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谢鹜行看着她张合吐字的檀口, 在她说完那个想字后,忽然抬手揽住了她的腰。
雾玥略微往前踉跄了半步,双腿贴紧在谢鹜行的身侧, 她下意识摒了摒呼吸,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而谢鹜行就只是浅浅搂着她, 雾玥能感觉到他掌在自己腰后的手,几番施力收拢又隐忍松开, 说不出究竟是想握紧, 还是想放开。
若即若离, 抓心的磨人感让雾玥呼吸微乱,同时泛着说不出的焦灼, 她略有委屈的去看谢鹜行, 却看到他眼里透着挣扎。
雾玥更奇怪了,他真的不对劲。
在她犹豫着想开口问的时候,谢鹜行才像是自己与自己妥协一般, 圈紧雾玥让她坐到自己怀里。
身体相偎的当下, 两人似乎都轻轻叹了声, 尤其谢鹜行打在雾玥耳畔的呼吸, 温烫脉脉,让她那一小片肌肤都起了颤, 不由自主的朝他贴了贴。
一抹轻触的温热让雾玥微微僵住,耳朵似乎是碰到了他的唇,从唇瓣间呵出的潮意覆上她的肌肤,沿着耳廓一寸寸的往外蔓延,爬上脸颊脖颈。
雾玥不想那么敏\\.感, 可她的身体早就习惯性的做出了反应,软软的泛着搅乱心旌的酥麻, 她双手攥着衣袖,难道自己真如谢鹜行说得那样人小瘾大。
雾玥水眸泛着羞恼,就在拿不定主意,是躲还是不躲的时候,谢鹜行却已经先一步挪开唇。
将下颌靠在雾玥的肩头,手里翻弄着那块玉料,好整以暇的问:“公主喜欢什么纹样,我好雕上去。”
引人发昏的气息忽然烟消云散,雾玥揪紧的心反而落空了一些,没照没落的空\\.虚感让她思绪都有些难以集中。
好一会儿,才抿了抿发干的唇回话,“都行。”
“那不成。”谢鹜行偏头看着雾玥心不在焉的小脸,“若是雕来公主不喜欢怎么办?”
雾玥见他是认真在给自己做生辰礼,于是定了定心神,努力把自己飘浮的心思收回,想了想说:“不如就雕只鹤,与那只木雕鹤凑成对。”
“鹤?”谢鹜行笑着摇摇头,“鹤身硕大,翅爪凌厉,公主不成的。”
雾玥没听懂,怎么雕个鹤还有成不成的,她从谢鹜行手里拿过玉,“那雕什么?”
谢鹜行跟着垂眼,黑眸落在被小公主握在手里的玉料上,看着她用细柔的指来回抚揉,眼里的暗色越来越浓,“就雕些花枝布在玉身上。”
他握起雾玥的手,捏着她的细指,缓缓沿着剔透的玉游弋。
谢鹜行的手比雾玥大出许多,小手被他包裹着如同束缚一般,生出无力荏弱的美感。
看着两人缠握在一起的指,雾玥那些好不容易收拾起的心绪一下又乱了。
谢鹜行则好像十分专注,继续在她耳边说,“花枝蜿蜒也柔和。”
他说着停了停,雾玥感觉到耳畔的呼吸在迭近,握着她手的力道也在用力。
相比起抛在空中的不踏实感,她竟更想被缠紧,随时要欺吻上来的压迫感让雾玥呼吸变得紧张,颤晃的水眸显得无助又期待。
在靠近到只剩分毫距离的时候,雾玥已经捱不住轻轻翕开唇瓣,小口呼吸。
然而又是一次席卷前的抽离,谢鹜行边往后退边接着前面的话说:“公主会喜欢的。”
那些已经触探到雾玥脆弱渴\\.念的藤曼,就这么缩回,勾着她身体里不断生出细细密密的干渴。
接连几次下来,雾玥已经彻底变得焦躁急切。
“谢鹜行。”雾玥转过头看着他,泛着水光的眸子里即恼也委屈。
谢鹜行目光怔了一下,“公主怎么了?”
雾玥咬着唇,气恼之下,那些羞耻都被抛到了一边,动着唇闷闷问:“你为什么不亲我。”
因为他的贪念一日日在膨胀,仅仅只是被接受已经不够,他想让他的小公主变得与他一样,无时无刻的想要与他贴合。与他一样,被解不去的瘾吞噬,还要主动攀着他,哪怕羞红着脸也亲口要求由他困缚。
当然这话谢鹜行不可能说给雾玥听,他可是好不容易让犹犹豫豫的小公主丢下羞耻。
谢鹜行吞下肺腑里的灼\\.烫,握紧手好似隐忍的说:“公主那日不是哭了吗,奴才怕又吓着公主。”
雾玥听他说起那夜,小脸轰的一下烧红,从花朵中心泛起的软麻让她如同脱力般发软,也忽略了他忽然转换了的自称。
这实在是雾玥招架不住的,几番动唇才嗫嚅出声,“不,不像那夜便可以。”
谢鹜行略微将身体往后靠到椅背上,讳莫如深的吐字,“可奴才未必控制的住。”
雾玥闻言连忙摒紧双腿,眸中水波直晃的谢鹜行口干舌燥,他接着说:“所以,不如换公主来。”
来主动吻他,把自己送到他嘴里。
谢鹜行说完便不再开口,深旋的视线一分不错的纠着雾玥。
雾玥起先想躲,可那无声无息的目光,却好像带着勾人沉沦的诱引,连倚在椅背上的姿态也仿若任她处置一般。
雾玥胆子忽然就大了一点,将眼睛滑向他的唇,薄红的唇虚抿着,雾玥却记得谢鹜行用它衔住她舌吮吻的时候有多用力,呼吸变得纷乱。
思绪也随着晕晕乎乎,雾玥水眸微微涣散着,试探的将自己一点点靠过去,越近,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就越发靡稠。
双唇贴上的一瞬,雾玥直接抖了一下,以往谢鹜行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驱吻进来,可眼下他不动雾玥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双手攥紧着谢鹜行的衣襟,心跳呼吸乱作一团,她才发现自己来,是那么难的一件事。
若是现在躲,似乎太过丢脸,而且,她还是好干好渴。
雾玥努力回想着谢骛行是如何亲自己的,深深吸气,学着他的样子,用自己的舌尖一点点去舔他的唇缝。
颤巍巍的小舌扫过唇瓣,谢鹜行扣在扶手上的双手猛地一握,生涩甚至带着些抖的触碰,却刺\\.激的让他从骨缝开始往外生出颤麻。
雾玥好不容易将舌钻进他的口中,浑身都没了力气,可下一步却又卡着了,以往都是谢鹜行用强劲舌的绞着她,此刻她寻不到依附。
她想要谢鹜行裹住她的舌,可他还是不动,难以满\\.足的焦灼让雾玥鼻尖都有了汗,急得似小猫低低呜咽。
谢鹜行没有心软,低哑着声好似命令,“勾上來。”
雾玥攥在谢鹜行衣襟上的手指绷白,似哭非哭的泣了一声,又抵不过心口缠缠密密的燎烫,她小心翼翼,瑟缩着去触谢鹜行的舌,碰到一点点又连忙缩回。
越是如此越是焦炙的燎勾着心底猫抓似的瘾,雾玥不得已只能将舌探的更深,几番勾绕谢鹜行才终于肯动了动。
就连他的舌也比她粗粝,刮着雾玥敏\\.感起颤,加更急的贴过去,直到意识彻底迷\\.醉,双臂也绕上他的脖颈。
雾玥又晕又昏,如同天旋地转,也觉得越来越干渴,捱不住张嘴呼吸的同时,又不愿就这么分开,意识迷蒙的将自己的脖颈仰起,往谢鹜行的鼻息间靠去。
雪颈细嫩的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小公主身上甜软的气息被热意蒸腾的更加诱\\.人,谢鹜行跳动着火簇的深眸里勃发着狠色。
小公主是真的不吝啬给他惊喜。
要不说是他的宝贝呢,既然是小公主自己送上来的,谢鹜行又怎么可能客气,埋首沿着她颈项勾出的线条寸寸吞吻。
一把火丢进了身体里,窜起的热浪让雾玥呼吸越来越困难,连搂住谢鹜行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双臂一软,直接彻底脱力坠伏在了谢鹜行肩头。
雾玥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汗湿的鬓发贴在脸上,虚睁的眸里水汽弥漫,眼睫不住的颤抖,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小小的鼓动鼻翼。
谢鹜行同样半阖着眸,眼里却是不知足的嗜\\.欲之色,指缘如烟波拂柳般虚扫过雾玥的脖颈。
目线瞥了眼已经半开的襟口,白的晃眼得两团半隐半现,谢鹜行遗憾压着燎灼的喉根,不顶用的小公主,怎么就软倒了。
雾玥如今一点力气都没有,对于脖颈处划出的燎烫,除了娇娇的缩起肩头,什么反应都做不出,伴随着哝哝的鼻音,显得可怜的紧。
谢鹜行改为轻拍她的后背,哑声轻哄,“公主歇会儿。”
雾玥脑袋昏昏的,人也累极,被谢鹜行拍哄着,真就慢慢阖上了眼。
谢鹜行一直到雾玥睡熟,将她抱到床上,那来薄毯给她盖上,才走出屋子。
仲九与合意见谢鹜行出来,一齐迎上前道:“掌印。”
谢鹜行掸了掸微皱的衣袍,对合意道:“公主睡下了,你在这守着。”
合意微弓着腰应声道:“是。”
谢鹜行望了眼天色,颇为有兴致的说,“也不知这会儿宫里闹开了没有。”
他说着迈步朝宣铭阁外走,仲九也紧跟上。
*
元武帝和太后赶到鸾凤殿的时候,皇后正在萧衍的牌位前诵经,管事嬷嬷急匆匆闯进来,“娘娘,不好了。”
皇后蹙眉喝问:“何事慌慌张张。”
话音刚落,着玄色龙袍的元武帝就跨进了殿中,皇后愣了一下,站起身道:“皇上。”
又看到紧随其后,面色铁青的太后,皇后眸光微微一动,挂上笑脸问:“母后怎么也来了。”
元武帝没有说话,冷冷巡看过供奉的案台,又逼视向皇后,“皇后在干什么?”
皇后面对责问觉得莫名其妙,但皇上的神色明显不对,而且太后这时候不是应该在照月楼。
皇后心里思绪万千,故作镇定道:“皇上知道的,臣妾日日在为衍儿超度祈福。”
“哼。”没想到元武帝听后只是拂袖冷笑,扬声道:“玄清子。”
玄清子从殿外进来。
元武帝道:“去看看。”
“是。”玄清子拿着罗盘在供案前凝眉查看。
皇后已然变了脸色,“皇上忽然带这道人过来是为什么?”
元武帝沉着脸不作声,皇后又去看太后,看到太后眉眼间强盛的怒意,她心中越发不安,莫非是计划出纰漏了。
“有了。”玄清子绕着供案走了一圈,神色凝重,抬手掀翻了萧衍的排位。
皇后立刻炸起,“你好大的胆子!”
玄清子却从排位底下摸出了一张黄纸,走到元武帝身旁递给他,“皇上请看。”
元武帝展开黄纸,皇后看到上面用是不知用血还是朱砂画的符咒,她目露惊骇,衍儿的排位下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元武帝一把将符纸捏皱在手心,暴怒问:“皇后是在为衍儿超度,还是在行妖术!”
“什么妖术?”皇后一脸的不可置信,摇着头说:“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玄清子低着眼逐字逐句道:“此乃野萨邪术,以至亲血脉换取死者复生,可谓伤天害理,阴毒至极。”
“妖言惑众!”皇后一把指向玄清子,摇头看向元武帝,“臣妾根本没听过这邪术,是陷害,有人要陷害臣妾。”
“陷害?”太后厉声呵斥,因为太过激动而昏眩晃了晃,好一会儿才站稳,用手捂着心口说:“难道不是你想要哀家的命!用哀家的命换先太子的命!”
太后胸膛剧烈起伏,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后竟然疯魔到敢做出此等事情。
皇后如遭雷击,她是设计让太后落水,但从没想过要太后的命,她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元武帝咬牙切齿道:“带上来。”
禁军押着青芷和得远一同进来,两人被一把摁着跪倒在地,皇后脸上血色退尽。
元武帝声色俱厉,“他们两个在照月楼外鬼鬼祟祟干什么,你谋害太后不成,就想陷害到五公主头上!”
皇后注意到得远轻轻朝自己摇头,立刻会意两人没有招供。
她一边落泪,扑通跪地,膝行到元武帝腿边,抓着他的龙袍泣声说:“皇上明鉴,这绝对是陷害,且不说这邪术子虚乌有,衍儿早就入土,尸身只怕都……还怎么有可能复生,皇上不要听信这妖人之言。”
玄清子面不改色道:“确实不是尸体复活,而是招魂转生。”
“你诬陷本宫,究竟是和居心!”皇后凌厉瞪着他。
“皇上。”高全照形色匆匆的从外面进来,打断了几人说话:“皇上,掌印求见。”
元武帝吸了吸气,“传。”
谢鹜行很快走进殿中,扫了眼乱作一团的众人,朝元武帝拱手道:“禀皇上,方才秋水殿内侍来传,楚贵妃动了胎气,寻不到皇上,所以赶来告诉了微臣。”
元武帝蹙眉,“楚妃如今可好?”
谢骛行道:“太医已经去看过了,总算无大恙。”
玄清子猛地一拍手掌,“这就对了,楚妃腹中的龙胎就是托生的载体,因为太后吉人天相,没有性命之忧,但邪术中断会有反噬,也是导致楚妃忽然胎像不稳的原因。”
玄清子又道:“既然这两个太监宫女不肯招,也正好掌印来了,不如就交给西厂审。”
得远依然咬着牙一言不发,青芷却像怕极,不断磕头口齿不清的说:“奴婢招,奴婢不要去西厂,奴婢招。”
皇后苍白着脸摇头,荒谬,简直荒谬!而现在她说什么都已经没人信,太后确实是她让人设计的。
皇后猛地抬头,就看到谢鹜行似笑非笑的朝自己看来。
她中计了!
从一开始就是圈套,就是为了引她入局,谋害太后,不仅是她,她的女儿,她的母族。
皇后只觉得被彻骨的寒凉袭上周身。
第062章
“奴婢说, 奴婢都说。”青芷情绪激动的仿佛已经崩溃了防线,咚咚磕着头就要把事情都交代了。
“是我!”皇后遽然出声。
迎着众人看来的目光,皇后咬紧着牙关, 咽下满口的血腥味,目光空洞一字一字道:“是我,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一心想用邪法复活太子。”
“你这毒妇!”元武帝怒极, 一把将其踹翻在地, “朕念在你丧子之痛难解, 对你多般纵容,没想到致使你彻底疯魔!”
皇后跌倒在地, 口中还在重复, “都是我,都是我。”
她重重阖上淌泪的双眸,她只有揽下, 才能与汐宁无关, 才能把与母家的牵扯降到最低。
太后气的浑身发抖, 抬起手指着她, “你竟然想要哀家的命!皇上,这样的毒妇如何还当的起一国之母!”
元武帝盛怒之下就要下令废后, 谢鹜行出声道:“皇上,如今使臣还等着定下西幽王和四公主的亲事,现在废后,恐怕不妥。”
元武帝心头怒气难消,冷声道:“传朕旨意, 朕允了西幽和亲之请,四公主即刻待嫁!至于皇后, 念子成魔,会行巫蛊妖邪之术或有人谋使,传督察院御史彻查。”
皇后闻言涣散的瞳孔骇聚,拼命摇头,“全是臣妾一个人的主意,皇上,全是臣妾一个人的主意。”
谢鹜行漠然看着瘫坐在地上,发髻散乱,神情灰败毫无仪容的皇后。
他废那么大功夫,哪里只是为她这屈屈一条贱命。
谢鹜行淡淡扫向青芷,青芷对上他清寒的目光,轻飘飘的一眼,她却感到了汗毛倒竖的阴冷寒意,后背更是直接渗出了冷汗。
青芷根本不用装,慌乱就全数浮在了脸上,语无伦次道:“是,奴婢全是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与四公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落,她才像说漏嘴一样,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此事四公主也知情?”太后难以置信的拔高声音。
皇后彻底惨白了脸。
*
玉漱宫。
萧汐宁还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怡然自得的倚在贵妃榻上,一个太监正跪在她腿边,谄媚的替她敲着腿。
“公主今日心情瞧着不错。”太监抬起头,正是当初跟谢鹜行同在监栏院里的仲七。
如今来了萧汐宁宫里,改了名字叫喜儿。
“有人要倒霉了,本公主自然高兴。”萧汐宁嘴角不住的上扬,随手捻了颗葡萄捏出果肉放入口中。
低眸看见喜儿偷瞄着自己,萧汐宁用略带怒气的声音骂,“狗奴才,看什么呢?”
