服对方。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个小偷就被毛茸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
小猫猫出手如闪电，目光如利刃，行动如疾风。就那么刷刷两下，小偷脑门上就出现了一朵小梅花，然后倒地不起。
短腿小猫猫昂首挺胸坐在小偷胸口上，十分威严地用眼角鄙视小偷。
人群传来惊呼，小偷拼命挣扎起来，甚至扬言要猫的主人负责他的医药费。
不过他贼喊捉贼的行为很快就失败了，因为那只短腿小猫猫在他站起来的时候伸着爪子从他上半身滑到了下半身。
布帛撕裂的声音十分清脆，小偷的衣兜被小猫猫扒了个底儿朝天。
然后，大家就看见了他兜里掉出来的几个手机和钱包。
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女孩指着地上的钱包惊呼：“啊，那是我的！”
她摸了摸身上的包，里面的钱包和手机果然已经不见了。
周围人纷纷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发现自己的贵重物品也不见了。
小偷见状不妙，转身就想跑。可惜他的反应速度绝对比不上身经百战、能一脚踢倒夜翼、一爪子掀翻蝙蝠侠的晚餐、每天都把前爪伸进红罗宾的咖啡杯里洗爪子的艾尔维斯。
小猫猫一个后空翻，两只前爪恶狠狠向前扑去——
看我的猛虎下山！
然后，他十分精准地扯掉了小偷的裤子。
艾尔维斯：……
失策了，腿太短。
本来他是冲着对方脑袋去的。
不过这一招也很精妙，反正小偷是绊倒在地上惨叫着爬不起来，而后又被围观群众狠狠踹了几脚又抓了起来。
克拉克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一眼小氪。
就见他的狗一脸慈爱地看着那只猫猫。
“汪！”
他真可爱，克拉克你能带他回家吗？我想给他当爸爸！
艾尔维斯当然清楚这间公园里有无数想要当他爸爸的铲屎官，但他还不知道这里居然还包括了一只氪星狗。
“他真棒，对吧，小氪？”超人摸了摸小氪的脑袋，“你要去和他交个朋友吗？”
小氪愉快地汪汪一声。
成功制服了小偷的艾尔维斯功成身退，像个英雄一般被所有人摸摸脑袋，他身边又多了好几个猫罐头，还有好几只猫猫狗狗用仰慕的眼神望着他。
艾尔维斯十分大方地把堆在自己身前的罐头向周围的小弟们推了推。
啧。
他只是想做个低调的宠物咨询师而已，结果刚刚似乎又被猫猫的某种本能控制而被迫高调了一把。
低调的宠物咨询师趴在地上，顺着狗群众一道显眼的目光看过去。
大白狗正吐着舌头，嘴巴上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艾尔维斯。
艾尔维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想吃吗？”他对着大白狗问道。
哦，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小氪的尾巴兴奋地摇出一朵花。
他还要请我吃罐头！
“汪呜！”
超想的！要和我交个朋友吗，小猫猫？
艾尔维斯瞥了他一眼：“我是独行侠，从不交朋友。”
“不过，我可以帮你解决一点宠物们毛茸茸的小烦恼，但你知道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你得付出一点代价。”艾尔维斯承认，他就是看大白狗脖子上的项圈有点不爽。
哼。
超人的粉丝。
“如果你想了解你身边那个大高个的想法，可以来咨询我。”
“汪！”
你好厉害！
“喵。”
“我还可以让你的主人乖乖听话，教你如何驯化他，怎么样？”
“汪！”
好棒……等等，我的主人不用……
然而小氪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街角处浓烟滚滚。
警笛声响起，人们脸上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
第043章 第 43 章
今天的大都会很热闹, 聚集在宠物公园附近的所有人都见证了神奇的一幕——铲屎官们跟在自家祖宗屁股后面飞快地跑，有的被缰绳扯着往前窜，嘴里还大喊着停下。
而他们的主子们则一窝蜂涌进了附近的一家银行。
刚刚的浓烟正是那家银行里冒出来的。
克拉克·肯特也同样是被自家宠物狗拉着向前飞奔的一员, 他和其他宠物主人的区别只在于他手里拉着的是氪星狗。
小氪和艾尔维斯在最前方飞奔, 正是他们带着身后的一群猫猫狗狗向银行里冲了过去。
“听我的命令，阿拉斯加、萨摩耶和哈士奇在最前面！”艾尔维斯对着猫猫狗狗们大声喊道，“看见那个戴着黑面具的家伙了吗？就是你, 那只边牧，去咬他！”
狗子们顿时来了精神，他们在心灵导师神喵艾尔维斯的指挥下，对着那个戴着黑面具的高大男人冲了过去。
对方手里的枪早已被哈士奇咬掉，他大叫着，却逃不开狗子们的碾压。
“做得好！”小氪在他们后面夸奖道，“那把枪！注意……”
他话还没说完，艾尔维斯就已经叼着那把枪跑远了，戴着面具的家伙已经被狗狗们制服，所有狗狗里面最近正在减肥的一只哈士奇一屁股坐在那家伙的脸上还扭了扭。, 狗脸上全是兴奋。
“汪呜！”
老师, 你看我做的对吗？你什么时候可以传授我我拆家后躲避主人打屁股的小技巧？
艾尔维斯嘴角抽了抽。
他可从来没承诺过要教哈士奇在拆家之后如何避免被打, 他只是教哈士奇拆家的时候该挑哪些东西拆……第一个要求就是主人谷子是绝对不能动的。
那边的超人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起因, 这些劫匪恐怕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抢劫银行而已。
克拉克从他们身上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同时也看得出来他们手中的枪其实并没有枪子, 这些家伙的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
一群青少年小混混, 大约又是在酒精和荷尔蒙的双重作用下打了一些狗屁不通的赌约, 然后在起哄之下借着酒劲儿打扮成黑邦成员想要抢劫银行。
克拉克有些无奈地看了小氪一眼, 那些黑烟也不过是这些青少年在银行的角落里点了一把火而已，烧着的报纸和塑料呛起一股难闻的味道, 熏得周围的银行职员直咳嗽。
可惜这些如临大敌的银行职员并不知道眼前抢劫他们的只是一些青春期少年，他们那些用来装腔作势的枪管里压根就没有子弹。
不过艾尔维斯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情况有些危险，银行大厅里面还隐藏着至少3个持枪人员，他不能确定那些危险分子枪膛里究竟有多少颗子弹，更不确定那股黑漆漆的浓烟是不是劫匪们动手开始烧毁银行了。
门口的这一个劫匪已经被狗狗们制服，艾尔维斯看见小氪的主人——那个理工眼镜男——眼疾手快地不知从哪里扯了一根绳子将对方绑在了原地。
于是他放心地指挥着剩余的狗狗们继续靠近银行大门，里面的劫匪目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恐怕只以为人群发出的惊呼声不过是为他们抢劫银行的行为而感到惊恐。
有个劫匪正在哈哈大笑，大约是没想到抢银行这么容易。
艾尔维斯撇了撇嘴。
有些家伙就喜欢在弱者身上找存在感，以为撒一两个小小的谎言获得众人惊恐的目光就是件好事。
矮脚猫贴着地板——实际上他也不用刻意去贴——一步一步挪过去，然后从角落里探出一颗小脑袋。
克拉克用眼神看向小氪，询问他是否要出手，毕竟这些劫匪不算危险，超人出不出现都可以，陪伴他长大的超狗一样可以解决问题。
小氪看着克拉克，面容严肃地摇了摇头，他觉得小猫猫自己就可以解决问题，他并不需要出手。
克拉克秒懂。
小氪看上去会是一个好爸爸，他很擅长发现孩子的优点，并发扬光大。
艾尔维斯努力寻找角度，然后他看见了靠在银行墙壁上的一个梯子。
那恐怕是前来银行进行维修的人还没来得及拿走的工具，它又高又沉，靠在角落里歪歪斜斜的，让猫一看就想把它扑倒。
艾尔维斯看着梯子，心里顿时冒出来一个想法。
可还是不行，那边还有一个落单的劫匪……
“汪。”
我来帮你，看样子你已经有计划了？
活泼又有些成熟的声音出现在艾尔维斯上方，小氪压低嗓子，用最轻的声音继续询问艾尔维斯：“我们该怎么办？你想到办法了吗？”
事实上，这些敌人压根没有和氪星狗的一战之力，小氪只需要用超级速度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飞速窜过去，然后把他们打倒就可以了。
然而小氪却突然意识到，也许艾尔维斯想要亲自尝试狩猎。今天这样的场合很不错，又没有危险，又让艾尔维斯以为有危险。
他会在艾尔维斯出手的时候保护好周围所有人，顺便给他提供一点帮助。
艾尔维斯：“来的正好，等下我会把这架梯子弄下来，你帮我把那边那个家伙扑倒。我的计算如果没有出错的话，他一定会把前面的两个笨蛋都套进梯子的空隙里。人在紧张的时候一定会条件反射开枪，我猜他们也许会对着从天而降的天花板浪费子弹——这样我们就安全了。就算他们的子弹还有剩余，我也有办法抢走他们的枪。”
只不过那时候就只能硬抢了，怕是得让小狗狗帮忙分散一下劫匪的注意力了，不知道这只白色的强壮小狗是否愿意尝试一下后空翻。
后空翻没有。
后踹倒是有一个。
小氪兴奋地对着另一个劫匪的方向冲了过去，然后仗着氪星狗的种族优势直接把对方摁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艾尔维斯也爬在了梯子顶端。
小猫猫昂首挺胸，十分霸气地对着下方所有人邪恶地叫了一声。
“喵唔！”
然后，他双腿一蹬，飞速窜到了克拉克怀里。
梯子从上向下翻倒下来，直接把没来得及反映的两个劫匪套进了梯子中间的洞口处。
小氪站在不远处对着艾尔维斯伸出爪子。
艾尔维斯看得出来，对方似乎想对他比个大拇指。
这只白色大型犬可以说是艾尔维斯见过的最聪明的狗了，没有之一，恐怕就连奥利奥都比不过对方。也许蝙蝠侠养的Ace可以。
对方不仅和他配合默契，而且还有勇有谋！简直是最佳合作对象！
艾尔维斯看着小氪，露出向往的神色。
也许在和达米安分开期间，他可以拥有一个临时搭子，他还可以变成人，作为小氪的主人去给他梳毛买罐头！
就是不知道小氪愿不愿意跟他走了。
如果小氪肯跟着他离开，那他们大概率是要分餐露宿一段时间的，小氪能受得了吗？
艾尔维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他为自己预定的打架搭子，最后面容沉重地摇了摇头，不行，这狗太显眼了。而且他身上的肌肉是不是有点太浮夸了，简直像是在健身房里吃蛋白粉吃出来的。
和它的主人一样。
没看小氪的主人现在都已经没影了吗？一定是因为跟不上。
大都会的警察今天有点忙，不过正好前后两次出事的地点都在宠物公园附近，他们刚刚抓住那个偷别人钱包的惯犯，紧接着就在附近的银行里抓住了一群灰头土脸的青少年。
银行的经理面露庆幸，不过在他将目光放在那几个拿走了头套的少年身上时，看上去恨不得想把这几个捣乱的混蛋劫匪狠狠揍一顿。
恶作剧的青少年们酒醒了一大半，正耷眉丧眼地被警察们抓住，一个个像被雨淋湿的小鸡仔，半句废话也不敢说。
克拉克对着小氪比了个大拇指，小氪冲着克拉克眨了眨一边眼睛。
克拉克马上会意。
他现在就可以问问艾尔维斯的主人在哪里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买下这只矮脚猫，满足难得有想要的伙伴的小氪。
不过克拉克转了一圈，却发现艾尔维斯吃的罐头和水居然都是周围的人送给他的，他没有自己的主人。
只有一个牵着一只吉娃娃的女孩，正拿着猫条诱哄艾尔维斯和她回家。
艾尔维斯十分高傲地扭过脑袋，完全不为所动。不过是区区一根猫条而已，要是他想要的话，达米安一定可以成功给他做出成百上千条……应该可以的吧。
艾尔维斯感觉自己才离开韦恩庄园没有多长时间，他就已经开始思念达米安了。
也许达米安也和他一样。
另一边，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的打米按狠狠打了个喷嚏。
布鲁斯蹲下身，摸了摸达米安的脑袋：“你想好了吗？其实不是一定要去喜马拉雅山，除了那里之外，你可以跟着我一起修行。”
“不了。”达米安拒绝道，“我需要一个人认真思考一些事情。”
“当然没有问题。”布鲁斯说道，“厄布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达米安抬头看了一眼蝙蝠侠，厄布的踪迹已经找到了，前两天他在巷子里被一个不知名的黑影狠狠打了一顿，鼻梁和脚腕都断了。
达米安知道，这一定是艾尔维斯做的。他帮艾尔维斯去查凯瑟琳的事，而艾尔维斯也在偷偷帮他查找厄布的踪迹。
可那些事好像又不太重要了。
达米安对着蝙蝠侠又点了点头，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韦恩庄园。
……
另一边，艾尔维斯已经和小氪交上了朋友。
大白狗友好热情地介绍了自己家里的所有情况，并代替自己的主人承诺每天都会给艾尔维斯做超好吃的猫饭，风雨无阻。
艾尔维斯想了想，还是决定答应下来。他刚刚听小氪在介绍自己主人的时候，提到了超人。
这个叫克拉克·肯特的平平无奇的小记者，平时居然和超人来往密切，甚至还能够亲自采访到超人！
也许他跟着对方，就能够找到超人的踪迹。
抱着吉娃娃琪琪的小姐姐依依不舍地摸着艾尔维斯的脑袋：“你真的要和他走吗？我能去看你吗？”
艾尔维斯乖巧地坐在克拉克有力的手臂中，冲着小姐姐喵呜一声。
当然啦，随时欢迎你！
琪琪的主人只好留在原地，目送着克拉克带走艾尔维斯的残酷背影，然后郁闷地看了自家吉娃娃一眼。
“可恶！你怎么就没有和咪咪交上朋友？”
吉娃娃琪琪完全没听懂主人的意思，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艾尔维斯交给他的有关撒娇的教导。
于是他抬起脑袋，夹起嗓子，对着主人甜蜜地“汪喵”一声。
琪琪的主人：……？
半天时间，你学了一门外语吗？
而另一边，刚刚一屁股坐翻劫匪的超重哈士奇也正对着它的主人粗声粗气地喵汪一声，然后躺在地上打了个滚。
要罐头！
喵老师说卖萌打滚就可以得到罐头！你看我滚的美不美！
第044章 第 44 章
“哦……我居然要有猫了？我猫狗双全了？”克拉克梦游一般回到自己和露易丝在大都会的家, 身上挂满了无数猫咪用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同意把咪咪带回家了。
出去散步不仅以平平无奇的路人身份赢得了宠物用品展览大赛的冠军，还获得一只猫咪的超人走路的时候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距离地面有一毫米。
