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里江慕都要在家休养,不能出门。顾碎碎见他脸色仍然不好,舍不得现在就抛弃他,到了晚上也没有要走的准备。
她不走,江慕发现自己心里竟是窃喜的。他藏了藏嘴角的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问她:“你不回家?”
顾碎碎摇头,见是吃晚饭的时间,说:“我去楼下餐厅买点儿东西吃,山药粥可以吗?”
江慕:“不用,我已经点了,很快送来。”
顾碎碎等了一会儿,听到铃响后过去取外卖。
江慕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赶紧过去扶他:“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以后有什么事要叫我,不能一个人乱走。”
“我的腿没断。”
“那也不能随便走动。”她说话的声音软软的:“你要听话,不能不听我的。”
江慕挑起唇:“行。”
顾碎碎扶他在椅子里坐下,想到之前在医院看到他,他的胳膊上绑了石膏,应该多少也伤到了,最好不要老动弹。她把粥碗打开,拿勺子在里面搅了搅,过了会儿才说:“我喂你吃吧。”
声音小小的,说话时没敢看他,耳朵尖有点儿红。
生怕他拒绝一样,她把一勺粥吹了吹,送到江慕唇边。
江慕并未迟疑多久,张口把粥吃了。
“烫不烫?”她紧张地问。
“不烫”
她放心了些,继续喂粥给他吃。他个子高,她只能站在他旁边喂他。
自江慕有记忆以来,还从没有人这样喂过他吃饭。他有些想笑,把粥碗接过来,拉她在椅子里坐下:“你先吃饭。”
“可你还没吃完。”
江慕把一份煲仔饭给她打开,筷子放她面前:“你把饭吃完,哥哥再给你喂。”
顾碎碎一向很听他的话,闻言开始大口大口吃饭,脸颊撑得鼓鼓的。
江慕在一边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冷冰冰的家里开始有了温度。
他有些不敢出声,生怕现在的场景只是个梦,顾碎碎并没有陪在他身边。
顾碎碎飞快吃完饭,让江慕把一份山药粥喝完,她把餐桌收拾了一下,又给江慕倒了杯牛奶让他喝了。
她不肯回家,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间,她去主卧的浴室里洗澡。
围了浴巾出来,拉开衣柜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件衣裳都没有。
她这个时候才想了起来,上次她喝醉了酒过来找江慕还钱,因为太生气,把这间屋子里她所有的东西全都收走了。
要命的是她把这件事忘了,还以为这里仍留着她的衣裳。
她茫然地在床上坐了会儿,看了看自己身上。
只有一个白色的浴巾遮着。
她懊恼得想死,在床上滚了滚,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跟江慕求助。
她走到关着的门边,冲着外面喊:“那个……江慕……”
乍然又听到她这么叫他,江慕知道她肯定又发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他走过去,停在门外:“怎么?”
她无比不情愿,可又不得不开口:“这里没有我的衣服。”
外头的江慕默了会儿,说:“我去给你买。”
“你别去!”她连忙阻止:“你伤还没好,不能出去。”
江慕脚步声远了些,过了会儿回来,把什么东西给她放在了门口。
“这有我衣裳,等我走了你出来拿,先穿着。”
他说完走去玄关那边,换了鞋。
顾碎碎简直想冲出去阻止他:“哥,你别去!”
可门还是被人打开又关上。
她拉开卧室门,见江慕已经不见了,在她门口搁着一件干净洁白的衬衫。
她拿起来穿上。衬衫对她来说很长,一件修身的衣裳被她穿得像宽宽松松的裙子,盖住她小巧滚圆的屁股。
她把门重新关上,在家里紧张兮兮地等江慕回来,生怕他会出什么事。
不知道过去多久,客厅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应该是江慕忘在那里的。她原本不想去管,可铃声一连响了好几次,那人大有等不到人接就会一直打过来的意思。
她只好出门去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司彬”,犹豫了会儿拿起来接。
“司彬哥,”她担心司彬是要说公事,抢先告知身份:“我是碎碎,我哥他……他吃了药,已经睡了。”
电话那边的人愣了愣,问:“你住他那儿?”