喜儿被喝的哆嗦了一下,忙要低下头,萧汐宁声音更冷,“还敢不回话。”
喜儿不敢抬眼,涨红着脸说:“奴才在看公主吃葡萄。”
萧汐宁一反常态,反而勾着眼笑出来,“你这狗奴才也想吃。”
喜儿模样生的还算好,皮肉清清白白,听了萧汐宁的话脸上的红意一直漫到了脖子,“奴,奴才不敢。”
萧汐宁笑得更加讥讽轻慢,像逗狗一样用脚尖踢了踢喜儿的下巴,“把头抬起来。”
喜儿慢慢抬起头,目光也随着上移,萧汐宁俯身靠近他,将手里吃剩的葡萄皮放到他嘴边,“张嘴。”
喜儿如获至宝般张开嘴,萧汐宁把葡萄皮往他嘴里一丢,脚尖推着他的下颌命令他吃。
喜儿嚼着口中的葡萄皮,像是什么人间美味,咽下后眼睛还盯着萧汐宁几乎碰到自己唇的脚,“求公主再赏奴才吃点。”
“狗奴才。”萧汐宁嘴里骂着,身子带着娇笑往后仰去。
喜儿跪伏在地上,捧着萧汐宁的脚,往上亲,“奴才想一辈子伺候公主,将来公主有了驸马,能不能别丢下奴才。”
“你是个什么东西。”萧汐宁轻轻喘动着呼吸,口中鄙夷。
若不是当初重药之后,她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一个阉人也配用嘴碰她?
喜儿亲的卖力,萧汐宁眯起眼,咬着唇叹道:“你就是本公主一个玩意儿,不过你只要乖些,本公主自然不丢了你。”
“砰——”门被一把推开,发出的巨响让屋内的两人都大惊失色。
“你们在干什么!”太后看着殿内放\\.荡荒唐的一幕,眼前直接黑了一片,要不是嬷嬷在后面扶着,只怕要跌倒在地。
元武帝更是一口气上不来,胸膛剧烈起伏,眼里血丝暴起,目眦欲裂。
萧汐宁睁开熏染的眼,看清出现在门口的太后和元武帝,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喜儿早就跪倒在地,抖如筛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汐宁几乎从软榻上摔扑下来,满目惊恐,“父皇……皇祖母。”
“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女!”太后怒喝,看着萧汐宁的目光失望至极,她最疼爱的孙女就是这么一副丑陋的模样,谋害她这个亲祖母,不要脸面的和太监偷欢。
萧汐宁被吼的浑身一抖,哭哑着说:“皇祖母,皇祖母您听汐宁解释。”
太后简直一眼都不愿再看她,转过身对元武帝道:“皇上处置吧。”
“皇祖母。”萧汐宁哭哑着哀求,皇祖母不能不管她啊。
几番冲击,元武帝的头疾又发作,头疼欲裂之下怒气愈发不可遏制,“今日之事谁敢走露一句,朕要他的脑袋。”
萧汐宁闻言心头微微放松,父皇还是维护她,然后紧接着她就听元武帝又说:“十日后使臣离京,四公主随同出嫁西幽,即刻起就在宫中待嫁,一步不得出!”
“父皇!”萧汐宁惊声呼喊,“父皇,汐宁知道错了,您再给汐宁一个机会,看在皇兄和母后的份上。”
萧汐宁这时候提起萧衍和皇后无疑是火上浇油。
“住嘴!”此刻萧汐宁在元武帝眼里就是自己的屈辱,“你该庆幸你还能替大胤和亲。”
太后阖上眼让自己不去听萧汐宁的哭喊,提醒皇上,“还有这个太监。”
元武帝眼里满是暴戾的杀气,“来人。”
禁军冲进殿中。
“杀了。”
喜儿瞳孔紧缩,眼里全是面对死亡的惊惧,身下更是失禁了一滩,“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掌。”
他似乎想说什么,禁军手里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血珠顺着剑身一滴滴淌落。
“掌……”
长剑抽出,喜儿轰然到底,彻底断气。
萧汐宁脸上是飞溅的热血,她震惊看着倒在身边的尸体,不断抽气,最后崩溃大声尖叫。
“啊——啊——!”
*
雾玥在宣铭阁睡够了醒来,见谢骛行不在便先回了照月楼。
回到照月楼,雾玥就发现气氛不对,兰嬷嬷在庭中踱着步,不时抹抹泪,表姐也在,凝紧着眉在嬷嬷身边安慰。
一看到雾玥回来,兰嬷嬷就匆匆迎上前,满眼噙着担忧问:“公主可算回来了,你要急死我了。”
雾玥被兰嬷嬷拉着上下左右的看,心里忽然就打起了鼓,莫不是嬷嬷知道她与谢鹜行的事。
她踌躇着,不大有底气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兰嬷嬷受了惊吓,一时难以说出话,还是贺兰婠把听来的事情,拼拼凑凑了说给他听。
“嬷嬷方才与我说是太后先带了个和尚来,说什么你命格不对,紧接着皇上又来了,而和他一同来的玄清道人说法又不同,说是皇后宫里有问题,之后就风风火火的都走了。”
至于在皇后宫里发生了什么贺兰婠不得而知,她接着说,“我来前还得知皇上忽然下了圣旨,让萧汐宁与西幽和亲,而且十日后就与使臣一起动身离京。”
雾玥听到这里心中微微惊愕,之前按太后话里的意思,应当是不会让萧汐宁去和亲才对。
贺兰婠结合这些零散的消息,猜测道:“约莫是她想害你,拿什么命格说话,结果遭报应了。”
雾玥却不知为何,想起去到宣铭阁时,谢鹜行对她外头吵闹。
那时听还没明白,现在一想时间,她去宣铭阁的时候,照月楼里必然是乱作一团。
雾玥轻轻咬唇,这次心里的猜测比以往几次都更确实,大约是有他的安排在其中。
回想之前的桩桩件件,她虽然不能想的很透彻,也知道这其中一定是环环相扣的计谋,若是旁人,雾玥会觉得此人心思太过深沉,不敢接近,但对于谢鹜行她似乎没有任何会觉得害怕的想法。
也许是知道,他只会保护自己。
今日他让自己过去,也是怕她害怕吧。
“公主到底去哪儿了。”
听兰嬷嬷又问了一遍。
雾玥赶忙收拾起思绪,只剩下心虚,目光也晃了一下,小声说:“谢鹜行说找我有事,我就过去了趟。”
贺兰婠注意着雾玥,一看她耳根红红,就知道不对劲,故意问:“那他找你什么事呀?”
“就,说些闲话。”雾玥本来就心虚,连忙朝贺兰婠使眼色,让她快别问了。
贺兰婠坏笑着打住话头。
雾玥悄悄去瞅兰嬷嬷的神色,好在她没有怀疑什么。
雾玥看着兰嬷嬷泛红的眼眶,知道她必然担心坏了,心中更是心疼不舍,软着声安慰:“让嬷嬷担心了,我没事的。”
兰嬷嬷紧紧握着雾玥的手,哽咽着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若方才真的出什么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贵妃娘娘交代。
万幸没事。
……
玉漱宫里,所有的人都退出去,连带着喜儿的尸体也已经收势干净。
只有萧汐宁还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全是惊状,身体不停打着抖。
她完了,彻底完了,祖母不会帮她了,父皇也生气了,萧汐宁不停的哭。
还有母后,她要让母后来救她,萧汐宁眼里亮起一点光芒。
撑着瘫软地身体站起身,跌跌撞撞扑到门边,然而门早已从外面锁住,她怎么拉都不开。
“开门,快给我开门!”
声音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声嘶力竭,可无论她怎么叫都没人来开门。
一直到天色变黑,屋内也因为没有烛火而彻底变暗,萧汐宁才绝望的哭倒在地。
她该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萧汐宁将头埋近膝中。
一声稀微的“吱呀”声传入耳中,萧汐宁浑浑噩噩的抬头,模糊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只留着一小道缝的窗子处跳进来,跳到了窗边的案几上。
萧汐宁定睛看去,是一只白猫。
“喵——”白猫叫着从桌上跃下,一步步朝萧汐宁走去。
萧汐宁瞳孔缩紧,认出是当初那只逃跑又抓破她脸的猫,她拔高声音,“你是这畜生!”
白猫还在朝着她走近,身上毛发炸开,蓄势待发好像随时要扑上来。
萧汐宁感到了恐惧,踢着脚往后退去,“别过来,你滚开,滚开!”
“过来。”一道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猫也一跃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跳去。
萧汐宁吓得一抖,赶忙扭过身,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说话的男人半弯着腰,伸手让白猫跳到自己臂上,才悠悠直起身。
“是你!”萧汐宁声音尖锐。
是谢鹜行。
谢鹜行没有看她,闲适地摸了把手臂上的猫,云淡风轻道:“这会儿抓烂脸,可不好和亲。”
萧汐宁听着他的话,又看看趴在他手臂上毫无攻击力的猫,眼睛用力睁大,“是你!”
那次也是他让这畜生抓破自己的脸。
萧汐宁眼里全是狠毒的恨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鹜行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四公主,咱家现在就是真的杀了你,你又能奈我如何。”
他说话时唇边还带着笑,眼神却像在看一只蝼蚁,一个死物。
他一个阉人,一个最低贱的太监,怎么敢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萧汐宁用力呼吸,是愤怒,更像是为了压下恐惧,“我母妃不会放过你的。”
“四公主还不知道。”谢鹜行恍然抬了抬眼,“皇后为了复活太子,不仅在宫中用邪术,还设计谋害太后,所幸太后吉人自有天相,没死。”
他说没死两个字的时候,眉眼里的讥嘲让萧汐宁心惊。
她脑袋一阵阵嗡鸣,把谢鹜行说得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拆分,皇祖母是知道背后害她的人了?所以对她坐视不理,可什么叫母后要复活皇兄。
谢鹜行看她想不明白的蠢样子,又提点,“四公主不是知道的么,这可是你和皇后一起串通的,结果谋杀太后不成,又想借机嫁祸咱家的公主。”
“我何时想谋杀皇祖母。”萧汐宁话音戛然断在喉咙口,震惊望向谢鹜行,“……是你的圈套。”
她努力把事情串在一起,身体里的血液一寸寸变冰凉。
谢鹜行笑了笑,“皇后就比你明白的快些。”
“也识趣,还想牺牲自己保住你和张家,真是让人动容。”谢鹜行这般说着,笑意里却没有一点动容的意思,“可咱家怎么能让她如愿。”
萧汐宁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谋害皇祖母换皇兄复生,这样的罪名,还怎么会有翻身之地,就像谢鹜行说得,外祖父家都极有可能要被牵连。
完了,全都完了,萧汐宁如坠冰窟,四肢冰冷发麻。
“你若是老实些,乖乖去和亲多好。”
谢鹜行前一刻还怜悯缓和的语气,陡然变得阴鸷,犹如一条淬毒的蛇,“偏偏不自量力,要动咱家的宝贝。”
萧汐宁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如果不是她费尽心机要让萧雾玥和亲,就不会掉入谢鹜行的圈套,现在她还连累母妃,连累外祖家。
谢鹜行欣赏着她的痛苦崩溃,看着每一个人萧家人绝望,都让他觉得愉悦。
“听闻西幽王性情残暴,好凌\\.虐,若是他知道四公主并非完璧。”
谢鹜行语气稍顿,侧目睥着萧汐宁眼里流露出的恐惧,笑笑说:“四公主放心,咱家保证他一定知道。”
谢鹜行走出殿门,还能听到萧汐宁哭喊不休的声音。
他闲然的踩着步子往外走。
仲九不大放心地问:“四公主这样闹,会不会出问题。”
谢鹜行启唇淡淡道:“派人盯紧了,随她疯了傻了,只要还有口气,十日后能完完整整的上轿出嫁就是。”
第063章
公主出嫁, 本该隆重的盛事,提前数月甚至一年就要开始筹备,而眼下, 送嫁的百人仪仗乐队是光禄寺和礼部紧急调配凑成,婚服凤冠, 陪嫁更是各司不眠不休草草赶制,才终于算是在出嫁当日勉强准备完成。
雾玥与一众公主妃嫔随元武帝和太后走出金銮殿, 文武百官立于东西两阶之上, 随着执宝册的典仪高声唱念吉词, 一袭大红色吉服的萧汐宁由汉白玉铺成的宫道中央走来。
说是走,更像是被一左一右两个嬷嬷给架扶着而来, 每一步都不被她自己控制。
因为披着盖头, 雾玥看不到萧汐宁的脸,但她感觉此刻的萧汐宁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由嬷嬷扶着向元武帝和太后叩拜行过礼, 又被送上了用金铜罗纱装扮的檐子。
夕霞笼罩在那顶硕大不透光的檐子上, 显得尤其沉闷, 直到鸣锣声响起, 压抑的沉闷才被外力强势打破,热热闹闹的送亲队伍和使臣团如游龙, 陆续往宫外走。
出嫁仪式结束,太后连宫宴都没有参加,就借口身体不适就先回了宫,皇上也只留下说了两句话便率先离席。
四公主出嫁的如此草率,皇后甚至没有出席, 而张太傅作为皇后的父亲,位居三公, 更是全程没有一句异议,宫宴上众人看似端着酒杯言笑晏晏,实际哪个不是心思各异,诚惶诚恐。
雾玥听到身旁顾意菀轻声在叫自己。
回过头,顾意菀对她道:“不如我们也走吧。”
雾玥本也待的烦闷,轻点点头,想叫上贺兰婠一起走,结果发现贺兰婠的位置上已经空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席间看了一圈都不见人,雾玥只能先和顾意菀一同离开。
出了大殿,两人往东六宫的方向走去。
顾意菀有几分唏嘘的感慨,“总算这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之前得知雾玥宫里闹出的事,她也是立刻赶去看望,哪怕后来皇上下旨让萧汐宁和亲,还是担心了许久。
四公主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轻易不肯善罢甘休,闹个鱼死网破都有可能。
直到今日送亲的队伍离开皇城,顾意菀才算彻底落了心。
“是啊。”雾玥轻声回话。
想起方才萧汐宁被两个嬷嬷架着像傀儡的一幕,雾玥说不是心中什么感觉,只能说恶人自有恶报。
雾玥不想再想,移开话题道:“皇嫂近来的气色越来越好了。”
“是吗?”顾意菀抬手抚了抚脸颊。
她自己倒是没多注意,大约是萧沛不在宫中,她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忧思也少了许多的缘故,心境确实开阔不少。
雾玥点头,“我就说陈太医的医术了得。”
顾意菀轻抚在脸畔的手微微一顿,片刻,赞同着笑道:“确实。”
雾玥说着,就看到了远处在站宫墙下的陈泠,“那不就是陈太医吗,真巧。”
顾意菀顺着雾玥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陈泠,还有站在他对面的少女,两人似乎在说话。
顾意菀收回目光,“我们走吧。”
雾玥想着陈泠正在与人说话,还是不要打招呼的好。
可不等她跟顾意菀离开,陈泠已经看到了两人。
他对面前的女子说了两句,便往这里走来。
陈泠朝着两人拱手行了一礼,“微臣见过五公主,见过太子妃。”
顾意菀淡淡嗯了一声,雾玥则笑盈盈熟络的与他打招呼,“我正和皇嫂夸赞陈太医的医术呢,不想就看见你了,本来想与你打招呼,见你在与人说话,就没打扰。”
“不会打扰。”陈泠低声解释,“那是方侍郎的千金,早前方侍郎曾请微臣去为她治过疾,所以认识,方才遇见就寒暄了两句。”
雾玥不过随口一提,没想到他解释的那么仔细,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应和道:“原来如此。”
陈泠却没有说话,目光一直在看着顾意菀,仿佛话是说给她听的。
顾意菀皱了皱眉,旋即像是无所觉一般,淡声道:“想来陈太医还有事要忙,我与五公主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陈泠也仿佛醒过神,低下视线拱手让步到一边。
走出一段,雾玥回头看,陈泠还站在那里,目光看着这边,看得是皇嫂。
雾玥心头生出一些些微妙的疑困,只是她对这些一向迟钝,想着陈泠一直帮皇嫂调理身体,多关注也是正常,便也没有多想。
*
萧汐宁出嫁之后,雾玥也以为事情都告一段落,然而紧接着就是皇后行邪法之事被捅出,元武帝直接一道圣旨,废其后位。
张太傅自觉教女无方,凑请罢官,而张家其他子孙全都贬的贬,革职的革职,整个张家如大厦将倾。
元武帝责因为多番刺激,身体状况一落千丈,而三皇子久未归朝,谢鹜行本就是司礼监掌印代有批红职权,于是顺理成章成了代行皇权之人。
雾玥起先还体会不到“代行皇权”这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直到有后宫妃嫔因为自己父亲兄弟巴结不上谢鹜行,改而往她这里攀交送礼,她才知道谢鹜行现在的地位有多高。
现在皇上身体不好,才给他莫大的权力,可万一等皇上身体好了收回皇权,谢鹜行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奈何皇上妃嫔送来的礼她不好推,又怕给谢鹜行添麻烦,所以每次收了礼,第二天雾玥就会拿更贵重的东西去回礼。
一来二去,雾玥看着自己库房越来越少的存货,心疼的不得了。
这天谢鹜行来照月楼时,雾玥正伏在桌上,写写记记算着自己的亏空。
身体骤然被抱住,雾玥吓了一跳,感受到袭上身熟悉气息,她才放下提高的心,警惕望了望门口的方向,确保兰嬷嬷不在后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公主了。”谢鹜行微弯着腰,抱紧她,将头埋着雾玥颈侧深吸嗅闻着她的味道。
近来他分身乏术,偶尔匆匆来见一回小公主,根本解不了他那成了瘾的欲\\.念。
今日好不容易得空,急需要小公主来喂饱他此刻的穷凶极恶。
雾玥被他喷在颈边的热气烫的缩了缩脖子,捏着笔的手跟着一抖,想起自己还没算清楚帐,雾玥把注意力专注起来。
没有得到回应,谢鹜行原本轻吻的力道加重,变得有些粗鲁,“公主在干什么?”
