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病人谈恋爱可不是很讲医德哦】
系统不怀好意地提醒,如果申浅能看到它的话,估计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我是为了她才当的疗愈者,不管她是不是我的病人,我都是要和她在一起的。”要真算起来,她们俩这青梅竹马的感情可比她的事业生涯早多了。
其实申浅不止有言梦一个病人,情绪免疫缺陷症在内城区大肆蔓延,已经危害到了各行各业,只是言梦是组织都看中的好苗子,她病的最重,却又因为年龄限制不能服用外啡胺,再加上申浅的一点点私心,她便成了她的特别医师。
哐哐哐——一听这大清早催命似的砸门声,申浅就知道是齐潇那个冤家来了。一开门,果不其然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家伙,以及一个申浅从没见过的女子。
“老大,你制定的治疗方案不行啊,内城区的人不吃相亲相爱那一套,一个个傲的很,救不了救不了!”他垮起一张脸抱怨,突然却又像踩了电门一般蹦了起来,紧张兮兮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边,“菀菀姐,我不是说你……”
“你好,林菀菀,职业是领导者。”女子看上去二十六七,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干练从容的魅力,“现在是齐潇的病人。”她的身份要比申浅高很多,却主动同申浅握手,还展现出了友善的微笑。
“您好,我叫申浅,姑且……算是这家伙的上司,我们家齐潇给您添麻烦了吗?”从肉身年龄来讲,齐潇比申浅还要大上一岁,他是中途由创作者转职到申浅手下兼职的,刚开始还不太服管,被申浅教育之后彻底服气当小弟了。
在门口待客是很失礼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位高权重的领导者。申浅将他们迎进屋,一边倒茶一边听齐潇讲述。
“我这几天先去拜访了其他的病人,好多都已经外啡胺依赖成瘾了,我按照老大你说的,组织他们办戒除药瘾互助会,可除了菀菀姐,没什么人配合。”看着齐潇牛嚼牡丹般将茶一口喝干,申浅止不住肉痛。
齐潇怨气还没发泄完,“他们看不起我是从下面来的,还说兼职疗愈者也配给他们看病?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啊,现在死守着阶级高傲有什么用,能有命重要?”
他们如果不是太注重阶级的荣耀,可能都不会患这个病吧……申浅结合她这段时间接触病人的经验想道。用申浅上辈子的话来描述,这病大概率是疯狂内卷卷起来的,在内城区人人都是精英,为了保证自己阶级是人上人,每个人都承担了极大的压力。
“老大,你赶紧改方案吧,不然这病治不了。”“是吗?怎么我的病人都同意配合了呢?”申浅故意气这个一早就扰人清梦的家伙,“小伙子,还是你人格魅力不够啊。”
申浅话糙理不糙,她的病人一开始也是挺傲气的,但她先亮出身份,表明自己是所有城区加起来都最顶尖的疗愈者,代表着绝对的权威,能被她医治就已经展现了“核”的重视……其实是摇号的,但她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说服力贼强,一忽悠一个准。
齐潇气不过,还要说些什么,这时林菀菀接过了话茬,“申医生别逗他了,我想您肯定想到了帮助齐潇的办法吧。”
“林小姐来我这里,其实也已经有了决断不是吗?”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聪明人之间讲话就是简单。
他们聊了会有的没的,期间申浅和林菀菀敲定了以林菀菀为领导核心的互助治疗组织,还重新修订了治疗方案。这一切处理得比林菀菀的预案还要好,她也真正相信了申浅的能力,送客时她忽然问申浅,“你觉得这病能根除吗?”
