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说得对, 排球是不能单看纸面实力的。
好的队伍应该做乘法而不是加法。
经过四场比赛洗礼的及川彻，已经大致掌握了队友的能力范围，虽然还远不到眼神交流心灵感应的程度, 但整体性已经大幅度上升。
原本以为异常艰难的比赛，一时间竟然打得有来有回。
第一局比赛结束, 满星25:23惜败，众人斗志昂扬。
“我可能是有点自信过头了。”牛岛甜绘托着下巴, 表情认真：“我现在觉得没准我们真的能和国家队碰一碰。”
月岛萤无语：“碰一碰？碰什么？碰瓷吗？”
他们现在什么水平啊就敢碰瓷国家队了！
牛岛甜绘膨胀的自信心顿时像被戳漏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这几天除了比赛以外，甜绘没有给他们安排别的训练，每天吃好睡好精神好, 打起比赛来都比第一天时有劲儿。
她很怀疑满星对战Hummingbird时打得那么艰难是因为刚下飞机没多久加倒时差没倒得彻底, 身体不是最佳状态。
对手也是有同样的疑虑：“好难打——和打Hummingbird时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听说建队没多久, 在一起训练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可能这几天连续的比赛就是在调整状态吧。”
“训练时间不超过半个月？不愧是小巨人的队伍！”
“你一个一米九六的电线杆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一个小个子选手？我已经好奇很久了！”
“……电线杆？你认真的？”
“偷着乐吧, 多高的赞誉, 一般人是不配被叫做电线杆的。”
“难道我还要谢谢你吗？！”
“不客气。”
“……跑题了吧！”
——
第二局比赛，及川彻将更多的球配给了宇内天满。
现阶段, 队伍中能够到稳定得分的得分点只有职业选手宇内天满, 而另一名职业选手月岛明光是更加稳重的后排防守型接应二传。
“宇内前辈的抽刀比约翰逊的抽刀似乎更加精简干脆。”岩泉一观察了许久，才慎重表达自己的看法。
牛岛甜绘点头：“摒弃了多余的小动作, 抽刀扣球也是可以做到快速精准的。”
抽刀练不好的原因主要是动作幅度大，一些没必要的动作会浪费一定的时间。
宇内天满的姿势很熟练，显然是经历过长时间的打磨。
比分来到27:26, 满星领先。
月岛萤用吊球拿下这个局点。
“你们兄弟两个还真是喜欢用吊球啊……”灰崎祥吾神色复杂。
月岛萤抬眼看他，对于这位灰崎前辈, 他实在升不起尊老之心。
“吊球的一分和扣球的一分有什么不一样吗？”月岛萤用毛巾擦擦额头，突然对灰崎祥吾和善的笑笑：“只会扣球的家伙是不会理解的吧。”
肌肉猩猩罢了。
灰崎祥吾顿时怒了：“哈？你——”
眼前这个金毛眼镜男突然和记忆里那个绿毛眼镜男隐隐重叠。
“三分换二分, 我永远胜你一分。”
灰崎祥吾像是被迎面泼了冷水，忍不住低声喃喃：“这帮戴眼镜的是不是都是变态啊？”
理智到这种程度，机器人吧！
月岛明光耳聪目明，听到这句话顿时不满：“喂喂，戴眼镜的怎么就变态啦！”
月岛萤推眼镜的手一顿。
“你好好看看我家萤，哪里像变态了！”
月岛萤放下的手，微微颤抖。
“我家萤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边形战士！是元宇宙意识的完美体现！是电，是光，是神话！”
灰崎祥吾：“……死弟控离我远点。”
月岛萤：“……哥，闭嘴。”
月岛明光捂嘴，小声：“不要害羞嘛萤。”
灰崎祥吾悟了：“变态的不是小月岛，是你啊月岛。”
月岛萤：“……还有你，不许叫我小月岛！”
灰崎祥吾：“呵呵，那我叫你萤酱？”
月岛萤：……好恶心，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骂起。
牛岛甜绘：“好了，别交流感情了你们几个，过来按摩。”
灰崎／月岛×2：……交流感情？
最后一局，是宇内天满的小斜线球终结比赛。
牛岛甜绘很想表现得矜持，可嘴角却非常不听话的疯狂上翘。
威廉姆斯教练对她伸出手：“满星——”
“很厉害是吧！”牛岛甜绘笑眯眯的同他握手。
威廉姆斯被噎了一下，眼神明显变得茫然困惑起来。
说好的自谦呢？
他先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想夸赞满星的出色表现，随即又道：
“你们选手的年龄——”
“最小的16岁，最大的才22岁哦！”牛岛甜绘努力将嘴角向下压：“还是些不懂事的孩子呢，不过这个年龄的话，表现得还行吧。”
威廉姆斯沉默，笑容开始勉强起来！“那个——”
“没错，我们队伍建成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练习时长不超过半个月。”牛岛甜绘根本压不住笑容，只能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
威廉姆斯彻底无语，只是张了张嘴，还没出声——
“哈哈，我也不是专业的教练，都是选手自己能干啦！”牛岛甜绘甩着手，一副“他们这么优秀可真是讨厌，人家都没有用武之地了”的烦人表情。
威廉姆斯在短短半分钟的时间里，学会了闭嘴。
半小时后，牛岛甜绘意气风发的走出了俱乐部：“看吧！就算是AA级联赛，我们满星也有资格走一走了！”
“是是是——不过为什么威廉姆斯教练在我们离开时脸都是紫的？”宇内天满在比赛结束后被追着要签名，没有注意到女友在赛后欺负嘴慢的威廉姆斯教练。
月岛明光也被叫住签名，没有注意到教练那边的情况，闻言看向弟弟。
月岛萤：看我干什么？我能听懂三两句都算我英文歌听得多！
牛岛甜绘无辜脸：“不知道啊，可能是憋的吧。”
仔细想想，刚刚威廉姆斯教练好像要说话来着？
算了不重要，满星赢了最重要！
及川彻听懂了个大概，现在正笑得猛捶岩泉一。
岩泉一嘴唇微动：“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以雷霆之势，用岩拳全部还给了烦人的幼驯染。
“好痛啊岩酱！”及川彻可怜兮兮。
岩泉一无动于衷：“这是你应得的。”
用最有含金量的胜利结束了这次美国之旅，回国的飞机上，牛岛甜绘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五场比赛赢了四场，这个很厉害的吧！”牛岛甜绘第十二次提起。
宇内天满还能做到认真温柔的回答：“是的，我们满星很厉害呢。”
月岛明光：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他都听烦了！宇内竟然还能每次都不敷衍不烦躁！
这！就是纯爱！
牛岛甜绘很小声，怕影响到其他乘客，声音只有周围一圈的满星人能听见：“糟了，我忘记向威廉姆斯教练炫耀——不对，是介绍你是我男朋友了！”
周围满星众：……你已经说出真实想法了！
是炫耀对吧！
宇内天满却惯着她：“没关系，下次再告诉他，以后还有机会。”
满星众：……威廉姆斯教练，你真的很可怜。
输了比赛，还成为了情侣play的一环。
飞机刚一落地，众人萎靡的神色顿时一振，僵硬的腿大跨步的向机场外面走。
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里，除了补觉的那几个小时，牛岛甜绘几乎将他们所有人都用最华丽的词汇夸个遍，语气之真诚，表情之严肃，是一份唠叨又沉重的爱意。
……该说不愧是东大的学生吗？词汇量真是惊人的丰富。
而宇内天满，这个唯一能阻止她的存在，将溺爱发挥到了极致。
打磕绊的时候帮忙顺气，嗓子干了会殷切递水，困了送肩膀累了帮捏肩，牛岛甜绘能有这么持续而高强度的输出，宇内天满功不可没。
而且他是真爱听！他一点都不累，他！超！爱！
这恋爱就谈吧，谁能谈过这俩人啊！
“跑什么！”牛岛甜绘念经一样念了一路，此时也有些疲惫了：“去取行李啊！都往外走干什么？”
步履匆匆的几人背影一僵，脚步丝滑的走向行李转盘。
被这一路的狗粮噎得理智全无，连行李都忘取了。
来接他们的是甜绘公司的司机，商务车才装得下他们这些人。
“回去之后可以留在满星，也可以各回各家准备接下来的合宿集训。”牛岛甜绘说道：“我个人建议你们回去一趟，和队伍消化一下自己的改变。”
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五天的练习赛强度远超他们平时在校时的训练赛强度，本就是各个队伍中优秀出色的选手，这下只会更加脱节。
“好好想想怎么将自己的成长转化为队伍的成长。”牛岛甜绘虽然已经将他们视作满星的一员，但她更愿意将他们看做独立的个体。
他们现在是属于学校的宝藏，未来才是她满星的星星。
所有人齐声应下，夜久卫辅左看看右看看，举手：“我能带音驹的大家来满星玩吗？”
“当然可以！”牛岛甜绘点头：“满星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打开。”
夜久卫辅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猫。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好的机会，他当然要用上！
他才是除了宇内前辈以外甜绘姐最喜欢的猫猫！
及川彻磨牙：“东京人好了不起哦。”
天童觉眨眨眼：“城里人好了不起哦。”
灰崎祥吾轻哼一声：“我在满星待了两年多。”
言下之意：区区东京猫猫，怎么跟他这个满星元老相比！
见所有人视线都移到他身上，月岛萤表现得十分淡定：“乌野还在东京和音驹进行合宿。”
对不起，他也是近水楼台。
夜久卫辅开心的抬起手，月岛萤犹豫了一下，和他击掌。
果然，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愤怒了。
月岛萤……他根本没在怕！
他们乌野自带母校buff，不只是牛岛姐的母校，更是小巨人的母校！
众多学校中，只有白鸟泽这个拿下了另一个牛岛的存在能够和乌野一较高下！
至于其他的学校——呵，野孩子罢了。
月岛萤微笑，嘲讽值拉满。
“不知道为什么，”灰崎祥吾磨牙：“看见你这个眼镜男就火大。”
戴眼镜的没有好人，他灰崎祥吾说的！
及川彻眨眨眼：“小灰崎你的攻击范围好广啊！”
他偶尔——非常偶尔的时候，也是会戴眼镜的！
有被攻击到。
“有误伤？”灰崎祥吾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及川彻身上：“放心，有误伤的话那就是故意的。”
他灰崎祥吾从来都范围打击，才不玩精准爆破！
及川彻嘤了一声：“好凶哦。”
岩泉一被他的夹子音激得浑身不适，眼神已经在及川身上寻找岩拳落点了。
岩拳，专揍及川夹子。
路程不算太远，众人先是返回到满星的公寓宿舍，倒头睡个半天。
牛岛甜绘将自己丢在床上时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嘴还不闲着：“以后出国打比赛的机会还多着，总这样倒时差真的好辛苦。”
宇内天满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给她吹头发：“这种事情也没办法，习惯就好了——你不要湿着头发往床上倒啊甜绘。”
被未来照顾了一周的星星躲在门口，歪头看着两人。
牛岛甜绘坐在床边东倒西歪，然后果断选择将自己的脸砸进天满的胸肌上：“可是人家好困……在飞机上太兴奋了根本睡不着……”
她低估了满星，她的队伍给这段旅行画上了最完美的句号。
宇内天满浑身一震，缓了半天才小声嘟囔：“你要是真困就别……”
胸口传来了甜绘均匀的呼吸声。
宇内天满叹气，将她的长发吹干，然后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看来是真困了。
宇内天满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起身，弯腰将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房间的星星抱起来，走了出去。
“不要打扰她睡觉啊。”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星星的鼻尖，被星星嫌弃的伸爪推开。
宇内天满气笑了：“当初分明是我先发现你的诶！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星星睁着圆滚滚的眼睛，小脸上一片无辜：
小猫咪哪有坏心思，小猫咪听不懂两脚兽在说什么。
一人一猫大眼瞪大眼半天，还是宇内天满率先投降：“开个罐罐怎么样？原谅我们吧，以后你独守空房的日子还多呢。”
如果这时甜绘醒着，一定会嘲笑他又用错了成语。
星星才不听他的，耳朵立起来，眼睛里满是期待：
罐罐！
——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牛岛甜绘才强撑着起床，鼻尖微动，饭菜的香气顺着门缝飘进来，勾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今天晚上吃什么呀～”牛岛甜绘穿着睡衣踩着拖鞋，一路溜到厨房，扒着门眼巴巴的看着：“闻着好香！”
餐桌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晚上吃火锅。”宇内天满指了指面前的锅：“在熬汤底呢。”
难怪这么香！
牛岛甜绘嘿嘿一笑，钻进厨房帮他打下手。
宇内天满也只是指使她做一些递东西的工作，无论是刀还是锅都不让她碰。
牛岛甜绘也十分有自知之明，只做自己能做的，不逞强不捣乱，让做什么做什么。
在将火锅和各种蔬菜肉丸什么的端到餐桌后，两人皆是一脸满足。
牛岛甜绘这个看似忙忙碌碌其实基本上什么都没做的人也意外的获得了参与感，开心得不行：
“这还是第一次有我的掺和还能完美结束的料理！”她一脸虔诚的看着火锅，手不停的下食材：“我的食谱上又多了一个——”
“不要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厨房。”宇内天满捞出一筷子青菜：“甜绘，无论是对于你来说，还是对于厨房来说，组合在一起都是一场灾难。”
牛岛甜绘悻悻：“不练习怎么知道我没有料理的天赋呢……”
宇内天满想起被搬运上车一路昏迷着前往机场的灰崎，满脸不忍：“或许你确实是有天赋的……但方向可能不太对。”
起码不是美食的天赋。
牛岛甜绘吹了吹鱼丸，丢进嘴里后，只觉得世界都明亮起来了。
她幸福的眯起眼睛，含糊道：“超好吃的天满！”
“是超好吃的火锅，”宇内天满无奈，嘴角却一直弯着，像开心的月亮：“不要把我说得像是食物一样啊。”
牛岛甜绘竖起大拇指：“天满如果是食物的话，那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啊，那要是被吃掉的话就没有了。”
“我才不舍得吃掉呢。”
“可我已经变成食物了诶——”
“我会把你放进冰箱里～”
“那样的话会很冷吧！”
“一直放在床头怎么样？”
“食物会坏掉哦。”
“那还是吃掉吧，那样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
“诶——还以为甜绘会说不会让我变成食物的……所以甜绘是病娇啊！”
“……你考试的时候会改掉题目吗可恶的天满！我才不是什么病娇！”
“是是是，甜绘是阳光开朗的——”
“是什么是什么？！”
“吃货。”
“……天！满！满！”
“在～”
……
两人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
——
这一次的合宿正式了许多，邀请函递到各校，得到了热情的回应。
还是上次的九校，只不过人员又扩充了些，毕竟一年级也有许多不错的好孩子，在IH上大放光彩。
这次有宇内天满和月岛明光带队，牛岛甜绘的压力大大减缓。
“除了上次的23个人，这次又新添了谁？”
牛岛甜绘头也不抬：“乌野那边，乌养学长扣下了东峰和龙之介，说是全让我带走的话没法训练了——一年级全送过来。”
乌养系心也在和音驹搞联合训练，再加上他们目前有自己的训练模式，全送到满星的话反而会打乱节奏。
“白鸟泽加了一个一年级，叫五色工。”
唯一一个成为正选的一年级生，可想而知鹫匠教练对他抱有多高的期待。
“青叶城西那边……及川还在做京谷的工作。”
青城的一年级中天赋特别出众的倒是没有。
而这个脾气超大的小狂犬显然是对青城排球部十分抵触，不过似乎并不讨厌及川彻，大概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音驹的一年级是灰羽列夫，咳，灰崎你别摆出这副表情。”
灰崎祥吾闭了闭眼：“他的接球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吗？”
牛岛甜绘眨眨眼：“应该有进步——黑尾说的。”
枭谷还是王牌和二传的组合暂且不提：“井闼山终于舍得送出饭纲掌了！”
在宫侑横空出世前的高中第一二传手，即使是现在也有人认为饭纲掌在稳定性上要胜于宫侑。
“真是二传丰收年。”牛岛甜绘感慨：“这几年里优秀的二传手真的很多。”
鸥台也还是和上次一样，送了最萌身高差过来，还有稻荷崎的拖家带口，恨不得把整个队伍都打包送到满星。
这次依旧会是热热闹闹的合宿。
准备了几天，终于来到了合宿的日子。
乌野和音驹早早就到了，毕竟两校还在进行联合训练。
“阿月！这里好大啊！”山口忠有些兴奋的指了指健身区：“跑步机！椭圆机！划船机！杠铃！”
月岛萤叹气：“是哑铃。”
山口忠不好意思的挠挠脸：“诶嘿，说错了。”
日向翔阳也是第一次来满星，早就像跳蚤一样蹦蹦跳跳的来回跑：“甜绘姐！这就是你的俱乐部吗！”
“好大！好厉害！”
“有这么漂亮的地方用来训练，简直无敌！”
“甜绘姐你太棒啦！”
牛岛甜绘忍不住抬手挡了挡眼睛：“糟糕，是阳光！”
是热乎乎的小太阳！
日向翔阳疑惑，小小一只站在那里歪头看她，随即又露出更灿烂的笑容：“甜绘姐！我超想你的！”
秘技·直球之阳光普照！
牛岛甜绘根本忍不住，直接上去rua小乌鸦。
橘毛乌鸦——是金乌！是太阳！
看着在甜绘手下傻笑的日向翔阳，宇内天满托腮沉思。
不对啊，这应该是他的小迷弟才对？！
那么可爱的一只小迷弟，怎么完全看不见他？！
他可是有偶像包袱的！再不来和他打招呼，他可就——主动去打招呼了！
第142章 满星进行时
没等宇内天满放弃自己的偶像包袱跑过去和甜绘一起rua小乌鸦, 日向翔阳就先一步对着他摆摆手：“宇内前辈！”
宇内天满那颗傲娇的小心脏一下子就被小太阳哄好了：“好久不见了翔阳！”
诶嘿，他可是翔阳的偶像！怎么可能会被忽视呢！
牛岛甜绘笑看他一眼。
“牛岛学姐，你的新衣服好酷！”西谷夕也凑过来, 热情夸赞了满星的队服，随即满眼期待：“所以这次可以不穿小红小绿吗？！”
在满星当小红小绿的时候, 自由人的衣服色彩搭配是最大胆的。
丑到睡不着的那种。
“小红小绿可是我亲自设计的诶——”牛岛甜绘假模假样的擦眼泪：“西谷不喜欢吗？”
西谷夕哽住，和夜久卫辅对视一眼, 确定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后，蔫了：“……喜欢，我最喜欢小红小绿了。”
自由人命苦哇！
像是感觉到什么, 牛岛甜绘回头, 看向门口：
“影山？站在门口干什么？”
影山飞雄站在门口, 和月岛萤与山口忠隔着距离，刚刚也并没有和西谷夕凑得很近, 至于和音驹, 更是离得很远。
他像是融不进去任何一个集体，有点孤单的站在那里, 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莫名其妙的, 牛岛甜绘觉得鼻尖有些酸。
她很喜欢这个对排球执着到只剩下一根筋的二传手，最初还想过如果他考上了白鸟泽后, 一定要拜托弟弟多照顾一下这个小孩。
他明显不会与人相处，国中的比赛上又经历那样糟糕的事，恐怕接下来和队友相处都是大问题。
可没想到的是, 影山阴差阳错的来到了乌野。
……她错误估计了影山的成绩水平。
但乌野的话，绝对是比白鸟泽更适合影山的地方。
如果这里有大地爸爸或者菅原妈妈的话, 影山绝对不会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影山飞雄突然被点名，眼神有些茫然的看向牛岛甜绘, 抬手指了指自己：“……我、我吗？”
牛岛甜绘将翔阳往天满那里一塞，对他招手：“过来。”
影山飞雄表情更加困惑，有些警惕的往她一边挪动。
等到他离近时，牛岛甜绘直接对准脑门，敲了个超响的脑瓜崩。
“嘶——”不远处的孤爪研磨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脑门，光速躲在黑尾铁朗身后，探头探脑的往声源处看。
研磨：暗中观察.jpg
影山飞雄直接被敲懵了，抱着脑门迷茫又带点委屈的看着她。
明明他和这个学姐也不是很熟，为什么突然就挨揍！
牛岛甜绘却转身，对准围着天满转圈的翔阳的脑门也来了一声脆的。
日向翔阳明显比影山懂多了，二话不说直接和影山抱着脑袋排排站，小脑瓜一垂：“我错了。”
错哪了目前还不知道，但肯定是做错了！
影山飞雄见日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也结结巴巴的表示：“我、我——”
搜刮了空空的大脑，影山还是没找到自己究竟错在哪。
“我冤枉！”
他从进门起啥都没干！为什么要挨揍！
牛岛甜绘叉腰，一脸严肃：“在体育馆打架？还当着小仁花的面？”
影山飞雄顿时老实巴交：“我错了。”
怎么还翻旧账？！牛岛学姐好可怕！
牛岛甜绘看他们确实已经知道错了，听说当场就被龙之介教育过，如今就当是巩固一下记忆吧。
“还没和好呢？”她语气缓和下来，看着这对天选搭档。
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扭头。
牛岛甜绘：……都这么默契了，再闹别扭就不礼貌了喂！
不过看上去倒不像是真的生气，只是彼此都有自己的坚持，找不到契机先向对方迈出一步罢了。
她微微一笑，左手抓起翔阳左手，右手抓起影山的右手，无视他们微弱的挣扎，硬是靠蛮力紧紧放在一起。
强行和好。
两人的表情都像是吃了甜绘特制料理一样扭曲，最终还是被甜绘摁头和好了。
“你这……当心逆反心理哦。”宇内天满提醒她。
牛岛甜绘眨眨眼：“没事，都是好孩子。”
只有她这个大人不是个好家长。
灰羽列夫一进门就相当熟络的溜到了灰崎祥吾身边：“听说灰崎前辈你跑去美国打比赛了？怎么样？赢了吗？美国排球厉不厉害？有没有俄罗斯人？”
灰崎祥吾槽多无口：“……你是笨蛋吗？”
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奇怪问题！
夜久卫辅跑到自己刚做好没多久的身高墙上比量着。
灰羽列夫又欠欠的凑过去，超大声：“夜久前辈你缩水了！你比墙上的身高矮诶！”
夜久卫辅：孩子一天不打都不行。
拎着拳头满训练场揍熊孩子。