“算账。”雾玥声音不稳,用手肘小力的推了推他,“我马上就算好了,你别闹。”
谢鹜行皱起眉,什么了不得的账,要让小公主分去对他注意。
谢鹜行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让她坐到自己身上,又拿起那本账本看了眼,“这是什么账。”
“你还说呢。”雾玥皱了皱鼻尖,将事情说了一遍。
谢鹜行听了忍俊不禁,倒是他没想到的账,“公主往后见了有喜欢的就只管收,无需承诺什么,不喜欢就扔出去,更无需怕落了谁的面子。”
谢鹜行已经说得很委婉,不收那些人的礼,他们只会惶恐,恨不得求着他收。
雾玥忧心忡忡道:“我就是怕你行事太过张扬,将来惹人忌恨,这样也不会落人口舌。”
小公主蹙起眉一本正经的教训他,以及话里话外的关切,都让谢鹜行心头发软。
“好,听公主的。”
“这还差不多。”雾玥看看账面又心疼起来,“你可知我都亏空了多少。”
雾玥还想掰指算给他听,谢鹜行将她的小手一拢,“我来补,公主亏了多少我都填上。”
“说得你好像多有钱似的。”雾玥说完抿起了嘴。
现在谢鹜行怕是真的很有钱,想当初明明还是个什么都要依赖她的小可怜,雾玥心里百感交集。
自豪的同时又有点落差感,也不含糊地朝他摊手,“拿来。”
“不急。”谢鹜行低头吻了吻她的掌心,嗓音温吞缓慢的说:“我满心都是公主,可公主似乎半点不想我。”
长睫半遮着眸,神色看起来有些落寞。
雾玥忽然想,他在人前难道也是这般脆弱可怜么,那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怕他。
还是他只在自己面前这样,雾玥心跳快了几分,“不是的。”
“那是什么?”谢鹜行抬起眼帘,目光纠着她。
自然也是想他的,尤其近来见面少,雾玥常常会想见他。
雾玥觉得承认不是丢脸的事,可对上谢鹜行浓缠的视线,心口就不住泛烫,好半天才软声吐字,“想你的。”
谢鹜行想不明白这区区三个字,怎么就能那么甜,如沁了蜜一样。
他抬手轻捧住雾玥的脸,指腹揉着她的檀口,蜜汁尝到嘴里,想来比听起来更甜,“那公主就把嘴張开,让我吃一吃。”
雾玥呼吸顿然一停,羞臊的热意直冲上灵台,唇瓣被谢鹜行用指腹摩挲的不住发麻,他是怎么能面不改色,说出这样羞人的话的。
谢鹜行略微靠近,启着薄唇在她唇前轻轻吐字,“这样我才相信公主是真的想。”
雾玥心口跳的发紧,明明亲吻过那么多次,她还是做不到不紧张,每次都生涩的仿佛是第一次与他靠近。
不同的是,紧张之外,又一次强过一次的在渴望。
雾玥摒着呼吸,慢慢将唇翕开缝隙,谢鹜行盯着嫩粉的唇缝,呼吸变粗,薄唇堪堪覆上去,骤然响起的叩门声将绸缠的旖\\.旎打破。
“掌印。”是合意。
谢鹜行懒得理会,含着雾玥的舌往口中吞,雾玥担心是兰嬷嬷来了,慌张去推他,反被他扣着手腕缚到身后。
看似没有多用力,她却动弹不得。
一边是小舌被绞的发麻刺激,一边又是心脏狂跳的慌怕和紧张,两种情绪激荡着雾玥的心房,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好在合意很快又开口,“掌印,仲九来传话,说是楚妃忽然发作,估摸是要生了。”
谢鹜行略皱了皱眉,恋恋不舍的重吮过雾玥的舌才松开,粗声道:“知道了。”
谢鹜行吻得凶,雾玥张着嫣红的唇轻轻喘气,谢鹜行抬指揩去她唇上的水泽:“我去看一眼,晚些再来看公主。”
雾玥无意识的用舌在自己双唇间舔过,没有满足的小动作被谢鹜行看在眼里,不禁哑然失笑。
雾玥一下涨红了脸,咬住舌尖羞恼的从他身上下来,催着他快走。
谢鹜行笑笑走出屋子,只是这天夜里并没有再来。
雾玥到第二天天亮才听心檀说,昨夜楚妃难产,一直到破晓才生出一个男婴,元武帝龙颜大悦,晋封楚妃为贵妃。
*
消息传到萧沛手里,已经是半月之后。
太裕山下营地,萧沛的亲信疾走进主营,“殿下,有京中来的密信。”
萧沛一身戎服,原本书卷气的面容多了一份战场磨砺过后的冷冽,他接过信展开,皇后一族几乎没落,楚妃如今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座上贵妃之位,代掌六宫。
萧沛看完只问了一句,“是谢鹜行让人送来?”
亲信答道:“是。”
萧沛肃冷的面容略微舒展一些,诛拿高奉毅这一战拖得太久,必须要速战速决。
高奉毅一路被打退到泽州太裕山一带,如今携一些残兵躲在山中不出来。
萧沛摩挲着指腹,冷声道:“若十日再拿不下高奉毅,就烧山逼他出来。”
*
因为小皇子的出生,加上线传来抓获高奉毅的捷报,两桩事让元武帝大喜,之前皇后一事的阴霾也散去不少。
雾玥的生辰也一日日临近,元武帝更是下令要为其大办。
而雾玥一直到生辰的前两天,才得知谢鹜行竟与自己同一天出生的事。
她震惊不已的看着面前浅笑的人,“你当初不是说不记得。”
她还记得当初将谢鹜行接回长寒宫时,就问过他的出生相关,他那时分明是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穷苦人家的孩子,四处流浪不记得生辰不是奇怪的事,雾玥也就再没提过。
谢鹜行信口道:“那时不敢说与公主同一天生辰。”
实则是,当初他不过存着利用的心,不认为有讲得必要,更不认为两人需要有什么牵扯。
只是没想到,后来的自己,会恨不得与小公主融做一体。
“那去年呢?”
“公主忘了。”谢鹜行说着低了低眼,“那时公主不要我了。”
雾玥胸口闷了一下,那时两人正吵架,可他还记得给自己送生辰礼,她心里越发内疚。
“那这回你怎么也不早点说,我都来不及准备礼物。”要不是偶然从仲九口中得知,她只怕到现在都不知道。
今日让雾玥知道,谢鹜行都嫌早了,他笑着宽慰满脸自责的小公主,“公主就是最好的礼物,只要今年公主能陪着我一同过生辰,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鹜行如常的笑意里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莫测,他可是期待了很久。
……
傍晚,兰嬷嬷从外头进来,看到雾玥正哀声叹气的发着愁,关切问:“公主怎么了?”
雾玥便将事情说给兰嬷嬷听。
虽然谢鹜行那样讲,她还是满心自责,想要补救,可眼下再要准备礼物都已经迟了。
随便挑一件,她自己都觉得敷衍,谢鹜行送她的礼物都那么用心特别。
“嬷嬷说这下可怎么办。”雾玥满面愁容的看向兰嬷嬷,却见兰嬷嬷正在发呆。
“嬷嬷。”雾玥又叫了一声。
兰嬷嬷好像没听清似的,神色古怪地又问了一遍:“公主说,掌印也是十月初三生辰。”
“与公主同年同月同日?”兰嬷嬷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瞳孔聚得很紧。
雾玥点点头,又觉得好巧,可眼下最关键的是,她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嬷嬷帮我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
兰嬷嬷握紧自己满是汗意的手,眸光中尽是慌色。
姓谢,又是与公主同年同月同日生,真的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可这已经不是谢鹜行身上的第一个巧合。
雾玥见兰嬷嬷迟迟不说话,神色也不对劲,迟疑道:“嬷嬷?”
兰嬷嬷猛然回过神,目光复杂至极的看着雾玥,缓缓摇头,用极其干涩僵硬的声音说:“……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064章
雾玥犯了一日的愁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兰嬷嬷出不了主意,问心檀合意也都是大眼瞪小眼,她好不容易提了几个点子, 结果两人还都说不行。
雾玥原想去问问表姐,她的主意多, 可想到前几次的教训,还是作了罢。
眼看着明日就是初三, 雾玥一筹莫展之下干脆也想开了, 大不了就厚着脸皮, 赖掉这一回算了。
反正谢鹜行自己都说,只要能与她一起过生辰就已经是最开心的事。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雾玥轻声嘟囔着, 又兀自点点头。
算是自己我宽慰, 把自己给说服了。
……
到了生辰这日,大清早,天还没雾蒙蒙的没有完全亮开, 雾玥就被心檀从床上叫了起来, 按在妆镜前梳妆。
心檀见雾玥还睡眼朦胧, 将醒未醒的, 急声道:“公主快醒醒神。”
皇上特意赐公主在宁清殿办生辰宴,就连不少官员都要前来道贺, 可马虎不得。
“嗯,这就醒来了。”雾玥哝哝说着,眨眨困倦的眼,让自己打起精神。
等洗漱罢,梳妆完穿戴好华服, 已经快到正午。
雾玥的步辇到宁清殿时,虽还没有开宴, 已经有不少诰命夫人携子女到场。
雾玥走下步辇,身后繁复曳地的裙摆被人托起,她以为是合意,余光却看到一道清隽的轮廓。
谢鹜行微弯着腰,替雾玥整好裙摆,直起身走到她身边。
“公主。”
雾玥将手放到他递来的手臂上,疑惑问:“合意不是说你要晚些才有空?”
谢鹜行视线轻轻从雾玥身上走过,“送公主进去就得走。”
宁清殿的宫人看到两人过来,高声宣道:“五公主到,司礼监掌印到。”
宴上众人皆起身相迎,一袭华美宫装的雾玥从殿外缓缓走来,秋日的柔蕴将雾玥莹白的肌肤照的愈加通透,微风轻吹,裙上织金的流光旖转,让人不禁艳叹。
尤其男子,眼睛恨不得粘在雾玥身上。
而在看到她身边的谢鹜行时,神色就变成了忌惮。
所有该有,不该有的目光统统都收回,规规矩矩行礼。
谢鹜行扶着雾玥落座,目光环视过宴席,淡淡开口,“今日乃五公主生辰,是大好日子,诸位不必拘谨,随意吃饮,尽兴才好。”
送小公主进来,为她掌腰,也让人不敢靠近她。
这些人的目光都让他烦躁,若可以,他是真的想将小公主藏起,一丝一毫都不给人瞧。
听到宾客的回话,谢鹜行才重新看向雾玥,“我晚些再来。”
雾玥原还想留他一会儿,看宴上的人都一副笑容僵硬,不自在的模样,点头说好。
谢鹜行离开没多久,元武帝也来了此,同行的还有楚贵妃和林美人。
雾玥行过礼,将元武帝请到上座,“父皇请坐。”
元武帝掀了龙袍坐下,笑看向雾玥,“今日是你的生辰,朕怕准备的礼物不和你心意,你想要什么。”
元武帝之前大病一场,虽然太医说他已经痊愈,但雾玥每次见他,都感觉他比上一次更加萎靡憔悴,目光也像是聚拢精气,视线发散。
哪怕他此刻笑得和蔼,都让人有一种游离的虚假感。
雾玥懂事的抿了个笑:“父皇送的儿臣都喜欢。”
雾玥的乖巧绵顺让元武帝心中生出熨帖,当年对宁若蕊的求而不得,似乎也得到了满足,一拂袖道:“朕让你说,就只管说。”
雾玥确实有一件事想求,她窥向元武帝的神色,见他此刻心情应当不错,斟酌了一下跪地道:“儿臣想求父皇,准许云妃出长寒宫。”
虽然现在长寒宫的下人对云娘娘不敢太怠慢,但吃穿用度也都不好,近来几次她去看望,云娘娘的精神气明显差了许多。
那么多年,云娘娘一步都没有出过那长寒宫,雾玥害怕有一天她彻底枯萎在那座宫里。
“云妃?”元武帝皱起眉,回想许久,才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个人。
太过恃宠而骄,挑衅皇威,他一怒之下就将人禁足在了长寒宫。
雾玥低着头请求,“儿臣在长寒宫的时候,云妃待儿臣如同己出,父皇能否看在她照顾儿臣多年的分上,准许儿臣将她接到照月楼同住。”
“你要这个礼物?”元武帝没有直接回答,深远的目光看着雾玥的侧脸,又像在透过她看别人,“朕答应,你会高兴么?”
雾玥抬起眼睫,用力点头。
元武帝慢慢点头,既而朗声笑出来,“朕允了。”
“多谢父皇。”雾玥大喜过望,这样她就可以把云娘娘接来身边照顾了。
元武帝对她表现出的欢喜受用非常,“起来吧。”
楚贵妃抿着笑说:“说起来,咱们五公主也到了该成亲的年岁,皇上如此疼她,可得给她寻个好驸马。”
雾玥心头略微发紧,正要推诿,元武帝却说:“不急,雾玥还小。”
楚贵妃闻言也没有在说什么。
元武帝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雾玥则是迫不及待的赶去了长寒宫。
云兮柔被雾玥搀扶着走出长寒宫的时候,在宫门口的石阶上站了许久,仰头看着漫天的云霞,泪就无声落了下来。
“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看过这院子外的天了。”云兮柔轻声说。
雾玥鼻子发酸,“以后云娘娘想去哪,雾玥都陪着你,御花园瞻星台,哪儿都可以。”
云兮柔抬指拭去脸上的泪,心疼又宽慰的看着雾玥,“好雾玥,云娘娘没白疼你。”
……
另一边,谢鹜行也从哭天喊地的戚家出来,当年就是戚家大爷就是联合构陷谢家的其中之一。
他抬指擦了把溅在脸上的血滴,看着在指上染开的红艳,眼里跳出着兴奋的光芒,这件生辰礼他还算喜欢。
他没有洗掉手上的血,一直到回到宣铭阁,才吩咐仲九打水清洗。
将满是血腥气的自己浸到冷水中,回头弄脏他的小公主就不好了。
*
等雾玥回到照月楼,安排云兮柔住下,忙完天色已经半暗。
雾玥想起与谢鹜行还有约,急忙找来合意问话,“谢鹜行回来了吗?”