“只要按时服药,配合我们工作……”申浅用公式化模板回答林菀菀,但这个女人想要的明显不是这种回答。“我说的不是我的病,而是内城区的病。”她很清楚,病的是这座城市,是整个阶级。
申浅感受到了她话里的重量,笑了笑又归于沉默,没有给出回答。反而是齐潇打破了沉默,他专注地望着林菀菀的侧脸,不带任何玩笑地说:“只要你想,我会竭尽全力。”
送走了两位大神,申浅靠在门板处愣了好一会,她脑子很乱,一时间理不出一条清晰的脉络。“林菀菀真该跟唐欢认识一下……”她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一定会很精彩吧。
“系统,你怎么不选她们那样的当宿主呢,可不比我强多了?”虽说她任务什么做的也不错,但比起那两个人,还是少了几分野心。
【因为宿主具有感情能量,可以……简单来说,就是你母胎单身比较单纯,还容易恋爱脑。】
自从上次被申浅骂过,系统对她再也不客气,“您”字都不用了,吐槽她的时候嘲讽力直接拉满。
“我容易恋爱脑?你没搞错人吧?”申浅无语,她这两辈子搞事业不要太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一场恋爱都没谈过,怎么给她下的结论。
【宿主可知道老房子着火?一旦势起,便火光冲天,不可遏制。】
申浅太纯粹了,这份纯粹可以帮助它完成很多事情……
肚子咕噜噜响起,她才想起自己早上起来都还没吃饭,她冲到厨房想从冰箱里翻出点吃的,但这个工作狂却并没有屯粮的习惯,冰箱内空空如也,弹尽粮绝。
她的通讯器不合时宜的响起,是言梦在找她,“你已经起了吗,我可不可以要求……你陪我一起吃饭啊……”她问的过于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要求太出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但我没有要强迫你来的意思。”先准备好早饭会不会被浅浅觉得是在逼她呢?
“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申浅一千个愿意,还夸张地赞叹了一句,“小梦,我真是太爱你了。”救她于水火,这么好的女孩子上哪找去?
“唔……”通讯器那边突然不说话了,申浅不知道的是,她觉得很自然很正常的一句话,让言梦原本冷冰冰的小脸急速升温。言梦也觉得不可思议,我爱你是人与人之间最为常见的对白,怎么听见申浅说,她就好像发热了一般呢?
“小梦,小梦你在听吗?”申浅的声音透过通讯器钻入她耳朵,她甚至想象的到这个人说话的样子,面颊处愈发烫了起来。
【***宿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天然撩。】
言梦身为天才,在感情这方面却是一张白纸,她无知得莽撞,也无知地可爱。她保持着长久以来地理性真诚发问,却直接在情感上给了申浅会心一击,“见不到你,我好像病了一样,我的脸很红,浅浅可以来帮帮我吗?”
这次轮到申浅脸红了,她得表现不如言梦般坦率,才不会直白地和对方说听到你这句话她心脏都要跳出来。“系、系统……看到了吗,这才是天然撩。”情话她是不敢说的,只敢偷偷和系统炫耀这样子。
虽然言梦只是“核”的预备成员,没有正式进入组织工作,但她拥有在家搞研究的权限,所以平常穿的也都是纯白色的研究服,配上她没什么表情的面瘫脸,乍一看活脱脱一个小机器人。
申浅知道言梦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的,这家伙自从生病以后就天天宅在家,接触不到外界的人和事,所以就把最近的事捡有趣的和她说。虽然言梦的嘴角只向上扬起了零点一厘米,但申浅还是能感觉得到她的好心情。
浅浅的治疗好有用,好轻松……言梦只觉得长久以来压在她身上的东西无形间消弭了很多。只要看着申浅的脸,她就从心里漾出笑意,只是她伪装了太久,好像已经不会笑了。
“齐潇那个人啊,特别搞笑……估计他要被林菀菀拿捏了。”申浅讲到齐潇今早的表现,笑弯了眼睛,毕竟齐潇总给她惹事,这回有个能制住他的,她不高兴才怪。
“那是你的朋友吗?”“也算吧,嗯……更偏损友一些。”
“浅浅有很多朋友吗?”“还可以,不过身边确实总是闹哄哄的,他们一个个都耽误我工作。”想到自己亲手带出来那班下属,申浅的语气中还有些怀念,
怎么心里有点不爽呢?原本治疗结束变得轻松的心情又不美好了,言梦叹了口气,觉得申浅的方式似乎不太靠谱,这反弹的有点快。
“如果小梦想的话,也会有不错的朋友的,就像小时候和阿欢一样。”申浅注意到了她在叹气,这样安慰她道。
问题似乎不是这样……言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懂这种情绪叫做独占欲,她觉得自己内心有好多乱糟糟的东西没办法表达出来,只能用一贯的语气说,“小时候还有你,你也要像对朋友一样对待我。”
“小笨蛋……”申浅恍然,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道:“你可比朋友复杂多了呀……”言梦似懂非懂,却顺应本能般主动将头贴向申浅的掌心,宛如一只渴望关爱的猫咪。
言梦被申浅治疗了三个月,她的病情得到了极大改善,至少能在私下相处的时候露出微笑了。状态拉满的她甚至偷偷研究出了调控芯片的程序,虽然只能在她自己身上试验,不过她有预感,如果她的研究成功,每个人的幸福感都会提升。
申浅住进了内城区三个月,依然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精英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他们满面风光地得到了一切,但又失去了所有快乐,被条条框框死死束缚住,只能靠外啡胺麻醉自己。
“以后带小梦走吧,中城区也好,下城区也好,总归比这里强。”
【宿主你确定她会和你走吗?】
申浅失笑,是啊,言梦和她不一样,身为规则构建者的她有着崇高的理想,想制定出让大家都幸福的规则。其实从小的时候开始就是了,她和唐欢被分配到了中下城区,言梦则是被数据筛选,是天生的内城区人。
“她不了解外面的世界,脑子中的一切都是被灌输成型的,如果我贸然改变着一切,她的世界观可能会崩塌,就像我适应不了这里一样,另一种生活可能也无法让她过得更好。”申浅认为自己要尊重言梦的理想,她不能那么自私。
【所以宿主打算怎么办?】
“我总要为了她努力一下,不然凭什么让她为我改变呢?”