枭谷和井闼山是一起来的，来过的几个都熟稔的互相打招呼，饭纲掌第一次来，看什么都很好奇。
“感觉在这里训练的话心情会很不错的样子！”饭纲掌双手合十，发出脆响，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带着口罩双手插兜的自然卷酷哥佐久早圣臣抬眼，眉上两颗恰到好处的痣衬得他眼神更加清冷。
他眼神里有几分怜悯，更像是过来人的忧伤。
“……你这是什么眼神？”饭纲掌警觉，顿时警惕的环顾一周：“有危险？”
佐久早圣臣：……这种读心术他也想学！
木兔光太郎一声响彻云霄的“日向徒弟！”让牛岛甜绘嗖的一下扭过头。
谁？什么徒弟？谁的徒弟？翔阳是你徒弟，那她是谁？
出国一趟，回来徒弟都被抢了？你这只猫头鹰最好给她好好解释一下！
木兔光太郎无知无觉，超大声的和日向打招呼：“有没有好好练习啊！”
日向翔阳兴奋挥手：“有哦！”
牛岛甜绘看了翔阳一眼，又一眼，再一眼……
矜持如她甜绘大人当然不会主动质问了，她的好大徒，赶紧过来给她解释一下！
不然她要闹了！
反复扭头了六次，动作明显得像是在活动颈椎，日向翔阳这才终于明白甜绘姐的意思。
“这是我的新师父，木兔前辈！”日向翔阳扯着木兔前辈过来，再次发射阳光：“合宿的时候教给我很多厉害的招数！”
“木兔前辈是个大好人！”
虽然那些甜绘姐也有教，但线上教学只能讲些理论，大致的纠正动作，太细致的教学没办法进行。
木兔前辈会帮他更细致的调整动作加陪练，是个超级大好人！
牛岛甜绘死鱼眼。
呦呦呦，他是大好人，那你可怜的甜绘姐呢？出国回来家都被偷啦！
木兔光太郎是心胸宽广到面对竞争对手也不会藏私的人，他从不吝啬于将自己的经验和本领传授给其他渴望进步的选手。
牛岛甜绘很敬佩他，因为即使是她也不敢保证在未来能够做到对满星的对手倾囊相授。
但！是！
“我吃醋了！”牛岛甜绘理直气壮：“翔阳你是我的大弟子诶！我就这么变成旧师父了？”
虽然知道自家好大徒是个发光体自带引力，先天排球圣子，吸引周围一切排人。
但是她甜绘也是很有占有欲的！
日向翔阳太了解甜绘姐是个怎样的人，直觉告诉他甜绘姐刚刚就是在吓唬人，所以他看上去紧张，心里却完全不慌。
果然，牛岛甜绘看着两个少年紧张的神色，下巴微抬，勉勉强强：“所以先来后到，我得是大师父！”
木兔光太郎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豪爽表示：“完全没问题！”
猫头鹰的逃过一劫。
他当然听说了日向是牛岛教练教了许多年的徒弟，至于他为什么教日向……
当然是顶风作案！搏一搏，教练变平辈！
以后他和牛岛教练教一个学生，说出去也是和牛岛教练一个等级的超厉害教练了哈哈哈——
“hey！hey！hey！！”猫头鹰兴奋！
饲养员赤苇京治对牛岛甜绘微微鞠躬，然后捞走疯癫猫头鹰。
再hey下去，木兔前辈今天就只能爬回宿舍了。
牛岛教练可是相当记仇的。
没多久，白鸟泽和青城也先后赶到。
小狂犬最终被及川彻劝来，不过看他对及川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及川的手段值得商榷。
“姐姐。”牛岛若利带队过来，和甜绘打招呼。
“感觉又长高了。”牛岛甜绘仰头看他，语气酸溜溜的：“看你脖子疼。”
她怎么没遗传到父亲的高个子？弟弟怎么这么会长呜呜呜——
牛岛若利默不作声的微微弯下腰。
牛岛甜绘心中尖叫：我的弟弟怎么能这么可爱！
“我也长个子了！”及川彻凑过来撒娇：“0.3厘米！”
快夸他！
牛岛甜绘表情复杂的看向及川：“你未必是长个子了，也可能是长头发了。”
0.3厘米真是一个很拼的涨幅了。
及川彻：……
京谷贤太郎早就找好了“小狂犬安心角落”，像只社恐又暴躁的小狗。
也可能是这里的前辈浓度过高，他很不适。
牛岛甜绘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及川或者小一得到了京谷的信任，他一定会熬到所有前辈都毕业，头上再无高年级时，才会回到排球部。
毕竟听及川描述，当时闹得确实难看。
天童觉脚步悠哉的跟着自家后辈身后，看他满脸新奇的东跑跑西逛逛，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天童虽然不喜欢前后辈那一套，但很照顾后辈嘛。”牛岛甜绘看了一会儿，低声对牛岛若利说道。
牛岛若利看向始终看护着五色工的天童，点点头：“他一直都这样。”
说话很奇怪，态度有点疯，心思细腻又敏锐，让人很难懂。
但是大家都很喜欢他，因为天童是个很好的人。
白布贤二郎正在拆手指上缠的绷带，闻言眼神幽幽的看向那两个溜达鸡——
母鸡看护小鸡仔罢了。
比较远的鸥台和稻荷崎也先后赶到，双子进门的瞬间就将整个训练中心点燃：
“笨蛋阿治偷吃了我的饭团！牛岛姐你快来训他！”
“白痴阿侑偷吃了我的布丁！牛岛姐你看他还恶人先告状！”
“什么啊笨蛋阿治！阿治的布丁是我的，我的布丁还是我的！”
“你是强盗吗白痴阿侑！而且我吃掉的那个饭团是咸梅干馅！本来就是我的那个！”
“你竟然吃掉了最后一个咸梅干饭团，笨蛋阿治你给我吐出来！”
“噫——连我吐出来的饭团你也可以？白痴阿侑你是变态吗？！”
“我吃不到的咸梅干饭团你也不许消化！”
“……你是混蛋吧！”
……
牛岛甜绘沉沉叹气。
宫双子真是吵死了。
在宫侑扯住宫治的头发，而宫治揪住宫侑的脸颊时，北信介最终还是出手了。
“你们两个出去解决，没和好之前不许参加训练。”
宫侑宫治同时僵住。
角名伦太郎捞住宫治，尾白阿兰捞住宫侑，喊着口号往外拖：
“一二一，一二一……”
“哈哈哈哈——”及川彻笑到瘫在地板上捶地板：“这两个家伙事笨蛋吧哈哈哈哈！”
岩泉一的死亡眼神飞向及川彻，及川彻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瞬间噤声，随即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轻轻拂去膝盖上的灰尘，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牛岛甜绘忍不住鼓掌：“雅！太优雅了！”
不远处的佐久早圣臣和饭纲掌同时脸色一变，盯着及川彻半晌，最终还是饭纲掌行动力更强：
“别动！”
及川彻被突然窜出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倒是真的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动了。
只见饭纲掌掏出一个——清洁滚筒？
他拿着清洁滚筒，对准及川彻膝盖小腿部位的裤子来来回回滚了好多下，这才松了口气。
饭纲掌功成身退，和来时一样迅速的撤退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及川彻：“……他刚刚是在做什么？”
清扫他身上的浮灰吗？？
牛岛甜绘倒是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原来井闼山的特产是洁癖。”
还、还挺可爱呢！
及川彻：……
真是一群拥有令人敬佩的行动能力和精神信仰的家伙。
星海光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日向翔阳。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有着黑色卷发的男人身上——满星的主将，小巨人宇内天满。
自从知道这个人后，他半夜睡不着时都要爬起来看这个人的比赛录像。
看宇内天满穿梭在巨人中干脆利落的得分，即使身材矮小，但气场两米八。
每看一次，就觉得——已经有人凭借这样的身高站在职业赛场上了，他没有理由不行。
他星海光来不会比两米的家伙差，更不会比一米七的家伙差！
“我是星海光来！”
他站在宇内天满的面前，昂首挺胸：“我会打败你，成为最强的小巨人！”
宇内天满愣了一下，看着眼前加上发型刚好和他一样高的少年，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啊，不过我很厉害的。”
“努力吧，小羽毛球。”
星海光来郑重点头，下一秒反应过来，气得跳脚：“我才不是小羽毛球！”
宇内天满是个性格这么可恶的家伙吗？！
宇内天满捂着嘴，眼神飘忽：“不好意思……咳，就是……总之我很抱歉。”
脑子里想着这孩子的头可真像一个羽毛球啊，嘴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太不礼貌了，宇内天满，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后辈呢！就算真的很像羽毛球也不应该说出来！小羽毛球会伤心的！
宇内天满在心中狠狠谴责了自己，然后心安理得的在心里称呼起星海爱称。
日向翔阳却突然窜出来，气势汹汹：“宇内前辈是要被我打败的！”
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羽毛球？怎么能和他抢“小巨人头号竞争对手”的位置！
星海光来看着窜出来的橘毛小个子，眯起眼：“你多高？”
日向翔阳愤怒的表情一滞：“……164.2cm。”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星海光来满意了：“死心吧，打败他的会是我星海光来！”
日向翔阳续上怒气值：“宇内前辈可是我们乌野的小巨人，当然是要被下一个乌野小巨人打败！”
星海光来一副“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哈？这种东西还要分出身吗？谁强谁说了算！”
日向翔阳不甘示弱：“我会比你强！”
“我才是最强的！”
“我才是！”
“我是！”
……
宇内天满看了看小羽毛球，又看了看小迷弟，一时间不知道先摁住哪一个。
糟糕，他们吵架的样子也好可爱！
虽然是要争着打败他啦……真是甜蜜的烦恼。
牛岛甜绘太了解男友，只一眼就知道他看小海鸥和小乌鸦互啄开心着呢。
……没个大人样子，幼稚！
然后掏出手机拍照。
啧，有点可爱。
白马芽生叉腰，低头看三个小矮个：“小型生物就是小型生物，不把目标放在大型生物——例如我身上，是不会成长起来的。”
日向翔阳扭头，一个庞然大物杵在旁边。
又、又是两米！
星海光来对日向招手：“别理他，他有巨物喜爱症。”脑子里只有高啊大啊什么的，是个笨蛋。
日向翔阳老老实实：“哦。”
刚刚吵嘴的时候发现眼前这个白发少年竟然是高二的学长，日向翔阳整个人都规矩了许多。
是尊敬学长的乖巧小孩。
白马芽生：……星海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人一多，整个满星训练中心都吵吵闹闹的，牛岛甜绘任由他们聊了许久才掏出扩音器清了清嗓子：
“好了，大家都站过来——小北，让他们进来吧，小侑小治应该已经和好了。”
牛岛甜绘看着扒着门缝往里瞧的宫双子，开口替他们求情。
集训期间，在宫双子的管教上，牛岛甜绘交给北信介绝对的权利，如果北信介不同意，牛岛甜绘是不会越过北信介管教宫双子的。
她相信小北是值得信赖的好少年。
果然，稻荷崎真正的帝王对自家狐狸了若指掌，闻言点点头：“进来训练吧。”
宫侑宫治开开心心的溜进来站好。
“又见面了，大家。”她笑意盈盈，开心的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的食谱更新了哦！”
众少年的脸绿了一片，其中夹杂着几张迷惑脸。
牛岛甜绘一看就知道，这帮鬼精鬼精的少年们一定回去哭诉过，但一定没有全说。
例如她惊天动地的料理技术，新来的几个小的和这一次才来的前辈们完全不了解。
日向翔阳还开开心心的举手：“甜绘姐，你的意思是能吃到你亲手做的料理吗？！”
牛岛甜绘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长：“当然了。”
她甜绘酱的料理可是超有营养的！还自带安全健康的助眠功效！
日向翔阳突然警觉，讪讪收回手后左顾右盼。
总觉得有一场大危机等着他。
牛岛甜绘笑容不变。
直觉系还真是可爱，已经开始警惕了。
大家都是舟车劳顿，牛岛甜绘也没有一开始就上强度，而是打算让他们热身过后做一些小游戏，彼此熟悉的同时提升一下球感。
“游戏的名字叫‘溜猴儿’，队员围成一个大圈，互相进行垫球、传球，保持排球不落地，圈中留下两到三个人抢球，在外圈队员进行垫、传球时想办法抢断。”
牛岛甜绘抛着排球，笑眯眯的表示：“同校的人组成一队，抢断了哪一个学校的队员就交换位置，如果排球排球落地，传出球的人和没接到球的人原地十个俯卧撑。”
围成圈的人要注意不能被抢断，不能传出难接的球，不能让球落在地上。
而圈内的人如果不能抢断排球的话就一直要在圈里。
规则很简单，众人皆表示明白。
“那么天满和月岛学长你们两个先到圈里给大家做个示范吧！”牛岛甜绘也加入圈圈，这种游戏基本上没有男女体力上的差别，她也可以跟着玩。
宫侑宫治见她加入，对视一眼。
宫侑举起手，看似乖巧道：“牛岛姐姐你也玩啊！”
牛岛甜绘挑眉：“让我在一边看着的话多无聊。”
宫治也举手，表面上比宫侑沉稳的他事实上同样爱玩爱闹：“那么如果牛岛姐姐你掉球的话……”
牛岛甜绘干脆应下：“十个俯卧撑。”
基础的训练她一直没有落下，尤其是手臂。
宫侑又出声：“那如果被截断的是牛岛姐姐你——”
牛岛甜绘笑了。
原来是宫双子的联合行动。
“当然也会进圈做交换，队友的话——就天满和月岛学长好了。”
满星一家亲，她可是老板！
第143章 满星进行时
牛岛甜绘有些生疏的对着对面发出一个下手发球。
排球划过一道高高的抛物线直奔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反应了一会儿才连忙后退一步准备接球。
在圈内的宇内天满已经追球跑了过去，在研磨身前起跳断球。
两人同时起跳，宇内天满抬手一勾, 排球进怀。
孤爪研磨只能遗憾落地，看职业选手为他们展示游戏极速版。
……毫无游戏体验。
“果然很厉害啊！”星海光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显然已经被挑起兴致：“想要不被他拿到球，只能让排球在空中快速移动吗……”
牛岛甜绘对研磨招招手：“换人了, 研磨、黑尾。”
至于列夫，还是由夜久带着吧。
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往圈里走，站在中间后停下。
对上小黑的视线, 孤爪研磨低声道：“站在中间的位置, 确认是高球后再行动。”
高球一般缓慢且容易确定落点, 快传难追还容易被耍。
黑尾铁朗点点头。
她像是才想起什么，强调道：“要像天满一样拿到排球才算, 拍走、触碰都不算赢。”
音驹三人组点点头, 示意他们明白。
排球从宇内天满手中开始，再次传递起来。
牛岛甜绘看角名伦太郎颇为狼狈的身体往前接球, 排球晃晃悠悠的飞出去后, 她声音幽幽的补充游戏说明：
“站圈的人可以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哦～”
“游戏规则要在游戏开始前一次说完啊牛岛前辈！”古森元也在黑尾铁朗虎视眈眈的视线下将球垫出去。
然后回头冲着佐久早圣臣无奈道：“还有你，倒是把口罩摘掉啊！”
牛岛甜绘被宫双子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 佐久早圣臣还以为自己可以多戴一会儿口罩——又不是运动量特别大的练习，游戏而已。
结果被凶了。
“快输掉。”佐久早圣臣心不甘情不愿的摘下口罩：“太多人聚在一起了！”
他宁愿进圈里待着！起码中间区域活动范围更大！
饭纲掌表情真挚：“被人群包围的感觉岂不是更糟糕吗？！”
佐久早圣臣：……好有道理，他刚刚为什么没有想到？
果然是因为这里人类浓度过高了！
古森元也看向佐久早圣臣的眼神十分震惊。
完蛋了, 佐久早已经被人群吓到脑子离家出走了！
牛岛甜绘眨眨眼，回答古森的话：“一时间也想不全规则嘛。”
众人一默。
所以说规则是随着游戏进行而补充的吗！
排球飞向影山飞雄时, 一直站在圈中间的黑尾铁朗随着排球的动向跑过去。
影山飞雄果断后退几步，开始助跑。
两人判断了落点后, 同时起跳。
排球是以抛物线的轨迹向下落，找准落点非常重要，起跳早了可能会够不到排球，起跳晚了又会被人捷足先登。
在高度上，正面助跑的影山飞雄比急停转方向的黑尾铁朗跳得更高，而黑尾铁朗的起跳位置和他的高度不足以让他将排球勾进怀中。
影山飞雄已经准备好将球托走，没想到即使是勉强，黑尾铁朗也还是用指尖将排球向圈中心的方向拨了一下。
被截胡？但是这样的话排球会落地吧——不对，有研磨前辈！
影山飞雄有些遗憾的看着孤爪研磨跑过来的身影。
这就是组合的意义吗？原来是这样啊。
只要接力的话，排球就不会落地了。
“牛岛学姐可没说不能进圈！”西谷夕闪亮登场，挡在孤爪研磨前垫走了这一球。
自由人就是自由！
牛岛甜绘鼓掌大笑：“没错！规则允许走进圈里抢球！”
不愧是西谷，脑回路和他的性格一样自由！
孤爪研磨叹气，小声抱怨：“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排球飞向宫治时，他和宫侑对视一眼。
宫侑快速溜到别的位置，脱离了稻荷崎大部队。
牛岛甜绘余光一直注意着这两只小狐狸，见金毛狐狸溜到了青城那边，也没在意。
看看他们两个能有什么花招。
宫治将排球托出，方向却不是宫侑那边。
宫侑凑到及川彻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及川彻挑眉，也小声回应。
岩泉一刚刚还在沉浸式玩游戏，心头突然一跳。
不对，及川怎么这么安静？他应该是玩得最疯的那个啊！
他迅速扭头，却发现身边的及川已经不见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然而两位女明星已经成功会晤，并再次达成一致。
圈中的孤爪研磨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宫侑和及川。
“他们应该是想要让甜绘姐进圈。”研磨的脑子一旦跟游戏沾边，顿时转得像电风扇：“我们守株待兔就好了。”
想要让甜绘姐和圈内交换，他们一定会集中给甜绘姐传球的。
果然，及川彻和宫侑并不在固定位置接球，而是四处乱窜。
两人一边跑圈一边寻找时机，终于被宫侑逮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牛岛姐姐，排球来喽！”
一边说着，一边托出一个稳而高的托球。
影山飞雄眼睛大亮，像是刚通电的电灯泡。
只有二传手才懂的高质量托球，这美丽流畅的抛物线，这稳定均匀的速度，这精准命中的落点——
诶？怎么落在研磨前辈的手里了？
“我就知道。”孤爪研磨小小的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通关！
“不愧是音驹的大脑！”牛岛甜绘发出赞叹：“声明一下游戏规则，圈内和圈外成员不允许出现肢体接触，也就是说谁先站住落点，另一个人不能硬来。”
“但是可以绕到前面去，这就看个人发挥了。”
她没有往前走，是知道那几个家伙正在研究些小阴谋，干脆就进圈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玩。
“月岛前辈也要去吗？”及川彻一边笑着一边将他拖到月岛萤身边，然后对着牛岛甜绘笑得灿烂：“甜绘姐你和宇内前辈没问题的吧？”
月岛明光和牛岛甜绘对视一眼。
“没问题。”牛岛甜绘随意的摆摆手：“那就我和天满两个人吧。”
她大概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排球由孤爪研磨发出，甜绘和天满都没有动，只是站在圈中静静的观察着。
排球传到宫侑那里时突然加快了节奏，传到宫治那里已经开始扣传了。
为了不漏接，他们在外圈找了等边三角形的三个点，开始指挥传球节奏：
“小不点，调整一下速度！”
“角名，下一个是你！”
“白马！准备！”
“诶——那个清洁滚筒！”
“我叫饭纲掌！才不是什么清洁滚筒啊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孤爪！那一块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研磨……这个时候点头他们是注意不到的，要回答才行。”
“嗯。”
“灰崎！你旁边那个绿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是个笨蛋！传给我！”
“灰崎前辈你是在说我是笨蛋吗？是我吗？真的是我吗？”
灰羽列夫一边分心问灰崎一边接球，理所当然的接飞了。
“……十个俯卧撑，立刻。”灰崎祥吾木着脸，心中沧桑。
见球断在了灰羽列夫这里，牛岛甜绘笑容渐深。
“原来是想要团结力量和我们两个玩游戏啊。”
宫侑嘿嘿一笑，可爱的关西腔带着狡猾的味道：“打个赌嘛教练。”
趁着灰羽列夫和宫治做俯卧撑的时候，宫侑和甜绘讨价还价：“如果在五分钟内，教练你没有成功抢断排球的话，今天就要吃我们做的大餐！”
他，宫侑，今日誓要为味蕾报仇！
牛岛甜绘不置可否：“那要是我和天满拿到球了呢？”
宫侑满脸无辜：“您可是教练啊。”
怎么能和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选手讨价还价呢？
牛岛甜绘啧啧两声：“心眼子这种东西果然更看重天赋。”
看宫侑这一环套一环的，估计没有这个游戏，他也会找别的办法和她打赌。
宫侑这个赌注刚一出口，被牛岛甜绘荼毒过味蕾的众人顿时噤声。
咳，如果可以的话，还真是挺想看看牛岛甜绘脸色大变的样子呢。
一直以来都处变不惊稳重过头的牛岛教练，如果能够赢一次的话，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
反倒是第一次来满星的日向翔阳有些不安的问西谷夕：“西谷学长，我们真的能赢吗？”
刚刚所有拿到球的过程都不超过两分钟，在日向翔阳看来，这个游戏想要通关还挺简单的。
影山飞雄也扭头，想听听前辈的想法。
西谷夕想了想，说道：“虽然看着着简单，但我们一共30个人围成了这个圈。”
“这个圈其实非常大，如果传球有指挥有节奏的话其实是很难截断的。”
影山飞雄忍不住点点头，沉声道：“尤其是由这几个二传手指挥。”
别的不认识的暂且先不提，仅凭及川彻和孤爪研磨这两个名字，就足以让人感觉到烧脑了。
日向翔阳自然的接话，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跟影山冷战：“诶——那甜绘姐岂不是危险了！”
西谷夕脸色突然一阵扭曲：“关于这个，我还挺想赢的。”
事关味蕾的尊严，真男人就要勇敢挑战强大的学姐！
日向翔阳：……不是很懂。
牛岛甜绘倒是没有计较下注的问题，毕竟她可是冷血无情的教练，想做什么直接安排就好了。
权利的感觉真美妙。
牛岛甜绘沉寂已久的中二病再次死灰复燃，她骄傲的抬起头：“反正也是玩游戏，那就玩玩吧。”
“五分钟内如果我们拿不到球，今天我的晚餐就交给你们了！”