“我照顾他几天。”
司彬:“那行,明天我再去看他,有点儿事要跟他商量。”
“好。”
顾碎碎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深黑色的防盗门被打开,江慕从外面进来。
他手里提着两大包东西,一抬眼,看见她站在客厅里,瘦小的身上穿着他的衬衫,衬衫下露着两条又细又白的腿。
腿型极好看,看得他下腹一紧。
他略有凝滞,呼吸停了停,扭过脸把门关上。
再回头时,顾碎碎已经飞快跑回了屋,把门咚得一声合上。
她刚洗了澡,身上香味更浓,好像整个房子里都盈满了她身上的香气,怎么都挥之不去。
江慕走过来,把东西给她放在门口,敲了敲门:“待会儿出来拿。”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被子里透出来的:“好。”
江慕举步回了自己屋。
顾碎碎过了会儿才下床,通红着脸把门打开,把外面的东西拿进来。
江慕给她买了好几套衣裳和睡衣,每一套都是配好的,风格和款式也都是她喜欢的。
最底下的盒子里是成套的内衣裤。
她把东西搁在一边,一头扎进被子里,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这已经是江慕第二次给她买这些贴身的衣服。要命的是,衣服尺寸刚好合适,他简直就像拿尺子在她身上量过了一遍,再去买的这些东西。
直到睡着前,她的心脏都砰砰跳得厉害-
第二天她起得很晚,出门的时候看见江慕正在做早餐。
“你怎么能做这个?”她跑过去,把他手里的锅铲拿过来:“你去坐着,我做饭。”
“你会做?”
顾碎碎看着锅里滋滋冒油的一颗煎蛋,觉得把这颗蛋煎熟应该也不是很难。
她开始学着江慕的样子去翻鸡蛋。
刚拿锅铲碰了碰,锅里突然爆起一粒热油,吓得她丢了锅铲往后退,脚下却一绊。
江慕护住她腰,把她往前抱了抱。
两个人离得极近,好像她再往前凑一凑,就能亲到他一样。
江慕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了滚。
把她放开:“去好好坐着。”
顾碎碎觉得自己在这儿确实有点添乱。她垂头丧气地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江慕很快把一个三明治给她,又给她倒了杯牛奶。
她一口一口咬着酥香焦黄的三明治,不甘心地说:“明明我是要照顾你的,可一点儿忙没帮上,还总是让你照顾我。”她仔细考虑了一番,说:“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别给你裹乱了。”
江慕的眉头不可察觉地动了动,说:“昨晚你没喂我吃饭?”
“那算得了什么。”
“那……”他又说:“帮我倒杯水。”
顾碎碎听话地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温水给他。
他喝了两口,看她:“你走了,谁给我倒水?”
这么说的话,她好像确实还有一些用处。她高兴起来,圆圆的眼睛弯了弯:“那我就不走了,我天天给你倒水。”
江慕忍不住想笑。
吃了饭,顾碎碎把盘子和杯子都洗干净,邀功一样对他说:“你看,我还能洗碗。”
江慕去看她的手。
她的手细嫩白皙,柔荑一般,本不该去碰油污那些东西。
“以后不用再洗,”他说:“搁那就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说:“听话。”
“……哦。”
快到中午的时候司彬和王乘过来,因为他们要讲正事,顾碎碎不方便听,找了个借口出门。
“那人确实是毒驾,”司彬拿出几份文件:“还有意外收获,他跟张贵那帮人有联系,本来是张贵手底下一个小弟,后来因为自己女人被张贵玩死了,他气不过,从张贵那里逃了出去,临走前偷了张贵不少东西。张贵手下的人找到他,给他灌了些毒品,本来是想把他整死,谁知道他拼死开车冲了出来。”
江慕看了看那些资料:“顾琮的案子局里还是不肯重新调查?”
司彬有些为难:“你也知道,那件事发生得太久,早过了追诉期,当时证据又都充分,上头实在是没有理由拨人手去查一件早就定案的案子。”
“所以,我交上去的东西成了废纸一堆?”江慕一双眼睛极冷,把资料往茶几上一扔,冷嗤一声:“行。”
“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看就算了。你怎么就这么执着,非要去查那件事?”
江慕没有回答。
司彬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他送顾碎碎项链那天,江慕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怎么想怎么不像是一个哥哥身份的人会出现的表情。
他对顾碎碎的事格外敏感,在心里颠来倒去地琢磨了很长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是因为碎碎?”
一旦说出口,余下的话变得不再那么艰难:“江慕,你对碎碎是不是太关心了?她早就不是你家领养的妹妹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对她的事根本不用这么在意。”
“我对她怎么样不用你管。”江慕语气不善,几乎有些挑衅地看着他:“跟你没有半点儿关系。”
王乘见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跳出来打圆场:“都干什么呢,好好说正事。好不容易有了张贵的线索,这次必须得把他抓住,不能再让那孙子跑了!”
司彬却把东西都收拾了,起身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他举步要走,经过顾碎碎房间时突然停下,转回身:“还有,江慕,碎碎现在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你多少该避点儿嫌吧。她一个青春正好的女生,你让她住在你家,不觉得不合适吗?”