那个大赛的冠军当然是小猫猫帮他获得的。
那只非要跟他回家的神奇小猫猫最后在宠物公园里振臂一呼——好吧，其实只是轻轻瞄了一声。于是无数猫猫狗狗都跟在他身后排队, 大家选择了同一样宠物用品——克拉克随身携带的, 准备用来给小氪喂水的马克杯。
上面是他儿子小乔纳森4岁的时候画的简笔画——全世界最帅的都市传说蝙蝠侠。
线条歪歪扭扭，色彩搭配异常丰富，蝙蝠侠的对手看上去还是个超级可怕的外星人。画面从头到尾都充满了童趣和稚嫩。
他儿子画的挺传神的, 颜色至少都对了，克拉克在拿着马克杯上台领奖的时候，在心里努力安慰自己。
就是画面里面的蝙蝠侠长着倒三角眼还有一口尖锐的鳄鱼牙齿，背后还有一对威风凛凛的大黑翅膀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相信其他4岁小朋友一定还画过更加抽象的蝙蝠侠。
于是当主办方问他马克杯周围那些白色的圈圈和火焰状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克拉克一脸无奈地和众人解释，周围那些鬼魂一样的圈圈那是小乔纳森为了表示蝙蝠侠的孔武有力和令罪犯恐惧的气势所作出的努力。
克拉克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按照主办方的要求，以后这玩意儿要获得量产了吗？
他不会被蝙蝠侠打死吧！
反正总而言之, 解决了那起乌龙的银行抢劫案的小猫猫成功带着一年份的猫粮把自己一起打包送给了克拉克, 比赛的主办方甚至还送给了克拉克全套的猫咪用品和狗狗用品, 从梳子到猫砂盆应有尽有。
不过后者艾尔维斯知道他绝对用不上。毕竟他是一只会使用抽水马桶的小猫猫, 他发誓一定不和小氪抢厕所, 他只会和克拉克抢厕所。
什么都不知道的乐天小氪愉快地汪了一声, 满怀期待地表示克拉克还差个女儿, 所以快点和露易斯生个女儿, 这样就儿女猫狗双全了。
不过克拉克和露易丝也许可以把神奇女侠的养女莉兹当做自己的女儿, 今年才5岁的莉兹真的超级可爱！他还可以带着莉兹在天上飞！
克拉克又梦游般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 本想摸摸头发，结果却发现自己脑袋上已经有住户了。
这要怎么和露易丝说呢？他居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将小猫猫带回家了！肯定是最后咪咪那个祈求的眼神实在太可爱了！
克拉克伸手摸了摸蹲在他脑袋顶上的小猫咪的下巴，换来小猫咪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
克拉克又把手放在了小猫咪的爪子上，小猫咪果然上当了，它忍不住抽出自己的手叠在了克拉克的手上。
然后克拉克又把自己的手叠在了小猫咪的手上。
艾尔维斯：……
无聊的人类！
克拉克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己来了张头顶猫猫的自拍……好吧没有成功，因为艾尔维斯调转了个方向，把屁股对着镜头了。
这间公寓不是很大，只有他和露易斯会偶尔过来暂住。
平时，他们如果有时间就会回到位于斯莫维尔小镇的农场上和孩子还有玛莎共度家庭美好时光，但是为了工作方便，他们还是选择保留了位于《星球日报》附近的小公寓。
克拉克推开门。
露易丝今天当然还没回来，但整座公寓里到处都是他和露易丝两人生活的痕迹。
墙上和书架上到处都是他们全家的照片，小乔纳森在照片里笑得十分开心，看得克拉克心下一暖。
艾尔维斯也在默默打量着这间小公寓，照片里的女主人看上去凌厉又飒爽，和克拉克对视的照片里，她又笑得很温柔。
这里住着一对真心相爱的夫妻。
艾尔维斯有些放松地伸出爪子，把自己整个柔软的身体耷拉在克拉克的脑袋上，两只前爪向下垂。
因为腿太短，刚刚好只能够到克拉克的眉毛。
克拉克没有理会小猫不安分的爪子。
他拿起露易斯的照片看了一眼，压下心里对露易丝小小的担忧——毕竟通常露易丝出差的地方都不是什么让人放心的地方——然后才将手里的东西先放到了地板上。
艾尔维斯从平平无奇的小记者脑袋上滑下来，然后发现他这次居然完全没有不小心扯掉对方的头发丝儿。
猫猫震惊。
要知道，他真的很喜欢待在别人的脑瓜子上，但是每次都会‘不小心’把别人的头发扯下来，比如布鲁斯·韦恩的，那里有他最容易伤害到的脆弱毛囊。
阿尔弗雷德评价说那一点都不能怪可爱的小猫猫，主要原因是布鲁斯·韦恩常年熬夜导致中年脱发。
这话获得了蝙蝠侠激烈的反对声和红罗宾担忧的符合声。
小猫猫当然不承认他是故意的。
不过这次他发誓他没有故意扯好心小记者头发的意思，他很小心了。
他刚刚明明感觉肉垫里不小心夹了头发丝，但是他滑下来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脚掌像是被铁丝划了一下。
小猫猫抬起脚，然后逐渐张大猫嘴。
啊？我被克拉克的头发划伤了？！
小猫猫放下脚掌，努力挽尊。
他安慰自己，说不定是因为它下滑的速度太快，抓住头发的角度不对导致的。毕竟一张白纸也能割伤人。
不然的话，难不成是小记者拥有钢铁之躯吗？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克拉克只是个普通的、能够采访到超人的记者而已。如果他就是超人，又何必辛辛苦苦去采访超人好让自己的工作更顺利呢？
他只要站在人群中振臂一呼就能什么都拥有了，就像祖国人那样。
何必惨兮兮地和妻子挤在一间狭小的公寓里，超人肯定会住在超级无敌豪华的庄园里，就像布鲁斯·韦恩那样。
不过另一件让猫猫震惊的事情是，原来小记者胳膊和大腿上的肌肉真的不是健身房里吃蛋白粉吃出来的虚假肌肉！他是实打实的很有力气！！
他居然一只手就把把三大袋猫砂、两大包猫粮、一套未经组装的实木猫爬架零件和二十罐猫罐头组合装一起提上来了！
艾尔维斯忍不住怀疑地看了看小记者，震惊到无意识地喵呜了一声。
“哦，克拉克很可靠的。”小氪走过来，“他还能把我扛起来！”
同样胸肌发达，拥有蜂腰猿臂的氪星狗狗慈爱地看着猫崽：“你可以让克拉克陪你玩，他也很有活力！”
“哦……哦。”艾尔维斯闭上嘴。
虽然他很喜欢小氪，就像喜欢韦恩庄园里的奥利奥和Ace，但猫和狗还是天然有些隔阂。
艾尔维斯觉得自己在小氪面前应该表现得更矜持一点，更高傲一点，这样才符合广大狗狗对猫猫和刻板印象。
太友好了损伤猫咪群体形象，万一让狗狗们以为全世界所有猫咪都很好相处对狗友善可怎么办？
不过小氪显然不觉得艾尔维斯正在对他装傲慢，他奇怪的直觉和滤镜告诉他，小猫猫在陌生地方也许是有些紧张，所以才会不再说话。
地球上介绍宠物的视频他也看过，猫咪幼崽到达一个新地点的时候很容易应激，应激对猫咪来说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是会导致死亡的！
他得好好照顾艾尔维斯！
于是小氪迈着步子，轻手轻脚靠近艾尔维斯。
然后，他伸出舌头——
狠狠舔了艾尔维斯的脑袋，两下。
艾尔维斯整只猫都懵了，他顶着被小氪舔得竖起来的头毛，眼睛越睁越大。
刚刚的触感是什么？什么玩意儿在他整个脑袋上转了一圈？
小氪吐着舌头，开心地看着艾尔维斯：“哦，你能来我家我简直太开心了！我能再舔你一下吗？你身上有深海鳕鱼罐头的味道！真的很不错，下次我也要让克拉克帮我买这种口味的！”
艾尔维斯像机器人一样咔咔咔扭过头，瞳孔几乎扩大到整个眼睛。
然后他就看见小氪的舌头再度朝他舔了过来。
艾尔维斯这下反应过来了，他大喵一声，扭头就跑，然后一脚踩在了蹲在地上给他组装猫爬架的克拉克脑袋上。
他要应激啦！！
他要发疯啦！！
啊啊啊啊啊！就连奥利奥和Ace都不会这么没礼貌地不打招呼就来舔他！他被狗狗的口水糊了一脸！好没有边界感的狗！
艾尔维斯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刚刚在克拉克面前卖萌用的夹子音也用不出来了，现在他的叫声估计能做恐怖片背景音乐，还是下一秒就要冒出山村老尸的那种。
克拉克吓了一跳，虽然猫咪的大力一脚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他连晃都没晃一下。
但是他被突然满屋子乱窜的小猫咪吓了一跳，还被飞出来的猫毛呛得打了个喷嚏。
“啊啾——呸……快下来，咪咪！”克拉克呸呸两声吐出不小心吃进嘴里的猫毛，头痛地看着居然已经窜上衣柜顶端，正对着小氪不停哈气的猫崽，“天呐，太危险了，咪咪！”
但他不敢直接飞上去抓，毕竟猫崽现在好像已经开始应激了。
按照他刚刚在宠物用品展览会上听吉娃娃的主人给他介绍的注意事项来看，猫咪应激的时候一定不要强硬地抱他们出来，也不能追逐。要温柔地安抚，向他们展示周围的环境是安全的。
他靠近柜子，果然发现小猫咪更往后退了一步。
艾尔维斯努力克制自己的本能，可是他失败了。他现在控制不住的想要待在高处，离那只没有边界感的狗更远一点。
他身上全是陌生狗味！他需要达米安的安慰！
克拉克有些忧伤地思考，带一只普通宠物回家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他不确定一个会飞的男人和一只会飞的狗在猫咪的概念里算不算安全……他猜大约是不算的吧。
克拉克硬生生把自己抬地的脚重新落下来，轻轻压在地板上，免得小猫咪看见超出地球猫世界观的画面。
也许他应该拿出当初对待小乔的姿态，更温柔一点，更轻一点。
“咪咪……”
咪咪大叫一声，恼羞成怒地从柜子顶飞扑下来，生动形象地给超人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异形抱脸虫。
……
哥谭。
位于GCPD下方属于红头罩的基地里，杰森莫名其妙地看着屏幕上在不到50平方米的范围内四处乱窜，像个疯狂火车头的小红点。
他儿子怎么了？艾尔维斯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杰森当然也知道艾尔维斯的离家出走，他的宝贝儿子除了给达米安留了封信，当然也给他留了封信。
只不过那封信被艾尔维斯放在了属于他的基地里，所以那天他没在韦恩庄园找到艾尔维斯还以为是猫崽丢了。
艾尔维斯在信上告诉他自己要去大都会生活一段时间，等观察到他想要观察的一切之后，就会按时返回哥谭和爸爸一起生活。
终于没有再被叫红头罩，而是被重新叫回爸爸的杰森那点子怒火马上就被小猫咪安抚了。
他儿子还是认他的。
他儿子还在信上说要给爸爸养老送终呢。
很好。
他可不是蝙蝠侠那样不开明的家长，孩子长大之后如果有什么想法他绝对会十分理智地尊重。
是的，尊重。
他只是每天会检查一遍艾尔维斯的定位而已，他儿子都没把他送的手表扔掉，意思不就是告诉他在哥谭的可怜老父亲一定要每天随时随地抽查儿子的定位，好确认儿子的安全吗？
他这是获得了艾尔维斯的许可的。
杰森心安理得地翘着腿吃着汉堡继续查看定位。
他打开大都会的地图，找到艾尔维斯已经在房间里跑出八字形和龙卷风的公寓地址。
看见地址的杰森：……
他儿子果然是去观察超人了。
他就知道。
早知道艾尔维斯的计划是闯进超人的公寓去观察超人，他就直接把地址给儿子了。也不知道艾尔维斯是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超人的，真是辛苦了。
看着屏幕里的小红点逐渐安静下来，杰森这才略略放下心。
不过下一秒，电脑上又弹出一则通讯。
红罗宾的脸出现在屏幕的另一端。
“杰森，恐怕我需要你回蝙蝠洞，现在。”
杰森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和艾尔维斯有关。”提姆说道，“你听说过沃特公司吗？”
第045章 第 45 章
“说说看, 到底怎么回事？”杰森随意将头罩丢在蝙蝠洞的座椅里，长腿一迈靠在操控台前，皱着眉头看向提姆, “一个12岁的孩子和一家新兴生物科技公司有关？我怎么不知道艾尔维斯有这个能力？”
出发去蝙蝠洞之前, 杰森当然也抽时间简单了解了一下关于沃特公司的事情。
这家公司成立的时间不到一年，全名是沃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公司地址就在纽约，这一年来低调不起眼, 似乎只是个刚成立的草台班子，就连主要员工都只有不到10个，全公司上下的事都由一个人负责。
但细细深究，杰森发现这家公司其实相当引人注目——它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在纽约证交所成功上市，市值不高，但合作对象都大有来头。
市面上有关这家公司的信息并不多，主要原因恐怕就是这家公司的主要客户是国防部门和大型企业。
媒体背后其实都是政府和大资本家，恐怕是有人打过招呼，所以有关这家企业的新闻全都没有被报道出来，导致他们始终没有注意到这匹异常崛起的黑马。
没有人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公司到底是怎么获得这些合作机会的, 但事实是, 沃特公司做的很成功。
成功到普通人甚至不知道它究竟经营什么业务, 如果去华尔街随便问问, 恐怕大多数人还以为这间公司卖的是老年人保健品之类的……不过提姆冒险黑进这家公司的内网, 却发现他们的经营范围是某种生物制剂。
最新的到的消息表明, 沃特公司研发了一种奇怪的药剂, 据说能够完全没有副作用地激活人体潜能, 让普通人也变得力大无穷, 甚至是拥有超能力。
国防部门对此十分重视，在见识到沃特公司提供的实验数据之后, 他们反复斟酌了几个月。最终国防部门高层给沃特公司下了长期合作的大笔订单，并且秘密筛选了一支特别行动队。
提姆知道这群政客的打算，他们恐怕是想要建立一支只听从政府命令的超能力者军队。
负责特别行动队的人也是正义联盟的老熟人了，天眼会的阿曼达·沃勒。
据说神盾局被此次行动排除在外，尼克·弗瑞正在和托尼·斯塔克以及复仇者联盟其他成员召开紧急会议，虽然不知道他们最终会讨论出什么结果，但提姆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又是她。”杰森阴沉着脸，“上次她那个该死的X特遣队可是给哥谭带来了不少麻烦。”
提姆也叹气：“话虽如此，但政府里有很多人支持她，毕竟你知道的，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和政府只能算作合作关系。在那群政客眼中，不能听从他们命令的武装力量或许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客观来讲，提姆认为政客们的看法也没有错，这件事本身并无对错之分，政客只是站在政客的立场。
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就算是蝙蝠侠也认为天眼会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你真的相信有无副作用的……潜能激发药剂？”杰森看着蝙蝠电脑屏幕上的视频——里面是一个士兵被注射药剂的场面，“它们管那玩意儿叫什么来着？五号化合物？”