合意挠挠头,“奴才不知,不过先前仲九来传话,让公主空了可以先去宣铭阁。”
雾玥想了想,趁着兰嬷嬷要忙着操持云娘娘,没工夫管自己,悄无声息的就溜出了照月楼。
等到宣铭阁时,天已经彻底黑透,庭中没有人值守,看到殿内亮着灯,猜测谢鹜行已经回来,雾玥走上前推开门。
殿内,谢鹜行支着头,阖眼靠坐在桌案后,是睡着了么?
雾玥掩上门走近,嗅到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冽气息,一身宽松的青衫,腰间丝绦未系,看起来漫不经心也散漫。
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余光看见摆在桌上的锦盒,里头呈着已经雕好的玉,上面的雕花各有不同,但每一个的精致非常。
雾玥惊喜的拿了一个在手中,打磨过的玉温润暖手,纹路也不会硌手,反而刮出细密的触感。
“公主喜欢吗?”
谢鹜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偏头看她拿在手里玉,黑眸如点了墨,晕散浓沉。
雾玥眸色清亮,点着头说,“喜欢,可这是那来干什么的?”
她左右想不明白,若是手把件也太难握,拿来做镇纸也放不稳。
谢鹜行没有回答,而是问:“公主送我的礼物呢?”
雾玥握玉的手心虚攥紧,“你不是说不要。”
谢鹜行盯着嵌埋到她掌心的玉,软肉填进雕花的间隙,他目光深了深,摇头纠正说:“我说的是,公主就是我的礼物。”
“是么?”似乎是为了确定,谢鹜行又问了一遍。
雾玥没有领会他话里的深意,温吞嗓音下透着的隐约危险,也因为心虚而被雾玥忽略,她也给不出别的,轻轻点动下巴。
几乎同一时间,谢鹜行揽着她的腰,将人带到了怀里。
雾玥没有惊慌躲闪,而是坐正看着他,“愿你生辰吉乐。”
她手指扣着玉上的纹路,郑重其事的向谢鹜行承诺,“今年我知道的太迟了,往后我一定给你准备最好的礼物。”
谢鹜行没有作声,凝着她再诚然不过的眸子,看似平静的黑眸下浪涌席卷。
他压下心口的激潮,可不能让小公主这三两句甜话就给哄住了。
谢鹜行从后面拢着雾玥,握住她拿玉的手,“公主不是想知道,这礼物是怎么用的。”
雾玥偏头欲问,对上他幽深莫测的黑眸,心口似有所感的生出一点不妙来。
“怎么,用?”
看出小公主的紧张,谢鹜行如同安抚般轻贴住她的唇,细细捻吻着她的唇。
“这是要陈放到公主身子里的。”解释的声音如同喟叹。
雾玥被谢鹜行亲的晕晕乎乎,所有感官被他喷洒出的鼻息充斥,脑袋也有些迟钝的不清醒,讷讷复述谢鹜行的话,“陈放?身子?”
谢鹜行凝着她微涣的水眸,显然小公主还没有明白意思,他体贴的再次重复,“是身子里。”
雾玥泛着潮气的眸子怔怔聚拢,忙低下头看手里的东西,她握着都困难,放?怎么放?哪有可以放的地方?
仓皇抬起噙着荒唐和不敢置信的水眸,求救般看像谢鹜行,是她听错了吧……
看着小公主漂亮的眼睛以极快的速度泛红,真的好可怜。
而然谢鹜行的不舍只是一闪而过,甚至可以说,小公主可怜的模样只会催发他的恶劣。
“奴才去了解过。”
听到谢鹜行自称奴才,雾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从心口漫出颤意。
她的手被谢鹜行握起,牵引着她拿玉轻轻贴上自己裙身的绣花,沿着花枝蜿蜒的方向一寸寸游弋。
裙摆不时被勾叠起又落下,反复磨出的刺人痒意让雾玥呼吸越来越慢,双眸闪烁的则越来越快。
“原来公主给奴才的复阳药,是不能控制长势的。”谢鹜行一字一句说得很慢,雾玥听得清清楚楚。
不能控制长势,雾玥眼帘重重一颤,那就是说,他上回说合着她的大小长,是不成的。
“听说头回都困难,公主又生得那么小,所以奴才做了这些,好让公主一点点适应起来。”谢鹜行话落的同时,玉也一路沿着花枝走到了尽头,隔着堆叠的裙衫不轻不重的点在雾玥最脆弱的中央。
谢鹜行几乎是瞬间感到了雾玥的簌颤,他甚至没有施力,极细微的一点刺\.激都让她难以招架,花叶瑟缩不休,她慌忙想要松开手,却被谢鹜行摁着动弹不得。
“公主礼物不要了?”谢鹜行却盯着如同将要被侵袭的一幕,喉咙发干,目光也变得凌厉,只有口吻依旧温柔。
雾玥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些雕玉的用途,她根本不敢低眼去看,而她手里的甚至还不是最壮观。
雾玥僵硬的转着目光去看桌上剩的那些,视线触及那如她小臂一样的雕玉,惊的花容失色。
立时觉得它们一点也不漂亮,起止不漂亮,简直是恐怖。
雾玥摇头,眨着洇泪的眸子,蜷紧脚趾,挪着身体往谢鹜行怀里缩,企图离那怕人的东西远一点。
连逃也只能往他怀里逃,怎么能让人不怜惜,只是谢鹜行心中想的与说出口的完全是两回事。
“可当初公主说了都要的,连所雕的纹样也是公主喜欢的。”谢鹜行拢着她的手抚动。
掌心触到那些纹路,雾玥感觉像着了火一样烧起来,她磕磕绊绊道:“我不知道这是用来。”
雾玥怎么也说不下去,洇红着眼圈,难以启齿的咬住唇。
而最让她心旌乱颤的,是那时不时的撞触,如珠玉被轻轻敲击,看似不重,牵连起的却是直冲进她心口,让她不能抵挡的强烈炙烫。
谢鹜行仔细看着雾玥迷满水雾的美目,忽然有些嫉妒这冰冷的破玩意儿,可以肆无忌惮的沾尝小公主的甜美。
反到是他经过上次那回,被小公主严防死守,说什么也不让他再碰。
谢鹜行把东西丢回锦盒中,折磨人的异样褪去,雾玥如释重负的软靠在谢鹜行怀里,轻翕着咬出齿印的唇,小口喘着气。
不待纷乱的思绪回笼,就听谢鹜行落寞着声音开口:“奴才雕了数月,手上划了无数口子,公主说不要就不要?”
他摊开手掌,上面似乎真的有一些才结好的口子。
雾玥万分纠结的蹙紧眉心,谢鹜行拉起她的指,一点点滑过自己的伤口,新结好的皮肤尤为薄弱,升起的酥麻轻而易举的爬进血脉,激起的快意让谢鹜行目光更暗。
“公主还说了,今日自己就是奴才的礼物,那奴才想把这些小玩意儿放进自己的礼物里,有什么不可以。”谢鹜行一松一紧的把控,说着又放低姿态,“从小到大,奴才从未收过礼物,难道公主也要说话不算话。”
雾玥只听得到谢鹜行嗓音里伪装出的低迷,根本看不到他眼里一簇簇烧至猛烈的火苗。
她感觉自己被架在了进退两难的位置上,谢鹜行滚\.烫的唇贴在她耳畔,吮着她柔软充血的耳珠,张合吐字,“又不是一次性都要,我们慢慢来,公主自己选。”
谢鹜行吻的是她之前扎过耳孔的那边耳朵,同样脆弱的轻轻一碰就不住战栗。
迷蒙纷乱的思绪冲进灵台,谢鹜行继续在她边娓娓低诱,“况且,若不先适应起来,公主将来如何受的住。”
“你说,奴才说得可对。”
雾玥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又一次被谢鹜行掌控左右,湿漉漉的眼眸转看向锦盒,根本不用考虑,立时选了最细小的那个。
谢鹜行眯起眼,见她当真选了,没来由的占有欲就冲了上来,哪怕是他自己亲手弄出来的东西也不行。
他从雾玥手里把玉抽出,看也不看直接丢到一边,“奴才就知道公主会最先排除这个。”
雾玥忙说:“不是!”
在雾玥震惊没有回过神的瞪视下,谢鹜行抬指划过那一块块玉,“公主再选吧。”
雾玥眼睁睁看着谢鹜行将手停在最后那块似她小臂大小的玉上,心直接悬停在了喉咙口。
他说过自己只有壶颈大小,若是用这个,那一点点的壶颈岂不是会撑破!
谢鹜行似乎也想到了,与雾玥眼里的慌乱不同,他眸子跳跃的是近乎狂乱的亢奋。
“不如就这个?”
第065章
谢鹜行拿起玉的当下, 雾玥吓得连连摇着头,白着一张怯怯的小脸,慌不择路的就要从他怀里起来。
若是把这个放进身子里, 她一定会坏掉的。
不待雾玥完全站起身,谢鹜行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用力一带, 她便丝毫没有反抗余地的重新落回他怀里。
坚实的胸膛覆着她纤弱单薄的背脊,手臂箍紧如锁链, 雾玥甚至能感受到他沉闷有力心跳一下一下从胸膛内震出, 不断透进她弱骨的身躯, 沿着她的所有神经爬遍全身,扰乱原本属于她自己的心跳节奏, 强势的驱合到同一频率。
就仿佛雾玥天然嵌生在他的怀里, 与他血脉相融。
若真的是一体,同样的血肉,同样的呼吸, 该是如何的美妙, 光是想到, 都让谢鹜行生出冲进灵台的噬骨快意。
“公主逃什么?”谢鹜行嗓子微哑, 被欲\\.色席卷的黑眸将他整个人衬的危险又放肆。
雾玥攥紧着他的衣衫,蕴水的眸子湿漉漉, 说不出的可怜慌张,一个劲的摇头,“我不要礼物了。”
谢鹜行好整以暇的问:“那要什么?”
雾玥还是摇头,她现在什么都不要。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谢鹜行满意,缓慢又温吞地吐字, “公主亲口说过喜欢,说过要。”
万分纠结, 不知所措之下,雾玥企图去拿回最小的那个,可两只手刚探到桌沿的小手被谢鹜行不由分说的抓了回去。
雾玥挣了两下挣不出来,颤乱的嗓音又慌又乱,“我选的是那个。”
还有心思选呢,谢鹜行故意吓她,“奴才想了想,觉得一次到位比较好,公主说呢。”
雾玥微张着嘴,半天也只念出他的名字,“……谢鹜行。”
他定是与她说笑的。
谢鹜行一旦不管不顾起来,那股妖惑邪气的劲儿就压都压不住,他掂了掂手里颇有分量的玉,唇畔慢慢弯笑,“我们该试礼物了。”
雾玥慌怕的一张小脸都没了血色。
谢鹜行却直接低身探握住了她的脚踝,不由分说的将她一条腿支起放到自己膝头,虽然有裙摆挡着,可这样大剌剌敞露自己的动作让雾玥没有一点安全感,羞窘也直冲上心,脑子里嗡嗡作响。
偏她还因为失去重心,非但逃不了,反而更往谢鹜行怀里倾仰去,被摁着踩在他膝上的脚更是绷紧簌颤。
“谢鹜行谢鹜行。”雾玥只剩两只手还能有自己控制,急急去推谢鹜行,语无伦次道:“你,你不能那么过分。”
谢鹜行头低在雾玥脸颊边,垂低的眼却没有看她,而是在看她此刻分明任他肆掠,无力娇弱的情态。
极近的距离,雾玥哪怕隔着眼里的水雾,都能无比清晰的看到那一寸寸爬上他眸的血丝,眼底耸动着的暗色低下仿佛藏着一头已经饿极,根本不肯温柔,只想要吞人的野兽。
而此刻自己就是已经被他困住猎物,只要他张开獠牙……太过凶蛮的想象让雾玥重重一颤,“我不要礼物了,这些都还你,全拿走。”
磕磕绊绊的差点咬着舌头。
谢鹜行点着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吐出的字眼却没有一点要罢休的意味,“公主不要是公主的事,可公主莫忘了,你已经把自己送给奴才做礼物。”
“奴才摆弄自己的礼物,有什么不可以?”谢鹜行嗓音带着磨人意志的昏聩,浑沉的鼻息打在雾玥脸畔,烫红她的肌肤。
可就算不断激起的颤麻,也不足以抵过雾玥此刻的慌怕,她泫然欲泣的抽噎,“我反悔了。”
“抵赖?”谢鹜行似乎笑了一下,“公主赖的过来么?”
雾玥僵着呼吸,隐隐预感到自己好像早早落入了一张网,现在这张网开始收紧,而她已经逃脱不掉。
“公主是不是还忘了,早就已经将自己的都一半给了奴才。”谢鹜行讳莫如深的视线纠望进她慌不知措的眼里,旋即轻轻笑了一下,“所以,奴才依然想怎么做都可以。”
话里的深意不用多猜,难解的绸缠让雾玥呼吸都停了一下,只有悬在眼下泪颤巍巍的抖着,推搡着他小臂的手更是差点失防滑落。
目光触及他手里骇人的东西,雾玥迷涣的目光急凝,用不成调的嗓音说,“……那我也不给了。”
知道小公主是慌不择言,谢鹜行还是略沉了眸色,“公主现在说不给,未免太迟了。”
他盯着雾玥摇摇欲坠的泪,俯身将温烫的唇贴到她眼上,用舌尖卷去那一滴泪珠。
雾玥闭紧着眼帘,酥软的身不住瑟缩,扑面的气息让她难以招架,指尖都在发颤。
谢鹜行抿着她的眼睫恶劣的扯了扯,听到小公主的哭喘,才意犹未尽的松开,薄唇轻轻启合,“就是公主掉下的一滴泪,都得分奴才一半。”
雾玥怔怔看着自己盈透的泪珠沁入他的唇缝,将唇色染得极为鲜红,眸色则是望不到地的沉暗,极度危险又放纵嗜欲。
雾玥慌张的同时,心口仿佛被蛊惑般难以自持的泛起涟漪,两种情绪的冲击交杂,让神识越来越飘渺迷乱,只有脆弱的身子给予最直接的反应。
谢鹜行看着雾玥不断激出泪水的湿眸,抬了抬眼尾,目光愈发痴迷,轻笑说:“又有了。”
简短的三个字让雾玥所有心弦都被拨乱,连带着原本也无力坠落,骤然缺了阻挡,谢鹜行的手也就自然的随着往前一滑。
冷硬的雕玉堪堪就碰在了壶颈处,雾玥一个激灵,顿时浑身都在颤抖,迷惘的水眸也升起惊惧。
顷刻泪如雨下,原本细弱的呜咽更是直接变成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啜泣。
早前他就是用这一半不一半的话哄着自己与他亲近,没想到今日更过分,表姐说得对,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圈套。
雾玥越想越是又急又慌,直哭的抽抽嗒嗒,“白眼狼,你就是个得寸进尺,喂不饱的白眼狼。”
谢鹜行觉得小公主骂的也无不道理,沉沉盯着半没进繁复裙衫间的雕玉,掌心碾磨几许才将其丢到一旁,抱着哭颤到不能自持的小公主轻哄。
“奴才逗公主的。”这话不是假的,原本他就没准备用那玩意,不过是用来哄小公主给他开门罢了。
雾玥眼下压根听不进他的话,埋在他胸口不住的哭,谢鹜行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掌中,“公主看看,是不是没拿着了?”