宇内天满站在她旁边轻咳一声：“如果他们将所有人都组织起来，我们的胜算很低哦。”
三十个人的大圈子，体力差点的跑一圈都累，如果指挥得当的话，别说五分钟，半个小时碰不到球也是有可能的。
牛岛甜绘叉腰，淡定道：“人数确实多，但空间是有限的。”
况且她也想看看这几个二传手的指挥能力，输赢反而是其次。
宇内天满见状也了然的点点头：“那我来多跑动吧，看看他们的临时反应怎么样。”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先站桩观察节省体力，但是既然想看二传手的临时指挥应变能力，就需要他主动制造出紧急情况了。
指挥的声音越少越好，他们几个二传手凑到一起小声嘀咕了许久，最终定下及川、宫侑、饭纲。
倒也不是不认可其他二传手的能力，研磨声音太小，白布只能注意到牛若，赤苇表示他还得饲养猫头鹰，影山就干脆很多了：
“我想看及川学长是怎么指挥的。”
及川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表情有些糟糕。
他想起了当初自己情绪失控差点对影山动手的那一幕。
岩酱救了小飞雄，也救了濒临崩溃的他。
“随便你。”及川彻扭头和饭纲掌沟通：“清洁滚筒——”
“是饭纲掌啊你这没礼貌的家伙！”
影山飞雄眼睛一亮：“是！”
还以为又会得到一句“我们是竞争对手凭什么要被你学……”这样的话。
可在影山的心里，及川彻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二传手了。
他想要从这个一直都在看着的前辈身上，汲取到——打败他的力量。
饭纲掌偏头看他眼里的光彩，突然笑了：“是很真诚的家伙呢。”
影山飞雄怔住。
及川彻闻言也偏过头看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带着小小的傲气：“啊，毕竟是我的后辈。”
哪怕是最讨厌小飞雄的时候，及川彻也知道，小飞雄是一个非常真诚勇敢的人。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输给小飞雄的！可恶！这小子要是再坏一点再讨厌一点就好了！
他就可以完全把这家伙当做对手来看待了！
影山飞雄脚步虚浮的走回去。
“喂，影山，你怎么了？”日向翔阳看他灵魂远游的样子，戳戳他：“被夺舍了吗？”
见影山飞雄还是没回答他，日向翔阳终于紧张起来，语气凶巴巴的：“喂，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影山的身上下来，就现在！”
影山飞雄终于被他这一串的动作惊动回神，低声喃喃：“及川学长竟然说我是他的后辈……”
日向翔阳奇怪：“你们原来不是一个国中的吗？本来你就是大王的后辈啊！”
影山飞雄却知道，不一样的。
“我一定会打败及川学长！”影山飞雄骤然握紧了拳头，表情阴沉，像是要吃人：“作为及川学长的后辈！”
日向翔阳：“……我虽然不明白，但你这个说法真的很奇怪。”
月岛萤在一旁嗤笑一声，抬着下巴瞥他：“单细胞生物能理解的事物有限，只要完成最基本的生命活动就足够了。”
日向翔阳怒：“你才是单细胞！”
月岛萤嘲讽脸：“阿啦——你竟然知道单细胞吗？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日向翔阳更怒：“月岛你这个家伙——”
影山飞雄指了指月岛萤，对西谷夕道：“有没有感觉这家伙收敛了许多？”
西谷夕沉默了一下，随即大为震撼：“哈？你从哪里感觉到这家伙收敛了啊！”
这不是一如既往的过分吗！
影山飞雄托着下巴：“如果是平时的话，根本不会给日向还嘴的机会。”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超级大声道：“是那个吧，因为哥哥在所以突然害羞了什么的……”
是兄控啊！
月岛萤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影山：“用你那塞满排球的脑子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你刚刚的话到底有多荒谬。”
月岛明光捂脸：“呜——萤你还会害羞吗？真是的——我弟弟好可爱哦！”
影山飞雄：这个大月岛是个弟控！
月岛萤绝望的闭了闭眼。
骂不过来，真的骂不过来。
山口忠偷笑：“阿月，被影山看穿了啊。”
月岛萤磨牙：“我才没有被他看穿——山口你闭嘴！也不许再笑了！”
……
三个指挥又简单商量了一下后才走过来，再次围成圈。
看他们过于专注的眼神，牛岛甜绘竟然升起一种在野外丛林被动物们围剿的错觉。
“诶——很好的气势嘛。”
牛岛甜绘勾勾唇角，笑得眯起眼睛：“来嘛，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宫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么自信啊牛岛姐姐。”
牛岛甜绘啧了一声：“有事喊教练，无事喊姐姐，你小子——”
真是好聪明的娃！
发球从宫侑起，他轻巧的传给了搁着两个人的北信介。
“你们若是击鼓传花的话，我可要添新规则了哦。”牛岛甜绘警告道。
这样近距离的传球，她和天满累死也追不上。
宫侑垮下脸：“果然不行。”
牛岛甜绘：“……你还真打算这么做啊！”
心眼大大的坏！
排球终于自木兔光太郎开始加快节奏。
宫侑：“星海！扣出去！”
“知道了！”
及川彻：“下一个是你哦岩酱！”
“明白。”
饭纲掌：“完全是苦差事嘛……牛若！到你了！”
“扣？”
“扣！”
作为调整节奏环节的夜久卫辅，接起左撇子的扣球也是愁眉苦脸的：“这糟糕的旋转。”
宫侑：“白鸟泽的那个妹妹头！接一下！”
五色工：“妹妹头？你是说哪个？”
白布贤二郎：“当然是你啊五色。”
五色工：“可是白布学长你也……”
白布贤二郎：“……赶紧接球！”
宇内天满的跑动带给他们不小的压力，很多次甚至在排球传出去之前他就预判出来并且开始助跑了。
这迫使三个二传手不得不临时做出调整，节奏稍微有些混乱。
而牛岛甜绘跑位并不快，甚至隐约有几分清闲的感觉，像是在圈里散步一样。
只是配合上宇内天满精准的跑位，三个负责指挥的二传手惊讶的发现，宇内天满的助跑封死了一部分传球路线，而牛岛甜绘散步式的走位又封死了另一个部分的传球路线。
留给他们的选择瞬间减少了大半，这让宫侑精神有些紧绷。
“阿兰！”他出声，指定了下一个目标。
结果在宇内天满脚步微动的同时，将排球传给了影山飞雄。
“呦！声东击西！”牛岛甜绘赞许道：“开始搞战术啦！”
宫侑得意：“想赢牛岛姐姐你的话，当然得更努力一点。”
例如耍一些小手段。
“很好很好。”牛岛甜绘频频点头。
之所以选择影山应该也是担心其他人形成惯性思维，被指定的不是自己后难免有些松懈，而作为二传手的影山不会出现这种想法。
身为二传手的他习惯了来自任何方向的一传。
“天满，我们也努力一点吧。”牛岛甜绘笑眯眯的说道：“手痒，想下厨了。”
除了那几个不明所以的，包括宇内天满在内的知情人士顿时浑身一震，表情更添了几分凝重。
如果刚刚还是玩闹着想要挑战一下满星真正的国王，现在就完全是味蕾保卫战了。
时间已经过去4分钟，饭纲掌已经感觉到了这两人的难缠。
牛岛甜绘对在场所有人的信息都了若指掌，接球能力、扣球水平、托球技术……完全了解。
她甚至能通过排球的方向角度预测出接球的人会用什么方法接球，再通过眼神和肢体动作判断下一个接球的人。
好可怕的人……感觉在场的三十个人已经被她看穿并摸清楚规律了。
宇内天满连续两次扑空，有些无奈。
在场众人中他认识的并不多，称得上了解的就更少了，所以随着少年们手段频出，他预测的准确率也大大降低。
牛岛甜绘此时出声：“天童。”
她也可以出声指挥。
天童觉和宇内天满同时一怔，而宇内天满很快反应过来，直接跑位到天童觉的位置。
孤爪研磨不得不临时调换人选，在避开宇内前辈和甜绘姐后，可供选择的人寥寥无几。
牛岛甜绘在研磨托球出手的瞬间脚步一挪，直接跑向灰崎并大喊：“下一个小忠！”
及川、宫侑、饭纲：……你指挥还是我们指挥啊！
被点名的山口忠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诶？我？”等下，他得听谁的？
牛岛甜绘却没空顾及他，专心致志的和灰崎抢这一球。
“想多了吧？”灰崎祥吾没怎么用力起跳就轻易超过了她，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以为能抢过我啊。”
灰崎祥吾笑着将排球扣出——为了保证速度，他没有选择更高的角度。
“灰崎！不要扣！”
“托出来！”
“嘶——”
“什么时候跑到那去的！”
牛岛甜绘身后，一道深蓝色的身影窜出来，跳出了远比两人还要高的高度，截下了这个还没飞出去多远的排球。
“光影作战大成功！”牛岛甜绘落地后和宇内天满开心击掌。
黑子的排球就是最强的！
第144章 满星进行时
视线诱导是牛岛甜绘和宇内天满高中时期研究了很久的技巧。
宇内天满在美国排球职业赛场闯荡时, 根据视线诱导所衍生出来的一系列进攻手段都非常有效。
再加上他身材矮小，混在巨人堆里并不显得瞩目，很容易就被人忽略掉了。
尤其是队伍中有专职的闪耀诱饵, 为他创造出了极好的发挥空间。
眼下这没有经过沟通的默契配合，几乎是曾经篮球赛场上光影的复刻。
“这怎么可能？”宫侑还在碎碎念：“三十个人怎么可能看不住一个人？是魔法吧！”
他一脸严肃：“是魔法少女的话就合理了！”
灰崎祥吾被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唤起了前尘往事, 顿时露出一副不知道该用一张什么脸来面对的表情。
“只是和你们一样，用些声东击西的小把戏而已。”牛岛甜绘耸耸肩：“你们的队形太乱了, 注意力当然会分散。”
果然，在她的提示下，众人这才发现, 这个被他们围起来的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七扭八歪, 有的太过靠前, 有的太过滞后。
及川彻已经想通了大半：“宇内前辈一直在通过跑位破坏我们的站位，又经常制造出紧急情况迫使我们不得不疲于更改节奏……”
宫侑脸色一变, 也严肃起来：“牛岛姐姐则是一直在防守托球和接球技术更好的二传手和自由人, 让我们不得不将球更多的传给副攻手。”
饭纲掌露出了惊惧的表情：“节奏进一步崩坏，终于被牛岛前辈找到了破绽。”
牛岛甜绘那一声天童, 防备的不仅仅只有天童觉, 而是那一片技术水平具佳的白鸟泽和枭谷。
以宇内天满展示出的跑位水平，在排球传出去后一定来得及抢在这两个学校的选手前拿到球。
而牛岛甜绘则是站在了鸥台和乌野的附近, 孤爪研磨当时的位置，如果想要传给稻荷崎和井闼山还有青城的话，势必要传高球。
因为这三所学校的选手在牛岛甜绘有意识的跑位下早就被推得极远。
孤爪研磨挑选了不远不近的灰崎, 是为了给其他人一定的时间发现并调整自己的站位。
而牛岛甜绘完全猜中了他的想法，毕竟这是最优解。
“所以小忠是什么意思？”及川彻询问出声：“我当时更倾向于下一球是古森或者北。”
宫侑和饭纲掌也点头：“我们也意识到了队形的分散, 想要由接球更稳定的人来调整节奏。”
山口忠更是满脸好奇：“对啊！为什么是我？”
他在整场游戏中只接到了一次球，表现也并不好。
比他更惨的是列夫, 一次都没接到。
牛岛甜绘淡定道：“只是为了分散你们的注意力而已。”
喊谁都行，但从位置上来说，乌野是最佳的选择。
而且山口忠第一次来满星，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时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人之常情。
就连三个指挥的注意力都分散了，足以证明她这一手的效果。
灰崎祥吾叹气：“还有，你是故意跳得这么低的吧。”
他还在想以牛岛姐的运动天赋，就算很少练习也不应该跳得这样低，一时间也大意了，跳得并不高。
牛岛甜绘笑：“能力有限也是原因之一，上了大学后我很少锻炼腿部肌肉的。”
高中的时候还会坚持晨跑，现在只是没事的时候到跑步机上走走，要她和女排选手的跳跃能力相比着实有些难为她。
不过引导灰崎的跳跃确实也在计划中，毕竟如果灰崎跳得太高，扣传的角度也会拔高，天满也是人，不是蚂蚱，很难从高空摘排球的。
“为什么是我？”灰崎祥吾露出了牙痛的表情。
牛岛甜绘理直气壮：“你原本可是青峰和黑子的队友，被你看出破绽了怎么办？”
所以当然要引导研磨将球托给灰崎啊！
“最后一个问题！”宫治举手，百思不得其解：“一开始牛岛姐姐你是不知道我们要——咳，开个小玩笑的吧？”
他将搞事换了个可爱的说法：“中间你们也一直没交流，你们是怎么知道要这样配合的？”
宫双子从小打到大，但也是最最默契的两个人，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完全通过眼神来交流出这样有针对性的计划。
排除了事前准备，排除了游戏时的交流，剩下的那个可能性再怎么不科学也是唯一的答案。
真相只有一个！
“你们果然是魔法少女！”宫治义正言辞。
“你……们？”宇内天满指了指自己，笑容中多了几分危险的味道：“小治是吧，重新看看，谁是魔法少女？”
就算是，也应该是魔法少年……魔法青年！
宫治低咳一声，略过这个话题。
牛岛甜绘语气悠哉：“猜猜看嘛！”
“不是魔法少女，不是最新科技，想想我和天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留下这个问题，牛岛甜绘拍拍手：“好了，现在轮到灰崎了，月岛学长来和他一起可以吗？”
月岛明光比了一个OK的手势，游戏继续。
甜绘和天满在圈内的不到五分钟里，有不少人受到了10个俯卧撑的惩罚，毕竟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
“哪怕做俯卧撑做到爬不起来，也不能让牛岛做饭！”
从圈里出来后，又经过了几轮游戏，直到所有人都进去体验过，游戏结束。
“开胃小菜结束——正餐开始啦！”
牛岛甜绘掏出训练表。
……
第一天没有安排练习赛，只是简单的体能训练加专项训练。
“个子高高瘦瘦的体力都不怎么样啊……”牛岛甜绘若有所思的看着吊着一口气的月岛萤和灰羽列夫。
之前来过的都知道她心黑手狠，做足了心理准备，而新来的几个显然被这样紧张的训练节奏累得晕头转向。
高年级的还好，一年级的月岛萤和灰羽列夫直接懵掉了。
月岛明光往嘴里挤运动饮料，回头就看弟弟瘫在地上装死。
一边的山口忠正激动的推他：“阿月？阿月你没事吧？！阿月你不要死啊！”
日向翔阳试探了一下鼻息：“好像还活着。”
影山飞雄一脸严肃：“如果他还活着，他应该起来骂你。”
“也会骂你的。”
“……”
西谷夕一脸头痛的表情：“……大地学长平时真的太辛苦了。”
被迫成熟的乌野守护神有话要说。
月岛萤微微抬手，示意山口自己还活着，但再晃下去的话就离死不远了。
至于那两个在说漫才的家伙，就当是给他表演节目了。
月岛明光笑：“补充点水分，按照训练计划，今天的训练已经接近尾声了。”
他拿过弟弟的水瓶递过去，看萤伸手，颤颤巍巍的接过水瓶。
山口忠还在碎碎念：“阿月你要注意形象啊，平时你再累也不会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你现在像一具安详的尸体啊阿月！
月岛萤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坐起来，目光平静：“山口，闭嘴。”
形象？以前的话还挺注意的。
但是现在么……
月岛萤喝着水，平静的眼神中隐约透出几分呆滞。
他很少、极少、非常少的会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完全随着惯性去行动，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开始了下一项训练。
人在累到极点时是没有意识也感觉不到疲倦的，身体轻飘飘，脑子清楚的知道自己踩在了地板上，但脚下却总觉得踩着的是棉花。
刚刚的感觉……他是死过一遍了吗？
月岛萤麻木的喝水。
他根本没办法想象日向是怎么在牛岛姐手下长到这么大的，难道这就是线上教学的好处？起码在训练量上隔着屏幕会缩水？
“嘿，还好吗？”黑尾铁朗凑过来。
他随手拍了拍月岛萤的后背，结果差点把月岛萤最后一口气拍散。
黑尾铁朗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扶住他，心有余悸的表示：“你好像问题很大，要不要告诉甜绘姐一声？”
……黑尾前辈也叫甜绘姐。
月岛萤迟钝的大脑一闪而过的想法引得他发笑，笑出了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这种事，看来他还能再坚持。
黑尾铁朗却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猛地打了个寒颤后一把将月岛萤塞给山口忠，原本像是灌了水泥一样的双腿此刻健步如飞。
黑尾铁朗一边跑一边喊：“甜绘姐！完了完了，月岛累疯了！”
他竟然在笑！那个月岛在笑！累得灵魂都出窍了的月岛在笑！
牛岛甜绘扭头：“啊？”
什么疯了？谁疯了？
她快步过去，被紧张的黑尾铁朗一路扯着来到月岛萤跟前。
月岛萤刚刚喝完运动饮料，再加上休息了很久后，已经缓过来许多了，此时见他们跑过来，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这是几？”
“……3。”
“这个呢？”
“……2。”
牛岛甜绘纳闷的看着黑尾铁朗：“这不是好好的吗？”
月岛萤微笑，喷洒毒液：“牛岛姐你在把我当傻子吗？”
牛岛甜绘扭扭头，纠正道：“是疯子。”
月岛萤咬牙，一字一顿：“我没事！”
谁造谣他疯了？！
黑尾铁朗心虚的扭头吹口哨。
他这是爱护小乌鸦！对，没错，他在关心后辈呢！
黑尾铁朗逐渐挺直腰板，理直气壮。
牛岛甜绘又将不远处正在给其他人按摩的清濑叫过来，让他仔细检查一下月岛萤的肌肉状态。
随着清濑灰二钱包鼓鼓又有了充足的时间，关于运动医学上的学习也越发深入。
虽然是个文学院的风云人物，但多才多艺加上久病成医，牛岛甜绘已经将他当做半个理疗师来用了。
真是个能干又可靠的好男人，除了始终捞不齐箱根驿传的选手外堪称完美。
清濑灰二检查了一下，肯定道：“没什么问题，只是体力有些差，累的。”
“肌肉状态还不错，你的训练量掌握得很好。”
和牛岛甜绘的判断一样，她也终于放下心。
黑尾铁朗笑着将手搭在月岛萤的肩膀：“吓死我了，原来只是虚啊。”
月岛萤微笑：“黑尾、前辈，把、你、的、手、拿、开。”
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坏猫！
不会骂人的月岛萤今天也很憋得慌。
另一边灰羽列夫直接枕在夜久卫辅的小腿上睡着了。
“……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夜久卫辅看着列夫天真到愚蠢的睡颜，四仰八叉的样子像一只安全感爆棚的笨猫，逮个地方就能完成一次安逸的睡眠。
他靠在墙壁上，左边是晃晃悠悠马上就要睡着的研磨。
夜久卫辅叹气，将研磨的脑袋扒拉到他的肩膀上。
研磨先是像炸毛的猫猫一样警觉的睁大了眼睛，但在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后又很快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不再挣扎的任由自己沉入梦乡。
黑尾铁朗回来时，果断选择小鸟依人的靠在夜久的右肩：“辛苦了，夜久。”
夜久卫辅身上挂了三只猫猫，确实辛苦。
另一边及川彻正死命摁着在地上挣扎的京谷贤太郎：“好啦好啦马上就好——岩酱快来帮忙！”
讨厌别人触碰——哪怕是按摩的京谷贤太郎挣扎得更剧烈了。
岩泉一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套拉伸动作结束，京谷贤太郎瘫在地上，灵魂远游。
岩泉一拍拍手，看向及川。
及川彻苦着脸：“我自己会做啦……”
不远处的牛岛若利也在一丝不苟的做拉伸，天童觉累得只能靠在墙壁上，笑容却始终挂在嘴角。
“牛岛学长还能做拉伸动作，我也可以！”五色工原本已经瘫在了地上，见状又不知道从哪挤出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开始做拉伸。
白布贤二郎表情复杂。
这傻小子还真是事事对标牛岛呢。
相邻的猫头鹰惊呼：“好能干的妹妹头！”
赤苇京治正用毛巾擦汗，闻言抬头：“木兔学长要被一年级比下去了吗？”
木兔光太郎顿时叉腰，仰天长啸“heyheyhey！”后骄傲道：“我可是全国前五的主攻手，才不会被轻易超越的！”
赤苇京治淡定鼓掌：“不愧是我们枭谷的王牌，拉伸动作一定可以完成的吧？”
“那当然了！”
饲养猫头鹰的注意事项：可以恰到好处的激起猫头鹰的胜负欲，但过犹不及，需要搭配鼓励使用。
旁边坐在垫子上的佐久早圣臣正仔仔细细的用清洁湿巾擦拭手指，对面是同样坐在垫子上用清洁湿巾擦拭手指的饭纲掌。
古森元也同样坐在垫子上，对眼前的场景习以为常。
井闼山在这两个人的带领下，已经能够做到每天进行体育馆消毒了。
誓和细菌不共戴天！
星海光来和白马芽生的体能都属于第一梯队，尤其是星海光来，在宇内天满和日向翔阳的双重刺激下，他爆发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
“今年的集训多了好多小型生物。”白马芽生皱眉：“你是我认可的队友，我勉强承认你的实力可以稍微比其他小型生物强一点。”
星海光来拉伸的动作一滞，扭头目露凶光：“你不用这么勉强！”
他本来就很强！
白马芽生兴致勃勃：“哦呀，战意很强啊星海！”
星海光来冷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叫什么。”
整天大型生物小型生物的，这个生活在丛林的野生笨蛋——算了，跟笨蛋较什么真呢？
星海光来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白马芽生：……他真怀念两人一年级时，那时候的星海多好玩啊！
稻荷崎那边，宫侑和宫治正在转动小脑筋。
“为什么会这么默契啊？”宫侑沉思。
“难道情侣也有心灵感应吗？”宫治眉头紧锁。
“还是说有什么暗号我们没有发现？”
“应该就是这个吧！暗号什么的！”
“哈，小情侣之间的小把戏罢了！”
“一定是这样！”
“完~全~难不倒我天才侑啊！”
“……诶？你不会觉得自己很聪明吧？”
“哈？阿治你的意思是我不聪明吗？！”
“这种事情显而易见吧！你到底哪里能跟聪明扯上关系！”
“我天才侑就是完全由智慧组成的！头发丝上都刻满了智慧！我知道了，你这家伙是羡慕吧！嫉妒我！”
“羡慕你一顿能吃一头牛还是脑子里面有回音？”
“笨蛋阿治！”
“白痴阿侑！”
北信介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家伙永远这么吵！