“是的，五号化合物。我猜测之前也许还有尚不成熟的一号二号之类的？总之，目前无法确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们也许甚至无法确定这栋东西是否真的存在。”提姆也将眼神放在这一段他已经反复观看了无数次的视频片段上。
视频中，一个中等个子的士兵被人在脖子上扎了一针，蓝得似乎泛着荧光的药剂顺着针头缓缓被注射进他的身体。紧接着，他整张脸都抽搐了一下，似乎是在忍耐疼痛。
有研究员询问他感受，士兵没有说话，但从视频上能看得出来，他正在竭力忍耐，脖子上青筋毕露，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大吼一声，晕了过去。
视频到此结束。
“后面的内容呢？”杰森问道。
“没有了。蝙蝠侠还在调查中，他想先确认视频的真实性，毕竟我没谁都没听说过五号化合物这种东西。”提姆说道，“这是火星猎人先发现的，他在纽约郊区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实验室放射出奇怪能量波，于是他变成了士兵的样子潜入调查，但是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了。负责管控药剂的实验室管理十分严格，他们通过一扇门至少要经过指纹、虹膜和步态测试，还会有专业心理医生提问，每个摄像头都在监控心率和血压。”
一点儿也不令人意外。杰森心想。
美国政府部门总是在针对超级英雄的行动上表现得谨慎又团结，生怕行差踏错，每一个步骤的把关都格外严格，甚至他们可以十分自豪地说在对付超级英雄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因为粗心大意出过错；但他们在其他方面总是做得一团糟，丢个危险化学武器甚至是核弹头都是家常便饭，让人怀疑做事认真严谨的科学家和士兵都被派去对抗超级英雄了。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虚空索敌些什么。
好吧，也许正义联盟就是反派的代表。
杰森幽默地想着。
毕竟蝙蝠侠带着黑漆漆的头盔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不过红头罩就不同了，红头罩鲜艳的颜色注定了他是个能完美融入小马宝莉和海绵宝宝的绝世大好人。
养猫的都是好人。
“所以这事儿和艾尔维斯有什么关系？”好人杰森问道。
“火星猎人最后传出来的信息表明，他见到了沃特公司背后的管理者——政府似乎相当信任这家公司。”提姆说道，“火星猎人听到他们叫他‘詹纽瑞’先生。”
事情真有趣。提姆这话信息量挺大。
火星猎人又被人类‘捕捉’了吗？
杰森深吸一口气：“世界上在一月份出生的孩子那么多，也许人人都可以叫‘詹纽瑞’，我不觉得一个姓氏能说明什么问题。”
话虽如此，杰森其实已经能肯定这件事绝对和他儿子脱不了关系了。
关键是时间。
一年前，沃特公司现身纽约，而那个时间正是艾尔维斯出现在大都会然后被莱克斯·卢瑟骗进实验室的时间。所以这事儿卢瑟知道吗？
说起卢瑟……
杰森和提姆对视一眼，也许他们应该去找卢瑟好好询问一下，艾尔维斯的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世界上，除了蝙蝠侠，恐怕只有卢瑟更清楚该如何全面了解一个超能力者的全部力量了。
……
另一边，猫狗双全的小记者克拉克·肯特正在头疼自家猫狗的关系问题。
自从上次猫猫应激反应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艾尔维斯显然没能成功给克拉克脸上留下任何一道抓伤，但他给克拉克想要亲近猫猫的心灵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原来这就是养猫的生活吗？
克拉克怀疑地看着油管上的视频，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书架顶端，居高临下对他王之蔑视的咪咪。
小氪对着他汪了一声。
克拉克叹了口气。
毫无疑问，小氪是个善解人意活泼开朗的好小伙，但是这个家的新成员似乎并不怎么能欣赏这种活泼开朗。
咪咪现在一看见小氪出现就立刻溜到柜子顶上、床底下、书架上……总之是小氪不使用超能力就到不了的地方，现在就连他这个狗主人似乎都隐隐约约被嫌弃了——猫猫在他出现的时候也会马上躲进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一次他甚至差点把外卖包装袋连同里面的一袋子液体猫猫扔出去，只能说，幸好他有透视。
而小氪显然不想在和小伙伴相处的时候使用超能力吓到猫猫，所以他乐此不疲地装作一只普通狗狗，每天都和小猫咪玩捉迷藏。
这让克拉克恍惚以为自己并没有养猫，因为家里的猫几乎从不出现在他面前。除了他偶尔发现家里的抽水马桶被人使用过……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家里进贼了，结果发现是进猫了。
他现在已经被迫养成了习惯，每天进门之后先透视一圈，看清楚猫猫今天的藏身之地究竟是书柜上、垃圾桶里、阳台的废弃鱼缸中还是冬季大衣的衣兜里。
克拉克郁闷地发现，除了在公园里他享受到了撸猫的乐趣之外，回家之后他连根猫毛都没摸到。
他还想试试吸猫是什么感觉呢！咪咪太高冷了吧！难道那天在公园里对他的亲近都是演出来的吗？
不过……咪咪和小氪的相处总让他有一种过分诡异的即视感。这种模式特别眼熟，有点像是……
不不不，不能继续深想了。
再想下去，他下次看见蝙蝠侠的时候要忍不住‘汪’出声了。
‘咪咪’艾尔维斯烦不胜烦 。
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他果然不应该随便给自己找个主人，这简直是对他自己的折磨——克拉克完全不像达米安那样熟悉猫猫的习性，这个小记者和他的狗狗实在太热情了！
而且小记者的家简直太小了，完全不足以充当猫猫的领地，克拉克出门上班时关门的声音传入猫咪耳朵里简直像在他耳边近距离爆炸一样。
他应该找个有大房子的主人。
艾尔维斯面无表情地窝在床底下，一巴掌把小氪的鼻子推出去。
小氪开心地汪了一声，还以为艾尔维斯在和他玩游戏。
“我找到你了！所以捉迷藏游戏结束了！”小氪开心地转了个圈，“如果你有空的话，出来陪我玩抛接球游戏好吗？咪咪！”
艾尔维斯翻了个白眼，把一个蝙蝠侠狗咬胶踢了出去。
他已经放弃纠正小氪和他的主人用愚蠢的‘咪咪’来称呼他了。
下一秒，爱尔维斯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兴奋叫声——小氪已经叼着狗咬胶哒哒哒又跑回来了，很显然，他很想和艾尔维斯再玩一次这个游戏。
有时候，猫真的搞不懂狗狗心里都在想什么。
艾尔维斯从床底下翻出一颗小球，用力将球踢了出去。
10秒钟后。
艾尔维斯从床底下钻出来，一脸严肃地坐在叼着球的小氪面前，尾巴烦躁到到处乱甩。
小氪兴奋地吐着舌头，然后将球放在了艾尔维斯面前。
不过这次他克制住了给咪咪舔毛的冲动——他才不会再做让好朋友不高兴的事。
虽然他其实很欢迎艾尔维斯来给他舔毛。
可艾尔维斯是只只会给自己舔毛的高冷咪咪，他才不愿意给狗狗舔毛。
不过他很愿意认狗狗做小弟。
算了，陪小弟玩游戏或许也是这个家的老大应该承担的责任，艾尔维斯面无表情的踩了一脚会唧唧叫的蝙蝠侠咬胶，换来小氪再度兴奋地汪了一声。
瞧瞧，克拉克·肯特，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至少价值一百个顶级深海鳕鱼罐头。
艾尔维斯高冷地坐在原地，一个转身飞踢，将球踢进了另一个房间。
小氪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笨蛋小记者克拉克今天已经出门上班了，这个家暂时失去了女主人就像失去了灵魂，克拉克每天都忙得深夜才有时间回家，然后早上又要很早就离开。
艾尔维斯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间。
下午3点。
窗外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大都会就是这点好，天空蓝得让人一看就心情愉悦。
“……停下，小氪。我问你个问题，你想出去散步吗？”艾尔维斯问道，“也许……你聪明到能认出回家的路，这样我们可以在克拉克回家之前出去溜达一圈。”
这么宅在家里他肯定看不到超人，出去走走也许有希望，何况这两天小氪一直在家……好吧，艾尔维斯很清楚，小氪是专门留下来陪他的。
克拉克是个单纯善良的小记者，他养的狗狗也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傻瓜。
啧。
不如带小氪出去玩一圈，就当是帮克拉克遛狗了。艾尔维斯心想。
“哦！真的吗？你愿意陪我出去散步？那真是太好了！”小氪开心地汪了一声。
“我们只是在附近溜达一圈。”艾尔维斯说道，“但是你得保证紧跟着我，你要是被偷狗的人带走了，我可不负责把你找回来！听到了吗？”
“Yes， sir！”小氪调皮地抬起前爪对着艾尔维斯敬了个礼，“你好严肃呀，咪咪！放心好了，大都会有超人在，这里每天都很安全，如果你担心的话，遇到危险可以呼叫超人……嗯，还是呼叫超狗吧，超人应该听不懂猫语。你喜欢超人的狗吗？就是那只同样穿着红披风飞在天上帮助超人惩罚罪恶的狗狗！”
小氪期待的看着艾尔维斯。
艾尔维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超人他……居然还能让狗也飞起来吗？”艾尔维斯瞪大眼睛，“他的能力可真神奇。”
小氪：……
伤心了，他想养的猫儿子居然没听过超狗。
不过，快乐小狗的伤心完全没办法持续半分钟以上。
很快，小氪忘掉刚刚的对话，一溜烟跑进房间找出一条遛狗的绳子，然后叼着绳子跑来递给艾尔维斯：“用这个，虽然我很懂礼貌并不会到处乱跑，但是人类看见大狗还是会感到害怕，所以你可以牵着这个！”
艾尔维斯：……
不是，你怎么这么熟练？平时克拉克不在家的时候没少自己遛自己对吧？
艾尔维斯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现在是个人。
不过他在这个家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他早就发现小氪是只比奥利奥还聪明的狗，艾尔维斯甚至看见对方带着眼镜看《星球日报》。
平时克拉克没空打扫房间，也是小氪启动扫地机器人，甚至咬着抹布去擦书柜。
小氪是个比他还神奇的神奇动物。神奇到他恍惚以为全世界的狗都应该是这个样子。
艾尔维斯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咬过小氪的绳子，谨慎地起跳，依靠体重打开了公寓大门。
一狗一猫站在门口互相对视了两眼。
然后，艾尔维斯在小氪催促又期待的目光中走进电梯。
公寓保安坐在监控视频前，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狗狗按了去一楼的按钮，然后猫猫牵着它，出门散步去了。
第046章 第 46 章
克拉克惊奇地发现, 在他因为跟进某一个重要新闻而疯狂加班的这些日子里，他家的猫和狗终于变成了好朋友。
他们每天快乐地一起出去散步，猫猫懂事地牵着狗狗, 狗狗开心地保护着猫猫。两只小动物十分有分寸地玩闹, 完成了带老奶奶过马路，收拾大都会街边的扒手×N，带领猫猫狗狗完虐试图抢劫的罪犯等一系列刷地图活动。
受害者们甚至没有机会喊出超人, 事情就被一猫一狗完美解决了。
一猫一狗的组合还登上了热门视频，虽然除了他之外，恐怕没人能认得清楚视频里摇摆成金色旋风和白色旋风的一大一小两坨……是属于他家的小宠物。
克拉克：……
完全把他这个铲屎官排除在外。
不过有一点克拉克说错了。
某个远在喜马拉雅山的人和某个近在蝙蝠洞的人也认出了热门视频里的金色拖把背影属于谁。
而小记者还在疑惑猫狗友谊突飞猛进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克拉克开始怀疑人生。
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咪咪居然已经能靠着小氪睡午觉了！他们家的隐形猫崽不是只愿意叼着一件他的格子衫躲去柜子顶上睡觉吗？
小记者越是深想越发感觉自己被排挤了，他想摸摸猫狗寻求一点安慰，结果发现他都已经下班回家了，他家的毛孩子还在外面玩。
超人对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靠谱狗狗小氪当然十分放心，他现在只是迫切渴望露易丝赶紧回家安慰他，免得他像个孤寡老人一样每天只有工作相伴。
不过露易丝的工作显然还没有做完，她只能隔着屏幕遗憾地给了丈夫一个飞吻，“恐怕还需要一个星期, 我得把这篇报道完成。我有预感, 不出意外的话这份报道将为我带来第二份普利策奖！”
所以独守空闺的可怜丈夫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叹了口气, 一边提醒妻子有危险一定要及时呼唤超人, 一边再度用黏糊糊的情话和妻子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情, 夫妻俩甜蜜得像是还在新婚蜜月期——以上这种平均每天都要发生至少三次的场景也是小乔纳森·肯特先生偶尔会因为和父母待在一起而颇有怨言的原因。
不过, 至今仍旧和玛莎一起居住在斯莫维尔小镇农场里的、年仅12岁的小乔纳森也是克拉克的烦恼来源之一——倒不是说这个活泼开朗、善良懂事的小男孩给他可怜又忙碌的老父亲惹了什么麻烦, 而是小乔纳森至今还不清楚他父亲的真实身份。
小男孩现在还只是个乐观积极而普通的小男孩, 每天为学校的功课以及和朋友的关系而烦恼, 他至今没有觉醒氪星人能力的倾向。
克拉克和露易丝对此持乐观态度，无论小乔纳森是否能够觉醒属于氪星人的能力, 他都是他们最爱的宝贝儿子。
在夫妻二人看来，只要小乔纳森开心健康地长大成人，那就足够了。
只是克拉克依旧没有想好该怎么和小乔承认他就是超人这件事。
不过令克拉克更加郁闷的是，由于他偶尔在家里会说蝙蝠侠是如何智慧又坚毅的缘故，导致小乔纳森·肯特先生目前最崇拜的超级英雄并不是他隐瞒身份的老父亲，而是蝙蝠侠。
不过，他和罗宾们的关系都不错——除了第二个和第四个之外——从这一点上看，他姑且也算是和蝙蝠侠打平了。
克拉克把正义联盟、保护世界、母亲老婆和孩子以及玩野了的猫猫狗狗甩出脑海，认命地把家里积攒的大量猫砂和猫粮从柜子底下拖出来。
