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之缠着郁辞白,继续腻腻乎乎,语气里满是缱倦,“城主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郁辞白的心好似被轻撞了一下,轻轻敲了下顾宴之的额头,“花言巧语。”
顾宴之更近一步,扣住郁辞白的手渐渐收紧,指尖交缠,低语道:“那城主许我这样吗?”
郁辞白偏头移开视线,发丝下的耳朵泛起不易察觉的红,声音一如既往透着浅淡,“随你。”
顾宴之嘴角擒着笑:“城主接下来回书房吗,我陪城主一起。”
他喜欢书房里那张软榻,尤其是悠闲地躺在上面看郁辞白处理公文。
郁辞白却摇了下头,“练剑。”
他目光落在顾宴之身上,“你同本城主一起。”
顾宴之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宴之身子抱恙。”顾宴之扯东扯西,顾左而言他,就是不愿意直面问题,“难耐风吹日晒,城主还是自己去吧。”
顾宴之愿意在书房里陪郁辞白,却不想在骄阳似火之下承受烈日的炙烤。
郁辞白:“……”
郁辞白攥住顾宴之的手,稍一用力,把人拉回了身前,“便是让你多动动,别总在房里。”
此时,时节渐近六月,周遭的空气里渐渐弥漫起温热的气息,天气开始炽热起来。
顾宴之低头沉思片刻,最终仿佛经过了极大的内心挣扎,“……好吧。”
“就一会会儿。”
看在郁辞白的面子上,顾宴之勉强愿意答应。
院子里。
郁辞白身着一袭利落的黑衣,身姿修长挺拔,一双墨眸静静看向顾宴之,叮嘱道:“仔细看着。”
顾宴之站在树荫底下,微微颔首:“城主,我会好好看的。”
郁辞白抽出腰间长剑,剑刃出鞘之声清脆悦耳,划破寂静的院子。剑身寒光闪烁,微微抬手间,骨节分明的手腕转了个利落的剑花。
身形动作间,郁辞白手中的剑化作一道银芒,在空中划过迅疾的弧线,剑影闪烁,剑法变幻莫测,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阳光倾洒而下,郁辞白修长的身影在地面拉出一道凌厉的影子。一套剑法过后,他缓缓收剑,动作干净利落。
顾宴之啪啪鼓掌:“城主厉害。”
“学会了吗?”郁辞白问。
顾宴之:“?”
什么?
郁辞白走到顾宴之身前,将手中长剑递给他,神色平静但认真道:“你练一遍本城主看看。”
顾宴之:“?”
城主大人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顾宴之神色一滞,脚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城主,我不会——”
郁辞白道:“不会无事,你凭记忆练一遍就行。”
“这套剑法简单且基础,适合毫无根基之人。”郁辞白望着顾宴之,语气半点没有玩笑的意味,道:“你身子不好,更要多加练习。”
原来是为了自己……
顾宴之慢吞吞接过剑,只觉这剑在手中似有千斤重,深呼一口气道:“城主,那我试试。”
郁辞白望着他,目光幽深专注。
顾宴之手里握着剑,好像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硬着头皮艰难地刺出一剑,像是孩童玩耍时随意的比划,毫无半分郁辞白练剑时的凌厉。
郁辞白:“手腕用力。”
顾宴之手上的剑不听使唤,再次出剑时,又是歪歪扭扭的一剑。
顾宴之悄悄瞥了一眼郁辞白,只见对方仍专注地盯着自己,仿佛真的要教会自己的样子,“城主……”
在武功这一块,他是朽木。
不可雕也。
郁辞白走到顾宴之身后,握住他持剑的手腕,低声道:“本城主教你。”
“剑随心走,不可乱了分寸。”
郁辞白的声音低沉,温热的呼吸打在顾宴之的耳畔,引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说话间,郁辞白带动顾宴之手腕轻旋,剑身挽起一个简单的剑花,恰似风中霜莲。
“劲聚剑尖,如矢破风。”
顾宴之被郁辞白带着刺出一剑,手中长剑似脱胎换骨,一招一式皆有力。
顾宴之没想到自己也可以练出这样有力的剑法,下意识回头想说什么,但却忽略了两人离得极近的距离,仓促回头间,唇瓣轻擦过对方的唇角,顿时愣在了原地。
顾宴之先反应过来,慢半拍地朝后拉开了距离,“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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