雾玥这才瑟缩着探了探指,他手中空空荡荡,确实没有东西。
听着小公主变轻的抽噎声,谢鹜行低头吻着她的耳畔,“但奴才说得也不是假话,若不提前适应,将来公主少不了要受罪。”
雾玥心中警铃大作,他难道还不死心,就听谢鹜行低声接着说:“可那些都太可怕了对不对,会吓坏公主。”
谢鹜行说着用着舌抵了抵齿根,与他温缓的嗓音不同,翻搅跳动的眸光压根儿没有平息过,哪怕一瞬都没有,“还会弄坏公主。”
“嗯。”雾玥极轻的应声,埋在他怀里的脑袋则点得十分用力。
谢鹜行拢着她的柔荑,带着她轻轻抚过自己的指,“奴才是有温度的,也会控制住不伤及公主。”
相比之前雕玉带给雾玥的慌怕,现在碰谢鹜行骨节分明的指,简直温柔的不像话。
意料之中的,小公主没有激烈反抗,当有一件更难以接受的事摆在眼前时,过去以为不能接受的事,就会变得容易。
且这招对他的小公主尤其管用。
一直到触上谢鹜行指上的纹路,那夜的记忆袭进脑中,雾玥慌闪着眼睫,心头不可遏制的漫出羞慌,哪怕缩紧着双腿,还是压不住往四肢流窜的酥麻。
尤其是现在再回想起来,相对于陌生强烈的刺\\.激,慌怕反而显的淡了许多。
就在雾玥反复咬着唇,犹豫不决的时候,谢鹜行先一步说:“不过奴才还是觉得太过硬实,再寻个软和一点的好不好?”
谢鹜行的话让雾玥长吁一口气,不用去分辨羞耻的心思,实在太好了。
就在她点头的同时,手却被谢鹜行拉起,一抹极其柔软湿热的温度卷上她的指。
酥麻沿着透粉的指头直接窜进了雾玥的五脏六腑,呼吸顷刻被搅的紊乱不堪,是谢鹜行用舌卷着她的指细细在舔。
谢鹜行含吻的动作有多轻柔,黑眸里卷起的浪涌就有多跌宕凶猛,“奴才确定,它不会伤到公主。”
其实是他已经迫不及待,若不是克制着,他恐怕会用牙齿咬下去。
意识到谢鹜行说得柔软是指什么,雾玥沁满水光的瞳眸湿的更厉害,呼吸直接堵在喉咙口如同火烧,心脏狂跳,那可是秽处,怎么可以。
谢鹜行还在细细的逐一舐着她的指,卷缠出的腻浓湿润让雾玥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发麻。
谢鹜行额头上青筋跳动,盯着被小公主自己咬得满是齿印的红唇,幽暗浑浊的眸中疯狂愈演愈烈,“奴才不过是尝尝公主的甜口儿,就像每次尝吻一样。”
低哑似耳语的嗓音,带着蛊惑牵引着雾玥濒临溃塌的思绪越来越迷惘,直到让她几乎溺毙。
……
秋末的夜连蝉鸣鸟叫都少了许多,整座宣铭阁静悄悄,因为太过安静,有些动静就显得格外清晰。
合意身姿如松,一动不动的站在院中,一个劲儿的催眠自己,不该听的别听,守好门,守好门。
殿内,雾玥仰躺在桌案上,雪白玲珑的秀足踩在谢鹜行的肩头,繁复宽大的裙摆半滑下膝,堆叠铺散在身周艳绽夺目,她想一定是烛火烧得快不够了,不然为什么眼中望出去,全是一片看不真切地氤氲朦胧。
低压的梁顶仿佛随时会掉落砸到她身上,雾玥闭了闭涣散的眼,还是头晕目眩。
她只记得方才自己好似点了点头,然后就被谢鹜行托着腰抱起放到了桌案上。
谢鹜行看似随意坐靠座圈椅中,浓黑的眸子深的连火光都印不进去,额侧浮着汗,脖颈处的青筋浮起,他抬手握住雾玥的脚踝,搭踩在他肩头的脚趾立时蜷紧。
雾玥慌忙用手捂住嘴,烧耳的羞人声是没能藏住,从带着哭腔的喉咙里破碎颤出,没有一刻的缓息的空隙,雾玥感到滚烫的呼吸在贴近,激起的如浪颤意让她不住的淌泪。
泪珠滚进鬓发,谢鹜行真的吻上了她的唇。
谢鹜行喉间喟叹出粗嘎的呼吸,眼里爬满血丝,噬骨的满\.足冲击着他的灵台,让他有一瞬的晕眩,短暂的停顿后,如吞噬般将小公主柔软到极致的唇含在口中,舌尖挤开唇缝。
第066章
充斥在耳畔的嗡鸣声让雾玥什么都听不到, 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视线也被不断激出的泪水打湿的越来越模糊,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握住,越收越紧直至跳动艰难, 逐渐麻痹。
雾玥像濒死的鱼,艰难吞咽着发干发涩的喉咙, 努力想要呼吸,却连一丝空气都汲取不到。
越来越干, 越来越渴。
涌窜在体内的热意烧得她枯竭还不够, 一股难以填满的空乏感从心底生出, 没有章法的横冲直撞,雾玥分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只觉得像是快要死了一般难耐。
她一定是快要死了。
不断洇出的泪水淌满脸庞, 雾玥无助的想要自救,然而仅是一点意图,都被立时发现。
握在她脚踝上的手掌倏然扣紧。
谢鹜行头颅保持着低埋, 紧闭的眼尾布着薄红, 衬着他这副极具欺骗性的隽美皮囊, 让人生出一种他十分脆弱的错误感觉。
实则他五指用力的像是要嵌融进雾玥的血肉里, 被指腹压着的那一圈皮肤都泛了红,掌心透出的炙意更是将那一根根看不见的腕足具象化实, 沿着雾玥的小腿缠绕至全身,束缚绞紧,不留一丝可以脱逃的缝隙。
“公主躲什么。”过去清润寡淡的嗓音彻底变得粗哑逼人,“奴才还没吃好。”
喉间喷洒出的热气连带着那让人发昏的字眼,如同火星子溅在雾玥身上, 一寸一寸燎的皮肤仿佛要烧起来,极度的无助和难捱让她坠着泪泣吟出声。
谢鹜行掀开一点眼帘, 迷惑人心的脆弱表象一下被撕毁,爬在瞳眸内的血丝爆涨狰狞。
视线紧盯着小公主从樱色被碾磨至通红,不住瑟颤的娇嫩唇瓣,真真是让人心疼怜爱,可此时此刻,他早已经被躯壳内暴躁肆掠的野兽本性所掌控。
小公主就是再哭,也激不起他的心软,相反只会越让他疯狂。
谢鹜行凑近用鼻端轻蹭面前那颗玲珑小巧的唇珠,紧接着再一次没有怜惜,一口吮住小公主娇滴滴的两片唇。
与其说是吻,更像是在品尝,湿缠的舔吻越来越深切凶蛮,反复吮着像是随时要将其吞进口中。
雾玥不仅人被困缚着逃脱不了,过于柔嫩的唇更是被谢鹜行磨的发烫,发麻,并且不断扩散,蔓延走遍她的经脉,让她思绪越来越不清晰,感官被无限放大后,竟生出一种不想躲的错觉。
直到感觉到唇瓣被粗粝宽大的舌撬开,雾玥迷涣的思绪才聚了聚,眨着满是泪雾的水眸睁圆,眼睫颤抖如凋零的枯叶,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
“别动。”沉哑的命令。
说话间,锋利的牙齿有意无意刮过软肉,激出的稀微刺麻对雾玥来说比狂风骤雨还猛烈,沿着脊骨升起席卷全身,让本就脆弱到经不起任何催折的身子瞬间瘫软。
谢鹜行顺利驱开觊觎已久的檀口,舌头被颤巍巍的湿软唇瓣包裹,刺激的他呼吸都在发麻,将舌更用力的搅进去,近乎贪婪的勾着唇缝中晶莹甜腻的银涎来吃。
雾玥意识已经彻底弥散,所有的感官都被谢鹜行的气息充斥,犹如被雷电击中的震荡让她颤的不成样子,死死咬着指节的贝齿不知何时已经松开,无意识的散碎呜咽。
谢鹜行对她的哭求充耳不闻,直到一丝细微的血腥味在口中漫开才微顿住,慢慢收回深探的舌,勾出的一抹银涎沾在小公主红肿不堪的唇瓣上,盈透中夹杂着一点的血丝,靡丽妖冶。
谢鹜行眯起眼,眼里的浊红就是比起鲜血的红也不遑多让,他慢慢贴近将那缕血丝卷进口中,喉咙吞咽下的同时,全身的脉络都在疯狂跳动。
谢鹜行阖上眸,抚握住肩上紧蜷脚趾不住发着抖的绣足,偏头靠过去,口中细细品味。
如同假寐,额侧起伏的青筋却彰显着他并没有平静,这一点点根本不够他填欲,不过再多,小公主就要发现了。
谢鹜行咬着舌像是在考虑,良久,睁眼睥向青衫宽摆下祟动的另一头兽。
邪性挑眉。
还是留着点,回头给你尝。
……
不知过了多久,雾玥四散到天边的意识才一点点归拢,但整个人仍然是昏昏沉沉不能平静,身子更是不时的轻轻抽噎打颤。
被重新抱回到谢鹜行膝上的时候,雾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呼吸轻的终于让发完浑的那人起了心疼。
伏在他怀里的小公主神思迷蒙,湿红哭肿的眼眸难以聚焦,狼\\.狈的小脸上又泪也有汗,散乱的发丝沾在脸上,唇瓣被她自己咬得全是齿印,沁着一点点细小血点。
谢鹜行目光深了些许,也不知哪张嘴更可怜一点,或许可以比一比。
谢鹜行摁下险些又脱困的狂念,抬手轻柔拨开黏在雾玥脸上的发丝,勾起弯到她耳后。
落下时,指骨不经意刮过她的耳廓,此刻雾玥已经是脆弱到碰不得一点,瑟缩的同时,从哭哑的喉咙里轻轻溢吟。
感觉到小公主又颤了一下,谢鹜行偏头看着她靡霞未散的水眸,想到方才小公主哭的最大声的时候,也是予他甜水最大方的时候。
谢鹜行轻轻抵舌,“公主喜欢这礼物么?”
雾玥洇红失神的眸子虚闪了一下,本就没有完全熄灭的余烬再次将她烧烫,除了藏在裙下看不见的部分外,每一寸肌肤都泛着红。
起初她是怕的,后来再哭其实是因为不受控制,雾玥眼里水汽更浓,懊恼自己怎么会答应这么荒唐事,偏她还觉得舒适。
雾玥紧紧咬住唇,纵使她再诚实,也说不出喜欢二字。
谢鹜行将她的每一个神情都看的清楚仔细,用和着笑的嗓音说:“奴才很喜欢。”
见他若有若无的扫舌在唇间,轰顶的羞耻就让雾玥喘不过气,紧闭上发颤的眼睫,接着悄悄把颤软无力的腿并拢,结果触到未干的湿稠,慌的她连忙又松开。
佯装没听见来逃避,揪紧在谢鹜行衣衫上的细指,一根根泛白可怜。
谢鹜行凝看了她有多久,想把她继续弄哭的念头就想了有多久。
若是不控制,他大约随时随地都会对小公主起欲。
真是活像个没有经过驯化的畜牲。
若不是,他起码要感到一点羞愧,可现在,他就想做个畜牲。
不怕小公主哭,不怕她闹,不怕她不在意自己,一门心思地只要占\\.有。
偏偏他怕。
谢鹜行不无遗憾的咋舌。
瞥向那些他花费多少个日夜又轻易被丢在一旁的雕玉,就为了哄这一口。
谢鹜行闭上眼,看似自我解嘲的勾了勾唇,眉宇间却全是乐在其中的沉迷。
尤其回想起方才的噬魂滋味,谢鹜行想,就是让他费上再多时间也无妨,只要是花在小公主身上,都不算消磨。
……
将让人送回照月楼,已经是夜深时候。
远离身后亮着宫灯的照月楼,谢鹜行逐渐走进黑暗中,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仲九跟在他身后,就听一道清淡的声音传来,“三皇子也快返京了罢。”
仲九回道:“从太裕山拔营,行军路上会耽搁一些,大约半月就能进京。”
“让玄清子抓紧着好好喂皇上吃药,那几个炉\\.鼎不中用,就再添两个。”谢鹜行淡淡吩咐完,补充道:“也别忘了给三殿下透露一些。”
“小人不明白。”仲九说。
这岂不是在告诉三皇子,掌印在行谄媚煽惑之径,以此来获取皇上宠信谋权。
谢鹜行反问,“皇帝为何愿意宠信重用一个人阉人。”
见仲九吞吞吐吐的犹豫着答不上来,他自顾道:“因为阉人无后,不能形成世袭权力,只能依附于皇权,一旦皇权收就只有打回原形的下场。”
“三皇子也清楚,可只要他还没坐上皇位,握不住着皇权,他就得忌惮咱家。”谢鹜行漫不经心的捻着指节,“那你猜,他会否打压警示咱家。”
仲九点头,无疑是如此。
就算掌印忠于三殿下,可如今他的权力太大,三殿下一定会怕自己不能掌控。
“那换了是你,知道对方讨巧获宠的手段,会不会心中更笃定,因为此人一旦脱控,就随时可以拿捏住他,让其失宠。”
仲九点着头,一时没反应过来,掌印到底是在给自己留把柄,还是在给三皇子设陷阱。
谢鹜行迎着皎洁的月色而立,意味不明的轻叹,“真是等不及了啊。”
*
兴许是那夜的浪潮席卷太凶猛,连带着天气也迅速转冷,深秋的寒意随之开始弥漫。
清早去给太后请安的路上尤其冻人。
雾玥向太后行过礼,坐下后捧着热茶饮了一口,才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不少。
不一会儿顾意菀也到了,两人对视笑了笑,雾玥却注意到顾意菀有些魂不守舍,似乎总是欲言又止。
正奇怪,就见她站起身走到殿中,跪地朝太后道:“皇祖母,意菀有一事想请求皇祖母。”
雾玥好奇的坐直身体。
太后也显得有些不解,“你起来说便是了。”
顾意菀仍跪地不起,低垂着头说:“意菀想求皇祖母准许意菀去皇陵为太子守陵。”
“皇嫂。”
情急之下雾玥微提起声音,皇陵条件是何等简陋,而且一旦去了就要青灯古佛长伴在那里了。
就连太后都感到万分诧异,“你为何忽然想要去守陵。”
顾意菀攥紧手心,低声道:“意菀思念殿下,故而想去相伴。”
雾玥紧皱起眉,“皇嫂身体虚弱,好不容易现在有了起色,若是去到皇陵,痼疾再犯可如何是好。”
顾意菀只道:“求皇祖母准许。”
太后没有立刻答应,“你再考虑考虑,就是要去,也不差这一日两日,你决定好了,哀家就同意你去。”
可萧沛要不了几日就要回京了,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顾意菀想开口说自己已经想清楚了,就听雾玥央央带求的声音响起,“是啊,皇嫂你就再想想。”
顾意菀不忍心当下就拂了她的意,让她太过失落,也不差这一天半天。
顾意菀深吸了口气道:“是。”
*
从太后宫里出来再到宜宁宫,雾玥劝了一路,也反被顾意菀劝了一路,两人谁也没有说服谁。
“皇嫂,你若去了,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雾玥哝哝的嗓音带了哭腔。
顾意菀答不上来,她也舍不得雾玥,可她在宫里又算什么,同样飞不出去,不如守在皇陵还能少一分束缚。
“你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季节转换,你去了若是身子受不了怎么办。”雾玥见说服不了她,改与她打着商量,“明年开了春再去好不好。”
顾意菀看着雾玥这样,心头软的直说不出话,可若是她知道自己真正要离开的原因,恐怕会觉得她恶心吧。
顾意菀苦笑着叹了口气,宫女从廊下走来,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太子妃,陈太医来了。”
陈泠跟在宫女身后,一眼就看到了神色不对劲的两人,微蹙了蹙眉,走进殿向两人行过礼,既而迂回问道:“臣见太子妃和公主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顾意菀收起情绪,并不打算说话,陈泠直接看向雾玥。
雾玥一贯心里不藏事,与陈泠也算相熟的友人,变也没有防备的开口说,“皇嫂想去皇陵为太子守陵。”
“守陵?”陈泠口中重复,转眸看向顾意菀:“你不必这么躲。”
顾意菀纤柔的眉头紧紧皱起,看着陈泠说,“陈太医慎言。”
雾玥心里那股微妙的感觉再次升起,陈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已经很奇怪了,而皇嫂的反应更加不对。
好像特别的冷淡。
第067章
殿内气氛变得凝滞。
陈泠默了默, 再开口,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像是已经收了起来,“微臣的意思是, 守陵一事非同小可,太子妃一定要考虑清楚。”
雾玥把心里的猜疑暂时放到一边, 紧着接话,“是这个理。”
顾意菀朝雾玥浅弯了弯唇, 干脆不再看陈泠:“陈太医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
陈泠一言不发的抿着唇, 片刻笑了笑, 放下背在肩上的药箱,“臣还没为太子妃看诊。”
顾意菀扭过头蹙眉看着他, 一双美目微显凌厉。
陈泠仿佛没看见, 自顾从药箱里取出搭脉枕,示意她将手放上去。
顾意菀气咬着贝齿,若非碍于雾玥在这里, 她恐怕就要将人轰出去。
对上雾玥眼巴巴的水眸, 顾意菀忍耐着将手腕放到搭脉枕上。
陈泠轻轻将指搭上去, “太子妃身子虚弱, 去皇陵只会加重你的病情。”
顾意菀吸气,“不劳陈太医操心。”
“微臣乃是医者, 太子妃是病人,不敢不操心。”陈泠垂着眼睫说:“待太子妃病好,微臣就不来了。”
顾意菀曲了曲指尖,想到他还把着自己的脉,平静下心神没有说话。
陈泠先流露了情绪, 抬眸看着顾意菀,“明日起, 臣就请陆院正来为太子妃看诊。”
他紧抿着唇又松开,说:“这样呢。”
声音极轻,落寞。
顾意菀目光里似乎有什么动了动,很快惊觉回神,快速看了雾玥一眼,冷声问陈泠,“陈太医诊好了吗?”