一家咖啡厅里,申浅和言梦并肩而坐,等待着同伴的到来。“老大,你们来得好早啊。”言梦和林菀菀本来就认识,在申浅的治疗下,言梦也不再排斥交朋友,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四个人关系还不错。
“你这三天怎么失踪了?”连着好几天找不到齐潇他人,很多患者的事都是申浅帮着处理,差点没把她累死。
“别提了,我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禁令,直接给我关家里三天。”齐潇无奈地自嘲,“要不是家里还有点吃的,估计老大你只能看到一具尸体来赴约了。”
申浅笑他没个人样,连言梦都被他夸张地表情逗乐了,唯独林菀菀沉默不语,不安溢于言表。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不过是三天没见到齐潇,为何会让向来从容的她乱了心神呢?难道她太习惯于身边有这样一个吵闹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会不适应吗?
“你还好吗?”言梦出于关心问道。林菀菀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心慌。”
申浅皱起眉头盯了她好一会,沉声问道:“齐潇被关起来的时候,你还好吗?”林菀菀这个状态她有点熟啊……瞟了一眼身侧的齐潇,申浅断定这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很好啊,不过有些生气是真的,他一声不吭就走了,害我担心好几天,我还想着要找组织投诉他来着……”林菀菀说着自己很好,结果还是在担心,话都比平常多了不少,有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
言梦一看,诶?和她前几天见不到申浅的状态一模一样。
齐潇替自己辩解道,“菀菀姐,不太懂内城区的规则,不知道犯了那一条就被处罚了,你这次就饶了我吧。”言梦听他这么说,有些迷惑了,难道内城区和其她区的规则不一样吗?
在她问出口之前,林菀菀回答了,“每个城区……芯片内的法条都是不同的,越是高等,越多限制,这就是代价。”她是万中无一的领导者,以后是要进组织核心的,为了统筹全局,今年的她有了跨越城池调查的权利,“你可以问问申浅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她想说为了你好你别和她走太近了,可她自己都栽在了齐潇身上,实在没什么资格说言梦。
“还有什么?”申浅替言梦问了出来。
“还有……以后有空大家一起出来聚一聚。”林菀菀转移了话题。
齐潇很冤枉,他不过是在早上起床的时候把手放进裤子里让自己舒服了一次罢了,这种事他从前也做过的。在他们的教育中,那里是肮脏的地方,只能洗澡的时候触碰,这和是否羞耻无关,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常识。
可齐潇有自己的常识,他现在是医生,在学习的时候就不觉得那里很脏,它只是一个器官,有什么罪呢?他家里还曾经养过几只猫,到了特殊的时候,猫咪们会叠在一起,那里也会结合……不止猫咪,很多动物都是这样的,怎么人就不行?
有压力就要释放,又不损害别人,自己碰碰又怎么了?齐潇不懂怎么称呼这种顺应本能的行为,不过他试探过,发现只要一个月内的频率不要太高就不会被芯片警告,他完全是可以拥有这种快乐的。
齐潇大方地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了自己的好朋友们,在座的除了申浅,皆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你要不要脸了还,这种事是能说的吗?你当心被抓起来重新教育!”她等着齐潇认错,却得不到回应,“你说话啊。”齐潇皱起眉头心说你捂着我嘴呢我怎么说话。
“浅浅,为什么这种事不能说呢?”
“申浅,这件事违规在哪里呢?”
“呼呼……憋死我了,老大,这事咋了嘛?”
呵呵,要命,这个世界是没有性教育的……面对着三个好奇宝宝,申浅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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