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妄的心思,好像多半被用在□□上。
虽然提高质量,两个人受益,但是每次季寻嗓子都是哑的。
江一妄会折腾人。
季寻趴在床上散着身上的燥热。
江一妄就已经坐起来抬脚洗漱。
“再过半个小时,跟着江家的车去赴宴,”江一妄擦着头上的水出来,眼睛瞥见刚才的那幅画,又说,“你可以进去了。”
季寻才抬着脚往浴室走,只不过这次他没走几步,身子一歪坐在毯子上。
江一妄回头问,“怎么了?”
季寻就坐在地上,没说话。
“有点儿晕,”季寻临时改了口。
原本他是想说,“过来扶我。”
因为实际行动比起纠结原因,更实用,但是他不想成为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张口抱怨的人,也就改口冲了自己的矫情。
江一妄走过来,扶着季寻的一只胳膊,继而把人横着抱起来。
季寻就抱着江一妄的脖子,让对方“伺候”自己淋雨。
每当这个时候季寻就会想。
江一妄的爱可能一直都是这样,就像凌木木说的,江一妄不擅长表达。
泡在温水里的季寻感受着这份满足,又想起之前江一妄在江耀城为自己争辩的样子。
最后那个人变成了季寻十一岁那年,恰着腰从天而降的天神。
拯救肮脏灵魂的天神。
所以江一妄不能下地狱。
拯救天神,是使徒的使命。
季寻悠悠转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车上了,旁边是家庭医生王先生。
“醒了就好,”王先生擦着头上的汗,“就是血糖低了,在浴室通风又不好,”王先生自己说着就联系江一妄,“少爷,季先生已经醒了。”
“好好好,我们马上过去,”王先生挂了电话就叫司机掉头,“回江家。”
季寻捋顺了,自己在浴室晕倒,江一妄又干着去赴宴就让王先生先带自己去医院。
季寻坐在位置上听着,王先生倒是变得战战兢兢。
早就听说江家的少爷定了亲,没想到就是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小孩儿。
一路上季寻什么都没说。
因为做、爱□□、晕,江一妄应该不会允许这个理由出现在赫连家的宴会上。
回去的时候江家没人,季寻上了平台把那幅画最后的成品拍给宁肖。
-可以让人来取。
宁肖回复及时。
-好的,谢谢,你今晚没来?
季寻并不想回忆自己没能去成的原因。
-我休息了。
他单方面结束这场对话。
因为现在他跟宁肖算是两清。
季寻刚要睡觉的时候手机吱吱响了几声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家江一妄真的好可怕!
-赫连家的宴会你怎么没来,江一妄从来开始就一直瞪我!
-啊!他还在瞪我!
-还有,赫连家的少爷叫什么,赫连城对对对对!!真的好讨厌,鼻孔眼子朝天的瞧人的,跟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
-我去找宁肖了,呜呜呜呜呜。
姜小宛发泄完就消停不少,季寻脑袋昏沉,躺下就睡。
季寻年后的第一次感冒就在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来了。
江家的人晚上凌晨才陆续回来,只有凌木木过来看过季寻,发现小孩儿头烫,又找了王先生。
一连给季寻下了药,但是吃了几天不见好。
最开始的症状就是咳嗽,后来演变成呼吸不畅。
凌木木给房间加加湿,但是效果还是不好。
季寻躺在床上,画笔都拿不起来,浑身酸软。
拿起手机给江一妄发消息。
-还在开会?
十分钟后江一妄给了回应。
-感觉怎么样。
季寻连手指都在发酸。
-好点了。
得到季寻正向的回复之后,江一妄简单做了告别。
-跟赫连家的项目合作洽谈会还有一个小时。
-等会儿回家看你。
-等会我会派人去送戒指。
原本季寻躺在床上的时候胸闷得难受,看见江一妄最后一句话,心里多少敞亮一点儿。
这就代表江一妄就算忙,也没忘。
三月天气乍暖,但是风里还是藏着冷刀。
季寻从被窝里趴着,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人照顾,季寻床边儿上又站着被凌木木安排进来的汪祁蕤。
他低头站着,眼睛跟人一样安分。
多余的东西都不瞧。
季寻渴了饿了喊他,他也随时都能反应过来。
在十点二十分三刻。
季寻正要起身就收到了江一妄之前说要送来的戒指。
一个黑色丝绒的小盒儿。
来人季寻也认识,是江一妄的助理,对方跟汪祁蕤一块儿站着,两个人都低着头。
季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银质镶钻的男款戒指。
七棵晶钻闪着小点儿如同季寻一样乖巧躺在里头。
“七”这个数字季寻以前不怎么喜欢。
都说七年之痒。
他跟江一妄走到了,现在看着戒指心里对这个词带了几分嗤笑。
七年而已。
跨过去就好了。
季寻看完就把盒子重新扣上。
这个时候一直站着的助理才问,“您不戴上吗?”