今天他准备把这些东西送给养猫的同事，因为他发现自己家完全用不上这些。哦对，他还有个不需要的全自动猫砂盆，干脆也一起送给别人好了。
所以每当这时候他就会忍不住感慨，会使用抽水马桶的猫猫真是太棒了！
比较麻烦的就是，咪咪现在不喜欢吃猫粮了，而是更喜欢和他抢外卖吃——他一直觉得还是一只幼猫的咪咪应该是在小氪的帮助下才学会了偷偷用他的备用手机点外卖！
拉奥在上，他第一次被保安通知说他家没人在家的时候总有人送餐上门的时候，还以为是露易丝回来给他了一个惊喜。
结果却是家里的猫猫狗狗在享受宠生。
克拉克忍不住嫉妒了一秒钟，然后就控制不住开始担心重油重盐的外卖会让猫猫掉毛掉得更厉害——现在咪咪已经掉毛掉得很厉害了，他在家里几乎找不到一件不带毛毛的衣服！
克拉克忧愁地拍了拍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去的猫毛，然后打开柜子。
克拉克：……
等等，这里原本应该有整整一柜子的猫罐头，都是咪咪自己给自己挣回来的口粮！！
现在怎么就剩下两个了？！！
咪咪！！你这个坏咪咪！！
你是不是把猫罐头给小氪吃了？！你就是这样和小氪交到朋友的吗？！
如果此时此刻正和小氪绕着《星球日报》总部散步的艾尔维斯能听见可怜的超人的心声，他一定会大声狡辩。
他怎么可能把罐头都给小氪吃？他只是每天和小氪分着吃而已！
都是大白狗过分天真的蓝眼睛和快乐的情绪让他也染上了大都会阳光积极综合症！
再说了，他还和小氪一起去投喂流浪猫狗了，那些罐头剩下的一半都拿去给他和小氪的新小弟们分享了——他们做老大的可不能太小气。
嘴上说着只做宠物咨询师的艾尔维斯完全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
然后打开油管。
上面是不是有个连载课程叫《一天一个生活小妙招》来着？
里面好像有教铲屎官如何做猫饭的。
他得赶紧学一学了，他没想到养猫会这么费钱——算下来，咪咪这个星期已经吃掉了他半个月的薪水！
该死的资本家，猫罐头一定是邪恶的资本主义阴谋，是用来掏空铲屎官的钱包的恶毒计划！
还有，据说橘猫最终的宿命都是煤气罐……他们家的咪咪可是只金渐层，虽说没那么橘，但也算是个橘吧。
每天猫崽都吃这么多……他要和小氪说一声，带着猫崽加大运动量减减肥吗？
以后可爱貌美的咪咪不会真的被他喂成金毛猪咪吧。
猫狗双全的日子真的好难！
克拉克长叹一声，向后靠坐在地板上，假装自己是个自闭的蝙蝠侠。
他屁股底下发出尖锐的‘叽——咻咻——啪’的声音。
克拉克：……
他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认命地从屁股底下掏出一个形容凄惨瘪成大饼的蝙蝠侠狗咬胶，然后郁闷地发现他又要再给小氪买一个他最爱的蝙蝠侠了。
“抱歉，蝙蝠侠。”克拉克对着狗咬胶上蝙蝠侠的眼睛真诚地道歉，“我一屁股把你坐瘪了，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你拿一个超人狗咬胶坐回来，但我知道你不会的，所以就这样吧。”
大饼蝙蝠侠狗咬胶旋转着飞进垃圾桶，结束了它被狗咬、被超人坐瘪的短暂一生。
说起蝙蝠侠……克拉克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布鲁斯有投资宠物用品公司吗？不知道能不能给他一个内部折扣价。
而此时正在外面和小氪一起游览大都会的艾尔维斯并不知道他在新铲屎官眼里变成了什么形象，也不知道善良可爱的小记者已经给他预定了猫咪专用跑步机和滚轮，甚至下定决心每天再忙也要亲自监督猫猫减肥。
他只知道经过几天的蹲守，他们已经基本上发现了一些超人出现的规律。
信息的收集主要依靠大都会流窜在街道里、马路边那些毛茸茸的精英特工们，艾尔维斯尤其重视那些来自下水道的小可爱，他严肃又认真地利用种族优势和那群灰扑扑长尾巴的忍者特工们达成了协议，要求他们时刻盯着超人的动静，记住超人经常出没的地点，每周汇总一次汇报给他。
看见了一切的小氪：……
本来他都打算和咪咪说出自己和克拉克的真实身份了，但是看见咪咪这么认真试图揭穿超人真实身份所做的努力，他想了想，又决定放弃。
顺便他还要回去和克拉克说一声，平时一定要在咪咪面前隐藏好自己就是超人这件事——在见证了氪星人成长的成熟狗狗心中，养猫和养孩子差不多，要认真呵护孩子的好奇心。
既然咪咪这么想要知道超人的身份，甚至为此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地下势力，作出了一份出色的战略规划布局，那他希望咪咪——哦不，是凯撒，咪咪已经提醒过他很多次了——能够取得成功，这样孩子才能建立自信心，勇敢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他甚至觉得凯撒其实十分适合和Ace一样，以一只普通猫咪的身份帮助超级英雄。
就算没有像他一样的超能力，凯撒也是个优秀的侦探！
毕竟他在大都会生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想过把街头巷尾流浪的猫猫狗狗们聚集起来组成一支侦察队！
哦，凯撒真是太棒了！
小氪突然觉得咪咪这个名字确实不适合在咪咪的小弟们面前叫出来，毕竟那天他们经过的好几个阳台上，那些宠物猫狗都叫咪咪‘boss’呢！
小氪愉快地决定以后在外面他都叫咪咪的大名凯撒，至于咪咪，那是他和克拉克对猫崽的昵称。
咪咪艾尔维斯带着小氪又绕着《星球日报》的总部转了一大圈，在欣赏够了大楼顶部那颗金灿灿的、让猫咪十分想抓下来的圆球之后，艾尔维斯沉默地蹲在门口。
来来往往的人偶尔会忍不住停下脚步摸摸猫猫脑袋，然后再特意去买两个罐头供奉给世界之主。
“明明按照我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里就是超人最经常出没的地方，”艾尔维斯百思不得其解，“老鼠们说他们经常看见超人撕破衬衫从巷子里飞出来……真奇怪，为什么我们都已经在这里蹲守好几天了，却完全没有见到超人的影子呢？他是衬衫用完了还没补货吗？”
小氪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舔了舔爪子。
那是因为你过来的时候克拉克正忙着给我们做饭呀……偶尔还忙着去买菜、去找蝙蝠侠。
时间不太对呢，凯撒宝贝。
你的运气真的不太好。
……或者也可以说是运气太好了。
最近这段时间大都会都很和平，就连玩具人都没有出来和超人作对。
“难道我真的要去莱克斯·卢瑟的办公室里蹲守吗？听猫咪们说，超人总在半夜出现在卢瑟的窗户外和卢瑟深情对视……他们在约会吗？”艾尔维斯自言自语，“但是总觉得那里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不太想去接触莱克斯·卢瑟，至少在搞清楚曾经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之前，他都不觉得冒冒然去接触那个阴险的光头阔佬是个明智的主意。
更令艾尔维斯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那个奇怪的系统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自从来到大都会之后。
听见艾尔维斯自言自语的小氪：……
这话你别说给克拉克听，他会疯的。
艾尔维斯看了看距离《星球日报》总部不远的另一栋地标式建筑，又抬头看了一眼小氪，心里有些犹豫。
他不想带着小氪去冒险，所以必须找个机会甩开小氪。
该怎么办呢？
正当艾尔维斯有些踌躇的时候，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灰毛老鼠。
常年居住在下水道的老鼠一看见艾尔维斯就唧唧叫着朝他冲了过来，然后五体投地，就差去亲吻艾尔维斯的爪子尖儿了。
小氪听见老鼠开始支支吾吾地哭诉。
“我伟大的大都会国王陛下！亲爱的boss先生！尊贵的凯撒大人！”老鼠吱吱吱，一边像个人一样抹抹眼泪，一边做作地跪在艾尔维斯脚边。
艾尔维斯认出来了，这是地下世界老鼠们的老大，一位德高望重、熟悉每一条下水管道的老前辈。
人活久了成精，老鼠也一样。这是艾尔维斯见过的最聪明的老鼠，和他沟通起来几乎像人类一样成熟又精明。
当初他可是把对方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又带着小氪突出他那些鼠鼠子孙的重重包围，最后威胁对方要带领猫咪们展开全城捕鼠行动，这才和对方达成‘和平协议’。
“发生什么事了？”他清楚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
“地下世界……哦，我的地下世界！”老鼠泣不成声，“我的地盘全都毁了！太糟糕了，您可得救救我呀！Boss！”
艾尔维斯：……臭老鼠上次可没这么‘忠心耿耿’。
“有事说事，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在我面前演这套没有用。”猫怎么会相信老鼠的眼泪……除非是汤姆和杰瑞。
小氪欣慰地看着身高十几厘米，气场十几米的艾尔维斯，心想，凯撒是真的很适合做老大啊，瞧瞧他威严的气势和冷酷的表情。
“好吧，您还是这么理智。”老鼠在艾尔维斯的尖牙和利爪下收起鳄鱼的眼泪，又假惺惺地擦了擦脸，叹了口气，在艾尔维斯和小氪面前坐下，“您知道的，大都会庞大的地下世界一直是我在管理——当然，他们现在也有您的一份，而我会帮您行使权力。哦，那可真是个庞大的世界，每天事情不断，总有一辈又一辈的年轻人不知分寸妄图挑衅我的权威，却不知那也是在挑衅您的权威，我相信您早晚有一天会给他们一个恶狠狠的教训……”
“你再放屁，我就走了。”艾尔维斯一爪子抓在地上，喵呜一声打断老鼠的絮絮叨叨。
说的什么地下世界……就是大都会的下水道系统而已。
小氪站在艾尔维斯身后充当守卫的角色，然后在心里不动声色地将猫崽的文化课培训和礼貌用语培训提上日程。
小孩子不能学习糟糕大人不好的习惯。
“好吧好吧，您可真是心急……我只是做一点小小的铺垫……好了好了您别把牙齿露出来，我害怕！”老鼠总算不再废话，“是您让我们关注的重要事情！那个您讨厌的秃头富豪最近往排水系统里排了好几吨的化工废液，我有个曾曾曾曾侄孙子不小心喝了一点，结果当天夜里就突然发了疯，自己跑去马路上想要把车掀翻，简直是痴鼠说梦。”
艾尔维斯眯起眼睛，威胁地举起爪子，示意老鼠长话短说。
“……卢瑟排污水都不处理的吗？”小氪神情严肃，“我要向环保部门举报他。”
“嗨呀，您知道的，先生。”老鼠十分有经验地说道，“富豪的公司总是致力于让自己的左手完全不知道右手在做什么，他们努力隔断每个部门之间的联系，就仿佛他们是敌人一样……要我说，不仅仅是那些大企业，人类一向是这么做的，用他们的话来说叫防止权利过分集中，其实最后不都是为了巩固一人个的权利么。”
小氪张了张嘴，想吐槽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心想，一只老鼠居然还对人类社会有自己的看法吗，真新鲜。
“那种废水，”艾尔维斯见怪不怪地继续问道，“你确定是能让老鼠变得力大无穷吗？”
“不止老鼠，”鼠鼠长老的脸色更严肃了，“还有蟑螂和蚊蝇，他们体型变大，而且开始互相撕咬，最近已经发生过很多起这样的事件，而我已经命令我的部下们远离那些污水。”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也正因如此，我亲自出现在这里向您请求合作——我们查清楚了实验室的位置，并且已经找出合适的路线，需要您想办法让那些污水排到其他地方去……不然再过段时间就会有大批发疯的老鼠走上地面，我猜你也许不想看见这样的场景？”
听上去简直像是中世纪鼠疫再现。
艾尔维斯虽然不知道老鼠们调查到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他确定这件事很严重。
小氪也同样严肃起来。
那老鼠继续说道：“我派出了几个部下作为先遣队顺着通风管道和下水道进入实验室附近查探过——但我们没办法再深入进去，里面的地板都被镶嵌了金属，我们打不了洞。”
“不过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发现了更了不得的秘密。”
艾尔维斯和小氪目不转睛地盯着老鼠。
“我猜这件事在人类中也是不被许可的，”老鼠的声音变得更严肃了，“我的部下在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里看见了超人。”
超人？！
小氪和艾尔维斯一起愣住了。
“是的，超人。我们很确定那里有很多很多的超人，他们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沉睡在玻璃罐子里，在那个可怕的地方被人封存。”
第047章 第 47 章
艾尔维斯让鼠老大带着鼠鼠们避开莱克斯·卢瑟的实验室, 另寻他处暂居，以免被那些诡异的化工污染物变成疯鼠。
鼠老大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他向艾尔维斯保证他已经迁走了所有老鼠, 绝不会让大都会重返中世纪。
临走之前, 他告诉艾尔维斯莱克斯·卢瑟的实验室最近管理的更严格了，恐怕很难继续通过通风管道和下水道进入那间实验室了。
上次他有个小弟在溜进实验室探听消息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打那以后，实验室里就被彻底消毒了一次, 通风口附近也被放了许多诱鼠上当的毒药以及陷阱，旋转的风扇叶绞死了好几只老鼠。现在，整个实验室彻底变成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
他和他的鼠小弟正在努力挖地道。按照他们的预估，三天之后应该能从另一个方向突破人类的封锁线。
“届时恭候您的大驾，伟大的凯撒陛下！”灰皮大老鼠搓搓手，显得十分谄媚，“恕我们这些卑微的老鼠们能力实在有限，只能帮您到这里了。如何阻止莱克斯·卢瑟的化工污染还得依靠您这样的超级英雄！我们的性命可全都交在你手中啦！”
“我可不是超级英雄。”艾尔维斯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坐视不管，三天后, 我去找你。”
艾尔维斯没有推辞老鼠们的帮助——这件事事关重大, 他可不认为卢瑟私下制造一大批超人是为了玩替身文学, 他必须调查清楚卢瑟究竟又想出了什么阴谋。
“咪咪, 你先回家, ”小氪不安地甩甩尾巴, “我……我想我得快点去通知超人这件事。你应该能找得到回家的路吧？”
小氪心里有些着急。
他当然知道莱克斯·卢瑟早就对超人的基因进行过深入研究, 并且在之前还制造了一大批失败品——现在留在哥谭, 已经正式加入法外者的比扎罗就是其中之一。