江慕的脸色愈发不好了。
王乘生怕这两人会打起来,还好司彬说完就走了。
王乘咳了几声,劝江慕:“他那人这几天都怪怪的,你不用理他。”
江慕示意了下门口的方向:“你也出去。”
王乘觉得十分冤枉:“跟我又没关系,怎么还波及到我头上了。”
他把拿来的水果搁在茶几上:“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改天有空再来看你。”
顾碎碎去门口超市挑了些水果和零食,东西太重,走几步就要搁下来歇歇。
司彬正开车往外走,看见她,把车停了下来,替她把东西拎起来。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他试了试重量,玩笑道:“都有你重了。”
王乘远远看见他们,发现刚才司彬脸上还黑着,现在却面带笑意,开心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等司彬送完人回来,他啧啧了几声:“平时没见你这么殷勤。”
司彬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乘打开车门坐进去:“就是觉得你跟江慕迟早得打一架。”
顾碎碎回了家,把买的西瓜抱上桌,挑了把刀准备切。可她力气太小,刀陷进瓜皮里,怎么用力都推不下去了。
江慕过来看见,从侧面扶住她的手,略微用力。
西瓜被切成两半,里面瓜瓤很红,一个籽都没有,看得她眼睛一亮。
“这是我挑的!”她十分开心,笑得很甜:“我挑的好好。”
可爱得让人心里发痒。
江慕拿了个勺子给她:“自己去吃。”
“哦。”
她抱着西瓜乖乖去吃。
江慕看她一会儿,想起司彬说过的话。
她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就这么整天住在他家里,好像确实是不合适的。
他试了几次,想让她今天就回去。可看着她,这些话却说不出口。
心里某个隐秘的地方分明不想让她离开。如果她走了,会觉得这个房子里空落落的,没有一点儿生气。
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如今他走动不算方便,很多事情要麻烦她帮忙。就再留她一天好了,等过了今天再让她走。
次日下了雨,雨势很大,把楼下一排梧桐树的叶子砸得七零八落。
天色阴沉,乌云很厚,明明是中午,却像是到了傍晚。
因为这场雨,江慕又顺利地找到了不让她走的理由,整个人明显轻松了很多,坐在沙发里的时候会莫名地勾起嘴角笑。
顾碎碎发现了他藏匿的笑意,正要问,门铃响了一声。
她过去开门。
来人是兰颖。猝然看见她,兰颖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碎碎?”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去握顾碎碎的手,发现是真的后一双眼睛瞬间红了。
“真的是碎碎!”
她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握着顾碎碎的手不肯松开,带着她走到江慕面前,开始埋怨他:“你什么时候找到碎碎的?一个人把她藏起来,也不带回家给我看,你是不把我跟你爸放在眼里是不是?要不是我今天来,你还打算瞒多久?”
江慕无声听完数落,连一个字都没有反驳,咽下了这个哑巴亏。
顾碎碎心里愧疚,站出来说:“对不起阿姨,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去看您。”
“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江慕这小子的错。”兰颖拉着她在沙发里坐下,喜笑颜开地看了她一会儿:“哎呦,不愧是我们家小公主,长得比以前都漂亮。”她扭头问江慕:“你说,碎碎长得好不好看?”
江慕眉心微动,抬起眼皮去看碎碎。
过了会儿,从喉咙间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嗯。”
顾碎碎心里颤了下。
兰颖依旧笑得合不拢嘴:“碎碎,你现在该上大学了吧,是在哪个学校?”
“杳城大学。”
“杳城大学?”兰颖十分惊喜,笑得更欢快了:“我就知道,我们碎碎最有出息了,你看,考上了这么好的学校。”
她起身把自己带来的食材都拿去厨房:“碎碎,你陪哥哥先在这儿看会儿电视,我做顿大餐给你们吃。”
顾碎碎想过去帮忙,兰颖把她劝回去,拿了两个洗好的苹果给她:“去,给你哥一个。”
顾碎碎挪过去,把其中一个苹果给了江慕。
她坐在他身边,专注地看着电视节目,小口小口地吃苹果。
江慕眼角余光里总能看到她。
女生干净温软,眼眸清澈,披在肩上的头发浓密蓬松,有洗发水的味道清和地传出来,香得不可思议。
他喉结动了动,嗓子里干痒难耐。
到了吃饭时间,兰颖把他们叫过去。
餐桌上,兰颖不停给顾碎碎夹菜,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以后可千万不能走了,”兰颖丝毫不在意顾碎碎的不告而别,只关心她以后会怎么样:“要是有时间就多来看看阿姨,你不知道阿姨这几年有多想你。”又指了指江慕:“你哥也很想你。”
江慕差点儿没呛着。
顾碎碎担心他会牵扯到伤口,急得起身给他拍了拍背。
兰颖看得十分高兴,眼角眉梢都是喜色,觉得这个女儿真是没有养错,对哥哥都能这么关心。
一顿饭吃完,她打算离开。
“碎碎,你现在回去吗?”她一边换鞋一边问:“要不要阿姨送你?”