“角名？你怎么不拍了？”尾白阿兰推了推闭目养神的角名伦太郎。
角名伦太郎叹气，眼睛微睁，有些可惜的看着双子掐架：“手机没有内存了。”
得找个时间将相册存到云端才行。
战场记者没有手机，就像是鱼失去了水。
尾白阿兰：……
不愧是你啊，角名。
“灰崎，你休息吧，我来就好。”宇内天满正将发球机往原位推，灰崎祥吾也在帮忙。
“没关系。”灰崎祥吾轻描淡写的一句，接着低头干活。
宇内天满感动的神色刚刚浮现，灰崎祥吾就一脸凶神恶煞的看过去：
“如果宇内你也要对我说什么‘真是长大了灰崎’‘好孩子我很欣慰’这种话，我就要叛逆了！”
真是够了！他最近不管做什么都会被稀里糊涂的夸一通，他哥每次打电话都要哭哭啼啼的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当老板的？脑子够用吗？！
他！灰崎祥吾！十八岁！是成年人！
早就是个可靠的大人了！
宇内天满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糟糕，被预判了。
等到最后的训练完成，众人休息过后便径直前往了食堂。
在看到牛岛甜绘站在打饭的堂口对着他们灿烂微笑时，众人脑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字：危险！
“小侑，喜欢玩游戏吗？”牛岛甜绘举着饭勺笑眯眯的样子，和训练时笑着说“还有三分钟，再坚持一下啦”的样子，如出一辙。
宫侑突然被点名，紧张得一秒八百个小动作，但还在强撑着他兵库县第一帅狐狸的嚣张气焰：“当然！姐姐你想怎么玩？”
天童觉眼疾手快的捂住牛岛若利的嘴，眼神示意：知道她是你一个人的姐姐，但我太想看热闹了，你先忍一忍！
牛岛若利一双牛眼满是无辜：……既然天童你都这么说了。
牛岛甜绘见他硬气的态度和认怂的姐姐，忍不住笑了：
“满星实行光盘行动，自己点的餐要自己解决——所以今天的菜式中有三道是我做的菜，让我们来一次酣畅淋漓的抽卡吧！”
牛岛甜绘的笑得更加明媚：“牛岛出品，必属精品，抽到的人偷偷乐就行，不许提醒别人哦。”
这就是杜绝团战了。
放眼望去，整个满星食堂，一片绿油油的脸。
天童觉恍惚的放开若利，忍不住向他求证：“这和扫雷有什么区别？”
牛岛若利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扫雷不需要把扫出来的雷都吃掉。”
天童觉：“……你好幽默哦若利。”
牛岛若利：“谢谢。”
五色工完全没有领会前辈的话中的含义，只是满眼期待：“感觉牛岛姐姐的料理也会是超级的牛岛！”
白布贤二郎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唉，这傻孩子。
日向翔阳偷偷戳了戳脸色发绿的月岛萤：“喂，月岛，你不久前不是跟甜绘姐一起去了美国吗？有没有吃到甜绘姐做的饭啊？”
月岛萤缓缓摇头：“我没吃过，但是我见过吃了的后果。”
灰崎祥吾像是断电一样的倒头就睡——倒头就昏，一直是他难以忘记的恐怖事件。
影山飞雄则是去看西谷夕，结果西谷学长早就已经灵魂出窍了。
山口忠看了看阿月，又看了看西谷学长，再看向那热气腾腾的饭菜时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到底有多恐怖，才能让阿月也露出这副表情？
灰羽列夫摸着肚子，天真无邪：“我快要饿死了，甜绘姐竟然真的亲自下厨诶！”
他眼神里满是期待：“你们干嘛一副‘天要亡我’的表情？甜绘姐会伤心的！”
牛岛甜绘顿时充满欣慰的看着列夫：“就是嘛！赶紧过来站排打饭！来来来列夫，你来给这帮没出息的前辈打个样子！”
饭纲掌扭头，指了指自己：“没出息的前辈里是不是还有我一个？”
古森元也连忙将他拽到身后，一脸英勇：“饭纲学长，不要逞一时之气。”
他挺了挺并不挺拔但十分有安全感的胸膛，义正言辞：“佐久早，保护我方饭纲学长！”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饭纲学长，请退至身后！
第145章 满星进行时
有灰羽列夫这个笨蛋后辈打头, 音驹莫名其妙的站到了最前面。
孤爪研磨领餐盘的手，微微颤抖。
列夫那个笨蛋还在兴致勃勃的问：“哪三个是甜绘姐你亲手做的啊？”
眼前各式菜式足足有二十几个，如果只吃两三样的话, 命中率还是很低的。
灰羽列夫观察了一下，似乎这些菜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牛岛甜绘做菜的杀伤力从来都不在卖相上。
“直接告诉你的话也太无聊了, 对了，每人必须打至少两种素菜, 三种荤菜。”
就算是游戏，她也不会允许他们为了逃避牛岛式料理，只吃两三样菜式, 这样营养不均衡。
灰羽列夫身后的研磨脸色惨淡。
他刚想出来的办法, 没办法实施了。
灰羽列夫只好遗憾的挑了自己喜欢的菜, 一口气点了□□样，每样少要一点, 总能吃到甜绘姐亲手做的料理。
“不够还可以来添哦~”牛岛甜绘笑意吟吟。
她也不怕少年们不敢再来添饭, 毕竟吃过一轮之后也该知道哪些安全哪些危险了，添饭时挑确认过安全的菜添不就好了？
孤爪研磨在列夫身后观察了甜绘的表情, 轮到他时快速按照她的要求点了五个菜。
即使心中有数, 每样菜也没有点很多。
毕竟正如甜绘姐说的那样，不够还可以添菜。
孤爪研磨端着餐盘离开, 黑尾铁朗毫不犹豫的选了五种菜色。
“还以为你会按照研磨的菜单点呢。”牛岛甜绘笑。
菜是她做的，她当然知道哪些是哪些不是。
黑尾铁朗耸耸肩：“他点了两个自己不是很喜欢的。”
如果确认了不是甜绘姐的手艺，还可以换给研磨吃。
牛岛甜绘感动：“伟大的幼驯染！”
今天也是为幼驯染流泪的一天！
队伍渐渐变短, 灰崎祥吾这个被荼毒最久的牛岛式料理第一受害者，一眼就认出了哪些是甜绘的手艺, 精准避难。
直到最后一个天满端着自己的餐盘走过来。
“这几个吧。”宇内天满三个全中。
牛岛甜绘想，天满满是她的男朋友, 应该有些特殊待遇的。
于是她好心的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宇内天满笑了：“就是想尝尝你做的菜。”
他怎么会认不出来甜绘的手艺呢？即使远在美国两人异国相隔的时候，甜绘每每研究出什么新鲜的东西都会分享给他。
牛岛甜绘眨眨眼，给男朋友打了满满当当的饭。
甜绘和天满天下第一好！
牛岛甜绘自己的餐盘上也有牛岛式料理，三种都有。
两人随便找了个餐桌落座，聆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惨叫声，包括：
“水！给我水！”
“我——哕——”
“哈哈哈我一个都没中——哕！怎么还带延迟的！”
“定时/炸弹罢了，你难道忘了那个什锦锅？”
“阿月！阿月你怎么了！”
“山口……水……”
“若利，你没吃到吗？”
“吃到了。”
“你这么能这么淡定！”
“……食物只是保证生存的手段。”
“已经是生存的程度了啊……”
……
牛岛甜绘抬头，对面坐着的天满表情有些复杂。
不过再复杂也没有舌尖上的味道复杂就是了。
宇内天满越吃越蔫，幸亏有爱情力量的加持，否则就算是超级帅气的小巨人，现在也只想逃跑了。
牛岛甜绘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所以决定将餐盘中的牛岛特制料理放在最后。
有人三三两两的去加餐，有人已经解决了自己的晚饭，反复路过牛岛甜绘身边。
“你们三个晃得我头疼。”牛岛甜绘微笑：“如果实在好奇的话就坐下看！”
及川彻毫不客气的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她餐盘里的菜式：“牛岛姐姐你吃着呢。”
宫侑宫治坐在另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牛岛甜绘的餐盘。
及川彻运气好得爆棚，一道也没有中。
宫侑和宫治分别中了一道，好在他们聪明，最开始并没有盛太多。
他们三个逛一圈之后就将所有的牛岛出品找出来了，此时自然看得出牛岛甜绘的餐盘里全是她自己的手艺。
“吃着呢。”牛岛甜绘十分淡定，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解决掉晚餐。
用事实证明了你姐就是你姐。
“……你味蕾坏掉了吗？”及川彻表情一言难尽。
牛岛甜绘白他一眼：“你以为这些菜第一个谁来吃？”
至少要提前“试毒”，确定了可食用才敢给他们端上来啊！
或许这就是牛岛甜绘做饭不好吃的原因。
比起哪几种食材和调料放在一起会更美味，她更注意哪些食物能放在一起煮，哪些不能，煮的时间长短对营养成分有没有影响，在保证无毒的情况下怎么尽可能的让所有营养成分都出现在一个锅里。
用做化学实验的态度来面对厨房，很难制作出符合味蕾的食物，反而更像是苦口的良药。
牛岛甜绘的味蕾和灰崎一样，已经千锤百炼无坚不摧了。
宫双子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样想来，原本的作战计划就完全落空了，毕竟他们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不会比牛岛甜绘做的饭更难吃。
狐狸陷入沉思。
“牛岛姐，你和宇内前辈的暗号究竟是什么？”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去想，宫治转而追问另一件事。
牛岛甜绘挑眉，低声笑了起来：“暗号就是，我说话了啊。”
三人同时呆住。
宇内天满看他们懵懵的，便给他们解释：“甜绘指挥就说明要决胜了，而她说出的天童是指下一球不会传给副攻手。”
调整球不能交给接球能力偏差的副攻手：“就像你们也没想到甜绘下一句指挥是山口一样，我也没有想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要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况且她还去抢了不可能抢到的灰崎的球，这不是很明显了么。
他这一通解释完全建立在两人的默契之上，有一个环节对方没有理解到位的话，这样的配合都不可能成功。
宇内天满说完，三人一脸“果然是你们情侣之间的小把戏”的表情。
“那边的几个还好吗？”牛岛甜绘回头看向乌野。
西谷夕抹了把脸：“不太好。”
乌野运气极差，除了山口以外全部中招，日向影山和月岛已经灵魂出窍了。
“列夫呢……啧，没事了。”牛岛甜绘回头就见列夫纯真的眼神里满是对她的控诉，脸上写满“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了”的绝望。
作为三道菜全中的天选之子，他含泪吃掉三大碗饭。
集齐了“味蕾冲锋/枪”“味蕾地雷”“味蕾定时/炸弹”的他，嘴里的味道复杂的让他害怕。
而察言观色满级的研磨，成功避开了所有的牛岛料理。
星海光来一边吃一边面无表情的落泪。
白马芽生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星海光来不理他。
难道要他对白马说，为了补充营养吗？！
他还在生长期呢！没准还能再长！
井闼山每人一道牛岛料理，一吃一个不吱声。
五色工是个会大口吃饭的乖孩子，此时正享受满星的美味食堂。
“你运气好得令人嫉妒。”白布贤二郎麻木的咽下最后一口牛岛式料理。
五色工歪头，嘴角还有一粒米饭：“诶？”
白布贤二郎猛喝水试图冲淡嘴里的味道，没心思理会好运的后辈。
“身为王牌，区区牛岛式料理——”木兔光太郎心一横：“看我通通消灭！”
以最快的速度吃掉最后剩下的饭菜，木兔光太郎开始自闭。
赤苇京治：……这是何苦呢。
一顿晚饭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牛岛甜绘确实手下留情了，没有当场关机的小动物。
“甜绘姐！可以晚上留下来加练吗？”没一会儿的功夫，日向翔阳就已经满血复活了。
牛岛甜绘看着还能够蹦蹦跳跳的翔阳，在心里默默感慨：
可真是一只精力充沛的小跳蚤啊！
影山飞雄见状紧跟着就站起来：“我也想加练！”
“既然你加练那我也加练。”
“你们都加练的话，我也加练好了。”
“这种事情我们不可能认输，加练！”
……
“真的没问题吗……刚刚吃的是饭不是什么新能源吧？”
孤爪研磨深深困惑了。
难道只有他想和床合而为一吗？
牛岛甜绘疑惑：“我的训练表制定得太简单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还有力气？
“还是说我做菜时不小心将致幻蘑菇混进去了，导致你们出现幻觉了？”牛岛甜绘沉思片刻：“不对啊，我今天没做蘑菇！”
“消消食也挺好的。”宇内天满出声道：“不要勉强，管理好身体状态。”
如果只是练习配合或者不需要大量运动的能力——比如说对墙垫球什么的，倒是没关系。
牛岛甜绘想了想，也同意了。
然后刚刚跟着起哄逞能的少年们发现，日向还能蹦，不代表他们还能蹦。
最终夜晚加练成功变成了围观永动机学习新技能。
永动机代表人物：日向翔阳、星海光来。
围观群众代表人物：孤爪研磨、月岛萤。
牛岛甜绘在一边盯着他们的身体状态，绝对不能让少年的逞强变成身体某处的暗伤。
直到永动机们彻底被榨干后，牛岛甜绘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
看他们疲惫不堪的托着两条沉重的腿，走出满星训练中心的大门，手脚并用的爬上大巴车后，牛岛甜绘转身回到了满星。
这次宿舍由音驹提供，他们下车后自然有人来引导他们去往自己的临时住所。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他们每个人的训练计划。
“二传大丰收，明天的训练赛会很有趣。”牛岛甜绘想了想：“不如让他们换换位置打？专精有专精的好处，全能有全能的优势嘛。”
还能切身感受一下其他位置的压力，比赛时也能更好的站在不同位置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牛岛甜绘越想越是觉得有道理，眉飞色舞的开始修改训练计划。
“全部推翻重来？”宇内天满看了一会儿，皱眉：“工作量有些大吧。”
要重新计划很多事。
“没关系。”牛岛甜绘一旦陷入工作状态，就会开启自动回复模式应对外界信息：“几个小时就能处理好。”
宇内天满也知道劝不动她，干脆不再打扰，让她尽快完成工作。
月岛明光抻了个懒腰：“今天的运动量刚好可以睡个好觉。”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日常训练的程度。
牛岛甜绘直到被天满牵着走回公寓时才意识到不对。
“灰崎呢？”牛岛甜绘环顾四周后大惊：“我们把他落在满星了？”
宇内天满看她扭头就要回去找人，连忙拽住他：“你忘了吗？灰崎走之前跟你说过，他要住音驹宿舍。”
牛岛甜绘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事。
她摸着心口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孩子被我们看丢了。”
宇内天满失笑：“怎么会看丢呢，那么大个人了。”
月岛明光摆摆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牛岛甜绘和宇内天满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音驹宿舍。
小小的宿舍里挤着五个人。
“研磨！快给boss最后一击！”
“灰崎，你不要太大声！会被宿管听见！”
“小黑……你也很大声……”
“及川，不要偷偷摁掉我的大招啊你这人渣！”
“诶——可是大招很帅啊！”
“那倒是……不对，和帅不帅没关系啊你这混蛋！”
“刚刚还是人渣！”
“人渣混蛋！”
“不要放在一起骂啦！”
孤爪研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难得语气恶狠狠的抬手在嘴角摆出拉拉链的动作：“噤声！”
三花之怒！
几人连忙闭上嘴，眼神示意研磨他们已经学会给嘴巴上锁了。
没办法，在游戏的领域，孤爪研磨就是唯一的神！
研磨在这个游戏里将他们带到了不属于他们的高度，一旦研磨这根金大腿选择摆烂，他们也将在这一关寸步难行。
至于研磨为什么要带着这帮菜鸟在游戏世界里艰难前进……
游戏之神的世界太孤独了，需要几个拖后腿的队友为他增加一些游戏难度。
没错，这就是强者的世界。
而灰崎祥吾完全是又菜又爱玩，真实世界的PK他重拳出击，游戏世界的闯关他唯唯诺诺。
他就是这样一个识时务的大人！
走廊传来宿管的脚步声，他们顿时噤若寒蝉。
直到脚步声渐远，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张之下，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有游戏手柄，游戏里，岩泉一和灰崎祥吾操作的角色站在地图边缘一动不动的思考人生。
孤爪研磨凭借极限的走位和超强的游戏意识终于干掉最后一个大boss，回头发现他的两个挂件正在远处看风景。
黑尾铁朗本是来监督他们不要玩到太晚的人形闹钟，此时完全笑瘫在床上：“我说你们两个，在游戏里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
及川彻接话：“是气氛组吗？”
boss竟然被研磨一个人单挑掉了！
灰崎祥吾轻咳一声：“起码这个地图……”
黑尾铁朗淡定道：“需要三到五人才能进入。”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负责捧人场！”
孤爪研磨开了宝箱后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像是玩够了毛线球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小猫咪：
“辛苦了，岩泉，灰崎，幸好有你们。”
不然游戏难度太低了，好无聊的。
岩泉一和灰崎祥吾也躺赢得十分满意：“客气了客气了，还是多亏有你。”
在岩泉一和灰崎祥吾的视角里，他们三个是：镇山的虎，善战的狼，领头的狮。
在及川彻和黑尾铁朗的视角里，他们三个是：划水的鱼，冬眠的熊，真正的神。
在孤爪研磨的视角里——只有boss和宝箱！
游戏真好玩！
……
在隔壁的隔壁，乌鸦群聚。
“好像过去了。”菅原孝支小声道。
众人松了一口气。
月岛萤的脸色非常糟糕：“……菅原学长，你们来我房间做什么？”
虽然在满星有他的专属宿舍，但月岛萤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多么喜欢特立独行的人，更不会幼稚的炫耀自己的特殊，自然和大家一样住在了音驹的学生宿舍。
……可现在，他后悔了。
“是啊？为什么要来月岛的房间？”日向翔阳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明所以。
小小的宿舍里，挤着6个人。
“当然是来给你们续命的！”菅原孝支絮絮叨叨，直接将带来的瑜伽垫往地上一铺，泽村大地顺手将日向摁在垫子上。
而菅原孝支则是将月岛萤摁在床上，在他惊恐的视线中开始寻找胳膊腿上的经络穴位。
站在一旁的影山飞雄和山口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感觉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菅原孝支一边动作一边解释：“我们都是在牛岛学姐手下活过来的，对于如何应对高强度训练后遗留下来的肌肉酸痛很有心得。”
二三年级的都是经过长期系统性训练的，对牛岛甜绘的训练模式还算适应，但一年级的话，想要跟上这样的训练节奏实在辛苦。
泽村大地声音温和，下手却越来越重：“尤其是听说你们在完成了学姐训练量之后选择了加训——”
他像是想起恐怖的事，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可怕：“相信我，苦日子在明天。”
肌肉在没什么准备的情况下进行了高强度训练，当天的疲惫也只是疲惫，第二天的酸痛才是重头戏。
以他们对牛岛学姐的了解，明天一定会进行些非常规的训练项目。
到时候带着一身酸痛的肌肉，那才真是有苦难言。
日向翔阳和月岛萤被两位前辈像是乐高一样拆开重组，最后半死不活的瘫着。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非要齐聚在同一间宿舍了，因为必要时需要有人捂住他们的嘴。
……真是心思缜密的前辈们。
音驹分给集训成员的宿舍是双人间，山口忠神色惊疑不定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和被迫躺在瑜伽垫上的影山飞雄对视一眼。
前辈们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做到这么熟练？
菅原、大地：为后辈送上前辈们深沉的爱！
——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齐聚满星。
牛岛甜绘顶着一对黑眼圈兴奋道：“开始训练！”
几个脑子活泛的二传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是训练而已，居然这么开心？
不对劲。
上午还是常规的体能训练加专项训练，午饭休息过后，她带着众人熟悉的小红小绿走了过来。
“咳咳——”
牛岛甜绘握拳抵着唇角轻咳两声，压下自己嘴角的笑意：
“除了宇内天满和月岛明光担任裁判外，在场一共29个人，所有人打乱位置进行组队比赛。”
她笑：“现在公布名单。”
第一轮是简单的调换，所有二传手和副攻手去打主攻，主攻中则是一半打副攻一半打二传手，自由人不变。
对于自由人来说，磨练网上进攻纯粹是无用功。
29个人分成四组，还能匀出1个来做替补。
负责打二传的主攻手有：宫治、牛岛若利、北信介、灰崎祥吾。
又匀了一个自由人过去——全场最高的白马芽生，被牛岛甜绘安排做对身高基本没什么要求的自由人。
白马芽生刚想抗议，对上牛岛甜绘的微笑又蔫了。
“身为大型生物的我无论在什么位置都远超小型生物——哪怕是自由人！”白马芽生骄傲。
牛岛甜绘头痛。
就是因为这个大个子接球水平对比他的扣球水平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她才安排这个大型生物去当自由人啊！
随意分好了队伍，换位练习赛正式开始。
比赛刚开始五分钟，已经出现了：
牛岛若利帅气背传正中尝试快攻的佐久早圣臣的脑袋。
“……抱歉，我的问题。”
“……没关系，下次注意。”
月岛萤和孤爪研磨互相吊球，虽然打的是主攻位，但生生给人一种隔着球网勾心斗角的既视感。
“……你还吊吗？”
“……你呢？”
漫长的沉默中，两颗大脑迅速运转。
白马芽生被及川彻连续发球得分，气得跺脚。
“现在变成娇羞的大型生物也来不及了。”星海光来幸灾乐祸：“原来两米也不是排球通行证啊。”