但那些都是失败品, 是无法诞生自我意识的怪物，比扎罗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其中的奇迹。
超人后来查到了那个实验室, 并且毁掉了那些没有自主意识的实验品。
他们都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所以果然不能小看莱克斯·卢瑟在面对氪星人时的疯狂程度。
“该回家的是你，小氪。”艾尔维斯严肃地看着小氪，教育道，“这会儿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你又不是氪星狗。”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正好我和卢瑟也有点私仇。”艾尔维斯的眼神十分坚定，“所以我们就此分别吧，谢谢你和克拉克这段时间的照顾。有机会的话我会报答你们的——你只需要和大都会任何一只猫报出我的名字，让他们来找我就好。”
小氪：……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氪星狗，你会原谅我吗？还有，你只是一只幼猫，不要搞得像黑邦老大一样可以吗？那一点也不像超人家的猫。
不过，他家猫崽宝贝一脸严肃的样子真的好酷！担心爸爸的样子也超级暖心！
小氪的狗狗眼不自觉开始下垂，眼神越发慈爱，爪子和舌头也蠢蠢欲动。
多可爱的小猫猫！
不过，再可爱爸爸也不能让你去冒险。
“放心吧，氪星狗能听见大都会所有声音，我猜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得到消息了，正准备出发去解决麻烦！”小氪元气十足地汪了一声。
艾尔维斯已经转过身，准备把自己孤独的背影留给小氪——就像他曾经告诉过自己的，这条路注定孤独，有些伙伴也只能陪伴他一段时间而已，他们注定要告别。
说心里话，他真的很喜欢小氪和克拉克，这两个阳光灿烂的家伙就像大都会的太阳，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尸体都暖和起来了。
所以他希望这两个毫无阴霾的笨蛋能够继续开心快乐地生活在大都会……至于阴影里发生的罪恶，就让他去解决好了。
所以再见了小氪，以后如果有时间我会偷偷去看你的。
艾尔维斯在心里悄悄说道。
也许我只会在阳台上悄悄看一眼就马上离开，你肯定见不到我了。
艾尔维斯努力克制住心中的不舍。
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完成，不能因为肯特家的氛围太过幸福而沉溺于此。
小猫猫一步一步向前走，金灿灿的背影莫名其妙透着哀伤。
他下定决心迈出去了好几步。
回头一看，发现自己一步都没走出去。
艾尔维斯：？？
猫崽的四只小短腿在半空中无力地划动。
小氪在艾尔维斯低着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就已经不由分说咬住艾尔维斯的后颈皮，直接把猫猫叼了起来。
他也十分感动地踏着步子，含含糊糊地说道：“克拉克肯定还在家里等着你，这件事情超人和超狗会解决的！现在，跟窝肥家去！”
艾尔维斯猝不及防被大狗叼起来，四只毛茸茸的小短腿在空中无力地划水。
他恍惚想起以前他爸爸也是这么把他从柜子里、床底下和垃圾桶里揪出来的，这个姿势是所有猫妈妈都会做的，也是所有小猫猫的噩梦——小猫崽们一旦被捏住命运的后颈皮，就完全无法动弹了！
艾尔维斯四只爪爪支棱着，大尾巴被迫夹在后腿中间，整只猫只能委屈又无助地喵喵乱叫。
“你放我下来！大笨狗！”艾尔维斯蹬着小短腿，呲着牙，刚刚悲伤的告别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然而他却挣扎不开小氪的大嘴，“我要自己去调查这件事，要回家你自己回！不许这样叼着我！”太丢喵的脸了。
小氪停了下来，把拼命挣扎的艾尔维斯放在地上慈爱地看着他。
然后，在猫崽逃离之前迅速舔了他的脑门一口。
艾尔维斯直接被硬控在原地。
机智的大白狗趁着艾尔维斯死机的时候再度把小猫叼了起来，迈着步子继续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不行哦，咪咪！”小氪一边加快速度一边果断拒绝，“总之，这件事交给超人和超狗，他们会搞定一切的。你只是个幼崽，不可以去冒险！”
“那只老鼠可是我的手下！消息都是我查到的！”艾尔维斯喵喵咧咧，“你凭什么不让我参与？！放我下来！”
他一边蹬腿一边不自觉地用前爪疯狂擦脸。
可恶的小氪！
艾尔维斯无能狂怒。
但是他的喵喵咧咧和爪爪乱蹬起不到任何效果，小氪对小猫崽没什么用的心理安抚，并且坚决拒绝小猫自己下地走路的要求。
就在一猫一狗还要继续争执的时候，突然有一双大手掐着艾尔维斯的两只前爪，把猫崽抱了起来。
艾尔维斯松了口气。
克拉克无奈的摸了摸艾尔维斯湿漉漉的脑门：“你们两个家伙，今天在外面玩了这么久都不肯回家……是吃我做的猫饭吃腻了吗？居然弄的脏兮兮的，等会我带你们去洗个澡。”
艾尔维斯头一次十分听话地窝在克拉克的怀里，无意识地蹭了一下克拉克的下巴，然后对着克拉克喵喵喵告状。
还没有学会猫语的小记者开心地揉了揉猫咪的耳根和下巴，用轻柔的力道给小猫咪按摩：“好了好了，咪咪，还有小氪，快跟我回家吧！今天晚上有鱼肉和牛肉！期不期待？”
小氪神情严肃地汪了一声，表示他现在一点都不期待吃饭，他只想去抓罪犯。
不过他知道，就算是克拉克也没有办法完全理解他究竟在说什么，氪星人的技能里还没有狗语这一项。
不过凭他们这么多年的默契，克拉克应该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是有危险临近。
果然，超人的脸色严肃起来。
他皱起眉头，刚想开口继续询问，结果艾尔维斯却突然对着他身后喵了一声。
附近突然开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这辆车没有任何明显特征，就连牌照都遮住了。
他从克拉克后方开来，然后在克拉克身边猛地停下。
附近不是什么繁华的街区，只零星有几个路人经过。
面包车里走出来几个持枪的黑衣大汉，他们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克拉克。
一个路过的男人尖叫着掏出手机，下一秒就被枪口对准了。
“住手！”克拉克挡在几人中间。
就在他纠结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变身成超人的时候，对面持枪的家伙说话了。
“我猜你不想看见你的母亲为你担惊受怕吧？肯特先生。”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克拉克脸色一变，蓝色的瞳孔直直看向这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他向前走了一步。
高大的身躯和瞳孔中酝酿的风暴让他显得比对面的持枪壮汉还危险。
叫他肯特先生，还威胁他的家人，他想他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了。
最近他在追查一个社会新闻，这个新闻牵扯到和纽约有关的一个黑邦——爱尔兰人帮派。这个帮派在纽约发展壮大，在吞并了一些和他们作对的小帮派之后，他们甚至打算将地盘扩大到大都会和哥谭。
他以普通社会调查记者的身份追踪他们的信息，并且确实得到了一些了不得的证据。
克拉克·肯特是个相当了不起的新闻记者，就算他不使用氪星人的能力，凭他敏锐的新闻嗅觉和完美的调查方案也让他为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交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他得到的证据如果提交给法庭，足以让爱尔兰人帮派的老大站在法庭上接受审判。
或许正是这份证据引来了他们的关注。
克拉克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查到了他的身份和玛莎的地址。
明明他一直在关注着玛莎和小乔的状态……
“你的母亲和儿子已经落到我们手中。”那人抬了抬枪口，拿着手机向克拉克展示了一张斯莫维尔小镇农场的照片。
他冲着克拉克威胁道：“我警告你不要喊超人。我知道这座城市是他的地盘，但你可以比一比究竟是他来救你和你妈妈的速度比较快，还是我们那边开枪的速度比较快。”
他敲了敲自己的耳朵，示意克拉克自己的同事正在另一边密切监听此地的状况。
“跟我们走吧，肯特先生。”他说道，“我们会让你们母子团聚——这是我们老大的原话。”
傲慢得甚至让克拉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群人居然敢在大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是他确实没想到的。他还以为胆敢出现在这里面对超人的，多多少少都该具备一些特殊能力。
不过克拉克注意到，面包车里还坐着两个人，他们始终没有出动。而他们给克拉克的感觉似乎更加危险。
持枪的男人用枪口狠狠顶的克拉克一下，似乎有些着急。
他们准备将克拉克·肯特连同他的家人一起活活烧死在那个郊区农场里，给不肯听从他们命令的其他蠢货一点震慑。但又不能拖的时间太长，免得真的等到超人出现。
克拉克点了点头，将艾尔维斯放在地上，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并且愿意听从对方的命令。
他暂时不准备暴露自己超人的身份，玛莎和小乔的心跳声暂且平稳，应该不是遇到了危险。恐怕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已经被监视了……又或者是其他的情况导致他们在意识到危险之前就已经晕了过去。
无论是哪种情况，玛莎和小乔的安危暂时不用担心。
克拉克看了一眼小氪，懂事的大狗汪了一声，迅速跑开了。
克拉克准备先跟着这几个家伙走一趟，他应该可以再收集更多的证据，好争取将这一伙人全都送进监狱。
艾尔维斯诧异地看着跑远了小氪，心里急得不行。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臭狗！平时克拉克对你这么好，关键时刻你就这么跑了？！
可恶！
艾尔维斯震惊地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小氪，气得喵喵直叫。
同时他看了一眼克拉克。
他猜这家伙一定是遇到了麻烦。
和克拉克相处这么久，艾尔维斯基本上已经能确定克拉克·肯特是个具有强烈的正义感并且过分积极乐观的笨蛋，他身上那股热烈的阳光几乎能把蝙蝠侠晒干。
这个好人可不应该消失在罪恶的阴影下。
艾尔维斯忍不住想要对着那群犯罪分子的哈气，不过他忍住了，缩在克拉克角边，装作一只无辜的小猫。
他听见了刚刚他们的对话，他不能轻举妄动，对方手里还握着克拉克母亲和儿子的性命，所以他得谨慎行事。
但是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把克拉克的家人救出来的。
克拉克蹲下身，在黑邦成员们警惕的眼神中摸了摸艾尔维斯的脑袋，然后悄悄对着艾尔维斯说道：“别害怕，咪咪。小氪去找帮手了，你现在马上回家好吗？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猜你能听懂我的命令，快去吧！”
说完，他站起身，顺从地在黑洞洞的枪口威胁下躬身坐进了那辆牌照被遮盖住的面包车。
艾尔维斯的心放下了一半。
只是他不知道小氪能找来什么样的帮手，毕竟警察们的出警速度总是比不过枪子的速度，万一帮手还没来，克拉克先……
真该死。
他原本还想要去查莱克斯·卢瑟的阴谋。
但是超人怎么比得上克拉克重要？
艾尔维斯看了不远处的莱克斯集团总部大楼一眼。
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已经被劫匪绑上车的克拉克敏锐地看见一道金色的身影猛地窜上了车。
随后，毛茸茸的触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克拉克：……
感动又不敢动。
小猫猫轻轻蹭了蹭他被劫匪绑住的手，似乎在试图安慰他。
而努力安慰了克拉克的艾尔维斯看着已经被克拉克挣断的绳索，忍不住陷入沉思。
第048章 第 48 章
面包车继续向前行驶, 越来越偏离大都会的方向。
而这条道路对克拉克来讲十分眼熟，毕竟每周周末他都要带着妻子露易丝走一遍这条路，偶尔还会带着妻子和孩子顺着这条路离开小镇返回大都会。
这是通往斯莫维尔小镇的路线, 在前面的路口左转就能看见大片玉米地和他家那个颇有些年代感的老农场。
也就是说, 这群劫匪准备绑架他去斯莫维尔小镇。他们是真的查到了自己的地址以及玛莎和小乔。
克拉克大约能猜到他们的主意，这群来自纽约的黑邦大概是把自己常用的手段搬到大都会来了。
他调查过，这群爱尔兰帮派的成员遇见和自己作对的人, 总是喜欢拿对方的家人来威胁。他找到的证据也正是和这件事有关，有一个关键的视频和一段录音证据显示爱尔兰帮的人和政府合作，谋害了一位退伍老兵全家人的性命。
虽然他暂时没有查到那个退伍老兵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爱尔兰帮的人，但是……对方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全都是无辜的，这一家人全都被爱尔兰帮成员炸死在一个公园里。
同时死去的，还有其他碰巧在那个时间段跑来公园玩耍的人。
克拉克想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把这群人全都送进监狱里。一想到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他就忍不住感到痛苦和愤怒。
看样子这帮人今天又准备故伎重施，他们想要用玛莎和乔纳森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克拉克怀疑他们准备带着自己去和玛莎见面，然后当着玛莎的面杀掉自己, 又或者当着自己的面杀掉玛莎。哪怕他交出那份视频和录音, 他们一家人的结局也是一样的的——前提是他是个普通人。
无论哪一种, 都是能让普通人人发疯的手段。
看样子这群人是打定主意, 无论如何都要从他手中拿到那份关键的证据了。
不过克拉克早就将那份证据保存妥当了, 而这一路他遭受到的对待也已经被他偷偷藏在领子里的微型摄像头录了下来。
这群普通人当然看不清楚他用堪比闪电侠的超快动作藏起来的录音笔和摄像头。