陈泠沉默松开手,走到一旁为顾意菀开药。
雾玥看似没有觉察的半低着眼,藏在长睫下的乌眸飞快在闪烁,互相交扣着的细指也微微泛白。
她好像知道哪里不对了,陈太医他该不会是……
他该不会是心悦皇嫂……雾玥呼吸挫顿了一下。
想到上回在宫中相遇,他特意解释自己与那女子的关系,看向皇嫂的目光也不对。
刚才那番话里的意思,就好像皇嫂要去守陵的原因是他。
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雾玥颦起眉,皇嫂若是真的不想见他,下令不让他进宜宁宫便可,何必躲到皇陵去。
雾玥胡思乱想的功夫,陈泠已经开好药方,弯腰告退。
她与陈泠接触那么久,也算的上相熟,他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谨言慎行,规行矩步,十分知进退的一个人。
这是雾玥第一次看到他外露在神色里的隐忍。
看着陈泠离开的背影,再结合种种迹象,雾玥越发笃定心里的猜测。
那皇嫂呢?她转而去看顾意菀。
陈泠方才的话无疑让顾意菀更坚定了要走得决心,她回望着雾玥,语气轻柔却坚决,“你就不要劝我了,我已经决定要去皇陵陪着殿下。”
“太子已经不在了,皇嫂应该向前看,而不是沉湎在忧思之中。”雾玥知道不该勉强皇嫂,也知道这话大逆不道,可那是皇陵,一旦去了就难有回来之日,皇嫂还那么年轻。
顾意菀苦涩的笑了笑,目光显得有些空洞,“我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
太子妃这三个字让她不可能再有朝前看的机会,不论为了顾家还是为了皇家颜面,她一生都要忠守。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是顾家的女儿,这是她的责任,是她的命,她认命就是了。
可现在她走得每一步已经由不得她自己,随时会掉进万丈深渊。
这些话顾意菀没有说出来,雾玥却也明白其中道理。
所以皇嫂躲着陈泠。
她没有,也不允许有别的选择。
仿佛感同身受到了顾意菀此刻的无望和认命,雾玥心中沉甸甸的喘不上气,她不知该如何再劝。
万般不舍的拉住顾意菀的手:“皇嫂能不能晚些走。”
顾意菀轻轻摇头,“恐怕不能晚了。”
再晚她兴许就走不掉了。
雾玥不知道皇嫂为什么那么着急要离开,好像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陈泠已经说了不会再来,雾玥感觉有什么被自己遗漏了,除非皇嫂躲的不是陈泠。
雾玥脑中闪过精光,猛然想起一个人。
萧沛。
离开京城太久,她险些忘了他。
*
雾玥不知道顾意菀与萧沛之前究竟有什么纠葛。
但就东宫那次事情和她意外听到的内容来看,纠葛怕是深的不能再深。
皇嫂又显然是不愿意,且痛苦的。
一定是三皇子逼迫。
雾玥愤然咬牙。
可仔细回想顾意菀当初说得话,她说得是,本可以阻止太子遇刺,却没有。
雾月轻蹙起眉,那就是说,她选择了帮三皇子。
难不成,其实她心中真正在意的人是三皇子。
雾玥觉得脑子快不够用了。
她想得认真纠结,一块糕点被递到唇边,下意识的张开嘴轻轻咬。
香甜的糕点也没能让雾月杂乱的心绪平静一点。
若她想得是对的,她就懂得皇嫂的痛苦了,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皇子,这关系根本不可能有见天的一日,还牵扯太子的死,一旦暴露,就是万劫不复。
雾玥想的专注,连自己什么时候咬干净了糕点都不知道,牙齿也已经印上了喂糕点那人的指。
想到顾意菀被逼得要去皇陵过日出等暮色,夜来盼天明,日复一日枯寂死沉的生活,雾玥就气得牙根发痒。
倒不如喜欢陈泠,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在意皇嫂,如果不是太子妃这个身份,两人没准能在一起。
谢鹜行看着自己被小公主衔含在唇齿间的指,瓷白的贝齿忽轻忽重咬着他的指腹,偶尔还能被她用舌头扫一扫,倒也舒服。
不过舒服归舒服,谢鹜行比较想知道,小公主专心致志的在想什么。
在小公主又一次将湿腻腻的软舌刮上来的时候,谢鹜行将指往里一探,压住她的舌尖,“公主想什么那么专注,都咬着我了。”
雾玥正想着,冷不丁听到谢骛行问,顺嘴就把陈泠的名字说了出来,只不过因为含着他的指,说得不太清晰。
谢鹜行却听清了。
小公主软嘴里哝哝说着的可不是他的名字。
陈泠?那个太医。
谢鹜行清黑的眸子微敛,同时又添了一指,夹着雾玥颤巍巍舌尖,“公主好好说,想得谁?”
雾玥回过神,可眼下她半张着嘴,舌尖还被夹着哪里说得出话,只能哼哼唧唧去推谢鹜行的手。
谢鹜行倒也放开了,雾玥连忙合上唇,连带被勾出的一丝垂液也抿了回去。
视线滑过小公主微微浮红的耳尖,谢鹜行心里的不虞才退了些。
雾玥正要回答,可张开口又发现无从说起,这事实在太过复杂。
而且都还只是她的猜测,万一误会就糟糕了。
谢鹜行不消细看,就将雾玥眼里那点纠结看的一清二楚,这是想瞒他呢。
雾玥想着谢鹜行或许没听到,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瞒下自己猜测的那部分,只说:“我在想皇嫂要去为太子守陵的事。”
见小公主果真装傻充愣,谢鹜行轻压着唇角,慢悠悠的捻着手指上的湿意,“公主不舍得太子妃去。”
谢鹜行本来也没打算让顾意菀离宫,毕竟是个不可多得把柄,不能浪费了。
雾玥却出乎他意料的摇头。
“公主可知道,守陵不比去庙里斋戒。”谢鹜行看着雾玥。
雾玥当然知道,现在萧沛马上就要回京,如果他继续纠缠,皇嫂必然逃不过,她又被太子妃的身份束缚着,根本不可能离开。
与其提心吊胆下去,不如先离开。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声音有些吞吐:“皇嫂不想待在宫里。”
谢鹜行慢条斯理地颔首,连这也不说实话。
清润的眸子里浮上无害的笑,“那公主方才说陈太医,与这有什么关系?”
雾玥眼眸轻闪,他听见了呀。
雾月更为难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还在犹豫的时候,谢鹜行先开了口。
“公主是觉得,这事不能与奴才说。”谢鹜行说着自顾点点头,“可能奴才不值得公主信任吧。”
雾玥现在只要一听他说奴才二字,耳朵就火燎燎的发烫,她不自在得摸了摸耳朵,小声解释:“不是的。”
她自然不是不信他,也不是怕他会走露出去。
而是这件事似乎怎么处理都不好,更别说现在还只是她的猜测,虽然没有更好的解释,可万一猜错就弄巧成拙了。
“嗯。”谢鹜行应得很轻,头点得更轻。
见他这样,雾玥更是抓心挠肺的难受,“谢鹜行。”
雾玥眼睛动了动,住他的衣服,“我跟你说,但你不能告诉别人。”
谢鹜行看着她,“要发誓么?”
雾玥摆摆手,斟酌几许才靠近他耳畔说,“我猜测,是猜测哦。”
见谢鹜行点头,雾玥才接着又说:“我猜测陈泠对皇嫂有意,皇嫂大约是为了躲他才自请去的皇陵。”
雾玥把对萧沛的猜测都按到了陈泠头上,毕竟这样还能说成是他对皇嫂一厢情愿。
谢鹜行平静听完,没什么情绪的点头。
反而雾玥一脸犹疑的看着他,“你不说什么?”
谢鹜行不置可否,倒也是件有趣的新鲜事,不过要说太子妃为个区区陈泠躲去皇陵,那就是说笑了。
他没猜错的话,多半是知道萧沛要回来,想躲。
不过既然小公主不知道,就还是别让她听这些腌臜事了。
谢鹜行轻描淡写的说:“这些私隐的事,牵扯却大,若是被人扑风捉影。”
雾玥略微悬起心,她就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不敢把萧沛的事也说出来。
谢鹜行替她拢了拢肩头的青丝,“我当没听过,公主也当没说过。”
雾玥点头,她是真的觉得陈泠为人都很好,怎么也比萧沛好。
她试探着问谢鹜行:“若皇嫂只是寻常女子,是不是就可以有重新开始新的机会。”
谢鹜行对其他人的好赖如半点不在意,“或许吧。”
雾月还想再说,可想到皇嫂身上有那么多的牵绊,也未必愿意照着她想法来行事。
当务之急是先远离萧沛,之后可以再想办法。
雾月这么想着又忍不住轻叹,“皇嫂那么好的人,怎么就那么可怜。”
眼下递来一只手,谢鹜行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我被公主咬成这样,也不见公主可怜。”
雾月见他指上真的有好几个被她咬出的牙印,心虚的抿了抿唇,“你这也算可怜。”
嘴上那么说,却还是凑近给他吹了吹。
谢鹜行沉吟不语,还在做着权衡。
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怜悯心,只是小公主对这顾意菀颇为在意。
不然用她来牵制萧沛实属一计良策。
谢鹜行看向轻轻对着自己指尖吹气的小公主。
至多他不插手,权当舍了这步棋。
不过顾意菀走不走得掉,就看得她自己的本事了。
第068章
顾意菀离宫这日, 雾玥和贺兰婠一起来相送,临到分别,三人情绪都无比落寞, 连一贯大大咧咧的贺兰婠眼圈都有点红。
顾意菀抿着笑宽慰两人,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变沙哑, 她看了眼天色,“我该走了。”
雾玥咽下挽留的话, 照先行将士传来的书上信说, 后日萧沛就该进京了。
她拭了拭眼下的泪, 颔首万般不舍的说:“皇嫂一路小心。”
顾意菀温柔抚了抚她的脸,“别送了, 你们也快回去吧。”
坐上马车, 顾意菀下令启程,马车已经禁军队伍沿着金水桥往东华门的方向出去。
顾意菀靠坐在马车的一角,垂眸出神, 感觉到队伍停下, 不解的抬起眸, 就听马车外淡淡的声音响起。
“恭送太子妃。”
紧接着是自己宫女的声音, “太子妃,是掌印。”
顾意菀略蹙起眉, 是谢鹜行。
她推开一点车轩,朝着站在外面的谢鹜行微微颔首。
谢鹜行好像真的就是路过与她请个安,笑笑迈步。
顾意菀也将车轩放下,最后一点缝隙将要合起的时候,她又听见谢鹜行的声音。
“逃了倒好。”
顾意菀听到这个逃字, 心口骤然一提,他什么意思?
顾意菀神情戒备的透过车轩看出去, 才发现谢鹜行是在对自己身边的太监说话。
“你可知道,咱家怕的就是他不逃。”谢鹜行似笑非笑地说:“一双双眼皮子盯着,咱家反而还要顾及。”
仲九随即道:“掌印说得有理。”
顾意菀扶着车轩边沿的手指扣紧,谢鹜行看似不经意的一番话,让她不由得生出思虑,眼看着马车就要出宫,等去到皇陵,她就不会再回来了。
谢鹜行迈着步子与错身而过的马车越来越远,萧沛不是蠢人,要不是怕小公主哭,他也懒得说这一句。
不过顾意菀若是听不懂,就当他多此一举。
*
顾意菀走了才一日,雾玥心里就不舍的紧,在御花园里散着步,又不自觉地往宜宁宫的方向去。
远远走在宫道上,雾玥看到宜宁宫外站着个人,是陈泠。
他就这么静静站着,望着已经人去楼空宫殿,地上卷起的枯叶衬的他整个人萧条落拓。
雾玥越发笃定,他一定是真的很喜欢皇嫂。
她还在这边惋叹感慨,陈泠已经离开,雾玥心里闷闷的,也没有再走过去,漫无目的沿着宫墙缓走散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离玉泽殿不远的花园,正好能看到玉泽殿前的玉台。
殿门被打开,几个官员先后从里头出来,认得为首的是吏部尚书赵京玉,跟在他身后她则叫不出名字,但皆是脸色难看肃沉的模样。
雾玥知道这玉泽殿是皇上用来养置至阴女子的地方,且长留于此,没想到如今召见大臣都是在此地,难怪官员是这副神色。
正想着又看到一人出来,是陆步俨。
同时几人也看到了雾玥。
谁不知道这位谢鹜行过去是在雾玥身边伺候的,加上雾玥母亲的身份本就让人诟病,又与那奸宦沾上关系,只会让这些人觉得两人蛇鼠一窝罢了。
故而赵京玉的态度也不好,拱手冷冷道了声“见过五公主”便甩袖先往外走。
其余人也跟着离开。
雾玥不甚在意,也不理会他们,反而看到陆步俨在看自己时,心下有那么点不自在。
不知陆步俨与赵京玉说了什么,待众人离开后,便往她这处走了过来。
陆步俨微笑着,神色寻常的与她打招呼,“五公主。”
雾玥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放松,“陆大人。”
陆步俨看了眼跟在雾玥身后的合意与心檀,“可否借一步说话。”
合意当下就拎起了眉毛,这陆步俨怕不是要借一步说话,是要借他的命与公主说话。
“公主。”合意刚开口,就听雾玥说:“你们去那头等我吧。”
合意这才不得已走开几步,眼睛却一直不敢放松的盯着两人。
雾玥对陆步俨是有些歉疚在的,她认真问:“不知陆大人要说什么?”
陆步俨思忖几番,开口道“如今皇上听信谗言沉迷炼丹,荒废朝事,纵使宦官弄权,公主想来也是知道的。”
雾玥抿了抿唇,“你说谢鹜行。”
陆步俨望着雾玥凝起的眸光,颔首劝解道:“我知道公主与谢掌印过去是主仆,你们相识于微末,但人是会变的,一旦被权欲掌控,就会失了本心。”
“公主单纯良善,不该与这样的人多接触,以免牵扯自身。”
如今三皇子就要返京,势必要辅佐朝政,一旦将来谢鹜行失了皇权,下场又岂会有好。
陆步俨说得迂回,雾玥却抓住了他话里的字眼,牵扯。
雾玥望向陆步俨:“多谢陆大人提醒。”
陆步俨以为她是听进去了,宽心的点点头。
“五公主。”
雾玥闻声看去,是高全照从玉泽殿走了出来,已经在几步开外。
高全照笑着朝雾玥道:“皇上得知五公主在这,请公主过去呢。”
雾玥颔首,“我马上过去。”
她回头与陆步俨告辞。
陆步俨视线凝在雾玥脸上,见她回眸,才敛下眼里不经意流露的些些情愫。
“好。”
他望玉泽殿的方向,想了想轻声说:“现今皇上疼爱公主,若是可以,还希望公主能劝上几句。”
雾玥略微点了点头,随着高全照去了玉泽殿。
玉泽殿内,元武帝坐在罗汉榻上,似在等着雾玥。
雾玥走进殿中,欠身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元武帝抬手示意她免礼,笑意和蔼的看着她问,“朕见你在同陆步俨说话,何时认识的?”