江慕扭头看了眼窗外。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太阳重新挂上去,光芒万丈,晒干了空气里的水汽。
这个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借口能让她留下了。
“我哥只有一个人在家,”顾碎碎却说:“没有人照顾他。”
兰颖满不在意:“不用管这小子,干他们这行的免不了受伤,算不了什么。我看他现在也没什么问题,精神抖擞着呢,不用你照顾。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凭什么要伺候他一个大男人,这也太欺负你了!”
兰颖去看江慕:“你一个当哥哥的,还要妹妹伺候你,丢不丢人。”
江慕额角抽了抽。
他走到顾碎碎身边,声气柔和:“不是还有工作?你先回去,哪天有空再来。”
顾碎碎担心地看了看他腰间的位置。他穿了件黑色短袖,衣裳颜色黯沉,掩盖掉里面一切痕迹。
虽然不放心,可再住下去好像确实并不合适,她只好应:“好。”
她回了家,次日重新去公司做实习。
因为请了几天假,再回去时,蒋芳把这几天积压的工作全都交待给她,让她在两天内处理完成。
她看着小山一样的文件材料,第一次感受到步入社会是件多么疲累的事。
她通宵了一个晚上,赶在次日下午下班前完成了所有工作,去跟蒋芳进行汇报。
蒋芳本以为能好好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假不是能随便请的,尤其是她这种刚来公司几天的人。没想到她的工作能力意外很强,能在两天内做完别人一个星期才能完成的工作。
检查了一遍后,发现也确实没有什么错误能被揪出来,各方面都做得井井有条。
蒋芳并不相信这个邪,往后几天排给她的工作量越来越多,工作内容也越来越复杂,根本不是她这种刚上完大一的短期实习工能胜任的。
总算在某次工作里挑出了她的错误,蒋芳把她叫过来,当着全公司的人臭骂了她一顿。
有人看不过眼,过来劝:“蒋姐,碎碎也就是个实习工而已,做完这个月就走了,你对她要求有点儿高了。”
蒋芳在心里把这人名字记下,抬了抬下巴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她一天在这个公司,就要发挥一天的价值。整天犯下低级错误,让公司给她买单,她当这里是慈善所啊!还好这次的文件我检查了一遍,没有送上去,不然公司会遭受多大损失你们都知道吗!”
蒋芳的记仇是出了名的,从那以后,并没有人再替顾碎碎说话了。
顾碎碎上了半个月班,每天都被骂得跟孙子一样。又因为担心拿不到工资,会白白浪费这些日子的辛苦,只能在公司忍气吞声。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她买了些水果去看望江慕。
她眼睛下有很明显的黑眼圈,眼皮耷拉着,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江慕看她一会儿:“在公司受气了?”
她实在很想找个人吐槽公司那些人的嘴脸,可要是说了,江慕或许会担心。他如今正在修养,还是不要用这种小事烦他得好。
“没有,就是老加班,睡不够。”
她拿着水果刀,把一个苹果削得乱七八糟。江慕接过来,三两下间把皮削掉。
“去屋里睡会儿。”他说。
她有点儿不舍得走,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我在这儿睡。”
她实在累得很,说完打了个哈欠,脸一歪,很快睡着了。
江慕拿了条薄毯给她盖上,去阳台外拨通一个号码。
律所的贾老板接了电话,含笑说:“江警官,您可很少有时间联系我,是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律所帮助吗?您尽管说,我们没有不答应的。”
“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局里收到举报,说你们公司倾轧员工严重,经常存在加班过量现象,针对实习生各项保护措施不健全。”江慕始终语气平淡:“有时间出来喝茶,我跟您好好聊聊。”
贾老板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江警官,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您可千万不要听人瞎说,都是那些竞争对手他们在恶意举报!”
“没有就好,”江慕扭头,看向客厅沙发里睡得正熟的女孩:“贾老板,那些实习生才刚进社会,还什么都不懂,适当管教可以,可要是太苛刻就没必要了。”
贾老板心领神会:“我懂!我懂的!”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