每次遇到这种事, 克拉克都忍不住庆幸自己是个专业的记者。哪怕除去超人的身份, 他也有义务将这种黑暗面曝光在社会上。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 平时在家里一向满怀警惕从不喜欢和他亲近的小猫猫今天居然这么大胆子。
毛茸茸的触感依旧躲在他背后, 让克拉克有一种和一个小朋友并肩作战的感觉。
艾尔维斯看着已经被克拉克挣脱的绳子，忍不住陷入沉思。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平凡小记者, 私底下是练过散打吗？居然这么力大无穷。
又或者……也许这群前来绑架的蠢货买了假货？
艾尔维斯倾向于是后者，但他希望是前者。如果克拉克能够有比较高的武力值，那他离开的时候也能放心些，免得这个正义感过分的家伙有一天把自己作死，还得他冒险去救。
艾尔维斯的心放下了一半，他猜克拉克应该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柔弱，他今天的拯救行动应该可以更顺利一点。
于是他又蹭了蹭克拉克的手腕，希望自己的毛毛能给克拉克带来一丝安慰。
克拉克确实感到了安慰，他感动的心都要化了。大都会的猫猫狗狗们确实都颇通人性，小氪也在这里交到了不少好朋友，但他没想到咪咪原来这么聪明。
真是太棒了，他回家之后一定要奖励咪咪两个罐头！
艾尔维斯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后排的座椅上方，绕过毫无所觉的劫匪，偷偷跑到了负责看守克拉克的另一个劫匪身后。
对方的枪就那么大咧咧地插在兜里。
艾尔维斯想了想，尝试着拖动了一下那支枪。
“你们绑架了我的家人吗？”克拉克突然出声，声音悲痛地大声问道，“我猜你们也许是身不由己，你们的老大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我可以给你们双倍！你们是要钱吗？”
“别问这种蠢问题。”劫匪的注意力果然被克拉克吸引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放枪的口袋已经空了，“难道你以为我们真的会告诉你吗？”
爱尔兰帮的成员当然不会仅仅因为钱就听从组织的命令，这个帮派规矩森严，对待背叛者和对待敌人没有区别，甚至还更严苛。
看见劫匪已经被克拉克吸引了注意力，艾尔维斯松了口气。
劫匪的枪不过是简单的半自动手枪，艾尔维斯想了想，直接将弹匣退了出来，用爪子取出里面的子弹，然后又将手枪原封不动地塞进了劫匪的裤腰。
短腿小猫猫费力地叼着一颗子弹，将剩下的子弹踢到座椅的夹缝里后，哧溜一下又钻到了克拉克身后。
克拉克哭笑不得地捏着被艾尔维斯叼过来的一颗子弹，忍不住伸出食指挠了挠艾尔维斯的脑袋。
咪咪，做得真棒！克拉克爸爸为你骄傲！
快看呀，他们家高冷的小猫咪正在努力保护主人呢！这是哪个好人家才能享受的待遇？！正义联盟里还有谁家的猫猫能做到这一点？！还有谁？！
克拉克内心诡异地升起一股骄傲。
嗯，我们家咪咪最棒了。
紧接着，艾尔维斯又如法炮制，偷了另外两个劫匪的弹匣——当然了，过程中少不了克拉克装疯卖傻地配合。
超人头一次费尽心思演出这么蹩脚的戏码，他努力配合小猫猫吸引劫匪的注意力，一会儿大声质问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一会儿又义正词严地斥责他们不该为虎作伥。
一来一回过程中倒是录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这群家伙甚至还在车厢内部装了铅板，谨慎得不像话，像是生怕他会呼唤超人。甚至他们还搞到了一点氪石，不过因为没用上，暂时还放在铅盒里。
克拉克皱着眉头，大声质问他们到底从哪里搞来了氪石。
几个劫匪原本以为克拉克这样的记者应该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不然也拿不到他们为非作歹的证据，结果在克拉克一通装疯卖傻之后，他们看克拉克的眼神都诡异起来了。
这个傻记者……难道他拿到的那些新闻奖项都是靠运气吗？难道他问出口，他们就真的会如实告知吗？
做什么梦呢。
克拉克当然不是靠运气，他只是努力配合自家乖巧可爱的小猫猫而已。
他们家猫猫正在行侠仗义，正在保护主人！他当然要全力配合。
并且，他们家聪明的小猫猫已经帮他去翻坐在副驾驶上那个劫匪的衣兜了，那里面看上去鼓鼓当当的，似乎有一个方形的盒子。
“什么东西？”突然，一个劫匪迅速抬起枪。
他看见有一抹金色从他眼前窜了过去。
艾尔维斯迅速躲在座位底下。
克拉克顿时开始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别开枪！难道你现在就要杀人灭口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我妈妈和我儿子，我发誓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劫匪又再度被克拉克吸引了注意力，他将枪口对准克拉克，狠狠的敲了克拉克的脑袋一下。
克拉克假装吃痛地向后倒去，并且大声叫了起来——免得劫匪注意到自己的枪管已经缺了个口。
艾尔维斯松了口气，现在这几个劫匪身上的弹匣都已经被他清空，他甚至还发现了几个自制的榴弹和□□。
这些东西现在全都堆在了克拉克身后，连同他刚刚从副驾驶上的劫匪兜里刨出来的一个奇怪的正方形小盒子。
感谢这段路足够崎岖不平，来回颠簸的车子让劫匪们感知下降。
可怜的小记者不得不拼命挺起胸膛，扩大自己的占地面积，免得被劫匪发现他背后空了一小块地方，里面长着一只金色矮脚猫猫和一大堆弹药。
很快，面包车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停了下来。克拉克看着眼前的农场，脸色再度严肃下来。
他就知道，这个在纽约崛起的爱尔兰人帮派一项不讲任何规矩，他们发家致富靠的就是暴力。
同时，他们幕后的老大身上又兼具一股狠辣与猥琐共存的气质……简单来说，就是每个行动中都充满着阴险和苟。
比如现在。
他们能想到用克拉克的母亲和儿子威胁克拉克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令人恶心了，不过他们还有更恶心的操作。
克拉克这才发现为什么他一直关注着玛莎和小乔纳森的情况，却始终没有发现他们遇到了危险。
劫匪在他们的饭菜当中下了轻微的安眠药，这让小乔纳森和玛莎比起平常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提早了一个小时上床睡觉而已，这点区别完全构不成危险预警。
不过这些剂量的安眠药导致小乔纳森和玛莎睡得十分沉，完全不知道劫匪已经雇佣了狙击手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是的，这群爱尔兰帮派的成员甚至没胆量直接冲进克拉克的家里，主打的就是一个阴险。
直到他们将克拉克绑了起来，这才敢大摇大摆地推着克拉克走进了这个农场。
克拉克不得不捏着断掉的绳子假装自己仍旧被严严实实地绑着，他将那些弹夹和弹药全都塞进了座位的缝隙里，然后才装作不情不愿地被劫匪推搡下了车。
玛莎和小乔纳森应该正在房间里安睡，不过劫匪们很快已经守在卧室门口，恐怕等他们拿到了克拉克手中掌握的犯罪证据，就会马上冲进房间里，对准无辜的老妇人和小男孩一枪爆头。
克拉克冷着脸，调整了一下兜里的录音笔。
就在克拉克在客厅里和劫匪们周旋的时候，艾尔维斯已经悄悄溜进了房间。
他先是去查看了克拉克母亲的房间，肯特夫人正安然无恙地睡在床上，沉浸在睡梦中，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
这让艾尔维斯松了口气。
然而等他从阳台上跳到另一个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同样由于安眠药的作用而安睡在床上的小男孩居然已经苏醒了。
胆大的小男孩正屏住呼吸，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靠近门板，蓝眼睛里透着坚定和慌张，似乎下一秒就准备冲出去和劫匪们拼命。
艾尔维斯愣了一下。
他想了想，现在他还是猫猫的样子，行动起来实在不够方便。如果他跑到小乔纳森身边，害得他不小心发出声音，那就糟糕了。
于是艾尔维斯只好轻手轻脚地跳下窗台，然后在落地之前重新变回人类。等会儿他只要装作自己诗歌前来行侠仗义的好人就可以了。
结果，小乔纳森恰好在这一刻回过了头。
艾尔维斯：！！
小乔：！！！
一时间也说不清两人到底谁比谁更吃惊一点，不过小乔纳森似乎已经具备了肯特记者的沉着冷静，他在吓了一跳的同时还能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因为惊讶而发出一丝动静。
这让艾尔维斯松了口气。
“别怕，我发誓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们的。”艾尔维斯对着乔纳森做出口型。
窗外的月光照射进屋子里，撒在艾尔维斯的金发上，反射出一片光晕，他的蓝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大海那样接近墨蓝色。
小乔纳森有些呆呆地问道：“所以彼得·潘是真的吗？”
艾尔维斯：“假的。难道我说要带你去梦幻岛，你就会跟着我走吗？”
小乔纳森这才反应过来：“呃，我想还是不了……我还是更爱我的家人。”
两人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一起悄悄地靠近门板，倾听外面的声音。
不过肯特家的门质量都很不错，隔音效果相当好。他俩贴在门口半天，愣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小乔纳森有些焦急，他已经顾不得探究艾尔维斯究竟是什么身份了，他现在很担心玛莎的情况。
而且，有人已经追查到这里来了，那他爸爸……
“克拉克没有事，肯特夫人现在还躺在床上睡觉。”艾尔维斯冷静地一边打手势一边说道，“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刚刚已经看过他们的情况。你现在乖乖躺回床上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小乔松了口气，然后用感激又好奇的眼神看着和他自己差不多大的艾尔维斯，同样打起了手势：“……所以，你是变种人吗？你现在已经是个超级英雄了吗？我为什么没有听说过你？我只听说哥谭有个猫女，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小猫男？”
“……这名字一点都不好听，叫我凯撒就好。”艾尔维斯拉着小乔的袖子往后退，努力想把这个胆大又爱冒险的男孩重新塞回被子里。
然而小乔纳森却完全不听他的：“让我帮帮忙吧，我可以帮你的！我发誓我绝不添乱，他们都是危险的家伙，而且肯定和我爸爸有关，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去冒险。”
况且艾尔维斯和他差不多大，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小男孩去冒险，而他自己则安然的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一个劫匪端着枪，一脚踢开大门，眼神惊慌失措地对着房间里面。
小乔纳森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扑住艾尔维斯就往侧面一滚，并且用身体挡在了艾尔维斯前面。
不过，出乎小乔预料的是，居然没有子弹。
艾尔维斯一把推开趴在他身上的小乔，冲上去对着劫匪两腿中间就是狠狠一踢。
然后在劫匪哀嚎着倒地的时候抄起小乔纳森的台灯就给了劫匪的脑袋一下。
劫匪顿时晕倒在地。
趴在地上的小乔纳森情不自禁地说道：“Cool！”
“外面肯定发生什么事了。”艾尔维斯低声说道，“我现在要出去看看，你老实待在这里别动。”
然后他不等小乔说话，就重新变回了猫猫，顺着墙根溜了出去。
客厅里一片黑暗。
艾尔维斯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收缩起来，他焦急地四处寻找克拉克的身影。
然而令他完全想不到的是，客厅里居然漂浮着另一个更加眼熟的人影。
超人穿着经典的红蓝配色紧身衣，面色严肃地悬浮在客厅中，脚边是已经被捆成一坨的劫匪们。
超人严肃的眼神在看见艾尔维斯小猫猫的一瞬间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是超人！超人救了我们！”小乔纳森也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
艾尔维斯：……
他就知道，克拉克这个正义感爆棚不顾自身安危的小记者的孩子绝对不是什么安分的家伙。
在看见超人的一瞬间，小乔就彻底放心了。
他开心地看着超人，又看了一眼脚边的小猫猫，心想现在冲上去要签名是不是一个好时机。
艾尔维斯冷酷地喵了一声。
哼，超人。
这回算他来的及时。
艾尔维斯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忍不住打量着这位人间之神——距离上次看见这家伙已经过去挺长时间的了，幸好他刚刚没有用小男孩的样子出现在超人面前，不然超人就该发现他的身份了。
殊不知，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和透视始终在关注着小乔和玛莎的房间。
他早就看见了从猫变成人的艾尔维斯。
哦，他的猫猫真是个好孩子！
小记者丝滑无比地接受了人猫一体的艾尔维斯，并且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露易斯和玛莎，就连接下来艾尔维斯要上的学校他都想好了。
他就说嘛，普通的猫猫怎么可能有他家的小猫猫这么聪明可爱。
如果是个变种人小男孩，那就不难接受了。虽然他不知道艾尔维斯为什么会从哥谭跑到大都会来，但这并不妨碍克拉克用充满善意的眼神看着艾尔维斯。
小猫猫来到他家的这段时间，除了偷偷吃掉他一柜子的猫罐头之外，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甚至还在大都会帮小氪收拾一些不那么麻烦的坏蛋。
超人对这样的孩子显然是生不起来气的，就算他不清楚艾尔维斯的目的。
也许这孩子只是在哥谭呆腻了，想跑到大都会来换换环境而已。具备超能力的小朋友有些独特的想法很正常，就像他刚觉醒自己能力的时候一样，他们需要正确的引导。
他觉得艾尔维斯已经很棒了。
克拉克的眼神变得更慈爱了。