雾玥如实道:“回父皇,早前儿臣在聚贤阁押绸花时,押中的陆大人,那时就认得了。”
元武帝不知可否的颔首,用一双精气发散,眼周布着皱纹的深眸看向雾玥:“陆步俨确实才貌出众,若是你喜欢,朕就赐他做你的驸马如何。”
雾玥唯恐元武帝说得是真的,连忙道:“儿臣与陆大人就是相识罢了,儿臣还不想嫁人。”
元武帝闻言却朗声笑了出来,“好好,不嫁,陪在父皇身边。”
方才那帮官员弄得他心烦不已,这会儿看到雾玥乖巧娇怜的模样,元武帝只觉心情大好。
高全照从殿外进来,手里拿着茶水和丹药,“皇上该服药了。”
元武帝示意他先放着。
雾玥看着那枚摆在元武帝手边的丹药,脑中想着陆步俨与自己说得话。
她鲜少会过问谢鹜行的事,但不被代表她一无所知,清流一派一直想尽办法要对付谢鹜行。
雾玥咬住松开的唇,软声催促道:“父皇还是先服下丹药,万一错了时辰,影响功效。”
元武帝服下丹药,人就开始变得倦怠,浑浊的视线扩散不能集中,谵妄飘然的样子让雾玥瞧了十分不舒服。
高全照对雾玥道:“皇上要歇下了,公主先回吧。”
雾玥闻言更不多留,起身离开玉泽殿。
……
“公主回来了。”
雾玥一只脚刚迈进照月楼,就听见熟悉的清淡声音。
抬眼望过去,谢鹜行身姿秀挺的站在回廊下。
雾玥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自从将将云娘娘接来照月楼后,两人见面不方便,她就不准他随意过来了。
雾玥想着将目光转向一旁,云娘娘如常坐在惯坐的美人靠上,这个角度事正好可以看见她屋子的,只不过这会儿她怀里正抱着那只白猫,爱不释手的摸着。
雾玥原也想找谢鹜行,云娘娘这会顾着逗猫,应当也不会怀疑。
于是走过去对云兮柔道,“云娘娘,我与谢鹜行有事说,晚些再来陪你。”
谢鹜行抬了抬眼梢,小公主倒是把他想说的话说去了。
云兮柔确实心思都在猫上,颔首说:“去吧。”
雾玥看向谢鹜行,“你跟我来。”
走进殿内,雾玥反身关上门,拉着谢鹜行到桌边坐下,严肃着小脸正色说:“我今日听到一些话。”
呵,不打自招。
听到一些话,是陆步俨说的话吧。
谢鹜行慢悠悠地问:“什么话?”
特意支开合意心檀,如今还有本事让小公主对他冷着脸,那狗东西怕是不知说了些什么好话出来。
“弄权,独断,结党营派。”雾玥说得不光是陆步俨说得那些,而且将她一直以来听到的关于他的事都说了出来。
谢鹜行没作声,甚至连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在发慌。
所以小公主现在是知道了他的面目,是不是也会与那些人一样,觉得他歹毒卑鄙,继而对他厌恶,害怕。
谢鹜行勾着凉淡的笑,把雾玥拉近怀里,“公主是从陆步俨嘴里听到的吧。”
现在他的公主还因为旁人的一句话来质问他。
也不能说是旁人,他可没忘记小公主当初险些就要为陆步俨穿上耳孔,还一心想着嫁给他呢。
不过是被他先一步哄骗到手罢了。
现在小公主知道真相,是不是还要后悔,毕竟一个是风光无两,清正端方的状元郎,可不像他这般不择手段。
“若我说是真的,公主预备如何?”
谢鹜行维持着唇边的笑意,但凡小公主流露出一点他不想看到的情绪,他都会立马去摘了陆步俨的脑袋,顺便把怀里的人也一起收拾了。
雾玥盯的他很紧,眼里逐渐流露出不安,又颇为气恼,“我当初都说了要你行事不能太招摇,如今只怕不知有多少人对你不满。”
谢鹜行分辨着她的眸色,他以为小公主会生气惧怕,可她这样,到更像是在护短犯愁。
谢鹜行默了片刻,“公主听到这些不怕么?”
雾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道:“我是在长寒宫长大的,那时嬷嬷要我当个透明人,但我看得见。”
她见过宫中最卑微的人是如何往上爬,如何在斗争,为了生存可以不要尊严,白日还趾高气昂的人,夜里可能就成了枯井里的尸体,更遑论是前朝诡谲危险的博弈,除了天之骄子,谁能清清白白的站到高位。
谢鹜行今日拥有的一切,是他争来的,她安安稳稳的坐在照月楼里,没有风霜雨雪,也是他争来的。
“而且,是你呀。”小公主软糯糯的声音落进谢鹜行耳中,“我怎么会怕你。”
第069章
谢鹜行那点一触即破的戾气, 顷刻就被小公主软绵绵的几个字毁的一干二净,如断腕弃足般偃旗息鼓。
雾玥还在认真的自顾说着:“我听陆步俨话里的意思,兴许不少官员都在合计对付你。”
雾玥抬起眼睫看着他, “谢鹜行,若是太危险, 就不要争了,我招你做驸马, 我护着你也是一样的。”
就当是她没出息吧, 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他们拥有的本就不多,不能再失去了。
不如就像母妃和兰嬷嬷期望的那样, 安安稳稳, 什么都不管。
谢鹜行静静与她对视。
他有时候想不明白,小公主娇娇柔柔,荏弱的仿佛一株经不起风雨的细枝弱花, 可怎么每次说要保护他的时候, 都似乎有无限的力量, 震的他心都在撼动。
只是他不能不争, 只能尽全力不让小公主担心。
雾玥感到肩头一沉,是谢鹜行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 她偏过头只看他轻垂的眼睫。
沉绵的呼吸一下下卷在她的肌肤上,温侬绸缠。
雾玥拉拉他的衣袖,“你听到了吗?”
“好。”谢鹜行回答的并不专心。
戾气退去,伴随着戾气而生的那点粗鄙歹念,则散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小公主怎么就能好的让他连一点心都狠不下去。
谢鹜行无声咋舌, 略含深意的问:“公主再仔细说说,陆步俨还说什么了?”
雾玥回想了一下, 没有防备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他说要我与你不要走得太近,唯恐牵扯,我这才猜测兴许会有人想要对付你。”
“嗯。”谢鹜行只抓了前半句,“那公主是怎么想的。”
雾玥懵了一下。
“陆大人出身名门,确实是翩翩君子,自然瞧不上我这样阿谀奉承,手段讨巧的阉人。”谢鹜行说话时唇瓣开开合合,含扯雾玥颈侧的细腻肌肤,“其实他说得也不错,公主与我在一处要承担的太多,公主可想过要放弃。”
谢鹜行若即若离的碰吻将雾玥的心弦一点点拨起,又要分出心思去想他的话,回答就慢了许多。
而她迟说片刻的功夫,谢鹜行的动作明显就加重了许久,齿尖不时刮过软肉,仿佛随时会咬下来,就只差一个契机。
沿着脉络升起的热意让雾玥呼吸微微变乱,努力咽着喉咙的同时,还想要安抚他:“……当然没有。”
飘飘渺渺的小嗓子说得是谢鹜行爱听的话,这只他这獠牙就没了落下去的机会。
谢鹜行舌尖轻舔过齿,似乎是在安抚,漆色的深眸却盯在雾玥小小嫩嫩的耳垂上,眼底晕开一抹浑散的迷稠。
真想粗鲁暴戾的咬下去。
偏他不能。
牙齿将舌头磨出痛意,谢鹜行眸光渐深,恶劣加重,有什么不能的。
“可公主当初险些就为陆步俨扎了耳孔。”
于是,卷起小公主软腻的耳垂含进口中,再用牙齿厮\\.磨,都变成可以不受控制,堂而皇之的事。
突如其来的猛烈让雾玥来不及习惯,怯缩着脖子辩解说:“我没有。”
“是被我拦下的。”谢鹜行声音低哑。
他就是在胡搅蛮缠,吻得也蛮。
雾玥被刮磨充血的耳垂不住发烫,唇舌卷缠出的湿腻声充斥进她的耳中,被催发至半熟的身子随着攀升的温度悄然绽红,燥烫进心口的干热让雾玥不禁張开唇,随着吐出的呼吸,一声细颤的怯吟也溢了出来。
雾玥险些就要不清醒的神智,在听到自己万分羞人的声音后,快速回笼,莫名生出羞恼:“我上回就与你说过的,那时想的是你。”
感觉到小公主要被惹急了,谢鹜行才克制着极为遗憾的放松力道。
“是,公主说过了。”谢鹜行解瘾般轻舔拨弄着雾玥红艳泛着水光的耳垂。
雾玥看似放松下来,灵透的湿眸却被揉掺着无助的娇色取替,怎么他温柔下来后,若即若离的浅触反而让她生出难以满\\.足的焦灼。
脉脉喷洒的呼吸都只浮在表面,偶尔有些些渗透进了肌肤之下,却也不够触碰到她的脉络,反而撩拨的她心神皆乱,让她竟然想要更深切一些,想被驱进缠紧。
光是这个念头就已经让雾玥够羞耻了,要让她开口是怎么也不行的,若谢鹜行干脆不亲她也就算了,偏偏他这样跟猫挠似的,细密的痒意让她难受极了。
雾玥蜷指咬着唇瓣,迷雾的双眸轻闪着,忍不住回想每次他都是在什么形况下变得不受控制。
“谢鹜行……”
轻细的小嗓子含着迟疑和试探。
谢鹜行睁开眸子,“嗯?”
小公主虚望在别处的水眸轻轻颤了两下,才吞吞吐吐的说:“你怕不怕我有一日,真的喜欢旁人了。”
谢鹜行凝着雾玥不住眨动的长睫,眼里的水汽也被带着一同摇曳,染红的眼尾漫开着动人心弦的娇稚情态。
“公主说什么呢?”低缓的声音裹挟带着引人心悸的逼人感。
耳垂连带着雪腮的大片肌肤都被谢鹜行吞进了口中,烫到实处的浓烈气息,丝丝缕缕填进雾玥悬浮落空的心脏,沿着皮肤升起的酥麻也让她不禁叹息。
雾玥捏紧发麻的细指,张开唇瓣轻轻呵着细碎的呼吸,微涣的眸子里因难以招架而不断洇出湿意,她明明承不住他的凶蛮,却又想要被围困束缚紧。
谢鹜行沉黑的视线始终揪紧着雾玥,吞吻的也越发粗鲁,耳垂薄弱的肌肤被轻扯着变得剔透发白。
更不消说敏\\.感的小公主,抖得有多厉害。
雾玥浑身簌颤着想要咬紧唇瓣,下颌却被谢鹜行用虎口扼住,食指更是直接探了进来搅弄她的舌。
细嫩的雪腮被扣出指印,檀口被迫張着,粉莹的小舌更是无处可躲,被他用指在欺,谢鹜行一眼不错的盯着这狭旎肆掠的画面。
沿着他指腹爬起的湿柔绵软,逐渐渗进血脉骨缝,双重的刺\\.激让他粗嘎抽气。
浸染着欲气的抽气声让雾玥心尖儿乱跳的没了频率,她甚至不敢去看谢鹜行的目光,自己现在羞人至极的模样一定全被他看在眼里。
雾玥想象一下,就已经捱不下去了,更不敢再胡乱试探,小力的用舌头推搡他的指,呼吸纷乱破碎,“我,不喜欢别人。”
谢鹜行只是嗯了一声,没有任何要收敛的意思。
“谢鹜行。”弱颤的嗓音已经显得有点可怜。
谢鹜行回,“我听见了。”
雾玥洇湿的眸子透出迷惘,听见了他怎么还不缓和下来。
谢鹜行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奴才是在照着公主的喜欢做,不是么。”
“公主只需要说,再吻得狠一点,重一点,奴才就知道了。”
听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温吞的地说完,雾玥湿漉漉的眼睫直扇动的纷乱不止,震惊也羞耻的说不出话。
许久才磕磕绊绊道:“我不不,不喜欢。”
“骗人。”谢鹜行被这点惊喜的发现弄得正兴奋。
小公主每次哭哭啼啼,他以为是害怕,原来这具稚嫩的身子早已经与他一样,渴\\.望着交融相合,只不过还太生涩羞怯。
“没骗。”羞于见人的小心思被勘破,雾玥一下就失了防,推开谢鹜行的手,用水汪汪的美目,羞恼又气急败坏的瞪他,“我才不是人小瘾大。”
谢鹜行眸光微动,合着他这句话,让小公主记了那么久。
雾玥已经想好了,只要谢鹜行敢再戳穿她,她就要咬了。
小公主凶巴巴的没有一点威慑力,谢鹜行却是心都化了,纵溺的颔首承认,“是奴才瘾大。”
雾玥也不管羞不羞,是不是仗势欺人,跟着点头。
谢鹜行看着她点头,唇畔的笑意却变得让人捉摸不定。
毕竟原本还要掩藏收敛,现在倒是可以肆无忌惮一些了。
“是奴才怎么也解不了念头,只想要的更多,恨不得让公主从里到外都沾满属于奴才的印记。”谢鹜行喑哑的声音,直白的刨露自己的贪得无厌,“所以只好吻得深一点,重一点。”
他做得也如他说得那样,凶疾发狠得碾吻着雾玥唇舌。
口中还在沉狠的说着令雾玥颤栗不止的话,“可哪怕吞着公主的唾液也还是不够,最好是连呼吸血脉也密不能分,最好是融做一人,最好是破进去。”
最后深咬着的那三个字,让雾玥禁不住从发丝开始,没有一处不是在颤抖,心念不由自主随着谢鹜行的话想象,不是没有被破进过,生辰那夜,他就用舌破嵌了进来。
雾玥慌忙想止住念头却已经迟了,起一股近乎让人脱力的涌流从瑟缩的花瓣开始沿着花茎游弋蔓延开。
雾玥闭紧眼睛,交叠的长睫颤抖如蝶翼,努力想摁下异样却摁不下去。
谢鹜行幽邃暗极的眸子洞悉注视着雾玥。
呵,小公主这是想到了呢。
谢鹜行幻想着若有朝一日,小公主亲口央着要他吃了她,吞了她。
他恐怕会疯魔。
躯体内每一根跳动的脉络,仿佛都在应和他的想法,会的,一定会的。
谢鹜行压着已经泛至舌根的麻意,“公主再让奴才尝口甜水可好。”
雾玥慌睁开眼,脱口说:“云娘娘在。”
听到谢鹜行哑然的轻笑,雾玥脸颊轰的一下热了起来,她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拒绝。
谢鹜行看着小公主被羞怯染至鲜艳的小脸,是真的动了心念,“云妃抱着猫,没空管我们。”
雾玥昏沉沉的脑袋就没现在这般灵光过,她恍然大悟,难怪谢鹜行把猫带来了,就是为了转走云娘娘的注意力。
这就够可恶了,再加上方才那声笑,更加可恶。
雾玥把自己的羞耻迁怒到他头上,不客气的拿掌心在他嘴上来了一下,“休想。”
谢鹜行只轻咬住她掌心的肉,故作凶态的小公主就泪汪汪的呜哼着没了力气。
谢鹜行大掌托住她无力的腰就要站起,却敏锐听到屋外猫叫声在靠近。
是云兮柔过来了。
兴致被扫,谢鹜行就是不悦也只能松开利齿,用舌轻舐雾玥的掌心,哄着说:“好,不想。”
*
次日就是萧沛抵达京城的日子,然而雾玥却迟迟没有听到他回宫的消息。
眼看日头已经过半,雾玥心里的不安愈浓。
另一边,赶往皇陵的队伍已经行到毗邻的郡县,队伍停在驿站外,随行卫兵来到马车外,拱手道:“请太子妃先到驿站稍作休整后在动身出发。”
顾意菀由宫女搀扶着走近驿站,简单吃饮后再次准备启程。
顾意菀弯腰上马车,忽然侧目朝着驾车的侍卫看去,心头升起疑虑,早前驾马车的不是此人。
“之前那人呢?”顾意菀问。
侍卫回道:“回太子妃,他方才吃坏肚子还没出来呢,统领怕耽搁赶到下个驿站的时间,让其稍后追上。”
顾意菀看了他许久,才略微点点头走进马车。
随着马鞭挥动的声音,车轮辘辘的向前滚动,顾意菀靠坐在马车内,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一股不踏实。
随着时间过去,队伍行到山林间,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骤然响起的马匹嘶鸣响彻林间。
“惊马了!”