季寻摇头。
他要江一妄帮他戴。
季寻这么想,也着么说,“我等他回来。”
助理当下明白,看着戒指安置妥帖也就起身告辞。
只不过季寻着一等就是半个月。
依旧是所谓的工作。
季寻中间是图联系江一妄,但是对方拒接。
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半个月。
好像江一妄除了工作就是□□。
季寻裹着被子,正在用嘴巴呼吸,嘴里干涩。
江一妄会一辈子都这么忙吗?
季寻想抽烟。
越来越想。
在三月中旬的时候,江小宛来瞧过季寻,还带来另一个消息。
“将一妄真的狗,”江小宛趴在阳台上看江一妄养的狗,转头才缓过来气儿,“养的狗都这么狗。”
季寻躺在床上,正赤着脚摸水喝,“他养了挺久。”
季寻跟江小宛寒暄了几句,就听他说,“江一妄现在真的是跟我哥杠上了。”
江小宛跑到季寻的镜子前头,污白的地毯,“哎?你们家都不打扫卫生吗?”
季寻扭头,想着自己那是自己跪在地上撑着被江一妄操到后半夜,江一妄也说了会找人打扫。
最后也没弄。
“你过来,”季寻冲江小宛招手,“我生病之后闷得很,你说说。”
季寻往别处引着话。
“你说我哥现在被杠到自闭的事儿啊,”江小宛好像天生没什么心眼儿,对人的态度都是放在台面儿上,“江家跟赫连家现在不是处得挺好吗,我哥现在说话已经不算数了。”
“还有那个宁肖,”江小宛拿了季寻床头上的一个橘子,自己剥皮先递给季寻一瓣儿,剩下的就自己咽了。
酸得他皱眉头,“搞了半天,他是赫连那头的。”
季寻一愣。
“他来这儿是无间道来了,他是赫连家那个金贵小少爷的陪读兼助理,”江小宛心里酸,“亏的我把他当朋友,现在江映科技基本上就是赫连家的了。”
“赫连家的助理...”季寻想起来陈胡同的话。
书里后期宁肖自己创业,成了老板,因为书里最原始的剧情改变,牵扯到现在,原书的剧情已经变化很多。
“对啊,现在因为一幅画,已经炒爆了好吗?”江小宛从手机上划拉,“就这个,我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事儿,你看看上头画的是不是你?”
“现在是江家要出钱买画,但是赫连家卡着,说什么都不给江一妄这个面子。”江小宛啧啧,“着不为了这个事儿已经僵了半个月了,这个画现在已经叫价八位数,两家都疯了似的。”
“那个赫连家的小少爷这个月要过生日,据说排场大得很,不知道又搞什么幺蛾子。”
“你不知道,现在到处发帖子,真是招摇。”
季寻听到这儿,突然把手里的橘子扔了,伸手去找手机。
半个月。
对了,这就对了。
江一妄是在赌气,赌气自己把画给了宁肖。
又是宁肖。
季寻一时间想得很多,他没忘床上坐,整个人坐在地上开始复盘这件事。
宁肖——
或许就是宁肖早就准备好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宁肖算准了江一妄会追究这些,季寻都必须和江一妄说清楚。
原原本本说清楚。
季寻站起来,身上的睡衣没换,只是在外面套了件儿加绒的卫衣,弯腰套上裤子的时候问江小宛,“江一妄现在在哪?”
季寻以前以为江一妄是单纯的忙。
但是现在看来,他是一直在找宁肖的麻烦。
“就在他公司啊,”江小宛看着季寻嘴唇都还泛着白,一脸要出门的架势,就赶紧拦住他说,“哎哎哎,你脸色着这么差,就别往外头走了,你有话我给你带还不行吗?”