自由人就玩不转吧！
白马芽生：……气死了！
灰羽列夫强行抽刀硬扣调整球，球没摸到，人挂网上了。
混血猫猫当场甩锅给灰崎祥吾。
“是你没传好！”
“那你为什么不用吊球调整！”
“吊！球！不！够！帅！”
“……列夫你个混球！”
第146章 满星进行时
十分钟后……
白马芽生拼命救下的球被宫侑大力扣飞。
“我膝盖都快擦出火了……”白马芽生语气幽幽, 怨气冲天：“这球居然没拿下？！”
宫侑心虚，扭头哼哼唧唧：“角度不好就是很难扣啊……”
白马芽生磨牙：“那你还把胳膊抡圆了扣！”
角度不好就打吊球打出界球啊！
宫侑叉腰：“这样帅！”当二传的时候，他是最帅的二传, 当主攻手的时候，他是最帅的主攻！
白马芽生气得只想原地后空翻接扫堂腿对准狐狸脸七七四十九拳, 让他帅！
然而他最终选择了沉默……谁让他也被对面连续发球得分，没有底气呢。
……啊啊啊真的好想报警啊天杀的宫侑早晚给你抓起来！
在灰羽列夫扣飞第三个球时, 对面的黑尾铁朗终于忍不下去了，抬手钻网站在列夫面前，动作一气呵成。
他仰着头, 气得笑容扭曲：“把排球给我包住！包住！你手心没有吸球石, 不会把排球吸到手心里, 你这家伙扣球的时候给我好好的看着排球和落点扣啊！”
灰羽列夫低头：“啊？”
黑尾铁朗深吸一口气，继续输出：“别精雕细琢你的扣球动作了！帅有什么用！帅能让你扣到球吗？帅能让你得分吗？质朴的扣球吧混蛋列夫！”
灰羽列夫微微弯腰, 低头：“啊——那不行。”
球技可以慢慢提升, 但帅是一辈子的事。
黑尾铁朗只觉得大脑被什么堵住了。
好像是一个冥顽不灵且傻大个的血栓，堵住了他畅通的大脑。
“190的空气和180的空气不流通吧, 看样子列夫完全接收不到呢～”月岛萤在一边拱火。
能让黑尾前辈吃瘪的话, 他作为贴心的后辈当然义不容辞啦！
月岛萤露出神秘微笑。
黑尾铁朗：……现在不光是脑子堵，心也堵了。
一年级, 令人火大！
宇内天满托着下巴看热闹，反正也不是正式比赛，这段时间就当暂停了。
灰羽列夫还以为是在夸他, 小小的骄傲了一下：“咳——黑尾学长还在生长期啦！”
还是有希望冲190的吧……可能。
黑尾铁朗面无表情：“木兔，你来一下。”
木兔光太郎正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被点名，睁着迷茫豆豆眼走过去：“诶？怎么了？”
黑尾铁朗尝试爬猫头鹰：“你的头借我骑一下, 我要跟这个190的混蛋决一死战！”
木兔光太郎呆滞：“……我们两个加起来得三米多了吧？”
赤苇京治刚走过来，就听自家王牌认真计算着两人的身高加起来到底有多高。
赤苇京治：……重点是这个吗！你这只坏猫不要欺负木兔学长啊！
最终，黑尾铁朗还是不知道190的空气如何。
因为夜久卫辅直接走过来，二话不说一个猫猫飞踹，190应声倒地。
“夜久学长！”灰羽列夫嘤了一声：“为什么又踹我！”
夜久卫辅蹲下来，对着灰羽列夫微微一笑：“想让你呼吸一下一米五以下的空气啊～”
灰羽列夫：“所以夜久学长你才一米五？！！”
夜久卫辅脸色一僵：“列夫，你活够了吗？”
木兔光太郎凑到黑尾铁朗耳边：“夜久真的只有一米五？”
黑尾铁朗小声：“一米六六啦。”
“好可爱的身高。”
“是吧！”
夜久卫辅精准锁定：“你们两个也很想死呢。”
木兔和黑尾瞬间噤声。
红细胞大战血栓，两败俱伤。
影山飞雄作为主攻手时表现得相当亮眼，几乎是全场最快适应换位的人之一。
配合着同样换位丝滑的宫治，很快便和对手拉开分差。
尤其是轰对面的日向翔阳，影山飞雄真是越轰越兴奋。
“影山，你看上去有点变态了。”日向翔阳实事求是。
影山飞雄一激动，排球直接轰在了球网的网纲上。
球网应声倒下。
牛岛甜绘在球网脱落的瞬间，眼睛瞪的像铜铃。
日向翔阳满眼震惊的看着石化的影山：“影山，这是网。”
不是拦网。
影山飞雄磨牙，一字一顿：“我知道！”
“有些人揍队友揍对手，现在连球网也揍，下一步是不是要揍裁判揍观众啦～”月岛萤不会错过任何一个阴阳怪气的机会。
影山飞雄怒：“月岛你这家伙！给我闭嘴！”
“诶——王者发怒了，好可怕！”
“不许你叫我王者！”
牛岛甜绘重新将网挂好，拍了拍表情扭曲中带着几分羞耻影山飞雄：“没关系，非常酷。”
她送上了致命一击：“就像是篮球选手灌篮时会拽掉篮筐什么的——扣球的时候把网扣掉，合理且帅。”
月岛明光抬手：“挺有劲的。”他都看傻了。
影山飞雄脸红得像是刚出锅的螃蟹。
练习赛继续。
另一边，灰崎祥吾吼列夫：“你这混蛋别一副心动的表情！敢故意往网上扣导致球没过网失分的话你就死定了！”
灰羽列夫头一扭：“我、我才没心动呢……”
心里的小人疯狂蹦哒：呜呜呜帅死了！刚刚影山帅死了！
他也想把网扣掉！他要把标志杆拆了！
教练，他想学这个！
北信介的托球水平一般，值得称赞的是他情绪稳定，水平不会随着比赛的波动而所有起伏，能够做到一次的事下次也一定能做到。
像是风吹过金黄色的稻田，守望者永远安静而温柔的看着世界。
宫侑回头看时，对上的就是自家队长充满神性光辉的脸。
关于托球的12345条建议被他咽了回去。
一个优秀的攻手是不应该挑剔托球的！
宫侑再次燃了起来。
“你刚刚有话要说吧？”天童觉歪头，看金毛狐狸。
宫侑正色：“我确实有话要说。”
他扭头，真诚极了：“北学长，您真是一个万里挑一的优秀二传手！”
北信介微笑：“太假了阿侑。”
宫侑认真脸：“你看我真诚的眼睛！”
北信介叹气：“好吧，我知道了，看前面。”
北式敷衍。
另一边牛岛若利也对托球很苦手。
他从学习排球起就只打主攻手，对二传手这个位置几乎一窍不通。
但他是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类型，就算是做二传手也想努力做到最好。
他作为攻手时，想要什么样的球？怎样才能托出来？
“可恶——牛岛学长真的很厉害！”五色工看着适应了一会儿后就有模有样的牛岛若利，身后满是熊熊燃烧的斗志：“今天晚上，我要加练二传技术！”
要以王牌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加油吧五色工！你一定可以超越牛岛学长，成为白鸟泽新的王牌！
这，就是以下克上的五色工！
“他又在想什么？”白布贤二郎看向突然叉腰狂笑的五色工，脸上写满了不解：“五色果然没有进化完全吧？”
猴子模仿人类还真是辛苦了。
牛岛若利眉头紧锁，看上去有些严肃凶狠。
实际上他只不过是在认真思考白布的话：“作为王牌的话，他还远远不够。”
确实没有进化完全。
白布贤二郎：……此进化非彼进化……算了。
牛岛说什么就是什么。
理论上来说，主攻手在进攻、拦网、接球这几个方面都需要有超高的水准，也是队伍中技术最全面的位置之一。
所以主攻手转副攻手是比较顺利的，能够站在这里的主攻手，除了几个一年级外，拦网水平都非常出色。
山口忠在昨天的体能训练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劣势，毕竟队伍中比他脆皮的还有很多。
但今天的练习赛，山口忠开始跟不上练习节奏了。
牛岛甜绘将注意力更多的倾斜给了小忠。
“收腹，含胸，探肩！”牛岛甜绘出声：“不要向上，要向前！”
“是！”山口忠大声回应。
她一面观察着山口忠的动作，一面思索着该如何为他制定更有效的训练计划。
小忠是从小学时就学习排球的，基本功并不差，勤奋和努力也是有的，或许是因为在高中前没有正式上场比赛的机会，努力的程度有限。
不过自从上了乌野后，努力程度显然有所上升，听乌养学长说，也是他主动要求想要跟随嶋田诚学习跳飘球，为自己争取到了关键发球员的位置。
即使他不是天赋型的选手，但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战斗方式。
牛岛甜绘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出声调整他的动作：“不要提前主动发力，你不自觉的下压动作会降低你的拦网高度。”
“注意节奏！不要被对面的二传手和主攻手带着跑，要有自己的判断！”
“冷静，认真观察对手的动向！”
山口忠擦了擦汗水，大声道：“是！”
他知道，在一群天才和怪物中，他普通得像是误入了宝石展览馆的石头。
即使不被注意到也没关系，不如说他早就做好了被忽视的准备。
毕竟在璀璨耀眼的宝石面前，他作为一个灰扑扑的石头，只会衬得宝石更加光彩夺目。
就算是现在，大约也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差，才会被牛岛姐注意到。
可他还是如此珍惜这道目光，穿越了重重叠叠的宝石展示柜，落在了他这颗不起眼的石头上。
石头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石头，可如果不努力的话，石头就再也没有走进宝石展览馆的机会了。
“哦？很漂亮的拦网啊，小忠。”
牛岛姐的声音再次响起，山口忠回过神，面前是被他拦下的黑尾铁朗。
托球有些低，速度也很一般，如果这是他们的王者托出来的球，这个托球将会是他不可原谅的失误，足够影山一个人复盘一百遍的糟糕程度。
黑尾铁朗是音驹很厉害的副攻手，身为音驹队长的他进攻技术成熟，拦网更是厉害，可就算是这样，也没办法很好的处理这个托球。
因为对面的破绽太大，所以他才能拦下来。
事实是这样的，可在听到牛岛姐夸赞他时，山口忠还是害羞的红了脸。
被夸赞了，因为一次成功的拦网。
脸上的小雀斑在晕开的红色中十分可爱。
“很不错嘛山口！”黑尾铁朗一口白牙闪亮，对着山口忠竖起大拇指：“刚刚的拦网动作非常好，没有给我留下破绽哦！”
山口忠的心像是泡进了苏打汽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随着气泡雀跃。
石头就是石头。
可石头也有尊严。
或许努力只是对他自尊心的补偿，或许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拥有和宝石一样耀眼的美丽。
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停止前进的脚步。
终有一天，石头也可以和宝石对等的战斗。
不远处，月岛萤收回了视线，嘴角上扬的弧度始终压不下去。
看见了，属于你的自尊。
他也要为了自己那份自尊而努力了。
牛岛甜绘见山口忠状态越来越好，便转而观察起其他选手。
看了一会儿后，她张张嘴，又沉默。
黑尾已经蓄满了怒气值，古森元也的表情也越来越无奈。
直到灰羽列夫在面对黑尾铁朗的高球调整攻时摆出了一个万岁的姿势拦网，黑尾铁朗怒气满格。
黑尾铁朗先是看准两臂之间的空挡拿下这一分，随即钻网、站定，一气呵成。
古森元也揉了揉太阳穴，对宇内天满比出暂停的手势后也上前。
对上列夫茫然清澈的绿眼睛，黑尾铁朗先是咽下火气，尽可能温柔的说道：
“列夫，告诉我，胳膊为什么没有并上？”
灰羽列夫是个有问必答的好孩子，闻言认真道：“因为我以为黑尾学长你会打斜线球。”
所以他去防避手线啦！
“可是你中间漏了这么大的洞！”黑尾铁朗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微笑：“没手的话我还打什么避手线？”
直线球穿拦网漏洞就好了啊！
灰羽列夫恍然：“是哦！”
随即列夫再次困惑：“可是我觉得你会打斜线球……”
古森元也默默举手，满脸沧桑：“所以我在防备斜线球啊，灰羽。”
灰羽列夫认真脸：“叫我列夫就行。”
古森元也：……这个时候叫什么就不重要了吧！
但他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前辈，还是默默改口：“列夫，你不并上拦网的话，后排是没办法建立防守体系的。”
尤其是这种高球，拦网防直线后排防斜线才是常规操作，如果拦网的反应足够快的话，在攻手出手的瞬间变为拦避手线也行。
总之就是不能用万岁的方式恭迎对方的直线球！
古森元也轻叹：“后排的命也是命啊列夫。”
这话像是点燃了所有自由人，西谷夕高声道：“自由人的命也是命，你们前排给我好好打啊！”
夜久卫辅一脸不能更赞同的表情：“没错没错！我们自由人也是有人权的！”
灰羽列夫懵：“是、是这样啊……”
黑尾铁朗满脸希冀的看着他。
知识接收成功了吗？
灰羽列夫捶了一下掌心：“总之下次拦直线球就对了吧！”
黑尾铁朗眼前一黑，他绝望的闭了闭眼。
牛岛甜绘赶紧走过去，感觉再不出声黑尾就要昏厥了。
“是让你配合后排的动向去拦网，列夫。”牛岛甜绘尽可能的简单表达：“你不是一个人在打排球，你身后有队友，要将队友的防线纳入自己的防守体系去考虑。”
灰羽列夫悟了：“所以是我和古森前辈的防守重叠了？”
牛岛甜绘点点头：“没错，如果你们一个防守直线球、一个防守斜线球的话，防守范围不就扩大了么。”
灰羽列夫开心起来：“我知道了！下次会认真观察队友的！”
黑尾铁朗对着甜绘竖起大拇指：“甜绘姐，列夫语十级！”
“列夫语？”牛岛甜绘疑惑。
黑尾铁朗解释：“能让列夫听得懂的语言，称为列夫语。”
牛岛甜绘满头黑线：“……列夫也不至于是这种程度啦。”
黑尾铁朗神色复杂：“是吗……”
敬请期待吧，甜绘姐。
牛岛甜绘在一旁不断更新着众人的数据，一局比赛下来，她连比分都没看，重新给他们调整位置后再次开始练习赛。
虽然有着接连不断的搞笑情况发生，不擅长扣球的几个二传手接二连三的往网上挂，不擅长托球的几个主攻手砸攻手头砸攻手肩砸攻手腰……
至于不擅长接球的，全部轮番擦地板，将地板摩擦的锃光瓦亮。
牛岛甜绘一一细心记录，其中比较全能的有宫侑、宫治、及川彻、饭纲掌、影山飞雄以及灰崎祥吾。
没错，得分小能手灰崎祥吾不会拒绝任何可能会得分的技巧，这个半路出家的排球少年意外的全能。
三个小时过去，再怎么不擅长的事也会稍微掌握一些诀窍了。
牛岛甜绘在最后一场训练赛结束后终于叫停。
只见众少年们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的倒下，勤快一点的伸出手捂住眼睛遮挡棚顶的灯光，懒一点的脑袋一扭直接闭眼。
到最后只有佐久早圣臣和饭纲掌强撑着来到他们的净土——牛岛甜绘提前铺好的干净毛巾。
宇内天满和月岛明光也从裁判椅上跳下来，给他们分发毛巾和运动饮料。
清濑灰二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工作。
牛岛甜绘合上密密麻麻的本子，脑子里快速建立起每个人的简易档案。
等捋清楚思路后，她这才开始和清濑一起动手，给众人做按摩放松。
“甜绘姐，排球真的好有趣啊。”
轮到日向翔阳时，这个有着一头柔软橘发的小个子明明已经累得爬不起来了，但还是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燃烧着火焰一样：
“我想打一辈子排球。”
牛岛甜绘认真为他按摩，声音轻轻的：“这么喜欢排球啊。”
“喜欢！”日向翔阳摊开手臂，像是在拥抱球场：“非常非常的喜欢！”
她笑了：“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日向翔阳有些苦恼的想了想，随即摇摇头：“我不知道。”
牛岛甜绘刚要打趣他年少无畏，就见眼前的少年仿佛揽尽了世间所有的温暖阳光，藏在那双灿烂如恒星的眼睛里。
“可我知道一辈子有多短，如果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那么我的生命会在放弃喜欢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的勇敢和天真是从骨血里长出来的藤蔓，缠绕在他心上。也因此，热爱排球的少年将永远热爱，身披铠甲，无坚不摧。
“……你说得对。”
牛岛甜绘眼角眉梢都晕染着笑意，声音轻盈：“一辈子说长很长，说短很短。”
让自己青春时代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开出成功的花，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年少无畏，更需要坚定的选择。
“你会是很厉害的选手，翔阳。”
是会吓所有人一跳的排球少年。
她和清濑灰二忙碌完，所有人自觉的起身做拉伸运动。
“你的膝盖怎么样了？”共事近三年，她和清濑早就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关于这个伤也早就不需要避讳了。
“你推荐的医生很厉害。”提起这个，清濑灰二眼底的开心几乎要溢出来：“虽然不可能恢复到和没受伤前一样，不过我还能跑步。”
清濑灰二满足的笑了：“跑步啊……”
“明年，你会邀请我和天满去看你的箱根驿传吧？”
“是我们的箱根驿传，这可不是一个人的赛跑。”
清濑灰二摸着自己的膝盖，眼里尽是期待：“会的。”
他一定会参加箱根驿传，所有关于跑步的疑惑，对未来的迷茫，一定可以在箱根驿传找到答案。
牛岛甜绘和他击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晚餐很丰盛，没有了牛岛料理扫雷游戏，大家吃得安心，吃得放心。
牛岛甜绘这次主动安排了夜间加训环节。
“有进攻问题的找天满，有防守问题的找月岛学长，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的找我，小一你来跟着我。”
牛岛甜绘表示：“感觉自己没什么问题的到休息室休息，两小时后返回音驹宿舍。”
虽然少年们已经榨干了自己的全部能量，但还是个个神采奕奕的表示自己还可以。
“感觉在看排球界的未来。”月岛明光感慨。
宇内天满眼里满是期待：“快长大吧。”
在更大更远的地方相遇。
第147章 满星进行时
说是加训, 其实只是解决选手疑问的环节。
下午的换位置训练，除了自由人以外，所有人都打了排球比赛中全部的位置。
连日向翔阳都当了一局的二传手, 至于那场比赛为什么还能正常进行，是因为对面的二传手是灰羽列夫。
菜得整整齐齐, 打得有来有回，一局比赛折磨了十四个人, 逼疯了一众二传手。
“他这是在侮辱二传手这个位置！”影山飞雄指着日向的手都在抖。
日向翔阳心虚，不敢顶嘴。
“你在得意什么？”孤爪研磨死鱼眼盯着灰羽列夫：“你比翔阳还不如。”
灰羽列夫哽住，犟嘴道：“等我多加练习, 一定会超过日向的！”
孤爪研磨闭了闭眼：“超过翔阳的托球水平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恕他直言, 这种水平有手就行。
总之经过这次训练, 大家都积攒了很多关于不同位置的问题，等待得到解答。
毕竟他们心里都清楚, 即使现在打这个位置, 未来也有可能会因为种种原因更换自己的位置。
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
日向翔阳和星海光来不出所料的跑去围着宇内天满转圈圈，大个子主攻和小个子主攻需要掌握的进攻重点不同, 他们当然更想听宇内天满的心得。
更多技巧型主攻——例如北信介、五色工等人, 也来找宇内天满问些进攻技巧。
月岛明光那里相当热闹，几个已经在全国大赛上崭露头角的主攻手都主动找上了月岛明光。
“诶？还以为宇内会更受欢迎呢。”月岛明光有些惊讶：“我在进攻上并不是很擅长哦。”
“我更想向您请教关于后排防守和进攻的节奏和技巧。”在排球上, 木兔光太郎的态度是非常认真专注的。
此刻他甚至跑去翻自己的包，不一会儿抱着本和笔一路小跑着过来，眼神坚定表情认真, 像极了下课去问老师的好学生。
佐久早圣臣见状也犹豫着要不要去拿个本子端正一下学习态度，扭头看向牛岛若利, 想看看他怎么做。
牛岛若利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手机，点开了录音模式。
佐久早圣臣：……真不愧是若利！
“若利, 结束后发我一份。”
“可以。”
不光是主攻手来的多，副攻手也凑过来了几个，询问关于前排防守的问题。
至于二传手和自由人，都在甜绘这里。
岩泉一手里拿着牛岛甜绘同款笔记本，坐在牛岛甜绘身边。
两个小时后，大巴车准时到达，来接他们会音驹的宿舍。
山口忠跟在阿月身后，也在所有人身后。
他站在大巴车的车门处，正要上车时，突然回头看向送他们上车的牛岛姐：
“石头的努力是有意义的吗？”
牛岛甜绘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意义，太突然也太突兀，说是疑问句，可他的语气又那么笃定。
山口忠并没有期待答案，他有些抱歉的笑笑：“好像让你感到困扰了……”
“有哦。”
山口忠一愣：“什么？”
牛岛甜绘并没有因为这话太过无厘头而随意的回答，反而认真思考着给出了答案：
“石头里会藏着珍贵的玉石。”
牛岛甜绘认真道：“如果石头不努力的话，就真的只是石头了。”
也可能努力后也是石头……嘛，有什么关系呢。
努力本身就是很厉害的事。
山口忠眼睛一亮，在黑夜下熠熠生辉：“我知道了，谢谢你，牛岛姐姐！”
牛岛甜绘笑着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随即转头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石头的努力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怀揣着这样的疑惑回到训练中心，就见宇内天满和月岛明光两人都在猛猛灌水。
“明天还要这样训练吗？”
宇内天满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这种换位置训练。”
月岛明光清了清嗓子，脸上满是感慨：“还真是有活力啊。”
忙不过来，根本忙不过来。
牛岛甜绘想了想：“明天再进行一天，后天开始正常打练习赛。”
体验就行，总不能各家教练送过来的时候是个全国前五的王牌主攻，回去了变成菜鸟二传手吧。
……
从第四天开始，选手不再进行换位练习赛，而是正常进行练习赛。
“啧，怎么有点遗憾呢？”宫侑抻个懒腰，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关西腔总是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还没玩够呢！”
他确实是玩得最开心的那一批，无论是什么位置——哪怕是自由人，他做得都很出色。
及川彻闻言，冲着他摆了个鬼脸：“哦呀~有人忘记自己扣飞的球了吗？”
宫侑表情一僵，随即头顶青筋挤出一抹狞笑：“阿拉~看来某人也没想起来自己冲过头挂在网上的事吧？”
“哈？”
“嗯？”
牛岛甜绘路过，声音淡淡的：“不要互相上嘴脸了，赶紧过来热身。”
两人冲着对方做了个鬼脸后才老老实实的应下，转身去热身了。
女明星联盟解散。
再次回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他们惊讶的发现，只是短短几天，却好像更懂队友一点。
即使身边的人并不是学校里那个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却也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点点默契来。
