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偷喝一口可乐 > 14、救赎
    晚上的小区总是有很多人饭后出来闲逛,健身器材适合中年人锻炼。


    一眼望去,不是哪家集团的董事长就是哪个娱乐圈大佬,表面上和和气气心想打探什么谁又说的清。


    习思乐轻哼了一声,牵着王灿灿的手快速走过,似乎有些怕她沾染到这肮脏的风气。


    贺谨舟瞧着她突然加快的步伐,往旁边看了一眼,了然。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欢那些达官显贵之人,自从涂荷铃那件事发生后对于那些人更是厌恶。


    贺谨舟大步赶上去:“一个人在家吗?”


    “习思远刚走。去医院陪我爸了。”


    “叔叔是……”贺谨舟只是听说习瀚海生病,具体的没有再去了解。


    “急性髓系白血病。”习思乐平淡地讲出这些话,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不像自己亲生爸爸住院该有的情绪,她的眼神却一直看向王灿灿:“我哥骨髓匹配不上,我明天也要去医院了。”


    贺谨舟皱眉:“他逼你去的?”


    “没有,我自己要去。”习思乐摇头,大概只能庆幸习瀚海的病发现的早,还有的治疗:“虽然习瀚海从未对我尽过父亲的责任,但毕竟他生了我,血缘关系断不了。”


    一听到这话,贺谨舟就想起习家父女两人关系一直不好的原因,扯了扯嘴觉得有些荒唐:“可他不是一直觉得你不是他亲生的。”


    习思乐微笑,却未达眼底:“那正好,明天去验验。要真不是亲生的我也自由了。”


    贺谨舟和习思乐在小区逛挺久,王灿灿趴在习思乐肩头睡着了。有时候她挺羡慕,小孩多好,什么话都听不懂,什么事都不用管。


    可若是让习思乐再回到小时候却是不愿意的,毕竟当时的她除了和那个二世祖天天像小学鸡一样互怼的快乐,其余也没多幸福。


    贺谨舟轻手把王灿灿抱回到自己怀中,转身回家时,无意间瞥到隔壁,在同一条道上唯一一一栋漆黑的别墅掩埋在黑夜里。


    贺谨舟想了想,叫住准备开门的某少女:“要我晚上陪你?”


    “啊?”


    “这么大个别墅你住的不慎得慌?”


    “有病。”


    “……”


    贺谨舟的二叔和习思乐的爸爸是大学室友,两人都是工程师。


    贺习两家的别墅同时动工,同天完成,两家中间留了一条屋檐连接以示关系友好,又恰巧正连着贺谨舟和习思乐两人卧室的窗户。


    之后,习瀚海继承家业转学软件工程,贺兴国就跑去文源私立当了副校长,他除了帮忙照看习思乐,两人的交集也是越来越少,以至于那条屋檐上落了灰和枯树还有鸟儿停留的足迹。


    以前习思乐是挺怕黑的,晚上都要开着小夜灯睡觉,后来贺谨舟不知道从哪听说开小夜灯睡觉对身体不好,他就会从屋檐爬过去,给习思乐讲睡前故事。


    再后来长大意识到男女有别贺谨舟倒是也没再干过这事,最主要习思乐住校了,而他凡事都用最好,被人宠坏了的小少爷,极其嫌弃宿舍简陋的环境。


    贺谨舟还是有些不放心,爬上屋檐蹲着敲窗,现在长大了倒是觉得窗户有些许小,他敲了两三遍,贴着窗户听里面依旧无声,灯却隔着一层帘亮着,里面的影子模模糊糊。


    贺谨舟脑袋脑补了一场习思乐在里面自杀亦或是被人绑架的大戏,最后还是怕人死在里面“唰”的一下拉开窗户连带着窗帘,跳进去。


    此时浴室门刚好响起,习思乐裹着浴巾身上带着雾气从里面出来,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少年愣住了。


    判而习思乐还没来得及尖叫,贺谨舟连滚带爬从窗户出去,立马喊了一声对不起“砰”的一声关上窗,差点把它震碎。


    习思乐嘴张到一半,把声音咽了下去,才缓过神,立马去浴室把身体擦干换上衣服。


    她猜着某人应该还在窗户外面,隔着纱帘敲了敲。


    过了许久都没人应答,习思乐一挑眉难道猜错了?下一秒,贺谨舟推开窗户,蹲在上面不肯下来,耳朵通红憋了句:“抱歉。”


    不知道是刚才浴室的温度太高还是她现在血液循环过快,脸上一热,拨弄着头发,嘴上却得理不饶人:“要死也离我卧室远点。”


    “我刚才开窗进来发现你在洗澡和被人打晕过去的几率五五开。”


    “……”


    习思乐沉默了一会才拉过椅子坐着,抬眸看着他:“有事?”