“快把马牵住!”
马蹄纷乱的重踏声和众人惊慌的此起彼伏,连带顾意菀所乘的马车也剧烈颠动。
惊马至多一匹两匹,怎么会所有的马都失控。
顾意菀一路的不安在这一刻仿佛终于爆发,她努力扶着车壁维持镇定,脸上却看不到一点血色。
她深深吸气,想要试图从马车上下来,却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努力撑起一点身子,又骤然跌回去。
而此刻,马车也被失控的马匹拉着朝前飞速疾驰。
“太子妃!”
“快追!快拦住马车!”
宫女士兵的声音都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马车行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风声刮过耳畔迅疾鼓痛着顾意菀的耳膜。
她透过扬起的布帘看到驾车的禁军非但没有拉马,反而不停的在用力挥舞抽动马鞭。
“停下,快停下!”顾意菀奋力大喊。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头都没有回一下,顾意菀感到天旋地转,绝望漫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奔袭的马车才渐渐停下,从车轩刮进来的风却更为猛烈。
顾意菀虚弱呼吸着,挪着瘫软的身子凑到车轩旁望出去,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心跳骇然停在喉咙口,她逃不掉了。
“殿下。”
马车外传来的一声称呼,让顾意菀最后的一点希冀都落了空。
她紧紧盯着马车的布帘,一只白皙只顾分明的手从一侧探进,缓缓挑起布帘。
来人背着光,看不清容貌,高大的身影逼人压下,顾意菀只感觉到了如坠冰窟的冷意。
听不出喜怒的清浅声音砸进顾意菀耳中。
“菀菀。”
第070章
萧沛没有在原定这天入京, 雾玥望着已经沉黑的夜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只能安慰自己, 皇嫂已经走了两日,怎么也该与萧沛错开了。
雾玥满腹心事的睡下。
翌日清早, 雾玥才将将转醒,就被心檀由远至近的急声闹的心头微微发慌。
“公主, 不好了。”
雾玥心里一个咯噔, 忙坐起身, 看向着急忙慌的心檀问:“怎么了?”
心檀喘了口气,“太子妃的马车在路上失控, 坠下了悬崖。”
雾玥骇的脑子直接就炸出了嗡鸣, 心跳骤然停止跳动,一股冰凉涌进周身,“……皇嫂。”
好在心檀紧接着就说, “太子妃被救下, 但是受了伤, 这会儿才送回到宫中。”
雾玥什么也没想, 掀了半搭的被褥就下床,因为起来的太快, 没有回血的双腿软了软。
“公主留心。”心檀连忙扶住她。
雾玥也勉强定下一些纷乱的心神,问话的声音则仍然噙满了焦急,“皇嫂伤的严重吗?”
心檀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一听到消息就来告诉公主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昨日起她就觉得不安,这事会不会与萧沛有关。
雾玥握紧手心, 眼下最要紧的是皇嫂无恙,她深吸两口气,对心檀道:“快给我更衣。”
……
雾玥匆忙赶到宜宁宫,恰好与背着药箱赶来的陈泠打个照面。
他走得很快,深秋的天,他额上却凝着汗珠,唇角紧压,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看到雾玥才顿步停下,拱手要行礼。
雾玥抬手制止他,“先进去吧。”
陈泠沉默着点点头,和雾玥一同走进宜宁宫。
伺候顾意菀的宫女红着眼从寝殿出来相迎,“奴婢见过五公主,见过陈太医。”
雾玥几步走上前问:“皇嫂她怎么样了?”
“回五公主,太子妃在里头休息。”
“我去看她。”雾玥说完就急匆匆的跨进寝殿。
“皇嫂。”
殿内昏暗,燃点的熏香应是用来宁神的,因为紧闭的窗子不透风,而充斥着尤其沉闷。
顾意菀面色苍白,极为虚弱的靠在床上,听到雾玥的声音,才缓缓睁眼,难以聚焦的目光看向她,片刻才勉强笑了笑,“雾玥。”
雾玥怔怔看着她,像是被吓到。
不是说她伤的有多重,而是整个人空洞灰败的好似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明明两日前皇嫂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么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雾玥喉咙哽咽了一下,走过去坐在顾意菀床边握住她的手,不敢大声,很轻的说:“皇嫂别怕。”
顾意菀无神的双眼瞬间溢湿,来来往往的人,都问她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只有雾玥第一句话是让她别怕。
在看到萧沛命人当着她的面,把马车赶下悬崖时,她是真的绝望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后面萧沛是如何安排,是就这么让她失踪,还是干脆让她“死”在那坠毁的马车里。
总之,她完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队追查案犯的校官与他们的马车碰上。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哪怕她还衣不蔽体的被萧沛摁着惩罚,也拼了命呼救。
顾意菀紧紧阖上颤抖的眼,让自己从痛苦的回忆里抽身。
“公主让微臣先替太子妃诊治吧。”陈泠的声音从几步外传来。
雾玥点头,咽咽哽噎的喉咙,让到一边。
顾意菀才注意到陈泠也来了,她捏拢指尖望过去,陈泠略低着眼,从药箱里取搭脉枕的手有点颤抖。
陈泠安静无声的替顾意菀把过脉,眉头略微蹙起,“太子妃可有哪里受伤疼痛的地方。”
坠落悬崖,伤得不会轻,顾意菀的脉象却不是伤亏之像。
对上陈泠关切的目光,顾意菀只觉得难堪,她下意识的轻拢衣襟,“只是稍微有些蹭碰,受了点惊吓,伤得并不重。”
陈泠看出她不想与自己说话,缓缓点头,“我去开药。”
听顾意菀说伤的不重,加上陈泠也没有说别的,雾玥长松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抓紧她的手,“皇嫂没有大碍就好。”
只是兜转了一圈,皇嫂还是回到了宫里,但总归人平安。
“皇嫂之后还要去皇陵吗?”雾玥迟疑着问。
顾意菀垂睫,双眼微涣着轻声说:“不去了,这次惊马属实将我吓到了。”
雾玥不知道这是不是和三皇子有关,当然也不敢深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顾意菀却自己开了口。
“若不是得三皇子相救,我可能就回不来了。”顾意菀微弯着唇角似笑非笑。
雾玥眼里流露出惊诧,不确定的小声问:“是三皇兄救下的皇嫂?”
“兵马回京路上遇到塌方,三皇子为了尽快回宫,故而绕道先行,这才遇见了失控的马车,把我救下。”顾意菀喃喃说着她与萧沛一致对外得说辞。
难道真的是意外?可皇嫂说这番话时,不见光亮的眼里好像藏着忿怨。
雾玥越发吃不准,但也只能把满腹心事藏进肚子里。
*
萧沛见过元武帝,从金銮殿出来已经是暮色四起,他一边走,口中吩咐,“让谢鹜行来见我。”
等谢鹜行去到城郊小院,天已经彻底黑透。
进安看着自院外阔步走来的人,上前道:“殿下让你直接进去。”
谢鹜行目不斜视,径直踩上石阶,推门走进书房。
将黑眸睇向背对着他迎窗而立的萧沛,淡淡道:“见过殿下。”
萧沛转过身,审视向谢鹜行,后者则不卑不亢的回视。
片刻,萧沛扬笑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谢鹜行似乎是低了低腰,弧度浅的几乎看不出,“殿下过誉了,全得殿下培养赏识,才有属下今日。”
萧沛不吝赞赏,“当年算上你一共六十几个少年,只能活十人,可不是我放水,若不是你有本事,就已经在死了五十几人之中。”
“而能走到这一步的,只有你。”
他也是到现在才真正知道,谢鹜行在他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手伸的究竟有多长,揽权持政,整个朝廷到处都有他的势力,已经到了连他都要忌惮的地步。
“属下做这些都为了殿下铺路,只要殿下不忘属下的一片忠心便可。”谢鹜行仿佛受用了他的说法,本该谦逊的话也显得像是居功自满。
萧沛笑着颔首,眉心却愁拧起,“只是现如今那些因循守旧的官员对你意见颇深,孤总要做些什么安抚他们,你也不至于被多番针对。”
谢鹜行微微抬眼。
萧沛接着说:“不如就将五军营统领换下,也让那些老东西心里顺气点。”
谢鹜行缓缓碾磨着指节,“殿下可想过,若是五军营到了旁人手里,他们会否有我对衷心,如今楚贵妃在宫中大肆笼络朝臣。”
“只有我会始终效忠殿下。”谢鹜行以为不明笑笑,“还是殿下不信任我?”
谢鹜行说再多,意思便是不肯。
对于谢鹜行的不敬之言,萧沛也没有动怒,“我自然信你,此事就暂且不提。”
谢鹜行也一笑置之。
萧沛道:“眼下你我见面更需要谨慎,不可让父皇觉察,你且等我传见。”
谢鹜行拱手告退。
进安看着谢鹜行离开,立马走进屋子,“殿下。”
萧沛背着手,目光幽邃望着谢鹜行离去的方向,眼底微微透寒,开口问得却是昨日的事。
“查清没有,校官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进安回道:“查过了,接连几日校官都在附近城镇搜寻案犯,应当就是碰巧。”
“谁下的令。”
“是左都御史陈顺安。”
萧沛眉眼间的猜忌淡去些许,陈顺安为官清正,傲骨不屈,与谢鹜行扯不上关系,看来确实是巧合。
“殿下。”进安紧皱着眉说:“我听谢鹜行那番话,分明不肯放权,如今得势竟然就狂傲到连殿下都敢冲撞。”
萧沛摆手,“贪权是好事,一个从烂泥里爬起来的低贱之人,一朝得势气焰嚣张,横行无忌有什么奇怪。”
萧沛看向一脸凝重的进安,“但如果这样一个人,他不贪权,不贪势,反而圭角不露,没有欲望也没有弱点,你说我怕不怕。”
萧沛走到桌案后掀袍坐下,“只要他爱权势,他就怕失权,轻易就不敢与我为敌。”
*
在下过两场秋雨之后,天就骤然寒了下来。
趁着午后日头还算和煦,雾玥抱着手炉与贺兰婠在梅林赏梅,两人走走瞧瞧,雾玥不时拿指轻点着枝头新绽的红梅。
“回头摘一些送去给皇嫂,插在瓶中她瞧着也鲜活。”雾玥说着,余光注意到远处有人在走。
她抬睫从交错的树影间望过去,那人正踩上白玉石阶,朱红的宫墙映的他一身青衫尤为素雅清简,郁秀的侧脸远远看上去显得有些疏离,是谢鹜行。
自从萧沛回宫到现在,雾玥几乎就怎么见过他的面,偶见碰见一次,也是隔的远远的,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雾玥见他是一人,微微提起雀跃的声音唤他,“谢鹜行。”
看到他侧过身,雾玥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发上的颤珠簪子随着摇摇晃晃,泛起粼粼的细碎光晕,绣在裙上的也漾晃着像要飞出来。
谢鹜行看着她跑进,抬起眼微笑问:“公主怎么在这里?”
雾玥微微有些喘,张着嫣红的唇,呼吸了好几口,才往身后瞧了瞧,俏声说:“我与表姐来赏梅,准备摘些回去。”
谢鹜行看了眼远处的贺兰婠,颔首应说:“这样。”
雾玥许久不见他,有好些话要与他说,唇瓣张张合合的吐着软字,“前些日子我还和嬷嬷一同摘了桂花来酿蜜,不过现在还不能吃,云娘娘说来等正月包元宵的时候放一勺正好。”
雾玥絮絮的将这些日子的事说给他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谢鹜行安静听了一会儿,忽然没有征兆的打断她。
“公主不用与我说这些。”
雾玥还没说完的话噤断在喉咙里,望向谢鹜行的黑眸里浮起几分无措和迷惘。
谢鹜行不耐地压着薄红的唇,“公主有话就直说,不用说这些无关紧要的。”
这话恰被从后面走来的贺兰婠听见,她立时瞪着眼睛走上前,“谁让你这么跟我表妹说话的。”
雾玥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怎么一回事,先被贺兰婠提高的声音吓得眼睫颤了颤,拉住她的衣袖轻声道:“表姐。”
“你别拉我。”贺兰婠气上心头,甩开雾玥的手,走到谢鹜行面前。
“你没见他什么态度。”她还当这死太监对雾玥有多好,没想竟是这副冰冷的样子。
雾玥眼睛却看着不远处正朝着这里走来的萧沛和赵京玉等人。
她又扭头看谢鹜行,抿了抿唇说:“我也不想与他说话。”
谢鹜行抵着舌根,眉头拧起,“公主来都来了,就别忸怩了,有什么就一次性说了吧。”
贺兰婠简直快把眼睛瞪出来,胸膛怒不可遏的起伏着,“我就说吧,这黑心肝的阉人不是什么好玩意,你还。”
她说着猛然打住话头,虽然生气,但也知道什么不能说,忍了忍朝着谢鹜行啐了口:“就当是我们瞎了眼。”
雾玥随着小幅度的点头,继而握紧拳头,抬眼盯着谢鹜行,“是,就当我瞎了眼,就是再有事也不会来找你。”
末了,还狠狠补了句,“你这该死的太监!”
说完一把拉住贺兰婠的手,转身就走。
贺兰婠跟着雾玥离开,整个人像气炸了毛的猫,“那混账东西就是这么对你的?你也不告诉我?”
雾玥抿着唇没说话,其实她到现在还有些懵,若不是看到萧沛他们,她也要被谢鹜行方才冷漠的样子吓到了。
贺兰婠追问她和谢鹜行到底怎么回事,雾玥没作声,其实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样,毕竟谢鹜行确实许久许久没有来见她。
但结合时间,就是萧沛回来后才这样的。
贺兰婠看她这样,便以为她是委屈的连话都说不出,心里又疼又气,按着怒火安慰道:“无妨,瞎一次眼别瞎第二次就行。”
雾玥虽然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可回想起谢鹜行冷冰冰说得那些话,心口也不受控制,有些闷闷的难受。
真的好过分,就算是假的,做戏的也好过分。
于是她应着贺兰婠的话愤愤点头。
还随着她一起把谢鹜行从头骂到了脚。
不知不觉就走到照月楼和宁和宫的岔路口,雾玥已经是口干舌燥。
她对贺兰婠道:“表姐就送到这吧。”
贺兰婠点点头,还是气不过:“你就当他死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儿,我回头再给你寻个强百倍的。”
雾玥发泄过后也消了气,点着头算是配合贺兰婠。
贺兰婠转身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过来,脸上是说不出的懊悔,“当初我就说状元郎好,你偏偏。”
雾玥见她又提起陆步俨,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连忙道:“表姐就别说了。”
“你就说你现在后悔了没。”
贺兰婠不依不饶,雾玥也没法解释,只能点头。
贺兰婠抬指戳了戳她的脑袋,“那你以后听我的吗?”
雾玥眨着眼,极为乖巧地点头,“外头天冷,表姐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好不容易等贺兰婠转身,雾玥也调转步子往照月楼走。
她低垂睫,在心里回想着方才的情形,太过专注,全然没有注意到从后面欺近来的人。
手臂被一股力道倏然握住,雾玥慌抬起眸,什么都还来不及看清,整个人就被迅疾的带着拽进了一旁假山内的空蔽处。
四周不见光,雾玥更加看不清东西,惊慌失措的想要呼声,两边柔软的脸颊却被一把捏住,伴着欺入耳畔的粗嘎呼吸,唇齿被强硬撬开,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熟悉气息就窜进了她的感官。
“是我。”
谢鹜行搅着雾玥的舌在说话,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暗昧绸缠水声,“萧沛的人一直盯着我,我不能让他知道公主是我的弱点。”
雾玥满脑子充斥着惊慌未定的嗡嗡声,以及谢鹜行浓重粗沉的鼻息,根本来不及去想他只三言两语,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解释。
雾玥昏眩着抬手,轻抵他的肩想喘一口气,舌却一下被吮得发了疼,接着就听那一再沉下去的声音又响起。
“公主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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