“嗨，孩子们，你们还好吗？”克拉克努力让自己显得和两个孩子不那么熟悉。
“很……很好！应该说是非常好！天哪，今天我见到了超人！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小乔激动地跑了过去。
克拉克眨了眨眼睛，开心地点点头：“当然没有问题，你想和我合个影吗？”
小乔兴奋地尖叫起来：“那我能要一个蝙蝠侠的签名吗？”
克拉克：……
艾尔维斯无聊地喵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事情解决就好。
只不过克拉克呢？他怎么没看到小记者的身影？
“咳……克拉克已经去看玛莎了，他也安然无恙，请不要担心。”克拉克看着小乔纳森，实际上是在告诉艾尔维斯，“多亏了一个不知名的好心的小家伙，他帮我卸掉了这群劫匪手枪里的子弹呢！我今天一个枪子都没有挨到！这简直太棒了！你们两个知道那个好心人是谁吗？请帮我传达我的感谢！”
知道就好。
艾尔维斯无意识地喵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骄傲。
听得克拉克差点笑出声来。
所以他继续一本正经地夸奖两个孩子：“你们都表现的非常好，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中也能保持冷静，做的实在是太棒了！千万别忘记帮我找到那个好心人，他卸掉这群坏蛋的弹匣，简直帮了大忙啦！”
小乔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超人夸他做的棒唉！
艾尔维斯完全没意识到小记者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的表演，他被吹捧得必须努力才能压下往上翘的嘴角。
哼，人类。
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我小猫猫的，就算超人也得佩服我的机智！
第049章 第 49 章
机智的、被超人疯狂夸奖的、脑容量不那么大的小猫猫艾尔维斯昂首挺胸, 整只咪的灵魂逐渐飘了起来，几乎膨胀成一只橘色小毛球，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是的, 我超棒！
我拳打超人, 脚踢蝙蝠侠！转头还能窝在神奇女侠肩膀上吃罐罐！
赞美谁不爱听？小猫猫也不例外。
尤其是来自超人的赞美。
虽然艾尔维斯对超人的及时出现感到有些疑惑。
超人十分贴心地一边给艾尔维斯按摩一边解释道：“我碰巧路过这附近，然后听见了克拉克的呼唤——之前肯特先生采访过我，他是个很好的记者。所以有关超人的新闻报道我一向愿意交给他或者露易丝,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和克拉克还有露易丝都是朋友。”
不着痕迹地夸了自己一下的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艾尔维斯十分费力地在过分舒适的按摩套餐中转了转脑子，在恍惚之中觉得这理由毫无破绽。
于是小猫猫继续软软地趴在地上，逐渐迷失在超人绝赞的按摩手法和一声声夸奖中。
“哦，我爸爸果然很厉害！”小乔十分自觉地蹲在地上和超人一起撸猫——帮忙按摩艾尔维斯的耳根，让矮脚猫猫舒服得忍不住弹了一下爪子。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像这起性质恶劣的绑架案已经被超人消弭于无形中了。
他们刚刚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然后超人和小乔纳森就开始撸猫了。
一边撸猫两人一边交流，这让艾尔维斯感觉自己是个方便他们有点事情可做，不至于因为不太熟的谈话而过分尴尬的工具。
艾尔维斯顺从本能, 打了个超大的哈欠, 然后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从超人口中听见爸爸的名字, 这让小乔纳森十分骄傲。
不过, 小乔纳森先生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 但他其实是个体贴又细心的孩子。其实以前他就知道爸爸妈妈总是报道有关超人的信息, 所以在得到超人亲口承认他们是朋友之后, 他的第一反应是理所当然的骄傲, 第二反应就是担心。
特别担心。
毕竟能和超人有关的新闻都很严重, 有的能到宇宙毁灭级别。而他爸爸妈妈只是很厉害的普通人而已。
小乔知道自己爸爸妈妈每天都在忙个不停，偶尔吃饭吃到一半他老爸还不得不从堪萨斯的农场赶回大都会。好几次他满怀期待地等爸爸等到半夜, 结果都没等到爸爸回家，甚至他爸爸还鸽掉了一次他们早就约好的父子电影之夜。
甚至之前有一次他爸爸有半个月都没回农场看他，后来他才从妈妈口中得知，那是因为爸爸报道一个新闻导致被人报复受伤住院——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住院要选择哥谭，但他很肯定自己的爸爸是个好记者，但总是不注意自己的安危。
他看着超人，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最后又把嘴闭上了。
算了，他怎么能拜托超人帮忙保护他老爸呢？超人可是要保护整个地球的。他老爸还是交给他来保护吧，明天他就去练散打，或者去学魔法。
克拉克一眼就看穿了儿子的欲言又止：“我正好还有点时间，你还想要两张签名吗？或者合照也可以，我们可以抱着猫咪一起照一张照片！”
这样超人的照片不就可以光明正大摆在他儿子的书桌上了？
小乔纳森果然眼睛一亮：“好哇！”
艾尔维斯这会儿已经在克拉克专业的按摩手法下舒服得躺在地上直翻肚皮了。
他忍不住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爪爪用力向前伸，把自己拉成一个金色猫条，然后夹着嗓子喵了一声。
这是本能，他克制不住。
他还想踩奶，已经克制得很辛苦了。
‘再多来两下喵，要耳朵和下巴。’
艾尔维斯迷迷糊糊地又翻了个身，贴心的按摩大师小乔纳森和克拉克也跟着换了个角度，继续按摩。
一起撸猫能增进人类的感情，这句话或许是真理。
克拉克忍不住心想。
至少现在小乔纳森已经开始和他快乐聊天了，再也看不见刚刚面对‘超人’这个身份时的拘谨。
他们合照了很多照片。
他怀里抱着猫，小乔比出剪刀手，他们背后是几乎一望无际的玉米地和深蓝色的夜空。他甚至抱着小乔和猫猫飞上了天空，在月光下拍了一张自拍。
小乔很开心，艾尔维斯也挺开心的。
克拉克就更开心了。
克拉克想了想，也许他应该和蝙蝠侠再商量一下有关艾尔维斯这孩子之后的安排。所以布鲁斯知道艾尔维斯已经从哥谭离开跑到大都会了吗？
不管布鲁斯知不知道，克拉克都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这孩子一段时间。不仅仅是因为勇敢的小猫猫愿意豁出性命保护‘克拉克·肯特’和克拉克的儿子，还因为他从这孩子身上看见了更多的可能和稍微有些危险的倾向——艾尔维斯为了保护别人，有时候似乎不太在乎自己的身体，那天在天台上他就看出这种倾向了。
大多数人把这种叫自毁倾向，不过在克拉克眼中，这属于哥谭特色。
哥谭的土壤上成长起来的超级英雄多多少少都有点这个毛病，其中以蝙蝠侠的问题最为严重。
还有一个问题。之前在哥谭的天台上，他还能清晰记起脑子不正常的莱克斯·卢瑟对艾尔维斯的狂热程度，虽然不清楚艾尔维斯到底在卢瑟的实验室里经历了什么，但超人唯一能够肯定的一点就是，卢瑟的各种做法一定和‘杀死超人’或者‘毁掉超人’的计划有关系。
所以艾尔维斯跑来大都会，万一不小心遇见卢瑟怎么办？卢瑟是不是还在想尽办法寻找艾尔维斯的踪迹？
克拉克顿时感到忧心忡忡。
“喵～咪嗷～”艾尔维斯半点不清楚，超人正在担心他的安危。
他现在只感觉整只猫都舒坦了，刚刚在狭小的面包车空间里辗转腾挪导致的各种不舒服现在全都消失不见。他感觉神清气爽，就连和超人合照都没有任何抗拒。
哼哼。
超人是个喜欢猫猫的家伙，对猫猫温柔、愿意容忍猫猫的都是好人。
猫猫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他刚刚可是把超人当猫爬架上上下下爬了好几遍，还狠狠蹬了这位人间之神的脸，差点把爪子伸到他鼻孔里去。
如果这家伙真的是个内心阴暗的家伙，应该早就受不了了吧，毕竟祖国人只能在镜头前装模作样，没有摄像头的每一秒他都能本性暴露。
不过超人这家伙不仅在被他蹬鼻子上脸的时候笑得很真心实意，甚至还带着他和小乔纳森去天上低低地飞了一圈，把原本还在担心爸爸的小男孩逗得哈哈直笑。超人原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他明明可以演完救人的戏码救马上走人的。
可是艾尔维斯发现过去这么久也没有闪光灯、导演、事先安排好的记者以及场务出现在附近。说明超人今天恐怕真的只是碰巧经过而已。
艾尔维斯叹了口气。
感觉自己的心情又变得更平静了一些。
真好。
现在的超人不是坏人。
艾尔维斯对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固有记忆终于产生了彻头彻尾的怀疑，他想也许一切都是他的臆想，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说不定真的都是好人，只是他怀疑得太多。
可是想通这一点之后，艾尔维斯又感到前所未有地迷茫起来。
如果黑袍纠察队不是为了阻止超级英雄做坏事而存在，那他以后该做点什么呢？
“看那个！”小乔摸摸艾尔维斯的脑门，指着远处的一颗星星，“我爸爸说过，那个M形状是……”
“仙后座。”超人说道。
“喵。”仙后座，我也知道。我爸爸也带我看过。
“真好看啊。”小乔纳森发出感慨。
“确实。”克拉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他们现在坐在农场最高的房顶上，小乔在探望过玛莎，同时又确定超人暂时不太忙碌并且愿意陪他们一起玩之后，果断选择带着超人跑到了房顶上。
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能看见大都会看不见的星空，他迫不及待想展示给超人和艾尔维斯看。
大都会的灯光太亮了，星星的光芒都快要被淹没了。
坏人们已经被克拉克送进了警察局，底下被那群劫匪搅得乱糟糟的客厅也已经被克拉克用超级速度打扫过。一切都恢复到往日的样子，就好像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克拉克只是回家看儿子而已。
克拉克难得用超人的身份和儿子相处，所以他也很珍惜这个机会。
至于艾尔维斯，他就更享受了。
好像自从在哥谭医院醒过来，他就没有这么放松地看星星了。
他窝在超人怀里，居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和温暖。
超人的怀抱就像被太阳晒过的棉被，刚刚堆好的秸秆堆，又或者是长满青草和向日葵的小山坡。
“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超人突然问道。
小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是想拜托你……如果你看见我爸爸妈妈有危险的话，能帮帮他们吗？不用特意去保护他们，我的意思就是……万一，如果你碰巧遇到他们了……”
克拉克差点忍不住当场对着贴心的儿子承认身份，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小乔年纪还小，他和露易丝早就商量过，这事至少要等小乔成熟一点再说。何况小乔目前还没展示出氪星人的特征，甚至有可能小乔只是个普通的小男孩而已，贸然告诉他父亲是超人，这未必是好事。
“当然。”超人说道，“我保证，只要我还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爸爸妈妈。”
还有你，我的儿子。
还有我们家的每一位成员，包括猫猫狗狗。
小乔纳森长舒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愧疚：“今天你留下来保护我们，真的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吗？比如正义联盟的任务之类的……”
“不会。”超人说道，“超级英雄也有休息日不是吗？蝙蝠侠偶尔还会在瞭望塔上让我们开派对放松，超级英雄可不是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的——好吧，蝙蝠侠和蝙蝠侠的下巴除外。”
小乔差点被逗得笑出声，蝙蝠侠和超人这两个明明距离他十分遥远的形象顿时变得亲切起来，甚至有点过分亲切了——他总觉得超人口中和蝙蝠侠的相处日常特别像哥谭的布鲁斯叔叔和他爸爸的相处。
他抬头看向超人，却突然发现那个有棱有角的下颚线……
克拉克从房顶上跳起来，打断他儿子的视线。这就是为什么他作为超人的时候不愿意经常出现在农场附近的缘故，他总觉得按照他儿子看上去傻白甜实际上敏锐又细心的性格，早晚能发现他的身份……
虽说他也没想过一直隐瞒，但这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他确实还没做好在儿子面前掉马甲的准备。
“嗯，我听见克拉克的声音了，小乔。”超人说道，“我想我该离开了。”
“啊？哦哦。”小乔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他看着超人显得有些慌乱的身影，真诚地说道：“今天晚上真的很感谢你，超人！你是全世界最棒的超级英雄之一！我永远是你的粉丝！”
“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男孩。”超人抱着艾尔维斯猫猫，最后对着小乔笑了一下，“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摆出起飞的造型。
“等等！”小乔纳森突然出声。
“怎……么了？”克拉克被吓了一跳。
小乔纳森眨眨眼睛，对着超人重新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那个……猫猫是我们家的。”
他有点心虚，凯撒猫猫和超人明显不认识，而且小猫猫也不想在超人面前暴露身份。他应该没有在超人面前给凯撒露馅吧？
克拉克看了看艾尔维斯。