就算是一段微不足道的跑位，或者是二传手偏头时的眼神，从前只能通过模模糊糊的直觉以及对队友的了解才能配合上的球，如今好像稍微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了。
“换位思考，如果只是凭空想象的代入，那就是空中楼阁。”
牛岛甜绘淡然：“只有去做过，去体验过，去设身处地的思考过，才算是真正的换位思考。”
从前不明白为什么二传手不将球托给自己，自己做了二传手才知道，每一个托球都是慎重考虑才托出的。
从前不理解为什么攻手不能将进攻处理得更完美，自己做了攻手才明白，面对铁壁时，0.01秒的时间想不出太多的选择。
站在身后的自由人承担了多大的压力，拦网时摆在面前的众多选择……
了解了这些，六个人才是一支队伍，而不是凑在一起的六个人。
第五天一早，牛岛甜绘正在指挥工程队安训练设备。
“……我没看错吧？”灰崎祥吾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啊？昨天晚上确实玩得有点晚……”
孤爪研磨呆滞的看着排球场，一双又大又亮的猫眼写满了困惑和无助，像是看见猫咪优雅伸脚绊倒了大象一样匪夷所思：
“……总不能我也看错了吧？”
他，一个起早贪黑玩游戏的优秀男人，双眼始终保持在5.3的超级视力，是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日向翔阳拍了拍影山飞雄的肩膀，语气中充满同情：“甜绘姐被你吓到了，连夜定制一张你绝对扣不掉的网。”
日向翔阳说完，正准备和影山大战三百回合，结果影山安静得可怕。
“影山？我在嘲讽你啊影山！”
西谷夕走过来戳了影山一下，看他笔直向后倒去，被日向稳稳接住。
“他好像没气了。”西谷夕看着失去颜色的影山。
“死掉了？”山口忠在月岛萤身边探头：“日向，快把他嘴里的魂塞回去！”
日向翔阳连忙塞魂的复活影山。
牛岛甜绘回头，见影山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旁边翔阳在做法……做法？
“怎么回事？”牛岛甜绘快步过去：“低血糖？没吃早饭吗？”
影山飞雄回魂成功，一脸严肃：“吃了，非常好吃，感谢款待。”
牛岛甜绘：……？
“甜绘姐，这个是怎么回事啊？”日向翔阳指了指那起码有六米高的球网，横在排球场上，像是一面墙。
牛岛甜绘恍然：“这个啊，是给二传手准备的练习道具。”
影山飞雄震惊：“练习道具？练习什么？”
练习如何像蜘蛛一样在网上行走吗？！
牛岛甜绘点头：“是啊，通过高传来练习对排球的掌控力。”
工程队安装完毕，和未来结清尾款后就离开了。
牛岛甜绘还没给他们解释清楚这个网的用途，就顺着几人震惊目光的指引，扭头看过去：
京谷贤太郎安逸的挂在网上，性格恶劣的前辈在下面逗他。
“小狂犬被网住就没办法咬人啦～”
京谷贤太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没错，他下不来了。
牛岛甜绘：……
三岁，不能再多了——两个都是。
最终还是可靠的岩泉一揍了及川救了学弟，及川彻和京谷贤太郎站在一起低头挨训的样子简直就是世界名画。
如果再加上宫侑在一旁煽风点火，四处乱窜着嘲讽及川，被北信介眼神警告瞬间老实，并在青城三人组隔壁被北信介训，画面太美。
牛岛甜绘前一秒还在看家长组怒斥熊孩子，后一秒就发现小乌鸦在她背后掐架。
“野孩子怎么不去扣球了？你不是最喜欢扣球了吗？”
“月岛你不是会拦网吗？怎么不去拦网了？”
日月大战，开始。
牛岛甜绘：……热闹过头了，这帮家伙。
训练开始后，二传手各个摩拳擦掌，挑战六米球网。
牛岛甜绘给他们缠好护指绷带后才让他们开始训练。
另一边排球场是正常的网高，攻手进行扣球练习，自由人在对面做接球练习。
想让排球越过六米高的网并不容易，没一会儿及川彻和影山飞雄的胳膊就酸了起来。
及川彻帅脸狰狞：“小飞雄你真是努力啊……被前辈我打趴下的话可不要哭鼻子！”
影山飞雄俊脸扭曲：“我一定会打败你的，及川学长！”
“小飞雄你胳膊软绵绵的像面条一样！”
“及川学长小心不要被排球砸到脑袋！”
“我才不会被砸到脑袋！”
“这可不好说！”
牛岛甜绘看着这对气喘吁吁但始终咬牙坚持的前后辈，表示敬佩。
真是铁打的胳膊。
最终，还是坏心眼的及川彻用尽力气托出了又高又远的球，影山飞雄虽然成功接住，但没能让排球过网。
及川彻顿时心花怒放的躺在地上：“嘿嘿，又赢了！”
赢影山的感觉真的很快乐！
影山飞雄生闷气：“……下次赢的会是我！”
他一定会打赢及川学长……一定！
及川彻哈哈大笑，胳膊无力的对他晃了晃：“加油吧小飞雄～不会让你超过我的～”
岩泉一将他拖走。
二传手们轮番挑战六米网，孤爪研磨面对球网时，表情复杂得一言难尽。
这是在难为他研磨猫猫。
果然，几个来回后，孤爪研磨就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累死了。
很快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孤爪研磨握筷子的手都在抖。
“今天一定要将那个地图通关！”灰崎祥吾扭头看向研磨：“研磨你可以的吧！”
如果是以前，研磨或是轻轻点头，或是小声应下，作为游戏之神的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在游戏领域的自信。
然而今天，孤爪研磨沉默了一会儿后，选择了摇头：
“完全拿不动游戏手柄了。”孤爪研磨用筷子对准米饭戳啊戳：“得休息两天。”
不愧是甜绘姐的集训。
灰崎祥吾想起那六米高的网，一脸复杂：“是这样啊……”
那还真是辛苦了。
……
这次的集训节奏很快，结束时众人还有些没回过神。
“七天过得这么快吗……”第一次来参加集训的饭纲掌有些遗憾：“真是难得的经历。”
怪不得每次提起这里，佐久早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古森更是纠结，显然是又爱又恨。
辛苦确实是辛苦，他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样训练，身体的每一处都被完全打磨，每天结束训练时，同等的疲惫从四肢蔓延开，下一秒睡过去都不意外。
她总有很多新奇的办法让原本枯燥的训练变得有趣起来，又不会折损训练的效果，短短一周的时间，饭纲掌只觉得身上的肌肉都扎实了许多。
牛岛甜绘也很擅长因材施教，几乎每个人的训练量和训练方式都被调整过，眼睛像是扫描仪一样，掠过的瞬间就寻找出每个人的薄弱点。
“满星的集训一年只有一次，好可惜。”饭纲掌轻轻叹气。
佐久早圣臣扭头看他，对上队长不舍得眼神，默默点头。
即使从满星集训走出来的人总是会抱怨辛苦抱怨艰难，但没有人会后悔来到这里。
他看着不远处还在唠叨灰羽列夫让他改正坏习惯的牛岛甜绘，安静的带上口罩。
能够在高中时期参加这样的集训，在未来的排球生涯也会少走很多弯路吧。
“这是你的，佐久早。”
牛岛甜绘递出礼品袋，然后示意他上车，回到自己的学校。
上车后，井闼山三人组拿着自己的礼品袋，面面相觑。
佐久早圣臣率先将袋子里的盒子拿出来：“是护腕。”
下面还压了纸条，是护腕的用处。
一般来说排球选手是不会戴护腕的，无论是任何款式的护腕，都会影响选手在接球时的球感。
牛岛甜绘的纸条上表示，这款护腕是日常佩戴保护手腕的。
佐久早圣臣的强大就在于他那柔韧到极致的手腕，无论是比赛时还是日常都应该要好好保护。
古森元也将盒子打开：“我的是护膝诶！”
饭纲掌看他们动作如此利索，也打开了自己的礼物盒：“……这家脚踝绷带超级贵的。”
沉默片刻，饭纲掌的声音有几分哽咽：“糟糕，我要哭了！”
古森元也：“不是要哭了……你已经哭了啊，饭纲学长。”
佐久早圣臣递上纸巾。
……
乌野的几个跟着音驹的车和大地几人汇合，在车上时就开始叽叽喳喳的拆礼物了。
“是护臂！”日向翔阳很是惊喜：“甜绘姐给我凑一套啦！”
牛岛甜绘总是找各种理由给他定期更换护具，每一次都是他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加上这次的护臂，他身上的护具又更新了一轮。
牛岛甜绘：我的好大徒必须要保护到头发丝！
其他人也各自拆礼物。
月岛萤的是一个眼镜盒，里面还有保养眼镜的一些小工具。
他有些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不知道牛岛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把眼镜盒弄丢了这件事。
影山飞雄的是一套护指，他表情未变，只是又装回盒子里。
“你不喜欢吗？”山口忠有些好奇。
日向翔阳这个直觉系却发现了蛛丝马迹：“不，我感觉他超喜欢。”
果然，影山飞雄很珍重的将盒子放进了背包里。
西谷夕的是一件普通的短袖，他举起来，背面印着笔锋锐利的几个字：
乌野守护神。
日向翔阳沁着阳光的声音满是羡慕：“是甜绘姐认证的乌野守护神啊，西谷前辈！”
西谷夕没动，只是举着。
车里的人扭头看他。
半晌，西谷夕的泪，炸了出来。
“牛岛学姐——”西谷夕感动，燃烧：“我一定不会辜负学姐的期望！”
而山口忠的礼物，让所有人都感到困惑。
“这是……石头？”日向翔阳的声音有些迟疑。
之所以不敢认，是因为这是一块很漂亮的鹅卵石。
应该是经过小溪日复一日的冲刷，这块石头的表面十分光滑，有着漂亮的纹路。
它被放在一个很精致漂亮的玻璃盒子里，里面铺着棉花，如果按照金钱去衡量，这个玻璃盒子应该比这块石头要贵多了。
“是石头。”山口忠合上礼品盒。
“你很喜欢。”月岛萤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山口忠摸了摸嘴角，这才发现自己笑得有多开心。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石头。
但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同。
就算不会变成玉石，被溪水冲刷过的石头也会变成漂亮的鹅卵石。
这是努力的价值。
孤爪研磨的是新款游戏，因为要集训所以错过了首发，本来还有些遗憾，没想到会被甜绘姐注意到。
“别想着熬夜打游戏……早起也不行！”黑尾铁朗警告他：“休息时间足够你玩了，睡眠不足是要脱发的！”
孤爪研磨掐灭了自己的小心思。
黑尾铁朗是一个枕头。
“为什么是枕头？”黑尾铁朗百思不得其解。
孤爪研磨看了看他的发型，没有说话。
夜久卫辅的是一双排球鞋，灰羽列夫的则是一套最新的时尚杂志。
“没有带增高鞋垫？”灰羽列夫爱不释手的翻看了杂志后，扭头看向夜久卫辅。
黑尾和研磨瞪圆了眼睛：……有时候真怀疑列夫是故意的，但又觉得他傻得合情合理。
夜久卫辅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扯着列夫的脸，一会儿扯成饼型，一会儿搓成球型。
“唔醋啦！”灰羽列夫求饶。
车里一时间满是欢声笑语。
……
牛岛若利看着自己手中字迹密密麻麻的本子，上面全是牛岛甜绘一笔一划记录下的成长。
有关于他未来的职业选择、训练方向、目前能力的优点和劣势……
他合上本子，看向窗外。
“是巧克力配方！我最喜欢吃的那一家！”天童觉开心得差点在车里蹦起来：“这种事也能做到吗！”
白布贤二郎抱着最新的《排球月刊》典藏版，没有理会前辈开心到疯癫的样子。
五色工抱着一只毛绒玩具茫然：“为什么我是一个玩偶？”
小鸟的样子，白色的，倒是发型和他一样，是妹妹头。
天童觉仔细看了看，指着盒子里的胸牌：“还有一个东西呢。”
五色工低头，拿起那个胸牌。
是做工精致的金属质感，上面是字迹端正的两个字：王牌。
天童觉笑起来：“觉得合适的时候，就将这个胸牌给它带上吧。”
五色工眼睛一亮，大声道：“是！”
……
其余人也有各自的礼物，价格有高有低，但都是牛岛甜绘为他们精心准备、打听了他们的喜好才送出去的。
及川彻的签名款排球、岩泉一重达两斤的运动教育排球版辅导书、京谷贤太郎的眼线笔（京谷贤太郎：？？？）。
木兔光太郎的是效果超绝的发胶，赤苇京治是一套他喜欢的漫画。
星海光来的是宇内天满精心挑选的羽毛球，他在车上和白马芽生吐槽了一路这个莫名其妙的礼物，却也很珍视的将它收了起来。
白马芽生的则是一个高精度的卷尺，方便他时时刻刻观测自己的身高。
宫侑宫治分别是布丁和饭团，尾白阿兰笑：“大概是因为你们每次来满星都要因为偷吃而打架，所以这次返程牛岛前辈给你们提前准备好了。”
角名伦太郎是一个大容量U盘，想来这些天念叨着内存不够用被牛岛甜绘听到了。
尾白阿兰的是一瓶防晒，标注了试敏方法。
“……牛岛前辈不会以为我是晒黑的吧？”尾白阿兰好想吐槽。
宫侑笑：“也可能是怕你晒得更黑啦！”
尾白阿兰：……心情复杂。
北信介的礼物是一对狐狸闹钟。
他默默将礼物塞回袋子里。
……
“为什么是闹钟？”宇内天满陪甜绘买礼物时，很是不解。
“重复、坚持、谨慎……北信介是一个强大到令人敬佩的人，时间对于他来说就是缓缓流淌的生命，他平等的认真对待每一段时间，规律的生活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牛岛甜绘想，他一定非常喜欢宫双子，即使他们吵闹、顽皮、崇尚冒险，和他的人生信条背道而驰。
“他们就像是闹钟一样，在他平静的生活中骤然响起，提醒他‘喂，北前辈，新的一天又开始啦，准备好了吗’。”
“北信介，是稻荷崎的守护神呢。”
第148章 满星进行时
灰崎祥吾很不开心, 非常不开心。
“他们都有礼物……牛岛大姐大，别说你把我忘了。”
灰崎祥吾盯着牛岛甜绘，仿佛要在她的脸上盯出朵花来。
牛岛甜绘眨眨眼, 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对哦，我好过分！”
灰崎祥吾悲愤：“什么？！你真把我忘了啊！”
他急得跺脚, 八个小辫子在他脑后一翘一翘的，仿佛和它的主人一样在发泄怒意。
“我不会原谅你的！真的！”灰崎祥吾气得转圈, 又凶又委屈：“你得和我道歉！必须真诚道歉！”
他急于寻找同盟，左手扯过宇内天满右手拽着月岛明光，眼神里满是控诉：
“你看宇内！看看月岛！他们都会向着我的！”
灰崎祥吾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子, 躲在一米七和一米八身后, 顿时底气十足：
“你们两个管管她啊！现在就因为那帮家伙忽视我了, 以后还有我的好日子过？”
他噼里啪啦一长串，根本不给宇内和月岛反应的时间, 连磕绊都不打, 流利得像是在心中腹诽过千百次。
灰崎祥吾真委屈。
他是当过“独生子女”的，当时整个满星满打满算只有他一个未成年, 几乎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牛岛甜绘对弟弟的好全然不吝啬, 灰崎祥吾当时的待遇可以说付费都得不到的优质生活。
当天随口说想吃些什么，第二天就能端上桌——虽然严格控制他的饮食营养, 但想要将有营养的食物搭配出美味菜肴也是需要思考钻研的。
他那时候毫无负担的享受着满星所有人对他的好，飞速提升的成绩，一丝不苟完成的训练, 这是他当时能够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回报。
……他有预想过，满星早晚会有很多新人加入, 这里是多好的地方，他想不到会有人拒绝满星。
但他不知道, 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来得太多了！
白鸟泽有亲弟弟他没什么好说的，牛岛姐超爱她的弟弟，爱到一周要给鹫匠教练打三次电话询问弟弟近况，将暴躁老头烦得每次都要凶她。
天童是巧克力天使！满星不能没有天童！不愧是牛岛姐主动要签名的帅气男人！
白布那家伙眼睛里只有牛若，牛若之外再无王牌……这么想还挺酷的。
五色工是个少有的尊重前辈的好后辈，事事对标王牌，是个有志气的小伙子。
小乌鸦也行，毕竟是母校的小孩，牛岛姐爱屋及乌，当然要偏爱。
就连他现在偶尔看见帝光篮球部的比赛，还会暗暗给那帮臭小鬼加油呢。
而且那个日向未免也太阳光了……他每次和日向说话都想涂防晒霜。
小月岛比他哥战斗力强十倍，牛岛姐每次说小月岛是乖孩子他都想笑。
谁家乖孩子张嘴就是阴阳怪气？
山口总是跟在小月岛身边，一定要说的话，山口比小月岛乖多了！
影山这家伙不太好相处，不过牛岛姐说他其实是个相当好相处的人，如果能够认真和他沟通的话就好了——果然还是偏爱小乌鸦，在她眼里小乌鸦就没有缺点！
至于西谷……啧，西谷这家伙有点完美过头了。
不到一米六的男人，帅出了两米的气势。
青城……啧，青城也行吧，及川那家伙是个坏心眼的好人，岩泉还跟他一起打游戏呢，京谷……这家伙打排球时真帅啊。
那群猫猫真可爱，他都喜欢，牛岛姐当然会喜欢……谁会拒绝猫咪呢！
研磨会带着他玩游戏，夜久是个事事都要操心的家伙，黑尾总是时而正经时而不正经的，但确实是个好人。
列夫……唉，算了，提他心累。
猫头鹰虽然聒噪了点，但是总会不经意间指出他的不足，并且愿意分享自己的经验……大家都喜欢他，尤其是赤苇在时，木兔非常可靠。
所以其实更可靠的是赤苇吧，木兔你倒是好好做前辈啊！
佐久早是个奇奇怪怪的洁癖，但从来不把自己的要求强加在别人身上——他最多是离不讲卫生的人远点，意外的是个好相处的家伙。
古森平时看上去像个佐久早传声器，但其实是个非常靠谱的人，有他在身后的话，总是令人很安心。
新来的饭纲太有趣了，他会读心术！谁能拒绝一个会读心术的男人？他灰崎祥吾不能！
星海这个小羽毛球虽然和高个子的人战斗欲望强了一点，但这么有骨气的人，会有人讨厌吗？应该不会吧！
如果白马能把他那套丛林法则放在心里而不是挂在嘴边，他愿意承认这个两米的家伙还挺帅的。
宫双子吵死了！他们什么都能吵！又不安分，上窜下跳的，每次来满星都让满星开心得像过年一样，次次都搞事，回回不成功，但又很坚持！
角名这家伙不怎么说话，总感觉这家伙躲在角落里看好戏，不过又不是在看他的热闹，也无所谓了。
他灰崎可真是一个三观超正的好人啊！
阿兰？这家伙好像跟宫双子关系很好，不过吐槽役什么的，完全是嘴替！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吐槽双子，但真的没话吐槽！
稻荷崎不能没有尾白阿兰。
北这个人……不太像人，像是机器人或者更可怕的生物，反正他是不会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强大的人！
灰崎祥吾对北信介产生了和对赤司一样的敬畏。
灰崎祥吾盘算了半天，将所有人都仔仔细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发现——
这帮家伙真的讨人喜欢。
他蔫了，八根小辫子跟他一起沮丧，纷纷耷拉下来。
牛岛姐喜欢他们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也不讨厌这帮人啊！
……但也不能因为太喜欢他们就忽视他！所以还是牛岛姐的错！
被灰崎祥吾扯过来帮忙撑腰的宇内天满和月岛明光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后忍着笑，摆出一张正经脸和灰崎一起控诉：
“是啊牛岛，灰崎可是我们满星的正选呢，怎么没有给他准备礼物呢？”
“没错没错，我们当父、咳，当前辈的怎么能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平啊甜绘。”
“灰崎值得牛岛老板的奖励！”
“最近灰崎超乖，确实要好好奖励一下！”
月岛明光和宇内天满一唱一和，身后的灰崎祥吾辫子翘上天了。
“听到了没？如果现在跟我道歉的话，我就原谅你把我忘了。”
灰崎祥吾装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脸上却风轻云淡：“你要是不好意思道歉的话，给我补一份礼物也行。”
语气那么强硬，说出的话却完全强硬不起来。
牛岛甜绘被他逗笑，踮脚拍了拍他的脑袋：“你那聪明的脑子呢？和列夫待久了被列夫传染了？”
“怎么可能没有你的份，笨蛋吧你。”
牛岛甜绘收回手，一脸嫌弃：“硌手。”
灰崎祥吾想装凶，结果嘴角忍不住笑：“你不要拍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牛岛甜绘抬头，仰视他：“……虽然能长高也挺好的，但现在已经很高了。”
大型生物。
“礼物呢？”灰崎祥吾挑眉，又变回平时满脸不良气的少年：“我可不是着急看礼物，我只是好奇。”
牛岛甜绘白他一眼，撇嘴：“是是是，当然是好奇了。”
帅气的灰崎君才不会期待礼物呢，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
他是个大人了，早就学会装模作样了。
“所以礼物呢？”装了两秒，灰崎祥吾又破功，语气有些急切。
“你的礼物有点大，所以给你放回公寓了。”牛岛甜绘淡定道。
灰崎祥吾有些狐疑的看了牛岛甜绘一眼：“如果你要送我一坨空气或者是什么一捧灰尘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我生气很吓人！”
牛岛甜绘瞪他：“我在你心里是这么恶劣的人吗？”
灰崎祥吾这才放下心：“走吧，我们回去。”
回到公寓，牛岛甜绘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上次你不是说给星星买了零食吗？空手去我家会被星星揍哦。”
灰崎祥吾被她提醒这才想起来：“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还是跟你一起去吧。”牛岛甜绘给天满和月岛学长递眼神。
宇内天满和月岛明光纷纷回给她一个收到的眼神，一左一右的架着灰崎祥吾走。
“快走吧，一会儿星星该着急了。”
灰崎祥吾：星星着什么急？它才不是小馋猫！
他听牛岛姐说是很大的礼物，放在了公寓，下意识认为那礼物应该放在了牛岛姐的家里。
所以当他毫无防备的推开门时，顿时被礼花彩带砸了一脸。
“呸呸……怎么回事？”灰崎祥吾吐出嘴里意外掉进来的彩带，好半天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恭喜灰崎顺利完成满星集训！”
客厅里传出并不整齐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在喊“一二——”，结果众人毫无默契。
“真是的，不是说好了要听我号令嘛……你们几个。”
灰崎祥吾整个人僵在门口，好半天才揉了揉眼睛，意识到并不是幻觉后，他才满是不可置信的出声：“虹村队长？！”
虹村修造笑得眯起眼睛：“啊呀，灰崎，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主动上前，给这个曾经他最为操心的少年一个大大的拥抱：“长高了不少啊，你小子偷偷补钙了吧！”
灰崎祥吾宛若石化，只是下意识反驳：“我才用不着偷偷补钙！”
他就是有成为190的潜质！他高一就188了！