“我得亲自去一趟,”季寻承认自己这件事处理上对江一妄有隐瞒。
但一幅画的程度应该远不应该如此。
江一妄就是太在乎。
“画是我画的,”季寻说,“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需要说清楚。”
江小宛也愣了,看着季寻有点儿魔怔。
“婚前我不想出什么问题,”季寻添着一口气,扶着江小宛才免漆那个站起来。
“凌阿姨,凌阿姨!!”江小宛控制不住季寻,只能先喊人。
季寻身上还在发烧,皮挨着皮都烫得慌。
江小宛没见过季寻这样儿就想着别自己看人的时候出事,就要把季寻往床上摁。
就一瞬间,江小宛的脖子突然被人掐住。
他错愕地瞧着季寻的眼睛,然后自己被季寻摁在床上。
江小宛头朝着被子伸手,“那个...我喘不上来气了...”
江小宛脖子被季寻松开,自己爬起来就躲到门口儿。
拍着胸脯回想起来,就只有恐怖两个字。
季寻刚才的眼神,他这辈子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而且他喊了半天凌阿姨,结果被告知江太太去赫连家喝茶。
下楼的时候只有那个姓汪的大个子正端着水果上楼,江小宛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拽着他一块儿出门。
季寻要走的决心很坚定,又挂着江家未婚妻的名头,路上也没人敢拦。
所以江小宛一路把季寻送到江一妄公司下头。
看着汪祁蕤跟季寻下车,江小宛其实挺想走的。
但是又一想,毕竟季寻是他朋友,之前失恋的时候也是人家安慰,学车的时候人家也来帮忙,自己现在走有点儿忒不地道,所以江小宛也咬牙下了车。
江一妄在七层办公。
季寻一直走到江一妄的办公室门口,正在外头办公的员工有眼尖的都认出来这是江家未来的主人,也就有几个人凑上去,“季先生,江董正在里面开会。”
季寻就找了地方坐下。
汪祁蕤跟江小宛就一人站一边儿,看着季寻。
江一妄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季寻一直挺着身子坐着,看着里面的会客出来,自己才起身推门进去。
会议室里坐着江一妄,旁边站着之前的助理。
江一妄低头正揉着太阳穴。
看见季寻张嘴就是,“回去。”
“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季寻撑着身体站起来,在外面挺直身子坐着的两个小时。
季寻保持了江家的颜面。
也耗尽了他的体力。
现在只要站起来,他的脚腕都会刺痛。
呼吸也由不得他控制,“江一妄,我需要你十分钟的时间,就你跟我。”
季寻说完手撑在桌面儿上,呼吸已经算是混乱不堪。
眼看人就要站不稳,汪祁蕤伸手把人扶住。
“松开。”江一妄从桌子边儿上走过来,抬手给了汪祁蕤一巴掌,“他就是跪下,你也不应该伸手。”
汪祁蕤带着掌印低头退下。
走的时候江小宛也识趣退出去。
现在屋里就剩了季寻和江一妄。
江一妄捏着季寻的脸,“不是说好多了吗?”
江一妄看着季寻面色潮红,身子直接发软,语气缓了点儿,捞着人把他往椅子上放,“我叫医生过来。”
“那副画是我画的,我之前对你撒谎,”季寻抓着江一妄要打电话的手,示意他先听他说。
“我欠过他租房时候的人情,就拿画抵了,我不想你跟——”季寻手心攥汗,但是还是忍着把话说完,“他有过多交集。”
“宁肖?”
“你觉的我怕他?”江一妄刚缓起来的口气收紧。
“一幅画而已,”季寻抬头,“我是你的不够吗?”
“不够,”江一妄蹲在季寻前头,从季寻的指尖开始,吻到额头,“一切从你身体里的产出,我都要。”
“戒指收到了?”江一妄探着季寻发热的额头,“好不好看,喜欢吗?”
季寻点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好看就听话,”江一妄隔着裤缝,把人贴近,“我们要结婚了,我会造一座比‘花之尹甸’更好的房子,把你放在那儿,你戴着戒指,我吻着你。”
季寻轻微动了下。
后面被侵入的异物感让他呼吸收紧。
“我陪着你,画你就不要——”季寻突然抱着江一妄的脖子,爽感直窜脚趾。
“我说了,”江一妄转了下手指,“你和画我都要。”
“还有啊,这根是不是特别爽,”江一妄把手抽出来,晾在季寻面前,
“我戴戒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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