艾尔维斯猫猫被他拉成一长条，两只前爪搭在他的手臂上，两只后爪翘在半空中，正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喵～”猫猫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小乔其实已经想起来了，之前他老爸就在电话里向他炫耀过自己收养了一只金渐层矮脚猫，特别聪明特别听话还会用抽水马桶。搞得他期待了好久，结果老爸却一直没时间送咪咪过来。
现在他已经确定了，艾尔维斯就是咪咪。
他肯定是看见了老爸遇到麻烦，才偷偷跑来救人的。
小乔对着超人伸出手。
克拉克尴尬地把艾尔维斯放在小乔怀里：“抱歉，我忘记了。”
艾尔维斯在小乔纳森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现在已经接近半睡半醒的状态了，只需要一张柔软的床，他就能马上睡过去。
可是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是什么呢？
……
大都会。
被克拉克一个眼神暗示过的大白狗正跟在一群老鼠身后，帮着他们刨出一条通往莱克斯·卢瑟实验室的道路。
他当然读懂了克拉克的眼神，并且确定自己没有误解。
克拉克一定是在说‘去吧，小氪，快去独自调查莱克斯·卢瑟的阴谋，证明你是一只成熟的氪星狗吧！’
第050章 第 50 章
就在小氪和鼠鼠们疯狂刨土的时候, 艾尔维斯猫猫正打着哈欠从小乔的枕头上清醒过来并用力向前伸了个猫式懒腰。
我是谁？我在哪？
猫猫无意识地舔了舔爪子，努力把梦中蝙蝠侠哭着求他和达米安来统治哥谭并且承认他们两个是全世界最棒的超级英雄的场景晃出脑海。
说好的不当超级英雄，这个梦简直是噩梦。艾尔维斯哼了一声, 忘掉刚刚正在梦中和达米安一起哈哈大笑的自己。
小乔还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看上去也沉浸在美梦中。
窗外传来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艾尔维斯还听见了咯咯哒、哞哞哞和嘎嘎嘎的声音。
它们共同汇成一曲令人心旷神怡的交响乐，让人置身在乡村氛围中, 只想昏昏沉沉继续睡到中午，然后起来吃一大块美味的烤土豆或者煮玉米。
艾尔维斯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睡过去的，又是怎么跑到这个房间里和小乔纳森共享一个枕头的。他只记得从农场房顶上看见的星空真的很美。
他还得昨天晚上好像因为翻身翻得太开心从枕头上掉下去过，还是被吓了一跳的小乔把他从地上捞起来了。
而他小猫猫则只是睁开眼睛瞅了一眼，就继续换了个姿势放心地睡了过去。
……一定是乡村农场拥有什么奇特的魔力，让他这个从哥谭辗转来到大都会的城市猫猫有些水土不服。
艾尔维斯强行否认昨天晚上睡得十分舒服，以至于他现在浑身上下充满力量，很想下楼去跑酷磨爪子的事实。
艾尔维斯隐约记起昨天晚上超人离开之后，克拉克没一会儿就回家了。
正如超人所说，克拉克告诉小乔他被超人救了下来, 一直没有回来只是因为跟着警察去做笔录了而已。
斯莫维尔小镇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样恶劣的入室抢劫、绑架案件了, 以至于管理这附近的警察们都有些摩拳擦掌, 跃跃欲试。
不过在了解到昨天晚上实施绑架的犯罪分子都是纽约的黑邦成员之后, 他们就有些无计可施了。
纽约离这里毕竟还跨了好几个城市, 他们也管不到纽约去。同理, 他们在斯莫维尔小镇抓到的罪犯如果要送去纽约, 中间的手段复杂到让人立刻想放弃。
不过好在这件事还有超人的参与, 这类犯罪案件有专门人员负责处理, 于是克拉克这个无辜的倒霉蛋在做完笔录之后就马上回家了。
“妈妈明天就回来了，”克拉克穿着围裙待在厨房里翻炒鸡蛋, 他回过头，神情温和的看着已经围坐在餐桌旁的小乔和玛莎，“她很担心你们。”
艾尔维斯在克拉克有意无意的纵容和小乔刻意的遮掩中，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座位，就在玛莎旁边。
玛莎温柔地搓着艾尔维斯的脑袋，完全没顾得上去听克拉克在说什么。奶奶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可爱的小猫猫。
“哦……咪咪，咪咪！”玛莎将一盘蒸好的鱼放在艾尔维斯面前，“快吃吧！你一定饿坏了，瞧你瘦……嗯，看上去居然还没有隔壁农场的橘猫圆润。”
艾尔维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贴在餐桌上的肚子，又看了一眼面前香气扑鼻的蒸鱼。
我是幼猫。
幼猫胖一点怎么了？一点也不犯法好吗？
艾尔维斯甜甜地对着玛莎奶奶喵了一声，一下子扑到烤鱼盘子里，吃得发出‘汪呜汪呜’的声音。
克拉克看得差点笑出来，他觉得小乔如果拥有艾尔维斯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也不错，他们肯特家可以再发展壮大一点，现在他们家的人员还是太少了。
艾尔维斯被刚出炉的烤鱼差点烫得汪汪直叫，但他又舍不得把嘴巴里的鱼吐出去，于是只好一边哈气一边囫囵把鱼肉吞下去，然后香得喵喵叫。
这才是猫猫该过的日子。
而小乔看着猫猫心里想的是，他到底该怎么向爸爸妈妈解释艾尔维斯其实可以变成人类？以及，他爸妈和玛莎会不会因为遇见这种非常规事件而感到害怕？
……应该不会吧，他爸爸妈妈每天在全世界各种危险的地方跑新闻，应该不至于被这种小小的变种人案件吓到的。
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艾尔维斯本人是怎么打算的，小猫猫一直作为宠物跟在他爸爸身边，他愿意在他爸爸面前暴露身份吗？
小乔心里已经为艾尔维斯脑补了一大堆身世背景，他猜测艾尔维斯恐怕是曾经遭受迫害的变种人之一——他知道在几年前社会上对变种人的声音还不那么友好，有很多人叫嚣着要将变种人带上控制器集中看管，不允许他们上街。
甚至还有一些丧心病狂的科学家建立了解剖变种人大脑的实验室，妄图从基因层面找到变种人与普通人类的差别。
他妈妈就曾经曝光过这样一起恶劣的案件，罪魁祸首的邪恶科学家当然被绳之以法，但他们做下的恶所造成的伤害却是永远无法磨灭的。
即使有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和伟大的x教授，他们一直在为人类与变种人的和平共处而努力。
但依旧有不少变种人会因为无法自控的能力而遭到歧视和迫害，毕竟有些变种人觉醒能力的时候实在过于危险，会给身边的普通人带来伤害。更糟糕的是，还有一些致力于统治人类的反派变种人依旧在世界各地活跃。
年纪轻轻就已经具备新闻人思维方式的小乔纳森忧心忡忡。
也许艾尔维斯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跑来他爸爸身边当宠物。
这也太可怜了吧。
小乔怜爱地摸了摸猫猫的脑袋。
艾尔维斯无意识地蹭了蹭小乔的手，继续埋头苦吃，整个脑袋都要钻到鱼肚子里去了。
“爸爸，你能把凯撒……我是说咪咪留给我吗？”小乔问道，“或者等会儿我们可以问问咪咪的意见，如果他想留在农场里陪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艾尔维斯抬头看了小乔一眼，心想顺势留在这个农场也不是什么坏事，他确实打着离开克拉克的主意，等克拉克回到大都会，他就从农场偷偷离开。
反正他已经在小男孩乔纳森面前暴露了变成猫的能力，小乔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他还是打算在这个农场多留一段时间。
虽说昨晚的危机已经过去，但艾尔维斯还没查清楚克拉克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很担心那群罪犯会卷土重来，继续伤害善良又柔弱的肯特家的人。
看在小乔昨天晚上拼命护住自己的份上，艾尔维斯心想。他一定会保护好善良的肯特记者和他儿子，当然，还有对他超级无敌好、给他做了一整条大鱼的玛莎女士。
他太喜欢这个家庭了，这里简直就像童话故事里Happily ever after之后的番外，所有善良可爱的人都生活在远离世俗的仙境中，日复一日地开心快乐。
他希望克拉克和小乔这样的快乐能永远持续下去。
小猫猫喵了一声，轻轻贴贴小男孩，表示自己愿意留在这个农场里陪小乔纳森。
小乔开心地露出笑容，而克拉克则笑得有些无奈。
经过一个晚上，两个孩子都把对方当成了好朋友，这简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接下来克拉克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他该如何让艾尔维斯主动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油管上的《一天一个生活小妙招》系列视频他全都认真学习了，甚至还记了两大本笔记。里面的老师告诉他，对待宠物和孩子一定要耐心，不要过分探究他们的小秘密，把自己弄得像个控制狂，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如果孩子愿意和你交心的话，他们是会愿意主动将秘密和你分享的。
克拉克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他当然看得出来艾尔维斯的防备心比谁都强，这孩子以前一定经历过非常痛苦的事，让他对着外界竖起一层厚厚的围墙。
他自己则躲在围墙里，用怀疑和警惕的眼神看向外界的一切人和物，轻易不肯迈出一步。
不过克拉克有信心，他一定会等到艾尔维斯愿意信任他的一天。他会把艾尔维斯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等艾尔维斯融入他们的家庭之后，一定不会吝啬和他这个爸爸分享自己变成猫猫的小秘密的。
克拉克动力十足地期待着那一天，然后将一盘香喷喷的炒蛋放在了艾尔维斯面前。
艾尔维斯：≧ω≦
咪呜~
肯特家的幸福生活正式在小猫猫面前展开，以至于他差点把上一个想当自己爸爸的大白狗抛诸脑后。
能想起来小氪着实不容易——
一切还得感谢小乔纳森。
小猫猫在吃得小肚子突出来之后，就和小乔纳森一起跑到玉米地和谷仓里玩儿了。
其实是想避开玛莎和克拉克。
仓库的二楼被勤劳的克拉克堆满了秸秆，收拾得整整齐齐。木质的小阁楼开了一扇窗户，午后的阳光照在秸秆堆上，晒得一切都暖烘烘毛茸茸，温柔得像是棉花堆。
艾尔维斯变回人类的样子，学着小乔纳森一样躺在秸秆堆上，一起看着灰尘漂浮在阳光下产生的丁达尔效应，光亮的通路显得悠闲而静谧，两个小男孩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小乔开口：“我们家养了好几头牛，还有一些鸡和鸭……等会我带你去看看后面的小池塘怎么样？里面还有一些鱼，如果你喜欢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再让爸爸做鱼吃？”
小乔已经彻底把艾尔维斯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就算现在暂时还不是，以后也一定是。
不对，现在已经是了。
爸爸的猫怎么能不算儿子呢？
他爸爸早就收养艾尔维斯了，四舍五入，艾尔维斯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是他弟弟了，是他爸爸从宠物公园里捡回家的亲弟弟。好耶！
艾尔维斯拿热情的小男孩完全没有办法，虽然他是只高冷猫猫，但是谁能扛得住小乔纳森·肯特比雨后的晴空还要蓝、比森林里的泉水还要清澈、比燃烧的火焰还要热情的眼神呢！
他翻了个身：“……好喔。”
小乔笑得更开心了：“其实我们家还养了一只大狗，名字叫小氪，他也特别聪明！哦，我差点忘记了，你应该早就认识小氪了。不过爸爸这次怎么没有把小课从大都会带回家？真奇怪。”
“凯撒，你可以从猫变成人，那小氪可以吗？万一小氪也是变种人呢？如果是的话就太好啦！”
小男孩忍不住畅想起来，如果他家的大白狗也是变种人，那他究竟应该叫小氪叔叔还是哥哥？
论年纪的话，小氪可是陪着克拉克长大的！
然而小乔纳森的话却像一道闪电击中了艾尔维斯的脑袋。
小氪！
他就说他忘记了什么事！
克拉克不是让小氪去搬救兵吗？怎么事情都解决了，小氪的救兵还没搬来？狗狗跑到哪里去了？
该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
……
大都会。
被艾尔维斯惦记着的小氪惨兮兮地躺在地上，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他刚刚好像不小心吃坏肚子了……都怪那块饼干长得那么像骨头！而且还是放在克拉克公寓里的！
克拉克该不会是把给他买的零食放过期了吧？那他也太倒霉了！
小氪感觉恶心想吐，他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热视线都虚弱到用不出来，只能躺在地上喘气。
他郁闷地汪了一声，心里还想着他们就差10米就要挖到莱克斯·卢瑟的实验室底部了。
所以他为了犒劳一下自己和勤劳挖洞的鼠鼠们——当然也是为了顺便看看克拉克和艾尔维斯有没有解决完麻烦回到家里——他这才跑回了克拉克的公寓一趟，想要拿点零食。
结果不晓得谁在他的餐盘里放了一只骨头形状的狗饼干，那是他的最爱。
这下好了，刚吃完他就食物中毒了。
也不知道这股难受劲儿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克拉克！你什么时候回家？
小氪在心里哀嚎。
就在小氪正在郁闷地反思自己的时候，公寓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小氪努力抬起头汪了一声，十分期待地向门口张望。
希望是克拉克回来了。快点送他去宠物医院吧，他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然而，事与愿违。
小氪听见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哒——
难道是露易斯吗？
小氪奇怪地想着。
但是露易斯的脚步声似乎不是这样的。
一双黑色高跟鞋停留在他眼前，鞋子的主人拥有一头干脆利落的黑色短发，明艳的面庞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
——作为某个光头阔老的秘书和助理。
茉西·格雷夫斯弯下腰，摸了摸小氪的脑袋：“瞧瞧，这是谁家的小可怜？看上去像是要死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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