灰崎祥吾终于慢慢回过神，看着一屋子的人，语气艰涩：“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定居在美国。”
虹村修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确实已经定居美国了，不过刚好有机会回国看一看。”
火神大我打了个哈欠，随意摆摆手，两年多过去，眉毛依旧分叉：“不用谢，刚好一起回来了。”
灰崎祥吾扫视着客厅里，奇迹的世代一个不少，又添了火神大我、冰室辰也、阿列克斯。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原本看上去还很空旷的客厅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你们又是？”灰崎祥吾挑眉。
他的目光重点落在了赤司征十郎身上。
此时赤司征十郎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玫红色的头发加上那双异瞳，已经有了财经报道上赤司家下任家主的影子。
对上灰崎的疑问，他也显得很淡定：“很久没有见甜绘姐了，过来小聚。”
言下之意：你以为你是哪尊佛？能请动我的当然是牛岛甜绘！
灰崎祥吾嘴角微抽。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有赤司征十郎开头，后边的人也自然而然的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牛岛前辈说，她手中有我今天的幸运物。”抱着星星的绿间真太郎表情十分淡定。
是被幸运物勾搭来的神射手。
“这里有好吃的。”紫原敦说着，嘴也没停下，茶几上的食物已经消失大半。
“你这混蛋倒是慢点吃啊！”大厨火神大我怒了。
紫原敦：吧唧吧唧。
“听说今天有篮球比赛打？”青峰大辉去逗绿间真太郎怀里的星星，被绿间一把推开。
是被篮球勾搭过来的国青队大前锋。
桃井五月举手：“我是来追求哲也的！”
今天的经理大人也在认真追求哲也中！
“要不是小黑子来，我才不来！”黄濑凉太对着灰崎做了个鬼脸：“讨厌鬼。”
灰崎祥吾笑容扭曲：“你幼不幼稚？”
想了半天，他还是气不过，对着黄濑就是一个鬼脸攻击：“讨厌鬼说别人是讨厌鬼！”
黄濑凉太吓了一跳，倒不是被鬼脸吓到了，而是被做鬼脸的人竟然是灰崎吓到了。
有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这么……
黄濑凉太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总之就是可怕！很可怕！
灰崎祥吾倒是出气了，一脸满足。
其余人在暗地里隐晦的交换了眼神，这个全新到陌生的灰崎君带给他们很大的震撼。
福田综合的几个前辈毕业后，灰崎祥吾便没有留在福田综合篮球部，开始专注于排球部。
他们确实很久没有在篮球场上见面了。
灰崎祥吾也确实变了很多。
“你又是因为什么？”灰崎祥吾看向黑子哲也。
还以为自己又会被忽视的黑子哲也愣了一下，就见灰崎祥吾耸耸肩：“你是牛岛姐怎么忽悠过来的？”
他这时候倒是不喊大姐大，转而喊起姐姐了。
这是满星第三签约选手的尊严！
“我不是被牛岛前辈忽悠来的。”黑子哲也的声音中总是带着流水般的温柔：“我来为你庆贺。”
为你找到人生新的方向而庆贺。
灰崎祥吾噎住，斗嘴时他牙尖嘴利凶神恶煞，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输，对上真诚的善意，他反而支支吾吾起来。
黑子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没变过啊……
当初他退出帝光篮球部，也只有黑子在真心的挽回他。
即使他那个时候的做法现在看来实在不像话，黑子也希望他留在帝光篮球部。
“咳……那个，谢了。”灰崎祥吾有些不好意思，但在牛岛姐多年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慢慢也变成了一个率直的人。
表达善意，表达心情，语言就是这样使用的。
这声谢谢像是戳开了虹村修造的水龙头开关，他的泪腺顿时崩坏，眼泪汹涌：“呜呜呜灰崎你呜呜呜——”
灰崎祥吾恼羞成怒，上前两步捂住他的嘴：“你呜呜呜的，呜什么呜？不许呜！”
不许说长大了！不许感慨他的变化！
都多少年了！人本来就是会变的！
冰室辰也温和一笑，眼睛下的泪痣让他显得格外温柔：“我是跟着师父来的。”
阿列克斯四下看着，金色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耀眼而美丽：“甜绘呢？我的宝贝呢？人呢？！”
牛岛甜绘从灰崎身后探头：“阿列克斯？是在找我吗？”
“天呐我的甜心！”阿列克斯眼睛一亮，一把扒开灰崎祥吾，将门外的甜绘抱住，然后双臂轻轻用力——
直接将她拎进客厅里。
好在甜绘并不大只，被抱进来也没有让拥挤的客厅显得更加拥挤。
阿列克斯爱惜的和甜绘贴贴：“甜心，我真是好想你的！你去美国的时候为什么没来找我？你难道不想念我吗？”
宇内天满一脸怨念的站在门口，看着女孩子之间的贴贴友谊：“喂喂，我是空气吗？”
他，甜绘最最亲爱的正牌男友，这一刻真是生命如灰尘般轻薄。
阿列克斯，你真的要当着他的面抱着甜绘不撒手吗？
阿列克斯茫然的眯起眼睛：“诶？你是……”
宇内天满：……啊，原来真的把他当空气。
他二话不说，窜进客厅和阿列克斯展开甜绘争夺战。
然而顾虑到阿列克斯是个女生，宇内天满节节败退。
宇内天满：……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外国友人强抢有主的花！
最终还是火神大我看不下去，在宇内天满惊悚牛岛甜绘茫然的视线中，一把制止了阿列克斯的强吻行为。
“你的嘴巴可怕得很！”宇内天满抱住甜绘，满眼警惕的看着被火神大我和冰室辰也联合摁住的阿列克斯。
阿列克斯理直气壮：“这是正常的表达爱意！”
宇内天满崩溃：“哪里正常了！”
阿列克斯突然皱眉，狐疑的盯着宇内天满看：“你这家伙，不会平时都不亲亲甜绘吧？”
她表情越来越惊讶：“不是吧？你这么能忍？你忍者啊！”
“如果甜绘是我的女朋友，我要一天亲一百次的！”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众人顿时就急了。
赤司：“入乡随俗，这里并不流行过于张扬的表达爱意。”
绿间：“内敛克制的感情更动人。”
青峰：“你喜欢女生？”
桃井：“阿大，太失礼了！”
黄濑：“美女和美女！”
紫原：“吧唧吧唧。”
黑子：“牛岛前辈的男朋友是宇内前辈。”
火神：“克制一下你的接吻癖！”
冰室：“这种事不好当着人家的男朋友面做，阿列克斯。”
火神大惊：“辰也！偷偷摸摸也不行！”
冰室遗憾：“诶——”
月岛明光撸袖子：“谁在拆我cp？？让我进去！！！”
月岛明光真急了。
宇内天满满头黑线，还没等做出什么反应，嘴唇突然被覆上柔软。
牛岛甜绘动作迅速，顺便摸了一把天满石化的脸后，扭头对阿列克斯笑得狡黠：
“我是忍不住的那个。”
在场的生物中，连星星都是成年了的。
她这个动作大方又自然，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已经结束了。
阿列克斯满足了：“这还差不多。”
作为接吻狂魔，她的癖好不仅限于自己亲，别人亲她也爱看。
一屋子的运动系少年，看向宇内天满的眼神顿时变了。
有点被爱情伤害到了，心里酸溜溜的。
为什么打排球的能找到女朋友？难道不是打篮球的男生更受欢迎吗！
不服，他们篮人不服！
“嘿、嘿嘿……”宇内天满突然笑了，抱着甜绘的手更是锁紧了。
天呐，甜绘真的好可爱！
灰崎祥吾早就被月岛明光拐带成了爱情小保安，此刻笑得和月岛明光一样满足：
“如果这就是礼物的话，真是太棒了。”
会亲多亲，他爱看。
牛岛甜绘被当做弟弟一样的灰崎这样打趣，就算她再怎么大方也忍不住有些害羞。
她轻咳一声，表示：“这才不是礼物！好了好了，上菜啦大家！”
吃的是火锅，食材是宇内天满早早找借口偷溜回来和火神一起准备的，好在这客厅确实不小，放下十多个体育生加美少女也没有太勉强。
“对了，为什么突然回来？”吃得开心时，灰崎祥吾疑惑的看向虹村修造：“不是说定居美国了？”
茶几被搬到了阳台，临时搭建的地桌长且宽阔，坐下十几个人也完全不显得挤。
“这事说来话长。”虹村修造的筷子对准离他最近的锅，他早就盯上了里面的牛肉片，出手快准狠的夹住，放到自己的碗里。
灰崎祥吾无语：“那你就长话短说。”
第149章 满星进行时
这事多多少少有些魔幻。
虹村修造在举家移居美国后便不再打篮球了, 只是偶尔手痒时会打打街球消磨时间。
美国街球很流行，倒也不需要担心凑不齐人手的事。
不过在这么大的美国，能够偶然碰见冰室辰也暴揍流浪汉也是魔幻经历了。
“一拳, 只用了一拳！”提起这件事，虹村修造还带着几分恍惚的神色：“那个两米的壮汉直接就倒下了。”
他指着冰室辰也, 语气满是控诉：“他当时才15岁！你们看看他，他还顶着这样一张脸！”
冰室辰也突然被点名, 露出了茫然但温和的微笑。
斜刘海挡住了他的一只眼睛，显得他更加斯文俊秀，那眼下的泪痣给他平添了些病弱的美感。
……总之看着就不像能一拳干倒两米壮汉的男人……少年。
虹村修造满脸沉重：“然后我就和他做了朋友。”
灰崎祥吾：……啊？
“等下, ”灰崎祥吾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显然是觉得有些烧脑了：“他一拳打倒了壮汉, 然后你和他成为了朋友？”
敢问虹村队长你从这家伙看出了什么优良品质，才要和他交朋友？
虹村修造认真道：“灰崎, 一拳啊, 好帅的！”
尤其是冰室这种看着就不能打的，反差的帅气！
灰崎祥吾皱眉：“很久之前我就想说了……虹村队长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之前在帝光篮球部的时候一言不合就揍他, 去了美国定居后, 一眼相中了拳头KO两米壮汉的冰室辰也……
虹村队长，你不对劲。
虹村修造反而被他问得一愣, 有些疑惑道：“我没跟你说过，在进入帝光篮球部之前，我是个不良吗？”
话音刚落, 空气凝滞，众人陷入死寂。
牛岛甜绘最快回神, 眼睛亮得惊人：“诶——虹村，你还有这样的故事！”
没想到啊虹村, 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原来也是混道上的！
她因为工作学业繁重，已经很久没有听不良的故事了！
“细细道来！”牛岛甜绘小手一挥，虹村修造面前摆好了润口的饮料和水果。
虹村修造被她期待的眼神看得哭笑不得：“又不是什么光辉历史……我还想忘掉呢……”
灰崎祥吾这才回神，大惊：“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是个不良啊！虹村队长，你藏的也太深了！”
他就说他一个在不良堆堆里叱咤风云的灰崎老大，怎么回回都被虹村队长压制，打也打不过犟也犟不赢，原来不止在篮球部里是前辈，在道上虹村队长也是他的前辈！
灰崎祥吾抑郁了：“……虹村队长，你在叠buff！”
和研磨岩泉在一起玩游戏玩得多了，说话都带着游戏术语。
确实是叠了两层前辈buff的虹村修造摸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咳，我当初也是年少轻狂嘛……”
被白金耕造教练挖掘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会为骑偷来的机车兜风而感到帅气的小混蛋，白金教练为了扳正他的不良习气费了不少力气。
偷车时他意气风发，还车时他唯唯诺诺。
感谢那位苦主，认真的原谅了他，并期待他未来宽阔，人生坦荡。
他后来无数次庆幸，自己遇到了很多很好很好的人，在他走上岔路后及时纠正他，让他也想要变成一个很好的人。
在看到几乎和他如出一辙、甚至比当时的他还要愤怒还要迷茫的灰崎祥吾后，他希望自己也能做到为灰崎扫开前路，指引方向。
不过阴差阳错下，倒是碰到了更好的引路人呢。
初闻这件事只有赤司征十郎和黑子哲也的表情未变，前者是早有预料，后者是并不在意这种事。
灰崎祥吾虽然惊讶，但突然发现自己和敬重的队长竟然还有共同点时，心里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
“跑题了……我就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吧！”虹村修造夹了个丸子：“后来就认识了阿列克斯和火神，等他们去了趟日本又回美国后，听他们说他们也认识了牛岛前辈，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体育馆。
火神大我吃得两颊鼓鼓，含糊道：“我之前不是回美国打篮球么，前一段时间刚好要回日本上学，所以就和他们一起回来了。”
冰室辰也本来就在日本阳泉高校上学，假期才会回美国，这次正好和火神一起回国了。
虹村修造表示：“这次回来，是受赤司的邀请，回来继续打篮球。”
父亲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起来，他在美国时也一直没有放弃打街篮，所以在听赤司说打算组建一个篮球俱乐部时，他犹豫了一下便选择了回国继续打篮球。
“诶？原来小赤司要组建篮球俱乐部吗！”黄濑凉太大惊，随即看了一眼其他人的表情，更惊讶了：“你们都知道？！”
黑子哲也默默点点头。
黄濑凉太闪现在客厅角落的墙角里默默落泪捶墙：“你们孤立我……太过分了……”
黑子哲也是个相当好心的家伙，见状连忙上前安慰（补刀？）：“没有孤立你，只是想最后告诉你，然后看看你的反应而已。”
这个反应果然很有趣，很黄濑。
黄濑凉太心口被补刀，他捂着心口看向黑子，颤颤巍巍道：“我难道是你们的乐子吗？”
黑子刚想说话，被桃井五月捂住嘴：“好了好了哲也快来吃饭！”不要再补刀了，真的好可怜的一只呆呆傻傻大金毛！
赤司征十郎微笑着力挽狂澜：“压轴出场的选手总是要更慎重些。”
一句话，成功治愈了这只频频出现在时尚杂志的大金毛。
“哈哈，我就知道！”黄濑凉太又骄傲了。
能够找个机会让大家聚在一起玩闹是很难得的，即使有些前尘旧怨，在火锅腾腾升起的热气和背后空调传来的凉爽冷风中，也变成了交融在一起恰到好处的温度。
大家都是运动员出身，阿列克斯无酒不欢，这次却克制着跟他们一起喝饮料果汁白开水。
在热热闹闹的交谈声中，灰崎和赤司举杯，轻轻碰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甜绘姐她要比我厉害些。”赤司征十郎轻抿一口白水，他喝不惯太甜的饮料：“当初的你，或许只是需要更耐心的引导。”
而他因为队伍中逐渐浮出水面的矛盾而恐慌，控制欲让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只能强硬而理智的将所有不受掌控的元素全部清出队伍。
即使是青峰大辉，他当时也做出了最差的判断。
“难得听到赤司队长会主动承认不如谁……”灰崎祥吾看着自己杯子中的果汁，鲜榨的，他回到满星住时，每天都能喝到。
“当时是我的错。”灰崎祥吾将果汁饮尽，不想在最忌惮讨厌的赤司面前道歉，但他觉得，他应该面对当时的不堪和狼狈。
“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和我能力相似的凉太，所以我肆无忌惮的加剧了队伍中的矛盾，你做的是对的，否则我早晚将整支队伍都拉下水。”
他们两个在长桌的一侧，中间隔着灭火器虹村修造。
此时虹村修造正埋头吃火锅，将自己和空气合为一体。
灰崎祥吾当时想，没有人会比虹村队长做得更好了，就算是赤司征十郎也不行。
“我以为你对胜利的渴望超过了一切……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灰崎祥吾看了眼始终保持微笑的赤司征十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笑笑笑，不会交朋友的笨蛋。”
赤司征十郎笑容一僵，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他是不是……被一个不良笨蛋教训了？！
甜绘姐你怎么带孩子的！灰崎比以前更讨厌……胆子还大！
灰崎祥吾没有乘胜追击，能在和赤司的交锋中小胜一筹就足够他在睡觉的时候笑醒了，根本不给赤司找场子的机会，转头就找其他人聊天了。
赤司征十郎刚组织好语言就发现灰崎这家伙看都不看他。
可恶，比以前更狡猾了！
“你回来的故事倒是简单……就是背景故事复杂了一点。”灰崎祥吾面色纠结许久，几次欲言又止后才终于下定决心，小声问道：“咳咳，虹村队长，那个……”
“黑色彩虹，是你吗？”
少年时飞出去的回旋镖，在虹村修造19岁时正中眉心。
虹村修造虚弱的抬起手：“灰崎……求你了……别再提起这个称呼。”
社会性死亡也是死亡，灰崎你要杀了他吗！
虹村修造眼神不敢与任何一个人对上，头死死地低着，企图找到一个可以容纳他的地缝。
如果不是钻桌子有风险，他现在已经躺在桌子底下回忆自己看似峥嵘实则中二的青春了。
灰崎是怎么做到毫不羞耻的说出“黑色彩虹”这样的称呼的啊！他光是听着就想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灭口了！
……是哦，他当然不羞耻，因为羞耻的是他虹村修造。
虹村修造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
“好帅的称呼——黑色彩虹！”牛岛甜绘却被这帅气的称呼狠狠戳中心巴，一脸憧憬的看向虹村修造：
“原来虹村你曾经是有外号的不良啊！”
不良和不良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太大了！普普通通的底层不良都是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姓氏，而高端的不良往往有一个振聋发聩的外号！
能够叫出外号的不良，那都是不良中的不良！
宇内天满满眼同情的看着刚刚还有一口气、现在彻底断气了的虹村修造，赶紧将一个放得温热的鱼籽福袋塞进她的嘴里：
“放过虹村吧，他罪不至此啊！”
可怜的虹村已经吐出了最后一口魂，对于这场公开处刑，虹村修造表示：
年轻时候少走些弯路，长大以后少留些案底。
牛岛甜绘茫然的眨眨眼，嚼啊嚼。
好吃！
灰崎祥吾淡定的掐虹村修造人中。
这顿火锅吃得非常成功，虹村起到了酒的作用，明明桌子上一滴酒都没有，但所有人都乐得醉醺醺的。
实在是很难忘记，靠谱又很会照顾人的虹村队长，曾经顶着黑色彩虹这个一言难尽到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的名字，在东京极道称王称霸。
饭后，一波人去厨房忙碌，收拾碗筷。一波人留在客厅，收拾卫生。
三个女生安逸的抱着星星在沙发上和猫猫贴贴。
“所以阿列克斯你这次是受邀担任教练的？”牛岛甜绘眼睛一亮：“那你是不是要留在东京了！”
阿列克斯笑着点头：“没错，我对这帮家伙也很感兴趣，所以干脆跳槽过来了。”
桃井五月举手：“还有我，我大学也准备□□动教育！”
篮球很有趣，她没什么打篮球的天赋，那就成为教练吧！
牛岛甜绘竖起大拇指：“很有志气哦桃井！”
“牛岛你呢？你的排球俱乐部……”阿列克斯问道。
牛岛甜绘想了想：“基本已经确定了队伍的主要框架，现在还有几个选手不能确定，我在等春高预选结束。”
满星也终于有资格参与进这场没有硝烟的竞争中了。
“还是征十郎的篮球俱乐部好诶……”牛岛甜绘酸了：“已经有国青队成员加入了。”
青峰大辉高二就被国青队定下，听征十郎说国青队的教练正在和绿间紫原两人接触。
至于为什么没有联系黄濑凉太……她合理怀疑以目前黄濑的工作强度，国青队教练的联系电话很可能被当做垃圾电话处理了。
“可是若利不就是国青队成员吗？”路过的赤司征十郎微笑着回答。
牛岛甜绘耸耸肩：“我觉得其他的俱乐部更适合他。”
风格不融，不能为了撑门面硬让弟弟来啊！
赤司征十郎叹气：“好吧。”
他就知道。
人多，收拾起来也干脆利落，牛岛甜绘直接挥挥手：“走，去体育馆消消食。”
那个篮球架一直没有转二手卖掉，立在满星的训练中心，对着排球场，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但甜绘并没有选择带这么多人去满星的训练中心，因为那里只有一个篮球架，而且当初给灰崎特训用的篮球场画线已经清理了。
赤司征十郎表示：“我的训练中心已经建设完成了，就去那吧。”
“很快嘛！”牛岛甜绘惊讶。
赤司征十郎露出了有钱的笑容：“钞能力罢了。”
赤司家可是三大财阀之一，被外界称为御曹司的家族，建立一个篮球俱乐部实在不需要太为难。
至于为什么牛岛甜绘前期创业艰难……
赤司征十郎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背靠牛岛家，却要事事亲力亲为。
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牛岛甜绘露出神秘微笑：“这是我们情侣之间的浪漫，你还小呢。”
她当然要亲手搭建能够为天满遮挡风霜雨雪的港湾，她要让年少时对着少年的眼泪做下约定变得无坚不摧，她要让满星成为所有怀揣梦想却惴惴不安的少年可以放心追求热爱的桃花源。
这是属于牛岛甜绘的浪漫，她必须亲自完成。
赤司征十郎似懂非懂，倒也不深究：“你总是很奇怪。”
牛岛甜绘当这句话是赞美。
众人来到训练中心，顿时感觉到豪气冲天。
“你零花钱真多。”牛岛甜绘酸了。
牛岛家的教育：零花钱只有这么多，想要更多的钱，就自己理财吧！
赤司征十郎微笑：“也没有很多。”
不过是和父亲签了些不平等条约罢了。
他们刚好十个人，分成两队，阿列克斯和桃井五月分别成为两队的教练。
牛岛甜绘当裁判，宇内天满和月岛明光征得训练中心的主人——也就是赤司同意后，自己找器材去完成今日份的体能训练。
竞技体育如同逆水行舟。
牛岛甜绘最初以为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篮球比赛。
……直到她近距离看见这帮家伙眼睛里甩出漂亮的光影，然后像超级赛亚人一样对她的世界观进行粉碎性打击。
牛岛甜绘只觉得这帮家伙对准她摇摇欲坠的科学知识拳打脚踢，上勾拳下勾拳扫堂腿连环掌，将她原有的知识体系杀了个片甲不留。
等宇内和月岛两人完成基础训练走过来时，就听牛岛甜绘一脸真诚的问他们：
“你们的眼睛会布灵布灵放光吗？”
宇内／月岛：啊？
“是ZONE！”青峰大辉强调：“对篮球有120%热爱的人才能进入的完美状态！”
牛岛甜绘眼神又混乱起来。
宇内天满尝试消化：“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状态？”
青峰大辉勉勉强强的应下：“不止是注意力，身体状态也会到达巅峰……算了，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月岛明光听得云里雾里。