    放下头发的习思乐和往常在学校的形象有些不一样,少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多了几分少女的柔软,面上带着水珠,眼睛湿润。


    披肩的发尾水落在白色棉质的衣服上,透着淡淡的蓝色,宽大的领子随着呼吸起伏,刚才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让人遐想,空气中泛沐浴露的清香。


    贺谨舟滑动了下喉结,无措的撇开眼:“头…头发先吹了。”


    习思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最后还是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过了一会,感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叹了口气。


    “怎么了?”贺谨舟听这一声以为电风吹坏了,坐在习思乐旁边想拿过来修。


    “你看着我干嘛?”


    习思乐一转头,就感到脸上的湿润,两人皆是一愣,贺谨舟双手环着她,唇正贴着她的鼻梁,这姿势让狭小的卧室暧昧到了顶峰,周身的温度仿佛要把两个人灼烧。


    一股清香冲上了头,贺谨舟瞬间站起来:“你家应该还有客房吧,为防止我的青梅竹马被绑架,本少爷发挥我的菩萨心肠过来陪你。”


    “??”


    突然间所有的暧昧都没了,习思乐嘴角一抽,贺谨舟见她不回答眼眸中有些失落:“那当我没…”


    “出门左拐第一个房间,被子床单在衣柜自己铺,洗手台有新的牙刷,要喝水自己去一楼倒,晚上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除非你快死了,咋俩的关系我顶多给你打个120。”


    贺谨舟消化完这段话,五指并拢向她致敬:“得令。”


    半夜,贺谨舟翻来覆去,手机打开一遍又一遍,看着已经凌晨两点的表,依旧精神抖擞,脑袋里闪过一边又一边,习思乐穿着浴巾出现在他眼前的模样,半圆的柔软,细长的腿,葱白的手臂。


    一直穿着宽松的校服,他从来不知道习思乐身材这么好,又或许以前从来没注意过。从小一起长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完全只把她当兄弟,还是那种问她要不要一起看某国片的好兄弟,当然被她一巴掌打回来了。


    突然一下子之间,贺谨舟有些接受不过来,感觉到鼻子上一股热流,他随手一擦猛地起身开了灯才看到手上的鲜血,反应过来才骂了一句:“靠。”


    许久没回家,习思乐以为会一晚未眠,没想到多了一个人在隔壁房间倒是睡得舒适。


    习思乐起了个大早,想着自己一会估计不会再回来,敲了敲客房的门:“臭船子,起床。”


    无人回应。


    “贺少爷。”


    “贺谨舟!”


    习思乐无奈直接“咔哒。”一声开门而入。别看贺谨舟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私底下还是有大户人家少爷的姿态,睡个觉都安分,双手环在腹部,被子平摊不带卷,小时候习思乐还嘲笑他睡觉跟躺进棺材似的。


    习思乐见他没有醒的架势,目光从他的侧颜往下移,瞥见被子中间鼓起来的一块,愣了两秒,好歹也是学过生物,想到了什么,退后两步,用力关上门一气呵成。


    贺谨舟躺床上脑子震了一下,是被巨大的门响给吓醒了,迷迷糊糊起身,差点一骨碌滚地上。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餐桌正对面,无声地吃着早餐。


    贺谨舟咬着三明治味蕾被唤醒:“你做的?”


    “不然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还不错。”


    习思乐看面前的少年一脸无事,像是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尴尬的事,也没过多解释,思来想去,她厚脸皮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贺谨舟一头雾水:“啥?”


    习思乐看他一脸懵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还有些失望,只能说句:“算了。”


    她一口干了牛奶,便把这事抛之脑后,收拾桌上东西:“吃完把杯子洗了,我去医院。”


    贺谨舟看习思乐忙碌的背影,也居然很难得没有用“本少爷怎么需要做这些琐碎杂事”的理由开怼她,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习思乐走后,贺谨舟也呆着无趣,和他那些朋友约出去打球。拿着杯子刚伸到水龙头底下,指尖的凉意让他想起昨晚的事。


    他忍不住在浴室做的那事,贺谨舟看着自己的右手在流水下显得修长,却从未觉得有些恶心,男生血气方刚以前不是没干过,但他昨晚额头冒着汗,耳边只有沉重的呼吸,喑哑的声音,脑袋里想着隔壁熟睡的女生喊了一句:“思乐。”


    *


    在医院抽了几管血,原本就贫血的习思乐站起来时眼前黑了几秒,扶着椅子缓了一会。骨髓配型一周才出结果,习思远公司有事没法过来陪她,她只在习瀚海的病房外面看了一眼。


    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中年男子,许久不见,瘦了几分,依旧和她记忆力那个冷脸说:“别以为你姓习就是我的女儿,谁知道你是你妈跟哪个男人生的。”的脸庞重合。


    习思乐在知道这个病就去百度上搜了一圈。造血系统的髓系原始细胞克隆性恶性增殖性疾病,是急性白血病的一种,是成年人最常见的急性白血病,患者生存率较低,发病快,很容易被人忽视。


    专业术语对她这高中生看的不是很懂,但习思乐知道习瀚海病的很重,急需骨髓。


    不管她是不是习瀚海的亲生女儿,这十几年给她的钱,养育之恩总是要还的,幸好他只是不闻不问,也幸好没有把她丢在大街上乞讨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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