宇内天满转头给牛岛甜绘一个更好理解的概念：“就是你们弓道中的无我状态吧。”
牛岛甜绘眼神一下子就清澈起来：“这样说的话我就懂了！”
原来是无我境界！
月岛明光：？？？
你们听听，这像是出现在成年人口中的话题吗？你们这帮中二的家伙！
牛岛甜绘自觉理解了一切，再看篮球比赛时就冷静了许多。
什么全场投篮百分百投中？神箭手百发百中也是常有的事啦～
什么理想司令塔强制队友进入ZONE状态？被队友带动进入气合状态，最大限度发挥队伍实力，这很科学！
什么不规则投篮怎么投都能进？弓道也有在二阶堂前辈带领下各种姿势都能中靶的辻峰高校。
什么完美模仿所有动作？灰崎的掠夺她都看了无数次了！
什么两米的绝对领域？两米的大型生物已经看过很多个了。
光啊影啊的，牛岛甜绘和宇内天满还试过，并不陌生。
“很好，这一切都是科学的。”牛岛甜绘露出迷离的微笑。
宇内天满：“……可你的状态看上去很奇怪。”
像是世界观被击碎又勉强粘回去一样，散发着一种疯癫后又冷静下来的惊悚感。
牛岛甜绘微笑：“这一切都能解释。”
月岛明光沉默了半晌，看向宇内天满：“她们弓道也这么魔幻吗？”
宇内天满耸耸肩：“甜绘比赛时有特效。”
一句绝杀。
月岛明光再次沉默了。
不是他的世界观有问题，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大问题！
你们其他运动都背着排球偷偷进化是吧！
等着吧，他们排球早晚能进化出坦克大炮！
这一天，月岛明光刷新了他对排球以外其他运动的认知。
——
月岛明光世界观崩塌纪念日又过去了几天，无论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都要面临近在咫尺的开学日。
宇内天满连续几天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坐在工作台前，移动茶几上放着特浓冰美式，他的右手握着笔，一刻不停。
牛岛甜绘则是在另一张桌子上给画稿小心翼翼的涂黑、贴网点。
她也没想到，天满在训练上从不迟到早退，但是在漫画上和大部分漫画家一样，都将deadline当做第一生产力，临近开学才想起来自己的漫画还没完成。
涂黑和贴网点是她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帮助了，毕竟她在绘画领域，只有人体素描拿得出手。
直到开学的前一天，宇内天满才终于完成这个短篇漫画。
牛岛甜绘跟着心惊胆战了好几天，见他终于宣布完成，这才松了口气，抱怨道：“我已经开始心疼起你未来的编辑了。”
总是搞这样的生死时速，编辑会堵门口趴窗根的！
宇内天满嘿嘿一笑，走过去抱住她：“没关系，编辑会理解的。”
“你这句话就是在说‘坚决认错，死不悔改’一样！”
“咳，漫画是需要灵感的嘛……”
“哦？你最好是。”
“辛苦甜绘啦~这几天一直在帮我做工作。”
“今天晚上吃盐焗大虾！”
“遵命，甜绘大人！”
……
枭谷学园，体育馆。
“啊啾！”赤苇京治揉了揉鼻子。
木兔光太郎皱眉，快步走过来：“赤苇，生病了？”
赤苇京治摇摇头：“应该不是，大概只是单纯的鼻子痒。”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总觉得未来会发生什么很悲惨的事一样。
“还是量一□□温吧。”木兔光太郎坚持。
赤苇京治点点头，顺从的向教练索要了体温计。
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的自己去解决吧，眼下他们只有一件事要做——
赢得春高预选赛，拿下全国冠军！
第150章 满星进行时
开学后一周, 牛岛甜绘收到了一封来自弓道联盟的邀请函。
“邀请我去进行开赛前的递箭仪式？”她有些疑惑：“这种事一般都是由有威望的前辈来做吧？”
她既没有在弓道联盟登记，近两年也没有再参加比赛，为什么突然会邀请她？
“应该不是做射手, 而是负责递箭。”东大弓道部部长笑道：“真不愧是我们的王牌呢。”
牛岛甜绘脸红，不是害羞, 而是心虚。
她虽然也经常来弓道部，但大多都是一个人安静的射箭, 学弟学妹们如果有问题的话她也会解答，但是再多的就没有了。
就像是每一个普普通通参加部活的部员，并没有为弓道部带来什么。
后来更是不再参加弓道比赛, 她的名字在弓道部里, 已经泯然于众。
如今再次被称为王牌, 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早就不是王牌了。”牛岛甜绘笑着，指了指站在射位上身姿飒爽的少女：“有能干的后辈在呢。”
她穿着帅气的袴服, 射法八节每一步都做得从容优雅, 显然是有良好的师承在身，牛岛甜绘几乎可以窥见她童年时一丝不苟的拉橡皮筋的样子。
“那你要答应下来吗？”部长将话题又重新拽了回来。
牛岛甜绘回答道：“不去了吧, 我又不是弓道联盟的登记弓箭手, 于情于理也不应该是我。”
部长有些惋惜，但也没有强求：“那好吧。”
当天晚上, 来自泷川雅贵的电话让牛岛甜绘改变了主意。
“小雅哥，你是说你受邀作为递箭仪式的射手？”牛岛甜绘惊讶：“这次比赛你是裁判？”
这场比赛是由弓道联盟主办的比赛，参赛选手要求年龄在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 不限性别，只有个人赛, 主要目的在于宣传弓道，吸引更多的人学习弓道。
泷川雅贵笑笑：“是啊, 因为年龄跨度较大，所以我这样资历尚浅的人也可以成为裁判之一。”
“递箭和取箭我分别推荐了你和凑，怎么样，要参加吗？”
牛岛甜绘笑了：“既然是小雅哥你的主意，我当然会参加。”
愁还在国外没有回来，静弥因为兄长没有继承家业的意愿，主动选择了学医，现在正在和比山还高的课业死磕。
要小雅哥从年轻一辈中再找出一个熟悉且能力出众的人，比较困难。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牛岛甜绘将大部分的课余时间都放在了弓道场。
“又要换弦？”部长委婉的表示：“这根弦应该还可以用，新弦总是需要磨合的。”
牛岛甜绘更换好新弦后对着部长笑了笑：“大概是强迫症吧。”
静弥曾经因为被弦弹飞了眼镜，从那之后拉弓时都佩戴隐形眼镜。
他们都是警惕过头的人，同样的失误不会出现第二次。
牛岛甜绘完成了今天的训练，收拾了背包后和部长打了招呼，随即离开。
弓道部新任王牌看着甜绘的背影，良久才淡淡道：“牛岛前辈明明可以在弓道上走得更远。”
即使连续两年没有参加比赛，也能始终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
“你认识她？”部长有些好奇：“平时很少见你们在一起聊天。”
“我看过她的比赛。”她声音轻轻的：“很厉害的弓道。”
部长感慨：“我也觉得，如果她愿意成为职业弓箭手的话，或许会成为非常厉害的弓箭手。”
“不过这只是我们外人的看法。”部长想起甜绘那张总是写着“一天为什么只有24个小时”的脸，失笑：“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你也报名了这场比赛，好好准备吧。”
“是。”
……
比赛当天，宇内天满和月岛明光在观众席，目光炯炯的盯着射场内。
牛岛甜绘穿着深蓝色的和服，动作娴静优雅，连嘴角的笑容都是精心雕刻的弧度。
鸣宫凑跪坐在远处，这里要远比夜多之森弓道场要更大，但他还是觉得那个处于神社后院的弓道场，承载了他更多关于弓道的理想。
他远远看过去，甜绘从容的动作让他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真是长大了，已经看不出当初偷偷拿大人的弓去拉，结果发现自己被所有人围观，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了。
牛岛甜绘递箭过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雅哥拉开弓弦。
……真美。
箭矢刺破空气，划出箭鸣，弓弦在空气中震荡着，嗡嗡作响。
牛岛甜绘觉得，她那颗稍稍沉寂下来的弓道心，再次被这美丽到极点的射型重新唤醒。
人会在不同的年龄段爱上弓道。
递箭仪式结束，牛岛甜绘和鸣宫凑在后面的准备室闲聊。
“如果不是小雅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是全日本弓道联盟中最年轻的有段者。”
牛岛甜绘抱怨道：“这种事都不告诉我，真是过分啊凑！”
她都没有第一时间为竹马庆贺！
鸣宫凑脸通红：“……但是，这是前天的事啊甜绘！”
他前天才通过审查，正式成为有段者。
以他的能力，本来可以更早的通过审查，只是他对升段并不感兴趣，被小雅哥半拖半拽着才到东京参加段审。
鸣宫凑摸摸脑袋：“这不是想当面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嘛……”
其实是他忘记了。
鸣宫凑的眼神有些心虚的飘忽着。
他对这些段位什么的实在不看重，但小雅哥说他日后要走职业弓箭手的路子的话，称号也只是个开始。
牛岛甜绘一眼就看出了他在心虚，叹气：“脑子里只有弓道的笨蛋。”
鸣宫凑笑，对这个称赞很开心。
并没有在夸他的牛岛甜绘：……
两人背着弓一起从射场后的准备室走出来，直奔观众席。
宇内天满是个排球脑，而鸣宫凑是个弓道脑，所以两人虽然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并没有特意见面。
鸣宫凑不是很懂谈恋爱的事，只要甜绘能开开心心的就行，谈恋爱还是弹棉花都没问题。
宇内天满则是远远见过甜绘的竹马们，确定了他们并不是潜在对手后就放松了警惕。
虽然甜绘的竹马们都长得好看到过分，感觉大家不是一个画风的，但是他在见过一次后就完全放下心了。
呵，就这帮弓道脑子，找不到女朋友的。
排人嘲讽脸.jpg
此时见甜绘和一个帅气的绿眼池面一起出来，宇内天满也只是看了一眼他身后背着的弓，然后十分淡定道：
“辛苦了甜绘，这位是鸣宫先生吧？”
牛岛甜绘笑眯眯的点头：“凑和我都是西园寺老师的学生，另外一个在国外留学，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
鸣宫凑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你就是甜绘的男朋友宇内先生吧，我是鸣宫凑。”
他主动伸手：“很高兴见到你！”
宇内天满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我是宇内天满，以后请多多关照。”
直到收回手，宇内天满的表情还带着些许恍惚。
这个人意外的直爽啊！
牛岛甜绘很理解天满的茫然。
鸣宫凑其实长了一张看上去很不会社交的清爽帅哥脸，尤其是搭配上他弓道痴的气质，像是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天才。
谁能想到，他们四个人最开始是完全依靠凑来维持友谊的呢？
真正的社交王者，鸣宫凑！
鸣宫凑只是打了招呼后就表示有事先走了，牛岛甜绘知道他着急回到弓道场上，便也没留他。
她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四周：“月岛学长呢？”
不是说和月岛学长一起来看吗？
宇内天满指了指外面：“刚刚出去了，好像是要打电话。”
两人出去找他，刚看见个背影，就听见月岛学长正在对着手机大声控诉：
“我才不是精神失常了！是真的有特效！”
“萤你信我啊！外面的时代变了！”
“什么？我真的不是累傻了！”
月岛明光回头，在看见两人时激动的冲他们招手。
甜绘和天满对视一眼，犹豫着上前，甜绘率先出声：“怎么了月岛学长？”
月岛明光将手机递给甜绘：“你是专业的，你快来给萤解释，弓道射箭真的会有特效！”
牛岛甜绘迷茫的接过手机，电话里传来月岛萤平静的声音：
“牛岛姐，安排一下员工体检吧，重点查下脑子。”
牛岛甜绘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你们那边训练得怎么样了？”
月岛萤声音缓和了些：“没问题。”
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说不出更多像田中前辈西谷前辈那样热血的话。
月岛萤是个行动派，说不出来的话就揪个能说的过来。
日向翔阳正靠在墙边用毛巾擦脸，毛巾刚取下就见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眼镜男。
日向翔阳吓得头发都不翘了。
“牛岛姐。”月岛萤直接将手机放在他耳边，提醒他：“她在担心我们。”
日向翔阳嘴比脑子动得快：“甜绘姐！完全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打进春高的！”
听到这边的声音，热血二人组当然要来凑热闹。
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一左一右的夹着日向：
“牛岛大姐大！我们会在春高上称霸全国！”
“田中前辈你好帅！”
“牛岛学姐，准备收藏我们的排球月刊吧！”
“西谷前辈也好帅！”
月岛萤：……
他等这几个人都七嘴八舌的表达过心情后，这才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机，放在耳边：“就是这样。”
状态非常好。
牛岛甜绘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等你们比赛我一定会回去看的！”
她将手机还给月岛明光，月岛明光一脸疑惑：“你给萤解释清楚了吗？弓道有魔法！”
牛岛甜绘：“哈？”
她喃喃道：“小萤说的是对的，确实需要体检，查查精神科。”
月岛明光：……
宇内天满在一边耸耸肩，对月岛学长比口型：弓人是感觉不到的。
他早就试探过了，排球、弓道、篮球、网球，各有各的科学，互不干涉。
灰崎自从改篮球为排球后，“掠夺”都被削弱了。
月岛明光只好遗憾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萤亲眼看一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
10月初，乌野再次来到东京进行合宿，牛岛甜绘却没时间去凑热闹。
此时她正坐在日本国家排球队训练中心的会客厅，对面坐着的是全日本男子代表队的教练云雀田吹。
她表情严肃，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懈怠。
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从她微颤的眼瞳中发现她隐藏得极好的紧张。
“牛岛女士，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您。”云雀田吹露出温和的笑容。
牛岛甜绘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松懈，但紧绷的精神确实稍微缓和了些许。
她笑容没有破绽，姿态落落大方，带着恰到好处的强势，模糊了她的年龄：
“很高兴见到您，云雀田教练。”牛岛甜绘微笑着，精神高度紧张下，她反而不会有任何小动作来暴露自己的心态。
她终于可以完美伪装出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模样了，也不知道妈妈见到这一幕得多开心，牛岛家正统社交脸后继有人。
云雀田吹看着眼前的女生，不过二十二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已经隐约有了牛岛现任家主的影子。
“联系您的原因在邮件和电话中已经说得比较清楚了，我们有意特招宇内选手进入国家队，为国家而战。”
他留着粗糙的胡子，看上去有些凶，可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我们认真考察过宇内选手在美国时的出色成绩，他的表现非常惊艳。”
他们并不是刚刚关注到宇内天满，早在远东的小巨人这个名号在美国排球界小范围响起时，他们就注意到了这个身高不过一米七出头的选手。
之所以一直没有递出邀请函，还是老生常谈的原因：身高。
即使宇内天满表现得再亮眼，他的身高始终是他的硬伤。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宇内天满不再以一个美国排球俱乐部的名头打比赛，而是换成了一个本国刚刚建立起来的排球俱乐部——满星俱乐部。
连续五天的客场挑战赛，替补席中只有一名选手，队伍中绝大多数都是高中生，甚至还有一名高一的学生。
这样的队伍配置，稀烂的战术布局，全靠个人能力强行配合，竟然打出了四胜一负的好成绩。
更别提队伍中还有他看中了许久的自由人夜久卫辅，不出意外的话他是准备将夜久卫辅选拔进国青队的。
顶级的硬件配上一言难尽的软件，还能赢的原因，当然是因为硬件足够硬。
云雀田吹力排众议，坚持要尝试接触一下这个小巨人。
牛岛甜绘并没有被云雀田的夸赞蒙蔽双眼，即使天满在她心里就是世界级的排球选手，但她也清楚，这是过于主观的看法。
“您也知道，我的满星俱乐部刚刚建立不足三年。”牛岛甜绘笑着说道：“如果能从满星走出一个国家队选手，对于满星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云雀田吹在等一个但是。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一家俱乐部会拒绝自家选手能够入选国家队——除非他受到了其他国家的国家队邀请，愿意更改国籍加入另一个国家。
据他所知，美国国家队曾经联系过这位牛岛，不过在经过几天的拉扯后，最终还是被牛岛拒绝了。
一般来说这种事在联系过俱乐部负责人后都是要联系选手本人的，也不知道这个牛岛和宇内的关系是什么，宇内竟然全权委托给牛岛来和他沟通。
这可是一份相当沉重的信任啊。
“我想知道云雀田教练您看中了宇内的哪一点？”
既然是国家队教练出面来和她谈，说明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她也乐得在正式同意前多打探一些消息。
起码要弄清楚这位教练的态度。
“因为高度和力量。”
云雀田吹给出了一个牛岛甜绘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
她脸上笑容未动，心里却已经闪过三四个念头了。
“我想过很多个答案，唯独没想到是高度和力量。”
牛岛甜绘眼睫微动，面上带了几分探究：“我在教练这个岗位上并没有什么优秀表现，恕我愚钝——”
宇内天满在美国打了一年的比赛，几乎已经没什么短板了，但高度和力量绝不是他的优势所在。
“哈哈！”云雀田吹爽朗的笑出了声：“在排球场上，高度和力量似乎总是困扰着我们。”
“甚至在世界级的赛场上，掌握了高度和力量似乎就等于掌握了胜利。”
“「日本会输给高度和力量」”
云雀田吹笑得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牛岛甜绘硬是从这笑声中听出两分咬牙切齿。
他笑着，说出这样的话：“排球哪里是那么简单的运动！”
在宇内天满的身上，云雀田吹看到了改变。
他有着几乎不可能成为职业选手的身高，却爆发出了不输给任何人的强大。
这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改变，不止是满星的宇内天满，他同时也在关注着鸥台的星海光来。
他们是能够改变世界排球的钥匙。
打破常规，打破束缚，打破小个子不能站在赛场上的规则，将这个只允许高个子进入的排球世界狠狠撕开一个口子吧！
把所有不甘和坚持都化作燃料，在小小的身躯里燃起无法熄灭的野心！
因为离大地更近，所以才更渴望天空——这就是小个子选手一生的课题。
牛岛甜绘和云雀田吹对视，他眼中升起的光彩那么明亮，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她不知道这份期待是对着什么的，或许是选手，或许是队伍，甚至是更深的什么东西。
牛岛甜绘并不是排球选手出身的教练，所以她大概是不会明白他眼里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但在她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排球几乎贯穿了她全部的生命长度。
所以她心里也莫名的涌现出了复杂的感情，像是旁观者的叹息，又像是局中人的感慨。
“既然是这样的话……”牛岛甜绘收敛了自己的所有情绪，琥珀色的眼睛里再次被全然的冷静理智占据：
“我并不清楚国家队的晋升制度，但我相信应该是合理合规的。”
她抬眼，连眼角都带着刚好的笑意：“云雀田教练准备将宇内放在什么位置呢？”
云雀田吹笑：“你应该知道的，再如何出色的选手也不可能直接进入一军。”
牛岛甜绘的表情未动，显然是早有预料。
“二军，他将不会有过渡期。”云雀田吹向她保证。
一般天赋出众但年纪较小的选手，都会从三军开始培养，极个别优秀的选手才有可能直接进入一军。
宇内天满的身高让其他人并不看好他的未来，二军已经是他能给出最好的起点了。
牛岛甜绘深知这一点已经是云雀田教练的优待，其实哪怕是三军，天满也绝对不会拒绝能够进入国家队的机会，宇内天满有自信能从三军开始，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二军的起点，说明云雀田教练真的在认真期待他。
“最后一个问题——”
牛岛甜绘声音轻盈又坚定，带着不容辩驳的力量：“宇内不会转位置打自由人。”
没错，这就是宇内没有接受美国国家队邀请的原因。
他们希望天满转位置做自由人，只要天满愿意，他们甚至向天满承诺，他可以直接进入第一梯队，参加世界级比赛。
她和天满两个人反复和负责人沟通无果后，最终还是在天满暗淡但坚决的神色中，拒绝了这个机会。
如果不能以攻手的身份站在排球赛场上，那么对于天满而言，这个赛场将毫无意义。
他知道赛场上每一个位置都至关重要，自由人就是一支队伍的生命和灵魂。
可他就是喜欢进攻，喜欢得分，喜欢飞在空中俯瞰球场的感觉。
如果让他不再起跳，那么他宁愿离开赛场。
牛岛甜绘漂亮精致的脸随着成长越发柔和，大约是因为总以姐姐的身份自居，她的笑容总是温和中带着宽容的。
可此刻，她如同踏上战场的女战士，捍卫着她绝对不容僭越的领土。
宇内天满就应该飞翔在天空之上。
云雀田吹瞬间明白，宇内天满为什么没有加入美国国籍，成为美国国家队的一员。
“他会是主攻手。”云雀田吹语气坚定：“他会是优秀的主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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